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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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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你还想独吞了不成?”一百五十余个,吃的下嘛你!送出去百个,不是还有五十余个……

萍儿与翠儿开始准备午膳,皎儿走到厨房外,一招手,烨然飘然落下,这人又戴上了面具,焦白在她身后瞪他。

“劳烦你带去淩心小筑,谢谢他昨日设宴。”皎儿将三个食盒里最精致小巧的那个递给烨然。

烨然才一转身,焦白凑了上来。

“平东王世子?”

焦白本就是江湖漂大的,这里是平东王府,王府里王爷不在,世子在,昨日设宴的不是他还能是何人。

“嗯……他许是从未吃过月饼。”

焦白心里嘟哝,他是吃过,却是在二十年前,比那个世子可久呢。

皎儿把另两个食盒放到厨房门外的空地上,仰头轻声道:“烦劳各位了,请莫嫌弃。”

她回身到厨房取了三个素月饼放在盘中,焦白跟进厨房,又取了两个月饼拿在手里,两人再出来的时,门外两个食盒已没了影。

萧测妃

萧侧妃的房中,三十五六岁的妇人身形保持的甚好,衣着素雅,举止端庄,内心却万分焦急澎湃。

王爷又是半年没有回来,昨日探子回报,今日王爷回府,然而就算难得回到王府,他也是日日住在青桐苑,从未踏入她的院门,唯有他进出王府之际,她才能到前堂去看他一面,而这,也是看在籽瑶那丫头的面上。

王爷一年回府两次,她能见上四面,每次她说的话不过三句,她温言软语始终对上他的置若罔闻。

近十八年来,他看都不愿看自己,起初那贱人刚死,她不怪他,她知道他没那么快忘了那贱人,三年、五年她可以忍,然而十年、八年,日日月月,年年岁岁,依旧如初,她心里有恨,却无悔。

自十二岁见到他,她就喜欢上他,然而仅一年,他就娶了那贱人,凭着一副臭皮囊把他的魂全勾去了。

不过是个乡野贫民,却让刚至弱冠,英俊潇洒,骁勇善战的齐王当着文武百官御前请旨赐婚,她也配?

萧侧妃看似温柔的倚在湘妃褟上,袖下的芊芊玉手却是紧握。

前几日探子回报,半月前王爷在边关见了个女子,立刻安置进了将军府,那女子住了数日后,又被王爷派了二十余名一等侍卫送回王府,昨日到了王府,径直走了东门去了东院沁馨园。

她苦心谋划,一朝对方没有意识的欢爱,得了个侧妃头衔,十七年多独守空闺,为他虚耗青春,竟比不过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

她不能让他感觉到她的心机,她的探子都很隐蔽,去不了东院,而她安插进东院的人,前几年纷纷被丢出了王府,这几年,更是插不进去一根针。

昨夜她咬牙派了探子偷攀上清风楼,清风楼高五层,是王府最高的居所,探子来回报,那贱种的屋子灯火通明。

那贱种向来与王爷不合,她想,是不是贱种故意跟他争女人,好让他难看。

刚刚探子又报,东院有新鲜月饼的香味飘出,香味越过了清风楼,飘过些许到了西院,据探子称,那是苏式月饼,看来是个江南来的小贱人。

竟敢在王府耍花样勾引王爷,也不看看平东王府的规矩,十七余年,王府何曾庆过中秋。

妇人笑得柔和,眸中却满是诡谲阴森,她倒要看看,这小贱人的下场。

“娘——”一名十七八岁身穿绫罗绸缎,满头朱钗的女子走进房里。

萧芸微皱着眉,轻轻回首,看着一身艳丽装束的女子,微嗔道:“瑶儿,快去换下来,你父王要回来了。”

女子十分不悦的撅着嘴,她不明白,为何她身为郡主,非要穿得跟她娘一样素净才能见父王,女子最好的年华不正是此刻,她又不是三十余岁,独守空闺的怨妇。

虽是不满,女子亦是晃着满头朱钗走出房回了自己屋子。

萧芸坐起身,轻唤了一声,门外便有侍女进来。

巳时已过半,探子报王爷午时一刻便到王府,该准备梳妆了。

伪装的温柔

午时尚差一柱香,王府大门早已大开。

大门内,凤籽瑶已换上一身清雅的浅青色服饰,头上发髻不现方才的张扬,头饰十分淡雅,一支白珠金簪,一对点翠螺纹花钿点缀,一对珍珠耳坠。

萧侧妃今日一早便已沐浴、更衣、熏香半日,此刻仅加了件外衫,长发刚挽了淡雅的盘桓髻,一支白玉金流苏步摇,一对碧玉花钿点缀两侧,耳上一对翡翠耳饰。

两人装扮低调含蓄却不失身份,优雅从容的立在众人身前,翘首企盼。

一个家仆模样的人上前报:“娘娘,王爷已入城。”

萧妃默不作声,那人退到一旁,一刻钟后,马蹄声渐近,不多时,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跃下马来,跨着大步威风凛凛的朝里走来,男人的脸上带着疲倦,却隐着笑意。

袖中的玉手再次攥紧,那个江南来的小贱人让他“重生”了?

“奴才(婢)恭迎王爷回府!”凤煜辀刚踏进王府大门,齐声的恭迎话语响起,萧妃身后之人皆跪地恭迎。

“父王——”凤籽瑶盈盈一福,宛若清莲。

凤煜辀走近她,凤籽瑶身侧的萧妃笑得温婉,柔身向他一福:“妾身恭迎王爷回府。”

凤煜辀瞥都未瞥她一眼,只看着眼前唤他父王的女子,淡声道:“都起来吧。”

“父王,瑶儿想您了,今日与瑶儿一同用膳吧。”这话,娘教的,说了十几年,三岁起说到今日。

女子说话没有往日在烟雨园里的骄纵,出了烟雨园,她必须永远伪装成一朵清莲,自懂事以来,娘就告诉她,女人的温柔是最好的武器,可以让她拥有想要的东西。

凤煜辀今日心情很好,再者也是许久没见她,籽瑶虽是他一辈子的悔恨,可终是自己的骨肉。

“好,传膳沁馨园,父王先去换身衣裳,待会儿让人来接你同去。”

凤籽瑶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萧芸面无异色,镇定自若,似乎早在预料之内。

凤煜辀也不看她,径自领着身后一行人向青桐苑而去,那里已先备下沐浴的热水。

午时过半,凤煜轩已沐浴起身,行军打仗的人,这些总是很快。

自十年前起西院的人除了凤籽瑶,再无人可入东院,凤籽瑶也只是得到他点头,才能到他的青桐苑与他一同用膳,来去也都有专人带领,不可随意走动。

凤煜辀派人将籽瑶接去沁馨园,自己也更衣束发后往北走去。

凤煜辀走的是青桐苑与天涯海阁中间的南北走道,一阵秋风拂面,他一怔,风里有久违的味道。

那一年在齐王府,莹儿初次怀孕,她说想吃苏式月饼,他立马派人找了京城最好的橱子,后来被她知道了,还数落自己一顿,怪他不该用权势去抢酒楼的橱子,想吃可以去买……

那个孩子,若是没有掉,她的身子怎会落下病根……

王爷来做电灯泡

沁馨园,午时一刻刚过,正要开饭,有侍卫进园来报,平东王回府,梳洗后便来沁馨园用膳。

不一会,两名年近四十的妇人和一名四十余岁的厨子带着两个三层高的食盒进了院子,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生菜,就等王爷回府,便下锅热炒,谁想到突然要换地方,赶忙搬了过来。

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都是老人了,虽然王爷常年在外,可脾气到底是摸得一清二楚,王爷沐浴更衣快着呐。

眼看着饭菜还需片刻,皎儿让萍儿热了几个刚冷却的月饼,端到前厅,厅里已经撤去了之前他们准备要用的菜,热过的月饼香味再次飘散开来。

凤煜辀闻到的便是这重新热过的月饼香味,先前那阵阵香味因食物冷却而慢慢消散了。

焦白一脸不悦,今天可是他要来的日子,本来,那臭小子早晨进了房没来气他,一个时辰前她送了月饼进去,要用午膳了,她让丫头去叫他,没吭声,不出来,正合他意。

谁想刚提筷子,便有人来跟他抢,对方还是个王爷,他倒不是怕人家王爷的身份,而是……她说,那是三叔,是长辈,他们在人家家里做客,要礼貌……

焦白没理由反驳,心想,他大人有大度,跟个老头子一起吃一顿呗,大不了他屏蔽这碍眼的烛火(灯泡)。

院子里,有侍卫走进,皎儿起身出厅,刚到院子,凤煜辀大踏步走了进来。

“三叔。”皎儿上前柔柔一福,笑着唤他。

凤煜辀听她一叫唤,原本沉重的步子不在,朗声笑开。

“皎丫头好本事,香味飘了老远。”

“三叔见笑了,皎儿热了碟月饼在厅里,三叔不嫌弃才好。”

两人说笑着进了沁馨阁厅中。

焦白见了他,依旧坐着,也不见礼,他这辈子行过礼的王宫贵胄,怕是只有镇南王一人。

凤煜辀也不恼,他在青桐苑已听云霄说过,知道了他的身份,即是江湖人,许多人都是不拿权贵放在眼里的,不能用俗世礼仪去衡量他。

他虽是采花贼出身,但据闻一年多来并不曾再作案,据说去年还曾劫富济贫,加上半年前就相助过镇南王府,想必是改邪归正了,凤煜辀并不是个冥顽不灵之人,有道是回头是岸,对他并无芥蒂。

虽说他缠着这丫头,可毕竟男女之情靠的是缘分,若是有缘天各一方也会相识,若是无缘,日日在一起又有何用?这么想着,凤煜辀也就随和的像邻家叔伯,径自坐下,桌上一个碟子用另一个碟子盖着。

掀起碟子,便见六个色泽金黄的苏式月饼,用桌上的银筷子夹起一个月饼,咬了一口,是鲜肉的,尚且有六分热度,温度适宜并不烫口,皮层酥松、馅料肥而不腻,是莹儿喜欢的味道。

“皎丫头,好手艺。”凤煜辀用笑声掩盖他的伤感。

存心气死她

不多时,院子里又传来声响,凤煜辀轻笑道:“是瑶儿来了。”

一抹清雅的浅青色出现在门口,女子莲步轻摇走了进来,口中柔柔的唤着一声父王,眼眸却看着屋子里另二人。

身穿粉衣、貌平、毫无贵重头饰,甚至没有插簪的女子,红衣妖娆,魅惑众生的脸,看都不看自己的男子。

“瑶儿,这是你伯父,镇南王的女儿。”凤煜辀给她引见。

“籽月见过瑶姐姐。”皎儿闻言先她一步上前行了个平礼。

“妹妹不必多礼。”女子盈盈回礼。

按着大凤的礼仪,郡主见了郡主,行平礼,按年纪长幼,幼者先行礼,长者再回礼。

她是不受宠的侧妃所出,眼前这丫头虽是皇伯养女,却是在镇南王正妃名下,这么论起来,半斤八两。

然而身份是次要,受宠不受宠代表了一切。她能进东院,住在东院,在院子里就听到了父王的笑声。

传闻她有怪疾,这两年离开王府外出就医,分明是个相貌平平,还带一身疾病的小丫头,却可以在南国受尽宠爱,而自己如此美貌,却连一顿午膳都要开口恳求自己的父亲,连她的婚配,也仅是问过两句……

她屋子里的这个红衣男人一双眼只盯着她瞧,连看都未看过自己一眼,难道他是瞎子吗?分不出美丑?

凤籽瑶不认得焦白,然而在父王面前,作为温柔婉约的女子,自是不能开口相问,父王不作介绍,也只能如此。

凤籽瑶终究年轻,没有萧妃那般的定力,眸中一闪而过的嫉妒阴狠,凤煜辀虽未看到,皎儿捕捉到了。

凤煜辀轻笑着让两人坐下,正好有侍卫来报请上膳,不多时,圆桌上摆上了八菜一汤。

凤煜辀坐北朝南,焦白原本就坐东朝西,早膳时也是如此,没挪过身子,皎儿与凤籽瑶同辈,今日做客,凤煜辀自是让她在上位,坐西朝东,凤籽瑶便只剩下坐南朝北最低位,心里愤恨,待她回去烟雨园,怕是要砸了整间房。

席间,亏得在皇家,礼仪颇多,自是食不言寝不语,四人并不多话,然而就是如此,也把凤籽瑶气个半死。

凤煜辀与焦白纷纷给皎儿夹菜,有皇家人在的饭桌,每位都备两双筷,因此,皎儿像在早膳时一样并不计较。

凤籽瑶却气的暗自磨牙,自她十岁起父王何曾给她夹过菜,看似优雅秀气的吃相,殊不知一口饭都磨成了粥。

皎儿抬眸碰到焦白视线,这厮笑得正乐,还十分自然的斜了半眼凤籽瑶所在的方向,目光却没有碰到她,他并不是要看她,而是要指她。

原来他也瞧出了凤籽瑶的敌意,这厮果然花丛中长大的,光闻闻气味就能知道男女,光凭眼角余光就能辨出世间多数女子心中所想。

凤籽瑶在嫉妒,他偏要让她更嫉妒,他是故意气她呢!

用了午膳,凤煜辀便让凤籽瑶回西院去,凤籽瑶行了礼,轻摇莲步走出了沁馨阁,院子里轿子已转向……

去给王爷做说客

凤煜轩屏退了旁人,厅中剩下三人(焦白不受他命令),凤煜辀开始说明来意,今夜预设中秋宴于天涯海阁内,他预请她去淩心小筑请出凤之淩……

皎儿十分无语,原来云霄所说的“尚要请她帮忙,给这对父子作调和”就是这个意思,云霄说过这对父子自他进到王府尚且没有见过这对父子同席用过饭,她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大面子能请动这座冰山。

她向来都道管闲事也是有学问的,一要遇到值得管的闲事,二要你有能管的能力。

然而即是答应了云霄尽力,而这双父子却也真真各自苦楚,回想京城时,少年双眸中的寒冷,他眉宇间的愁云,那种让人心痛的苦愁,却也让人无力拒绝,也罢,她就做一次没把握的事吧。

任是不成,也只能叹一声无可奈何。

凤煜辀见她点头,便先行回去准备了。

皎儿送他出门,回身却见焦白一脸愤怒。

她笑道:“设宴至早也是酉时三刻,现在刚到未时,离酉时尚有两个时辰,待我先去见过他一面,无论说不说得通,未时四刻前,我都回来。若是说的通,到酉时我便去赴宴,戌时便回来,再与你一同去屋顶赏月,倘若说不通,想必王爷也没心思热闹,我便推了宴会,不出去了。”

焦白闻言,心里开始盘算,平东王父子的关系,也不是秘密,他也外也听得不少,他想,这老头子要跟儿子吃顿饭,还要请旁人做说客,想必传言都是真的,既然如此,这说不通的可能基本成了定局。

焦白心下这么一想,也就不吭声,回了自己屋子。

皎儿走出院子,还未招手,烨然就从天而降。

轿子从院外抬了进来,原来早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路上,烨然夸着她做的月饼,他说凤之淩见了月饼,怔了半晌,没动气,还吃了一个,这是以前未敢想象的事。

皎儿发现到王府之前他们闭口不提主子,到了王府,满口的主子……

听他这么一说,某人皱眉了,那少年会不会以为她与他父王商量好了,先用食物讨好他,再去讨要“面子”……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倘若他真这么想,怕是铁定不会答应了。

正想着呢,轿子又“飞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是来做说客的,并不是作奸犯科。她问心无愧,反正,她向来善于屏蔽不想看的和不想听的。

有时候脸皮厚也是种美德,但看你用于何处。

夜半思亲

未时一刻有余,轿子落于南岸,一回生二回熟,烨然带着她进去,此时的湖心与昨夜不同,异常的肃静冷清。

穿过梅林,东侧屋前,有一处石桌,凤之淩面南而坐,身后站着铁砚。

少年的神色又不复昨夜灯火下起初的淡然和渐显的稍许温和,阳光下,苍白的肤色,眉宇间的愁云,浑身孤傲之气四散,换做旁人,或许连走进他的勇气都没了,然而她是何人……

“淩哥哥。”皎儿上前一福,轻轻地唤他。

少年轻轻颔首,轻轻一挥手,旁人退了下去。

一片寂静无声之中,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梅香,秋风微起,梅香拂面,在这桂花飘香的八月里,明明十分不相符,然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却是理所当然般。

“坐罢。”少年终是开口,明知她来做说客,明知她帮着他……

皎儿微笑着上前坐下,心中酝酿着言辞。

凤之淩静静地等她开口,他想听听她如何说法。

“淩哥哥,今日中秋,方才皎儿与三叔一同午膳,三叔见皎儿离家久了,至亲皆未在身边,恐皎儿夜半思亲,预设中秋宴于天涯海阁。”少女缓缓开口,丝毫不忌讳在他面前提到凤煜辀。

凤之淩未料到她如此直白,这些年,他身边之人谁敢在他面前提起他?

她分明来做说客,言辞却是毫无修饰。

少年神色依旧,并不因她提到凤煜辀而显异样,某人见此,继续言道。

“淩哥哥,皎儿在花家只有爹爹与母妃二人,并无叔伯,皎儿虽不是父王亲生,却也是自幼在镇南王府长大,在皎儿看来,三叔便是自家叔叔,淩哥哥也是皎儿的哥哥。”

(暗自补上一句,前提是那老爷子没有算计自己的话,倘若就这样搭条线倒是无妨,可总觉得他对自己太好了。)

“淩哥哥与三叔之间,皎儿听过少许……只是皎儿离家已是第二个中秋,还望淩哥哥能迁就皎儿一回。”

“……”凤之淩未料到她不仅不修饰言辞提到他,甚至还把话都说开了。

然而三句话明明直白,却是一句不提请他去天涯海阁,然而她的话已堵了他,若是不去,便是他为“兄长”之人不迁就“妹妹”,使得她“孤身在外”夜半思亲……

天大的面子

“淩哥哥——”皎儿轻轻唤他。

凤之淩回了神,却依旧并不言语。

“淩哥哥,皎儿先行回去了,淩哥哥若是想好了,可派人传话——这是昨夜淩哥哥借予皎儿的披风,还与哥哥。”

皎儿将手上折好的披风放于石桌,行了一礼,便要转身,身后响起了少年清幽的嗓音。

“我,去。”话一出口,凤之淩自己都怔住了,不知为何,见不得她与他同样伤感。

夜半思亲,他夜夜如此,而她爱笑,若是少了笑颜……

……皎儿顿感,今日你得了天大的面子。

少女闻言转身灿笑道:“皎儿谢过淩哥哥。”

像他这样聪明绝顶之人,巧言令色、激将法,都是下策,直言不讳,才是上策。

倘若绝口不提凤煜辀,倒是欲盖弥彰,这父子俩各自手下这么多耳目,岂会不知她为何而来?

凤煜辀预办中秋宴,虽也有照顾孤身在外“侄女”的意思,但显然更多的是想借着她的名义跟自己儿子亲近,然而这一点大家心照不宣,此时权当他重心侧向前者。

然而尽管如此,在她而言,确实许久不与家人团聚,中秋佳节,夜半思亲,人之常情,确是真言。

只是,不管这对父子是否办中秋宴,都与她“思亲”无关,不过见了几面,名义上的叔叔和堂哥,如何论感情?

若说今夜消磨时间,早有个焦白在她身旁,想必没有宴会……她也会很忙。

这对父子各自心苦,又都曾出手相助,于情于理,都是值得管的“闲事”。

凤之淩是倔强的,吃软不吃硬,却也是决定聪明的,并非什么“软”都会吃,她故意直言开来,不过一招避重就轻,再留最后一笔不点开,既不相劝,又能把话说到了底。

但凡越是有恨之人,也便是有情之人,他恨他父亲,是为了她娘,他必是日日夜夜思念自己的母亲,他昨夜会言谢,证明他的心没有他的表象冰冷,若是一颗心还未因仇恨自闭,至少不会当面严词拒绝吧。

若是当真不为所动,那也无话可说。

单臂之人

皎儿回了沁馨园,与焦白一说,他立刻跳了起来,一转身,就嚷嚷着要冲出去揍人,王爷打不得,侍卫总能打。

他轻功何其高,待皎儿要去拉他,早没了影子,待她走出院子,焦白已与烨然、曦晨打了起来,只是他气归气,出手却也不是杀招,光是泄愤罢了,如若不然,这两人哪里是他对手。

皎儿在门口看他们打了一刻钟,实在无语,转身去了雪娃娃房里。

雪娃娃依旧那个懒洋洋的姿势,仰躺着闭目养神。

皎儿径自坐下,天籁般的嗓音从里侧飘出。

“昨夜,可见了单臂之人?”

“……”单臂之人?他为何这么问。

昨夜见过的人,两名轿夫抬轿子,自然不是,铁砚、云霄、烨然、非雨、曦晨、子骞,她都不是第一次见,唯一第一次见的是文昊和罗先生,还有两个端菜的童子。

文昊起身向她行礼,双手好着呢,端菜的童子自是不必说。

唯有那名罗先生,他是凤之淩的师傅,年长,只对她颔首示意,席间很安静,确实不曾见过他用左手,只是那左臂衣袖却并不空荡。

“你问的人是否三十余岁?”

紧闭的双目突然打开,翻身坐起。

“你见到了?”

“……”难道是他——爹?

这年纪倒是差不多,三十二三岁,有个十一二岁的儿子,再正常不过。

“昨夜有一人,正是那几名侍卫与平东王世子的师傅,姓罗,我并未见他用过左手,只是衣袖却不空荡。”

雪衣面纱下的唇角勾起微微弧线。

果然是紫藤(紫藤又名藤萝),改名换姓,隐在平东王府里,倒也逍遥。

美眸转了一转,缓声道:“我要寻得不是此人。”

“……”不是?那怎么感觉他笑了呢……

门外传来轻微的声响——打完了?

皎儿走出雪娃娃屋子,焦白正站在门口,一脸不悦。

“别气了,生气了就没有他好看了。”皎儿指指自己身后的屋子道。

果然,焦白一怔,随即满面笑容。

这话,不就是在夸他比屋里那臭小子好看嘛,呵呵。

两人下楼到了院子里,其实在这院子里除了满园的桂花开的正香,本就没什么消遣的,倒是沁馨园东的花园里亭台轩榭、假山池沼,景色不错,她方才回来时,还见到了一坐秋千。

她答应了焦白,今日陪他过节,只是对他,还是“先下手为强”,否则,不知他要闹什么出来。

皎儿带着焦白出了沁馨园去了花园,心想,至多一个时辰,他应该也不至于拆了人家一座花园。

半朵红梅妆

申时六刻,翠儿来寻她,说是王爷送来一套衣物首饰,中秋宴在酉时三刻。

皎儿正在秋千上,焦白远远瞧见她身影,就已把她推得老高,不肯放她下来……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病猫,她的轻功是比不上他半成,连翻个墙都要借力,然而这秋千,总有接近地面的一刻,大不了身子往前倾几步,就是退一万步没停住,这花园上下左右那么多人,料想,总不至于眼睁睁看她摔。

身子刚一离开秋天,尚未沾地,便被人一拉,跌进火红里。

身后,传来极低的一声咒骂。(烨然是也)

焦白抱住她,登时淌下冷汗,这个倔脾气的丫头,吓死他了……

闻着他身上那股级淡的自然体香——皱眉,怎么搞的,又被吃豆腐了?

这烨然难道方才被叫白打伤了?要是子骞在就好了,他的轻功比云霄的还好……

哎……忍了——过了今日,好歹日后便是兄妹!

翠儿轻咳一声,焦白这才放开她,皎儿心里那个感激啊……

直到放开她,焦白才后知后觉的脸红起来,今日是他第一次抱她,前番几次都是用轻功带她时单手揽腰……

三人回了沁馨园,皎儿便与翠儿回了屋子梳洗着装。

凤煜辀送来的是一袭红艳似火的长裙……

翠儿要给她梳个稍显隆重些的发髻,被她拒绝了,还是昨夜的双寰低垂髻,重新梳过,但原本小巧素雅的珠花被换成了更为精致的翠玉蝶花钿,额前画了半朵红梅妆。

对着铜镜,看了看,秀眉微拧……这,是不是过了?

“郡主,今日佳节,王爷设宴,这般正好,昨夜太清淡了些。”翠儿以为她觉得红的太艳,小声劝道。

皎儿轻摇了摇头,她喜红梅,然而就是在自家王府,也并未穿过大红色,在花家跟着她娘着一身绯红,王府中向来是着母妃喜爱的粉红。

母妃偶尔也会在千娇阁退了旁人打扮她,常在她额前贴花子妆饰,然而却无旁人看见。如今身在平东王府,脸有易容,如此装束,过于张扬,总是不妥。

尚在想着,萍儿上楼来传话,院子里轿子已在候着……

皎儿带了翠儿同去,今夜她取出了包袱里的白熊披风,省的借与还的麻烦。

天涯海阁

酉时二刻,皎儿出了沁馨园,走时,出乎意料的未见着焦白身影。

天涯海阁,听这名字就会想起某位武侠小说的大师笔下云雾中轻纱缭绕可观海的空中仙阁,好奇心缓缓升起。

不多时,轿子落地,翠儿边唤着她,边掀起轿帘。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天上已是皎月当空,天公作美,今夜并不似昨夜阴沉。

眼前的院门早已大开,彩灯高挂。

高处“天涯海阁”四字,与昨夜所见“淩心小筑”一样秀美灵动,一眼便知出自已逝王妃之笔。

云霄从院内出来相迎,与他步入院内,顿时怔住。

院内正前方,三层高的八角阁楼挺立,底楼大厅正门的那一面八扇小门大开,门内灯火璀璨。

然而令人所震惊的并非是阁楼内外多么奢华,而在于它的设计,它——竟是悬空于水面之上!

这阁楼底下用了十根抱腰粗的木柱支撑,阁楼与外界地面有半尺落差,它的四周也没有淩心小筑那么宽阔,水面只外出阁楼四周两丈,阁楼正前有一座精致的木拱桥连与外界。

阁楼边缘的水面上放满了莲花灯,却并不会漂去阁楼底下,细看,原来有细栏围绕四周,算作防火之用。

几十盏小巧的莲花灯,漂浮在本就因天上皎月而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秋风起,微微摇晃,水面上自然流光溢彩。

而水面之外,也因那天上皎白洒下的银光,落在四周重峦叠嶂的假山上,峰峦凝翠、绝壁巍峙、奇峰耸立、飞瀑流泉、涧深谷幽,千奇百态、绝美逼真,与流水、花灯、明月交相辉映着,一时间恍若仙境。

天涯海阁,尘世中能营造出这般仙境,应是用金钱打造得来,然而细看,水中花灯并不是琉璃所制,仅是绢布的,木拱桥虽精致,也只是普通木质,一石一瓦皆是凡物精造,这仙境,仅是整座院阁处处透着绝妙的心思。

云霄领着她进到天涯海阁,烨然与曦晨自进了院子便现身了,跟在她身后。

阁内正厅十分宽阔,亮如白昼,四周摆设十分清新雅致,细看,有着许多细小却贴心的点缀,营造出十分温馨的感觉,使人心平气静。

中秋夜宴

凤煜辀坐北朝南,端坐正中上位,直直望着正门,此刻许是紧张,欣喜,期盼,担忧,交杂在了一起。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儿子?以至于这么紧张?

上位斜后方两侧纱帘挡着东北、西北两扇大门,帘内安排了多名乐师,隐约看得出年纪已长,各自反复查看着手中乐器,果然一朝红颜碎,萧条满地飞,这些乐师显然宝刀久藏,显得有些紧张。

“皎丫头,快过来坐。”上位的中年男人见她进来,笑着招呼她。

皎儿上前行了礼,坐在凤煜辀右侧首位,她对面是凤之淩之位,空空荡荡,还没到。

云霄、烨然、曦晨行了礼各自落座,云霄依旧在她右侧,相对昨夜,她这一排人,只是从面西改为面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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