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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香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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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跟着大人去新府邸战战兢兢地过,总是担心大人得罪王爷被逐出府,那还不如继续住在这个小院,虽然穷点,但我们娘仨过得踏实!”
  萧震头疼,仰头看她:“王爷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
  苏锦呸了他一口:“呦,这话听着真耳熟!”
  丫鬟们不明就里,萧震耳根莫名一热,不知是因为小妇人喷到他脸上的几点口水,还是因为他曾经也说李雍心胸宽广,末了糟了暗算。
  两人互相望着,萧震理亏,让步道:“那要怎样,弟妹才肯随我搬过去?”
  他肯商量,苏锦脸色缓和下来,也不叉腰了,攥着帕子提条件:“军务上的事我一个妇人插不了手,但这宅子里的事,大人做任何决定前必须与我透个气,不能像上次一样,您任意妄为痛快了,我们娘仨却蒙在鼓里,等到衙役上门,我们只能白白任人宰割。”
  一提这个萧震就心虚,抿抿唇,他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苏锦瞪他一眼,视线还没转到丫鬟们那边,嘴里已经先吆喝了:“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干活!”
  丫鬟们重新行动起来,苏锦抱起被她吓到的阿满,柔声哄道:“阿满别怕,一会儿咱们就要住大宅子啦。”
  娘亲开心了,阿满咧开小嘴儿跟着笑。
  萧震愣愣地看了会儿,方才离去,头脑空空。
  小妇人变脸的速度,真够快啊。


第24章 
  辽王贵为王爷,出手阔绰,送萧霆的宅子就位于王府后街,周围全是凤阳城的达官贵人,而且宽敞的三进宅院带了两个小跨院,还有一座别致幽静的后花园!
  园里种了月季,绿油油的叶子姹紫嫣红的花儿,苏锦喜欢极了,阿满更是兴奋地四处乱跑,像只急着认地盘的小狗崽儿。
  “娘,这是什么?”跑累了,阿满站在一小片翠绿的枝条前问。
  苏锦看着那片翠竹,突然很想江南,江南到处都是竹林,郁郁葱葱,她的女儿居然不识竹。
  阿彻过去教妹妹。
  苏锦不远不近地跟着一双儿女。
  娘仨游览新家,萧震去王府谢恩。
  辽王正在考究三个儿子的武艺,听说萧震到了,他微微一笑,命人带萧震来练武场。
  萧震跟着小厮过来,就见辽王身穿家常袍子站在场地中央,旁边依次站着三位年轻的公子。
  “属下拜见王爷。”萧震单膝跪地,行礼道。
  辽王笑道:“私下见面,萧统领无需多礼,新宅可还满意?”
  萧震起身,垂眸道:“王爷厚恩,属下不胜感激,只是那婢女……”
  辽王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丫鬟不规矩,该罚,不提那个,来,见见本王的三个儿子。”
  萧震看向那三位公子。
  辽王按照长幼顺序介绍,长公子周元谨,年方二十,生的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宽厚待人,朝萧震微微颔首。二公子周元勋,今年十八岁,却比兄长还要高半头,虎背熊腰,十分地威猛,此人颇为傲慢,上下打量萧震一番,似乎不太待见。
  辽王递给次子一个不满的眼神。
  周元勋显然早就习惯了,即便父王不喜,他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辽王揭过这茬,继续介绍他的小儿子周元昉。周元昉今年才七岁,是三兄弟里个子最矮的,但他是王妃所生,正经的王府嫡子,也是皇帝亲自册封的辽王府世子。而前面两个公子,都是辽王侧妃所出,身份不及世子尊贵。
  “萧统领。”七岁的世子爷一本正经地接见了萧震。
  萧震莫名想到了家中的义子,阿彻也是少年沉稳,老气横秋的。
  “世子爷。”萧震恭敬道。
  见礼完毕,辽王笑着对萧震道:“你来的正巧,本王正在考核他们的箭术,萧统领露两手给他们兄弟看看。”
  萧震许久没碰弓箭了,手痒得很,闻言爽快道:“那属下就献丑了。”
  辽王就喜欢他这股飒爽劲儿,命人备箭。
  萧震接过弓箭,并没有刻意摆弄姿势,随随便便地一搭箭一拉弓,那利箭便嗖的朝最远处的箭靶射了出去,“噔”的一声,利箭没入箭靶,居然没停,继续穿透箭靶,又往前飞了一段距离才跌落在地。
  “好!”辽王鼓掌称赞。
  长公子周元谨、小世子周元昉都面露敬佩,唯独二公子周元勋不服道:“雕虫小技,我也能。”
  语毕,周元勋径自搭起自己的弓,对着第二张箭靶射去,然后也如萧震一样,射穿了箭靶。
  十八岁的年轻公子就有这番本事了,萧震由衷赞道:“二公子好箭法!”
  周元勋嘴角上扬,意气风发。
  大公子周元谨依然微笑赞许,小世子周元昉却抿起嘴角,不太高兴,连带着看萧震也没有刚刚顺眼了。不过周元昉掩饰地很好,各种情绪迅速收敛,除了明察秋毫的辽王,旁人都没注意到世子的不快。
  让儿子们继续练武,辽王带萧震去接管他的三千亲兵。
  萧震升为辽王亲兵统领的消息,迅速地在凤阳城官圈传开了。
  二公子周元勋的生母陈侧妃最受宠爱,这晚辽王来她屋里歇息,一番热情洋溢的敦伦后,陈侧妃伏在辽王怀里,气喘微微地问道:“听勋儿说,萧统领年初刚被父皇责罚,王爷用他,不怕触父皇的霉头吗?”
  辽王捏着女人温热的肩膀,心情复杂地道:“父皇病危,朝廷大事他都管不过来,怎会管我用谁当亲兵统领这种小事?”
  陈侧妃咬住嘴唇,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王爷丈夫。
  当年先太子病逝时,朝廷官员们都猜测哪个王爷会接任太子,成年开府的三位王爷中,她的夫君辽王文武双全呼声最高,王爷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身为王爷的枕边人,还是感受到了王爷的野心与豪情,四旬年纪的男人,就因为有机会封太子,床帏间都比平时威风凛凛。
  但谁也没料到,皇上居然封了乳臭未干的五皇子,稚嫩的太子,还没三王的儿子们大。
  如今老皇帝病危了,迟迟不召藩王进京尽孝床前,到底是何意思?
  陈侧妃不敢想,她也想不透。
  “不必担心。”辽王的手指自女人紧蹙的眉尖拂过,温柔地道。
  。
  六月酷暑,京城传来了老皇帝驾崩的噩耗,十五岁的太子登基,称惠文帝。
  先帝驾崩前留下一封遗诏,遗诏主要交代了三件事,第一件先帝盛赞了他年轻的太子,要文武大臣尽心辅佐。第二件先帝命令各地藩王继续镇守边疆,不必回京送葬,当以江山稳定为重。第三件,先帝要求他的丧事要一切从简,上至藩王臣子下至黎民百姓,服丧三日足矣。
  既然遗诏这么要求,西安的秦王、太原的晋王、凤阳的辽王都只好乖乖留在边疆,遥祭先帝。
  三日服丧期一过,对百姓们而言,皇帝变了,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
  月底这日,苏锦娘仨坐上马车,萧震骑马陪在旁边,慢慢地朝彰城而去。
  冯实葬在彰城,再过几日,苏锦娘仨就要出孝了。
  从未见过生父的阿满将这次出行当成了游玩,小胖手挑开窗帘,不停地喊萧震干爹,要干爹抱她骑马。外面日头毒辣,萧震怕晒坏了小丫头,坚定地拒绝了。同阿满说话时,萧震无意地往车内看了眼,就见苏锦坐在两个孩子中间,凤眼望着对面的窗外,侧脸白皙娇嫩,却又多了一种不同平日的落寞。
  在想冯实吧?
  萧震想起了他曾经亲眼目睹的夫妻恩爱,谁都觉得冯实配不上苏锦,并因此猜疑苏锦不会安守本分,连他也误会过阿彻是苏锦背着冯实跟野汉子生出来的。但相处时间长了,萧震渐渐明白,苏锦是个安心过日子的媳妇,嫁给谁她就踏踏实实地跟谁过,容貌钱财,她都不太在意,更不在意外人的闲言碎语。
  一个貌美又本分的妻子,可惜,他的好兄弟冯实早早去了,为了救他而死。
  萧震帮阿满放下了窗帘。
  看不见干爹了,阿满扭头扑到娘亲怀里撒娇:“娘,咱们去哪儿啊?”
  苏锦低头,摸摸女儿梳着两个揪揪的脑顶,柔声道:“去看你爹爹。”
  阿满不懂,指着窗外道:“爹爹在骑马。”
  苏锦认真地解释:“大人是你干爹,生你的爹在你出生前就死在战场了,娘带你去祭拜他。”
  阿满还是不太懂。
  苏锦抱起小丫头,轻轻地亲了亲女儿。
  阿满察觉到了母亲的悲伤,本能地乖巧下来,不再闹着出去玩了。
  阿彻凑过来,握着妹妹小手教道:“大人姓萧,爹爹姓冯,咱们也姓冯。”
  阿满目不转睛地瞅着哥哥。
  苏锦一手抱一个娃,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到了冯实墓前,萧震刻意站在远处,给娘仨单独祭拜冯实的空间。他选了上风口,隐约听见苏锦断断续续地一直在对着墓碑说话,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依稀听见苏锦好像骂冯实了,但萧震亲身领教过,苏锦的骂,有时比关心更叫人舒坦。
  晌午到的,红日偏西时,苏锦终于领着两个孩子走向了他。
  萧震注意到,娘仨的眼圈,都是红的。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干爹,我困了。”阿满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萧震立即抱起女娃。
  苏锦朝他笑了笑:“劳大人久等,走吧。”
  萧震颔首。
  。
  苏锦的伤怀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天生就不喜欢老想些不高兴的。
  回到凤阳,休息一日,苏锦迫不及待地领着丫鬟去逛绸缎铺子。
  苏锦喜欢穿红衣,守孝期间必须忍着,现在总算不用再忌讳。
  不过去逛街之前,苏锦先去了一趟包子铺。
  凤阳城繁华,包子铺生意不错,阿贵负责卖包子,吉祥帮忙收钱。
  “老板娘出门啦。”阿贵熟稔地招呼道,眼睛却往苏锦身边的夏竹瞄了眼。
  夏竹就是辽王精心为萧震挑选的美婢之一,当初春兰被萧震打发了,夏竹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用途,但看出萧震没有那个心,夏竹就规规矩矩地做着丫鬟的分内事。即便如此,没过几日,萧震还是将夏竹给了苏锦,因为他实在用不上。
  苏锦重新安排了一番府里的丫鬟们。
  冬梅很稳重,苏锦让她照顾阿彻起居,秋菊爱笑,苏锦让她照顾女儿,她有如意伺候就够了。夏竹一来,苏锦惊喜地发现,夏竹是辽王府的家生子,对王府以及凤阳城十分熟悉,苏锦就把夏竹留在了身边,没事就喜欢听夏竹讲凤阳城大户人家的事迹,包括辽王府一众女眷的情况。
  当然,苏锦没胡乱打听贵人们的隐私,她只想知道当地都有哪些人物,大概什么脾性。
  今日出门,苏锦带的就是如意与夏竹,夏竹领路,如意力气大,当护卫用。
  察觉阿贵的窥视,苏锦咳了咳。
  阿贵被她闹了个大红脸,再瞟夏竹,人家若无其事的,特别大方。
  阿贵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夏竹到底怎么看他。
  苏锦也不知道,但她还有用得着夏竹的地方,暂且没打算将夏竹许配出去。
  “没人捣乱吧?”苏锦有意无意地挡在夏竹前面,问阿贵。
  阿贵笑:“这边人都规矩,您放心。”
  苏锦点点头,在包子铺里面逛了一圈,重新出来了。
  就在此时,街上行过来两匹骏马,为首的男人懒懒扫过来,恰好苏锦抬头,两人看了个对眼。
  。
  朝廷为辽王配置了四个护卫队,其中右卫统领名叫霍维章,他曾跟随辽王参加清缴梁国残余一役,生擒辽国皇帝立下首功。
  边疆无战事,这些将领们还算清闲,一早去军营里点个卯,霍维章便回来了,进城后放缓速度,骑在马上闲适地左看右看,目光扫过旁边一家包子铺,恰好里面走出一个穿水红褙子白底长裙的女子,纤腰款款身段婀娜。
  霍维章今年三十岁,正当壮年,冲锋陷阵时英勇威猛,在女色上也生龙活虎,很是贪纵,家里有正妻一个,小妾八房,年轻貌美没有名分的丫鬟就更不用说了。霍维章的妻子老实贤惠,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管他纳多少女人,她从不拈酸吃醋,并且将后宅打理地井井有条。家里安宁,霍维章在外越发地风流,青楼名妓徐娘寡妇,他都沾。
  这会儿瞧见个勾人的好身段,霍维章立即往女子脸上望去,发现红衣女子梳着妇人发髻,但那脸蛋白莹莹嫩。生生,顶多也就二十出头,丹凤眼潋滟灵动,红唇湿润娇艳。察觉他的窥视,小妇人不但没有害羞,居然反过来也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霍维章直勾勾地盯着小妇人纤细的背影,只觉得她走路时的姿态特别有味儿,圆腚一扭一扭的,叫人想追上去狠狠拍一巴掌,听她娇嗔浪叫。
  男人充满侵略的视线犹如一道火焰,离得远了,苏锦依然能感觉到。
  夏竹不经意般回头,见霍维章呆呆地坐在马上,分明看太太看入神了。她皱皱眉,凑到苏锦身边,低声提醒道:“太太,刚刚马上的军爷姓霍,是王爷身边的右卫统领,掌管五千兵马。霍统领战功赫赫,深得王爷与朝廷器重,只是……”
  苏锦看她一眼,问道:“只是什么?”
  夏竹抿唇,担忧地回视苏锦:“只是霍统领生性好色,闹出过很多风流韵事,奴婢担心……”
  苏锦明白夏竹的意思,哪个男人对她有没有觊觎,一个眼神她就能看出来。
  “没事,他来招惹我,我不理他就是。”苏锦胸有成竹地道,倘若她只是个市井寡妇,或许还要担心官爷仗势欺人,可她有萧震当靠山,萧震又是辽王屈尊降贵亲自纳入麾下的英雄,霍统领还敢欺到萧震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王府相见,霍维章朝萧震拱手:萧兄新年好啊!
  萧震回礼:同好同好。
  霍维章暧昧的笑:也请萧兄替我给锦娘带个好。
  萧震瞪眼:你什么意思?
  霍维章得意: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萧震闻言,一拳挥了过来,两员武将顿时扭成一团,最后被辽王一起罚跪三日。


第25章 
  苏锦没把霍维章当回事,霍维章却很惦记她,人未回府,先派长随去打听小妇人的身份。
  长随以苏记包子铺为线索,很快摸清了苏锦的情况,速速来向主子禀报。
  霍维章一边听,一边沉吟着摸了摸下巴。
  苏锦是寡妇,很好,他就喜欢这种成过亲的丧夫妇人,给点好处就容易得手,妇人也比未出阁的姑娘们放得开。只是,苏锦住在萧震府上,她与萧震,是单纯的庇佑照拂关系,还是,孤男寡女,早就暗通款曲了?
  此乃萧府内的隐私,只要两人行事隐蔽,外人根本打听不到,必须他亲自摸底才行,如果萧震对小寡妇无意,霍维章便有信心让苏锦成为他的第九房娇妾。
  当晚,霍维章去了七姨娘的屋,七姨娘也是凤眼,单看鼻子以上,她与苏锦有四五分相似。入账后,霍维章试图将七姨娘想象成苏锦,可惜,一来七姨娘眼里没有苏锦的野劲儿,只会顺从地望着他,二来七姨娘服侍过他很多次了,不如初次的新妇新鲜,短短两刻钟,霍维章便罢手了,无心恋战。
  接下来几日,霍维章竟然满脑想的都是苏锦,苏锦肆意打量他的眼神,像幼猫的爪子似的,一下一下地挠着他,让他心痒难耐。
  正愁没机会接近小妇人,这日上午,派去盯梢苏锦的小厮兴高采烈来报,说苏锦出城了!
  。
  萧震刚被辽王纳入麾下时,辽王除了送他宅子,还赏了他一百两银子。
  萧震想也不想地,又把银子交给苏锦了。
  苏锦没有拒绝!
  之前萧震战场立功,朝廷赐他两百两赏银,萧震送她,苏锦坚决不要,最后萧震蒙冤获罪,那两百两银子被朝廷抄走了,只要想到这事,苏锦至今都心肝肉疼,尽管那银子不是她的。现在辽王赏赐,苏锦看着萧震带回来的一匣元宝,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招。
  首先,她肯定不能白要萧震的银子,其次,她再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萧震的银子被官府没收!
  所以,苏锦向萧震提议,在萧震成亲之前,他收到的俸禄赏银都交给她存着,她会记本账目,清清楚楚地记下每笔银子款项,等萧震将来娶了媳妇,苏锦再把萧震放她这儿的所有存银交出去。万一中途萧震获罪,苏锦就假装与萧震撇的一干二净,那些银子都是她的,算不得萧震家产!
  萧震光棍一条,上无父母要他孝敬,下无妻儿要他养,对他而言,只要吃穿不愁,钱财都是身外物,与其烂在他手里,不如送给苏锦娘仨,反正他已经把阿彻阿满当成自己的孩子了,他的钱就是两个孩子的钱。更甚者,冯实为救他而死,如果苏锦要求占有他这一生所赚钱财,萧震也会答应。
  总而言之,萧震只管赚钱,赚完了交给苏锦,随便苏锦怎么处置,将来真娶了妻子,他也不会再跟苏锦算什么账,婚后赚的再给妻子就是。
  萧震新得了两个小厮,徐武他带在身边使唤,徐文留在家中。苏锦与徐文聊了聊,发现徐文是个管家的好料子,就派徐文去外头打听打听有没有卖田地的,她想把萧震的一百两银子都换成田,收租最省心了。
  徐文在外面跑了半月,得知一位姓曹的老翁要卖地。曹老翁家境殷实,有四十余亩良田,本来一家人衣食无忧过得好好的,曹老翁的儿子却被人带坏了,染上赌瘾,输光了自己的私房钱,还在醉酒时打下巨额欠条,不交钱就拿命抵。
  曹老翁气归气,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去送死,不得已掏出所有家底,还欠百两,只能卖地。
  曹家这二十亩良田是成片挨着的,曹家没事时就有富户眼馋要买,曹老翁说什么都不肯卖,现在曹家急于还赌债,原来想买的富户们趁机落井下石,纷纷压低价格,本来能卖一百多两,现在最高价也才给九十两。
  曹老翁舍不得贱卖,又担心儿子被赌坊拉走,眼瞅着赌坊的限期要到了,曹老翁愁得嘴角长了一圈火泡。
  徐文探到消息,立即告知了苏锦,苏锦闻讯,与萧震商量后,马上带着银子来见曹老翁。
  马车出了城门,沿着土路朝郊外曹老翁所住的大旺村而去。两刻钟后,骡车停在曹家门前,苏锦由如意扶着刚刚下车站稳,身后突然传来两道急促的马蹄声。普通百姓可养不起马,苏锦好奇地望过去,就见一匹骏马快速而来,马上的男人身穿蓝色圆领长袍,俊脸如玉,既有萧震的英武,又有豪门子弟与生俱来的贵气。
  苏锦皱眉,霍维章,他来大旺村做什么?
  徐文陪苏锦来的,霍维章不认识他,徐文以前在王府做事,却认得霍维章。眼看霍维章放缓速度,朝曹家扫了几眼,徐文眉峰微锁,在苏锦身侧低声道:“太太,那是王府右卫的霍统领,应是也要买地。”
  苏锦心念电转,看眼听到动静走出来的曹家众人,她趁霍维章下马前问徐文:“昨日你来打听时,可听说霍统领有意买地?”
  徐文办事非常稳重,马上回道:“至少我回府之前,来曹家报价的绝无霍统领。”
  苏锦动了动手指。
  昨日徐文从曹家回城时已是黄昏日落,可以说徐文进城不久,城门便关闭,否则她昨日就来曹家了,不会一大早城门才开就出来。如果说霍家伙计就是在那么短短的时间里同样打听到曹家要卖地,并禀报给霍维章,那也未免太巧。
  感受着霍维章投过来的视线,苏锦更相信,今早霍维章身边的人看见她出城了,知道主子有心思,对方即刻去禀报霍维章,然后霍维章再快马加鞭赶过来,也许此时,霍维章都不知道她是来买地的。
  好个花丛老手!
  换个姑娘被个俊朗军爷如此“用心”接近,或许便芳心暗许了,可苏锦这辈子最恨霍维章、沈书生此类男人,追求女子时花言巧语说来就来,讨人欢喜的招数也层出不穷,最后把人弄到手了,睡过了便弃如敝屣!
  因此,霍维章长得再俊,苏锦也懒得多看一眼。
  她朝徐文使个眼色。
  徐文心领神会,径直对出来的曹老翁介绍道:“曹翁,这位便是我们太太,我们太太心善,知道您急需钱用,愿用一百一十两买下你那片二十亩的良田。”
  这个价格,是苏锦与萧震商议过后的,苏锦爱钱,却不愿占老人家便宜,萧震比她更豪爽,还想多出几两呢。
  终于出现个良心买主,曹老翁腰不酸了嘴角也不上火了,当即就要朝苏锦作揖行礼。
  “慢着,我出一百二十两。”霍维章将缰绳抛给小厮,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曹老翁意外地看过去,老人身后,曹老翁的妻儿、儿媳妇听到高价,眼睛都亮了!
  苏锦默默旁观。
  有人出高价,还是位军爷,曹老翁不禁犹豫,身后的妻儿越小声劝他卖给新主,他就越动摇,为难地瞅着苏锦主仆,那意思就是,苏锦若不加价,他就卖给霍维章。
  徐文不悦道:“曹翁,昨日你我有言在先,只要我们太太出价高于百两,您就不卖旁人,怎么,现在有人出更高价,您便要反悔吗?”
  曹老翁面露羞愧,霍维章咳了咳,他的小厮马上走过来,沉着脸对曹老翁道:“我们爷是王爷身边的霍统领,掌管五千精兵,来买你的地是看得起你,也合乎价高者得的规矩,难道你要我们爷白跑一趟?”
  曹老翁被他这么一吓,登时忘了先来后到的规矩,最后看眼苏锦,他弯着腰对霍维章道:“不敢不敢,那就……”
  说到这里,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女人的笑声,轻飘飘的,带着讽刺。
  曹老翁疑惑地望了过去,霍维章更是抓住机会,微笑着与苏锦搭讪:“小娘子为何发笑?”
  他并非故意要与苏锦作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苏锦知道他的身份,等苏锦不甘心争抢田地了,他再顺势让步,讨小妇人一个欢心。
  苏锦早摸透了他的心思,面对霍维章的搭讪,她就当没听见,盯着曹老翁道:“我虽是一介女流,没读过多少书,却也知道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令郎好赌成瘾,致使倾家荡产,与您疏于管教脱不了干系。现在您的几个孙子都在旁边看着,曹翁还想以身作则,亲自教导他们违背承诺、见利忘义吗?真若如此,您不如趁有人高价买地,一起把剩下的二十亩也卖了,也省着几十年后,您的孙子又赌钱输了家产,那时未必有人还肯出高价。”
  苏锦从小就帮伯父一家摆摊卖包子,一把好嗓子早就练出来了,声音轻重拿捏的恰到好处,无需刻意抬高声音,那流水似的一番话便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霍维章惊愕地看着斜对面的小妇人,没想到一个卖包子的寡妇,居然说出这么一番道理。
  曹家这边,赌钱的儿子耷拉着脑袋,没脸见人了,曹老翁羞愧难当,视线一一扫过懵懂仰望他的孙儿们,曹老翁咬咬牙,朝霍维章拱手道:“霍统领,您都听见了,这位太太所言极是,老夫已经废了一个儿子,万万不可再教废孙儿们,故老夫要守信将田地卖给这位太太,劳霍统领白忙一场,老夫有罪。”
  直到此时,苏锦才瞟了霍维章一眼,想看看男人打算怎么办。
  霍维章是花丛老手啊,敏锐地察觉到苏锦的视线,霍维章连忙扶起曹老翁,十分惭愧地道:“是霍某失礼了,老翁不必自责。”
  安抚了曹老翁,霍维章正色走到苏锦面前,道貌岸然地朝苏锦作揖,一双黑眸却含笑看着苏锦道:“霍某一介武夫,自小鲁莽惯了,做过不少错事,方才听小娘子一番训诫,尤胜十年读书,真是受教了。”
  男人惺惺作态,苏锦比吃了一碗肥肉还腻,转身吩咐徐文:“你与老翁换契,我去田边看看。”
  徐文恭敬领命。
  曹老翁很感激苏锦,安排他的大孙女芳儿为苏锦带路。
  芳儿十六岁,瞧着很文静,苏锦就让芳儿与如意坐到车前。三女都坐好了,车夫驾车出发。
  霍维章若有所思地望着马车。
  徐文看了他一眼。
  霍维章担心露出痕迹,回头徐文向萧震告状,便收回视线,翻身上马,沿原路返回,与苏锦背道而驰。凤阳城有个风流好色的霍统领,徐文早有耳闻,他也隐隐猜到霍维章八成是看上苏锦了,但,此事关系到苏锦的清誉,一个弄不好还可能影响萧震与霍维章的关系,没有确凿证据前,徐文暂且不打算上报新主子萧震。
  那边苏锦在芳儿的带领下,来到了她替萧震新买的二十亩良田旁。
  勉强能容两辆马车并行的乡间土路两旁,全是一望无垠的平坦田地,曹老翁的田位于路南。芳儿让苏锦站在田地东侧的起点,她沿着土路往前跑了一段,停下来,表示那里就是二十亩地西向的尽头,然后再跑进地里,为苏锦指出南向的尽头。
  二十亩啊,很大一块儿地了。
  苏锦亲自绕着二十亩地走了一圈,现在地里还种着麦子,曹老翁家收了麦子后,这地就正式归她与萧震打理了。
  看完地,苏锦坐车回了大旺村。
  徐文与曹老翁去官府交接地契了,苏锦留在村里也没事,芳儿下车后,苏锦吩咐车夫直接回城。马车在村里拐来拐去,经过某一家时,突然听到“嗷嗷”的猪叫,竟是有户人家办喜事要杀猪,自家养的猪,省着去买肉了。
  听着那凄惨的猪叫,苏锦想到了她的包子铺,肉馅儿包子特别费肉,如果她自己有猪……
  晌午徐文带了二十亩良田的地契回来,苏锦马上又派下一份新差事,让他去城郊买处适合养猪的农家院,这个钱,她自己出。
  就在苏锦风风火火准备自己养猪供应苏记包子铺所需时,霍维章找萧震套交情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震:你怎么又来了?
  霍维章:我想买肉。
  萧震:十两银子一头猪。
  霍维章:锦娘呢?
  萧震一枪刺了过来,两元虎将再次斗殴,辽王得知,责罚二人在猪圈闭门思过三天。


第26章 
  来凤阳之前,萧震便听说过霍维章的英名,知道这是一员猛将,所以霍维章主动与他结交,英雄惜英雄,萧震还挺高兴的。
  霍维章与萧震相处片刻,也挺高兴。
  霍家是前朝有名的将族,世世代代出将军,深受前朝帝王倚重,大周建国后,霍家一族全部归隐,霍维章父母早逝,从小被族人欺凌,导致他对霍家并没有深厚的感情。新的皇朝成立,百废待兴急需用人,霍维章便叛离家族,投靠周室朝廷,再凭借一身武艺,迅速得到重用。
  但高官厚禄之后,霍维章也承受了无数骂名。霍家族人将他逐出族谱,不承认有他这个不孝儿孙,一些朝廷官员嘲笑他没有风骨气节,霍维章敢做敢当,不把闲言碎语放在心里,但偶尔想起来,终究意难平。
  身份相当的官员对他明嘲暗讽,霍维章索性不去来往,身份不如他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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