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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如菊(原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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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听柳儿娘说自己的儿子勾引她的柳儿,顿时大怒——青木的性子她如何不知,咋能做出这事?
“我家青木的性子全村都是知道的,要怪就怪你自己的闺女不检点!这条路正是青木来家的路,他走这有啥不对?倒是你的闺女,咋跑到这来了?啊?你自己喜欢拿闺女换银子,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我家的菊花就是嫁不出去,我也不会为了钱把她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你们大伙说说,将一个小女娃说给一个老头子,她干的是人事么?你好心?你啥时候有过好心?感情上午来瞧我家长河,一个劲地问我给长河瞧病花了多少钱,是来探底来了;下午就赶来说亲,想让我卖闺女是不?……”
柳儿的娘没想到杨氏发起威来这么厉害,气得疯狂了:“你不卖闺女,你那闺女要能卖的上价才行啊。只怕白给人也不要。也不尿泡尿照照!就是再折腾,你家的闺女也是‘老鼠尾巴——打一百棒也肿不起来了’。我闺女会勾引你家的青木,就你家那穷样,要啥没啥,谁能瞧上?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这时,旁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连大姑娘小媳妇老奶奶老爷爷都来瞧热闹了;那些小娃子们听的津津有味,又觉得人多了,他们个子矮,瞧得不痛快,于是爬上了旁边的那棵大树,俯瞰全局。
狗蛋一马当先,爬得最高,居高临下,还一个劲地招呼下面的小石头上来。
可是小石头今儿却没心情瞧热闹,他正担心着郑婶子哩!
梅子脸色煞白地挤到柳儿的身边,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浑身发抖地小声叫道:“柳儿姐姐……”
感觉柳儿木然不语,抬头一看,只见柳儿两眼发直,呆呆地瞧着人群中央两个掐腰对骂的村妇,似乎这事同她根本没有关系一样!
梅子有些害怕,使劲地把柳儿往后拖,一边低声对她说道:“柳儿姐姐,你别这样!”
她急得快哭了,又不能告诉别人!
这男女私会被捉住后,果然跟她想象的一样可怕!她拉着柳儿,生怕她受不住,像菊花上次那样去跳镜湖。因此,她决定要一直呆在柳儿的身边。
张槐在家听到柳儿娘的骂声,怒气勃发——咋这些人老是跟青木和菊花过不去哩?
他飞快地赶来,一眼瞧见青木的背影,当下冲进人群,拽住青木的手臂问道:“青木,这是咋回事哩?咋好好的吵上了?”
青木扭头瞥了他一眼,并不回答,只是绷紧脸抿嘴看着他娘和柳儿娘。这时候他也不好上前去帮忙,只能由着杨氏跟柳儿娘对骂!
柳儿娘听杨氏骂她不干人事,又怒又气,她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帮菊花说的这门亲有啥不好——四两银子的彩礼哩,聘的还是个丑女!
她面对人群,尖声问道:“你们评评理,春上的时候黄大磙子给儿子说媳妇,才花了三两银子;我帮她菊花说的亲事,人家出四两银子,这还不够诚心么?还想咋地?就是不同意也就算了——也不是桩桩亲事都能一说就成的,那也不能骂人是不?竟然骂我家男人断子绝孙,这不是咒我家铁柱么?你们说说,有她这样儿行事的么?”
杨氏听了这话气得两眼冒火——话咋能这么说哩?要是能帮菊花说个合适的小男娃,就一文钱彩礼也不要又能咋地?
她指着柳儿娘的鼻子骂道:“钱,钱!你就晓得银子钱!你咋不说这出钱的是啥样人哩?人家是有奶便是娘,你是有钱啥事都能干!那要是有人出高价,你是不是要把柳儿卖了去唱戏?你要是有眼色的,听我不同意就走,我家长河能骂你?你做么事要说我家菊花白送人也不要?你说这话不是招人骂么?”
柳儿娘气得失去理智,口不择言道:“你家菊花本来就是没人要的,大伙心里都有数。你还当个宝哩?说的好像是个天仙似的,也不怕牙碜!”
杨氏更怒了,原本还口下留情,见这婆娘埋汰菊花,也寸步不让地回道:“我家菊花没人要,我做娘的留着她;你家柳儿有人要,你就牵出去卖吧,卖完了称量称量,算算几多钱一斤!”
这两人骂着骂出了大火气,均觉得对骂不足以发泄心头的怒气,于是又撕扯到了一起。当下扭作一团,扑倒在地上,久未下雨的土地被折腾起一阵灰尘烟雾,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大姑娘小媳妇打架——又是扭又是掐”!
村长李耕田得到消息,心急火燎地赶来后,瞧见这一片混乱的情形,气得直跺脚,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们叫道:“像啥样子?还不快停下来,让人笑话!你们还不把她俩拉开!”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那群村妇说的。俩婆娘打架,男人是不好出面拉架的,偏她们自家的男人又都不在!
旁边的妇人们倒不是不拉,只是这俩人扭在一起,没法拉呀!
杨氏揪住柳儿娘的头发,你要是上前拉,不是把柳儿娘的头发扯断了?你去掰杨氏的手指吧,在这拼命的时候,那手是揪得死紧,这么一掰,说不定把手指掰伤了。柳儿娘被杨氏压制着,要是去拉她的话,那不是成了拉偏架了?回头得被她恨死。
于是,这一帮妇人愣是在她俩身边转悠着,插不上手,有点“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
石头娘本还怕杨氏吃亏,没想到她厉害起来毫不含糊。又怕闹出人命来,只得在旁一个劲地劝道:“郑嫂子,有话好好说!别打了,村长在发火哩!”
狗蛋娘不停地摆着肥屁股,一会儿转到杨氏这边——发现不好拉;又转到柳儿娘这边——还是没法拉!
她急得两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膝盖:“嗳哟!这到底是咋啦?上午还好好的,不是说还要去云天寺上香么。都是乡里乡亲的,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哩!”
那些年纪大一些的老太太则摇头道:“唉!成个啥样!没婆婆管着就是不成。”
于是纷纷嘀咕不休,有说柳儿娘这事儿做得不地道的;有说她也是出于一片好心,菊花娘不该怪人家的;还有的人则神秘地说两人打得死去活来,其实不是为了菊花的事儿,而是青木和柳儿私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
立马就有人反驳道,这根本是瞎说,青木那娃子是我打小瞧着他长大的,肯定不能做出这事;柳儿也是个本分的女娃,可不能坏了这闺女的名声。
不提这些闲人的议论,单说杨氏,也打出真火来了,她今天是一定要杀鸡儆猴,给那些老是嘲笑她家菊花的人一个震慑。
她头发散乱、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叫道:“老娘今儿拼着命不要,也要整死这婆娘——叫她再敢埋汰咱家菊花!”
嘴里嚷着,手上奋起神威,一把揪下柳儿娘的一撮头发,顺势一拉,还在她的脸上挠了道红印子;柳儿娘先是打不过杨氏,待吃了亏后,气得像发狂的母老虎似的,嗷嗷叫着低头冲向杨氏,一头撞在她肚子上,把她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青木急忙走上前去扶他娘起来。
那柳儿娘顿时高声叫道:“两个打一个么?来呀!老娘不怕!郑长河成了瘸子,我瞧你还神气啥?……”
柳儿爹孙金山和她哥孙铁柱也终于喘着气赶来了。
村长李耕田如见救星,忙大喝道:“孙金山,快把你媳妇拉回去!”
柳儿娘披头散发、脸色潮红,冲着李耕田尖声嚷道:“凭啥?村长,你这是帮着郑长河家么?刚才他们娘俩打我一个你咋不说话?铁柱,给我揍这婆娘!”
村长气得发抖:这婆娘还讲不讲理了?啥时候人家娘俩打一个了?他咋就拉偏架了?
他不好跟柳儿娘掰扯,只怒视着孙金山。
孙金山总算没有糊涂地听他媳妇的话,一把扯住要上前的铁柱,阴沉着脸盯着场上的几人。
菊花也早过来了。
她在家听到这边人声鼎沸,又见娘去了更加吵嚷起来,夹着“癞皮女”的声音,便再也忍不住了,跟爹说了一声,就赶紧来到现场。
站在一旁听了半天,总算弄明白了——这柳儿定是又来找哥哥,被她娘抓了个正着,柳儿娘这是迁怒哩!
她见现场失控,连村长的话也不好使,柳儿娘更是把哥哥和自己糟蹋得一文不值,心下暗恨,一怒之下冲了出去,对着柳儿娘大喝道:“闭嘴!”
这稚嫩的怒喝声让乱哄哄的人群一静,所有的人都望向这个癞皮丑女。只见她直直地挺着瘦弱单薄的身子,站在圈中,两眼死死地盯着柳儿娘!
青木见菊花来了,慌忙上前拉住她。这个妹妹从来就害怕在人前露面的,今儿这是咋了?
菊花冷静地推开哥哥,仍旧是对柳儿娘怒目而视!
旁边瞧热闹的小石头担心地惊叫起来:“菊花姐姐!”
石头娘忙扯着他,不让他叫。这么多人在这,难道柳儿娘还敢打菊花不成?所以她是不担心的!
张槐暗自着急:有青木在,菊花跑出来做啥?他决定要是事情不对,拼着得罪人,也要冲上去帮青木一家!
柳儿娘虽然有些愣怔,但她怎会怕一个小女娃?斜眼瞧着她道:“咋地,癞皮女……”
菊花不等她说完,就上前凑近,对着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冷冷地盯着她。
第二十八章菊花发威
更新时间201241211:04:08字数:3377
柳儿娘听了菊花的话,却张大了嘴巴,愕然无语,再也不敢开口骂人,也是死盯着她,那样子恨不得杀了她!
她心下后悔,自己真是糊涂了,光顾痛快,忘了这么闹对柳儿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还有,菊花说的是真的么?她扫了一眼人群中脸色煞白的柳儿,心中暗恨!
菊花却根本不理她的杀人目光,转过头,缓缓地扫视一遍在场的人,声音清脆而坚定地说道:“我跟哥哥四年内都不会说亲。往后所有关于我们亲事的闲话请不要再传。不然,要是叫我听见了,定不会放过他!”
柳儿娘见她一个小女娃放大话,不屑地咕哝道:“好了不起么……”
菊花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点着她的鼻子暴喝道:“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让你后悔一辈子?”那股气势配合她脸上狰狞的癞皮,吓得柳儿娘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得不闭上嘴!
这情形惊呆了周围的人!
大家全瞧着这个小女娃浑身冒寒气地站在那,怒声呵斥柳儿娘,全然无视旁边还有个孙金山和孙铁柱。这一刻,她脸上的癞皮虽然难看,那双眼睛却锐利无比。
孙金山虽然没有想去掺和娘们的吵架,但也看不惯自家婆娘被一个小女娃给呵斥。他不悦地说道:“你这女娃子,凶得很哩!长河就是这么教你的?”
菊花转头,目光森然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爹教闺女比你教得好!”
杨氏怕闺女吃亏,慌忙和青木也站到了菊花的身边,三人都脸色不善地盯着孙金山父子。
柳儿娘急忙冲上来,拉住孙金山道:“别说了!跟个小女娃置啥气?走,家去!”
她竟然有些畏惧和憎恨地瞧着菊花,但又明显不想再和菊花争执,这让大家都惊掉了下巴!
菊花压制了柳儿娘,又昂然扫视了一圈瞧热闹的人群,那冰冷的目光,那浑身的煞气,凛然不可侵犯!
一时间那些小娃娃们吓得直往后退,心想往后还是少惹这个癞皮女才好;大人们也是惊异万分!
张槐瞧着菊花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别扭——这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小丑女么?以前自己瞅她一眼都让她躲闪不迭,过一时又想法往自己身边凑;现在哩,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当然,她也没在意别人!
菊花冷冷地瞅了人群中的柳儿一眼,心道要不是你天真,怎会有今日之事?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今日之事对她的打击也不小,若是再添上两句,只怕她的小命要不保。算了,就饶过她一次吧,希望她能吸取教训!
她转身扶着杨氏的胳膊,轻声对她道:“娘,咱回家!爹还等着哩!哥,走吧!”
“嗳!”杨氏见闺女刚才气势无双,一时之间感到恍然:她的菊花真的长大了哩!
李耕田瞧着菊花,目露赞赏。他一挥手道:“都散了吧。回家烧晚饭了。”人群放渐渐地散去。
狗蛋和小石头走在一起,他想着刚才菊花的表现,缩着肩膀有些畏惧地说道:“没想到癞皮女这样厉害,往后……”
小石头站住脚步,对他挥拳大叫道:“不许叫菊花姐姐‘癞皮女’!你往后再这么叫,瞧我不揍你!”
狗蛋愕然!他结结巴巴地问道:“石头,你……你咋不讨厌癞皮——啊不,菊花了?”
石头认真地说道:“菊花姐姐很好的!”停了一会,又道:“做菜特别好吃!”
狗蛋将信将疑地瞧着他。
石头不耐烦地说道:“反正你往后不许叫‘癞皮女’,别人也不许叫!你听见了就骂他们!”
狗蛋忙点头答应!
李老大今儿也去瞧了热闹。他回到家后,背着手沉着脸对花婆子说了刚才的事。
他道:“你瞧,兔子急了还咬人哩!你还到处闲话不?你是没见到,今儿那长河媳妇多厉害,楞是打得孙金山的媳妇还不了手;连他家的小女娃菊花也厉害,呵斥得柳儿娘不敢还嘴!你要是还像往常那么地,迟早也要惹得别人上门拼命!长明长亮,你俩给我听好喽,咱爷仨把你娘给管紧点,没事不许出门,省的她哪天给咱家招来祸事!”
李长明也是气他娘碎嘴,他们兄弟因此被人笑话了多少,所以见他爹这次发狠,自然高兴,配合无比地坚决执行李老大的命令!
花婆子这几天被关在家里不得出门,家里又是一穷二白,整天面对四面破土墙,这让爱热闹的她简直急疯了。听说今天村尾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没瞧着热闹也就算了,这李老大瞧了还回来把她教训一顿。
她又惹谁了?
因此她气恼地冲着李老大叫道:“这关我啥事?我不过说了些闲话罢了——那也不是闲话,明明是槐子亲口说的,我不过是传了出去罢了。我又没跟孙金山的媳妇似的把菊花卖了四两银子?”
李老大大怒,扬手差点又要打她——被儿子长明给拉住了,他怒道:“你还犟嘴?你说过的闲话、惹的闲气还少么?我咋不见长星他娘在外边说闲话?咱老李家的媳妇就你丢人现眼!”
李长星的娘程氏,是李老大的三弟李老三的媳妇。他弟弟已经病死了,只剩了李长星娘俩过日子。这程氏却是个能干的,一个寡妇拉扯着儿子过活,很是本分!
花婆子见李老大拿程氏来比自己,也就不吭声了——自个确实比不了哇!
结果,柳儿娘闹了一场,倒霉的是花婆子——她的关闭惩罚继续执行,也不知到哪天结束。
孙金山回到家里,跟他媳妇问起今儿打架的缘由。
柳儿娘却狠狠地瞪了柳儿一眼,见她呆滞的样子,仿佛被抽去了魂魄,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恨,一把将她拉入房间,也不知嘀咕些啥,然后柳儿娘一个人出来了。
她细细地跟孙金山说了事情的经过,只是说到柳儿和青木私会的时候,她含糊地说道:“许是我花了眼!”
孙金山盯着他媳妇,见这老娘们还一副气不平的样子,只恨得胸口直鼓胀。村长说的对,这老娘们就是欠管教!怪道李老大雄风大振,打了媳妇后每天都拽得跟二百五似的,甭提多精神了。
于是,心里想着,手下也不含糊,孙金山也学着李老大,抬手响脆地给了他媳妇一巴掌。
柳儿娘可是比花婆子厉害多了,她扑上来跟孙金山厮打,一边嚎道:“你这死老头子,想学李老大打媳妇?老娘可不是花婆子——你想欺负就欺负么?”
孙铁柱忙上来拉住他爹,又拦住他娘,嘴里叫道:“爹,娘,干啥哩?叫邻居听见笑话!”
孙金山被铁柱拽住胳膊,只得隔着铁柱的身子对柳儿娘怒喝道:“你不是花婆子,你比她更败家!人家的闺女嫁不嫁得出去,要你来管?你管就管,咋干这缺德事?把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娃说给一个四十二的老头,你还有理了?那郑长河这是腿摔断了,要不然,他非得打上门来跟我拼命!”
柳儿娘想着郑长河可不是要跟她拼命么,骂孙金山断子绝孙,当时自己还很生气哩!
她不由得有些心虚,犟嘴道:“我不是瞧着他家穷,还欠了债,想帮他一把么?我兄弟可是出了四两银子的彩礼哩。我这样好心有啥不对?”
孙金山见她死不悔改的样子,气得扯开儿子的手,又要去打她,挣开后又被铁柱拉住。
他扯不过儿子,只能怒气冲冲地对柳儿娘大骂道:“你好心?你啥时候有过好心了?人家欠债跟你有啥关系?他找你借钱了?你那兄弟一把年纪了还有毛病,就是出十两银子也没人愿意嫁他。哦,是不是没将这事告诉人?”
柳儿娘更心虚了——她的确是瞒了些事情。想着菊花那张脸,就是嫁个老头也没人要——城里有钱的老爷可不都是娶年轻漂亮的姨娘么!菊花这样的,有人出四两银子那是给她多大的面子?
孙金山喘气道:“闺女教你弄成啥样了?别以为我不晓得,她找青木干嘛去了?青木那娃子是不会来找柳儿的。你养的好闺女,叫我当人面被一个小女娃给训了!我孙金山一辈子的脸面都被你们娘俩给丢光了!”
他只要一想到菊花两眼森然地盯着他的样子,就气得要将这败家的媳妇给杀了才好。人家义正言辞地骂他养女不教,说得还含糊哩!也是,那娃儿真的比柳儿强多了,一面儿强势霸道,一面儿却又口下留情——没有当人面把柳儿往死路上逼。
村长李耕田在家里听着隔壁传来的吵闹哭骂声,连连摇头——家有贤妻,平安和乐!这孙金山家终于闹出事了,只希望别出大事才好。
他瞧着一旁做针线的媳妇方氏严肃地说道:“瞧见没?这就是瞎说闲话的下场!你往后离那啥花婆子、柳儿娘远点,甭跟她们瞎掺和!”
方氏手里攥着一只鞋,刚做完。她用剪刀剪断收在鞋后跟的线头,白了他一眼道:“我就有那闲心,也得有那闲工夫不是?来,试试这鞋,看合适不——这回里面衬的棉花多了些!”
李耕田忙脱下脚上的鞋,将新鞋穿上,踩了踩,又走了两步,赞道:“嗯,合脚,也软和!”
他满意地瞧着自家的媳妇,又勤快又贤惠,从不议论人是非,待老人也孝顺,真不枉自己当年为她争了一场!
方氏要他将试好的鞋脱下来,抬头见他深情地望着自己,就像年轻时那会儿一样,弄得她脸一红,嗔怪地瞅他道:“瞧啥哩?快脱下来!”
李耕田嘿嘿笑着把鞋子脱下来递给媳妇,又问道:“给爹做了没?”
方氏不耐烦地说道:“当然是先帮爹做了。还用你说?”
村长家隔壁的打闹一直到晚上才停了下来。
第二天,柳儿娘挽着篮子去菜园,邻居瞧见她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明显;孙柳儿从这天开始,再也没出过院门,直到她出嫁的那一天!
第二十九章宁愿做丑女
更新时间201241217:17:23字数:3929
在回家的路上,杨氏好几回想问青木,他跟柳儿是咋遇上的,都叫菊花拿话给岔开了。她也是个玲珑人,结合刚才菊花跟柳儿娘嘀咕了两句,那婆娘便不敢吱声了,也大概猜到事情的真相。便撂下这事儿不再问,不过有些为柳儿叹息,要不是自个儿子心善,今儿怕是她连命也保不住哩!
几人到家,那郑长河正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院门口。
见娘仨回来了,顿时双目放光,先把他们上下好一番打量,确定没有重伤之类的,才冲杨氏问道:“动手了?”
无怪他这么问,杨氏的头发也乱了,脸上也满是灰尘,衣服上也是深一块、浅一块的污痕,一看就是动过手的样子。
杨氏“哼”了一声,理理身上的衣服道:“跟那个婆娘打了一架,揪了她一撮头毛下来!”
她那悻悻然的样子惹得郑长河“嘿嘿”笑起来:“看样子你没吃亏,要不然也不能这样!”
杨氏忽地抬高声音道:“我会吃亏?哼,我打架的时候她还不晓得躲在哪绣花哩!当老娘是好惹地?”
这下连青木和菊花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他们的娘?……
杨氏见儿子和闺女愕然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对郑长河道:“今儿咱家菊花可是威风得很,训得那老娘们不敢回嘴!”
郑长河一愣,忙问菊花:“真的?花呀,你是咋训她的?”
菊花无奈地瞧着这老两口,轻声道:“爹,说啥哩?我哪有那能耐?不过是她顾忌她闺女的名声,不敢再闹罢了。好了,秦大夫该来了。爹你要换药哩,别乱动!”
郑长河瞧着闺女直乐呵,连道:“好!换药,换药!秦大夫在哪哩?”
青木向外张望了一番,见秦枫已经来到院门口,忙迎上前去,叫道:“秦大夫!”
秦枫笑着点点头,跟他走进屋,看着郑长河问道:“郑叔,今儿好了些没?”
郑长河连声道:“好多了,痛得没那么厉害了。真是难为你了,秦大夫!”
秦枫放下药箱,先给郑长河检查了一遍腿上的伤,见恢复得挺好,便照常地给他换了药。
忙好后,菊花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水递给他,粗瓷杯子里飘着两朵金黄的野菊——菊花终于让她娘买了两个粗瓷杯子——花瓣舒展,如盛开在田野里一样自然。
秦枫接过来喝了一口,清香的味儿直沁入心底,他赞赏地瞧着菊花微微一笑!
菊花只抿了抿嘴,就转身走了——在外人的面前,她总也笑不出来,只好抿一下嘴表示回应!
秦枫想着今日的纷争,虽说起因是为了菊花的亲事和青木柳儿私会,但实际上却是因为银子。要是郑家没欠债,只怕那柳儿娘也不敢来给菊花说这样的亲事。
他对菊花是非常同情的,又很喜欢她的质朴,以及最近表现的脱胎换骨变化,因此,很不希望她再遇到类似的侮辱。
秦枫坐着和郑长河聊了一会儿,见杨氏进了堂屋,他站起来打了个招呼,沉吟了一下对郑长河两口子道:“郑叔,郑婶,你们不用出去借银子了,这医药费我就不收了。郑叔,你听我说!”
他抬手制止郑长河的抗议,认真地说道:“我早想感谢菊花的。上回救小石头的法子和这回给断骨固定的法子,都是好法子,要搁一般的医学世家,那可是不传之密!虽然菊花都是随口说了出来,我不能不感谢。尤其救小石头那一招,在紧急的时候可是救命的手段呢——一条人命值多少钱?”
郑长河听了十分开心,人家夸他的闺女他当然开心啰!不过,他总不想占别人的便宜,因此说道:“那就便宜一点吧,总不能不把银子。你在小青山这一块帮人瞧病,诊费本就收的少——咱们乡亲都是心里有数的——要是再一点不把,那你吃啥?”
秦枫笑道:“哪里就饿死人了?我要真的没吃的,就到郑叔家来吃。真的不用付了,郑叔别辜负了我的一片感激之心才好!”
郑长河笑道:“你尽管来,就怕你吃不惯咱农家这粗茶淡饭!”
杨氏也感激地说道:“咱少把一些吧,不把可不成!”郑长河连连点头。
菊花在外摘菜,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她本就为家里的债务发愁哩,要是医药费不用付了,那不是正好?而且,秦枫说的没错,她教他的可是医学上的好方法,付点代价那是应该的。
于是,她走进屋,细声细气地跟郑长河两口子说道:“爹,娘!秦大夫不管是为了啥,那也是想帮咱,咱也不能推了人家的好意。要是老推辞可不是白费了秦大夫的一片心——这可是比柳儿娘的帮忙真心多了。秦大夫想必没有一个四十多的本家兄弟要聘我这丑丫头!”
秦枫听着她前边的话,还不住的点头,待听到最后一句,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好一会才停下来,瞧着菊花无奈地说道:“菊花姑娘真会说笑!”
杨氏也白了一眼菊花,嗔道:“你这娃子,当人人都跟那婆娘似的。也就她办事不经脑子!”
这回菊花忍不住灿然一笑,重又出去摘菜了。能叫帅哥吃个瘪很是令人舒畅啊!
秦枫瞧着她开心的笑颜有些失神,这么丑的脸也能笑得如此灿烂?灿烂的叫人忽视那癞皮!
到底,郑长河还是承了秦枫的情,答应不再付医药费。杨氏高兴的留秦枫吃晚饭,秦枫痛快地答应了。
郑长河想着将自己爱吃的东西用来招待别人,于是竭力向秦枫推荐自家闺女烧的菜,又建议他用骨头汤泡了一碗锅巴,说是如何如何香,只是眼下自己却不能吃!
果然,秦枫吃了一大碗汤泡锅巴后,那又脆又香的味儿让他连声赞叹,竟然不客气地要带一些回去,说是有时候从外边回来,等不及做饭,可以先泡了吃。
乐得郑长河嘿嘿笑,连声叫杨氏装把他。
菊花简直无语——被人要了东西还这么开心!
那锅巴炕出来也很不容易,又费工夫又费柴。况且,平常也就中午煮一顿饭,才有锅巴炕,早晚可都是熬玉米糊喝的。现在哥哥上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泡一小碗垫底;你老人家一下子就装了这么多把人,罐子都见底了。
秦枫是真的很爱吃,又知道这里的乡亲是很淳朴的,所以才不客气。他哪里知道菊花在肚子里嘀咕哩,要是知道,只怕也吞不进去了。
秦枫觉得这菊花做菜确实很好吃,吃了一碗锅巴又吃了一碗饭,吃完了心满意足地瞧着这温馨的一家人。
这时候,他才觉得菊花的丑脸确实碍眼,愣是让这温馨不圆满,有了老大的一块缺憾。
于是,他思索了一番对郑长河两口子道:“郑叔郑婶,你们也不要太为菊花的脸着急。我已经给我师傅去了信,将菊花的情况跟他老人家说了,看他能不能想办法治好菊花的脸;就算他老人家也没有法子,我总会四处寻访、琢磨,只要有一点希望,都会来帮菊花治的!”
郑长河两口子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杨氏颤抖着声音问道:“秦大夫,你……你说的是真的?”
青木也放下了筷子,激动地瞧着秦枫。
秦枫笑道:“自然是真的!只是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所以才没跟你们说。”
可是,看到希望的爹娘才不管那有把握没把握的话哩,他们固执地认为,只要有人愿意帮菊花治,那就总有一天能治好,因此,老两口都欢喜得抹起了眼泪。
只有菊花很冷静,知道这只是秦枫的一个想法和希望。毕竟作为大夫,对疑难杂症也是很感兴趣的。她怕爹娘的希望过大,到时候久久不能治愈,又要万般失望,所以,她想先打个预防。
“爹,娘!秦大夫只说尽力去想办法,又不是已经想到了办法。你们这样期望高,回头要是秦大夫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好的法子,他也不好意思见你们。要我说,你们也别当回事,跟从前一样。反正我如今是一点也不在意的!要是让我选,我宁愿做被爹娘和哥哥护着的丑女菊花,也不愿意做要被爹娘嫁到大户人家当妾的漂亮柳儿。只要爹娘不嫌弃我,我才不管别人咋瞧我哩!”
菊花说完了这话,就见杨氏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哽咽着一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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