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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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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女眷席上的莺莺燕燕之声隐约传来,让这边的气氛显得更加诡异的宁静。
皇帝的手在空中凝了片刻,依旧捻指沾了酒水,向天弹了三下,再一横倒在地上,康熙这才收了肃穆的表情,一眼扫过低下眼睑木然地胤祀,呵呵笑道,“哦?李绂你户部有何事上奏,但管说来。”
“臣翰林院掌院学士姜魁英有本要奏!”
“臣礼部侍郎蓝志坚也有本奏!”
“臣。。。。”
“臣。。。”
一时间,李绂的首倡和康熙的回应,马上激起千层浪,后起效仿者顷刻站起来了二三十人,倒让后来者的声音嘈嘈杂杂得难以辨清。而佟国维、陈廷敬、张廷玉等人一看还有大批的官员正在站起,心中顿时大急,知道这如果放任下去,就算是把这除夕盛筵给彻底搅和了!他们连忙站起,用威严的眼光在圆中扫视开去,期望用自己的身份和威望来镇住场面。可面子和威望这东西,还真的很难在国政重大分歧上起到什么作用,倒是已有官员一指三人,接着嘈杂高声叫道,“啊?快看呐,三位中堂也看不下去了,到底是我们的百官首领啊!”
这声叫嚷,嚷得三位宰相大骇而怒,待要坐下却心中憋屈于被人栽赃,待要继续站着又会为这局势推波助澜,正气得发昏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哄天爆吼响起于首席之上,声音却不是康熙,而是满脸惩得通红的裕亲王福全,“全部住嘴!混帐!这是什么奏事规矩?来人呐,把胆敢叫嚷嚷的人全给本王锁了!”
福妈全这裕亲王带过兵,又是多年亲王,自有一番杀气威势,一声怒责便让嘈杂声暂且减弱。实在看不过眼的他,口上粗鲁。心中却清明得很,知道这阵风针对的是谁,也深知弟弟康熙的态度,当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先震慑住阵脚再说。反正在奏事地礼仪制度上训斥,百官怪不到他头上,康熙也会欣赏,女婿凌啸日后也感激自己。
裕亲王的飚火发完,见康熙温存地看着自己,心中忽地一动,拿出青生第一次的大胆,擅权道,“李绂你有本奏,皇上既然问你。那便徐徐道来,但两条,一是今日除夕。除李绂得到皇上首肯外,谁也最好是等到年后大朝,不然皇上还用不用膳?!百官谁要是跟着起哄,不顾及皇上的龙体,本王就请了朝仪。掌嘴后将他轰出去!”
好一个除了李绂外全等到年后大朝再上奏,那不就是有两大作用,一阻止了百官们现在地一蜂窝。消除了他们互相串联的借势,二是先把李绂要奏的内容抢先得悉,有助于知己知彼!裕亲王他这个权擅得好啊,擅权擅到康熙倍感贴心,颌首微笑着令他坐下,也擅权擅到老八心叫不妥,真希望李绂有所保留。
不过康熙却知道,李绂这人既然敢第一个站出来,他就不太可能会有所保留。
因为。康熙对他是十分的了解:李绂是堂堂二甲进士出身,地方任上可是有清官名声的人,又曾在上书房门口和凌啸顶过嘴,这样的人不畏权贵,为官清正,又是正牌子科甲,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绝对不会轻易的抛弃己见。而且,在康熙几十年练就的识人系统中,是把李绂归纳到“沽名钓誉到最高境界”那一类人中去了的-这种爱名如命的人疯狂起来,就渴望皇帝当昏君商纣,他当忠臣比干,好流芳百世名垂青史,比那郭琇和于成龙地贪么还要恐怖!
试想想,李绂的第一炮,怎么可能会是凡响?果然,李绂报出的奏章排头,就真地是吓了大家一跳,“臣户部侍郎李绂弹劾超亲王凌啸四十大罪折。。。。。。”
嗡-!四十大罪?!
李绂的这个排头,不仅让康熙等人目瞪口呆,便是跟他风的那些人也骇然得自愧不如,连忙羞愧得把自己的折子往袖中塞去。。。。。乖乖,人家多尔衮弄太后、鳌拜蓄意谋反也不过是分别二十条和三十条大罪罢了,你李绂却整出个四十条大罪,咱大清律上的罪名有那么多条吗?!
康熙一看胤祀等人也是惊骇地表情,再瞟瞟有些人的收折子动作,顿时心中明白过来,所谓的“八爷党”,现在起码在奏章上还没有出现互相交流地串联情况,或者是李绂这个“诤臣’还很特立独行,没有陷入到八爷党中去,当即看了看傲然挺立的李绂,冷冷地听他稍微停顿后继续读奏折。
“臣弹劾超亲王之大罪一:凌啸明知武艺不俗,却不去循规蹈矩化十数年考武状元,偏偏参加彰显御林军武威的比武大赛,一下子被提拔到皇上身边的二等侍卫,虽是效了一面之忠,却让皇上背负拔臣下于幸进的名声!”
噗-噗-噗-满场喷茶声。。。。。。这他妈也是大罪,全都去考武状元,还让武官们活不活了?
“臣弹劾超亲王之大罪二:凌啸明知道自己很会打仗,擅长以少敌多,却偏偏还要了五百御林军,只杀掉准格尔五千骑兵,让本来可以更加震撼敌酋的国威,显得平淡了,才会让葛尔丹的弟弟死后,葛尔丹却没能当场气死!”
豪成眼睛珠子都恨不得飞了出去。。。。长见识了,原来咱们参加的那一战,不仅人带多了,而且最好需要不着片甲,哦不,是赤身裸体打赢才算是显了国威!
李绂却是不管全圆中人的哗然,继续板了脸孔读道,“臣弹劾超亲王之大罪三:凌啸明知我皇有刺客谋刺于大青山下,却偏偏不肯长出两支翅膀飞去,愣是让刺客们地石头砸下来,毁了精美的御辇。。。罪四,凌啸明知道自己没有练就金刚不坏的铁布杉,却偏偏一下子扑过去为皇上挡子弹,据知情目击者透露,一口血竟然喷得皇上满脸都是,实在有污圣体之罪。。。。。罪五,凌啸明知道。。。。”
“呵呵。。。。哎哟。。。呵呵,不要念了,不要念了。。。”康熙捂着肚子都坐不直了,在那里笑得是东倒西歪,“。。。李绂,你。。。你要当东方朔吗?哎哟,受不了了,拿来给朕看吧。”
众人早已经品过味道来,对李绂当众作出的这个文章,全部武官们笑得是眉飞色舞,大多数文官们却眼睛中恨不得喷三味之火,当场烧死李绂这个名教败类和孔门叛徒!
但康熙拿着索要过去的奏章看完之后,却飕地一下敛了笑容。
第四百九十六章 因为二,所以俺?!
康熙这一收了笑容,久久忍俊不住的裕亲王和几个宰相们,终于忍住了笑意,一个个面面相觑。。。。。怎么啦?按照李绂刚才宣读的内容,“数落’的那可是凌啸的功劳啊,显然是在拍康熙的马屁,为何皇上会这般表情?
官员们也开始了诧异,心中的疑问和福全他们的大同小异。以李绂一向冷峻的行文风格,那是会言必引孔孟的,但他既然这般用白话谑媚皇上,那后面的三十多条也定然不会对超亲王针砭到哪里去,康熙有必要这样不高兴吗?
两方面官员的这种诧异,让御花圆中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裕亲王实在是抑制不住好奇了,刚要欠着身子靠近康熙去看看那份奏章,却突听康熙猛咳嗽一声,把脸孔板得阴云密布,将奏章递给福全,让他把最后一段当众念出来,“磋磨,君子之实福,奢华,君子之大害,常言也道:色绚致眼盲,食美致味乏,妻多致阳损,爵尊致性骄,官隆致情堕!可见,使之富贵也是一种惩罚。臣李绂弹劾超亲王凌啸的上述三十九条大罪,皇上已经对他施以了诸多的富贵惩罚,罚到他富可敌国,罚到他妻妾成群,罚到他已位极人臣。。。。。”
群臣听到这里,齐齐心中嗟叹不以。。。。。这也是惩罚的话,试问谁不想被皇上罚到眼睛瞎、舌头烂、肾发亏、骄奢到横着走的地步?
但李绂下面的话,却到此猛然一转,“然臣弹劾超亲王的第四十条大罪,乃是他绝不该以武职之身。妄言国家选贤拔能之科举重典!此一罪,试问皇上还能以何富贵之罚,罚之?!臣以为科举之积弊如山,亦是世人皆知也。确需整改,然臣敢断言,科举改革之事非科举中人可以言之,而放眼当今天下,科举中人,何人可当此重任?-唯李绂最堪此任,不做第二人想,否则必不能既传圣教精髓,又不能达与时俱进!臣遂效法毛遂以自荐,祈请圣上将科举改革之责交由臣下。。。。。”
文人相轻。要是凌啸在场定会觉得。李绂学地是老顽童李敖那套楚狂人,但李绂终究不是李白和李敖,他一个“爱君忧民之心。经国匡世之略”的正统圣人弟子,突然变得如此狂妄?福全念完之后,便马上有人掩住嘴巴在下面窃笑不已,尤其是那一句“不做第二人想”,更是让很多人觉得太狂了。锋芒毕露得与君子温润如玉的原则背道而驰。但渐渐的笑声慢慢消失了,除了李绂慢慢跪倒在地上地声音以外,御花圆里更加的安静。
安静中。康熙询问的眼光最先看向豪成,以询问他知不知道,李绂是否是邬思道安排的棋子。安静中,张廷玉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是知道邬思道曾游说八阿哥之事的少有几人之一,李绂的毛遂自荐,与邬思道的建议何其相似,现在有人站出来主动请缨,化尖锐为圆润,这是好事啊。为何康熙现在却不太高兴起来?
可他一看康熙闪向老八的眼神,就忽地明白过来了,看来,康熙是在怀疑李绂受了八阿哥的致使:以自己站出来坚决反对而收服百官之凝聚,却安排心腹按照邬思道的建议,向皇上表示忠诚!张廷玉知道,要是康熙地这个怀疑是真的,那老八这次可就真的打错了算盘。江山没稳地时候,清朝连“留发不留头”都能推动下去,就更别谈现在了,康熙在乎的,还真不是什么士子的反对,而是老八的这种有所保留的“忠心”三有所保留,就意味着胤祀存了机诈之心,也意味着老八把有些机密交易泄漏给了臣子,更意味着,即使交易能达成也会因为主体地变化而横添变数,弄不好,会让假戏变成了真做!
康熙的确是在怀疑老八,尽管胤祀的模样看起来更加地惶恐惊骇,也不能打消康熙的这种怀疑。精芒在康熙的眼中闪了一闪,心中已是打定主意,纵使是老八的授意,康熙也绝对不会再冀望于“过期作废”了的交易,而如果是李绂自己觉察出来要掌控科举改革的主动,免得凌啸乱改一气的巧合,那康熙就更不会答应把改权交给李绂了。
咯咯一笑,康熙往椅背上一靠,讶然道,“哦?李绂,怎么你觉得满朝名臣如云,却偏偏只有你适合?比如廉贝勒胤祀,他就不合适了?”
李绂抬起头,一面正向凝视康熙以展示自己澄净得眼神,一面亢然说道,“皇上,臣索要此任,并非是狂妄。廉贝勒,以皇子之尊饱读诗书,平日躬和恭行,深得士大夫们亲近,看似很适合办此差事,但臣却以为,他只是亲于圣道而已,却不曾是真正历经十年寒窗的科举苦虫,和超亲王凌啸一样都是局外人!一个读书人十几二十年苦读后,却发现所学未必能所用的苦闷,廉贝勒焉得能知?所以他不适合!”
咿呀,还有这见识?
康熙一愣,“那老状元姜夔英呢?该是科举中佼佼者吧,难道他就不合适?”
李绂两手一摊,“皇上,您也说了姜夔英是状元,他一生得意和得益地,就是这科举,只见其利难见其弊。。。。没臣合适!”
康熙再愣,“那两广总督郭琇呢?久考十年才赐同进士,难道他就不合适?”
李绂大摇其头,“皇上,您也说了郭琇老考不中,他一生遗憾和暗恨的,也是这科举,只见其弊难见其利。。。。比臣差远!”
康熙还愣,“那刑部尚书王士桢该可以了吧,闻名天下,难道也比你差远?”
李绂苦笑一声,“皇上。王士桢王渔洋是文坛宗秀,可是陛下,他是因文章好而少年成名,从秀才到举人再进士。他哪一次,不是因为天下闻名,闻名得让考官都不敢不让他考中,这才得的功名,不算是苦战啊!唉,皇上,这科举改革的差事,唯有臣这种考了十年才中,却又勉强中个二甲的进士,才利弊皆能权衡。。。就明说了吧。臣之所以最合适,全因是个二流货,半吊子!”
。。。。。因为二。所以俺?!
满圆子一下子爆出了哄堂欢笑,就连康熙也是难抑滑稽感觉,笑得是领子上地貂毛都在颤抖,半晌方才是强忍了下来。至此,紧张的气氛。被李绂的闹剧式的进言给强力地缓和下来,大家方才对李绂地狂妄有了谅解,谁会和一个自认二流的不拔尖人物去计较呢?
但无可否认的。李绂说得很有道理,不仅那些想要弹劾凌啸的人有些心动,即便是康熙这个皇帝,也在哭笑不得之余,有了些心痒痒的感觉。。。。李绂此人平日看似和老夫子们一样有些装B,但现在看来他是深通进谏之道啊,一招先顺水推船的谀谑,让自己在心底先容了他三分,然后才通过狂妄方式。提出引人好奇得不得不追问的请求,最后却以一招低姿态的自贬,全然消除狂妄的后遗症。。。。是个会看透事情的人物,而且还暗中挤兑了老八在士林地凝聚力,就很让康熙高兴,若真的交给他去挑头做科举改革,也未必就揉不进凌啸的改革理念去啊!
眼见着康熙赞许地眼光在李绂身上逡巡,九阿哥气得是满脸铁青。虽说有些和皇阿玛争斗的吃亏风头,他不赞成八哥去抢,可是看李绂这般便削弱了八哥在士人中的影响,老九是心中恨得牙痒痒的!想到被边缘化的可怜八哥,胤禟一边义愤填,一边用同情地眼光侧目看向胤祀,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却发现八哥满脸都是落寞,却在嘴角撇出了一个奸笑。
胤禟发现这异样,倍感愕然,他可不相信这件事情是老八和李绂串通好了的,等一深思,老九就明白过来,八哥的怪异表情,是做给康熙看地!以令老爷子起疑的方式,一来阻止康熙马上授命李绂,二来则是残酷地报复李绂那不啻于“二五仔”的行径。。。多疑的皇上,一般只会宁可用傻一点的纯臣,也不会用首鼠两端的能臣!
果然,康熙很快就注意到了老八的落寞奸笑,并且毫不犹豫地宣称此时元宵后再议,让老九对自己的八哥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但其实在康熙的心中,还真没把李绂是不是老八地人放在心上,他只知道,在自己最亲信的凌啸和胤祥回来之前,根本就没有必要和这般人动太多的心思,李绂忠也罢奸也好,唯有用就行!
所以,随着康熙微微笑着的一颔首,康熙三十七年的最后一场盛宴正式开席了。在杯盏碗筷的声响里,在君臣同乐的气氛中,在满天焰火的欢庆中,勤王军演武、天桥艺人献艺、百官祝酒谢恩、内务府例赏节物,全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御花圆内终于热闹不堪起来。
只是,大快朵颐大饱眼福的官员们,谁都清楚,过去康熙三十七年再怎么不平坦,它也总算是过去了,而接下来的三十八年,恐怕将更不平坦-谁能忘记即将回来的流毒亲王呢?何况一起回来的,还有号称“拼命十三郎”的老十三,和自称闻鸡起舞力争上游的老十四啊?!
第四百九十七章 悲壮之你竟敢姓丁?
李绂一招老子“自认老二”,为他自己种下了福,也埋下了祸。
但祸这东西,对于士大夫中惜名胜过性命的来说,实在是青史留名途中难以避免的,李绂正视了这一点,因为毋庸置疑的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么做已经是他李绂本人能够想出来的最好方法:所取悦和争取的,是手握了至高天宪重权的康熙本人,所团结和教育的,是叫嚣同凌啸正面强力对抗的同僚同年们,所缓和和调剂的,是一场改土归流前的朝廷分裂,而所得罪和挤兑的,不过是八阿哥九阿哥两个皇子罢了正所谓“但凡出世有为,岂能模棱两可”?!
康熙皇帝的确很高兴,在声声爆竹的子时之交,握着李绂的手,亲自将他送到了隆宗门,细声嘱咐他初六日入宫晋见以备咨询。李绂这时候才显出了儒生的温润如玉,对康熙的垂青显得倍是谦恭,热泪盈眶地去了。望着他的背影远去在夜色中,康熙久久不语,对侍行在身后的豪成叹道,“看见了吗?士林之中藏龙卧虎呢!豪成,你守完灵后回去告诉邬思道,矛盾只是被李绂这一闹暂时压制,内中心火却烧得更胜了!正月十五之前,要他想出个法子,冻结这一切纷争,以等待啸儿的回来!”
豪成心情沉重地点头领旨。由不得他不沉重啊,康熙最后一次接到凌啸的奏报,他还是在巴黎呢,他回来起码也是在“梅子黄时雨”的四五月间,那时候的大清朝。恐怕早就是“满城风絮”了!要知道,康熙知道拧着心劲等两子一婿归来,人家难道不也是拧着心劲要抢在使节团归来前尘埃落定?想要邬思道一出手冻结这一切,谈何容易?
“不难!”
豪成以子侄身份在明珠府上守灵三天后。回到公主府中,邬思道听完康熙地旨意,对着满是冰棱的二月河,笑盈盈的顾盼神飞,昂然夸下海口,大言不惭得和李绂有得一拼。“呵呵,大公子无需担心,李绂这一闹虽是大出邬某的意料,不过,邬某早就为皇上备下了一计。保管能冻结某些人地火旺心思!”
豪成望着一样是读书人的邬思道,寻思着康熙那“士林藏龙卧虎”的感叹,内心深处却是充满着神往-岁月如梭。境遇如课,生性粗率的豪成,当武官参将是一个点,当香胰子钦差是一条线,而代替弟弟坐镇东南。则是直接上升为独当一面,在西禅寺的精神领袖位置上做了大半年,他早已经再不是吴下阿蒙。心性的日渐成熟,日常无所不需花精力的提防揣摩,让他的心思早开始了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关注兴趣。。。。不知道邬思道先生有何妙计,竟然还是在李绂没闹之前就有了定计?
邬思道是个复杂人,所以更喜欢简单人,并以培养简单人为乐趣,对有些瞠目结舌的豪成一笑,邬思道示意沈珂将轮车向枫林深处推去,“大公子。咱们来分析一下朝中局势吧。除夕之夜,你们在御花圆地时候,我和贞观代你们两兄弟去了容若公子的府上,先行给明珠相爷致祭。。。。”
三人在挂满琼霜的林间小路上漫步,侃侃而谈中,邬思道慢慢把容若知道地二阿哥分析讲了出来,叹道,“士林不安啊,这种不安来自何方?来自于二公子在士林没有什么朋友!二公子是和容若、贞观交好,可容若和贞观都是名满天下的词人,在士林中的地位,其实不怎么有影响力。大家对他的下一步毫无了解,又没有人为他摇旗呐喊,好比人害怕无知的世界一样,奸邪之人一挑拨,自然是群起而攻之,想要把咱们西禅寺打压下去。。。。嘿嘿,其实二公子早就有所预备,现在非常时刻,该用得上他准备地这两种人了!”
弟弟早有准备?豪成一愣,呼着热气问道,“谁?”
“文有张廷玉方苞,武有飞扬古一系!”
邬思道仰起头,嘿嘿冷笑道,“张廷玉之父张英是桐城派宿首,方苞是桐城派新秀,而桐城派门下已占住士林三分之一还要强。二公子早就看好了这一点,所以从来不曾和张廷玉交恶过,而方苞,以暗住八阿哥的罪行入天牢,却仅得革职处分而去,你真以为这是皇上的恩典?是二公子为今日局面预留地人才!只要请得他们出面,方苞在明开堂立书鼓吹,张英在暗按葫芦按瓢,士林必将分裂。。。。大公子,和方苞交好的戴名世在欧洲,请他出山的信,还是顾贞观来写好了!但请张廷玉一晤的事情,恐怕就非得邬某亲自去了。”
豪成听得心中大呼胜读十年书,邬思道这才是真正的长远之计,深得“富贵者必有聚集之左右”的奥义,连忙在赞叹之后追问,“那飞扬古一系又是什么意思?飞扬古早就懵了啊!这。。。这又和当今局势有何联系?”
“呵呵,大公子说得很对。飞扬古是懵了,可现在上书房行走中的九门提督舒恕、骁骑都统硕岱,却都是他的心爱部将,皇上让他们入京授予要职的时候,就曾经把飞大将军请皇上照顾部曲地奏章,给两人看过!”邬思道盯着闪烁不定的亘古寒星,声音也一如它们那般的寒漠,“两人有什么用处?。。。。皇上和朝廷,都是需要一场转移关注科举的大战,尤其是凌啸还没有回来之前!于是乎,这用处就是,以他们主理军务的身份,来伪造草原已经反叛的军报!”
豪成大惊失色地转到邬思道身前,眼睛瞪得如铜铃,“先生,伪造战乱,挑起征伐,那可是死罪啊!一旦暴露。两家人恐怕都鲜有能够活下来的。。。。。就算他们傻到愿意答应的地步,可上书房管军的,还有一个隆科多啊!”
邬思道盈盈一笑,拍拍豪成地肩膀。“我知道,所以不能暴露!这么有难度的事情,就只有麻烦你这六省经略去游说了。”
游说人家去死?豪成的脸顿时就成了苦瓜一颗。
正月初三的刑部大堂上,胤礽也在要人家去死,但他地方式却绝对不是游说般的温柔。
酷吏上任三把火。由于担心刑部尚书王士祯掣肘,已被他这掌部亲王胤礽指令回家过年,整个刑部之中,便是由他理亲王一言而决的快意恩仇了。可怜的六扇门捕快们,在胤礽的一声令下,不得不放弃回家过年的机会。按照他的指令擂开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的存档司大门,调出了十年间没有结案和甚至都没有立案的举报官员犯罪的材料,按图索骥地将三百多名京中大小官员逮入了刑部大牢。至于这些材料有多少是真实地,谁都不敢去问,因为,理亲王不时往其中夹塞些所谓的新匿名举报!
一时间,新春佳节的正月前三日。整个京师官场骇然震动,哭声一路接着一路,而朝廷春节例行罢朝。尽管家属们求爹爹告奶奶地四处求人,却还真的很难把冤屈上达天听,而王爷,宰相和大员们的求情条子,在胤礽面前却根本就没有效果。。。。。他胤礽连后人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牵绊和顾忌的?一切都挡不住胤礽想要爽一把的强烈冲动,尤其是他专门挑着老八地门下文官来整,康熙和凌啸都只会支持他呢!
不过胤礽深知,没有把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前,“犯官”们心中还存有侥幸心理。冀望于有人来搭救,很难有人会开口的。而胤礽也知道这种大规模地预审行为,很难持久,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将阻力越来越大。于是,从正月初三的正式过堂开始,刑部各司的主官们就接到了开审宗旨:“鞭打肉体以触醒其灵魂”,先什么也不问,令箭一甩便让人把他们狠狠打一顿板子,刑部人手奇缺,就去调顺天府衙役!
当然,有些审案的终极目标,是不能宣诸于光天化日的,胤礽为了完成康熙那个“查出背后指使”的任务,不得不亲自粉墨登场,以亲王之尊端坐大堂,密审他认为重要一些的八阿哥门人。可是,胤礽这正堂还没有开始,其他侧堂上就出现了异相。是士大夫们是什么人?他们是比刁民还要刁的官员!官员们在皮开肉绽的鬼哭狼嚎中,自然绝对没有一个人高呼“素天”地,却一个个边高声喊痛的同时,使出了他们的法宝!
“什么声音?”胤礽听到各堂上传来的痛嚎中加入了很多杂音,顿时勃然大火,“这群缙绅害群之马,是不是在辱骂本亲王?”
理亲王这一怒,立刻就有七八个属官和师爷们过去看状况,回来的时候,全都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目瞪口呆,干吞着唾沫道,“王。。。王爷。。。犯官们一边捱打,一边齐齐高声朗诵《大清律》呢!”
胤礽一呆,侧耳细听,果真如此,官员们正合着板子敲打屁股的节拍,喊一声“刑不上大夫”,便背诵一句“徒刑五流刑三死刑二”等《大清律中的内容呢。那目的显然是不言而喻的,妄图以这种必定会传到市井上的方式,来抗衡和求救呢。
不得不承认,这种百官齐声背诵《大清律》的方式,来得很是悲壮,至少,让同为官员的刑部司官们面露了同情之色。但是,这一招对胤礽无效,他一句命令,便让犯官们的悲壮上升到更加悲壮!
胤礽满脸都是阴很之色,一把拂翻令箭盒子,“嘎嘎,衙役们长了耳朵吧?听犯官们朗诵的声音大小,就知道哪一个衙役没尽全力!去让他们扪心自问,是否收家属的贿赂,才手下留情的啊?”
众司官和衙役们一听骇然,万万没有想到几百人背诵《大清律》,还会给自己等人引来横祸,哪敢再容得百官们背诵,手下纷纷加力:不打得官员噤口,就轮到他们倒霉了!
背诵声音渐弱的时候,胤礽宣布带犯官。。。。他自己也要审问重要怀疑对象啊!
可是,一看首先带上来的五名官员的姓氏,胤礽的心火就向脑子上一冲。
。。。。。“混帐,姓什么不好,在我胤礽面前,你们敢姓殷?敢姓阳?敢姓钟?。。。。。。可恨的是还有敢姓卜的。。。。不,最可恨的是还有敢姓丁的。。。。有竖就算了,你还敢带钩?!”
第四百九十八章 最后的这招,最高!
在康熙,胤礽的强势震慑下,加上了李绂的缓和,让泄密案的背后指使者警觉倍生,矛盾暂时得以掩盖下来。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康熙已经收到了各地督抚送来的元旦贺春奏折,他在这些奏折的字里行间,充斥了不安的情绪和闪烁的报告,康熙看得出,泄密案的影响正蔓延到地方上去了。此时此刻,不知道在京城之中有多少书信正四面八方地传送,而普天之下,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密室之中窃议着什么。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而万里飘零子,归期是何期?
这一点,康熙在等待,豪成却不能等待。
正月初六,小雪,丰台大营提督隆科多的府上,喜庆气氛浓重得很。过去的一年,可是他们佟家登峰造极的辉煌时刻,一场雍正的戊寅之变,造就出了佟家“国丈一门两宰相,父子领班分文武”的赫赫盛况,怎会不让佟家大加庆祝?
佟国维的侄子鄂伦岱,那可是每天都来凑趣的。他知道,自从在武昌驿站搞砸叔叔的送信差事,让凌啸得到佟国维的密信之后,自己在八爷和叔叔眼中早就被无视了,要想再发达,唯有求堂兄隆科多了。可是一进隆科多的东院,鄂伦岱就发现堂兄隆科多的脸色不好,心中大呼自己脱颖而出的机会来了。。。。只有帮得上堂兄,才能让他想方法给自己官做啊!
但鄂伦岱很快就发现,这个忙他还帮不上!
大清早,隆科多就收到了两份请帖,这两份请帖的分量之重。让隆科多苦恼不堪。一张是当朝皇子九贝勒发来的,请他中午去刘伶楼赴宴,而另外一张则是凌啸之兄六省经略豪成,邀他中午去萦怀楼赴宴。。。。。自己该去赴谁的宴好呢?九阿哥背后站地是八阿哥。豪成背后站的是超亲王,两方冰炭不同炉,隆科多不是死人,焉能会看不出年尾的政争就是两派斗法?可让隆科多倍感恐怖的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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