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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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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人马大败亏输,逃回寨中计点人马,折了一千余人,令宋江心中滴血,暗中叫苦道:“这些人马,都是我清风山入伙时发展起来的老底子,谁成想今日轻轻葬送于高廉之手!高贼!吾与你势不两立!”
幸喜众兄弟都在,未损一人,只有吴军师逃得急,把折迭扇遗失在战场上,听说那上面有苏轼的亲笔题字,是文人雅士的无价之宝,今日有失,吴用差点吐口老血,只好和宋江相对无语,唯有泪千行。因为怕折了三军锐气,这眼泪还不敢当众挥洒,只能往肚子里倒流。
宋江升帐,聚众共议,商量破高廉之法,却始终不得要领。正束手无策间,有小喽啰兴冲冲来报:“西门头领率领兵马到了。”
今日折了一阵,人人沮丧,听到西门庆来到前敌,从头领到小卒,一个个士气陡振。众头领蜂拥而出前往迎接,宋江吴用端坐不动,彼此对望一眼,都是心头不悦。
却听帐外传来笑语之声,随后大家众星捧月一般把西门庆接了进来,宋江看时,人丛中还有混江龙李俊、浪里白跳张顺、船火儿张横、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五个兄弟。宋江大喜,不理西门庆,先问李俊道:“粮船也来了吗?”
李俊拱手答道:“船队已屯在徒骇河中。”
宋江又追问道:“路上可无事吗?”
这回却是船火儿张横笑道:“有咱们四泉哥哥一路防护着,能有甚么事?”
一听此言,宋江心里又添了个老大的疙瘩,当下不再搭理众人,回头向西门庆笑道:“兄弟一路辛苦。”
西门庆这时向上座的宋江和吴用行礼:“见过公明哥哥和军师,却不知前敌之事如何?”
听西门庆见问,宋江吴用面面相觑,吴用干咳一声:“兄弟们远来辛苦,先坐下说话。”
借着众人添椅子落座之机,吴用在肚子里组织了一下言词,然后用比较委婉的语气,把今日阵上事说了一遍,最后嗟叹道:“高廉左道,果然非人力可敌!这高唐州难破,柴大官人难救,却当如何是好?”
宋江便道:“咱们四泉兄弟是天星转世,怕甚么左道妖邪?只消阵上轻轻一挥手,管教那高廉死无葬身之地!今日天色将晚了,明日便请四泉兄弟领本部人马出战,破高廉、取高唐州,必如反掌之易!”
西门庆笑道:“公明哥哥赞得我也恁过了!小弟不才,亦无破左道之计,只好推荐一人,若要胜高廉,破高唐州,救柴大官人,非此人不可!”
军帐中异口同声:“此人为谁?”
西门庆伸手往北方一指:“一清先生,入云龙公孙胜!”
吴用便把大腿一拍:“哎呀!我怎地把一清先生给忘了?戴宗兄弟,你上回不是说,已经打听到一清先生的准信儿了吗?他如今却在何处?”
戴宗道:“只在辽国尚武军治下,九宫县二仙山下居住。因他改名叫做清道人,所以前次不曾访得。若不是因缘巧合叫小弟碰上了他家邻居老翁……”
宋江听了大喜,打断戴宗道:“既然有了线索,兄弟可快去二仙山下走一遭,将一清先生请来。须知多耽搁一天,柴大官人就多受一天苦楚,要紧!要紧!”
西门庆听了自告奋勇道:“一清先生离山前,曾与小弟恳谈一夜,我听他言辞中,多有旷逸之志,今又隐姓埋名,只怕轻易是不肯再沾惹红尘的了。小弟愿随戴宗哥哥往二仙山上走一回,随机应变,必请一清先生到来。”
宋江吴用听着,又是面面相觑,欲待不叫西门庆去,又唯恐戴宗和公孙胜交情不深,难请大驾,思前想后,也只得勉强点头答应。
李逵在旁边听了半天,这时猛跳起来道:“在山寨闷得恁多天,偏一下山便打个败仗,却不屈煞俺铁牛!这回去请公孙胜那鸟道士,俺铁牛也要跟着去!否则呆在这营中,却不憋闷死人!”
戴宗喝道:“铁牛不得无礼!裴宣哥哥不在,你便敢放肆起来不成?”
西门庆却笑道:“戴宗哥哥的神行法,可带得两个人吗?”
众人闻言皆是一愕。戴宗诧道:“虽带得两个人,但是铁牛鲁莽……”
西门庆摇手道:“带他去,必有用处!”
李逵大喜拜倒,叫道:“好四泉哥哥!哥哥是天星转世,说俺铁牛有用,俺铁牛必然有用!却是再不能错!”
吴用愕然道:“四泉兄弟,你带这厮去,莫非是要绑那公孙胜的老母,逼他前来不成?”
西门庆大笑道:“咱们梁山好汉,岂能做那等没出豁的事体?”
吴用脸上一红,追问道:“那兄弟意欲如何?”
西门庆竖起一根手指,故作神秘道:“却是天机不可泄露!”这正是:
皆因左道宗妖孽,方悟穿越本源流。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8章 二仙山紫虚观
西门庆、戴宗、李逵去请入云龙公孙胜,戴宗便作起神行法来,不知不觉间,早行了几百里地面,在天黑后进入了辽国尚武军境内。戴宗收法,西门庆看着眼前的二仙山,恍如一梦。
“好一个神行法,恁的快捷!”西门庆心中暗暗赞叹。
上次来时,戴宗已经认清了公孙胜家的道路,两次上门相请,皆不见,还待去时,却惊动了辽国巡乡的公人,那些做公的见他来得尴尬,便欲寻他来问话。戴宗只得避其锋,今日风头已过,正好卷土重来。
西门庆听了戴宗的述说,点头道:“一清先生是个清幽好静的人,去的人多了,只怕求荣反辱。戴宗哥哥和铁牛大哥且在村头相候,待小弟去请一清先生。”戴宗李逵点头。
踏着月色,西门庆悄然进村,一路扔出不少肉包子,收买了十几只看门守户的走狗,静悄无鸦地来到了公孙胜家门前。夜色沉寂,月华如练,却听得三间草舍里公孙胜正在口诵灵文,在那里炼丹。西门庆不欲打扰,就静静地等着。
这情形,倒让西门庆想起了上一世行贿的情形。有的官已经受贿疲劳了,就象游击队一样在本家和二三奶的外宅深入简出,行踪诡秘得神鬼莫测。欲行贿的老板们不屈不挠,大派手下人马,在各处楼门外藏着守株待兔,待兔子入网,无声无息间埋伏都起,贪官瞠目结舌,莫知其道,是谓神纪,最后不得已之下也只能笑纳了。
今日之场景,倒和前世有三分相像,不由得西门庆暗暗好笑。
果然不出西门庆所料,在家中所炼的丹,并不繁复,不多时,就听公孙胜轻呼一声:“成矣!”然后传来熄火收炉声,待诸事已定,就听公孙胜曼声吟道:“丹火燃回春浩浩,炉光照破夜沉沉。”
西门庆听其声虽自得,但言中深怀悯世之意,不由微微一笑,亦吟道:“如此良宵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庭?”
“咦”的一声,公孙胜疾步接了出来,“可是三奇公子来了吗?”
西门庆抱拳躬身:“正是小弟。”
公孙胜便伸手延请道:“梁山一别,常怀忆念,便请兄弟入屋一叙。”
西门庆摇手轻声道:“如此恐惊了道兄老母,不如你我在远处大树下一边赏玩月色一边说话。”
公孙胜也是个豁达之人,听西门庆说得有理,便点头道:“就依兄弟。”
拿了两个苇团,二人在远处大树下相对而坐,此处无六耳,公孙胜先问候过梁山老兄弟,然后笑道:“前些时戴宗那厮来聒噪我,我不见他,不想今日兄弟自来了。兄弟也不必多说,你别后的事迹我都听说了,替你欢喜之余,心中亦起未净红尘,八百里梁山时时入梦。只是一件,我恩师罗真人将我约束在身边,正当传法之时,我如何走得开?”
西门庆道:“却是救人如救火。”说着将柴进失陷高唐州、高廉左道难降的话讲了一遍。
公孙胜听了默然,半晌后言道:“既如此,天明后兄弟且与我上二仙山紫虚观,禀问我师。”
西门庆喜道:“道德真人,弟子辈正当拜见。”又笑道:“随兄弟前来的,还有戴宗李逵,道长还欲拒他们于千里之外吗?”
公孙胜便笑了:“就请相见。”
于是公孙胜、西门庆接出村外,将戴宗李逵引了进来,来来回回为免狗子们吵闹,西门庆又行贿了不少。
西门庆叮嘱了李逵后,四人轻手轻脚进屋睡下。第二天一早,公孙胜的老母陡然见到家里多了三个陌生面孔,着实唬了一跳。西门庆带着戴宗李逵大礼参拜了老伯母,用过早饭,公孙胜便引三人上二仙山来。
松荫里一条小路,曲径通幽,直引众人到一处观前,观门上朱红牌匾大书“紫虚观”三个金字。四人先在着衣亭上,整理好衣服,再从廊下入来,径投殿后松鹤轩里去。两个童子,看见公孙胜领人进来,报知罗真人。真人传法牒,教公孙胜进见,西门庆三人候在外面。
公孙胜进去后不久,出来打个稽首道:“吾师不准吾再沾染红尘,奈何?”
戴宗大惊,哀求道:“若道长不能相助时,宋公明必吃高廉捉了,山寨大义,从此休矣!”
公孙胜心道:“宋江甚么时候,代表起山寨大义来了?”当下再稽首道:“一夫之力,终究无益。”
戴宗便道:“若是令师不肯时,待小弟进屋叩拜,便是铁石人,亦求他回转!”
公孙胜道:“吾师已入定朝真,不敢惊扰。”
戴宗再求,公孙胜便道:“容再商议。”引了三人到观中客房歇下,自己又回师尊面前侍立。
当是时,西门庆一言不发,李逵得了西门庆的叮嘱,亦是一声不敢吭。待公孙胜离了客房,李逵才“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问道:“两位哥哥,那鸟道人说甚么?”
戴宗心烦意乱,也不计较李逵的粗话了,皱着眉头道:“他说他师傅不叫他去高唐州助战。”
李逵听了,险些破了北宋男子跳高纪录,指天划地道:“没王法了!哥哥在高唐州等救兵,这鸟道人却左一个推,右一个推,只是不去!休惹得老爷性起,一把火烧了这鸟道观,将贼道人都砍了,那时看他去不去?”
西门庆训道:“你又想吃裴宣哥哥的黑脸?”
李逵赶紧道:“不敢,不敢!我只是一说罢了!”
这一日从早到晚,再等不来公孙胜。小道童送进午饭和晚饭,戴宗李逵都是食而不知其味,戴宗便问西门庆道:“四泉兄弟,如今可有计吗?”
西门庆笑道:“二位哥哥且歇,小弟出去看看。”
看着西门庆施施然而出,戴宗李逵哪里歇得下去?等啊等啊!直等到月涌中天,不但公孙胜不见,连西门庆都没了影子。戴宗便把脚儿跺,往床上一倒,叹气道:“再这样下去,何日能破得高廉,打下高唐州?公明哥哥是义气人,若救不出柴大官人,活着也没甚么趣味——都说快刀斩乱麻,这一团乱麻,却叫咱们到哪里去寻快刀?”将炕头捶了两下,居然睡着了,还扯起鼾来。
李逵坐在桌前以水代酒,结果那水象油一样,越添肚子里火气越大。自思道:“戴宗哥哥说得有理!宋江哥哥那般好人,岂能因柴大官人事,让哥哥一生不得快活?都说快刀斩乱麻,黑爹爹虽然没有快刀,却有阔斧!”两个大拇指在腰间斧头锋刃上勾挂勾挂,那斧刃多少天没有饮血了,委屈得“沙沙”直响。
向床上望了一眼,见戴宗鼾声响处睡得正沉,李逵便自言自语道:“这鸟道观的素斋,吃得俺铁牛肚疼,却不知这厮们的茅厕干净不干净?……”一边嘀嘀咕咕骂骂咧咧,一边按着肚皮往外走了出去。
待李逵出屋,戴宗也不打鼾了,翻身起来从窗槅里朝外看。月色下却见李逵提着双斧,杀气缭绕间往松鹤轩方向去了。戴宗冷笑一声,回头自顾自睡倒,闭着眼睛暗自盘算待会儿如何安抚公孙胜。
李逵一边走一边想:“干鸟气吗?公孙胜这鸟道人本就是山寨中人,偏芝麻田里撒黑豆——蹦出个杂种老道来,千推万拦不叫他去高唐州助战!待黑爹爹将这老道两斧头剁成三截,那时看他怎样阻挡?公孙胜那鸟道人没了主意,也只能与西门庆哥哥、戴宗哥哥去。只是我杀了道士,若被老娘听到了,却是麻烦,不过拼着铁牛跪上十天十夜,也就无事了——那时宋江哥哥必然欢喜!”
计较着时,早到松鹤轩下,只听隔窗有人看诵玉枢宝经之声。李逵爬上来,舔破窗纸窥视时,见罗真人独自一个坐在云床上,面前桌儿上烧着一炉好香,点着两枝画烛,正在朗朗诵经。最妙的是,不但公孙胜不在旁边,连白天来时那两个通报的道童也不见了。李逵心中暗暗叫好儿:“这老杂毛自己作死,却怨不得俺铁牛手狠!”
正握紧双斧,准备干事时,却不防背后吃人拍了一记。李逵虽然胆大包天,但这一吓也是非同小可,当下双斧抡圆了旋风一般卷回身来,身后那人早已轻飘飘向后倒纵出三丈开外,既如雪舞之潇洒,又若电掣之迅疾。李逵心中一惊:“恁地好身手?!”双斧拉开门户定睛看时,那人却是三奇公子西门庆。
李逵大松了一口气,心想道:“平日里只见四泉哥哥跟谁都是喜笑颜开,只当他是个没用的,没想到他却是深藏不露,只凭他这一拍一后跃,就能打十个黑旋风!”又想起前些日子把自己连踢十几个跟头的无嗔和尚,不正是西门庆的师兄么?果然是师弟英雄师兄好汉,没一个孬的!
心思电转间,面上便露出艳羡、钦佩、敬慕诸般神色来。
却见月色下西门庆神清如水,问道:“铁牛大哥深夜来此何意?”
李逵下意识地把双斧往屁股后面藏,憨笑着道:“没甚么,没甚么!俺吃多了找茅坑……”
西门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李逵越说声音越虚,最后颓然跪下道:“哥哥休怪,是兄弟错了!回山后,我自往裴宣哥哥那里领军棍便是!”
定定地看了李逵半晌,直看得李逵汗流浃背,西门庆才徐徐道:“你今日之心,若叫老伯母知道了,怎的好?”
李逵心道:“若杀了老杂毛叫老娘知道,也罢了;没杀老杂毛被老娘知道了,却是苦也!”当下紧着给西门庆下拜道:“四泉哥哥开恩,不要告诉俺娘这事!”
西门庆见他惶恐,点头道:“铁牛大哥,你且起去!回到客房只睡你的觉去,不许再生凶心恶胆!”
李逵垂头丧气道:“遵哥哥将令!”拖着双斧往回走了几步,又不禁转回头来。
西门庆冲他一笑:“你且放心睡觉,这里万事有我!”
李逵大喜,顿时心明眼亮,思忖道:“四泉哥哥是天星转世,必然能撮了公孙胜鸟道士去!却要我来瞎操心甚么?”心中想得通达,一路无声地笑着去了。
见李逵走了,西门庆便整整衣服,恭恭敬敬地道:“梁山后学西门庆,求见真人。”
却听一个疏朗的声音道:“请进!”
西门庆伸手推开轩门,踏步进去往云床上一看,不由得浑身剧震,一时间寒毛倒竖——
“原来是你!”这正是:
皆因神仙通今古,方教龙虎会风云。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9章 罗真人
没有明,也没有暗;没有浓,也没有淡。黄金闪耀吗?没有;王侯尊贵吗?也没有。唯有无尽的苍茫,交织着未来与亘古。
西门庆永远也忘不了他穿越时那一场似真似幻的朦胧之殇!
就在那噩梦般的窒息之池里,他看到了另一个踽踽而行的背影,他拼命地追上去,那个人一回头,长眉广颊,碧眼方瞳,原来是一个相貌清奇的老道士。
这老道士突然变脸,大喝一声:“孽障!还不纳下命来!”于是空间摧裂,他就此向无底处沉沦,直到大叫一声睁开眼时,秦梦溪已经变成西门庆了!
从此后,八年后就死的短命宣言经常被老道士的那张脸代言,让西门庆不知多少次梦中惊醒;而现在,那个梦里喝断人魂的老道士,赫然就坐在他的眼前!
当是时,西门庆纵然胆勇过人,却怎能不叫他震栗?
这时,云床上的老道士扬声笑道:“公子,别来无恙乎?”
奇迹一般,他的声音象安适的流水一样滚过西门庆惶恐不静的心头,将各种负面情绪一洗而空。
冷静下来的西门庆呆了半晌,终于慢慢一揖:“道长,弟子有好多话想求教。”
老道士把拂尘一甩,一个蒲团顿时移了过来:“公子坐下说话。”
这一手隔空移物的本事虽奇,但比起自己的穿越,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西门庆视而不见,径自坐下后,恭恭敬敬地道:“小子前尘秦梦溪,今世西门庆,不敢请教道长尊姓大名?”
老道士道:“贫道罗璝罗公远,又名罗思远,绵州罗江县罗公山人,修道略有所得,于此二仙山开了香火,不求生富贵,只渡有缘人。”
西门庆问道:“小子是有缘的吗?”
罗真人道:“四方八极曰宇,古往今来为宙,尔如针线缝物,穿越宇宙结点而来,自为有缘。”
西门庆心道:“果然我的穿越和这罗真人有关。”当下再拜而道:“还请真人明赐本源。”
罗真人用手往上一指,西门庆顺其手势看时,却见头上的屋顶仿佛一瞬间变得透明,满天星斗笼盖四野,自己如同坐在星海浮槎上。到这时,西门庆反倒心境巍然不动了,却听罗真人道:“东土有纪元一千一百一十一年,万物盈剥,世态轮回,又到了一个变数之局。于是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天门为之大开,有人或应运、或应劫而来,不亦奇乎?”
西门庆小心翼翼地问:“却不知谁应运?谁应劫?”
罗真人道:“一心持正,便是应运;心存邪佞,即遭应劫。你见过铁脚道人叶知秋了罢?”
西门庆稽首道:“小子早已经见过了叶大哥,蒙他不弃,传我九字真经。”
罗真人点头道:“不欺心,不妄语,守廉耻,大道至简。如今天下渐成立尸之地,吾道知易行难,你这些年来,虽有雷霆手段,但却能守正持中,倒也难为你了。”
西门庆道:“小子心中有大忧,自然不敢贪恋红尘。”
他本来想让罗真人追问一句“尔有何忧”,然后便顺水推舟,把自穿越算起八年后自己会不会死的问题端出来问个清楚,没想到罗真人却把天机一笑道破:“还在担忧你三十三岁时的性命之危吗?何以胶柱鼓瑟到这般地步?”
西门庆心头大震,但又惊又喜。惊的是罗真人果然道德高深,是他心通的大能;喜的是听罗真人说话的语气,自己三十三岁时的劫难在重生后全新的西门庆命中,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心花怒放下,西门庆深深一礼:“是弟子着相了吗?”
罗真人悠然道:“你看天门。”西门庆坐直身子抬头看时,只见头顶星光闪烁,光华中似乎真有一道无形的门户在虚无缥缈中随风摇摆。
“到你三十三岁时,星辰之力运转,天门便要闭了,那时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来还;欠血的,血流尽;看破的,遁入玄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你身在这大局中,疾病劳苦诸般小业障如何能拘束于你?只看你持何心,步何路,是流于同俗,还是另破新局——吾辈于子皆有厚望!”
西门庆呆坐了半晌,突然长身而起,一躬到地:“多谢真人指点迷津!”说到此处,“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原来他坐于此处,竟然腿麻了,此时猛一站起来,腿一刹那间软得跟贪官见了贿赂时的脊梁骨一样,顺理成章的就倾倒了。
这一跤摔得西门庆头昏眼花,一时竟然挣挫不起。他心中奇怪:“以我的武功,区区盘坐,便是坐在三天三夜,也不会腿软成这样——难道星空一刻,竟是人世三秋不成?”
想着勉力抬头,往天空望去,入目的却是松鹤轩的屋顶,漫天星野早已隐没无踪。正发呆间,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扶了起来,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入云龙公孙胜无声无息地进来了。
西门庆四下里打量,却见罗真人闭目端坐云床,公孙胜旁边侍立,香炉里的白烟袅袅地从兽嘴里流了出来,自己身在局中,竟不知方才星空下的对话,到底是真是梦了。
正发呆间,却听罗真人道:“徒儿,明日黎明,打发那两个人先去,你与三奇公子再来松鹤轩,我传你五雷天罡正法,好往高唐州助阵。”
西门庆听了,又喜又愧。他此来带上了李逵那莽夫,本是打算着李逵斧劈罗真人之前,自己上来喝止了,向真人市惠,以此来赚得真人之心,好求公孙胜前往高唐州破高廉。想到罗真人神目如电,怎能不叫西门庆羞惭无地?当下深深拜倒,不敢抬头。
却听真人大笑道:“起去吧!明日早来!”说着拂尘一摆时,西门庆和公孙胜都已经到了松鹤轩外。
西门庆和公孙胜便去客房,见了戴宗李逵,李逵脸涨得通红,戴宗面色不变,只是睡眼惺忪地道:“原来是四泉兄弟和一清先生回来了,却不知……?”
公孙胜微微一笑,笑容中包罗万象:“明日一早,两位先回高唐报讯,便说公孙胜随后就到军前,以安军心。”
李逵听了大喜,拜倒在地:“好道长哥哥,但有了你这句话,也不枉俺铁牛辛苦一场!”
戴宗虽喜,却道:“道长是道德之士,却不可打诳语。”
公孙胜指着西门庆道:“有三奇公子监守,你们还怕我自食其言不成?”
戴宗便跳起来道:“公明哥哥望救目穿,早听到一刻喜信儿,也是好的——小弟这就连夜回去!铁牛,能走夜路吗?”
李逵便把胸口一拍:“为哥哥死都不怕,还怕走夜路吗?”
公孙胜也不挽留,看着这两个兴冲冲收拾起包裹,然后送出观外,彼此作别,戴宗携着李逵作起神行法去了。
西门庆和公孙胜对视一笑,尽在不言中。两个人回去自歇了。
第二天,日头尚未喷薄而出,西门庆便早早起来,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和公孙胜往罗真人这边来。罗真人带二人到了一处山峰之上,然后道:“徒儿,你往日学的道术,却与高廉旗鼓相当,今日我传你五雷天罡正法,助你到高唐州后,祛邪除魔。”公孙胜隆重拜谢了。
西门庆便道:“小子且往那边赏烟霞,待真人传法完毕,招呼小子一声。”
罗真人笑道:“但留无妨。”
西门庆听了一怔,但马上欣喜起来:“莫非真人有意叫我偷艺?”于是精神大振间,眼睛瞪得跟两个荔枝一样。
就见罗真人手上掐诀,口中讲解,只是一时半刻,公孙胜便大喜拜倒在地:“多谢恩师,弟子尽皆领悟了!”旁边的西门庆却象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懵然不识其味,只是暗中嘀咕道:“就那么几个手印,摆过来摆过去,就完了?”
可不就完了吗?只听罗真人道:“如今诸事已了,徒儿可再入红尘炼劫。你的老母,我自派人看顾。此去休被人欲所缚,误了从前学道之心。”
又向西门庆点头道:“你亦努力!”
西门庆和公孙胜齐齐躬身,异口同声道:“敢不从命?”却见真人大袖一拂,一道风声起处,二人飘飘荡荡,不知道被刮到哪里去了。
等风定后,西门庆和公孙胜面面相觑,才发现自己二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座小镇的路口处。定睛看时,却见路口的青石上,镌着“武岗”两个字。西门庆心中一动:“莫非此处便是武冈镇?”
西门庆拉着公孙胜便入镇来,行到镇中心处时,却见无数人围拢在一家铁器铺子前,高声喝彩:“好神力!”
二人上前看时,却见人圈子严严实实,哪里挤得进去?不过西门庆和公孙胜都是高大身材,踮起脚尖,便看得清清楚楚。
就见人群中心一条大汉,七尺往上的身材,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提一柄三十斤重铁瓜锤正自使得虎虎生风。使到性起时,一瓜锤正打在压街石上,把那块石头打得粉碎,众人轰雷般喝一声彩。
那汉面有得色,收锤抱拳答谢彩声。西门庆微微一笑,待彩声略歇,便扬声道:“这锤使得虽好,却还有破绽,赢不得真好汉!”
那汉子听了大怒,瞋目往这边喝道:“是谁?可敢站出来说话?”
周围人四下里一让,露出西门庆和公孙胜,西门庆便上前道:“这位壮士,在下有礼。”
公孙胜暗暗奇怪:“三奇公子素来谦抑,从不在言语上和人合口,今日为何出言不逊?”
正暗中思忖间,那条大汉已经怒冲冲抢上来。这正是:
且渡真人离仙界,再携好汉上高唐。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0章 再战高唐州
那大汉抢上身来,看了看西门庆,摇头道:“看你文文弱弱,偏生敢口出大言。我若骂你两句,却又没甚冤仇;若是打你两拳,又唯恐送了你的性命——我且问你,你晓得甚么唤作个真好汉?也敢在洒家面前说嘴?”
西门庆见这汉子虽在气头上,但还能把持住理智讲理,心中暗暗点头:“此人可交。”当下笑道:“我虽然不识得甚么是真好汉,但我知道开封府有位金枪手徐宁,使得一手好钩镰枪,马上步下都无对——你这铁瓜锤虽然有些奥妙,但当得金枪手的钩镰枪吗?”
武冈镇上人听着,都鼓噪起来,挑唆着那大汉教训这个外乡人——“这厮好大胆,竟敢来灭俺武冈镇上的威风!”
谁知那大汉听了西门庆言语,反而回嗔作喜,向西门庆深深一揖,恭声道:“原来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阁下可知,你说的那位金枪手徐宁,就是小人的姑舅哥哥?小人方才无礼,得罪了公子,休怪!休怪!”
周围人顿时大眼瞪小眼:“世上竟有如此巧事?”西门庆也随波逐流,摆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却见那大汉又抱拳施礼道:“这位公子既然识得我那姑舅哥哥,可能将我家哥哥近况说与我听吗?我兄弟二人多时不见,甚是想念。”
西门庆看他眼巴巴的样子,点头道:“这有何难?——只是大街上并非讲话之所。”
大汉便道:“是小人失礼了!请公子到小人屋中坐坐。”
在那大汉的殷勤相待下,西门庆拉了公孙胜,进了旁边的铁匠铺。四周人见没了热闹看,也都散了回去。
进到铁匠铺中,公孙胜见这屋里到处都是铁砧、铁锤、火炉、火钳、凿诸般打铁用家什,心中一动:“是了!四泉兄弟定然是见这汉子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又会打铁,因此想兜揽其人上山寨入伙!唉!四泉兄弟为了梁山大业,可算是殚精竭虑了!”
想到此处,便随意坐下,静观西门庆运筹帷幄。
却见那大汉再施礼道:“小人姓汤,名隆,父亲原是延安府知寨官,因为家传打铁手艺,善作军器,得以在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叙用。近年来父亲在任亡故,小人无钱向军中监军的太监行贿,因此袭不得值,只好流落在江湖上,今日权在此间打铁度日。江湖上好汉见小人入骨好使枪棒,又是浑身的麻点,都口顺叫小人做‘金钱豹子’。我那姑舅哥哥金枪手徐宁,在京都殿前最亲近扈从诸班直中,位于第九金枪班,却不知这几年他可好吗?”
西门庆笑道:“汤隆兄弟,我却不能瞒你,我之所以知道金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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