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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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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府管家面有得色:“俺家老爷是朝廷命官,跟你们这些草莽野人,讲的是王法!甚么江湖规矩?多少钱一斤?现在就是这么个世道,行事只看结果,不择手段,嗫得出奶来,老母猪也是娘了!你们这些没脑子的一莽之夫,哪里识得此中的妙处?今天且先把你们打服了,天理公道,自然都在俺家老爷这边!”
施恩越众而出,看着四下里合围的张团练正军,突然间仰天哈哈大笑。
那张府管家不由得愕然,指着施恩道:“金眼彪,你们此刻已进了罗网,便是插翅也飞不出去,你笑怎的?”
施恩冷笑道:“如此下作手段,果然不出我家西门庆哥哥所料!”
背后铃涵,早掏出一个竹哨来,放在口唇上用力一吹,哨声清越,直入云霄,就听四下里应和的竹哨声彼伏此起地响了起来。
快活林中四下里有一百多间客栈,现在每个客栈中都抢出几条汉子来,手舞器械,各依地势,反倒把张团练的一众走卒隐隐包围在核心里。
原来昨天安平寨酒席之上,西门庆说起张团练的阴贱无耻,此等小人不可不防。老管营和施恩听了深以为然,便趁着夜色暗中调兵遣将,组织营中精锐兵卒和营中敢死罪囚,换了衣妆来快活林客栈中投宿,约定若那张团练有什么阴谋诡计,便以竹哨声为号,大家一齐发作。
这支伏兵,以安平寨牢城营中的罪囚为主。这些人大都是江湖上犯了事的亡命之徒,个个都是吃秤砣屙铁水的喋血汉子,老管营昨夜一许好处,都哄然应诺了,此时虽然人数较张团练那边为少,但这些江湖汉子个个都是不要命的,真打起来,一个能对付朝廷的那些草包兵丁三个。
张府管家见自家反倒被包了饺子,色厉内荏地叫了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杀官造反吗?”
突听一声长笑,一人大步排众而出:“官在哪里?哪里有官?你们这些鼠辈,哪一个是官身了?”
众人看时,却见此人手提一柄雪亮的弯刀,看着张府管家和他身边一众走狗嘿嘿冷笑,正是老管营亲自接应来了。
张府管家一见施老管营,立时哑口无声,毕竟人家才是真正的官,自己这堆人里,张团练早飞马跑了,现在连一个镇得住场面的都没有。
走狗们士气顿挫。老管营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向擂台上的西门庆一拱手:“西门贤侄,你果然是神机妙算啊!若不是你事先定计,愚男今日,非吃小人暗算不可!”
河南群豪听了恍然大悟,原来三奇公子还是文武全才,真乃杨家将和八贤王合在一起的人物。众人心悦诚服之下,都是轰雷般的喝彩。
看着擂台上抱拳答谢彩声的西门庆,矍铄老翁颔首道:“心思缜密,料敌机先,好一个三奇公子!了不起!”
飞儿拍手道:“师傅,今天可是你第二次开口称赞同一个人啦!”
老翁点头:“此人气度,见微知著,真国士也!”
飞儿听了,再次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上的西门庆,大眼睛一转一转,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飞儿心思转动的时候,那张府管家也在暗中思忖:“姓施的一家早有防范,看来想要夺这快活林,是难如登天!砂锅子捣蒜,就是这一锤子买卖!今天索性将这快活林砸得稀烂,也替俺家大人出一口心中恶气,便惹出事来,自有知府大人和都监大人出面!”
主意拿定,张府管家大叫一声:“小的们,都给我预备了!”张团练麾下军健乱哄哄答应一声,凶威陡盛!
老管营面上变色,戟指着他骂道:“贼厮鸟!你丧心病狂,当真要让生灵涂炭不成?”
说到打,老管营丝毫不惧,自家手底下一群铜帮铁底儿的好汉,视这些吃着空饷久无训练的官兵如草芥。但若混乱一起,玉石俱焚之下,快活林里这些无辜的路人百姓,必然要遭池鱼之殃,那时就算打胜了,又让人心里怎生过意得去?
张府管家缩在人群中,狞笑道:“打!给我打!都打烂了,老爷自赏你们!”走狗们一声喝,哨棒如密林般扬起。这正是:
自古城狐爱社鼠,从来英雄恨奸邪。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37章 万众攘臂寒贼胆
不远处大树下,那矍铄老翁白须飘拂,勃然大怒:“这狐假虎威的贼奴才,为了讨好主子,竟然不惜荼毒一方生灵!”
飞儿便摩拳擦掌道:“师傅,待徒儿去将他拿下!”
未等老翁答话,突听一声霹雳般大喝:“畜牲敢尔!”
这一声,真好似虎啸深岗,狮吼莽原,其凛凛之威,只惊得奸邪落胆。张团练麾下的走狗们平日里只会欺压良善,搜刮劫掠的本事他们是样样精通,但说到那般冒冷冲寒的胆气风骨,却是半丝儿也无。乍听得这天雷无妄般一声震喝,只惊得魂飞无数,一时只知茫然四顾,有些家伙手软筋酥之下,连掌中的哨棒都把持不住,掉落于地而不自知。
矍铄老翁见得分明,废然长叹一声:“这便是我大宋养的好军!”
飞儿却是满脸兴奋之色,连连拉着矍铄老翁的袖子道:“师傅!是我武师兄!是我武师兄啊!”
矍铄老翁见武松排众而出,如佛前的毗沙门天王一样,身前身后,有千重的锐气,人上人下,显百步的威风,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低声斥道:“这个孽障!”
武松矫矫鹗立于众走狗之前,神威披靡处,哪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向前一步?那张府管家和武松冷电般的目光一触,只吓得舌根儿发麻,颤着声音道:“你……你……你是何人?敢来坏咱家团练老爷的道路?”
武松冷笑一声:“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山东打虎武松是也!”
此言一出,张团练这边的江湖汉子中就是一阵隐隐的骚乱,不少宵小之辈都把手里的器械悄悄地垂了下来,人也点点滴滴地往后排不动声色地蹭去。
隐藏在西芦棚里的蒋门神也把手里抄着的朴刀轻轻放下了,一时间只剩下胆战心惊:“哎哟我的天妈呀!原来那汉子竟然是景阳冈上的打虎英雄武松!幸亏打我的是那三奇公子西门庆,若换成了这个割头如挽草的武松,此刻焉有我的命在?今日之事,我老蒋是说什么也不出头了,且寻个空儿,回去向张大人报讯为上!”
武松一人如中流砥柱一般,矗立在街心,目光顾盼处,群狗夺魄。
那张府管家终究不是江湖人物,没听说过武松的鼎鼎大名。这家伙一时胆怯过后,自觉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禁不住恼羞成怒。只见他两目贼光乱闪,一眼看到了武松脸上刺配的金印,胆子便又壮了起来,尖着嗓子叫道:“我说这厮怎么凶成这样?原来是个犯案的贼配军!你狼心不改,当街威胁朝廷命官的门下管家,你当我大宋是没有王法的吗?看来杀威棒打得还少!小的们!任他再日能,也只是一个人,一颗头,大家一拥而上,先把他打个稀烂再说!谅他一个贼配军,值得甚么?”
话音落下,却是应者寥寥,却早惹恼了擂台上叉腰而立的西门庆。西门庆一个纵身,跃过数丈空间,如天外飞鸿一般落到武松身边,冷笑道:“谁说我哥哥是一个人?清河西门庆,今日和打虎英雄一起,收拾赃官门下乏走狗!”
看着张团练那些走狗人心离散的怂样儿,再听到西门庆那一句“乏走狗”,众人轰雷般喝一声彩。
施恩大步向前,在西门庆肩下一立:“金眼彪不才,愿同两位哥哥一起,共打赃官乏走狗!”
铃涵在施恩身边一站,蛾眉倒竖:“江湖女子铃涵,愿随壮士一起,打遍天下赃官的乏走狗!”
河南群豪热血沸腾,纷纷抢到西门庆众人身后站定,异口同声道:“河南道上的好汉,今日共襄盛举,先收拾了快活林里的这些乏走狗!”
猛听一声大骂,路边肉铺里一条大汉猛跳了起来:“咱家这肉铺,豁不去不开了也罢!俺就是快活林里的一个小老百姓,今天若恶狗敢咬人,咱也来灭他妈的一道!我呸!乏走狗!”
几个卖肉的刀手火家纷纷站在主家身后,戟指着张府管家这边,放声大骂:“乏走狗!乏走狗!”
“乏走狗”的喝骂声越来越高,最后,快活林里四面八方都响了起来,武松那一声大喝虽然威猛,但比起此刻万众之疾呼来,正是小巫见大巫。张团练的走狗们被铺天盖地的“乏走狗”声浪所包围,只唬得一个个面如土色。
那张府管家开始还伸手指着四周百姓的鼻子叫嚣:“我记住你了!我记住你了!”但随着单人变成多人,一众变成群众,他的指头戳出去时越来越是无力,越来越显沉重,最后抖得竟如寒天里的枯草一般,浑没了一丝儿威风。
他只觉得眼前那人山人海的气势,已经不是他和他这区区五百人可以应付得了,只怕就是把全孟州的厢兵都开出来,也未必能在这山岳一般的威势下讨得了好去!
武松站在汹涌的人群中,只闻耳畔民声如沸,心中亦是热血奔腾,突然拉了西门庆一把,大声道:“兄弟,你说过的一句话,哥哥一直记在心里。到了今天,才隐约琢磨出其中的意思来了!”
西门庆也大声道:“二哥,甚么话?”他是不得不大声,现在“收拾乏走狗”之声震天,若不把嗓子拔得高些,想说的话连自己都听不见。
武松道:“你说过——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哥哥今天上街在这万人群中一站,这才开了灵窍,原来这八个字中,却包含了多少我辈做人的大道理!”
不远处的大树下,飞儿连蹦带跳,冲着被包围在人海里的那一小撮走狗们大叫:“打乏走狗喽!打乏走狗喽!”周围的民众见这么一个银娃娃一般的男孩子居然也有如此肝胆,都为他喝彩,飞儿有模有样的向四下里抱拳答谢彩声,小小年纪就显出一派极大方的气概来。
那矍铄老翁却时刻把精神贯注在武松身上,武松和西门庆对答的那些话,虽然人多声乱,但都被他听去了。闭着眼睛沉思半晌,这老翁突然扬眉闪目,朗声道:“好一个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啊!好三奇公子!好三奇公子!”
转头又向那男孩子问道:“飞儿!这八个字,你可听到记住了吗?”
飞儿一改方才嘻笑模样,深深向老翁拱手道:“师傅,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这八字,飞儿终身不敢或忘!”这正是:
浩浩爝火藏觉醒,轰轰春雷震新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38章 风波定
张团练管家落入了民众的包围,听着四周响彻云霄“收拾乏走狗”的呼喝声,只唬得他魂飞魄散。其实害怕的何止他一个?在场的走狗,莫不股栗,有好多人已经先便打好了待会儿磕头祷告的主意。
张府管家抹着头上的虚汗,眼珠子四下里乱瞟,突然间看到空荡荡的擂台,顿时急中生智智勇双全起来。只见他一指擂台,大声道:“金眼彪,今天我们来,是为了打擂的!你弄了这么多人围了我们,想要倚多为胜吗?你还讲不讲江湖规矩了?若传扬出去,你施恩怎么在江湖上做人?”
早有河南豪杰冷笑起来:“你不是朝廷命官的门下家人吗?你平日里不是只讲王法,不讲江湖规矩吗?现在怎的把拉出来的屎又坐回去了?”
张府管家只当没听见,硬着脸皮道:“施恩,这擂台,你还敢不敢再上?若怕了我身后这帮弟兄,不敢上擂,那你就仗着你现在人多,把我们都打死便是,咱爷们儿就在这里戳着,若皱一皱眉头,也不算好汉!若你还是河南道上的成名人物,你就把圈子撒开,咱们各回各的芦棚,再做比试——金眼彪,你敢吗?”
施恩听了,竖起眼眉,向着四下里大声道:“快活林的各位父老乡亲,河南道上的诸位好汉,这小人虽然不知耻,但咱们却不能不讲道理,他要接着比擂,咱们难道还怕了他不成?有什么土鸡瓦狗,就让他放出来好了!”
四下里轰然称是,如堵的人群闪出了一条甬道,正通向西芦棚那里。
张府管家带着他那垂头丧气的五百走狗,正要往西芦棚里钻,却听武松一声大喝:“且慢!”
众人都是一怔。就听武松问施恩道:“兄弟,你这打擂台,可有什么规矩没有?这些烂人,也配上台吗?若他们乱七八糟,甚么都比起来,这擂台岂不永远也比不完了?”
施恩听着倒是一愣,踌躇道:“当时只说是以快活林为彩头,两下里分了输赢,就此罢手,现在他们既然还不认输,那也只好再比下去。”
西门庆听了哭笑不得,叹气道:“施兄弟,那赃官这是存心摆布人啊!他一世不认输,难道你便陪他比一世不成?以后经事,多用脑子!”
老管营在一边道:“两位哥哥的教诲,你却要牢记!”施恩忙应承道:“孩儿遵命!”
武松嘿然道:“世上有多少事情要办,谁耐烦跟这些腌臜厮胡缠?今天爽爽快快,了结了他们便是!”
说着目光向四下里一转,突然一笑:“有了!”
当下分开人丛,来到一户人家镇宅的石狮子跟前。这石狮子一人多高,少说也有五百斤的份量,武松点手叫过张府管家,指着石狮子道:“来!举一个我看看!”
张府管家顿时吓矮了三寸:“这个狮子,不要说是石头的,就是木头的,咱家也举不起来。”
武松用手一挥他身后的那一帮人,象在挥一堆垃圾:“你后面不是有五百人吗?让他们上来举一个,能举起来,我替我兄弟作主,这快活林今天就让给你们了!”
张府管家连连摇头,虽然天上掉下来个快活林,但也要有那能接得住的力气,张团练这些走狗里要能有力挺五百斤的壮士,今天也不用玩这等下作手段了。
当下,张府管家便反将一军:“咱们举不起来,你们能举得起来吗?若你们中谁有这本事,那这擂台也不用比了,我家老爷干脆认输,咱们永世不敢沾惹快活林!”
武松大笑:“好!既然如此,我自己端上来的鱼头我自己拆,这石狮子,且让我来举一举!”
四下里众人听着,无不惊得呆了,只有西门庆和不远处那个矍铄老翁面色不变,因为他们都知道,武松举这个石狮子,当真是易如反掌。
只见武松上前,把那石狮子拱了一膀子,那石狮子只是略摇了摇,武松便叹气道:“方才那大话,却说得满了,这般沉重,却如何举得动?”
那张府管家捉住了武松的把柄,就乘机把脚儿跷,冷笑道:“世上大言不惭、自不量力之辈,车载斗量,再多上一个,那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武松哈哈大笑:“是极是极!世上大言不惭、自不量力之徒,确实车载斗量,眼前不是便有一个吗?”
说着,深深吸一口气,把那个石狮子只一抱,便轻轻地抱了起来,再一撇,扑的打进地里有一尺多深,也不知砸死了多少栖息在阴暗里的潮虫子。围观众人揉揉眼睛,尽皆骇然。
那张府管家只惊得气也转不过来,只是指着武松道:“你……你……”
武松笑道:“你怎样?”低身马步蹲得稳了,右手抓底座,左手攥狮鬃,猛喝一声:“起!”那石狮子早已举过头顶。
却见武松双臂肌肉贲起,猛喝一声:“去!”力推之下,石狮子如生双翼,直飞上天一丈多高。张府管家正光眼眼呆看,却不防武松一把将他揪了过来,杵在石狮子掉下来的必经之路上,笑道:“做管家的都会接主子的下音,今天便请你来接一接狮子的下音如何?”
话音未落,那张府管家腿一软,已经口中流涎,在地下酥成了一堆儿。
那石狮子飞起一丈多高,挂着劲风,直朝地下的张府管家脑门上砸去,万众惊呼声中,武松伸出双手只一托,早将石狮子托住,如接泥丸。再看张府管家,早已两眼翻白,吓得晕了过去。
武松哈哈一笑,将石狮子安回原处,转过身来时,却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直到这时,众人才敢把哽在嗓子眼儿里的一口惊悸之气直爆出来,一时间快活林里如风卷天地,接下来的喝彩声几乎要刮飞了屋顶。
施恩上前抱住武松便拜道:“哥哥非凡人也,真天神!”河南群雄也是心服口服,皆拜道:“武二哥果然不愧是灌口二郎神,真神人也!”
武松目光扫过张团练手下那帮走狗,那些家伙一个个面如土色,尽皆五体投地,莫敢仰视。
西门庆笑吟吟地走过来,拱手道:“恭喜二哥,今日威震快活林,又为武林中添了一段佳话!”
武松面上却无半分得意之色,却反向西门庆躬身一礼,叹道:“罢了!若没有三弟这一路来言传身教了我那些做人立世的道理,武二再有力气,也不过是个一勇之夫罢了!”
西门庆扶起武松,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各自知心。
这时,地下张府管家已经悠悠醒转,摸着自己的脑袋,呆了半晌,突然自言自语问道:“我有头乎?”
西门庆便笑道:“人无头不行,管家现在行动自若,自然是有头的了。这地下冰凉,只怕冰坏了阁下的身子,何不起来说话?”
张府管家唯唯诺诺着站起身来,一转眼看到了武松,一个趔趄又软爬回地上,口口声声只是哀告:“英雄饶命!”
西门庆笑道:“那擂台可还要打吗?”
张府管家一迭连声道:“不打了不打了……”
西门庆又问道:“这擂台之战,却是谁输认赢?”
张府管家早已失了锐气,叩头道:“是施恩公子赢了,我家老爷输得心服口服!”
西门庆突然变了脸,喝道:“你们说我家施恩兄弟勾引人家小妾,这混帐话是谁捏造出来的?”
张府管家哀求道:“公子饶命啊!这都是小人吃了屎,挑唆着我家老爷造了这个谣,只是借铃涵姑娘作引子,想要霸占施恩公子这快活林罢了!”
西门庆冷笑一声,跳上石狮子的头向四下里一拱手,运丹田气朗声道:“快活林里的父老乡亲和四面八方的英雄好汉共鉴——施恩兄弟却是清清白白一条好汉,铃涵姑娘却是清清白白一个好女儿家,所谓勾引张团练妾妇的谣言,这狗奴才刚才也承认了,都是它们自己编造出来的!”
众人哄一声,万口齐呼一个“打”字,唬得张府管家一众走狗魂不附体。施恩和铃涵都是目中含泪,上前并肩跪倒,叩谢西门庆帮他们洗刷清白之恩。西门庆急忙扶起,一语双关地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
不远处的大树下,飞儿大喜道:“我武师兄真是九牛二虎的神力!也不知我长大了,会不会象师兄一样!”
矍铄老翁叹道:“你武师兄若不是这三奇公子教导,那一身神力也只不过就象一把没有鞘的刀,只会乱割人头罢了!哼!这小孽障!昔时只见他是学武的天份极高,所以才收了他做弟子,因时间紧迫,未能带在身边教诲,只传武而未传德,才让他做出前日里那般血案来!”
飞儿怯生生地问道:“师傅,您老人家还要出手清理门户吗?”
原来,这矍铄老翁正是武松的师傅——老侠周侗。周老侠看着不远处的西门庆,摇头道:“算你师兄运气好,有一个好兄弟在他身边教导着他,省了我多少心事!飞儿,咱们走吧!”
飞儿喜道:“师傅你已经饶了师兄啦?”
周侗点头:“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既然那个孽障能悟通这层道理,就让他做几件好事,也算是赎罪吧!”这正是:
霹雳手段惊魂魄,侠义心肠动英雄。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39章 展雄
快活林虽然经历了赃官贪吏的图谋,但终究在民众的努力下得到了保全,值此胜利之时,万众吹呼,天地几欲翻覆。老侠周侗微微颔首,牵了飞儿的手,分开人群向外走了出去。
飞儿诧异道:“师傅,既然来了,总该去见一见我武师兄啊!还有那三奇公子,徒儿也想当面拜见呢!”
周侗道:“咱们今日之来,一是教训你那个不成器的师兄,二是想要帮小施公子镇一镇擂台,挫一挫赃官贪婪的腐气,既然现在两件事情都解决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这便回汤阴去吧!来日方长,英雄豪杰风云聚合,自有其时,不必强求!”
飞儿不敢再说,只点头道:“便依师傅!”一边跟周侗走着,一边借着地势回头望着人群里的武松和西门庆,心中暗暗鼓气道:“总有一天,我岳飞岳鹏举也要象我武师兄和三奇公子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这时,西门庆已经发落完了张府管家,一众小人如丧家之犬,夹了尾巴灰溜溜落胆而去,蒋门神带着徒弟混在乱人堆里,向着身后的西门庆意味深长地狠盯了一眼。
快活林得保,对此间的老百姓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却听“噼里啪啦”声大作,原来是有人放起爆竹来,一时间从者云集,四下里鞭声彼伏此起,便是过年都没这么热闹。
施恩和老管营都是笑得合不拢嘴,当下在各家酒楼都包了流水席,请父老乡亲和前来助拳的英雄好汉们吃酒庆贺,酒席上公推着西门庆和武松坐了首席,河南道上的英雄豪杰都来敬酒,西门庆皆用好言相接纳,也不知有多少热血汉子为三奇公子风采所倾倒,均慨然激昂道:“今后西门大官人但有吩咐,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
这庆贺的喜宴一连吃了三四天,各路英雄方才散去,快活林又恢复成了当初的繁华盛地,而且那繁华的程度,比起平常时节犹有过之。但这一切落在西门庆的眼里,却好比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般,繁荣过后就是萧条,只怕更大的磨难,已经在后头排了队等着了。
因此这一日,在施恩家中小宴,喝到酒酣耳热之时,西门庆便道:“我有一句心腹话,要对老伯和施恩兄弟讲。”
老管营和施恩听西门庆说得郑重,都停了杯箸看着他,施恩便道:“哥哥有话请说,小弟恭聆教诲。”
西门庆问道:“近日快活林买卖如何?”
说到快活林,施恩便有发自内心的喜意浮上脸来,拱手道:“亏了两位哥哥,现在的快活林,商贾云集,更胜往昔,各处买卖,比从前还要加增三五分利息!”
西门庆便道:“兄弟休怪我说,有一句成语叫塞翁失马,讲的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的道理。兄弟你一手建起了快活林,在这个浊世中,却是个梦幻天堂一般的所在,但这世道,岂容你一人独清?多少黑手想要来攫夺,将这快活林改了颜色!前日的张团练,只不过是锋芒小试而已,更大的图谋,还在后头呢!我和武松哥哥,保得住这一次,却未必能保得住下一次,皆因赃官贪婪,利之所在,不择手段,你我兄弟实力不济,终究争不过他们。”
施恩呆了半晌,才向着西门庆道:“哥哥是天星下凡,必有万全之策,是不是?是不是?”
武松也道:“三弟若有什么锦囊妙计,便教给施兄弟吧!快活林中,那些老少脸上笑容,却是个真的,若那些笑容有一天不见了,叫人心上怎能受得了那般凄凉?”
西门庆慢慢喝了口冷酒,苦笑道:“兄弟我身在这个红尘,也只能守这个红尘的规矩,锦囊妙计,也只不过是因敌变化,哪里有那万应万灵的好事?施兄弟若听我良言相劝,还是及早从快活林抽身退步,便是你终身的好结局。”
老管营叹了一口气,点头道:“西门贤侄所言,皆是正理。孩儿!这些话我早想对你说,但知道快活林是你这几年来的心血所聚,你的精神性命,都在这些事业上面,因此话到口边,又咽回去了。咳……”
施恩目光缓缓自父亲、西门庆、武松面上转过,眼中清亮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突然间流下泪来,哽咽道:“我只是想着把曾经梦里的图画变成真的,却又碍着谁了?……可怜好几年的心血辛勤,就这么一朝没了……我心里的苦,又怎么说?……难道……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一处善地吗?”
“有!”西门庆突然大声说道,“我相信终有一天,耕者勤其田,大家都能吃放心粮食蔬果;商者安其利,市上没有假货横行;读书人知廉耻,求的是真知灼见而不是黄金屋颜如玉;官员不敢贪渎,凭的不是道德,而是慑服于司法的威严!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有一处这样的善地!那时,施恩兄弟你的快活林,必然可以安安稳稳地经营下去!没有苛捐杂税,没有鬼域蝇营,大家都能站在阳光下,理直气壮的做人,而不向豺狼狗彘弯腰俯首!”
武松将酒碗向桌上重重一礅:“壮哉!”
老管营先是眼前一亮,却又叹了口气,只是喝酒。
施恩眼中却是重新放出了希望的光,喃喃地问道:“哥哥,这善地真的有吗?却在哪里?何时方能出现?”
西门庆朗声道:“这就象兄弟说的那样,只是哥哥梦里的图画而已。但我却真的希望能有一天,这图画象兄弟你的快活林一样,变成个真的!就算只存在一天,也能让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看到那希望,心里有希望的人,脸上定会焕发出武二哥看到的笑容来,那笑容,也是个真的!”
施恩听着热血沸腾,端起面前酒碗来一饮而尽,然后将酒碗猛掷于地,摔了个粉碎,大声道:“若真能看到美梦成真的那一天,小弟在这世上也不算枉活了一场!”
武松望着西门庆,慢慢地问:“兄弟,你这是醉话,还是清醒话?”
西门庆大笑道:“世上多少清醒话,听起来却象是醉人在胡说八道?二哥,你说呢?”
武松亦大笑道:“我管你是清醒还是昏醉?反正今生今世,咱们兄弟都是并肩携手,前方刀山火海,也一起闯了!来!为了兄弟梦中的图画成真,走一个!”
大笑声中,西门庆、武松、施恩的酒碗酒壶重重碰在一起,大家痛饮淋漓。老管营在旁边看着,先是默默摇头,叹了口气后,却又坚定点头。这正是:
莫道浊世天醉去,还看英豪手挽回。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40章 雄图诡计缤纷乱
又喝了一巡酒,施恩扬声道:“我已想明白了,快活林的买卖,我慢慢抽身退步便是。细想想,快活林自我手上兴起,也不过是小事业罢了;若能将西门庆哥哥说的那善世做得成了,那才叫大事业呢!可是——这桩大事业该当如何入手?还请西门庆哥哥教我!”
西门庆便道:“此时不言,到时自见。每个人都有面对自身选择的一天,那时从心而行便是。总之,梦中的善世要想成真,终究得自己身体力行,天助自助人,若只是翘首以盼,盼来的大都不是甚么救世主,而是披着羊皮的豺狼!”
一转头,西门庆看到老管营坐在那里,喝着酒低头沉思的样子,心中一动,便把话题引了开去:“老伯,快活林那一日,我见老伯手中那口弯刀一品非俗,可否能赐小侄一观?”
听到西门庆说起刀来,老管营和施恩的脸上都露出自豪的微笑来。老管营冲施恩一点头,施恩快步进了后堂,不多时捧出一把弯刀出来。
老管营接过刀来,叹道:“我施家自从老辈进入中原,带来的东西逐渐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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