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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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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儿看着眼前一幕,不知不觉已到他身后,凤之清犹如当年一般蓦然转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皎儿怔怔的望着他,多少夏日已去,多少秋日已来,此处也非镇南王府,无声无息之间,两人却皆忆起当年。
那个清晨之中,与她四目相对,她沉静的神情非她年纪该有的。
然而侍女近到身边,瞬间,又浮现前一日初见她时那孩童纯真的笑容。
那日,他初次听她唤他哥哥。
在那之前近两年光景里,曾多少次午夜梦回,那个词生生把他揪醒,他苦命的妹妹是他的痛,他终生的内疚。
他一度以为此生再无人唤他哥哥,他以为母妃会恨他,纵然日后再诞下子女,定然也不会再让他同他们过于亲近。
然而,他错了,那是一位真正宽仁大度、虚怀若谷的女子,她不曾对他有半句责怪之言。
然而她的悲伤却像无形的坚石,撞击他的心,周围的流言蜚语、异样的眼神,使得他更加沉默。
皎儿的到来,给了王府欢笑,她与籽嫣一样,也是个爱笑的孩子。
父王、母妃不再抑郁,笑容常在。他在心里谢她给这个布满伤感的家带来了生机。
她同籽嫣一样小小年纪,便要跟着他一同念书,不止爱笑,还同样喜欢跟前跟后的绕在他身边。
渐渐地他习惯了她的跟随,当她初次离开王府的日子,空落落的王府,冷冷清清的清风阁,刻骨伤痛浮上心头。
不知何时起,他真心把她当作了妹妹。
不知何时起,他会在心里默念她归来的日子。
不知何时起,她不再只是妹妹。
不知何时起,他开始不喜她唤自己为哥哥。
父王同母妃故意让他听到她要离去之事,他焦了心,莽撞的送她娘亲的梅花簪,她却并未接过。
她毅然走了,他不清楚她是否听懂他的话,他自我宽解,是她太小,情窦未开。
再相见,她不与他相认,分明担忧他安危,借故留在他身边,她不顾自己安慰的救自己,在他极度的懊恼自责之余,心底却也泛起一丝甜意。
只是,她依旧还是走了。
昨日再见她,一时未控制情绪,似乎吓着了她。
他强自平复心绪,心里默念来时所作的打算,此次前来并非要强带她回去,只等再过几日,将锦盒送予她,他可以等,三年、五年、十年……等她玩累了江湖再回江南,只希望她能时常捎个信回来,让他知道她平安。
皎儿望向凤之清温和的笑颜,她本欲向他言明,却终是开不出口来。
当年,她想让他快乐起来,今日,又如何再去剥夺他的笑容……
半解之惑(1)
自凤之清与皎儿走后,铁砚暗自嘀嘀咕咕,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申明:他可不是公公),他见自家主子败于长清侯之手,主子尚未不悦,他倒是躁上了。憋了一夜,翌日,吞吞吐吐的煽动起主子,请来长清侯再比过。
实则凤之淩心中并未介怀,那局棋他二人前半局皆为全然投入,只不过凤之清先于他回神罢了。
凤之淩不答,既不允,也不斥责,然而心中闪过一瞬间的想法,他来,她,也会与他同来嚒?
一瞬而过的想法又使他陷入沉思,暗自思虑起一夜半解之惑。
昨夜,静谧的湖心,少年一夜未眠。
究竟何时起心绪不再平静?
似乎从她到王府那日起,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就使他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她展开的笑颜、她亲近的言辞无不使他心中泛起一丝名为愉悦的感觉,他会不忍拒绝她的游说,会答应她去天涯海阁见“他”,还会因她言辞中的疏远客套而不悦,会有所期待,会有所失落,会——想见她……
仅几日的功夫,她“打乱”了他原本平静的心湖?抑或许早在京城初见,相比起旁人或痴慕、或畏惧、或同情、或惋惜的神情,她那与众不同的眼神中透出的无比心痛,仿佛二人前世已相识般……
许是在那时,那情不自禁泛起的一丝好奇,便已如鱼苗般散入他静谧的心湖,泛起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细小波澜。
她开了方子假他人之手送来,她本想藏于人后,在他看来反倒更为奇怪。
皇城内宫门口,凤之清的相护不禁让他怀疑起她的身份。
文昊查得的却有所偏差,反而使他对她多了份欣赏,而那份欣赏是前一日瞧见方子之时不曾有的。
他不止欣赏她的医术,更欣赏她的智谋以及保护自己的能力。
他娘,倘若也能如此坚强、独立,何至如此薄命……
听闻她为镇南王养女、花家长女……她有医术的精湛,又精通易容之术,根本毫无身染奇症的模样,不由得更为欣赏于她,生出少许兴趣来。
半解之惑(2)
那时,她用香料掩盖了自身的气息,她身上原是一种与他记忆中的味道极为相似的药草芳香,在十余年前,那位为他治伤,总是面带温和笑容,言辞和善至极的无名老神医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
当年,凤煜辀封锁了凤之淩受伤医治之具体细节,外人并不知何人前来医治,只因最后也并未治愈世子的双腿,世人也只道是寻常大夫罢了。
凤之淩依稀记得那时,老人家并不肯将名号相告(实则某人一来不喜风头,二来一看就知治不愈,怕此事外人知晓,丢了脸面,日后毒仙生气),如今看来,当年医治他的老神医便是世人口中带她离开王府的世外高人,即是花家对外相传相赠花海棠医书之人。
显然,即是同一人,那些年也都有联系,否则怎能请他前来医治他,如此一人,又怎会前年才带她离开王府“根治奇症”,这分明证实,花家在她幼时便已设下了此局迷惑世人。
只是他猜不透,此局意欲何为。
纵然凤之淩十余年居于湖心,近些年却也有不少散落于天下的青年门客替他网罗消息,更是有熟读万卷书、琴棋书画、行军布阵等所学绝不输于凤之清,更何况《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他虽未曾经历过,但既有所感知,经一夜思虑,却也非愚人不解。
只是,他又看不清她,京城时那宛如前世相识的神情、每每上到湖心笑着唤他“淩哥哥”,她待自己分明不同于旁人,然而昨日她来湖心时却有过多的客套言辞、谨言慎行,无非透着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意味,却能与铁砚那般自然的轻声交谈……她给他一种亲近却又疏远的感觉,是因凤之清的到来才如此嚒?
思虑良久,凤之淩并不认为她是心中有凤之清才要在他面前避嫌而言辞疏远,反倒认为她是要避开凤之清,就如同京城时,她不与凤之清相认,宁可藏于人后,被识破之后也毅然离去。
铁砚见主子不作声,依着经验算作主子默许了,气势汹汹的出了湖心请长清侯去了。
棋逢对手
沁馨园内,桂花树前,终是无人言语,唯有沉默的温和笑颜与充满无奈的淡笑。
凤之清同皎儿用过早膳,依例回房练字去了。
秋干易气躁,皎儿同翠儿回房描了绣样准备做安神香囊。(院子被安柯儿霸占了)
焦白见她回房,今时已不同往日,不好再跟,回房休息去了。
焦白绝对骆驼体质,没事的时候能睡上七天七夜,只要地方隐蔽,黑蝙蝠寻不到即可,有事儿的时候能七天七夜不睡,此时回房接着睡去了。
安柯儿在沁馨园内开堂问诊,她尚有十余名侍卫尚未看诊,就是这些人全过了一遍也还有园外之人,这还是昨日向前辈体恤下属,主动说与她听,请她多加照顾的。
(当时一旁侍卫听到,纷纷捏一把汗,那刚升一层楼的崇拜又再次升高,外加咬牙切齿的“感激涕零”。)
铁砚步入园中来请长清侯,自然不会傻到放弃把郡主一同拐了去的机会。
凤之清见少年对他一施礼,说明事由之后调头往沁馨阁二楼而去,心中微微不悦。
叩门声起,少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皎儿闻声不禁蹙了眉……这怎么没个头了?
前日,凤煜辀分明是请哥哥一人去湖心排解凤之淩的孤寂,昨日云霄来请,已是大为不解凤煜辀意欲何为,只因安柯儿之故,她才未作多想。
昨夜凤煜辀仍旧是请的哥哥前去陪他对弈,怎地又来请她?
皎儿自问他二人对弈,自己前去多余的很,更何况那湖心也无他物可供她消遣的。
翠儿先于她起身前去开门,少年的笑脸映入眼帘。
“铁砚给郡主请安。”铁砚一双龙眼笑得真诚无比。
莫非是来请哥哥顺道来向她请安?
皎儿尚未答话,却听少年笑吟吟又道:“郡主,竹轿已备好。”
“……”何谓语塞,此刻便是十足十的语塞。
铁砚见她迟疑,轻声催促:“郡主——”
“敢问世子何事相请?”
凤之淩除去她初到那日设宴接风之外,从未再来请她,那般寂静之人必不会平白无故相请,昨日与今日都定是那狐狸似的老爷子吩咐下的,只是面上却不好这般问。
少年一怔,未料她有此一问,昨日云霄哥哥分明说她一句未问就同长清侯一道来了湖心……
(皎皎:人家哥哥初访凤之淩,做妹妹的陪他去一次而已)
然而更为使他怔然的是她对主子的称谓,从“淩哥哥”变成了“世子”。
铁砚喏喏地一时说不出所以然,往日的伶牙俐齿此刻不知去了哪里。
“即是无事,就请哥哥一人前去吧,对弈之人好静,身旁人多不便。”
少年一歪脑袋,不由得抽了抽脸颊,他想寻理由反驳与争取,可她句句在理,他寻不到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铁砚颓然行礼告退。
凤之清见她未出,心中不悦消散开来。
湖心,石桌之上,无声无息之中凤之清同凤之淩杀得激烈万分。
凤之清今日神清气爽,今日晨露中他与皎儿的宁静独处在凤之清看来,十分美好,这些年提着的心不禁放松许多。
凤之淩虽不见她前来,但也在意料之中,并未因此影响了心绪。昨日他因故败于凤之清,今日自当全心全意。
这堂兄弟二人,都系凤家血脉,淡然与冷漠之下皆有一颗好胜之心,真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午时过半,棋局尚只过半,铁砚忍不住报请主子先用午膳,凤之淩应允,留下凤之清一同在湖心用了午膳,午后二人又继续那棋局,直到日落梅山,竟是平手。
凤之清同凤之淩二人皆不知昨日皎儿同安柯儿之言,镇南王府的侍卫是不忍相告,不便管年轻人之事,平东王府的侍卫皆是心照不宣,凤煜辀早已严禁他们多言此事,唯恐显得过于刻意,让凤之淩不自在或是吓跑了这位小郡主。
一日下来,这堂兄弟二人不似“情敌”反倒更似一对棋友。
铁砚乘机提议他二人明日再切磋,凤之淩没有异议,不作声,但看凤之清。
凤之清淡笑着应声,一来却是棋逢对手,二来应了王叔。
自此,凤之清日日在湖心与他对弈,皎儿在沁馨园内自在许多。
王府喜事(1)
转眼到了九月初二,东方初晓,东院里依旧如往日般宁静,丝毫瞧不出今日王府操办喜事,只有西院里隐约传出紧凑的响动预示着今日王府的热闹与忙绿。
凤煜辀未到卯时便起身沐浴、修面、更衣、熏香,细细一打扮,又加上最近心情较好,红光满面,瞧着比在北门关时稍许年轻了几岁。
烟雨园内,萧侧妃辗转反侧一夜难眠,清晨起身,神色憔悴。
今日不仅能见他,更能与他并肩而坐,欣喜却又无限悲哀,这一生,只今日籽瑶那丫头成亲才能如此……
萧芸不曾经历过三书六礼、洞房合卺,甚至这十八年不曾同凤煜辀一起用过一次膳,她被封为侧妃,只有凤煜辀一声口谕以及上给皇上以使她入皇室宗族谱牒的表。
她看着铜镜中自己早已半老的脸颊,心中一片翻腾。
丫鬟闻声送来热水予她沐浴熏香,半个时辰之后,已不见妇人先前憔容。
萧芸的华服是半年之前请青州城最好的裁缝定制,精致的发髻梳了三次,直到临近巳时方才整顿妥当。
她今日的装扮不似平日那般素雅,多了三分雍容华贵的气息,俨然一副王府女主人的姿态。
今日她顾得只是能与凤煜辀像正常夫妻一样于人前平坐受拜,至于籽瑶那丫头,从不曾在她心上。
凤籽瑶对于萧芸而言,不过是当初圆谎之物,本只为搏他心软,得以近他身。
那丫头也确实博得了他的父爱,可她千算万算,未料他将她母女二人分的这般清楚,这十八年来,她也仅能利用她得以每年见他一、两面罢了,他眼里容得下这个女儿,却始终容不得她,以至于反倒令她嫉妒起那丫头。
但她的存在却使那对父子这些年来心中有鲠,父子成仇,这多少使得她心里得到少许的平衡。
她这厢方收拾妥当,门外丫鬟来报,宾客已渐入王府。
萧芸身为侧妃,也是凤煜辀如今唯一的妃子,平日王府西院自是她做主的,凤煜辀从不过问,然而如今喜堂喜宴设在前殿,凤煜辀未派人来请,她不禁蹙眉向前殿方向望去。
王府大门内,凤煜辀陆续迎来贺喜之人,这些人中多半是跟随他多年如今已退居二线的武将及其家眷,文的只有青州城内的文官及其家眷。
凤煜辀喜武,但生在皇家,自幼文武兼修,虽常年驻守边关,却与文武官员皆有书信往来。
凤煜辀粗中自有细,早先就下令番地之内官员皆不许送礼,只许空手而来,与他关系较好的几位年长之人“不怕死”,文的带着亲手作的书画,武的带着几箱自家果园收的鲜果。
老少男人们立在殿前空地高声谈笑,他们的家眷则被引至偏厅家长里短去了。
王府喜事(2)
前殿里,凤煜辀丝毫没有要请萧芸到前殿来的意思,哪怕新郎正是她的亲侄——萧辰。
自古只有嫡母受得起“高堂”之拜,庶母,哪怕是亲母亦不可得,而那个位子只有莹儿才能配得起。
更何况,萧芸的为人,也不配进入正殿与他平起平坐。
凤煜辀厌恶萧芸,这些年来她手下养的探子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可以不过问西院中事,却不能将她设在淩儿身边以及潜到边关之人视若罔闻,当年的负疚之感早已消失殆尽。
这些年他都装作不知晓,逮到探子皆是寻其他机会赶了出去,无非是念她生了籽瑶又伤人之心的份上。
年初管家送来萧辰八字并转述她话时,他未因萧辰是她亲侄直言不允,一来萧家除了萧芸之外,已过世的萧老太医与其子萧逸远都十分正直,二来籽瑶却是到了婚配年纪。
身为北国之首,虽常年驻守边关,但凤煜辀除去日常官员细表,更是自有一套消息来源。
萧辰同兄长萧良随父亲萧逸远在青州郡东南方的东莱郡为官,并未从医,萧逸远虽只是散州知州,政绩却很显著,萧良萧辰为副官,协助他父亲一同谋事,萧辰为人心性温和,忠厚耿直。
萧辰多年前也来看望过姑母与表妹,只是凤煜辀常年在外并未见过他,见了八字之后,凤煜辀专门派人将他唤来王府见过,却是可托付之人,又问过他的意思,见萧辰并无异议,微红着脸起身行大礼相谢,这才成了这桩婚事。
半年前凤煜辀将他调至青州城为官,置了一处简约的府邸,是为日后郡驸马府。
吉时将至,王府大门外喜乐声由远及近,凤煜辀独自端坐正堂,萧辰身穿喜袍被喜娘引入,两旁观礼之人猛瞧这位郡驸马爷。不多时,喜娘引出凤籽瑶,一对新人立于花堂前。(萧辰是招赘……)
引赞高声道:“跪,献香。”
通赞又道:“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献香完毕,行三拜,凤煜辀满面红光独受二人高堂之拜。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宾客热闹开来。
烟雨园内,妇人扯下华服,朱钗满地,锋利的剪子刺破了衣裳,也刺破了她的手,鲜血染红了破碎的华服。
多么讽刺!她等了十八年,以为终有一日能与他平起平坐,纵然身为他的侧妃,纵然他心中无她,但至少她是这座王府的唯一的女主人,至少她是萧辰的亲姑母,至少她是籽瑶的娘。
然而,凤煜辀非但未来请她招呼宾客,甚至连喜堂受拜都未给予,宁可空着喜堂半边“高堂”,何止是羞辱她,早已是血淋淋的践踏!
王府喜事(3)
今日,平东王府内东、西嫡庶两房的水火不容之姿摆上了台面,凤籽瑶成亲,作为兄长的凤之淩未出席,甚至,连儿子的师傅也没卖他个面子来喝杯酒水,但凤煜辀也未让萧芸前来,心在何处再显然不过。
虽然凤煜辀心向儿子,但为庶女招婿,排场十足,对这个一年到头见不着几面的女儿也算是种补偿,试问自古有哪位庶出的宗女招赘的,大凤也只有开国太祖皇帝的嫡长女如此罢了。
凤煜辀将儿子捧在手心,女儿看在眼里,睁眼都不瞧他女儿的娘,对此宾客皆早已心照不宣。
凤煜辀给凤之清与皎儿二人在正殿东边设了独立的小偏厅,离正堂并不十分远,但屋前少有旁人走动,进出的只有东院里凤煜辀身边之人。这里显得稍微静些,但隐约仍能听清正堂那边传来武将洪亮的谈笑话语。
往日极爱凑热闹的安柯儿今日也未前来,自从前几日平东王府的侍卫们忍无可忍,集体冒着被世子责罚的风险将这位姑奶奶遗祸江东到了罗师傅那里,罗师傅独居于王府东北角小屋,自此沁馨园清净了,东花园也清净了,安柯儿日日往那边跑,不到酉时根本见不着她。
(皎皎:似乎依旧是平东王府自家人,“祸害”依旧在“江北”……)
安柯儿爱极了奇症之人,定是非要研究那单臂的罗师傅,也不知那温水一般的男人如何应付她。
他二人坐在偏厅之中直至新人行礼之前方才前去观礼,观礼完毕后,身旁几位官员转身谈笑之际认出凤之清来,那几人也并非以前见过他,只觉此人脸生,又听得镇南王之子长清侯凤之清前来贺喜,想当然耳。
很快,看过来的视线越来越多,众人皆上前行礼,凤之清面对诸位文官武将从容自若,一一回礼。
有金侍卫跟在凤之清身旁,皎儿观礼之后即刻回到偏厅,以防焦白又再乱闯出来。
尽管东院以外,今日的新嫁娘凤籽瑶中秋那日曾见过她,但凤煜辀严令交代不许多言,倒也并无风声传出去,再者她今日穿的是问翠儿借来的丫鬟服饰,本身又易了容,一路上并未引来宾客视线。
今日清晨,焦白换了身府内侍卫的服饰(偷点了名侍卫的穴道,硬扒下人家衣袍),说是要与她同去赴喜宴。
烨然正要阻拦,只听他独自嘀咕着要跟着保护她,顿时黑了一张脸,其余众侍卫皆是直抽冷气。
焦白显然全当平东王府的侍卫非活物,他想,否则那时怎会让她受了臂伤。
今日她要去前殿喜宴,宾客前来,人多则事必多,是以他堵在门前非要跟随。
王府喜事(4)
凤之清心有不悦,并不作声(这俩人秉性天地之别,就算没结过梁子也是彼此互相看不顺眼)。
烨然脸黑了又红,众人皆看向她。
皎儿沉吟片刻,便折中让他跟随,只是不许他出凤煜辀安排的偏厅,众人闻言各自面色微沉倒也都无异议。
“妹妹,去那么久……”焦白见她回来,在她身边轻声抱怨起来。
“……”观礼加上路上来回,总共不过一刻有余,二刻不到。
面对焦白怨声,皎儿安慰自己,她听不到……听不到……
某女纳闷了,难道噪舌也是传染的?原先他虽话不少,却还不至于如此啰嗦婆妈。
这才多少日功夫,焦白就染上了安柯儿近乎病态的噪舌?
幸亏安柯儿这几日缠上人家罗师傅未前来,否则这二人凑一个屋子里还不把这间偏厅给念“倒”……
酉时将近,侍女们上来喜宴,尚未靠近偏厅便被凤煜辀的仆从接过来查看,未有异样才往偏厅送来,门外,烨然又再一道一道细验过才陆续上桌,他生怕有人在郡主头上动土,若是被本尊发觉有异可就不止丢王府脸面而已了。
毕竟今日喜宴从采买、洗切、掌勺、传菜,皆是西院之人(东院既无那么多侍女仆从,也没多管闲事的习惯,尽管那是王爷之女大喜),而那女人身为前太医之女,今日受此天大之辱,若是要出手,所用之物定非一般。
凤之淩对她的认识显然要多过凤煜辀,在他幼时,那女人潜到他身边的人曾在他饮食里做过手脚,但极其隐蔽,采用的乃是生生相克之法,并且是常人并不知晓的几种食材,若非觉得不适翻看医书古迹仍蒙在鼓里,但凤之淩不屑于“告状”,也不许旁人相告,在他看来,凤煜辀是害死他娘的凶手,而那女人手段隐蔽,即便指出亦可否认。
凤之清酉时回来之际,偏厅之内已摆上喜宴,只待正堂内凤煜辀主持开席。
凤之清一回来,焦白便禁声了,收起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正经起来。
喜宴开席,正堂那方渐渐传来祝酒的笑声。
凤煜辀自身并不饮酒,新晋郡驸马萧辰接着众人的进酒,连着数杯下肚,面不改色心不跳,活生生一个天生无底酒罐子。(皎皎:有些事羡慕不来,人家天赋异禀……)
喜宴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亥时一刻,宾客渐散。
凤煜辀来到偏厅,折腾了一整日,到底人到中年,倦意已显。今日凤煜辀忙着招呼宾客,并未得空,此时凤之清与皎儿向他贺喜,他朗声笑道今日累了他二人,叮咛他们早些回房歇息。
再见锦盒(1)
时值季秋,秋夜风凉,烨然备了轿子送他二人回去,待二人各自回房歇息,他同文昊二人与曦晨、非雨交接妥当便离开了沁馨园。
沁馨园内,夜深人静,有一人却无心睡眠,一袭月牙白独立于无人的院中,静静地仰望墨色天空上满天星斗。
凤之清手中握着前年腊月未送出的锦盒,暗处镇南王府的守夜侍卫虽不知盒中何物,但皆为之动容。
几个大男人在黑夜里挤眉弄眼一番,依旧无人敢上前劝说。
其中有一人一咬牙,往沁馨阁而去,虽然九成请不动郡主,但身为属下,一颗赤胆忠心可敬。
正当他落到二楼,正遇上起夜出房来的安柯儿。
幸而烨然不在此处,曦晨、非雨性子好,否则轮不到他上到沁馨阁来。
安柯儿见状精神头来了,侍卫尚未开口,便被她一把拽进自己房里审问去了。
未到一盏茶的功夫,安柯儿从自己房里蹿出,直奔隔壁房中,连门都不用敲,门外谁敢拦她,那就是欠念叨!
皎儿看着闯进屋里的安柯儿,实在汗颜,幸亏是在平东王府里,若是在别处,她一早就把红弩上好弩箭放在床沿上随时待发了。
“柯姐姐有何事?不妨点灯再说。”
“别,别,点了灯惊了旁人。”安柯儿想着一点灯,还不把那妖人引出来看笑话。
“……”莫非是她动了春心,辗转反侧睡不着跑来寻她夜话?
别怪她想的太多,谁让此女连日来天天跑那个男人的住处去缠人家罗师傅。
“妹妹,你那傻哥哥大半夜的不睡,待在院子里吹风呢。”安柯儿走近她道。
“……许是喜宴上饮了些酒,一时不适睡不着……柯姐姐可去瞧过了?”
安柯儿真想找条绣线在她房里上吊算了,那般感人的一幕在她口中就是如此……自然?
“皎儿,我那日便问过你,你可曾想过,他若一直默默等你,你又该如何?逃避——总也不是法子。柯姐姐知道你不想伤他,但如此一来,伤害反而更重……”
安柯儿一席话,比那日要深刻明了许多,当真使人感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俨然一个过来人的模样,说这女人没动心思,谁信!
她说的这些,她岂会不知,倘若事不关已,确能清如明镜,然而自身之事,说起来容易,要做到,谈何容易?
那日经她示警,她已决定与他言明,但见了他,却终究开不出口来。
莫非此刻安柯儿便让她起身去同他说明?
皎儿抬眸迎上安柯儿,时值月初,门窗紧闭,黑兮兮的屋子里看不清她神情,只能勉强看出人影所在。
再见锦盒(2)
皎儿出得房来,立于二楼廊前探身俯视,院中那一袭月牙白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清冷。
轻轻移步下楼上前,约莫丈余之处,原本神游中的凤之清心中一颤,如往昔般暮然回首,因为风中有她的芳香。
皎儿身披白熊披风,见他回身,脚下一顿,宁静的星空下,这白玉般的看似无声的二人各自心中翻腾。
此时她会前来是凤之清始料不及的,而皎儿想着如何与他婉转说明,既能断他念想,又不会太伤了他。
凤之清与她默默对视片刻,季秋更深露重恐她着了寒气,开口道:“皎儿——”
“哥哥——”她与他撞话。
二人纷纷收回话语等对方先言,又是一阵沉默。
一阵秋风起,皎儿蹙眉,险些忘了这园子里还有几十名侍卫,如今少说也有三十余人守夜,白天说话稍显避讳(某女自以为那日午后同安柯儿对话极为轻声,无人听去)'。。',此时夜静更阑,掉根针下来都是无比清晰……
自家侍卫倒无大碍,反正……也多年看过来了,但总不能让旁人瞧了去。
“哥哥,累了一日,夜阑人静,早些歇息吧。”
“……”凤之清被她抢去话语,一时语塞,她,是特意关心自己而来?
凤之清握着锦盒的手在袖中紧了紧,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鼓作气的念头来。
皎儿见他不作声,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正欲转身回去,脚下一动却听他开口轻唤。
虽是无月之夜,但星空下不似密闭的屋内,二人相距不过丈余,身上外衣又都是白色,不仅能看清人影服饰,夜视好些之人还能瞧出三五分对面人神色。
皎儿停步看向他,在听得他开口之际心中早已察觉异样。
凤之清缓步上前,在她面前停下,伸出袖中右手将一锦盒置于她面前。
“皎儿,还记得这锦盒嚒?”凤之清轻声问道。
虽无灯火照耀,但锦盒是碧色的,又近在眼前,说不认得,怕也无人信。
那是前年王府腊梅树前他要赠予她的,虽不知里面是何物,但想必于他非同一般。
“嗯。”皎儿应的无力,在他人看来,似是女儿家娇羞之态。
凤之清闻声顿了顿,柔声道:“这是父王当年送与我母亲之物……你——可愿收下?”
“……”她虽料到此物非同一般,但却未料是凤煜轩所赠他母亲之物。
皎儿此时已顾不得周围的旁人,她的不语,实则是寻不到话语婉拒他。
凤之清自幼从不提起生母,同凤籽嫣一样,那是他的禁忌,今日他是初提,是以皎儿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凤之清见她不作声,也并不出言相逼,但心中已涌现些许失落之感。
他暗自苦笑,面上却依旧柔声道:“你生性自由、随性,不喜约束过多的王府生活——父王赐了处府邸于我,在城南海堂附近——若是倦了,就早些回来吧。”
皎儿蹙眉,他瞧出自己不喜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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