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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薛湘灵)-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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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女人看到这封信会怎么想,恐怕会是一双红透的眼睛看着人,埋怨把儿子送那么远。然后又要张罗着,借着给管晋捷送东西的由头,给儿子捎去他最喜欢的食物还有应季的衣服了。
“爹。”依依摇摇晃晃举着手里的拨浪鼓跑过来,小嘴咧得开开的。最近很会含糊不清地叫人。女人这一次很聪明地教给她叫爹,一开始很高兴。觉得在三个孩子里面,女儿是唯一的,却是最会叫爹的。后来才知道,这是有企图的。
“抱抱,来抱抱。”诸葛宸放下手里的东西,躬身抱起女儿:“跟爹亲一个。”
‘啪’夹杂着口水,女儿就在脸上亲了一下:“扎扎,扎扎。”指着自己微微的髭髯,女儿白嫩的小手到处戳弄着。
诸葛宸把女儿抱到石凳上坐下,方才看到自己在这儿坐着,小丫鬟已经放了两碟精致的零食在手边。舀起一枚玫瑰饴糖放到女儿嘴边:“来,跟爹一起坐坐。”
“一会儿眼错,就来找你爹了。闹半天是为了吃糖。”管隽筠舀着一件青色的便服过来:“小家伙,清楚得很。”
“这不就是你心里想好的,要她先学会叫爹,就是为了有事先来找爹。”诸葛宸笑着亲了女儿一下:“瞧瞧,你儿子写信回来了。”
“稚儿写信?”管隽筠惊讶地看着他:“别骗我了,稚儿最多让晋捷在信中说些什么。怎么会自己写信。”
“你自己看看。”诸葛宸指着桌上的信笺:“遣词造句还都是很恰当的,要不是还小恐怕字迹也会更好些。”
管隽筠一把抓起信笺,很仔细看完。有些不可置信:“真是稚儿写的?”
“难不成是我写的?”诸葛宸觉得好笑:“你不会觉得自己儿子连这点微末本事都没有?”
“不是,要是不把稚儿送到军中,恐怕在稚儿十岁以前,是不会做到的。”管隽筠看完信,终于相信这是儿子的手笔,有得必然有失。虽然把儿子送那么远,心中还是不舍得。
第六卷 新生 第四十六章婆媳
诸葛宸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媳妇跟别人不一样,以前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懂事,懂事到可以替自己考虑到很多问题,用父亲在世时候说的那句话,叫做: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这话放在他们家最合适不过。
先时还以为,女人看到这封信,说不定就会红着眼圈抱怨,说不该将儿子送那么远,想见一面别提多难了。谁想到说出来的话,确实是叫人刮目相看。
“不怪我把儿子送那么远了?”诸葛宸跟怀中的女儿抵着额头,女儿笑个不停。手里摇晃着玫瑰饴糖,再好玩的东西也比不上她喜欢的玫瑰饴糖儿。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你能舍得,我做什么舍不得?”管隽筠在对面坐下,朝女儿拍拍手。依依正玩得不亦乐乎,根本就不理睬母亲的召唤:“瞧见没,这孩子就不如儿子贴心吧。要是我儿子在身边,还用得着我这样子?我一坐下就往这边扑了。”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以前不论是稚儿还是晖儿,哪一个看到我这个做爹的,会搭理我的?我那时候说什么了?”诸葛宸拿出手帕给女儿擦了擦口水:“我听说了一件事,想着应该是跟我夫人多少有些牵连。”
“什么?”管隽筠在旁边很仔细地剥着石榴,红红的石榴粒放到缠丝白玛瑙的盘子里,晶莹剔透美丽而妖艳:“又是什么跟我有关?”
“皇后跟贵妃翻脸了。”诸葛宸浑不在意的样子,拈起几粒石榴送进嘴里:“好甜,比起前些时候送来的好多了。”
“翻脸就翻脸了,难道每天你还不够烦的?还要去问皇后跟贵妃是不是翻脸了?”管隽筠朝丫鬟招招手:“我先时弄好的石榴汁,应该冰镇好了。”
“是。”小丫鬟答应了一声,须臾之后就端来一壶沁着冰珠的石榴汁,艳丽夺目的颜色令人赏心悦目。
给男人倒了一盏:“尝尝,这可是我忙活了好久才弄出来的一壶。”
“问你事情,你就给我说这些事情。”诸葛宸接过石榴汁一饮而尽,管隽筠却是一粒粒慢吞吞吃着石榴,很有些不甘心。冲着母亲嚷起来:“啊啊,啊啊。”
“你这会儿记着要娘了?真是有奶就是娘。”管隽筠摆手:“娘这会儿不要你了,小没良心的。”
“哪有你这样子跟女儿较劲儿的?”诸葛宸啼笑皆非,好像是女人最近心情好的没有道理,有时候不经意看到她,都是带着笑意的:“以前你不是常说我跟稚儿不对榫,我看你跟依依也是的。”
“谁说的?”管隽筠冲着女儿一招手,依依这回慌不迭扑过来:“看看,我女儿还是向着我这个做娘的。”
“就没见过你这样跟女儿较劲儿的。”诸葛宸捏着额角笑起来,一盏石榴汁已经喝干净了:“方才问你的事情,还没跟我说呢。”
“是我说的。”管隽筠慢慢喂女儿喝着石榴汁:“皇后是能够掂量出孰轻孰重的,不为我们打算,总要为她和皇太子的将来打算。那可是皇后将来所有的依靠,既然是要依依做将来的太子妃,我们丞相如今已经是太子太傅,那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至亲。而贵妃也生了儿子,要是不在羽翼未丰的时候下手,等到羽翼丰满了,就要振翅高飞。那时候,谁还念着是不是亲姐妹?”
诸葛宸本来还是聚精会神看着邸报的,听到这些便放下手里的东西:“想得这么深远?”
“我不过是把这件事说给皇后听而已,至于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来说了。要不反而说我不懂规矩,那可就不好了。我原本也不想要往这里头搅和什么,不过是希望我们这一家子安然无恙。”管隽筠将笔饱蘸墨汁后递给诸葛宸:“丞相,您该要忙您自己的事儿了。我们母女两个也有我们自己的事儿,要不等会儿又该挨说了。什么做娘的跟女儿较劲儿啊,这我可担待不起。”
“不行。”诸葛宸已经是笑得直不起腰来:“我以前可没看出来,这王爷家的娇小姐,居然这么贫嘴贫舌。亏你平日还说我是贫嘴贫舌,不像是个丞相。”
“这是丞相教我的。”管隽筠丢开他的手:“忙你的去,我要带着依依出去一趟。”
“去哪儿?”诸葛宸看她正言正色的样子:“又要做什么?”
管隽筠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诸葛宸沉下脸:“这可不行,要是出了事儿怎么办?”
“你放心,大嫂跟我一块去。”管隽筠俏皮地一笑:“再说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就不信他们家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不是别人玩出什么花样来,是你又准备做什么。”诸葛宸看着她自信满满的脸:“就不能安生些?”
“大嫂跟我一起回乡间去一趟,我一定是要把绮媗交给她。带到南中去交给孟优处置,因为管岫筠是南王妃。”管隽筠让小丫鬟给依依换好了衣裳:“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惹事行不行?”
“我不是担心你惹事,就是有再多事都有我给你撑着。”诸葛宸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丫鬟看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小丫头在一旁臊红了脸,遮着眼睛跑开了。管隽筠瞪了他一眼:“你就这样为老不尊好了,等会再有哪个小丫鬟看上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舍得?”诸葛宸笑起来,依依手舞足蹈过来:“啊啊,啊啊。”
诸葛宸抱起女儿亲了一下,交给女人:“行了,让几个谨慎的小厮跟着。若是有什么事情弄不好的话,就叫人回来报信。”
“记下了。”管隽筠给他整整衣领:“要是有事儿,我就叫人回来跟你说,等着丞相去给我收拾烂摊子。”
诸葛宸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贺锦让管隽筠母女两个继续坐在鞍车上,自己扶着张凤姐的肩膀下来。这里是诸葛家田庄,若是管隽筠些微一露面,就会有人认出来。潜移默化间,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是管家的长媳之后,知道自己肩上这份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很沉重的担子源于何处。
虽然没有跟丈夫另外的两个兄弟住在一起,妯娌见面也不多。只是亲眼见过吴纤雪是怎样在署理着家事。上次回乡,虽然有人知道自己跟管安平的身份,只是还是将管昕昀和吴纤雪奉若家主。没想过要取而代之,只是这时候已经跟在南中过了几十年的生活不一样了。
在南中到底只有一家子人,多一点也才四五个。看看吴纤雪,再看看小姑子是怎么在管着整个相府内外的事宜,就知道不是想得那么简单容易。
本来绮媗这件事是不用她出面的,可是管岫筠毕竟是管家的女儿。做了那么多错事,也将自己推到了悬崖边,最后想要回头已经是没有后路了但是管隽筠不想再见南王,男女有别也好,小姨子不好见姐丈也罢,无非是不想再回头看那件事。也给丈夫写过家信,问过这件事该怎么办。一向稳重平和的男人,回信中说的却是,欠的债总是要还。
一个丫头以下犯上,两个丫头想要摆弄两个主子小姐,说什么都容不得。管家的女儿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男人如是说。那就是自己这个做大嫂的出面好了,该要怎么处置,自然是要把这姐妹两个带到南中再说。
“娘,咱们这样子去,见得着吗?”张凤姐在京城住了些时候,也跟在姑姑后面学了不少东西。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么孤陋寡闻,不过很多事情还用不着自己来抛头露面。有婆婆还有两个婶子,自己要做的就是安分守己做个媳妇。看姑姑就知道,家不是那么好当的。
“你姑姑有的是办法。”贺锦笑起来,管隽筠的心思可不少。寻常人不止是想不到,根本就琢磨不到那些事情。
凤姐点点头:“娘,晋捷来信说不回来了。”
“心里惦记着慌?”贺锦打量着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媳妇:“你们两个打从小时候认识了,就是一对欢喜冤家。见了就吵架拌嘴,不见合该想得慌。”
这话说出来,要是中原的女子早就站不住了。而婆婆也不会这样子说话,但是南中的女子是不会有这么多讲究的。有些匪夷所思的话,也只有他们能够肆无忌惮说出来。不经意间,管隽筠也学到了不少。
“嗯。”凤姐飞快看了婆婆一眼:“娘,他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贺锦笑起来:“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到军中去看看。可别说是我教你的,要不该说我为老不尊了。”
凤姐抿嘴一笑,知道这还是婆婆在打趣自己。刚要回话,看到那边有人过来。干脆住了脚:“娘,就是她么?”
“嗯。”贺锦打量了两眼,跟绮娟还真像。难怪说是亲姐妹,要是事先不知道,说什么都会觉得奇怪,因为绮娟在南中是不许进京的。说是跟孟优一处还在掌管着南中事务,其实这就是被软禁在南中,终身不得离开。
第六卷 新生 第四十七章 闹犬
绮媗从以前掌管整个田庄的掌家妇人,已经成为了一文不名的普通仆妇。就连丈夫何熙也是相府田庄最普通的家人,再也没有人给予他们权势去过问任何田庄上的事务,收回和赋予,都只是管隽筠嘴边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小小的举动。
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变动,却足以改变人的一生。绮媗深刻体会到这里面的不同,从前是所有人把你捧上了天。只要是她说什么,下面就会有人附和你。可是现在,别人不愿做的差事,没有好处只会落埋怨的差事,都会落在你头上。些微做得不好,处罚你不会有人留情。
更不能有怨言,否则处罚会更重。以前自己是比仙儿更体面的,只是如今仙儿简直就是相府的半个女主人,她说的话就如同是管隽筠说的话一样有用。
“绮媗是谁?”贺锦明知故问,看着她很淡然地问道。
“我就是。”绮媗纳闷,这个贵妇人是谁?最近可都是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刚开始的时候何熙还没说什么,管岫筠曾经给自己的银子足够一家人荣华富贵很久了,而且从前在小姐身边的时候,也得到了不少赏赐。所以不论是丈夫还是婆婆都觉得当初就算是背叛了小姐,未见得会是一件坏事。
时候久了才知道,这件事不仅于小姐无损,却真的是把自己推到了悬崖边,再也无法回头。就跟管岫筠一样,都是给自己断绝了所有的后路。
贺锦点点头:“行了,既然是你,那就跟我走好了。”
“你是谁?”绮媗倒退了两步,好像是求乞般地看向周围。可是除了田野就是几株萧瑟秋风中逐渐泛黄的树叶,没有人会看到这里的。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要人说?”贺锦紧抿着唇,要是不说的话,恐怕还真不知道就是这么个小丫头,就敢要造反?
“我,我什么都没做。”绮媗定下神:“你是谁?这儿是相府的田庄,要是没有诸葛丞相和夫人的钧旨,不许有人擅自闯入。”
管隽筠在鞍车中听得清楚,微微撩起一侧窗帷看过去,是知道收敛了?还是觉得失去了曾经得到的一切,所以心中满是愧悔?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想了想,决定自己下去。大嫂那个脾气在这儿还是不能有用,将依依交给身边的小丫鬟,捋起衣裙下了鞍车。
“小姐,哦,夫人。”绮媗已经不能按照自幼贴身婢女的身份称呼管隽筠,这只是仙儿的专属:“奴婢给夫人请安。”
管隽筠没有什么表情,抱着依依的小丫鬟紧跟在后面。依依摇着小手:“啊啊,啊啊。”
“依依,来。姐姐抱抱。”凤姐很喜欢依依,不等管隽筠接过来就抢先抱过去:“姑姑,依依越来越好看了。”
“还小呢,不能这么夸。”管隽筠微微一笑,看向绮媗:“今儿过来,是告诉你,你收拾一下,跟着王妃到南中去。你妹子要见你。”
“王妃?”绮媗想起南王妃是绮娟,不,应该是管岫筠。可还是如今很多事情是想不到的,这个人跟她是什么关系呢?
“你不知道,这是我大嫂。”管隽筠淡淡的,好像面前的人已经没有丝毫干系:“不是前些时候说,多了个郡王爷?这位郡王爷是我大哥,要你去南中也是因为好让你们姐妹团聚。这么好的事情,去哪儿找呢?”
“不,小姐。奴婢不去。”绮媗一下跪倒在地,正好一粒坚硬的石头就在脚边,扎进膝盖里疼得人呲牙:“奴婢情愿在这儿,就是做个最低贱的奴婢也愿意。”
“做什么不去呢?”好像是全心替她打算的语气,只是那种神情看得人心里发怵:“那儿可是好得很呢,当初你为了你妹子,做了那么多,怎么如今想要你们到一处去,你们都不肯去?”
“小姐,小姐。以前是奴婢糊涂,奴婢再也不敢了。”绮媗脸都白了,不知道是因为腿上的疼痛还是管隽筠说的话,都足够让她浑身冒冷汗。要是真的去了南中,且不说能不能回来,就是性命保得住保不住,都未必。小姐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那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不必了。”管隽筠扭过脸。“娘。”拖着鼻涕的一个男孩子从远处跑来,抱住绮媗的腿:“娘,您怎么跪在这儿?别哭啊”好像是感知到有人在欺负母亲,一声响亮的呼啸,一只半人高的黑色猎犬跑过来。
小丫鬟抱着依依紧跟着管隽筠,突如其来的猎犬拖着长长的舌头,虎视眈眈的样子把小丫鬟吓得不住往后退。手一松,怀中的依依眼看就要摔下来。管隽筠眼疾手快接住了孩子,脸色顿时大变:“后边去。”
“小姐”绮媗吓得脸都青了,一下把儿子抱在怀里:“小姐,孩子小不懂事,这只狗不会咬人的。”
“啊啊,啊啊。”依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笑嘻嘻的样子。拽着母亲的头发不放,管隽筠只是担心吓坏了女儿,不住拍着女儿的脸:“依依,不怕不怕。”
绮媗不敢再说话,就是这一点管隽筠都不会放过她了。
“这狗不咬人是么”管隽筠冷着脸:“那就让他试试”指着她身边的儿子,转过脸看向后面紧跟的小厮们:“带下去。”
“小姐,奴婢只有这一个儿子。小姐,他还小不懂事儿,小姐息怒。您要怎么处罚奴婢都可以,奴婢听凭小姐处罚。”绮媗连连磕头,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要是胆敢伤害她的孩子,是比什么都严重的罪过。
“我也会只有这一个女儿。”管隽筠冷森地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你担待得起吗”
“是。”小厮们看到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狠意,过来抓住那个拖着鼻涕的孩子。
“娘,娘。”孩子叫嚣着要往母亲身边扑,却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抓住。哭闹加上拳打脚踢,那只黑犬又在旁边不住狂吠,依依被吓住了,小脸埋在母亲脖项边不愿往那边看。
“留着那只狗做什么?”管隽筠厉声道。听到犬吠声,田庄里的人都纷纷出来。
看到管隽筠,几个有头有脸的掌事人赶紧过来:“属下给夫人请安。”
“谁家的狗?”管隽筠抱紧了女儿:“吓到我倒是小事,可是把依依吓到了,可就是不应该了。依依这么小,真要是吓到了谁担待?”
“毙了那狗”走在最全面的人正是田庄庄头,看到管隽筠发火也有些胆怯。赶紧嘱咐后面的人:“还不快去。”
“是,是。”后面跟着的人已经跑出来两个人,戴着厚厚的皮手套,捂住猎犬的嘴。‘嗷’一声,黑犬已经被人用胳膊粗的绳索勒紧了脖子,紧接着拖了下去。
“娘,我的二黑。娘,我的二黑。”绮媗怀中的孩子指着地上的痕迹,大叫。
“你们家的?”管隽筠沉着脸:“绮媗,你自己个儿看着办好了。”
“夫人,是奴婢没看好孩子。奴婢情愿领责,只求夫人放过奴婢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奴婢再也不敢了。”
“怎么,还能有下次?”管隽筠转过身:“嫂嫂,直接带她走。到了南中,就该让她们姐妹见面。至于该怎么处置,自然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一切都有定规。”贺锦方才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幸好孩子没事。要不是管隽筠接得快,只怕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何熙听到狗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慌慌忙忙从后面跑来,看到绮媗跟儿子都跪在地上。儿子不依不饶要着自己的黑犬,而绮媗脸色大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人?”看到管隽筠,何熙知道了大概。绮媗先时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也曾暗地埋怨过。毕竟世代都是相府家人,况且又是相府长史。这是其余相府家人所无法比拟的官职,掌管相府所有的内事,除了夫人以外,可能没有人能够比得上自己手里的权势大。但是想想绮媗毕竟是这个家,就是满腹怨言都不知道从而说起。
“嗯。”管隽筠答应了一声,贺锦缓步过来:“把依依给我抱着。”
绮媗脸色吓得蜡黄,管家出了个郡王也是最近才听说的。不过这位郡王妃想要自己的命,也是没办法的,接连磕了好几个头:“小姐,奴婢不敢求小姐原谅。只是奴婢想起早先仙儿当初的时候,小姐误以为仙儿做错事的时候。奴婢问小姐,是不是原谅了仙儿。小姐说,奴婢跟仙儿从小姐八岁的时候,就开始伺候小姐。已经是小姐的一双手,少了谁都舍不得。已经是到了浓的化不开了。”
管隽筠冷冷一笑,没说话。凤姐跟在贺锦身边,不时逗弄着活泼的依依。
“奴婢自从辜负了小姐一番苦心以后,再也不敢说是小姐的一双手。只是求小姐看在自幼的情分上,饶过奴婢这次。”绮媗一面哭一面抽搐:“奴婢要是没有小姐做主,也不会有今日。奴婢知道自己是糊涂脂油迷了心窍,要不怎么会为了那些事儿去伤了小姐的心。”
第六卷 新生 第四十八章 求情
“不必再说了。”管隽筠转过身:“要不是念在自幼的情分上,恐怕我也不会一误再误。我只有依依这一个女儿,不说她将来如何。若是依依有任何闪失,我怎么跟丞相交代?你儿子珍贵的了不得,我的依依呢?”
“夫人,奴才求夫人开恩。若是要处罚奴才的女人跟孩子,奴才情愿代替妻儿受罚。”何熙眼看妻儿都跪在面前,儿子自来淘气,却是夫妻两人的掌上明珠。绝对舍不得让儿子受任何委屈,眼看这一次说什么都躲不过了。
绮媗如今只是个寻常的妇道人家,不知道外面有什么风闻。但是何熙听说过,这个还在襁褓间的小姐,或者就是将来的皇太子妃。夫人不愿让人知道这件事,但是从来疼爱女儿,也绝对舍不得让女儿有任何闪失。
“出事的是绮媗,我不会有任何牵连。那条狗吓到了依依,不能留。至于你的儿子,不是有意为之,我也不会迁怒于他。”管隽筠紧抿着嘴唇,旁边来了不少庄子上的人。她不想在这儿大开杀戒,说什么也是自幼的贴身丫鬟。
“夫人,她是奴才的女人。奴才不能眼睁睁看她出事,求夫人开恩。”何熙连连磕头,管隽筠冷冷看着。男人如此行礼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论绮媗做了什么,能够让一个男人替她求情,已经不容易。即便是错得再多,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转圜。
“大嫂,南中该要如何处置这些事儿?”带着征询的语气,管隽筠看着身边逗弄着依依的贺锦,并不是要把这件事转交给她。这只是想要给绮媗一个活路。
贺锦抱着孩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旋即收敛住。简直是跟管隽筠平时的神情如出一辙,绮媗有点不寒而栗:“小姐开恩,王妃开恩。”
贺锦冷然一笑,看向一边的绮媗:“当初你留下心思要害小姐的时候,想到会有今日?小姐为你求情,想要换你一家平安。这份人情,你敢要?”
绮媗脸色涨红,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好是跪在地上:“王妃,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不敢强求小姐原谅,奴婢该死。”
“罢了。”贺锦摆摆手:“南中的律法,若是家中小厮婢女,胆敢欺负主子,有任何不轨心思,最后都是活剐了皮,挂在城头叫人看看,是谁家的奴才这么不懂事。小姐从未给我开过口,这第一次开了金口,我怎么能不答应?”
绮媗抬起头,没敢接话。因为这位王妃是谁,到底是没弄清楚。看上去应该是管家的人,说话行事都是透着管家人特有的风范。而且在管家,管隽筠绝对是一言九鼎的,自上而下每一个人都对管隽筠宠爱有加。
“啊啊,啊啊。”依依在贺锦怀里呆不住,一定要扑到母亲怀里。小嘴不住咧着,笑个不停:“啊啊,啊啊。”管隽筠接过了女儿,不知道小丫头要做什么。大眼睛看着被绮媗抱在怀里的,那个拖着鼻涕的孩子。白嫩的小手不住摇着,好像要引起谁的注意。
那孩子任由母亲给自己擦干净鼻涕,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尤其是她还在朝自己摇着手,大眼睛看着自己眨巴眨巴。
“这个给你。”孩子脖子上挂着一个很好看的小玩意儿,好像是用模具套着长大的小葫芦,上面镌刻着一只睁眼瞪目的老虎。这个好像是为了讨一个子孙万代的口彩,葫芦原本就有瓜瓞绵绵的寓意。
看到依依的大眼睛,男孩子很慷慨把葫芦摘下来递给依依。依依转过脸看看身后的母亲,好像是在问,是不是可以要这个。
管隽筠摸摸女儿的脸,又看着那个孩子:“你叫什么?”
“我叫何宇。”好像是很久都没有看到自己的二黑:“刚才二黑不是要咬她,不认识的人二黑见了都会乱叫。我在这儿,二黑不会咬人的。”
“宇儿,跟夫人说话不能这样子。”绮媗还在担心管隽筠一下变了心思,会把独子如何。胆怯地看着管隽筠:“夫人,宇儿没见过大阵势。您别见怪。”
“我有那么小心眼?”管隽筠摆摆手,只要是女儿高兴,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但是方才那条黑狗扑过来的时候,谁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再说绮媗姐妹做过的事情,也不能一笔带过。尤其是绮娟,居然敢用那么恶毒的心思害人,是不是真的以为这些事情都不会大白于天下?
“夫人,您放过绮娟吧。她有不好,都是奴婢这个做姐姐的不好。”绮媗看她不说话,知道是在寻思怎么处置绮娟,当初做了那么多,也是希望妹妹在南中能够过得好些。这跟管岫筠的心思恰恰相反,可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们姐妹会言归于好,要不怎么会知道这里面最隐秘的事情,换做是别人,也不可能知道是绮娟做的那些麝香绣花荷包。
“人心不足,你自己都不知是死是活,还在为她求情。”贺锦拦住了管隽筠,看不出她的心也确实是心软。要是别人,尤其是在南中的话,遇到这样不知死活的丫鬟,恐怕就只是这一点也足够她一辈子苦的了。
“行了,这儿的事儿你别管了。”转身看着管隽筠,在她耳边低声道:“先带着依依四处走走,要是总在这儿呆着,我担心你会为了她在这里盘桓太久,这样的话不论是对谁都不好。”
管隽筠没说话,只是朝绮媗的儿子招招手:“何宇,你到我这儿来。”
“嗯。”何宇一点都不怕人,虽然二黑死了,很伤心了一会儿,男孩子的玩心也很大。一会儿就扔到脑后去了,看到依依粉嫩可爱,也没有人凶他就干脆跑过去:“我带着您到处看看。”
“你愿意跟我进京去?”管隽筠抱着依依,一旁几个有着差使的管事人,都跟在管隽筠后面。
“京城?”何宇在田庄上长大,又被父母宠着,即使是下人家的孩子也不怕事:“我爹说我们家是丞相家的家生子儿,就是进京也只能是在相府里。”
“是到相府去。”绮媗做的事情并不足以原谅,但是祸不及子女,不能让儿女再为这件事纠结下去:“愿意去么?”
“我爹娘去吗?”何宇看依依玩那个葫芦玩得不亦乐乎,想起自己胸口也有一个同样的葫芦:“这个也给她玩儿,我爹做的。用模子套上小葫芦,慢慢长大再刻上花儿,别提多好看了。”
“只有你去,去吗?”想到要给儿子多个玩伴,这个何宇好像是可造之材。不过估计男人见了会说自己多事儿,晖儿不久也要送走的。
和何宇摇头:“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啊。”
“去了就会有意思了。”管隽筠到了平时空着,只有她跟诸葛宸到来才会开启的上房院中:“你到那儿可以念书还能学着骑马,很有意思。”
想了很久,又看看平时不能涉足的境地:“我要问问爹娘才行。”
依依不住摇摆着手里的小葫芦,不时扭头看看母亲,然后兴奋地朝何宇招手:“啊啊,啊啊。”
“这个不是这么玩儿的,要是不小心会把手敲到的。”何宇想要夺过依依手里小葫芦,小丫头不知道这个东西得来有多不容易,爹平时可没功夫做这些。要不是上次好不容易结出这对小葫芦,爹可不会用一夜做出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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