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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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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儿回过神来欲抽回手腕,凤之淩白皙纤长的五指看似扣得松动,仿佛仅是轻握着,谁又料到竟坚韧如丝,令她动弹不得……
“淩哥哥……这是作甚么?”皎儿蹙眉低斥道。
凤之淩忽而仰首凝视于她含怒的杏眸,随即温言淡笑道:“不想放手……该如何是好?”
皎儿闻言当即怔愣,良久无言以对,他是磕伤了头,何至于变了脾性言语——轻薄!
凤之淩垂眸涩然一笑,轻声缓言道:“昔日曾言你若离去绝不相拦,可还记得?”
皎儿沉声不答,且听他要说些甚么。
凤之淩见其不语,亦作沉吟,一阵寂静中忽而幽幽启口:“我不拦你,倘若换我随你同返,可好?”
他……在胡说些甚么?且不说他身为平东王世子,他日承父王位,终身不得擅离封地,但看当今天下时局,怎可口出此言!
“淩哥哥……你热症在身已语无伦次……早些歇息,休要再言……”
凤之淩扣在她腕间的手掌忽然一紧,瞬间使其手背贴上自身前额,一字一顿道:“并非病语。”
缓缓垂下手臂,凤之淩纤长的五指仍然轻扣着她柔软的腕,毫无松开的迹象,他使得力并不会伤她,却亦不能轻易挣脱。
他薄唇轻轻勾起,凝视面前怔愣的娇颜,转眼间凤眸中柔情浓郁,一丝未敛。
凤之淩的眸光如若温泉,皎儿竟如被点穴般沉浸其中,良久,腕间的束缚渐渐松动,她却毫无知觉。
掌心轻移覆上她的柔荑,她轻微的颤栗与退缩在他意料之中,他未曾用力将其扣紧,她若要抽离轻而易举。
凤之淩如愿看到了她的迟疑,会心一笑,凤眸灿若星辰。
“咿呀——砰——”沉重的坠地声与随之而来的声声冷嘶硬生生打断了房内的脉脉温情。
耳畔“嗡”的一响,心头猛然一震,皎儿回神回身,但见房门内侧几人伏地跌撞作一团纷纷欲起身退离,只可惜叫铁砚压搭着,任其各自一身武艺却也只能手忙脚乱。
安柯儿探进头来,只一眼就“明白”了,随即抿唇干笑连连,皎儿一时不知所谓,待到手背一凉恍然大悟方知她笑些甚么……这回可真是有口难辩,云江难洗,双颊立时涨得通红。
皎儿此刻尴尬甚于气恼,身前身后俱是人,真恨不得一旁有个地缝,看在一阵忙乱后陆续站起身的人眼中却似已然恼羞成怒,冷不丁地想起郡主昔日剜目之言,背后一阵阴风掠过,不禁毛骨辣然,一时间颇感进退无从。
百口莫辩
安柯儿干笑着走上来,口中打起了圆场:“皎儿,这几个毛毛躁躁的叫你受惊了,厅里备好了晚膳,我正要起身来唤你,谁知他们几人见我身子不便争先来请……”
“郡主赎罪——”众人拱手齐声告罪,极尽诚恳,哪里敢显出半点取笑之态。
尽管安柯儿搭的台阶过于粗糙,无路可走时也只得将就了,皎儿轻应了一声,见她并无怪罪几人齐声告退,惟独留下了铁砚。
皎儿微微侧首眼角余光淡扫凤之淩,此刻委实道不出往日叮咛之词,干脆抿唇移步迎向安柯儿。
安柯儿见她此刻羞于启口,便朝她身后代为关切了一句:“小王爷早些歇息。”
对她头也不回的离去,凤之淩无半点神伤,铁砚回首见方才被郡主遮挡着的主子唇角上扬,眉宇含笑,先前的苍白褪了大半,不禁替主子欣喜起来,可紧接着又一阵心酸,转眼间双眸起了水雾。
瞥见铁砚神色,凤之淩料到他已知悉,蹙眉沉声道:“此事休提。”
外厅,云霄几人早已隐去,面前佳肴可口,皎儿却只动了动筷子,安柯儿难得安静笑而不语自顾自用膳,湖心不比沁馨园嘛……
总算挨到离开湖心回了沁馨园,百里鸿风风火火迎面而来,百里鸿长皎儿一岁,平日里虽口呼郡主,实际也就将她当妹妹看了。
“郡主,柯姐姐,小王爷是否好些了?”百里鸿话中含着三分关切,好歹她寄居王府时日不短,从安柯儿处也听闻些许郡主与小王爷之间的种种,方才见过了烨然,这会儿也有心思关心他人了,只是这姑娘的问话显然不合适。
皎儿沉声不语,安柯儿笑着替她挡驾:“小王爷并无大碍,听闻小四午后已回府,鸿妹妹可曾见过?”
安柯儿自打有了身子,这口舌愈发凌厉了,原来不过是喋喋不休,如今一句话能噎到人软肋,百里鸿立时满面羞涩轻应了一声。
烨然又突然现身于百里鸿面前,且看百里姑娘一扫十余日愁容,想必是哄了一番,凤煜辀的心思似乎并不如皎儿预料的那般。
这夜注定是无眠夜,皎儿静思凤之淩足疾倒逆的原由,遍思诊疗步骤也想不透为何会突生变故,亦是不解凤煜辀之所为。
翌日清晨,翠儿惊于郡主一双略显浮肿的眼眸,张了张口终未说甚么,心道郡主定有法子消,果真片刻后出房时其容颜已复。
尽管在湖心出了那桩百口莫辩之事,皎儿却也只得硬着头皮接回交给安柯儿才几日功夫的“活”,再次亲自医治凤之淩。
原来如此
皎儿再见着凤之淩,其神色自若,也不曾再说些反常之言,这让皎儿稍稍自在了些,可又免不得更多猜疑……他究竟想要怎样?
除安柯儿偶有似笑非笑之态,又与百里鸿窃窃私语之外,他人均呈“心照不宣”之姿,仿佛这是理所当然一般,三五日下来尽管与凤之淩之间风平浪静皎儿却也愈发心烦意乱。
四月初六,凤煜辀晌午突至沁馨园,前几日还是一副愁容,今日却是满面红光。
凤煜辀入园之际,烨然得了曦晨的信儿已与百里鸿收了剑,曦晨自然报过信便又隐去,这二人上前各自施礼,少不得面带羞红。
凤煜辀朗声笑道:“果真是天造地设!”
皎儿自阁内出迎,正听见凤煜辀赞许烨然与百里鸿,这会儿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着了道,竟将他故意在凤之淩面前那句模棱两可之言如其所愿的会错了意且信以为真……原来是老爷子拿话试自己,却害她为那二人暗自叹息了多少声!
“三叔今日好气色——”皎儿如常上前福身,口中却难掩三分愠意。
“皎丫头,你看他二人般配否?”凤煜辀对她不同往日的语气置若罔闻,此刻只顾拉人附和他的观点。
“……”皎儿心道,这话也有长辈问未出阁姑娘的?
“王爷——”百里鸿娇羞低呼解了皎儿的尴尬。
凤煜辀大笑,安柯儿在萍儿搀扶下于皎儿身后赶来,撑着六个多月的身子就要施礼。
凤煜辀忙扬手令丫鬟将其扶稳,和颜悦色道:“夫人勿须多礼——”
安柯儿倍感受宠若惊,数日前小王爷那桩事令她暗自战战兢兢了几日,心道就算不怪罪也得看几回王爷冷颜……
安柯儿好奇心起,心里纳不住事,脱口探问:“王爷……府上可有喜事?”
凤煜辀笑道:“夫人身子不便,入厅再言。”
众人入厅,丫鬟上茶,凤煜辀似卖起了关子,先问了安柯儿身子及其饮食起居,之后才解了众人诱惑。
“啊——”百里鸿惊呼而起,一张脸立时红至脖颈,瞪了一眼烨然,一跺脚未与王爷告退便似一阵风似的抿唇逃离了。
烨然离府的十余日原来是去双阳郡百里将军府上求亲去了,且百里将军也许了他……凤煜辀直言时局不稳固而暗往。
百里鸿羞逃,凤煜辀毫无怪罪朗声与烨然笑道:“百里将军独此一女,视其为掌中明珠,日后需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人丁兴旺
烨然起身拱手道是,凤煜辀又再续道:“你八人入府已过十载,这些年虽名为主仆,也当知本王早已将你们视作了半子,如今唯子骞一人未及冠外皆已成年自当陆续成家,择日设坛祭祀告于先人你八人即为本王义子,日后不可再与人道无父无母。”
原来凤煜辀自百里信回书中得知烨然与其直言不知父母姓甚名谁,如此反倒正显大丈夫本色更得百里信欣赏。
但此事令凤煜辀甚为感慨,这些年虽将这八人视为半子,王府上下皆看得分明,然而几人素来无视名利,他又常年身在北门关,因而不曾动念将他们收入家门,此次烨然之言触动了凤煜辀,入府十余年,如今即便都已是文武有成,孤儿这一身份终究是个心结。
凤煜辀这席话本该在青桐苑屏退旁人道,毕竟如今是与大丈夫“袒胸肺腑”提起出处,但凤煜辀唯恐皎儿知前番试探而暗生气恼故而特地来此言明,欲与说笑间化其为粉尘……
凤煜辀话音方落,两道身影即落到厅中,正是云霄与曦晨,二人与烨然齐身跪拜。
云霄为长率言道:“我等深受世子与王爷再生之恩,干脑涂地不得以报,岂敢——”
凤煜辀斥声断其言,道:“此事就此落定,勿再多言!”
“王爷——”三人齐声高呼。
“哎呦——还称‘王爷’呢?还不改口!”安柯儿蹙眉瞪了一眼三个“不识好歹”的,转而一脸谗笑道:“恭喜王爷喜得八子!”
凤煜辀闻言立显悦色,将那伏地的三人撇于一旁,上下一扫安柯儿朗声笑道:“夫人之子日后亦可呼本王‘义父’。”
安柯儿喜极无措,口舌结巴,转眼又蹙眉嘟囔:“这要是个丫头,王爷不要啊……”
安柯儿之言叫人忍俊不禁,凤煜辀大笑,两个丫鬟早已抿嘴偷笑,皎儿虽是心里有些赌不禁也要取笑她,云霄三人也“动了容”。
“如若是个丫头,本王便收作义女,一如当年皎丫头封作郡主,夫人可满意?”凤煜辀许诺安柯儿道。
安柯儿呆楞住了,这可是天大的恩泽呐,他们夫妇皆不慕权势名利,郡主不过是个头衔,认作义女日后得王爷疼爱便足矣,但听王爷如是说想必日后定能得其厚待……安柯儿一闪神谢恩也不曾,只顾着呵呵傻乐,“可惜”十月怀胎诞下的是儿子,这是后话。
四月十八,吉日吉时,身在青州城的六人行了祭祀大礼,凤煜辀连饮六盏茶听得六人改口称其“义父”,而远在北门关的雪松霰雪则待日后再行补礼,书信之中亦令二人改口。
这日起,原先人丁单薄的平东王府即时兴旺起来,丫鬟侍卫等皆改口称这几人公子,按着安柯儿的叫法,如烨然是小四,便是四公子,以此类推,好不热闹……
虚惊一场
经过近两旬亲手诊治,凤之淩足疾再次好转,这期间皎儿以其外伤为由敷衍着凤煜辀,而凤之淩自身更心知肚明毫无疑问。
凤煜辀收云霄等人为其义子,当日凤之淩亦亲往观礼,其气色已渐复。
翌日午后皎儿如常前往湖心,言辞冷淡且甚少,神色间颇显愠意。
若说起先十余日百思不解,随其足疾重又好转,其言行举止又是始终沉着镇定无忧,近日心中疑虑便自然逐渐清晰起来。
凤之淩竟施苦肉计,以不服汤药致使足疾反复诳她再留于府中,世间怎有如此痴傻之人,若不幸致终身残疾该当如何是好!
凤之淩素来观之入微,近日见其渐显异色心知她已生疑心,时至今日显然已确定无疑,但她未将此事挑明只径自暗生闷气……心忧之余却也不禁莞尔一笑。
皎儿为凤之淩探过脉便自顾自在一旁翻卷懒于理会那对主仆,只等半个时辰后药材浸泡开了便去厨房亲自煎药,其实自那桩糗事之后也大多如此,只是她的面色远不止于如此难看。
“主子,您慢些——”
凤之淩起身于书房内习步,前几日由铁砚搀扶着无惊无险无须听其碎语,今日退了铁砚手执紫檀木杖自行缓步走动,铁砚便在身旁一会儿一句念叨,又是替主子拭汗又是提袖于自个儿擦汗,尽管前次事出有因,毕竟也是前车之鉴,再有个闪失可怎么是好。
凤之淩蹙眉示意其禁声,奈何铁砚只顾着主子膝下压根未觉。
熏香炉顶香烟飘尽,内中炭墼熄灭,原来铁砚贴身于其主身旁而忘了定时试香。
凤之淩略蹙其眉侧首轻声吩咐道:“去后堂将炭墼燃上。”
铁砚一愣,略作迟疑,忽又抿嘴一笑应声称是,脚下移步前仍不忘叮咛一句。
铁砚这一句叮咛似是与其主所道,然而临出门却看了一眼皎儿……
让人扫一眼又不缺斤少两,这本来并不是个事儿,可若是换作有些人就不同了,显然凤之淩有意示意铁砚回避……
这回又想同她说甚么,倘若要道歉还是免了!
皎儿不去瞧他垂眸于书卷,随他要说甚么万事不闻不见,却听着“咚——咚——”的木杖掷地声愈发地靠近,在无人言语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响亮,头脑里不由得跟着这响声一块儿敲击起来……
凤之淩一步步地靠近,他不断加重的喘息声愈发使得皎儿心起纷乱。
“淩哥哥——你要作甚么!”皎儿倏然起身蹙眉质问,话一出口方觉失态。
凤之淩止步一怔,凤眸无辜地闪了闪,随即轻笑道:“欲取《周易》。”
直白认错
皎儿颊上不禁因尴尬起了一片绯红,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他以苦肉计强留自己,这岂是明人所为,难怪她想多了,谁叫他已有前科!
皎儿暗自梳理着心神,硬着头皮屈身回座,若在往日她自当帮他去书架上取书,今日……请君自便,她又不是他的丫鬟。
将她瞬息变幻的神情尽收眼底,凤之淩莞尔不语,紫檀木杖又再敲击起来。
缓缓绕过书案,凤之淩将手中木杖靠在一旁椅背上,一手攀着书架一手翻拿卷册,似是尤为吃力,然而他身后半丈开外的皎儿“知而不视”,撇过头翻看着自己手中书册。
只听“砰”地一声,紫檀木杖不慎坠地,原来一手执卷的凤之淩伸手取用,只稍稍触碰未及握紧便脱了手。
书房里这般动静自然无法再置若罔闻,皎儿侧首去瞧他,堂堂平东王世子正背身微侧着首俯视着书架前椅背后那道狭窄地面,沉静中颇显狼狈。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凤之淩这才使过一招苦肉计没多少日子,皎儿难免心生迟疑,她这一迟疑,便见凤之淩将手中书卷搁于书架,扶着书架便欲下腰拾取紫檀木杖……
皎儿不由得暗自蹙眉咒骂:真不知是哪世结的仇家!
这心里骂归骂,迟疑归迟疑,却心知还是得起身上前去扶他呐,这要再磕着伤着还不是得由自己来治!
“啊——”凤之淩已半个身子倾身而下,看似消瘦修长谁知竟这般沉重,皎儿扶他不起反倒被他带着双双摔坐于地……
胸口不慎撞了下凤之淩的手臂,皎儿跌坐于地面后立时满面通红,恼羞成怒并且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未侧首看他,皎儿一言不发地伸手扶上面前书架欲起身,却又重重摔坐下来,垂眸一看凤之淩竟压着她的裙摆……
一时气极便冲口嘟囔:“若不曾断药,今日岂会这般狼狈!”
话音一落,右手腕间便被身旁人扣住,一阵热气拂面,耳畔竟传来低笑声……亏他还有面目笑!
“你医术绝伦必会知悉,并非要长久瞒你,莫要气了。”凤之淩在她耳畔缓言轻语直言不讳道。
温热的气息随着他薄唇一张一合席卷而来,烧得本就因恼怒而通红的耳畔更是发烫,凤之淩的直白一回甚过一回,尽管在此之间平静了两旬,皎儿不禁心道,若是再有一回恐怕就不输南宫无极了,莫非这才是其本性……
赖上她了
凤之淩之言皎儿不予理睬,抑或是根本不知如何搭理如此言行的他,这样的他显然过于陌生,她沉声垂眸只作未闻,然而动了动手腕挣脱不开,这才没好气道:“你喜地上凉爽自己坐着便是,拉着我作甚么!”
凤之淩闻言苦笑,空闲的右掌触上曲折的双膝,轻声无奈道:“使不上力……”
“你——”皎儿本是叫他松手,他却推说“无力”赖着自己扶他,再一想他压着自己裙摆,敢情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甩不开他!
倘若此刻换作旁人,她铁定让人转个身子让出她的裙摆,奈何这位王孙公子洁癖慎重……自然不会于地面“打滚”。
这会儿叫屋外人来是为下下策,上一桩事还无从解释,近来那些人看她皆是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如今再叫人见了甚么再传到凤煜辀耳里……指不定再故技重施!
思及此皎儿不由得一个哆嗦,深吸一气压着心头羞怒难分的情绪再次转了转腕“好”言道:“你搭着我的肩,我才能扶你起来……”
凤之淩闻言略作迟疑,纤长的五指缓缓松开了她的腕,长臂转而轻轻圈搭上她单薄的肩胛,白皙的双颊亦微染了红晕。
凤之淩“搭”在自己肩上手臂空出一截小臂悬在肩外,整条胳臂几乎没甚么分量,说是轻“触”更为贴切,这要是扶起他才怪。
皎儿一咬牙豁了出去,左手隔着他的衣袖握住他的小臂往下“拽”,肩上立时就变得沉甸甸的……
待到凤之淩坐上书案后的圈椅,皎儿已是气喘嘘嘘,额上起了一层细弱晶莹,她松开他的小臂,低头绕出他的臂腕起身欲退开几步拍拍身上灰尘,谁知方站立住又叫他扯住了袖子,还真当她是没脾气的!
“又有何事——”皎儿回身蹙眉怒视他,说话间轻喘连连。
自从去年受过伤,除了赶路的那些日子外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自己的体力可不如从前了,改明儿真得好好锻炼锻炼。
凤之淩闭目略作调息,微喘着睁开凤眸,松开指尖轻笑道:“莫生气了。”
皎儿瞪他一眼不作回应,径自回自己座位前先喝口水减减口中燥热……
门外传来铁砚脚步声,皎儿闻声放下茶盏低头扫过自身衣裳,不可否认凤之淩的书房地上其实也是极为干净,但见无碍回身归坐执书,抬眸见那人正薄唇上扬笑看着自己,方有几分淡化的双颊不禁又浮上绯红,依然分不清是羞还是怒。
右眼跳灾
铁砚进到屋内,一双鹿眼故作无意地一扫,他素来眼尖心活只一眼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喜在心里却不点破,只等回头禀王爷。
皎儿尽管满心“愤恨”却也只得仍旧在此耗时,直到给凤之淩煎好了汤药才离去,回沁馨园的路上方绝不对,原先是因他足疾不知何故“倒行逆施”这才亲力亲为,这会儿他自个儿都认了,还忙前忙后的干甚么呀,他不要康健随他去就是了!
皎儿如此一想更是来气,进到沁馨园时脸色自然十分难看,安柯儿与百里鸿正等她用膳,安柯儿大腹便便站在沁馨阁门栏内并未出迎,百里鸿笑颜上前却见她难得一副气鼓鼓的神情甚为不解,转念一想,莫非是二人吵了嘴。
“郡主,王爷派人送来好几身夏装,据说是请青州城里最好的裁缝做的。”百里鸿试探性地撬她的口,探探虚实。
“……”皎儿闻言更是蹙眉,凤煜辀莫非还让她在此留过整个夏日不成!
若果真如此,届时再让安可儿一留,岂不是真要给她接生?
百里鸿见自己说了话反而更糟忙闭口不言,边往里走边给安柯儿使眼色,这日晚膳便极为清净,三人用过膳便各自回了房。
翌日起皎儿不再给凤之淩煎药,只诊过脉便早早回来,当然隔两日便要施针,凤之淩便只于针灸之日方与她多处些时辰。
尽管皎儿如此回避,凤之淩而今似乎并不计较,隔三差五送来梅花茶、时令果品,茶叶只送三四天用的,果品则是一两日的份。
凤煜辀亦是常送来些补身的名贵药材,甚至姑娘家用胭脂水粉,这对父子如此殷勤皆是借口于安柯儿,皎儿不得说甚么,本就沉静的沁馨园一时间更是成了无忧无愁滋滋润润的安乐窝,转眼半月已过,若非端午节至,已然不知时日过。
五月初五,沁馨园里,安柯儿有着身孕不便食糯米,这日一早颇显哀怨之色懒得帮忙,百里鸿自幼使刀弄剑厨房女红皆是懂个皮毛,有她帮忙只会越帮越忙,片刻不足便被两个丫鬟赶了出去,皎儿则借口天气渐热不便动手亦坐等现成。
三人聚在厅中饮茶说话,安柯儿与百里鸿说笑着,却见沉默的一人忽而蹙起了眉,二人对视一眼不禁心道:又在发呆!
“皎儿,好端端的又皱眉作甚么?”安柯儿推了推她关切道。
“没甚么,方才右眼跳了跳……”皎儿舒眉随口一答,转眼无事人般抿了口茶,将安柯儿的惊呼置若罔闻。
计谋天下
洪德二十四年二月初二,凤煜辀接到正于西门关镇守的大将军冷傲天回书,凤煜辀等这封回书已足足过了五个月,所幸回书内容并未让他有所失望,冷傲天愿共诛昏君。
原来凤煜辀去年八月初向江南发出密信与凤煜轩相商自立一事时尚不曾送信于冷傲天,直到中秋夜截下萧妃密书,八月下旬得江南回信后才发信于他。
洪德二十四年四月末,凤煜辀密信于宁远将军百里信,烨然带回回书,结亲固盟。
凤煜辀辖内有七十二州,仅有十万将士,而这恰恰也全是因要抵御北方关外游牧族入侵才得以持有,因自开国以来单单北谷郡便终年驻守着三万将士,而安平郡、青郡,作为北谷郡邻,各置两万备军,这使当年遗诏宣读之后凤煜珲也未敢有轻动,最后由六部九卿细商奏请凤煜珲设下北国上限十万军兵之数,否则今日凤煜辀手中恐怕远不如拥有八十一州与五万军兵的凤煜轩。
然而凤煜辀手中的十万,除北谷郡、安平郡、青郡七万精兵之外,其余三万散于另外七郡太守手中,尽管已共事二十余年,仍难保其间无愚忠者一心朝廷效忠,起事之初先须内定,而北门关更缺不得边军,如此一来可用之人实际不足半数。
凤煜珲拥有四十万大军与一百二十二州土,以不足五万对抗四十万,纵是加上凤煜轩五万人也显然以卵击石,凤煜辀何来把握?
凤煜辀所凭借的除凤煜轩“置身世外”的暗助,正是梅山天险,以及正在西门关镇守的大将军冷傲天,若此人愿暗助,只消称西蛮入侵无暇分身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留住其手中十万精兵,再于北国施行大凤兵役法征召壮丁新兵,与凤煜珲多数早已戈钝剑锈的将士相比,届时北国将士以一敌三不足为奇。
实际上凤煜辀自动了自立之心已在暗中招兵买马,短短八个月光景,其亲众府中家丁仆役皆至朝廷所设上限,北国辖内武馆镖局三五日立起一处,因散于十郡七十二州,纵有其密探渐有察觉也无可奈何。
这正是凤煜辀中秋夜前自立之策,起事后只消拖延坚守一年,待自己壮大军事固起边防,局势便就此定了,但中秋夜后其心志已不同,此事显然必与其兄凤煜轩共谋,且需冷傲天为己所用起兵共诛昏君,而非暗助。
原来凤煜辀早年身为齐王时,便与当年青年武将冷傲天相见恨晚,一道切磋练武一同论阵纵谈兵法数年,而其兄凤煜轩偏于治世,与冷傲天不曾走得这般近,唯有数次“狩猎之谊”,但这二人皆是凤煜辀至亲挚友,然而如今要让他们共同举事却并非易事。
凤煜辀需凤煜轩在其江南与其共同起事,但连自立尚且不相呼应的凤煜轩,届时无非迫于无奈“置身世外”,如何使其共同举事,凤煜辀中秋夜便已有良策——与江南联姻,使南北一百五十三州结为一家,届时反与不反便已不在凤煜轩一人之意。
聘错了门
联姻本就是自古历代君主为其江山社稷固有的手段,何况凤煜辀先于凤之淩看中了这儿媳,凤煜辀立下“诛一夫”之心后不假思索便想到了此计,此事若成,非但能迫使凤煜轩起兵,或许更可得花家资以钱帛。
而冷傲天虽一身正气,却也非冥顽不灵之人,对那桩太后赐婚致其独女“悬梁”一事深疑太子,文昊曾言那时冷傲天曾派人查探太子一党,但在此事上太子却做得滴水不漏,冷傲天无奈之下只得暂罢。
然而事隔一年有余凤煜辀从牢里二人口中得知此事背后之人实非太子,而是那贱人的义父文太师,为报其子文鸿斌被凤煜轩腰斩之恨文天翔杀人嫁祸,意图使冷傲天与镇南王府结下互灭子女之仇!
凤煜辀只消将此事指向谋害过多名大臣的太子,冷傲天势必动摇心智陈念,大事一举可成!
如今冷傲天已为己所用,又得双阳郡宁愿将军相助守住开封梅山要塞,只消再与江南联姻,凤煜珲再不足惧。
凤煜辀不动声色等待了大半年,撮合之意不改昔日初衷,亦因暗自添了三分政治利益而加重了筹码,此事父子二人皆输之不起。
苍天怜见,眼见春去夏至,再过几月便是秋收起事之机,凤煜辀认为时机成熟。
半月前铁砚来细禀了一番,凤煜辀仰天舒心大笑,正可谓皇天不负有心人。
五月初八,吉时至,一名年届三十面貌俊朗的男子一声令下喜庆之乐在一座客栈院内奏起,不多时随着一个个抬着托着大小宝箱的随从跨出客栈大门,乐声响彻了南桐城大街小巷,巳时三刻,这条浩浩荡荡的十里聘礼停在了花家厚重的朱红大门外。
此时,海棠早已将花子竣送至王府后去了医馆,花锦龙陪老父下过两盘棋正欲出门去商铺,却听副管家木砚上气不接下气疾步来报——门外有人来下聘,花锦龙在花家后堂隐约也听着大街上吹吹打打的喜庆声,先前还道是哪家的姑娘要许人家……
打开大门眼前一片红彤彤且是绵延不绝寻不着尾,花锦龙险些给闪了眼,自家姐出嫁后便不曾再见过往他花家下聘来的,女儿虽说早已过了及笈的年纪,到底早已“过继”给姐姐姐夫去了,莫说她不在家中,就是在家也不曾想过有人会来给花家下聘!
这真要是对方不知情前来说媒也该去王府,眼前这叫甚么事儿?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折了三礼径直前来纳征,这户人家不仅走错了门还错了礼数……
想起去年安家,以及这些日子女儿身在何处,花锦龙不禁嘴角抽搐,如此“简礼”之人不是那平东王爷还能有谁!
说媒不易
花锦龙“怔愣”之际,为首那名男子上前一步拱手笑道:“恭喜花兄——”
薄髯下唇角一勾,花锦龙浅浅回礼道:“老夫混沌,不知苏大人道得是何喜?”
眼前正是当世江南首富且曾享有江南第一公子美誉十余载的花锦龙,苏瑉自接下这桩“喜事”便已料到少不得要碰钉子,尽管自己与此人交往已近十载。
苏瑉笑道:“花兄真是折煞小弟,于花兄面前苏某岂敢以大人自居……小弟今日正是受平东王爷所托,特来向令千金求亲——”
花锦龙摆手断其言,道:“苏大人怕是弄错了,我花家而今唯有一子,并无待字闺中的女儿……早年有一女幼年便已过继,此事天下尽知,如今其姓凤不姓花,论礼法,婚姻大事自当由其养育父母做主,苏大人此行似乎是求错了门!”
果然如此,苏瑉岂会不知这花家小姐早已被镇南王收为养女封为郡主,此事难就难在这一点上,平东王爷欲同自己兄长做亲家,一对新人皆是姓凤,按名分算是堂兄妹,若要结亲岂非遭人非议道是“乱伦”……若非如此,他苏瑉岂会来花锦龙这里寻钉子碰!
此时花府门外台阶下除了下聘之人外更是来了许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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