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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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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哥哥,怎会突然想到那位……妹妹?”皎儿不答是否,一脸狐疑的反问他。
“……”见她故意一脸异色,少年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她明知自己心意,不愿回答也就罢了,何必故意来歪曲他本意?方才云霄与他禀报时,雪松亦在,突然说起在将军府见过那少女绝色容貌……
(雪松先前一直没同他人或主子说起过此事,因当日失神无礼惭愧,再者不过是女子容貌,并不觉值得禀报)
见凤之淩怔怔望着自己不再说话,忙开口告辞:“淩哥哥,皎儿也不知那位妹妹此刻身在何处,但若是有缘他日自会相见,劳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
凤之淩此刻更是无言以对,她这话里已故意将他认作是有意于那名十二、三岁拥有绝世姿色少女之人,将他之前的无言以对当作是自己羞于启口一般,竟还开口安慰他有缘自会相见!
虽暗自有些气恼她如此转移回避之举,凤之淩却也不再追问,淡淡一抹苦笑应之,她虽未作明确回答,但见她刻意避开问话,又急匆匆离去便知那确是一人,横竖自己也知听师傅提到三分,等回了王府,让师傅自己去问吧。
这份平衡
翌日卯时未到,众人已整装待发,仍是按着原路将凤之淩及皎儿带下楼坐回马车之中,霰雪等人才从楼道下来,侍卫将马车赶到馆译正门,一行人便又缓缓前行。
凤之淩因她的意愿而不再问起昨日那人,虽说昨夜心中有些气恼她故意那样歪曲他的意思来回避话题,可隔了一夜那隐隐的三分气恼仅剩了那么半分,清晨芳香凑近又听她淡笑着一唤,那半分也便云消雾散了。
少年心道,自她到湖心赴宴那夜起,此生便就是抵不住她淡淡一笑,纵使此刻那笑中透着刻意的疏远。
皎儿虽也好奇雪衣与他师傅是何种关联,但因雪衣的意愿也守口如瓶,这一话题也就彼此随风而去了。
这一日,对面的少年换了一册书卷静静阅着,心道,莫非他当真就打算这么一路只做这一件事来打发时光?
皎儿取出吸香石,在马车内捣前一日为自己采的草药,这慢慢长日,可不愿日日如昨日般无趣到瞌睡,这捣药的声虽压得很低,可还是有些的,但瞅凤之淩,仿佛早已沉静在书香之中自得其乐,对此毫不介意。
午时铁砚见她用过茶点后下了马车便进去服侍主子了,这日阴天,皎儿未再去采药,只去附近寻了隐蔽处小解。
昨日让雪衣一吓,原本当时就没多少需求就给忘了,索性一午后只抿了一口茶。(渴死她了……)
哎,与男子同行便是这点最为不便,以往倒也不拘泥这些上进下出的事,行走江湖自然是难免,何况身边男子不是两家王府里的便是江湖上结识的朋友,就连无极出谷后非跟着她也不觉此事尴尬,这男人话虽乱说,偶尔也蹭蹭小便宜,却绝不下作盯着人小解,而她自觉利用这条跑太不上台面并且也不够时间,以致于有一阵子还是后悔过的。
如今身边虽仍算是“沾亲带故”去年曾相处过的平东王府,可此番初次示意他们还是很郁闷……
“多亏”了马车走得跟常人徒步似的,除了那八个人骑着马及马车帘外坐着的铁砚外,一概的步行,马车也是由两旁步行的侍卫牵引着而已,这给了暗卫树上行走创造了完美的条件。
这明的容易示意,暗的还得由明的示意回避,实在是有些别扭,索性有了初次,往后的日子也自然了。
皎儿在马车外稍坐了片刻听烨然等人说了些天南地北的闲扯吸着车外新鲜气,也给马车里的那位一些私人空间,但因官道上总会有往来行人未敢多坐于车外,虽说除雪衣这等高人外,一旦有人前来,身旁这几人一早就能听见。
这夜又投宿在小驿站中,与凤之淩连着两日处下来,这少年除去午时用膳时会温和淡笑着说一两句以及头一夜问起雪衣外,倒也仍是如同在客栈时清晨与晚膳后给他送药切脉时相见了淡笑应声即止,未曾再有过更多言辞情绪。
如此起先那份尴尬倒也渐渐消散了,虽说他的温和淡笑让她心里发毛,但他毕竟也仅止于此,只盼着这份平衡的氛围好好持续着,无波无澜早日回到平东王府。
虽说之前凤煜辀待自己确实好,可到底自己不过是个外人,害他独子受这等伤,也不知那王爷会怎般训斥自己,此事虽非自己所愿,也因她而起,好在这伤虽麻烦也还能治利索。
没有心药
安安静静的日子过了十日,本想着不方便问凤之淩,可以问问雪衣本人,可雪衣还真是只冒了个泡便再没现身,收着那银丝之日,虽是让他那举动给吓着了,但毕竟他毫无恶意,除了震惊也未气恼过他这突如其来的轻浮之举。
直到今日,她还真没法子完全接受这一变故,那时看着与花子竣一般大的少年,被她视为弟弟般的人,突然之间再见已长了十来岁的模样,不知他看着比无极还小两岁似的绝色容颜,怎会有一身如仙般飘逸绝尘的武功。
他是天生银发还是他远不止二十余岁,是练了什么奇门功夫永葆青春嚒,他既能返老还童,这倒也不奇怪了。
诶,日后该将他看作隐世的高人前辈还是长于自己的平辈?可他十一二岁的模样跟着自己三个月,如此的深刻,纵然此时容颜无双美到极致,恐怕短期内仍是扭转不了先入为主的姐弟之情。
凤之淩连着十日都静静阅着书卷,几册书已是第二回阅了,他每日嗅着书香三四个时辰,因马车异常平稳,与在屋子里坐着倒是区别不甚大,也不会太累着人。
实则根本早在十岁那年已能全部背诵,百花诞后少年落地,她未守在他房里时这几册书便已翻阅不下十数遍。
如今已至初夏,路边茶铺迎来冬夏旺季之一,这十日经过了两家,但云霄一行以免她现身人前,亦是本就为避免与人靠近,停顿休息皆是避开了茶铺人多之地,除了住宿馆译免不了,这饮水始终是自带。
这一日如常慢行着到了午时,马车在路边停下,就听外头铁砚笑呵呵的请皎儿与他主子先用少许糕点莫要吃饱了,言下之意是要去一旁林子里打野味来吧,闹得她心里也痒痒呐!
车里带着的干粮的确是比开封城出来时差了不止三四成品质,毕竟这一路也未留宿过城池,都是路上驿站里头补给来的,其中也就一家是馆译,据铁砚说他做的都能好许多……可碍着出门在外,不能太多事。
皎儿那位父王凤煜轩虽好文胜过好武,一副儒王的模样,倒是极喜好狩猎的,凤煜轩将她环在自己马背上的,皎儿觉得父王骑在马上飞驰时那叫一个风流倜傥,那气质对比自家亲爹爹真是没的说……(花锦龙气得吐血!)
皎儿欢喜狩猎一来是知晓自己将来要闯荡江湖,免不了风餐露宿,二来也是跟着凤煜轩耳濡目染真心欢喜上了。
凤之淩凤眸一抬瞧出她心思,不等她说话便先淡笑着开了口:“去罢,小心些。”
虽说这几天他依旧固定着时候才会开口同自己说话,原以为彼此保持着某种平衡,可此刻突然发现这少年的凤眸望过来,那白皙俊美的脸颊上,眼底里浮现的笑意却是有愈加柔和的趋势,虽然这变化极其细微。
让他这般温和含笑着一看,心下不禁一阵窒然,纵然他无伤在身,京城初见这如玉般的少年便就不忍见他那般苦愁,她希望他能展颜,可她不再是当年小小女娃,再也不会也不能亲身亲近他开解他。
若非他父王之故前去王府做客,又不忍凤煜辀之言去湖心做说客,此生怎会与他再有交集,她真心希望他能放开心中郁结,能展现他这一年纪的少年本该拥有的喜怒哀乐,却不是因如今这样的原由。
如今见他笑得愈加温和,可见他日益加重着心病。
她给不了他心药,他该明白除了自愈,别无他法。
凤之淩见她凝眉呆呆望着自己,心下一紧,他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当下凤眸闪过一抹黯淡。
随他去吧
马车外铁砚请主子稍后跳下马车便听到主子同郡主说话,知道郡主要同去,便取了用具等着,却不见里头响动。
少年在外面进退两难,不敢问也不敢直接去,瞅着一旁几位哥哥,挤眉弄眼。
马车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僵,少年那一分笑意早已不在,只面色沉静地同她对视着。
她不打算再回避,想要与他明示嚒?突如其来的想法令凤之淩心中猛然一窒。
木然的娇颜忽然莞尔,轻应了一声“好”,垂首去取她包袱里的物件,心道,自己方才在他面前失态实在失策,先不说面对这如玉似的少年说不得决绝之言,就这马车外近身的便有二三十人,横竖也是开不出口来明示的。
再者他这几日伤势又好了些,晚些时候同云霄等人说说加快些行程,今年初夏气候好,撑死了再过一月便可到王府,何必此刻在他面前显露太多情绪横生出枝节。
她转眼极端的神情弄得少年顿感无措,可即便如此,她展开的笑颜还是令他紧绷的心弦缓缓松动下来。
皎儿取出红弩及三支未染毒的弩箭,原本出了青州城便藏在袖中,但元宵那夜换上红衫时未带,也就一直放着。
带上弩箭抬眸却见之前面色沉静幽然的少年此刻一双凤眸正对着自己手中红弩细细打量,便知道他是对这把精致的弩箭有些好奇,一想他那驾“伏虎”如此了得,还会对她的红弩上眼,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凤之淩今日初次见到她的弩机,他曾听云霄说过她有一柄轻巧精致的弩机,泛着锈红色,仅有男子手掌大小,可同时三支弩箭齐发或者连发,她以此弩毒杀了几个杀手来自保退敌,当时便对此弩有些兴趣,却是不便启口相借。
“皎儿去去就回,红弩……迟些再给淩哥哥玩赏。”皎儿心道,这少年似乎十分喜欢机括暗器,若是真喜欢这柄弩箭,等到了王府借他再造一柄好了。
凤之淩未料她会这般说,自那日起,她的话仅止于几句礼节性的问候与回复,对她要将手中之物给自己玩赏倒是有些意外,转念一想,或许她是想起那日险些被伏虎所伤时他惊惧之余引发了内伤,一时忆起了那时的三分亲近吧。
皎儿话一出口见他默不作声却收了看向红弩的视线又转来看自己,不禁暗自懊恼自己失言,当下也不再等他说话,径自下了马车。
初夏正午的阳光灿烂,官道两旁一片翠绿,红黄点缀,山林间色彩斑斓,鸟鸣不绝。
忽而觉得世间如此美好,为何总不由自主的沉着心要去想这些自己无可奈何之事,自己刻意疏远他,原来也只是表面上在回避,心里却是一直在留意他的神情举止,原来是自己没有做到真正的回避。
不同于对凤之清,回避即是回避,即使面对他的温柔或是失落,深感无奈与不忍,却不会每一次面对他的真情流露都如此无奈,就因为凤之淩的孤寂苦愁胜过凤之清,是让自己心痛而不忍伤害的少年嚒,可以不问,却无法不闻?
人本就各有各的造化,他要如何便随他去吧,她心痛她不忍又有何用,无非是他心苦自己陪着辛苦,倒不如做回自己喜欢做的事,将余下与他相对的日子充实的满满无暇操心他人,一如赤灵山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小姐。”铁砚等了已有一会儿,见她下来却只看着一旁翠绿的林子,便小心催促。
皎儿闻言冲着少年莞尔,心道又让他的属下们看了笑话,可比起那日来,今日也算不得甚么了。
有些时候,脸皮要厚些……她可不是这世间柔柔弱弱满脑子清白名节比命大的小女子。
误截鹰书
铁砚身背一把弓箭走在前面,也不知这弓平常都是放哪的。
少年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本就是活泼好动的性子,这些日子先是紧着他主子,这十来日一路上又在马车帘外闲坐着,除了午时能说会儿话外,其余时候也不敢同旁人说话扰了他主子读书,自然是闷坏了。
烨然曦晨空手并肩在她身后,以他们的武功徒手也能逮到猎物吧,曦晨的内伤此刻已好得七七八八,养伤的日子里几位师兄弟也不许他做甚么,又一个快闲出病来的人。
皎儿与这三人往林子里走去,其他人皆留在他们主子身边于路旁休息,换做往日这三个最活跃的人凑在一道,主子还不在身旁,定是叽叽喳喳谈笑个没完,可今日是去林子里狩猎,猎到野味之前倒也安静。
四人深入林中一里有余,林子里飞禽尚可,走兽甚少,更没有大型野兽的踪迹。
铁这三人此刻倒也不拘泥尊卑,秉着拿起弓箭各凭本事的原则少年不多时便开始拉弓射箭,别看个头才比她高半个头,可他本就是少年神力,拉弓自然不在话下,立时射中一只山雉。
少年并不急着去取,为防惊了周围猎物,仍是轻轻地走去。
皎儿最喜爱野味实则先是兔肉,其后才是蛇肉,虽然两者肉质都鲜嫩味美,但在蛋白质与热量间,若非急需补充体力或别无他物时,身为女子自然是选前者,美容不发胖……
此刻她正想着是否能逮到野兔,如此一来其他之物便也视若无睹,由着他们无言忙活,直到另三人片刻不到各自手里的羊皮袋中已有猎物纷纷停歇下来无声跟在她身后等她施展猎术。
杏眸忽然闪现灵光,左袖一抬未有一瞬停顿一支细短弩箭倏地飞出,正中十余丈外溪水边草丛上飞快奔跑的野兔。
虽然小是小了点,但今日也不是特意射猎来的,这出来一晃,人马停下也有小半个时辰了,还得回去生火烧烤,再者能短时内猎到地上的已是知足了,除了铁砚先猎的山雉外也就只有她的野兔了。
正要走过去取物,却见空中疾滑而下一只……鹰?
这死鸟打算不劳而获,让她当黄雀自己做蝉,哼,也不问问她的红弩肯不肯!
(皎皎:其实老鹰很可怜的被她截了午餐……)
左袖一抬又是一箭,但鹰的速度显然在兔之上,不然怎会是狡兔死敌,皎儿也是初次捕杀这种不喜欢食用的飞禽,那弩箭只射中鹰的左腿,随着一声惨叫松了爪下的野兔可怜兮兮噗哧着翅膀逃生去了。
虽说它中了箭速度慢下来,但看在鹰肉太老没人稀罕的份上皎儿没有赶尽杀绝。
(皎皎:是意识到自己抢了人家午餐了吧……)
越过面前树木草丛去取野兔,走进却见兔身旁有一截小竹管,心下不由得一怔,莫非是鹰书?
诡异鹰书
马车内,凤之淩听到车外几人急匆匆回来的脚步声,心下一疑。
少年听到车外响起烨然曦晨语调如常得招呼几人取火,车帘由外掀起,皎儿进了马车。
娇颜落座之际,神色已是不同。
“累了嚒?”少年动手为她倒上一杯凉茶,凤眸中敛着担忧,语调缓缓,似是随意一问。
“……”手中是一封无字鹰书,诡异的帛书。
鹰书古老,如今几乎无人再用,烨然说平东王府向来用的雁或鸽,从未用过鹰,也未曾刻意制成这种无字信。
在凤煜辀辖内谁会用这种飞禽来传书信,谁又会如此谨慎信的内容,一般的官商定然不会如此,无极宫用的是鸽,这书信又会是江湖上哪个门派的?
如今要想将此信送至目的地,只能看过上面内容,她已细细闻过那帛书,已知其用了何种药物书写,自然有法子让字迹显现,但如此寻求隐蔽稳妥,自然是藏着秘密见不得光的,莫说送回帛书,即便是丢弃似乎也生了凶险。
凤之淩见她面上沉静,杏眸中却是疑云一片,本可以迟些时候问烨然,但此刻似乎也顾不得太多。
“皎儿。”少年唤她,急于想知晓她心中所思为何。
“啊,甚么?”皎儿抬眸,见对面少年正看着自己,桌案近身边他给她倒了杯凉茶。
“可是遇了甚么事?”凤之淩温言相问,凤眸含着关切,并不隐去。
她本也未想过瞒他,自己不说,那三人也会告诉他。
“淩哥哥,方才射猎,有飞鹰抢夺射中的野兔,从鹰身上射下封无字鹰书……”
“鹰何在?”凤之淩不假思索地问道。
“中了一箭飞走了。”蹙眉,这正是她懊恼的地方,为何没赶尽杀绝呢!
见她如此懊恼,凤之淩温言宽慰道:“莫急,待看过上面字迹再计议不迟。”
“……”这话她该理解为他能解还是让她来解?
若是他想解,自己自然不能同他争,不是扫人家面子……
瞧她眸中迷茫,凤之淩暗自有些哭笑不得:“雕虫篆刻,皎儿定能解之。”
原来是让自己解啊,皎儿只得干笑一声道:“淩哥哥谬赞。”
凤之淩回以轻笑,少年忽然觉得她的情绪与话语在自己面前多了起来,似乎是从之前彼此对视起……
对于凤之淩的轻笑,她并不在意,一来之前想通了,他要如何便随他去了,二来此刻这封鹰书占据了她的心绪,皎儿侧身从包袱里取了些瓷瓶出来,调制起“解药”,虽说能解,也不是片刻能得的,可得一次次尝试分量。
狩戮阳平
马车外忙活着烧烤,香味徐徐飘散开来,闻到兔肉的鲜香,皎儿心道,不知无极做兔肉是否也有一套?
马车外传来铁砚的询问:“公子,小姐。”
少年在车外虽没闲着手,也没闲着耳,他靠着马车近,早听到方才二人对话,心下欢喜着,随后不闻声响心知小郡主在制解无字鹰书的药,他烤好了野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否则凉了味道可就不好了。
马车内传出回应,少年撩起车帘躬身进入,小桌案上几个瓷瓶,一只小碗,展开的帛书,他手中之物没地儿放了。
铁砚提着把剑,剑上串着一方方烤肉,扑闪着鹿眼,他本意是想到车内取个盘子,把肉卸下来装盘置于桌案的。
“不如……端着?”皎儿看了看无措的少年,迟疑着提议,不知这位世子大人肯不肯干。
她的本意是让铁砚把烤肉放在盘中让凤之淩自己端着用膳,可一旁少年会错意,以为让他端着,立刻苦了脸。
主子是天呐!虽说这香味把他给馋的口水直吞,他仍是一口未动先给主子送来。
“置于盘中予我,你便下去吧。”凤之淩淡笑道,主仆十年,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
铁砚欣喜,还是主子疼他呀,虽说郡主亲不过主子,好歹也蹭了她的光得了主子一个笑……
少年立刻弄妥当了一盘烤兔肉递给自家主子,笑呵呵下了马车。
凤之淩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烤肉却也不用,仍是看着她瓶起瓶落,加着不同的粉末。
皎儿心道,自己要先饿着肚子也就罢了,他何必陪着自己,虽说端着盘吃相是差些,可总比美食当前饿着强吧。
“淩哥哥怎不用呢?”这话并无他意,她的伤患怎能不管其温饱。
“……”少年一怔,随即薄唇轻扬,她想让他独食这一盘?晚膳岂非要免了。
呃,皎儿忘了铁砚送进来的是两人的份,此刻全在一个盘中,他是不便独占呐。
“淩哥哥先用吧,外面……还有。”应该,还有吧,不过那些男人的胃口确实不能忽视……
凤之淩微微迟疑,倒也没有再坚持,皎儿初次觉得原来王世子端着吃,这吃相同样如此优雅,往日只见过雪衣那般身在野外手握杂食依旧如猫食般的人(想当年凤之清野外也没这般细嚼慢咽),这冰雪二人倒真是有许多相似之处。
不多时,帛书上终于缓缓现出淡淡的字迹,然而这内容却是诡异的很。
“狩戮阳平。”三寸长,两寸宽的帛书,仅是中间娟秀的四字。
凤之淩停下用膳之举,少年用锦帕按了按薄唇,心念正飞速流转。
阳平城,正是两日后将要途经的城池。是来伏杀他的嚒?
是“她”,还是……那些人!
见他神色倏然冰冷,凤眸闪过一缕杀意,皎儿知他想起当年害他之人,立时有些愧疚。
虽说回平东王府会途经阳平城,可这未必一定是指要戮杀凤之淩,这天下间凑巧的事儿多了,可这么凑巧能截下欲害自己的敌信也太玄乎了吧……
难以抉择
凤之淩望着自己一双残腿,少年神色冰冷,沉声不语,凤眸低垂。
倘若鹰书主人确是来截戮自己,就极有可能是当年夜闯王府害了自己的人,纵使当年刻意伪装蛮夷外族所为,但他受伤昏迷那一瞬间听到的一个字如此分明,确是汉字。
凤之淩自幼便知当年害自己的便是汉人,这些年使文昊暗里广纳青年门客,无论从文从武,但凡忠心有用之才一概纳为己用,多半便是想查出当年那行人踪迹。
如若当真是“故人”再来,鹰书被截并不妨碍其后再行下令,纵然阳平城无险,至多也只是延迟些许,此地离王府尚有千里有余,就算自己避也定避不得一路。
何况他等了这些年便就是期待着终有一日会会“故人”,但他却不想使她涉险,派人护她先行,她定然不肯,她若有险,又当如何!
皎儿见他神情如此分明,这少年想照旧不动声色继续上路,但他迟疑,是因为自己同在……
皎儿自认并不怕涉险,自信能自保,虽然两年间受过两次伤,可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原由,因不愿凤之清识破自己未用红弩,因无暇制毒身边毒物所剩无几,又不愿用赤灵花污染大地遗祸无辜或用百日香将敌友皆变成睡人而……
但自北门关之事顿觉,纵然自己无意使用剧烈毒物,最终往往也会事与愿违,一旦受伤,但凡手中不用赤灵花,轩辕毒血又怎会比她手中的百日香清浅!
再者此地离阳平城尚有两日,如今正是初夏,郊外采毒制毒还不容易?何况已在隆冬之际已存下了些许毒物。
她虽不怕凶险,可凤之淩身负内伤,如何能前去冒险,先不说这鹰书主人是否真是要杀他,如若不是,冒然前去亦会遭来灭口杀身之祸,倘若真是来杀他的,虽然避也未必能避得开,可不做尝试自动送上门去总是……
皎儿心下焦虑起来,倘若不是来杀他的,冒然去有个什么闪失便是她误截鹰书之罪,但若真是来杀他的,他出府寻自己,已经因无极受了伤,再遇人截杀有个什么闪失,岂不被人道她红颜祸水!
心中冷汗直淌,难得打个野味,竟也能遇到这么个事,若是真来杀他的得个信倒也算折了一点过,要不是……
皎儿心中苦笑,硬着头皮探问:“淩哥哥,可有了计议?”
凤之淩侧首抬眸迎上她的视线,杏眸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有,焦虑。
皎儿与他静静地对视了一炷香的工夫,却始终不见他启口,好性子也撑不住了。
兄台,好歹说句话呢……(皎皎:是这么容易决定的嚒?)
皎儿暗自磨了磨牙,憋出一句话来:“淩哥哥……若是想去,就去吧!”
看他这副难以抉择的神情,显然不愿放弃追查疑似当年伤他之人的线索,大不了自己使出看家的本事护他周全!
少年凤眸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怔然良久,薄唇微动,却是无声。
“淩哥哥,若是去,可否带着皎儿?”皎儿缓声轻言,是征询,却也不是,杏眸中满是不容回绝的坚定。
少年闻言心下一怔随即微蹙起眉来,良久,薄唇轻启:“你——”
只一字,便止了声,薄唇缓缓微扬,凤眸滑过一丝无奈,怎就忘了她也是这样“冥顽不灵”的性子,她的话不是询问,不过是宣示罢了,早在自己欲言未言之前她便料到自己想送她先行。
少年公子
话已说开,凤之淩当面未作反对,或者说想回绝却也未说出口来,少年只无奈苦笑便唤了文昊进来,简言了一番。
云霄八人身为凤之淩近身亲随最靠近马车,在外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凤之淩当即吩咐文昊派三人立即分三路现行出发准备,三名侍卫骑走了八人中的三匹坐骑,曦晨因内伤内痊愈被拽上了马车,文昊与子骞二人坚持在外步行。
实则本来他们八人之所以骑马也并非是要与他人区分身份高地,一来带几匹马有备无患,二来六人多少都带着伤或是初愈,而雪松霰雪则是被拖下水的,身为老大老三,他们步行,师弟们谁好意思骑马。
车内多了一人,曦晨坐在皎儿右手外侧,这少年与凤之淩同年,性子可全然不同,平日里烨然之外便是他最能言,但进到马车内安静的跟石柱似的,大气也不敢喘,显然是憋着不想扰了他主子思绪。
凤之淩背靠车后壁卧坐,凤眸紧闭,神色显得有些冷清,马车内虽与往日一样无人说话,但氛围却大不同往日,平静变成了肃静,显得有些压抑。
这晚投了驿站,皎儿照例被云霄带进屋,一落地便同他说想要身男装与马匹。
真要有场厮杀,女装自然不便行动,这亏早已吃过,只因自己不喜束胸,若非不得以定不愿扮成男子,虽说如今更是刚刚入了夏,衣袍更加单薄了些,但显然此刻疏忽不得一丝一毫,也就豁出去束了,袍子穿的稍宽大些,明日又是与众人一道,等会儿易了容,路上普通行人理应不会太留意。(穿了男装易容之后自然无须再藏在马车内)
云霄诧异,不置可否,沉声看了她一会倒也应了声,只是道马匹容易,此处驿站并不太小,本也要补给几匹,衣袍随行却没有合身的要出去寻一寻,铁砚虽身形最为接近,可毕竟骑马之人穿着自然不能过于普通。
煎了凤之淩的药,用过晚膳给少年送了汤药,回房在铜镜前慢慢易了容,刚想睡下,云霄便来叩门送衣袍男靴,见了她的新面孔毫不讶异,见惯了吧,恭声道了晚安便走了。
送来的藕荷色袍子有些眼熟,这袍上气味更是……抖开一看,长短已做过改动,对她有些宽却正好是自己所需。
这要明日自己要穿了让他见着,不知那少年得怎般害羞。
原来这正是子骞的袍子,也不知谁的巧手已作了改动,怪不得一个时辰便送了来。
铁砚本是想拿主子衣袍改动,但凤之淩未允,少年心知自己的衣袍自然比他们要上等,她要骑马,自己由着她,何况若有截戮,反倒是在马车内更为凶险,也因此断然不能让她在人群之中过于醒目,这才取了子骞的衣袍。
翌日清晨,自驿站出来皎儿自然还是先上了马车,等走远些再换马。
马车内,凤之淩神色较昨日好了许多,皎儿给他切了脉,少年便靠着后车壁闭目养神。
凤之淩昨日虽动念欲送她现行,但若真就如此,倒也不尽能放心,倘若真是劫杀自己,定是有人在沿途路上暗中留意,如若将她送走,半路若遇人将她劫持,反倒陷她于凶险,再者以她的脾气岂是言听计从之人。
行到无人之地,皎儿下了马车,自上一次骑马至今已是半年未曾再骑,自同无极到阳平城让他硬钳制着共乘一骑之后便都是坐在马车之内,那时冬日天冷倒也乐得窝在车内。
初夏明媚的晨光下,一名身着藕荷色衣袍的少年公子接过缰绳,一撩袍摆,纵身上马,身形灵巧熟络,微风起,发髻下披散的青丝微微拂动,纵无俊美容貌与沁心怡人的芳香,仍是掩不住的潇洒飘逸,灵动出尘。
纵是云霄天亮之前带她出房时已早于他人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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