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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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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分开,皆不成器,但聚拢于一处时,便是一煽风之精品——此正如你我兄弟一般,但得同心协力,何事不可成就?只盼平风兄弟接了此扇,从此一心为山寨效力,功莫大焉!”
平风心道:“我擦!只是诳他一柄破扇子,也要受他半天的说教!”但表面上还得恭恭敬敬的,朝圣一样上前,把凝聚着重大意义的折迭扇双手接过,同时字短情长地道:“小弟敢不从命?!”
宋江吴用感受到了平风的真诚,尽皆点头微笑。
于是平风摇了扇子,在宋江吴用戏谑的目光欢送下,施施然下了清风山,来到山下清风镇时,却是过寨而不入。
随行的小喽啰奇道:“六寨主怎的不与五寨主前往会合?”原来五寨主王矮虎憋了一晚上,已经上足了弦,天还没亮就冲进清风寨寻快活去了,也不知这时候还记不记得买粮的重任?
与王矮虎相比,平风却要尽责多了,只听他正色道:“这清风镇上虽有牛马市,但畜力多羸弱,都是四方挑剩下的。公明哥哥和无用哥哥将后勤交付于我,我岂能辜负了他二人的信任?因此宁愿辛苦些,往青州首府益都城走一回,定要买些健壮的好牲口回来!”
一见随行的几个喽啰都苦起了脸,平风便很善解人意地道:“你们一个个五大三粗,满脸凶气,若随我去了益都城,只怕引人注目,不如就在这里会合了王寨主,顺便消遣消遣,我自去益都干事。”说着,每个喽啰怀里都塞了一串钱。
这一下,喽啰兵们喜出望外,能在清风镇上享福,谁愿意跑益都远路嗑风?于是在喽啰们的欢送声中,平风匹马往青州益都城去了。喽啰们则喜气洋洋地寻王矮虎去,王头领想必正被困在胭脂阵中,俺们忠心耿耿,有难同当来了!
清风山离益都也不远,骑马半天即到。平风入了城,却不去牛马市,只三文钱讨副纸笔,写了张拜帖,径来青州知府门上投递。
知府衙门前的门丁上下眼打量了平风一个来回,便把脸往天上一抬,冷笑道:“我家老爷是朝廷命官,一天也不知要见多少人,理多少事——你这厮衣帽也不整齐,礼物也不齐备,就敢来求见?识眼色的,趁早自己走开去,免得驮水棍子辛苦!”
平风面不改色,这回连书帖带一个门包儿递了上去,和声道:“本不敢来打扰知府大人,不过小生与知府大人乃是通家之好,今日大人荣任青州,若不来相见,显得失了礼数。因此辛苦大哥,这些散铜钱,买双鞋穿吧!”
门丁一听这面前的穷酸竟然和知府大人是通家之好,又有了买鞋的散铜钱,一时倒肃然得有些起敬了。袖好了铜钱后,马上赔笑道:“原来大爷竟然跟我家老爷是世交?哎哟!小人该死!怠慢了您老人家!您伫望,小的这就替您跑腿儿去!”打躬作揖完毕,踩着风火轮就去了。
不大一会儿工夫,门丁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地出来了,二话不说,先劈头将食指向平风鼻子尖儿上一戳,怒道:“好你个不知从哪里来的游手!活该送去吃牢饭的骗棍!你吞了熊心,吃了豹胆,敢来知府大人门上弄鬼……”
话未说完,又一包下火的散铜钱递了上来,门丁身不由己地接了,腆起的胸膛便不由得屈下,百炼钢的声调也化作了绕指柔的委委屈屈:“……公子你何必拿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开心?没事跑来认甚么通家之好——这知府大人的门楣,岂是那么好高攀的?却害得俺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被老爷训了一番不说,若因此丢了饭碗,却要往哪里说理去?”说毕,水汪汪的绿豆眼瞟着平风,意有所待。
平风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上再一包扫愁的散铜钱递了过去,问道:“大人说什么了吗?”
门丁这才从袖中掏出平风的那张拜帖来,自居了天字号的大功:“若不是俺拼着在老爷面前替你美言了几句,老爷又见你的字写得好,府里的护卫早就出来,八股绳把你捆进州牢里去了!老爷虽不认你这世交,但却也动了兴致,在你这帖子上很是写了些字儿——也就是公子你,若是一般人,我还不给他!”
平风笑道:“多谢多谢!”展开原拜帖看时,却见上面多了一行墨迹淋漓的行草,却写道:“持寒素书帖,见州郡父母,竖子何敢通兄弟?”
门丁目不转睛地盯着平风的脸,准备鉴赏其人一脸笑容慢慢变得尴尬,变得沮丧,最终垂头丧气,铩羽而归。对他这种人来说,这已经成了无聊的看门生涯中一项难得的娱乐——可是今天,他失望了。
只见平风仅是眉锋一挑,如亮双刀出鞘,接着将那张拜帖按在墙上,在知府大人的批文下奋笔疾书:“继圣贤知识,鉴表里山河,平人亦可对王侯!”
门丁在旁边看得分明,“咝”的一声,先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门丁虽然有些贪小便宜,但却也是识文断字,见过世面的。他的主人宇文黄中,字叔通,别号龙溪居士,是四川成都广都人,在大观三年(一一零九年)以进士及第,从小官做起,所在皆有清正之名与文采之名。
宇文黄中这人,正直不苟,当官虽久,家无余财,当然也没钱向上走动送礼,这辈子积资历升到县官,已经算是到头了。他自己也知道,朝中内有权阉,外有奸相,悬秤升官,指方补价,自己不去亲近那些小人,今生今世,是万万没有升官的机会了,以自己的行事风格,能把县官做到致仕退休,就是官场上的奇迹。
谁知道,他想像中的奇迹没有发生,却发生了另一项奇迹——蔡太师亲点,提拔宇文黄中为青州知府,即日上任!嗬!这下可让宇文黄中丈二的知府摸不着头脑了。
原来,自西门庆与梁中书青州城下一场鏖兵,青州就成了令贪官们谈而色变的虎口深渊。
你想当知府?好!一百万贯拿来。钱入库后,指着地图,邓州知府愿意干吗?邓州?离我老家远了点儿,能不能换个近点儿的?想近?有!再加十万贯,给你换江州怎么样?哎呀!江州虽好,但那里到处是水,土地少,想强拆都找不着地方,出不了政绩呀!您看能不能再调整调整?没问题!我们收了钱就得办事,保证质量三包,信誉至上——你看胡州怎么样?离你家乡近,地面又大,你可着劲儿随便拆了盖、盖了拆,政绩大大的有——只要你再加二十万贯!唉!胡州虽好,但这名字不吉利呀!胡州胡州,这不是胡诌吗?您再受累,帮我选个吉利的地名儿。
这时候,掌秤的也暗怒了——你还挑个没完了?于是就皮笑肉不笑地指着一处地方——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看来只好这里了!青州怎么样?现在正赶上优惠,只收你八十万贯,你板上钉钉就是朝廷的知府大人了!
青州?倒贴钱也不去!!!那里有梁山好汉,这些人连太师爷的大舅子都砍了,我要是去了,那不是寿星佬儿上吊,嫌命长了吗?宁可不当贪官,也不去青州!!!
从去年年底开始,这样的对话进行了无数次,青州知府一直滞销,折不了现,眼看年终奖受影响之下要泡汤,经手这事的大宋公务员死的心都有,说起来恨不得一口水平吞了梁山!
可青州知府总不能永远空着,于是蔡太师下令——把那些平日不长眼睛的家伙给我呈报上来!于是几张黑名单递上,太师爷信笔一挥,划上谁谁倒霉,宇文黄中就这样很荣幸地成为了新的青州知府。
宇文黄中才到任,还没等他考察地方风土,黎庶生息,很多人的拜帖就来了。梁山占据青州时,这些人都很神奇地消失了,理由倒是很充足——有的说是因为爹妈早产,一定要回去帮忙;有的说家里房子着火,要赶着回去救火……现在青州有新知府了,爹妈早产的经过四个月的抢救,终于顺产了;家里着火的经过四个月的消防,也终于杜绝了二次火灾的隐患,让人不得不叹惜——住着比阿房宫还大的房子,防火工作就是不容易啊!
每天忙着应付这些强烈要求继续为国效力的孤臣孽子们,宇文黄中烦透了,就在他最烦的时候,门丁把平风的拜帖送上去了——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宇文黄中一看,送帖人平风,没听说过!这个没听说过的家伙竟然敢妄称与自己是通家之好,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宇文黄中把平风与那些热爱祖国的家伙们一勺烩了。不过他仔细一看,这个叫平风的家伙,字写得还真不错。当时大宋官场风气,从皇帝到小吏,都讲究书法,宇文黄中也不例外。于是知府大人压了压火气,挥笔题了句斥责之言,一个字算一耳光,这就叫上士杀人用笔端,通身都显高级知识分子的作派。
门丁把那张已经成为檄文的拜帖还给平风的时候,抱着的是看笑话的心态。但看着平风把那纸檄文改成了对联之后,他的脸色变了。
平风收起笔墨,将第四包买路的散铜钱连着那幅对联一起给门丁递了上去:“哥哥受累,再担待小生跑一趟吧!大人的上联,小生已经对出来了,岂可不禀?”
门丁接过了拜帖兼檄文兼对联,却推开了铜钱,又向着平风深施一礼:“平先生见谅!方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先生。请先生稍等,小人这就去替先生通禀!”说着,驾了筋斗云去了。
过不多时,就听知府衙门内一阵喧哗,然后一群人跟头把势地跑出来,满嘴乱嚷道:“平先生在哪里?”见了平风后,都一个个恭恭敬敬躬身施礼,然后逼着手立在两厢,捧出门中一个老头儿来。
老头儿在前,门丁随侍在后,到平风面前行礼:“宇文府老管家,奉主人之命,恭迎平先生!”
平风心笑道:“这宇文知府,真把我这个山贼当贵客迎接了!”当下含笑点头,随老管家进府。
过得三重门,遥见客厅前站了一人,轻袍缓带,作文士打扮,见平风进来了,降阶而迎。平风急忙上前深揖为礼,同时心上对这位宇文知府生了三分好感——这位知府大人如此打扮,分明是意欲以文会友,而非徒以官威来压人。如此襟怀,确属风雅名士。
宇文黄中若是没见那副对联先见平风这身打扮,必然以为他是个过气的酸丁;但见识了平风的大才后,便觉得这位平先生古怪的衣着上面,笼罩着一重神秘的光环。当下丝毫不敢怠慢,请平风入厅。
二人揖让着进入客厅,分宾主落座。宇文黄中拱手问道:“若非平先生展露逸才,今日几失一高贤,届时悔之何及?此真叔通之大幸也!却不知平先生有言与仆乃通家之好,该做何解?”
平风便抬手指了府衙客厅笑道:“青州前任知府慕容彦达,其宗有双楠居士,三品中书,皆与我夷维平家为通家之好;大人继任青州,居于慕容旧宅,岂不也成了我平家的通家之好?因此推而知之。”
宇文黄中听了平风之言,顾不上追究其言中强词夺理之处,先起身惊道:“夷维平家?莫不是春秋齐国贤相平仲之后乎?”
平风急忙起身道:“正是寒宗。”
宇文黄中想到方才平风“双楠居士,三品中书”之辩,此时再不觉其人强词夺理,反倒敬服他机智多谋,于是长叹道:“吾不见君子,不知野人之拙也。”
平风正色道:“叔通兄之言差矣!吾不及吾祖,固可明矣,君岂可自诩齐景公副贰?慎言慎言,惴惴小心,如临于谷!”
宇文黄中一听之下,大惊失色,然后向平风正礼参拜道:“谨受教!”平风肃然还礼。
礼毕,二人相视一笑,携手归座,已是倾盖如故。
原来,仅仅在数语对答中,二人便已各自展露出不凡的学识。宇文黄中言语间更有考较平风之意,但平风连消带打,不但一展机辩,更占了宇文黄中的上风。
宇文黄中先问,我和你平先生素不相识,虽然你平先生有大才,也不该冒充是我的通家之好啊?
平风则机辩——或者说是诡辩——我平家与双楠居士还有三品中书是通家之好,所以和青州前知府慕容彦达也算通家之好,你是慕容彦达的后任,前官都是后官的眼,所以,说我平家和你宇文黄中是通家之好,不也是很恰当的吗?
至于双楠居士和三品中书,前者指的是名士慕容晖,他曾与苏轼有过交往,嗜酒而喜欢吟诗,因家中植有两株楠木,被人称为双楠居士;后者指的是宋初太原人慕容延钊,字化龙,他与宋太祖赵匡胤关系很好。赵匡胤黄袍加身后,命他以重兵镇守北方,后任殿前都检点、同中书门下三品(宰相)。建隆年间出任湖南道行营前军都部署,平定湖南周保权、荆南高继冲等人的叛乱,加检讨太尉,是一代名臣。
这就象三国时李膺见孔融一样,也是说两家属通家之好。孔融问为什么?李膺说您的先祖孔子曾经向我的先祖老子问过礼,您说咱们算不算通家之好?
宇文黄中听到平风乃名门之后,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不以平风为诡辩,而要佩服他机智多谋了。于是他就以晏子春秋里一个故事来试探平风——你说你是晏子的后人?我就拿你先祖的事迹来做试金石,倒要看看你知不知道,是真是假!
故事是这样的——齐景公背上长了一个毒疮,高子和国子来探视,景公问道:“疮热吗?”高子说:“热。”景公问:“热到什么程度?”高子说:“象一团火。”景公:“是什么颜色?”高子:“象没成熟的李子。”景公:“有多大?”高子:“象豆子。”景公:“烂的地方象什么?”高子:“象破鞋底子。”
高子国子走后,晏子来探视。景公亦问道:“疮热吗?”晏子说:“热。”景公问:“热到什么程度?”晏子说:“象太阳。”景公:“是什么颜色?”晏子:“象深青色的玉。”景公:“有多大?”晏子:“象一块圆形的玉。”景公:“烂的地方象什么?”晏子:“象上面用刀削尖了的玉。”
晏子走后,齐景公遂长叹道:“吾不见君子,不知野人之拙也。”——是啊!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平风当然知道祖宗的经典,他于不动声色之间马上反击:“我肯定比不上我的先祖,但你一个大宋的知府,怎么可以自比一国之君齐景公呢?”最后还加上了一句《诗经·小雅·小旻》中的“惴惴小心,如临于谷”。
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宇文黄中可挡不住啦!只得向平风正礼参拜:“谨受教!”
至此,不管平风是不是正宗的晏子后人,他都以自己过硬的学识折服了宇文黄中。
这就是文士之间的游戏,于一字一句处见功力。那些穿越后剽窃两句诗词或者大放王八之气的小盆友可以消停了,你真敢这么干,人家笑眯眯地玩你,你空自做了小丑,还自鸣得意——那不是天下最大的傻屄吗?有分教:
美酒饮进须知己,佳句吟哦当会人。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29章 分明报应
真正见识到平风的智慧学识后,宇文黄中已经将此人引为知己了,于是虚心问道:“不知平兄今日移玉前来,有何见教?”
平风便叹了一口气,说道:“何处桃源,可避暴秦?不才今日是向大人讨一条活路来了!”
宇文黄中听了,又惊又怒,跳起身大喝道:“天地良心啊!下官刚刚于此青州赴任,从没下达过任何括田拆迁的政令,是哪个狗胆包天的,竟然利欲熏心,敢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恶事来?平兄且说,下官必有严惩!”
平风问道:“叔通兄何以断言是强拆?”
宇文黄中叹道:“唉!如今天下,能令名士仓惶,才子流涕者,非强拆而何?只恨某无有回天力,但既知青州一任,便不容境内有此不法之事,纵丢官去职,复有何惧?——吾意已决,平兄只管畅所欲言!”
到此时,平风也不得不对这位宇文知府刮目相看,当下款款道:“大人误会了!我所言者,真非强拆也!”
宇文黄中奇道:“不是强拆?那是甚么?”
平风道:“正如叔通兄所言,如今世道凌乱,为避红尘,不才引了些百姓,避地而居,隐居于叔通兄治下清风山。山泉之水清矣,可以濯我缨;山泉之水浊矣,可以溉我田——自耕自食,与世无争,谁知——几日前突然来了一桩祸事!”
宇文黄中叹息道:“让平兄这样的大才逸于林野,这是朝廷的失职啊!却不知平兄遇上了甚么祸事?”
平风也叹息道:“甚么大才,只不过是个蠢材罢了!遇上天降横祸时,也只会束手无策——那清风山上,突然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为首的两个,叫甚么及时雨宋江、智多星无用,强占了吾等的茅檐草舍不说,还逼着吾人为其耕田效力——老子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前日吾方知,欲想不争,先得有自保自存的实力。若没有实力,贼人来与你相争时,刀锋相向,也只好逆来顺受了!”
宇文黄中一听,这回是惊跳了起来,失声道:“河北梁中书好不容易血战夺回青州,没想到梁山草寇这般不安分,朝廷大军一去,便又思卷土重来——那及时雨宋江和智多星吴用,乃是梁山有名贼头,如今联袂而来,青州百姓危矣!”
平风微微一笑,安慰道:“叔通兄放心——宋江无用之来,乃丧家之犬,兵不过二百,将不超五员,何足为虑?”
宇文黄中听了此言,又惊又喜,向平风深施一礼道:“愿闻其详!”
平风以礼相还后,便道:“不才虽陷身贼巢,但心实图谋之。因此虚与委蛇,探得贼人底细,于是今日借买牛之名做幌子,来青州益都城中首告。”说着,便绘声绘色,将宋江如何盗兄弟之妻,如何事发,如何被梁山众好汉扫地出门,如何在半路上被济州太守张叔夜追击,如何狼狈逃上清风山,一五一十,说了个淋漓尽致。
宇文黄中静静听完,终于大笑而起:“宋江啊宋江!尔是梁山有名大寇,若安分守己,可有磐石之安;谁知你丧心病狂,逆伦为恶,正是天夺其魄,恶有恶报!今日尔梁山不收,天地不管,气沮于张济州,粮困于清风山,人无战心,士有饥色,此穷途末路之时也!我宇文黄中新任青州,正好借你人头,拿来激励民心士气,矫正人情风俗!哈哈哈……”
大笑三声,又向平风深深一揖:“平兄大才,今日屈驾前来,必然有计助我成功!”
平风还礼,悠然道:“叔通兄休要多礼!吾能有何计?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说着,平风凑近宇文黄中,附耳道:“却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宇文黄中听了更是喜上眉梢,拍案道:“若得如此,贼人其军自乱,擒之最易!多谢平兄!多谢平兄!”
两个读书人又坐下来商议一番,深文周纳,把个罗网织得再无半丝漏洞,平风这才告辞。宇文黄中派人用官钱买了几匹黄牛,几匹骡子,平风满载而归,回清风山在宋江吴用面前交令,宋江吴用皆大喜。
如果是江湖好汉,想要收拾不讲义气的宋江,宁愿自己动刀子,也绝不会借助官府的力量。但平风本来就不是江湖人,他哪里讲究这些规矩?黑猫白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管你什么狗七毛糟,先拉过来用了再说。
接下来的三日,过得风平浪静,清风寨中一片祥和,只有平风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宁静。
这一夜,山寨里宋江吴用等人沉睡正酣,猛听得山下杀声四起,有无数人大叫:“不要走了宋江!”宋江惊跳起来,赤着脚扑出房门一看,不知高低,先叫一声苦——只见漫山遍野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如白昼,灯火下影影绰绰都是人马,东边筛锣,西边击鼓,南边放炮,北面磨旗,喝叫声此起彼伏:“拿宋江!拿宋江!”
这时,清风山上众头领都到——只短了一个矮脚虎王英。原来王矮虎经历了胭脂井里的风情后,食髓知味,哪里肯在兔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山寨里歇宿?他又是宋江的心腹人,要做甚么便做甚么,谁敢来管他?
但这时宋江哪里还顾得上追究王矮虎?先拉住了蓬头散发的吴用,带着哭腔道:“军师,这下该当如何是好?”
吴用冷笑道:“公明哥哥放心。咱们山寨中人虽少,无一不是以一挡十的精锐,外面这些讨野火的家伙们,真真是送死来了!如今咱们据山而守,占了数不尽的地利,以逸待劳,还怕他们不成?哥哥只消静看这些人仰攻的好戏,必然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哪里人马?”
话音未落,答案就来了——就听山下人丛中有人大声传令:“霹雳火秦将军有令:务要活捉宋江!不许杀死杀伤!霹雳火秦将军尽散家财,只消哪一个活捉了宋江的,便是一世的富贵!”
一听这话,一道寒流直冻进宋江肺腑里去,温暖的春夜立成寒冰地狱,心中一时间绝望到了十二万分:“啊哟不好!秦明这厮报仇来啦!”
与此同时,清风山上所有喽啰兵心里都是打了个突:“啊哟不好!霹雳火秦明将军报仇来啦!”他们都是梁山出身的,知道秦明是多么的勇不可挡,如今加上他和宋江之间的深仇大恨,那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想到那条即将变得血淋淋的狼牙棒,哪个不胆寒?
就在这时,又听山下有人喊话:“清风山上的弟兄们!秦明将军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他不忍心残杀旧日的弟兄,因此凡是阵前归顺的,临敌避开的,都是秦明将军的恩人,秦将军先磕仨头预谢了!可若是哪一个猪油蒙了心的,敢挡在秦将军索命的马前——嘿嘿!便先打碎了这条狼牙棒吧!”
被这番软硬兼施的话喊上山来,宋江吴用立时面如土色。本来已经在各路险要处布防的喽啰兵们则是你看我、我看你,犹豫动摇仿佛会传染一般,立时便撼动了整座清风山。
暗夜中,不知是哪一个为首,将刀枪往胳肢窝里一夹,抛了战位,埋首便遁入了山林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不多时,清风山上森严的壁垒突然再没了初临敌时的那股凛凛杀气,变得外强中干起来,虽然四下里一片黑暗,但不用亮火把也能感觉得出那股纸糊的味道。
山下鼓声响起,一队火把开始向山上移动——秦明复仇的进攻开始了!
这时的宋江已经是猴吃辣椒麻了爪,竟不知今夕何夕了,还是被吴用一把掐着脖子摇醒,大叫道:“公明哥哥,还不快跑,更待何时?”
宋江如梦初醒,把头点得象鸡啄米:“军……军师之言,正……正合吾意!”
戴宗、宋清、孔明、孔亮兄弟齐声问道:“此时四面都有人围上来,却走哪里去?”
吴用冷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只是短短几天,我已经相看左右山势,早安排下了一条走路,正是为了防备今日!公明哥哥,几位兄弟,且随我来!”
这时黑暗中闪出平风,大叫道:“无用哥哥且带上小弟则个!”
平风早已隐在旁边静观其变多时。山下来的人马,哪里是秦明?正是青州新任知府宇文黄中的部下。宇文黄中得了平风献计,白龙鱼服,将人马乔装改扮成梁山形象,只托是秦明前来报仇。当年宋江施绝户计,以清风山贼寇扮成秦明,到青州城下杀人放火,绝了秦明后路;今日平风便以青州官兵扮成秦明,到清风山下来狐假虎威。宋江吴用做贼心虚,哪里顾得上分辨真假?众喽啰兵更是闻风而逃,一座清风山破得容易之极,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只是按照平风的策划,这时的宋江应该走投无路,一网成擒才对,没想到平地起风波,吴用这厮居然还狡兔三窟,预先安排好了走路——这一下玩笑可开得大了!
千仞之山,岂能功亏一篑?因此平风挺身而出,誓要除恶务尽,把间谍进行到底——只消自己跟着宋江吴用一伙人,暗中留下线索,不但他们飞上天去!
于是平风跳出来,满脸焦急之色,大叫道:“公明哥哥休丢下小弟!小弟刚逢明主,正思报效,岂容相舍?”
平风雪中送炭,宋江心中一股暖流涌过,哽咽道:“好兄弟……”戴宗、宋清、孔明、孔亮也是心中感动,对平风的自愿追随,并无异议。
吴用却正色问道:“平风兄弟,你的报效之言,是真是假?”
平风直跳起来,拍着肺管子道:“我是好人!我很老实的!哪里有假?”
吴用听了笑道:“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一计,却需要偏劳平风兄弟了——我和公明哥哥往西北小路上逃生,平风兄弟却留在这里,只说有要事欲禀告秦明那厮,待见了秦明,你就说,我和公明哥哥从东南山路上逃下山去了。这样一来,便是平风兄弟对公明哥哥最大的报效了!”
平风听了,心中暗暗叫糟,于是苦着脸道:“秦明那厮叫甚么霹雳火,必是个不讲道理的,若他寻不着哥哥,却不拿我出气?那时小弟吃不得诸般苦头——还望哥哥开恩,携小弟同行吧!”
孔明、孔亮见平风可怜,也替他求情道:“哪里争多他一个?军师哥哥便带上他也罢了!”
吴用向孔明、孔亮丢个眼色,然后和颜悦色地安抚平风道:“平风兄弟休打错了主意,须知梁山军纪严明,秦明既然阵前许下了不杀之誓,便万万反不得口,贤弟留在清风山上,万无一失。若没有兄弟故意引错秦明道路,被梁山人马四下里搜索追寻起来,公明哥哥只怕难以走脱。”
宋江一听“难以走脱”四字,便胆寒起来,一想到落在秦明手里,被之千刀万剐,就感到尿紧,只是不方便当众撒出来,于是借道泪水连绵泄压,向平风躬身道:“只望平风兄弟大仁大义,作成我……”
话说到这份儿上,平风不得不暗叹一口气,点头道:“既如此,小弟也只好遵命而行了!”
宋江吴用一齐大喜,于是大家与平风依依惜别,吴用牵头,带了自己的童子吴良小哥、宋江、宋清、戴宗、孔明、孔亮,一行七个人悄无声息地隐入了黑暗里。
平风看着这些人走得踪影不见,也只能暗中摇头叹息一声,心道:“你们要走西北山路?嘿嘿,老子牢牢记着了!”
宋江一行人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若漏网之鱼,穿林挽葛,走了好一程路。这时天将黎明,正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最黑暗之时。来到一处分岔羊肠路口,吴用却不往西北方去,而是引人往东北方而行。
这些人走得大都晕头转向了,只有宋清还不时抬头看看天上星星,计较着方位,此时便提醒吴用道:“军师,这条道路不是西北是东北,莫不是走差了?”
吴用头也不回地道:“没错儿!咱们弟兄投东北走,不管平风说西北还是西南,咱们弟兄都是稳如泰山!”
众人听了,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宋江和吴良小哥则齐声赞道:“军师(先生)之计大妙!”
宋清于心不忍,低声嘀咕着埋怨道:“这般欺瞒平风兄弟,岂不惭愧?”
吴用耳朵比兔子都长,听到宋清嘀咕后心下大怒,冷哼道:“幼稚!现在是甚么时候?便是亲如父子兄弟,也是一个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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