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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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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施恩和铃涵并肩跪在自己面前,若去拉施恩倒也罢了,若去拉铃涵,可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西门庆眼珠子一转,急中生智,笑道:“小施公子,铃涵姑娘,二位这是做甚么?拜天地吗?只是在下非亲非故的,这长辈的大礼可实在是受不起啊!”

施恩和铃涵愣了一下,二人对望一眼,突然“哎哟”一声,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两张脸瞬时间羞红了一对儿。西门庆瞧着心底暗乐:“嘿嘿嘿,这才是上兵伐谋呢!知道厉害了吧?谁让你们脊梁骨软得跟巧克力蛋糕似的,下次看你们还敢不敢!”

见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西门庆便义不容辞地出手纠偏:“这位是金眼彪施恩施公子吧?一路行来,久仰大名,今日幸会,真乃西门庆之福也!”

施恩脸上本来已经红了三分,现在听西门庆这一说,那层红更是滴了水一样迅速荡漾了开去,声音中更是充满了狂喜:“原来西门庆哥哥也曾听说过小弟的贱名?”

西门庆急打断他道:“甚么贱名?若天下行侠仗义的名头都被看贱了,这世界还能剩下好人吗?你一个二十一二正当年的年轻人,怎的便如此轻贱起自己来?贱名二字,以后再也休提!”

施恩深深躬身:“小弟谨遵西门庆哥哥教诲!”

西门庆志得意满地一点头,总算找到了一丝儿宋江及时雨的感觉。他道貌岸然地咳嗽了一声,又向还在忸怩的铃涵笑道:“铃涵姑娘,你与我从未见面,却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铃涵偷偷地瞄了旁边的施恩一眼,却见施恩也正在看她,急忙转过了头,低头道:“三奇公子的大名,江湖上的姐妹们都是久仰的啦!只恨不能一见。几月前,公子去了东京后,有那太师府上蔡太师的孙小姐,画得一手好画儿,才影了公子的神采出来,后来听说又被那李师师、赵元奴临摹了去,更被那会赚钱的书局印成了画儿四下里叫卖,只怕再过一二年,公子的形象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那幅画儿,小女子有幸亲眼见过的,因此一看便认出来了!再加上公子身边又有打虎英雄相随,那还错得了吗?”

西门庆听得呆了半晌,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了偶像明星,享受起大宋头号通缉犯的待遇来。这以后要是有个马高镫短的,却让人往哪里藏身?

苦笑了一下,西门庆点头道:“原来如此!铃涵姑娘慧质兰心,过目不忘,西门庆佩服!”

这时,铃涵却反问道:“公子过奖了!铃涵却不敢请问公子,既是平生未识,你怎知道小女子名字?”

西门庆拱手正色道:“今日我和我家二哥,路过快活林擂台,亲耳听到姑娘名字,亲眼见到姑娘义之所至,生死不顾,其慷慨勇烈处,不让须眉,比起女孩儿家那一份过目不忘的聪明来,更让西门庆敬服!”

铃涵深深一福:“能得三奇公子一赞,铃涵终身叨光不尽!”

西门庆正谦虚着“哪里哪里”,隔空虚扶,铃涵已经一转身,向武松深深地拜了下去:“小女子深谢打虎英雄,三枚青蚨,救了小女子一条性命!”

武松猝不及防之下,急忙撇清自己:“不是我!当时我象现在这般戴着行枷,实在是有心无力!”

见铃涵还是跪在地下不起来,武松一着急,便顺水推舟往西门庆这边一指,把兄弟出卖了个干干净净:“那三枚铜钱镖,正是我家三弟施放,跟我武二扯不上半丝儿关系!”

西门庆腹中大叫不妙,看来铃涵头上手上的医药费,是非组织起还乡团回来寻根儿不可的了!

看了武松一眼,西门庆暗中苦笑:“武二哥性子直爽,被这女孩子一捉便中。这小丫头,果然是江湖风雨里历练出来的,看着老实,却也是古灵精怪,知道从我这里套不出话来,索性就从武二哥那里下手!”这正是:

豪杰义气真如铁,女儿慧黠总是丝。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29章 何事倾胸腹?

一瞧铃涵把头冲自己这边转了过来,西门庆就知道麻烦大了,如果这个烈性丫头非要当场叩谢自己的救命之恩,那可该当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解围的救星出现了。这救星不是别人,正是那两个押解武松一路过来的黑心公差。

这二人看到施恩和自家押解的犯人搭上话后,平日里英雄了得的小施公子居然屈膝跪了下去!而且不是跪了一次,竟是跪了两次——二公差这一惊,实在是非同小可!

再后来,这两拨人说不尽的话,磕不完的头,两个公差在旁边戳着,呆若木鸡。看看日已偏西,这二位互相一使眼色,便上前招呼道:“小施公子,有句话,小人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施恩心中有多少豪情事,要同武松哥哥和西门庆哥哥倾心吐胆,哪里见得这等腌臜厮来干扰?便皱眉挥手道:“爽利些,有话快说!”

两个公差媚笑道:“是是是!是这样的。小施公子,我二人是带这个罪囚来管营相公这里作交接的,若是一直在这营门口耗下去,耽搁了府尹老爷的时限,只怕小人们吃罪不起。因此想请小施公子高抬贵手,让小人们先将这个贼配军……不不不!是英雄好汉!将他老人家引进去!”

施恩抬头看了看天色,便向西门庆和武松道:“二位哥哥,今日天色近晚,咱们这便快快进去交接了,小弟备酒宴给二位哥哥接风洗尘如何?”

西门庆笑着一抱拳:“却是生受了小施公子了!”

施恩听到西门庆答允,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起来,大声道:“西门庆哥哥哪里话?小弟生平,最爱结交江湖上英雄好汉,二位哥哥今日光降,是小弟求都求不来的福份,有什么生受不生受的?西门庆哥哥请随小弟这边走,你们两个,好好把我武松哥哥送进去!”

那两个公差大喜,请了武松,先进营门去了。

西门庆也抢在头里,跟着施恩寸步不离,却把铃涵远远隔在一旁。跟着施恩的那些大汉,逐渐四散,又走到一处岔路处,却有两个小女厮接了过来,把铃涵请到另一边去了。这一来,西门庆更是百无禁忌了。

施恩带着西门庆来到点视厅后堂,抱拳道:“西门庆哥哥且在这里看着,待小弟上堂知会我父亲一声,先宽松了武松哥哥,咱们再来叙话。”

西门庆也拱手道:“小施公子费心了!”

施恩一边摇手道:“哥哥说甚么见外的话!”一边迈开步子,进到点视厅里面去了。

西门庆从过道里瞥眼往点视厅中看,只见里面的公案座位上,背对着自己坐着一个人,施恩正凑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西门庆心想,这位便是施恩的父亲,那位老管营了。

却听“啪”一声响,却是老管营把惊堂醒木一拍,喝道:“带新到囚人武松!”早有五六个军汉,将武松簇拥了进来。老管营喝令先除了行枷,然后说道:“你那囚徒,须省得我大宋太祖武德皇帝旧制,但凡初到配军,须打一百杀威棒。那兜拕的,与我背将起来。”

武松见施恩向他连使眼色,便做了个病恹恹的样子低声道:“小人于路中了暑,还未曾好利落,告寄打。”左右牌头早得了施恩左右梯己人的吩咐,知道小管营要看觑武松,因此便顺风扯旗道:“这人现今有病,乞赐怜恕。”老管营便借坡下驴道:“我看这人面上,果然有些暑气。也罢!这顿打且先寄下,待其痊愈后再行罚不迟!”

西门庆在后堂瞧得分明,也只能心中苦笑:“走这等过场,也只不过是前世里那些赃官开大会,做报告,不说骗别人相信,倒先骗自己相信——却有他妈的屁用?”

这时,三四个军汉已经把武松引了出去,老管营又处理起别的事情来。施恩退回后堂,请了西门庆直奔牢城营的单身房。

推门进屋一看,武松正在屋中缓缓地踱着步子,舒活臂膀上因带了半天枷而凝滞的气血,见了施恩,便笑着拱手道谢:“多谢小施公子,免了武二的一顿杀威棒!”

施恩连连摇手道:“哥哥休要客气,这是小弟理上当为的!”说着,请武松和西门庆去了单独的一进院子,这里早已摆下酒宴,三人谦让一番,武松坐了上位,西门庆对席,施恩下首相陪。

武松见施恩相待之意甚诚,便端了一碗酒道:“小施公子,你我虽然素不相识,但快活林中,都说你为人仗义,是个造福一方的好汉。武二生平,最敬爱这等好男子,今日便借花献佛,先来敬你一碗!”

施恩听了,喜上眉梢,站起身来将一碗酒喝了个干净。

西门庆也笑道:“小施公子,难得你一个年轻人,又是官宦子弟出身,却不贪花好色,欺压乡里——这样的官二代,现在少之又少,为了你这一点仁心,在下也敬你一碗!”

施恩又急忙站起来,毕恭毕敬地把这碗酒也干了。抹了抹嘴,小伙子脸上泛起酒后的红光来,朗声道:“小弟也没二位哥哥说得那般好。只是小弟想,我施家能安身在这里好几世,都是本乡本土的老少爷们儿给面子,卖交情,我不帮他们谋些福利,已是不该,若再糟践起来,那还是人吗?小弟就象那鱼,父老乡亲就是那水,若没有了水,小弟本事再大,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西门庆喝彩:“说得好!难得施恩兄弟年纪青春,就悟得了这般大道理,却是胜过那些皓首穷经的腐儒和那些位高权重的赃官太多了!先前见施兄弟经营出了快活林那么大一片产业来,我还有些奇怪,但现在看来,却是丝毫不足为奇,正是理所当然啊!”

施恩便叹了口气,看了看西门庆和武松,欲言又止。

武松放下酒碗,慨然道:“施兄弟,我看你心里有话要说,怎的不痛痛快快说出来?这般扭扭捏捏的,岂是好汉行迳?”

施恩便灌了自己一碗酒,起身拱手道:“两位哥哥,小弟斗胆,有一事相求!”

西门庆大笑道:“巧得很,在下和武二哥,也有一事,相求于施兄弟!”这正是:

兄弟相知分两路,正反归来是一家。却不知大家彼此相求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030章 男儿豪情女儿舞

听到西门庆说有事相求,施恩便涨红了脸,把胸脯拍得老响:“两位哥哥有事,便请吩咐!能用得着小弟,是小弟天大的面子!能办的,小弟自然要办到!不能办的,小弟拼了命也要办到!”

西门庆大笑道:“哪里有那么多难办的事?不瞒施兄弟说,我和武二哥自从离了家乡,一路行来,无所事事,这手脚都闲得发霉。今见快活林里新立了擂台,便忍不住技痒起来,施兄弟可肯发个善心,让我和我家二哥也加入施兄弟的阵营,到那擂台上去凑个数目?”

施恩一听,喜出望外,扑翻身便拜:“固所愿,不敢请尔!”

武松伸手扶起施恩,问道:“施兄弟,你说有事相求,这便说了吧!”

施恩抓了抓头,腼腆道:“小弟就是想着求两位哥哥拔刀相助,没想到不用等我开口,西门庆哥哥就先替我把话都说了!”

武松一愕,然后哈哈大笑:“我这三弟,乃是上界天星降世,神机妙算,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三人正喜笑间,突然屏风背后转出老管营来,叫道:“两位义士,老汉听你们多时了!今日幸得相见两位义士一面,愚男如拨云见日一般。且请两位义士高坐,老汉我有一事相求。”

西门庆和武松急忙站起,拱手道:“原来是老管营相公在此,小子们失礼了,快请上坐。”

老管营急忙摆手道:“世间焉有坐在上位求人的道理?还是两位义士坐。”

西门庆便道:“这个却不成话了!便论起年甲来,也没个让长者站着,年轻人却坐着的道理,若连这点道理都理论不明白,我们两个小子又算甚么‘义士’了?”

老管营听西门庆说得正大,便点头道:“就依义士!”唱个无礼喏,大家相对落座。

施恩见他父亲来了,早已起身,站立在一旁,此时服侍着他父亲坐了,自己垂手站在身后,更不稍动。武松心里敬他是条好汉,便招呼道:“施兄弟如何却立地?”施恩道:“家尊在上相陪,兄长且请自便,不用理会小弟。”

武松便把眼向老管营面上一看:“恁地时,我们两兄弟心上却下不去。”

老管营便道:“且先让他站着,老汉这里却还有话说。待说完了,二位义士也体贴下情应允了,那时才有他的座位。”

西门庆注目看时,却见这老管营须眉之中,依稀留着些胡人血统,虽然言谈中不乏胡人之豪爽,但行动之间,颇有中华之礼节,不由得暗想道:“我华夏泱泱大国,兼收并蓄,这就是胡汉一家了。这施家累世相传,行汉礼,说汉话,却比一般的汉人还要冠冕些。有了这般好家教,才能有培育出施恩兄弟这般的好人才,这家教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时,老管营亲自提壶,与西门庆和武松把盏,西门庆和武松都赶紧站了起来,躬身接过。

斟过酒后,老管营便说道:“两位义士听禀!愚男原在快活林中做些买卖,非为贪财好利,实是欲壮观孟州,增添这天朝气象!谁想到今期求荣反辱,却被张团练那厮仗势豪强,布下了圈套,公然要夺这个去处。若依老汉世故,这快活林便该当让与这张团练和他背后势力才对;但若依天理人心,却当寸土必争!只恨愚男学艺不精,羽翼不丰,却是独木难支大厦。天幸今日来了打虎壮士和三奇公子,两位如此英雄仗义,天下谁不钦敬?若两位义士不弃愚男,请满饮此杯,受愚男四拜,拜为长兄,以表恭敬之心!”

西门庆心中暗叹:“这便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和武松对望一眼,二人都是缓缓点头,端起酒来一饮而尽。老管营见了大喜,忙招呼施恩道:“快!快来拜见两位兄长!”施恩纳头便拜了四拜,西门庆和武松连忙答礼,结为兄弟。

三人礼毕,又来拜见老管营,老管营笑道:“今日喜事盈门,我且带两位贤佳入去见见我那老婆子,也让她认认儿子的兄弟,好生欢喜欢喜!”

西门庆和武松异口同声道:“这是礼上该当的!”

说着话,老管营和施恩便带着西门庆与武松登堂入室,进了内厅。远远的,就听到一阵琵琶乐音传来,音节殊妙,当真如珠落玉盘一般。待转过回廊,却见前方庭院里,一个四十余岁的美貌胡姬怀抱琵琶,手挥五弦,纤指转折处,天音纷呈。

院中早已绷起了几道绳网,铃涵身穿紧身的黑绸衣裤,脚上是一双带着红绣球的皂花弓鞋,腰间围了暗黄的短裙,蹁跹于绳网之上,随着琵琶声把一枚十二两重的蹴鞠香球踢得上下穿梭。其时日光已暮,灯火独明,铃涵飘舞在乐音织出的天网上,当真是机巧如仙,便是西域敦煌石壁上所绘的飞天妙舞,也及不上她此刻的一凝神,一回眸。

乍见之下,施恩只看得目瞪口呆,满脸迷醉之色,早忘了今夕何夕。西门庆和武松对视一眼,兄弟二人相向而笑。

如急雨般的乐声之中,铃涵随着音乐的节奏鹘旋而起,采撷了四周围那些丫环们发出的惊呼,给自己絮成了一朵飘逸轻盈的云彩,然后单膝一颠球,待球落到着力处时,闪电般一记弹腿,那球就如流星赶月一般,直蹿入二十余步外的网窝里去了。

轻轻在绳网上一点,铃涵一个纤云翻巧,整个人已经翻落在弹琵琶的美胡姬身前,凑上去跟她说了几句什么。

琵琶声猛的一停,那中年胡姬站起身大喝道:“是甚么人?敢来这里放肆?”

老管营呵呵大笑,连声喝彩着出去,西门庆伸手在施恩背上一推,把兀自魂不守舍的呆头鹅也暴露到了光天化日之下,然后自己和武松也行了出来。

铃涵乐舞之时,瞥见有人偷看,只说是哪里来的登徒子,却想不到是施恩一行人。目光向施恩这边一转时,正好迎上了施恩那火热的目光,一眸之下,二人都火燎一般将目光转了开去。这正是: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31章 誓扬威

老管营带着西门庆、武松、施恩他们进来,铃涵和施恩四目互撞,一时间羞不可抑,急忙向老管营插烛般一拜,随了丫环们向后回避了。

倒是那胡姬美妇落落大方地站起来,问老管营道:“相公,这两个孩子是……?”

听到“孩子”两个字,西门庆和武松对望一眼,都感不知所措。男人被女人突然冠以“孩子”二字,无论你是多大的英雄,也无不服帖。

老管营便拉了西门庆和武松过来,把二人的大名,足尺加三,夸得天花乱坠,最后说这二位义士,今日已经和咱家不成器的小子结义做了兄弟,因此才带他们进内宅来拜见家眷。

听到西门庆他们是自家儿子的结义兄弟,那胡姬美妇满面堆欢,留他们在内房中吃茶食说话。闲谈时说起自家姓白,西门庆心中一动,便问道:“伯母祖上原来是龟兹人?”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自唐以后,西域胡人移居中原者日多,入乡随俗,这些胡人都取了汉姓。比如于阗人都姓尉迟,疏勒人大都姓裴,康国人多姓康,龟兹人则姓白。

那胡姬美妇“咦”了一声点头称是后,不禁对西门庆另眼相看,说道:“原来这位西门公子学识如此渊博,知道奴家祖上姓氏的来历。奴家确实是来自龟兹,一手琵琶和胡旋柘枝舞,世世相传,所以今天见了那铃涵姑娘,才觉得分外投机,奴家还正想着和老爷商量了,收了她做干女儿呢!”

一听此言,倒把施恩急出一身汗来,几次想张口,又憋回去了。西门庆旁观者清,心中暗暗好笑,只恨不能安慰呆头鹅说:“干柴烈火好煮饭,干哥干妹好做亲,又不是亲兄妹,不妨事的!”

不过这些话年轻弟兄私下里说说可以,当着长辈的面胡扯,就显得太失体统。因此西门庆也就钳起了轻薄唇舌,只是陪着老管营和白氏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

坐了一会儿,临别时,白氏夫人给了西门庆和武松每人一个小荷包,小荷包里各装压岁的小银锞子五六个,倒叫二人又打了个愣怔。

辞出来后,老管营还要摆酒,但西门庆说,明天还要上擂,若吃得醉了,只怕误了大事。老管营和施恩都点头称是,撤去酒席,请西门庆和武松沐浴了,回房休息。

西门庆听武松呼吸声重浊,一副睡不着的样子,便问道:“二哥,不睡觉,想什么呢?”

武松手里捏了那个小荷包,呆呆地道:“拿着这个荷包,就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想我爹,想我娘!”

西门庆心里猛痛了一下,他的手指勾勒着自己荷包上的丝绣纹络,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武松又轻轻地道:“那时过年,早上起来枕头下面会压着个荷包,荷包里有几个新钱,哥哥把这钱去给家里买盐买菜,我则拿了去买果子吃。后来……”

叹了口气,武松怅然道:“后来这些年,睡里梦里都想要个荷包,却是再也没可能了……今天却得了一个……”

又过了半晌,武松问道:“兄弟,你怎么了?”

黑暗中,西门庆擦了擦眼角,沉声道:“没什么!二哥!咱们说什么也要帮施兄弟守住快活林!”

武松“嗯”了一声,说道:“睡吧!明天咱们兄弟联手,平了张团练,拆了那个擂台!”

第二日天甫黎明,西门庆和武松早早起来洗浴了,和施恩相会后,舒活筋骨,抖擞精神,便早早去了快活林。

原来,快活林里最大的客栈已经成了前来替施恩助拳的英雄会所,这几日陆陆续续,不断有人到来,拼着被官府秋后算帐,也要替小施公子助威。客栈里上上下下,都住满了人。

施恩一进客栈,立时就引起了一阵小轰动,四面八方都是向他抱拳打招呼的江湖豪杰:“小施公子一向可好?”“小施管营,咱们兄弟这厢给你见礼了!”施恩连连拱手,回应着各路英雄。

西门庆笑了一笑,低声道:“兄弟,在这河南道上,你的面子可大得紧呐!”

施恩面有得色,亦是低声道:“小弟可没有两位哥哥那么大的本事,只是结交的朋友多了些罢了!”

众人见施恩和西门庆言笑晏晏,交情显然大异于旁人,又有武松雄赳赳气昂昂地随行在侧,都不敢小视,当下便有两位德高望重者抢上前问道:“小施公子,却不知你身边这两位是……?”

施恩携了西门庆和武松的手,来到客栈中央,大声道:“今天,小弟给众家英雄介绍两位好汉,好教大家欢喜。小弟的两位结义哥哥,这一位是威震景阳冈的打虎英雄,江湖人称灌口二郎神的武松……”

此言一出,客栈里突然一寂,然后就是轰雷般一声彩。武松踏上一步,四下里抱拳答谢彩声。

施恩又接着道:“……而这一位哥哥,正是近日誉满江湖的义气豪杰——江湖人称三奇公子的西门庆!”

话音未落,施恩身边的人已经拜倒了一片,齐声道:“见过西门庆哥哥!”

当先那两位德高望重者大喜道:“原来是万金救英雄,千里送兄弟的三奇公子西门庆到了!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有失远迎,当真是罪该万死!”

猝不及防之下,西门庆只恨不能向千手观音借几只手臂来使用,眼看拉得起这边,拉不起那边,西门庆只好跪下还礼,同时朗声道:“各位好汉快快请起,若这般多礼时,没的折了西门庆的草料!”

众人乱哄哄站起,众星捧月一般,将西门庆、武松、施恩围在核心,纷纷抢上来通报姓名,西门庆知道今天但凡有觉悟进到这间客栈里的人,都是些不怕官府打击报复、敢于斩颈沥血的好汉,因此丝毫也不肯在神色上怠慢了他们,一个个问清楚姓名,抱拳拱手客气几句,就费了好些时光。

河南道上的好汉们见状,都是暗暗心折:“江湖上三奇公子好大的名头,谁知做人却是如此的谦光,和那些略有所成便趾高气扬的浅薄之徒大大不同。当真是有一分本事,就多一分修养!”

正热闹间,客栈门猛的被推开,一个人满头大汗的进来,大叫一声:“众家哥哥,大事不好!”这正是:

方识降龙伏虎客,又见拖牛拽象人。却不知何事惊慌,且听下回分解。

第032章 克凶徒

众人一看,原来那人却是负责在快活林路口打探消息的小张乙,施恩便问道:“何事惊慌?”

那小张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用手指着外面,喘息着道:“长人……小弟看见一个长人……就跟在张团练那狗官的轿子前……恁长一个长人……”

河南道上有名好汉醉金刚,身长近八尺,打得一手好金刚拳,这屋里好汉要论身高,他却是蝎子尾巴——独(毒)一份儿。见那小张乙慌慌张张委实不成个眉眼,便一拍桌子喝道:“甚么长人,能长过老子……”

正叫嚣到这里时,突然想起今天来了武松,却比他还要高了一个头,这醉金刚马上口风一转,改口道:“甚么长人,能长过老子……身边的打虎英雄武二爷的?”说着用手将小张乙的目光向武松这边一引。

小张乙将武松上下一看,摇了摇头,说道:“也罢了!这位哥哥虽然长大,但比起那人来,还是见得矮了!”

众人好奇心起,纷纷道:“岂有此理,世上竟然有如此长人?待咱们都去看来!”嚷嚷着,纷纷出店去了。

施恩便招呼西门庆和武松道:“二位哥哥,咱们也去观敌瞭阵一番!”武松也是心中惊异,一点头,拉着西门庆和施恩出门。

来到道路边时,却见那张团练人马,迤逦渐行渐近。张团练轿边健步走着一条好大长汉,有九尺来高身材,形容丑恶,相貌粗疏,敞开的衣襟里,露出一身紫色的腱子肉,满头黄焦焦的头发,便如权贵家养的大号金毛一样。

西门庆心中暗暗想道:“不消说,这便是蒋门神蒋忠那厮到了。”

昨天张团练的人连战连败,象拔了毛的公鸡一样,萎得连头也抬不起来。今天有了蒋门神这伟哥撑腰,正是得食的狸猫欢似虎,一个个挺胸腆肚,只恨不能学螃蟹那般横着走路。

路过施恩这边时,却见那蒋门神弯了腰,在轿子的窗口处歪头附耳,听了些什么吩咐后,突然转过脸来,冲着路边的施恩狰狞一笑。一张嘴,正彰现出其人尖利的黄牙,还有厚厚的舌苔,真是越看越象走狗了。

施恩这边的豪杰不肯失了锐气,纷纷戟指挑衅,或者扬拳示威,场面眼看要乱,还是施恩一句话镇住了局面:“咱们擂台上见!”

那蒋门神冷笑数声,目中无人的眼光自河南群雄头顶上甩过,落在武松脸上时,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象火烫了一样急速收了回去。

然后此人低了头,又向轿子里低声禀告了一些什么,那声音隐秘得,就是长了顺风耳,也绝对听不到。难为他这么长大一条猛汉,却可以把声音压缩到如此密不透风的地步,比起江湖逸闻中传音入密的绝技来,这蒋门神的窃窃私语更是别出心裁,独具一功。

轿中张团练显然又有指示,只见蒋门神听了以后,一边眉飞色舞一边连连颔首,笑眯眯地直起腰来后,昂首挺胸,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施恩看着远去的张团练人马,吐了一口浊气,这才道:“众家兄弟,咱们的东芦棚里,也该上人了!”河南众豪杰轰然称是,大家吆喝着,众星捧月一般将西门庆、武松、施恩簇拥在中间,进了东芦棚。

不知什么时候,铃涵也来了,还是蒙着脸,悄无声息的往施恩身后一站。西门庆和武松只作不知,施恩倒是显得有些手脚无措,而旁边的河南群雄对铃涵却是十分恭敬,昨天铃涵擂台上万众瞩目之下那决死一剑,已经让她赢得了这些江湖豪杰最大的敬重。

却听西芦棚那边锣声一响,一条人影已经飞身上了擂台,拱手道:“在下蒋仁,乃东潞州蒋氏四杰之首。听说快活林中有个叫金眼彪施恩的江湖败类,在这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因此才惊动了我师傅,前来替天行道。但是,有事弟子服其劳,杀鸡何必用牛刀?在下蒋仁不才,今天就要会一会这只刚长胎毛的小老虎——金眼彪,你敢下场吗?”

施恩气得七窍生烟,正要下场,早有河南好汉醉金刚跳上擂台,大叫道:“假人,你放屁!”吼叫声中,醉金刚扑上前去,双臂摇开,和蒋仁战在一处。

斗到分际,那蒋仁卖个破绽,放醉金刚一拳直捣进来,却将他手腕一捋,顺势在背后一推,脚下再一绊,一招“倒跌金刚”使足了全套,把醉金刚从台上直摔了下来。

台下万众无不唉声叹气,西芦棚那边轰天价一样喝起彩来。

那蒋仁胜了一阵,便得意洋洋起来,叉着腰站在台口,咧着蛤蟆嘴勾手指:“哪个还来?”

河南群雄中又跳上去一个,那人只盼能干净利落地收拾了蒋仁,因此一出手就是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没想到急于求胜之下,又被蒋仁抓住了破绽,一个“兔子蹬鹰”,把这位性急者直踢下了擂台。

连败两阵,河南群雄人人脸上无光。大家只说要在三奇公子和打虎英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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