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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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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儿,王爷会不会嫌我无用不留我了?”安柯儿手执调羹动了动面前的小米粥,幽幽冒了一句。

“柯姐姐说甚么胡话呢,这几个月幸得有你忙里忙外,王爷奖你还来不及呢,怎会赶你?”皎儿险些让她给呛到,都说了食不言寝不语,她是非得要呛出人命才会改嚒!

安柯儿边轻拍皎儿的背边小声道:“你小心点儿,我还不是怕王爷见了小王爷瘦了一圈怪我无用嚒……”

“……”这到底是谁害自己呛了,还反过来指她不小心,但她安柯儿所虑的不都正是她所愧疚的嚒。

安柯儿脑中突然灵光乍现,忙一脸谄笑道:“皎儿,你我姐妹情深,待会儿你可得给我说些好话,王爷疼你可跟疼小王爷似的!”

“柯姐姐,怎又胡说了,快用早膳吧!”人家那是亲生父子,自己同他半点血亲没有,厚颜唤他三叔,他看在自己王兄面上应一声,仅此而已,如今这般损伤了他儿子,可料不准等着她的会是甚么脸色,安柯儿可真是求错了菩萨,过江岂有求泥菩萨的?

皎儿用过早膳唤来翠儿询问昨日黄昏马车在大街上时听到的行人碎语,得知凤籽瑶已在初一日诞下了一个女儿,如今西院忙乱着。

但西院再怎样忙乱,纵是凤煜辀同自己外公那般招婿入赘的将外孙女当了孙女抱,也绝不会因此乐得摈弃了“隔阂”入了西院去。

新生的孩子吹不得风,也断不会总抱出院子让他瞧,凤煜辀不是忙碌而无暇见她们,确是因她们一路车马劳顿昨日才无所动静,今日午时之前定会差人来唤或亲自前来。

果不其然,刚入巳时,安柯儿同皎儿正在房里边捣药便等着来人,楼外园中有了响动,二人忙停了手里的事情起身去看,开着的房门上垂着一面透气的门帘,一眨眼的功夫帘外站了个男子,因帘子而只见轮廓,唯有一双深靴露在帘外,但显然非云霄无二。

“郡主,安姑娘,王爷有请。”帘外云霄拱手道。

静待斥责

若是单单来请不会有这般响动,皎儿并未立即应声,撩起门帘才明知故问道:“三叔来了园子?”

“王爷正在厅中……用茶。”云霄慎言回话,职责所在无法多言,但她当能听出自己话外之音。

云霄向来爽朗,言语利索,他少有这等欲言又止的时候,他是在故作暗示,皎儿不禁心道莫非他家主子的脸色极为难看!

一旁安柯儿听说王爷在用茶顿时松了一口气,压根不在意云霄话里的语气有何不同。

沁馨阁厅里,翠儿战战兢兢给王爷上了茶,凤煜辀一扬手立时几人全退了出去,众人皆在阁外提起了心。

沁馨阁楼梯在厅后角东西两侧,是个对称的格局,东楼梯下来左侧便是一座十二扇黄花梨屏风,三人下楼的脚步声自然早已入了凤煜辀耳中,云霄绕过屏风跨步上前报禀了一声便退出了门。

安柯儿这才惊觉这气氛不对劲啊!伸手拽上了皎儿衣袖,心道可得救救她啊!

皎儿越过屏风之际,凤煜辀正抬起茶盏犹自缓缓品茶,演绎起“视而不见”来了,皎儿不禁蹙眉,外表上看他是气极而摆着冷面,但从他肢体细节来看凤煜辀此刻并非满腔怒气,他想来问罪训话不错,却更像是来听她们自己俯首认错赔罪之言。

安柯儿手肘碰了碰身旁,心道她这反应是不是慢了点,只得先不管她,上前一步讪笑着福身请安:“王,王爷!”

凤煜辀只作未闻将安柯儿晾在一旁,安柯儿保持着福身的姿势苦了脸,直到他慢慢悠悠地放下茶盏,才听到了他所等候的人开口。

“三叔。”皎儿如常上前一福,轻唤一声,不等他开口就起了身,显然这时候扮脸皮薄的人定要吃了亏。

皎儿的神色自若让凤煜辀始料未及,打乱了他其后的言行,侧首迎上她打量起来,自她绕过屏风自己从眼角余光里便已知云霄口中“花容月貌”所言不虚,此时正眼细看不禁暗自倒吸一口冷气,红颜薄命抑或是红颜祸水,皆为不幸,她会是两者之外嚒!

凤煜辀虽早已得信她卸了易容,练武者为人较粗犷,不善用文绉绉的词来表述,再者也无回禀的必要,仅是字句里带了一笔罢了,此时亲眼所见,才知她那张平凡无奇毫无破绽的面具下原来竟遮掩着这等容貌。

此时安柯儿见她径自起身也紧跟着依葫芦画瓢直起了身,见凤煜辀盯着自己的脸眸中瞬息万变着,毕竟是长辈,心中难免不自在。

皎儿语带哽咽断断续续打破沉默:“皎儿自知铸下大错,王爷定对皎儿万分气恼不愿再见着,本不欲再留北国害人害己,奈何……还望王爷今日斥责惩罚过皎儿后莫再生气,若因此伤了身,皎儿更是罪大恶极……”

皎儿言罢垂首静待斥责,虽然凤煜辀今日并不气极,虽然那哽咽里只有三分真意,但所说的话一句不假,皆是肺腑之言。

听她将称呼自“三叔”变成了“王爷”,凤煜辀的脸色倏然极为难看,她这是在认错?分明是在存心气他!

无言跪罪

安柯儿尽管平日里大大咧咧总是后知后觉,但那并非是她一点不懂得察言观色,大江南北云游多年自然不会学不到皮毛,只是她不愿花心思琢磨人罢了,遇到今日这等特殊时刻也就顾不得了。

皎儿的话莫说凤煜辀,连安柯儿都听着别扭,不是一般的生分和见外,也难怪乎王爷的脸色都发青了……

“王爷息怒——说甚么胡话呐!”安柯儿忙朝自家主子赔上笑脸,侧首又给皎儿挤眉弄眼,手上还不忘暗拧一把她胳膊上的细肉。

皎儿本垂首等着凤煜辀的训斥,猛地遭安柯儿凶了自己一句,刚抬眸胳膊上一疼,不禁蹙眉不解,自己哪里说胡话了,安柯儿这是作甚么,凤煜辀突然怒甚么,安柯儿又在急甚么!

“花小姐可真是折煞本王了!”凤煜辀铁青着脸冷声恨恨道,改了称呼本就已让他十分恼怒,她竟还“污蔑”自己万分气恼不愿再见着她,凤煜辀历经大半生坎坷而苍老不全的心让这丫头一语给击得更破碎了……

一句“花小姐”应了自己对他的称谓,但显然神色言语已将其怒气尽现出来,皎儿更是不解,自己于他面前本就是以花家名自称,厚颜仗着养父为名喊你一声“三叔”,当时不曾闯祸你应得爽快,如今喊了应都不应,自然识趣些改口称“王爷”,难道改错口了?

皎儿自认与凤煜辀说话向来极为小心,方才那一言更是极尽谦卑真切,不仅道出了肺腑之言,也给足了故作盛怒的老爷子面子,本以为他此刻既然并不是真的怒火炎炎,这台阶搭得够结实的了,殊不知如此反倒让凤煜辀真动了气。

皎儿至此也不知并非只凤之淩不许她带伤南下而硬要带她回来养伤,凤煜辀亦是如此下令,何来不愿再见之说!

凤煜辀的一句“花小姐”已出了口,如今自己再改口称其“三叔”又显厚颜高攀了,但若是再喊一声“王爷”,这老爷子的脸色指不定得由青变白了去,一时倒是陷入进退两难间了,左右不是,皎儿一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扑通”一声跪下了!

“……好,好,好!”真是轩辕家的好女儿,闯荡江湖遭人迫害受了伤没落下半点教训,转眼不告而别又入江湖,致淩儿出府陪了大半年,两个孩子在外伤了又伤,如今总算是回了家,自己尚未说得一句,就让这丫头气得哑口无言,凤煜辀真觉自己老了,管不动!

安柯儿傻了眼,心道明明让她来替自己说好话来着,怎么就颠倒了……她忙伸手去扶跪着的,口里赶紧得劝王爷。

“王爷……她定是天热中暑说得胡话呢,您瞧这不……身子也沉下来了……”

对安柯儿的圆场,凤煜辀视而不见,只听得老王爷气得粗重的喘气声一道紧接一道,如此一来皎儿更不敢动弹,生怕再错了甚么,任由安柯儿拽自己就是不起身,暗道跪也得跪走了他!

阁外众人正急得直冒汗,园门口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原来是避难

安柯儿正暗道这丫头伤还没好利索哪来的这么大劲,怎么拽她也拽不动,正急得满头大汗无可奈何之际,突听门外传来压着嗓音的说话声,心说这些人也不进来帮忙劝劝,可要累死她了!

“启禀王爷,世子请郡主速至湖心……看诊。”屋外传来云霄恭敬的通报声,末梢的二字同时惊了屋里三人,以凤煜辀最是焦心。

凤煜辀看向跪挺在地的人,正见她神色慌乱地抬眸看向自己……若说这丫头对淩儿无情,又怎会如此焦虑?罢了,罢了,活该是前世里欠了这双儿女的!(皎皎:那是医者父母心……)

“你这姑娘——还不快起身过去!”凤煜辀长叹一声摆手语重道。

“谢王——谢三叔不怪罪之恩!”皎儿赶忙起身,一时又因起得太急,跪麻了的双腿不听使唤又往下跌。

安柯儿险险地扶接住她,搀着她往屋外去,门外铁砚忙上前相迎,小院中已备了顶竹轿,仍是去年那两个轿夫。

竹轿只一顶,安柯儿心道这小没良心的,走上一段无所谓,自己没伤没残,可难不成还让自己“游”湖?

皎儿坐上竹轿,故作自然地伸手搭上膝盖偷偷轻揉,瞧见铁砚她便知道凤之淩并无事,这救命的“水”远了些,否则就不必跪了……

“王爷正在气头上,安姑娘不妨去罗师傅那避避,正好有一段顺路。”铁砚对跟出了院子徒步的安柯儿建议道。

安柯儿恍然大悟,这敢情是救人来着,但她这个驻府大夫当得可真够冤的,原来压根人家就没让自己去,不过沾了这丫头的“光”!

但安柯儿也不气,比起上那个神秘的湖心来,去看罗大哥可要紧多了,虽说太清闲了显得自己无用,可这也非她所愿不是!

行至花园,安柯儿一岔独自沿着园中鹅卵石小道往东北去了,显然一整个春下来早已熟门熟路了,想到去见罗大哥,脚步轻快了。

巳时二刻,皎儿时隔近一年再次见到了淩心小筑,湖心四周依旧寂静无人,但仗着是三伏尾稍上最后一日,耀眼的阳光洒在万物上,使得看似冷清的东院倒也不见得那么寂寞,湖心梅林也比去年中秋时更茂密,毕竟是早了一个月光景,绿意浓稠。

一眨眼的工夫竹轿便落到了湖心,两旁枝繁叶茂的梅树让中间的走道显得比去年细了些,若两人并肩有些挤,铁砚由云霄带着先落了地,此时在前引路,皎儿心道他无非是想帮自己避过那场“尴尬训斥”,何必那样传话惊吓自己父亲……

“郡主,主子正在书房里。”铁砚一路引着她跨进曾给她设过接风宴的正间,朝左一拐侧身指着西屋的门道。

看样子,这少年是既不打算给他主子通报也不准备进去给他主子随侍了,说了这么一句里外都听见的话便罢了,又想使甚么心思?

“初秋天气依然闷热,少不得起汗,若是落下甚么不该的……你取盆清水来于我净手,再取柄扇子来助我驱暑。”皎儿不是要故意使唤他,只有如此才能把他留下来,免得自己同凤之淩四目相对无言,一室的尴尬。

晾在一旁

铁砚怔了一怔,随即干笑着边伸手推门边恭敬无害道:“郡主请——”

凤之淩此时正端坐在书案前,复了一身金衣,将门外的话语听得一字不落,微蹙了眉,开门的瞬间又隐下了眉间不悦。

屋内那一袭金色让皎儿有些晃眼,脚下不禁迟缓起来,这半年看惯了他一身雪色,此时还真不甚习惯。

“多谢淩哥哥搭救之恩。”皎儿进屋朝端坐的少年淡笑言谢,自阳平城外说过话后凤之淩就没正面跟自己说过话,最多只发个鼻音,今日虽说是为帮她避开他父亲的一顿火,可明面上到底也是他请自己来的,总不至于仍是一睬不睬的!

凤之淩不愿提及那人,少年凤眸微侧,薄唇缓缓轻启:“坐罢。”

皎儿依他之言到窗栏下的花梨木椅上落座,铁砚倒了杯花茶便出去张罗郡主吩咐的事了,方才两句下来屋子里此刻又没了声。

用九个字换来凤之淩的两字算是当满意了,但毕竟两人已许多没对过话,确切的说是凤之淩把她给晾久了,说到底是个女儿家,脸皮子不能没完没了的厚,再者她早已对众人“昭示”自己无意于他,如今余下的日子仅是自己借地养伤之余试试治他足疾,也因此除了谈他的足疾以外自当少扯闲话为好。

凤之淩自那日起一路生着闷气,但实际上没几日下来就已气不起来,抑或者从来也不曾“气”,根本是满心的苦涩,但少年脸皮薄,又没个台阶下,以至于仍是“冷着她”,如此一路无言,时日愈久只会愈发地生疏。

皎儿抿了一口花茶,心里默念着铁砚这小子怎还不来,可没见伺候他主子的时候这般磨蹭,哪天逮到他把柄……

凤之淩在她进来前正在执笔,听到声响才刚搁了笔,这会儿又迫不得已自顾自练书法去了,皎儿无所事事之余只好细看起书房内的陈设,清清淡淡的一室书卷倒是合他脾气,墙上悬挂着几副书画,因见过凤之淩的红梅图,此刻并无格外惊艳之色。

等了一刻,铁砚才磨磨蹭蹭地送来清水,总算是有了声响,皎儿白了一眼铁砚,那少年只作不知,仍是笑呵呵地,转身又走了,说是去取扇子来……深切地体会了一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皎儿起身行到盆架旁取了随身药粉浸洗双手,蔓着淡淡梅香的室内自她的到来就含了一缕淡淡的药草香,这会儿便稍显浓郁了些,两种香交织起来,凤之淩停下手中紫毫,室内近似记忆里的气味不禁使他又想起十余年前的白须老人。

此时凤之淩早已知晓她是毒王轩辕世家与药王百家传人,相传老药王百焱飞早已飘迹无踪,更何况当年以他的年岁绝不可能短日内赶来救治自己,那位无名老神医不是隐于赤灵山的药王百翼燊还能是何人。

自她脱口欲治自己残疾之际凤之淩便已想过自己双足已由药王亲治无救,治愈渺茫,只因切切实实起过知觉,她又愿留下亲试……

鲜鲤之鲙

尽管药王终未能使他行走,但保全了完整肢体,此恩仍是终身不忘,如今一别十余载,凤之淩情不自禁欲探问一句:“那年——”

“淩哥哥——””皎儿回过身来欲给他看脉脉,正撞上少年突然启了口,硬生生断了她的话。

凤之淩却也因此断了言语,四目相对,彼此等着对方将话续上,一阵沉默之际门外传来铁砚的脚步声。

铁砚进屋缓解了书房里的尴尬,这少年果真“听话”地执起扇子跟在皎儿身后给郡主扇起风来,对他近来不分主客之举,凤之淩从不过问或是丝毫不悦,已是习以为常。

“淩哥哥,请——”皎儿上前几步来到少年跟前示意他将手腕示人。

“有劳。”凤之淩仍是只轻吐两字,尽管也想如开封城与她谈笑时那般随意,但历经途中诸事彼此间冷了言语,何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显然十余年简言已成了习惯,一时间多不出话来。

诊过脉,皎儿退回到窗栏下的花梨木椅上。

“淩哥哥可觉得这两日与以往有何不同?”前日首个疗程已闭,皎儿此时按例询问,虽心中早有答案,但做人往往就是如此麻烦。这会儿半月来所回避之事再也避不过去,原欲七月末八月初返家,中秋日即与家人团圆,如今要治他,三两个疗程岂有可能办到……

凤之淩不假思索地轻摆首,微垂凤眸顿了顿补言道:“不曾。”

皎儿又依例嘱咐了几句,然而几句下来又没了话题,即刻告辞又显得刻意仓促失礼,再者那老爷子也不知走了没有,再蹭会吧……但蹭也要寻个事来做,眼前一屋子的书,不妨借一卷来,他书他的,她读她的。

“皎儿可否借阅淩哥哥的藏书?”她刚用药粉浸泡过双手,铁砚又在一旁扇风,半个时辰内绝不会给他的书卷留下毒。

凤之淩正要续说先前欲问之事,却见她不愿多言而向自己借书,不免三分失落无奈道:“随意便是。”

皎儿随手取了本史书,欲回窗下翻阅,一旁铁砚急得满头大汗,没错,确是“急得”而不是扇扇子累热得,好不容易说上话了,这才没几句又各管各的,西边儿那位孩子都出世了,铁砚心道主子再这样非得急坏了王爷……

转眼已近午时,皎儿合上书卷欲起身同凤之淩告辞,铁砚总算寻到了说话的缝隙:“郡主,湖中晨钓了鲜鲤,不知红烩还是清蒸?”

皎儿望了一眼抬眸看来的凤之淩暗自汗颜,心道这贼性不改的……又给她下套,红烩还是清蒸,她真想红烩了他!但面上只得装傻不解道:“这……怎来问我?”

“郡主,安姑娘定要在罗师傅那儿用了晚膳才回,平日里沁馨园午膳晚膳皆不开火,郡主这会儿回去,翠儿萍儿两位姐姐定不曾准备,何况薄耆之炙,鲜鲤之鲙,天下至美……”铁砚一脸真诚无害的细细解释给她听,末尾还添上一句引用了古语的诱惑之词。

和好

皎儿不禁暗自汗颜,安柯儿好能耐呐,能在人家屋子里赖至天黑……去年那会儿她似乎就已如此,只是没想到竟能日日如此!

这贼少年看准了她的弱点,硬是回去,园子里两个丫头没准备午膳,重新使唤人准备不合她的脾性,没有放着现成的不用的道理。

皎儿大有哭笑不得之感,暗叹之余唯有无奈笑道:“淩哥哥,如此……皎儿仍要在此叨扰了。”

凤之淩凤眸微垂以示默许,看不出少年太多情绪,然而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眸底多了分柔和。

“郡主,那鲤鱼……”铁砚达到了让这二人和好的目的,笑吟吟地接着追问。

皎儿侧过身来少不了瞪他一眼道:“晨钓不会只钓着一条鲤鱼吧!天气闷热,糖醋开胃,清炖最补,不妨各做一道。”

铁砚心虚的干笑两声,赶紧的闪退了出去,其实哪来的鱼啊……还在湖里养着呢!

但他铁砚在平东王府可不是吃素的,自有一套办法圆谎,偷偷一声令下,便有侍卫下湖捞鱼去了……

今日并非饮宴菜肴自然摆在了凤之淩平日用膳的餐桌上,一张同沁馨阁一样的黄花梨雕花四方桌,那两道鲤鱼可真是鲜嫩到了家,从湖中捞起来就往屋后的小灶间里送。

凤之淩依旧优雅至极,铁砚在旁偶尔给主子取远边的菜肴,平日用膳不比饮宴时能谈笑风生,“食不言寝不语”是自幼所习的礼教,皎儿觉着如此倒也省心,她却不知,在这座湖心,十余年来这张四方桌上从来都只坐一人,无论是八岁孩童,还是如今已至冠龄……

用过午膳,皎儿有意返回,瞟了眼凤之淩身边的铁砚,心道他总该不会留自己晚膳,她可不愿做安柯儿第二。

用过餐后茶水,约莫一刻有余,差不多到了午间小憩的时候了,皎儿起身同凤之淩告辞:“叨扰淩哥哥已久,皎儿先行告辞了。”

铁砚仍动心思留人,但话未出口他的主子已先应了声。

凤之淩除阳平城外强留她随自己回府养伤之外从不曾勉强她过甚么,他虽放任铁砚与烨然几人与她笑闹却也有个度,自初识他便深知她是无拘无束的性子,如开封城外那片红梅林,以天地为墙,南宫无极若是懂她便不会如此伤她。

皎儿闻言如释重负,扫了眼贼性不改的少年,随即回给凤之淩一个浅笑:“淩哥哥,这两日多加休息。”

回到沁馨园,两个丫鬟迎上来,凤煜辀走了,安柯儿未回,皎儿有暇看看这园子,顺便与丫鬟闲聊几句,问了问她们的婚事,原以为凤籽瑶大婚夜后再不会见园子与她们,人生真是事事无常!

说起她们婚事,翠儿萍儿羞红了脸,异口同声道自己哪敢先于安姑娘……果然平东王府的丫鬟不止会功夫,口舌也都不容小嘘。

但皎儿觉得她们的话在理有必要催问,谁让如今只有自己一个娘家人在她身边,自己不管,那个温水似的男人指不定要拖上十年。

喜上门楣

七月二十六,雪衣出关依古峰留下记号赶到青州城,是夜,夜探沁馨园,皎儿与他述说了原委,他毫无诧异,没几句便又要离去。

皎儿感罗师傅对其万分恭敬,虽不确定其关系,但也能猜个七五分,不是师徒,那也是同门,便代那二人请他留下喝杯喜酒。

说来也怪,本以为他多半不愿意,雪衣对罗师傅的冷漠连她都感觉得到,出乎意料的却应下了,但言到那时再来赴喜宴,仍走了。

洪德二十三年八月初二,经过数日商确与准备,平东王凤煜辀于这日吉时派出人马南下为其子凤之淩的师父向南桐城永安药铺安掌柜家下聘,按安柯儿同皎儿的意思顺便就将那二老接来北国择期完婚,日后一家人便居住在王府里,反正王府空得很,不嫌挤。

此时皎儿内伤已好得八九不离十,若不治凤之淩足疾,此行她合该同行,但如今唯有捎去一封家书。

皎儿边忙着给凤之淩的足疾,边给安柯儿准备新嫁娘的喜物件,半天身在湖心,半天沁馨园里忙活,如此时日倒也过得快。

八月十五中秋日,永安药铺门外一阵热闹,街坊邻居、上门抓药的、路上往来行人纷纷驻足俱拢观看。

众人载笑载言,纷纷道这安家的大姑娘可是秒手回春花海棠的大徒弟,自从出师之后就在外云游行医,只是光顾着济世把自己给耽误了,但善人有善报,好在如今终遇着命定良人了,只是不知进了哪家门,瞧这聘礼——这么阔气的手笔!

换了其他年过半百两鬓斑白之人难保一时不被惊吓着,但安掌柜与夫人对此并无太多意外,只因去年末女儿北上之际便已有眉目,此刻只惊诧于厚重的聘礼,不是说只是平东王府上的门客?

安掌柜将来人请进后堂,因一对新人皆在王府,凤煜辀派来的人将“三书六礼”前“二书四礼”连同两封书信从简一并奉上,一封为安柯儿书,一封则由凤煜辀亲笔,安掌柜如何也料不到,给自己女儿做媒的会是平东王爷,那布满茧子的手不禁哆嗦起来。

将药铺盘出去……自女儿北上,安老爹虽说琢磨着早晚有这天,可到底是从自己父亲手里接下来的铺子,比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大,盘出去仍是舍不得,一时又喜又急。

自从海堂从杭州城搬来,相隔不过一条街,永安药铺里看诊抓药的人起先自然是少了,但随着安柯儿的师弟师妹因海堂里人满为患前来师姐家的铺子里坐堂后,倒反比原先“热闹”了,并不是咒人生病,调理补身的药有条件大可吃吃。

安老爹不是没想过将药铺让给女儿的师弟师妹,这间药铺除了药材之外,可还有几十年邻里情谊在其中,难免割舍之痛。

安老爹为着女儿,忍痛下了割爱背井离乡的决定,便与来人商定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内将铺子盘出去,待打点好了举家北迁,如此这八九人便退出了安家,入住进了城中馆驿,静待二老消息。

隔江山自立

表面上这是凤煜辀为感激紫藤亲近儿子所做,孰知背后却有另一番乾坤。

镇南王府,王爷书房,凤煜轩面前除了一封尚未拆开的阿籽亲笔家书外,还展开着极小的一卷帛书,刚撒上的药水显出字迹,不多时字迹就开始渐渐消逝,且这字只能显现一次。

谨慎至极,显然如此做法,帛书之内无非事关重大,更甚至于大逆不道!

“你可知此信所谓言何?”凤煜轩面沉良久才将视线从字迹早已消失殆尽的帛片上转向伏首跪身的男子身上。

“回轩王爷,王爷只命我等为罗公子下聘安姑娘家,将年初亲猎的虎皮送给王爷年末御寒用,下臣不知余事。”伏首汉子照实回话。

凤煜轩又是一阵沉吟,眼前送信之人必是亲信无疑,但言辞间毫无迟疑,是他尚未将此意露出只字片言,还是来人假意如此!

凤煜轩自然不是三岁孩童,对方答甚么信甚么,问是一回事,如何看待回话又是另一回事。

“你且先退下休息,过了今夜再来取回信。”凤煜轩竭力平声道,他需要时辰来平复心绪。

伏首的汉子叩拜后恭身外退,凤煜轩将帛书焚毁后独自沉默良久,直到夜色袭来,方才执起女儿的家书朝千娇阁去。

今日未迎回日思夜盼的女儿,反被自己王弟将心底的刺挑起,中秋团圆夜,他的好王弟可是算准了时日,如此可谓极尽的讽刺,亲女落水“夭折”,同一座荷花池,早年清儿险夭,是谁在清风阁多番下毒,是谁在马上做手脚,又是谁让视如己出的养女九死一生!

当年清儿落水,救起之后查过数日无疑便权当作了意外,然而这些年迭起逼真的“意外”,又如何能让凤煜轩这些年未起半点疑!

一心无争的凤煜轩始终难以相信会是一贯温厚仁德的兄长所为,暗查之余不愿将其挑至明处,这些年谈笑间将无数凶险化于无形,严谨王府守卫,只因那时并未如此分明将阿籽带回了王府,为此曾一度后悔,如今之祥身边终日由数十人严守,才保得他毫发无伤。

若无数月前阳平城外围戮一事,恐怕凤煜轩此生宁可将半生所遇深埋心底,无关懦弱与逃避,但看身份,何谓君何谓臣,纵是手握八十一州的镇南王又如何,何人能同身在龙座上的人理论,自古藩王牵一发而动全身,莫非因兄弟相迫而使百姓陷于水生火热!

但两封密函先后送达两府,震怒了凤煜辀,亦震愕了凤煜轩,迫害已由暗转明,有人动了,不愿再等。

繁华喧嚣的南桐城内以及与西凤接壤的数郡,自接报以来凤煜轩暗中不着痕迹地陆续调动了人手,然而他此举在凤煜辀看来无异于默然呼应,北国凤煜辀调兵换将的动静虽不属大张旗鼓,却绝对比南国大幅。

因此凤煜辀才在帛上书下:君不仁,臣亦忠,是为愚忠,今有梅山江云山天险矗立……

凤煜轩虽早知女儿未随人马返回,但千娇阁内依然灯火璀璨,不为其他,单单为女儿伤愈也合该举家一庆,散散众人心间阴霾。

镇南王将自己的老岳父,妻弟一家全都请来共聚一阁,凤之清自然也从侯府前来。

千秋楼主

今夜千秋楼的生意自然受了这佳节打击,但也不乏些个孤家寡人前来消磨心中孤寂,姑娘们并不因客人少而懒散,大堂里的歌舞琴曲丝毫不歇,权当练习各自的技艺了。

“楼主——”一声声柔媚娇声迭起,莫说楼里的姑娘,就是来光顾的看客都直了眼珠子,引来姑娘们一阵不悦,这些个男人——到底是来欣赏她们的表演还是来看楼主来了!

“乖——影儿、九儿,好好照看着姐妹们,小君羽那屋别忘了送饭去,哥哥去去就回。”一袭白锦自朱红的楼梯飘飘然而下,貌比潘安的玉面公子口中关照着千秋楼两根楼柱,折扇一开轻摇潇洒自然地抵挡了诸位姑娘的玉手。

“哎!楼主哥哥慢走。”姑娘们纷纷给了这位比自个儿更媚的公子一个柔福。

自打楼主出现在宜春院,一掷千金盘下这座门客稀疏的花楼改名千秋楼,过惯倚门卖笑生涯的姑娘们死了的心不禁有了生气。她们自然也曾嫉妒他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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