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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薛湘灵)-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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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只有我跟你。”诸葛宸看出她的犹豫,更多的是引以为鉴。本来好端端的一句话,说出来却带着外人不知的暧昧,笑起来就显得更加不能被人知道了。
管隽筠看着身边伺候晚饭的丫鬟们,站得不算远。这话传了出去,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人的。涨红着脸:“你再胡说,我就恼了。”
“恼了,那怎么成。”诸葛宸刚笑了一句,如意已经带着人拿上来刚蒸好的螃蟹。个个都是团脐的母蟹,饱满得很:“这个你肯定喜欢,是早间有人刚送来的。”
螃蟹一向是难得的佳肴,除了显贵和皇家以外,没有哪一家能够吃到最好最上等的。看样子诸葛宸对这东西也是莫名喜欢,管隽筠便不说话了。诸葛宸也不急着吃饭,反倒是要人把螃蟹和预备好洗手的菊花蕊熏得绿豆面子,还有热热的烧酒一并端到了花园中的凉亭中。
“持螯对菊,乐事也。”诸葛宸也不管在四周有不少丫鬟们看着,只是拉着管隽筠的手:“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
管隽筠忸怩了一下,跟着他到了凉亭里。有些意外,这会儿这么好的心情是从哪里来的?两人能够这样坐下来,还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还不赖。”吃了两口,管隽筠笑起来:“没想到今年进来的倒是比往年好,看来年成不好也有些好事。”
“你觉得好就行。”诸葛宸跟她说说笑笑间,带着平时没有的清闲,就是一旁的丫鬟们都看住了。
“娘,稚儿跟娘睡。”入夜,稚儿蹦蹦跳跳到了屋子里。管隽筠还在翻看着让仙儿拿回来的东西,稚儿拽住母亲的裙角:“娘。”奶声奶气拖长了声音:“不要去和乳娘睡。”
“好。”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俯身抱起儿子。稚儿笑嘻嘻地跟母亲蹭着脸:“娘香香。”
“娘问你,谁让你叫爹的?”管隽筠亲了儿子一下,低声问道。
“是爹。”稚儿大声道:“说稚儿不会叫爹,稚儿说会就叫了。”
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二章 太后宫中
管隽筠叹了口气,居然这样子跟儿子斗智,真是闲情逸致不少。刚要说话,诸葛宸从外面进来朝儿子招手:“稚儿,你答应爹什么的?”
“不粘着娘。”稚儿完全不懂不粘着娘是什么意思,还是腻在母亲怀里,抱着母亲的脖子:“娘,稚儿没有粘着娘。”
“这还不叫粘着?”诸葛宸还是从她怀里接过儿子,虽然用了点强至少可以抱过来:“稚儿,告诉爹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不知道。”稚儿对着手指:“弟弟和妹妹一样啊,稚儿都是哥哥。”
管隽筠笑起来:“谁家这么有福分?”
“什么福分?”诸葛宸下颌蹭着儿子的小脸:“稚儿要做哥哥,自然是同母的。”抱着儿子到了门**给乳娘:“好好哄着小公子。”
“不要,稚儿要娘。”稚儿不依地扭着身子,说什么都不肯往乳娘那边去:“稚儿要跟着娘睡,娘香香。”
“那稚儿说的话算数不算?”诸葛宸看儿子这样子,要是再送不走的话恐怕真的是没办法了:“稚儿要是说话不作数,以后爹跟稚儿说的也不作数了。”
大概觉得这件事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稚儿没有继续闹腾。朝乳娘伸出手:“好,稚儿说话就算话。”
诸葛宸笑起来,把稚儿交给了乳娘。管隽筠眼看着儿子被人抱走,儿子的爹就是一脸得色:“你就能这样子骗孩子。”
“怎么不是,男孩子天天跟在你后头不行。要是个女儿,也就罢了。”诸葛宸看着她:“要是你想有个天天跟着你的女儿,也行。”顺手放下两边的绣帏。
管隽筠往后退了两步:“我不想要,只要稚儿。”
诸葛宸很认真地看着她:“每每有人指着这件事要把人往家里推,何苦给人这个把柄口舌?”
管隽筠愣了一下,抬起头:“你是替我担心,还是告诉我没了王涟漪还会有张涟漪李涟漪?”
“我跟你说过,以后都不会有那些人,只是有些话不想总有人在耳根子边上说起。叫你为难,多了一个孩子,不止是你不孤单,就是稚儿也有个伴儿。”诸葛宸扭过她的脸:“我们不止是一年两年的夫妻,是要过一辈子。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了,往事已矣不是么?”
心底泛起一丝酸涩,微微垂下眼帘没说话。诸葛宸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把她揽进怀里:“我自己都没想到,在外头这么些日子想得最多的还是你。也想了很多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情,说到底是我自己的不是。”下颌磨蹭着她的脸:“我们不再像从前那样子,成么?”
“早点歇着好了,坐了一天车,身子硌得慌。”管隽筠推开他的手,不想听这些话。诸葛宸抱起她:“硌得慌?我看看。”一面说,一面把她放到紫檀大床上,点着她的俏鼻:“你教过稚儿,就是不许他叫我,是不是?还在这儿犟嘴,预备气我。”
“是。”管隽筠被他的另外一只手弄得气喘吁吁,涨红了脸:“你就不能让我安生些,麻烦死了。”身子不住扭动,诸葛宸俯首含住她的双唇戏弄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我就是拿你没法子,不论怎么着都拿你没辙。”
“你的手。”管隽筠不经意间溢出一声娇吟,星眸微睁看着逗弄着人的男人:“我才是拿你没法子。”
“傻丫头。”诸葛宸轻轻解下她的衣衫,在每一寸细腻的肌肤上轻轻啄吻着:“以后生气了,想怎么跟我使性子,哪怕是摔东西都可以。就是不能不理我,好不好?”
“嗯。”已经来不及去想他说的话,思绪都是随着他的手和举动变得模糊起来。甚至是气息都变得急促和细碎,手臂环上他的脖子。
诸葛宸笑着把她压在了身下,两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绣帏上印上了两人亲密交叠的身影,缠绵而勾人的声响伴随着紫檀大床的吱嘎声从帐中传出。
“夫人。”如意很仔细地给管隽筠梳头:“这会而是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去?”
“怎么?”管隽筠看着镜中如意的手,还有脸上很不自在的神情:“有什么事儿?”
“丞相早间吩咐,说是夫人若是要去请安,等丞相回来一块儿去。”如意拿出首饰匣子:“夫人瞧瞧,用哪一柄好。”
“就这个好了。”管隽筠挑出一柄嵌着北珠的点翠簪子:“好好的,就说这个?”
“是。”如意点头:“丞相早间上朝的时候,嘱咐了好几次。”如意有些不懂,至少看不懂丞相会如此把夫人回护在身后是为了什么,甚至不懂为什么会跟老夫人闹得这么僵。
“好吧。”管隽筠点点头:“那天拿回来的那些东西先叫人整出来,还有不少事儿要办。”
“小姐,宫里有人来传话。皇太后传旨,让您即刻进宫。”绮媗撩起门帘进来:“外头车舆已经预备下了。”
“这么急?”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皇太后每次传旨多半是在晌午或是午后,一大早就这样除非是出了大事。
“我也是觉得奇怪,从前都没见过皇太后这么急。”绮媗转身给她收拾出入宫的命妇大妆衣服来:“问了随来的小黄门,好像是有件事儿要跟小姐商议。”
“嗯。”管隽筠点头,看着两个人给自己大妆打扮:“叫人好生看着稚儿,至多午后就回来。别叫人胡乱给他吃东西。”
“知道了。”如意答应了,一向进宫这种差使都落不到她身上。只有是绮媗,自幼跟在管隽筠身后伺候,熟知宫廷礼仪的大丫鬟才能胜任。
“有什么事儿?”坐在车舆里,管隽筠看着绮媗:“方才好些话都没说完,是听到什么要紧事儿了?”
“听到个信儿,说是皇太后宣召小姐进宫,是为了商议大小姐回朝省亲的事儿。小姐知道,咱们府里将军不在京里。这话又不好去跟咱们夫人说。只能是让小姐进宫去,听说皇后娘娘还有贵妃都是巴望着大小姐回京省亲,还说这么久不见怪想的。”绮媗果然是个打探消息的好手,上上下下没有她不知道的。
管隽筠没说话,愣了半晌:“你听谁说的?”
“就是跟着进宫的,皇太后宫里的首领太监。笑得别提多高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儿擒了反叛来的。”绮媗大不以为然:“大小姐回来不过是客,还不知道影子在哪儿就这样子。真要是回来了,还以为是活菩萨显圣呢。”
“绮媗”管隽筠淡淡地看着她:“都出阁了,还这样说话?”
“是替小姐不服,大小姐有什么好。就值得这些人这样”绮媗一脸的不服气:“小姐,皇后跟贵妃做什么要跟着搅和?”
“要不每日在宫里闲着,做什么”言语中满是不屑,管隽筠有着一层谁也没料到的隐忧,甚至没有办法跟任何人说出来。
“小姐,要不等会儿皇太后跟您说的时候,还是一口回绝得了。”只要想到这些事,心里就替她担忧。大小姐回来肯定是没好事,加之管昕昀不在京里,到时候诸葛宸再来个反戈一击,岂不是腹背受敌?
“我一口回绝,就能听我的?”扭头看着窗外:“也难得她记得要回来一次,只是不知道跟着回来的是谁。”
虚无飘渺的口气叫人心里发燥,绮媗很像看看她内心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还不觉得,至少还是那个恬淡的大家小姐,最近以来就觉得不同了。很少能够看到她发自内心的高兴,跟仙儿私底下说过,小姐越来越叫人看不懂了。
“给皇太后请安。”到了长信宫,皇太后在窗下坐着,面前还放着一盏刚熬好的红枣银耳羹。这是皇太后每日必要的东西,说是可以滋养容颜长生不老。
皇太后一身家常的打扮,不像是平时见了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老太后样子:“起来起来,到我这儿来坐着。”
“是,谢太后。”管隽筠谢恩后在一侧坐下,皇太后身边的宫女捧来一盏新沏好的淡茶后,行礼退了出去。
“咱们娘儿们有些日子没见了,也别那么大礼数。就像平日里,你见了四婶儿一样。自自在在说会子话。”皇太后笑着吃了两口银耳羹:“昨儿见了你婆婆,怎么这些日子他都在外头碧云寺住着,别扭了?”
“稚儿在家聒噪,婆婆觉得闹腾。”管隽筠微微欠身答道:“跟婆婆说了几次,也是说碧云寺里清幽得很,没那么多事儿。”
“哀家问她,也是这么说。”皇太后点头:“稚儿这小子哀家倒是欢喜的很。很有一股子伶俐劲儿,日后只怕还有大造化。”
“是皇太后皇上的恩典。”面上的礼数大得很,又不能有丝毫懈怠。管隽筠事先听绮媗提起的事情,不论皇太后说什么,都是为了后来的事情先找个帽子扣上。所以说什么都是一副官腔的口气,皇太后在深宫里遇到的不正是这样的吗?
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三章 她要回京?
本来就不是皇帝的生母,母子间没有真话。跟张莲也是面情上过得去的婆媳,甚至比自己跟王夫人这样,已经是望影互避的婆媳还要叫人难堪。不过是皇太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婆婆,这些数不清的儿媳妇来的亲近巴结也就在所难免。
“有件事儿,哀家想着总是要跟你商量商量。”皇太后擦拭着嘴角:“岫筠大婚这么久,嫁得那么远,咋咋离了我还真是舍不得。你们姐俩,就是哀家的一双手。没了谁都舍不得,这会子她写家信回来,说是想要回来看看。想想,你们姐俩自小没了娘都是在我边上长大,看了这信儿,哀家的心都觉得酸。皇后他们也是舍不得,只说是要岫筠回来住些日子散散心、。”
“是,太后恩典。替姐姐谢恩。”管隽筠毫无起伏的声音,一如没有变化的表情。
“不过是一句家常话的事儿,还用得着做张做智的谢恩?”皇太后笑起来:“你二哥不在京里,到时候只怕你也要多加费心,姐妹俩这么久不见,只怕想得慌。”
“还好。”管隽筠端坐在一旁,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子,眼帘低垂着:“只怕是皇太后还要想得紧。”
“都一样。”皇太后亲热地拉起她的手:“一些日子不见你,哀家也是念着想着。总是觉着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在哀家身边扭着腻着。就像是哀家自己生的一样。”
“这原是皇太后满心疼我,是隽筠的福分。”这些话总会让人觉得不是出自本心,不过是为了让坐在上面的人高兴,至于别的是没有用处的。
“皇上。”张莲回到寝宫,皇帝坐在窗下的书案前,看着手边厚厚的一摞奏折。时不时用朱笔在上面做着记号。
“嗯,这些时候忙得很,朕也没过来看看你。”皇帝放下手里刚看完的一本奏折,扭过头:“到皇太后那边去了?”
“是,筠儿进宫来给母后请安,臣妾过去正好遇到了。”张莲打量着皇帝的神情,她已经试验过无数次,只要是听到跟管隽筠有关的事情,皇帝一定会凝神细听。这一次还是一样,皇帝眉目间的专注,是在别的地方看不到的。
“嗯。”皇帝淡淡答应了一声:“说是岫筠要回来?”
“说了好些日子了,母后倒是一心想着她。正好写了信回来,也就允准了。还说等明日皇上去请安的时候,正好跟皇上提提。”张莲偷觑着皇帝的脸色,皇帝脸色出奇平静:“嗯,准了她。难得回来一次。”
听到这话,张莲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皇帝正是时时处处在找诸葛宸的错处,而这一切都是源于对于管隽筠不可抑制和改变的感情,而管岫筠一旦回来,恰好又跟诸葛宸旧情重炙的话,岂不正好给了皇帝一个最好的机会。
后脊梁顿时嗖嗖往外冒冷汗,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只是想到管岫筠回来,能够锉锉她的锐气,如今朝中上下谁不知道丞相夫人精明能干,而丞相对她简直是言听计从。就连老夫人都要退了一箭之地,甚至要避其锋芒,住到城外碧云寺去。当初不是有人说,诸葛宸对管岫筠,就仿佛是皇帝对她一样不得忘怀的。
难道这个看上去清清淡淡的管隽筠,真有什么旁人无法比拟的魅力和谁都学不到的手段?
“行了,时候差不多了。”皇帝摆了摆有些酸胀的手臂,根本无视于张莲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径自进了里面的寝殿。张莲踌躇了一下,跟着皇帝后面进去。
诸葛宸推开小书房的门,管隽筠还在书案上忙着看东西,忍不住笑起来:“我都忙完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一点事儿,马上就好。”管隽筠手里还在认真地写写画画,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今儿我进宫去,皇太后说管岫筠要回京了。”
“哦。”诸葛宸答应了一声:“怎么了?”
“皇太后说,我二哥不在京里,这件事少不得要**心。”手里的笔没停:“想着要给我哥写信,毕竟这是家事。”
“怎么说?”诸葛宸坐在她对面的紫檀交椅上:“倒是该要他知道。”
“我想,管岫筠回来了总是一桩大事。毕竟她是南王嫡妃。”管隽筠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看着诸葛宸:“到时候丞相替我见她?”
“什么?”诸葛宸看着她:“好好的,又来了。”
“你跟她见了,还有话说。而我,无话可说。”管隽筠把信递给诸葛宸:“你说过,没有你准许的信笺是不能出京城的,看看没什么就让人送走好了。”
“我跟你之间,不用这些。”诸葛宸看都没看,亲手给她封上了火漆蜡封:“她回来不回来,都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你也不过是面情上过得去,就行了。至于别的,又有什么要紧。”
管隽筠愣怔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掠着额前的乱发。诸葛宸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抵着她的额头:“别乱想,我答应你的事情说什么都会做到。你要给点信心我。”
低垂着眼帘,管隽筠没说话。门哗啦一声被推开,管隽筠忸怩不安地推开诸葛宸,定了定神才发现是稚儿一脸得意的笑容:“爹,娘,你们都不理稚儿。”
“谁说不理稚儿了。”诸葛宸笑着把儿子抱起来,转手又把孩子的娘拉到怀里:“稚儿,刚刚娘说稚儿今儿很听话,咱们明儿去郊外围场打猎好不好?”
“打猎?”稚儿含糊不清地看着父母:“爹,什么叫做打猎啊?好玩不好玩?”
“肯定好玩。”诸葛宸抱着儿子亲了一下,转过脸想亲孩子的娘,被她躲过了。笑着还是把女人拉到身边:“去了围场打猎,然后咱们再去别院住上几天。天气一天天凉了,只怕事儿就多了起来。想着猎回两条好狐狸,给稚儿做件坎肩。你要是能加上一条狐皮围脖就好了。”
“多得是好皮筒子。”管隽筠嗔道:“这围猎的事儿,我看你们都是欢喜得很。从前不论是四叔还是哥哥,总爱往围场跑。”
“你的马骑得也不错,我抱着稚儿,岂不是都能看看?”诸葛宸把儿子抱得紧紧的,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这些日子没吃那些药吧?”
“吃什么药?”话刚出口,马上意识到不妥,赶紧闭了嘴:“胡说什么呢,当着稚儿的面,越说越不像话了。”
诸葛宸笑起来:“还不是想着再给稚儿多个伴儿,要不总是跟在咱们后面,对他也不好。没有同龄人在一处,孤单得紧。”
管隽筠没好意思笑起来,拧了一下诸葛宸一下:“我就没见过,这样子贫嘴烂舌的人。”
“还有更多的都是你没见过的。”诸葛宸笑着把她环在怀里,稚儿仰起头看到父母亲昵地靠在一起:“爹,不要稚儿粘着娘的。爹还在粘着娘呢”
“你母亲是爹的媳妇,等你以后有了媳妇也可以粘着不放。”诸葛宸抱着儿子,微微泛青的胡茬在儿子脸上磨蹭着,稚儿扭着脖子:“稚儿要粘着娘,等稚儿有了媳妇,可以给爹。”
诸葛宸脸黑了一半,管隽筠笑个不停:“是不是,这就是素日说话不仔细,都被孩子听了去。如今有样学样,该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吧。”
“没错,就这样才好。”诸葛宸始终不承认错处:“小孩子呢,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一面把儿子抱起来,跟他蹭起来没完。管隽筠看着玩闹到不堪的父子两个,摇摇头也不断人的是非了。
初冬的西郊围场显得萧索异常,除开围场外常绿的树木以外,反倒是那些泛红的枫树红得叫人不忍挪来眼睛。
管隽筠围着一件不算单薄的夹棉披风,看着父子两个在马上笑个不停。忍不住拉下风帽的一角:“难道我就不能也骑在马上?”
“哪有骑马穿这么多的,你还是在马车里呆着好了。”诸葛宸笑着给她拉好风帽:“别逞能了,等会儿自己难受。”
“如意。”管隽筠摆摆手:“我也是带着利落衣裳出来的。”话音未落,已经从如意手里接过包裹得十分严实的包袱,随后放下车帷不让父子两个看到。
片刻之后,管隽筠一身缀着金色如意绦子的火红色衣裙,翻身上马。诸葛宸被她上马的身段惊了一下,这样子干脆利索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夹紧马肚子,随即勒紧了缰绳,向前疾驰而去。
“爹,娘的马走远了。”稚儿急了,指着前面大叫。诸葛宸抱紧儿子,马上跟了上去。好久才算是隔了一个马头:“这可是真的会骑马,还真是没有蒙人。”
“以前小时候学着骑马的时候,就为着拿鞭子不对上马不对,被四叔说了好多次。”管隽筠笑起来:“好在学得还算瓷实,有模有样的。”
“岂止有模有样,比这些人都要好。”诸葛宸笑起来,担心落后被人笑话,策马的时候把儿子护得紧紧,稚儿大叫,兴奋得小脸涨红。
两匹骏马一黑一白,加上马上的人衣饰精致鲜艳,不知道的人会觉得这是一幅只在画上可以看见的景象。诸葛宸先前没想到,看上去娇怯怯颇有些弱不禁风的女人,能够驾驭一匹烈马,除了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外,什么都是多余的。
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四章隐瞒的故事
“我看以后还要看紧你,要不骑马飞了我可追不上。”诸葛宸笑道:“还以为可以在你面前露一手,没想到你骑马比我好得多。”
管隽筠把儿子抱在身前,稚儿看着前面不远处奔跑的野兔:“娘,兔兔。”
“看你爹能不能猎到。”管隽筠笑着搂紧了儿子,搭弓射箭嗖的一声,野兔应声而倒。诸葛宸惊愕地看着她:“这个你也会?”
“跟二哥学的,他常说我手快。”管隽筠笑起来,策马过去一手就把野兔拽起来:“乖乖,咱们有兔肉吃了。”
诸葛宸无奈地摇头,眼瞧着一只火狐从一边钻出来,搭箭刚要射管隽筠却挡了过去。诸葛宸一惊,赶紧收了回来:“差点射到你身上,怎么了?”
“你看。”管隽筠骑马过来,怀里是兴奋不已的儿子:“那是一只母狐,射死了它狐崽怎么办?”火狐后面跟着两只幼崽,原来这只火狐是出来探路的。预备带着狐崽出来觅食,管隽筠摸摸儿子的头:“乖乖,咱们把兔肉让给它们?”
“那稚儿吃什么?”稚儿不懂把兔肉让给别人是什么意思,不过小家伙历来是要什么有什么,也不在乎一旦少了东西是很严重的事情,只是在想要吃什么。
“多得是稚儿喜欢的。”管隽筠抽出羽箭,把还未断气的野兔扔到距离火狐一箭之地的地方,勒紧了缰绳带着儿子回到诸葛宸身边。
诸葛宸看着母子俩,无奈地摇头:“要是学你这样子,再好的骑射都没用。”
“又不是专为了猎到什么,不过是带着稚儿出来看看。”管隽筠亲亲儿子的小脸:“我哥说过,我这人最见不得这些东西。”
“我看也是。”诸葛宸避开母子俩的视线,转眼就射到两只野兔收入囊中:“回去烤野兔,你不能再在这儿看下去,要不还不知道要悲天悯人到什么时候。”语毕,从她怀中接过儿子:“稚儿,等会就有兔肉吃了。”
“是娘射到的,不是爹。”稚儿看着两枝羽箭:“是不是啊,爹。”
“是,包括你爹都是你母亲猎到的。”诸葛宸看向身侧的女人:“是不是?”
“我不知道。”管隽筠抿嘴一笑。
脂香四溢的兔肉夹杂着松木特有的香气,弥漫在用两人合抱不拢的松树枝干搭建成屋子里。稚儿吃了两块后腿肉,拍拍圆滚滚的肚肚,很高兴地在母亲拍哄下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不会太多。”诸葛宸喝了两口暖酒,跟随的从人都在周围的小屋里住下。偌大一间屋子里只有一家三口,看着一边的女人忽然感慨道。
“把我从府里带出来,只怕是为了什么。”管隽筠并不吃打来的野味,只是浅浅喝了两口稻米粥。
“我怕你受委屈。”沉默了一回,诸葛宸淡淡说道:“母亲那个性子,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涟漪的事情,今日过去了,以后怎样谁也无法预料。我说这话,就是不想你多想。”
“若是管岫筠不回来,只怕也不能想着跟我说这些。”盯着熊熊燃烧的炭火,管隽筠似笑非笑:“是不是想着到时候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会跟你别扭?”
“是,我不想你多想。”诸葛宸抿了口酒,撕了一点兔肉到管隽筠嘴边,不等她拒绝就喂了进去:“有些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也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对你怎样,再对你姐姐怎样。”
管隽筠不耐烦地咀嚼了一会儿,直到把兔肉咽下去:“这么说,只怕真有什么。”
“你就是我命中的天魔星。”诸葛宸笑着叹了口气:“我真能跟她有什么?就算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媳妇,也不跟我相干。你真是要把我一点事儿全问出来就好了。”
“我才不问。”管隽筠不着痕迹地一笑:“只是丞相心里存不住话,都说了。”
“以后不许说是丞相,只要听到这个,我就知道你在给我打官腔,凡是都要依着规矩来,是不是?”诸葛宸把她环在怀里,两人相依着坐在暖融融的火堆边:“难道说别的就这么难?”
“不知道该说什么。”管隽筠垂下眼帘,这确实是困扰了很久的事情,不过也没想过还有什么合适的称呼。
“好吧,你想怎么着都依你好了。”宽厚的手掌覆上平坦的小腹:“这件事可是你要依着我的,不能只有稚儿一个。是不是?”
“若是只有稚儿一个,又当如何?”管隽筠始终提不起兴致,上次的记忆太过深刻。
“如果命中只有一子,我无话可说。”诸葛宸正色道:“这件事不得强求。”
“好吧。”管隽筠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抬起头,看着男人不知道是承认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别的什么,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诸葛宸好像是感应到什么,抬起她的下颌:“你愿意再试试,权当是给我一个再来的机会?”
管隽筠点点头,没说话。诸葛宸喜出望外,看向后面熟睡的儿子叹了口气:“这小子,鬼精鬼精的。”
“合该被他看着。”管隽筠听出他的无奈,忍不住笑起来。
王夫人冷眼看着来请安的管隽筠,直到管隽筠直起身才算是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么大冷的天,带着稚儿走那么远。要是有个闪失,可真是说不过去了。”
“是,让您担心,实在是不应该。”管隽筠侧身立在一旁,等着上面的老太太再说话。
“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说的这些话,也是我自己多事儿。”王夫人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我知道,你们都是多嫌着我。想着也是,要是没了我在你们跟前碍眼,那么有这么多的事儿。只是怨我,偏生这么常德明。要是早点去见老丞相也是好的。”
管隽筠半垂着眼帘没说话,只要是顶撞了半句就是自己不懂事。到时候再传将出去,只怕真是难得做人了。
“我总是要讨你们嫌的。”说过一遍的话又讲了出来:“还是你这做媳妇的有本事,这才多少时候,就是什么都听你的了。真是白养了这个儿子。”
“母亲这话倒是让我长了见识。”诸葛宸掀开门帘进来,第一句便听到这句:“也不知道是儿子做了什么,让母亲觉得是白养活了儿子。”
“你这是和我说话呢这样子不是白养活了,什么叫做白养活了?”王夫人冷冷拍了一下桌子:“什么叫做孝顺,只怕你这个身为一朝宰辅的宰相也是忘到脑后去了。娶了媳妇忘了娘,可真是叫人长见识。”
“母亲如是说,也就只好如此了。”诸葛宸冷淡一笑:“只是当年,祖母也曾这样跟母亲说过吧。怨不得这话这般耳熟。”
“宸,你就是这样跟我回话的”王夫人气得手指乱颤:“早知道这样子,就该让你跟着他一块去。”
“母亲别忘了,要是没有我父亲,也就没有您的今日。要不是当初我娘辞世太早,焉有您做了丞相夫人”诸葛宸沉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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