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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妖娆:上品香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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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镜的小房间。
那时已经有些迷茫的陆七夕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着,以为门中会被人推开的,她最后却什么都没有等到,即便她不曾落泪,哪怕一句哭声都未能从的口中传出,不管是那日外头传来的,为了庆祝薛天意被皇上选入宫的鞭炮还是人们的雀跃欢呼,这些,他已统统听不见了。
回应陆七夕的只是久久的沉默,一声比一声更加沉重。
跟着迎接她的就是意识里的一片黑暗,黑的就如同自己曾经待过的那个昏暗不见天的牢房,甚至还能隐约可辨那熟悉的滴答滴答的水声。
就这么一直待在黑暗里也似乎不算太糟糕,佛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陆七夕想,她是不是错了,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哪怕没有为国效忠为百姓谋福,哪怕大多数时间她都只肯,本本份份只待在狭小地空间里拼命保护自己。那又如何,至少她没有作恶多端,至少她不是坏人,至少她认为的理所当然该是这番面貌。
可是从恨她的人口中听到实话的时候,方才有些大彻大悟了,原来自己最害怕变成的模样,却原本就是她自己一直保护的模样,那个间接杀人的陆七夕和自私为己的陆七夕根本,跟本就是长着同一张脸。
陆七夕每一次皆是身不由己一般,似乎自己好像还来不及反抗,就被宿命拖着拉着往前走去,根本顾不上心里的意愿。一切喜乐,久而久之都变成了对活着的如火如荼的渴望,虽不至于不惜一切代价,但起码原本她最看重的自尊便是在重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踏碎了,成会灰,消散的无影无踪。
日子可以是这样过去,又是这么万籁之中就猝不及防的击中了你心内最软的一块骨头,不疼却足够你动弹不得。它有一双魔鬼送来的手,一会儿平静的如一池死水,看破红尘般让你怡然自得,一会儿却又让你跌落谷底,还不能立刻自救,任由身体不住往下陷进去,在漆黑的那一团迷雾里不能自己。
她好像是和黑暗定下了某种契约似的,又像是永远被排在了死亡路的前头,每每都都让自己离死已经不远。苦笑却难言嘴角的心酸,心灰意冷,久久处于暗处的陆七夕几乎已经精疲力尽了,过了一会儿耳边不断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仔细一听却又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似乎是幻听,又像是真的存在于某处,只是她暂时看不见罢了。
也是,至今为止,生死劫难少说也历经了多回,她习惯了这些恐惧,习惯了闭上双眼的时候不去挣扎,至少这么久之后,陆七夕已经不会再害怕死了,或者说,因为她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也许是上天看不惯它地过份惜命,怨恨她蹉跎了原本那个陆七夕的美好光阴,她给自己的道理次次都是如此让人难以招架,却又一次比一次更冰冷难忍,她不过是想告诉陆七夕,就算是她绞尽脑真也永远赢不了她是么?
一片混乱的黑暗里,于她眼前突然显出一点光晕,那光晕慢慢放大,放大。
陆七夕想起那次深陷牢狱之灾时,他多希望冷寂能出现,别说是救她就是和她说说话也好,可等到一切过去,一切的一切就好象只是做了个噩梦一般并没有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现在呢?她不断试着醒来,还是徒劳又接着重新遁入黑暗,不会有人来救她出去,至少不是这里。
无处可逃的黑暗像是要吞没陆七夕小小的身躯连同她已经感觉不到的那丝气息微弱的意识都给一并毁灭掉,它无声无息的潜伏着,潜伏在她所看不见的每一处,等着她反抗,就立刻跳出来打垮她,周而复始,如此循环。每日都在打击着陆七夕好似坚强的心脏,疼的她咬牙切齿还是无法释怀。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要大彻大悟,成佛成家。就算是现在,她亦不能算坏的太透彻,却也好的不明显。只是对于恶魔来说只需放下手中的屠刀就能立刻成佛入道,对于好人来说尚且也还有九九八十一难这条明路,摊开了任他们行走。
那么陆七夕呢,她这样两边都染指了分毫,却又不太够分量的人又该去往何处?
佛曰:人生有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
要是来世上走一遭能将所有苦痛都尝遍的话,若非是此人命苦,就是老天太看得起他,以为他凡事皆能受之,悟之……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的光景,身上竟疼的厉害,而自己摸不着那痛处,也发不出响声。这是死了么?陆七夕费力试着睁开双眼,却被一股无形的更大的力量反弹过来,越发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呀!睁开眼看流粟一眼吧!”
流粟?对!是她的贴身丫鬟流粟,是流粟在叫她的声音。休坑丸弟。
流粟好不容易,找来了冷寂将他带了过来,但陆七夕却已经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不是因为陆七夕趁机将流粟放走的话,恐怕这一次她早就已经撑不过去了。
“流粟你别慌,先将她扶起身来,她是被刺中了胸口,但伤口不深,不会有事的,这里有一味药丸拿去给她服下。”这声音是许奕?这么说的话,莫非连冷寂也一同来了么?
黑暗的周遭如图赫然被扯开了大幕,一下子变的明亮刺眼起来。画面中,陆七夕穿着先前还未来得及穿上的新衣裙,那是流粟一双巧手特意为她缝制出来的,墨绿的罗裙伴着蜀锦烫金花纹小裳,在夏日里美的那么的不真实。
再看下去,却又变换了另一番情景。被浓雾笼罩的森林,有火光,有血迹,还有那双手上依稀可见的湛蓝色衣带;冬日自家花园旁的阁楼里,冒着寒气打开窗伸手去拿信鸽腿上绑的字条;或是某日夜里,万念俱灰的离去,心想着谁能来挽留的无助……
“她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嚣张?功夫身手也都很好,只是看着又不像是朝廷派来杀小姐的人,还好像认识咱们王爷,难道说,正如小姐揣测的那样,那一位便是九王爷的侧妃?”流粟边哭边说着,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王爷居然会说谎骗了她家小姐。
。许奕为难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还是继续为了王爷隐瞒下去。冷寂接到消息,是第一个赶到的,只是脚程颇快,珂敏一见他就扭头跑走了,冷寂立即追了上去此刻还不见人影。要说流粟会抱怨也是应该,陆七夕还昏迷不醒,冷寂怎么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反而去追别的女子呢?
“你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我这个人嘴笨的很,一时间说不好这些,说的多了也怕叫你们误会了王爷,反而不好了。”
流粟不再搭理冷寂,就知道他和冷寂蛇鼠一窝,自然是要帮着对方说话的,只可怜了她家小姐,好端端的新年初一里,就遭了人刺伤。

第183章 非死即生

大抵是中已自然到深夜了吧,否则陆七夕怎么会感到眼前渐渐模糊,不知不觉眼中已被那秋日的雾气沾湿了一片。
“醒了,醒了!”陆七夕紧闭的双目终于得以睁开。虽然还只是半开的状态,已见到她清醒的迹象,哪怕只是一丝痕迹,都会让身边久等多时的人稍稍放下心来。
“她呢?”
“她?小姐是问……那个女人么?”
张口就听见陆七夕问她,这倒是让人着实对她有些佩服起来。要到了如何一种境界,方能在脱险后还念叨着害她至此的人。想必不是爱到了深处,那便是恨到了深处,二者看似毫不相干却皆是因着在意。心会痛是在意,察觉到威胁亦是在意。
流粟来不及多做解答,就见地上的陆七夕挣扎着要爬起来。赶在流粟前头扶住陆七夕的是冷寂,居然是他……
流粟百思不得其解。也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可以惊讶的。今日若非是冷寂他们一帮人。及时赶来,只怕陆七夕不知要受什么罪呢。
但若是哪一日有人回到过去,对不久前的流粟说,改日你们遭难会被冷寂所救。这样的话放在当时的流粟耳里,却是听不得也会信的。
世上就有如此多凑巧的事,凑巧陆七夕准备起身的时候流粟不在身边,碰巧陆府的下人今日都放了年关后的小休,多半不在府内,又是那么刚好的在警卫松懈时被珂敏趁虚而入。
“我怎么倒在地上了?胸口痛的厉害,脑袋也昏沉的很,对了那位姑娘现在人在何处?,流粟。现在什么时辰了?耽误了进香的时辰该怎么办才好……”
“唉,七小姐你真是心大,都死里逃生了这么多次,怎么这会儿倒像是脑袋不灵光起来了呢?那人已经跑了,是王爷……”顺着流粟所指的方向看去。陆七夕闺房的门就这么大敞着,里里外外已是围了不少侍卫,一看就是御林军的装扮。
陆七夕没有顾及自己头上会否已有某处不幸被命中受伤,而是向外探了探,但也只是看到了许奕游走在外巡逻,并未见到冷寂的身影出现。
想到这里,陆七夕僵硬了许久的身体便立刻软了下来,也好,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冷寂了,这样狼狈的时刻,起因又是因为陆七夕要入住王府做王妃的事,想了想便觉得尤为尴尬。
“小姐身上还疼么?”
“无碍的,就是有些闷得慌,也不知我这一昏厥竟过去了多少时辰,少不了要叫府上的人担心我了。”
放眼朝四面望去,往日被流粟收拾的一尘不染的房间内,此刻遍地狼藉,好似刚经历了一场壮观的战争,如果非要说是,想必陆七夕也不会否认,不会摇头。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被撕的乱七八糟,虽然不至于衣不蔽体,但也没有比它雅观多少。不用看也能从地上到处散落的发丝中猜测到,她曾引以为傲的一头乌黑似墨的长发,已在这一场战役中折损了不少,而仅剩下的那一堆,必定也是以极其零乱的姿态盘踞在头顶。
陆七夕居然莫名的想笑,不得已之下只好挣脱出被冷流粟搀扶着的那只手,拿来捂住唇口,以免自己会突然笑出声来。
抽出那只手时,用余光微微撇了一眼许奕,还好他并未对此作出反应,依旧一脸置身事外的神情,万年不变。
陆七夕越发想笑,只得用力捂住唇,用力之余恨不得多生出几倍的手来,将五官各处能感知到的都一并给捂住。因她从前只肯将最美好的状态呈现给眼前人,所以与他说话与他相处间,哪怕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得细细琢磨过后才敢去做。休布布技。
她哭也好笑也罢,无需冷寂知道,但那不是因为不需要他的一句问候,而是不会,心里的固执将她强行拖走,不会让自己一丝不堪的情绪暴露在他面前。而冷寂更加果断,直接没有选择出现在陆七夕面前,成为她受伤的见证者。
虽然,几乎陆七夕每次的深思熟虑都要让她直至彻夜难眠,到了第二日见面的时候,也只不过冷寂的一个笑脸她便会如广厦倾颓一般,轰然任防备卸去,她已是觉得满足,大概冥冥中就觉得,自己同他之间没有多少可能,能留下些许回忆也是好的,所以这回忆里的内容不是一丝不苟的话,她又如何肯要?只是她苦心串联起的回忆,只在一刹那就被打退了足足有万丈远,原本就只有回忆,如今却是连想都不用再想了。
他留意的话,那么一直以来陆七夕苦心经营的一切美好形象,都已经付诸东流,他见到了陆七夕最狼狈的模样;他不留意的话,说明……说明无论陆七夕在他面前是丑的是美的,对他来说都没有实际的区别,因这回忆不过是陆七夕一个人的,并不是冷寂的。
那么,如此说来,陆七夕现在该哭还是笑呢?于这想比,原来薛天意为难之下硬要露出笑容的时候,竟也不觉得有多难了。
“还是回去躺着吧,如今不寻常时候,王爷也嘱咐过叫小姐不要乱跑……”
陆七夕摇摇头,她没有说出来的是她满腹的委屈和她一直强忍着的畏惧,这些也没有非要给冷寂看不可,可他为了追那么一个伤害了陆七夕的人,居然就那样一走了之了,按说那时陆七夕该是倒在地上的吧,样子一定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对于冷寂来说原来她一直在意的东西,居然是轻如鸿毛,不对应是比发丝还轻些的吧。”
虽然那时陆七夕曾经一度想要马上离开九王府,但意识里却是难得的诚实坦然,在习惯了大理寺深冷的牢房和那些与鼠虫蟑螂为伴的日子之后,陆七夕唯一想的起的,就是最后一丝意识弥留之际见到冷寂的嘴角上扬时的安心。
对于王府这个地方,她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有冷寂的原因,还有更多的则是陆七夕似乎从未找到过一个可以让她休息哪怕是片刻的地方,但情形如她却在来到的第一日就知道的清楚,终有一日,自己和王府也好,同冷寂也罢,都会归于陌路,总会桥归桥路归路,陆七夕没有办法选择接下来要做什么,只得跟着命运的大流走了。
她的仇恨只要还有一日存在于脑海里,她和冷寂就不可能走到一起。陆七夕了解冷寂,那是一种不以相处时间长短而定的了解,只有陆七夕能从冷寂毫无变化的面色看出他心情的起伏。
她该是多恨自己这种天生的敏锐,如果不是这样,至少陆七夕还能选择做一个无知的少女,至少该和她脸上应有的青涩看上去无二才对。可她并没有自欺欺人,她上一世花费在欺骗自己的时间已经够多,多到了如今哪怕只是犹豫都觉得像是在浪费生命。
冷寂嘴上不说,但有时候莫名的,陆七夕就是觉得冷寂是顾念手足之情才会对冷镜如此冷漠的。如果一个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回头看到在身后捅了自己一刀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时,那该是如何的惊愕?陆七夕无法想象,却可以从中得知,冷寂受那件事影响越深,反过来说便是当年与冷镜感情有多好所致的结果。
假设陆七夕只告诉冷寂,说她是个自私自利一味只想做天子女人,享受荣华富贵的小人,这是不是比起直接告诉他,他眼前看到的陆七夕其实已经不复存在,只是空空一具驱壳而已,寄存在里头的乃是薛天意妹妹薛天香的灵魂要好的多呢?
也不是小觑了冷寂的承受能力,想来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怕的怎么会是荒诞的故事,他恐怕只怕身边人会诓骗他罢了。
选择自然是陆七夕要先做,谁叫她主动进入了冷寂的生活中呢?她宁愿冷寂在日后有机会看清她编造出的真面目,并因此恨她对她死了心,也不要他知道陆七夕一直以来都在用薛天香的灵魂欺骗自己。
陆七夕比冷寂多活了一世,又是被亲人欺骗才在之前落得那样的结果,她所受过得伤痛,哪怕自己重复再遇到千百次,也不愿意叫冷寂尝试一遍。这是她所能为他做的最后一点事,也算是她唯一能给冷寂的一点仁慈。他和陆七夕不一样,哪怕先帝死的冤枉,但他是他,历史是历史,他有权利在放弃或是提起中做出一个抉择,还有那么多人盼着他过的幸福。
实在没有必要因为陆七夕的私人恩怨,再度卷入他已经挣脱出的漩涡里。那样只会叫陆七夕觉得愧对他,亏欠他的,而不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

第184章 分岔

陆七夕受了伤,冷寂没有在白日里露面,但对陆七夕的事,他却还是事无巨细的都交代了干净。不允许别人将此事传扬出去。自然也就是叫陆七夕不要随处走动,免得叫人发觉她受伤的事,陆家的府邸比起王府不算太大,但陆七夕受伤之后的戒备森严却是堪比冷镜微服私访时的阵仗。
包括陆七夕家人在内的人都不能随意靠近陆七夕的房门,问到时便说是为了保护陆七夕的安全才会如此,渐渐陆七夕也已经不再去反对冷寂的保护措施,毕竟她想说什么也得要见得到冷寂的人才可以。
等到了夜里还是不见冷寂出现,陆七夕已经很困却还是不能睡。时间紧迫不能耽误一分一秒,等到一盏灯油都快烧完的时候流粟忽然喊道:“七小姐,九王爷来了,不过……他是先去的老爷书房。也不知会不会顺道过来这里。”
陆七夕一听。便要即刻起身朝书房方向去。
“小姐这可使不得,外面雪天路滑,你身上又有伤活动不便,出了事可叫奴婢如何跟王爷还有老爷交代!”然而陆七夕的性子也不是第一日这么倔了,流粟边说她便边往外走,步子走的飞快。休布布弟。
陆七夕不睡觉,流粟自然也不能睡,此时已经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了,陆七夕出门还忘记带披氅了,流粟无奈只好一边拿着披氅一边在后面追:“小姐,等等奴婢,至少将披氅穿上!”
陆七夕接过披氅。将步子停在陆老爷书房门前。她以为他们至少是在屋内谈些事情的,不想等她到了那里一看,却见寒风凛凛中,书房的门却微微敞着,似乎是在等她的到来。
屋内依稀透出的光。大概是来自于火盆的,第一次进去书房的时候还是在夏日里,曾见过被随意放置在角落的那个不算精致的火盆,不想,冬夜里却还能托火盆的福气,隐隐探到里头的情况。
“七夕,是你在外头么?进来吧。”冷寂的声音在清冷的夜里响起,竟然也是如此好听,陆七夕有些慌乱,她想过会被下人婉拒在门外的场景,也想到过来到这里时极有可能已经是人去楼空的景象,却没猜到会是冷寂主动邀请她入内。
书房还是一如当日来的那样,复杂而又在表面看着叫人觉得简单明了,陆七夕却已经不再有心情关注这些。
屋子里只点了一只蜡烛,微弱的烛光被窜如里头的一点风,肆意吹动,那么无辜那么羸弱看起来还坐在火盆边的冷寂可说是格格不入。屋里也就只有冷寂一个人,这也和她想的不同。
陆老爷不知所踪,只有冷寂一人安安静静坐着,直到陆七夕走了进来时,也没有抬头看过她一眼。
但这不会叫陆七夕失望,至少这样的冷寂才是她习以为常的冷寂,虽然她拿来习惯冷寂的机会不多,但至今却是记忆犹新。一步步像个刚学走路的孩子那样,小心翼翼迈着步子靠近到冷寂身边的地方,然后保持不动的姿势,等他说些什么。
火盆里的炭火烧的很旺,看样子烧了有一会儿了,陆七夕在见到火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取暖,而是下意识上前几步想要将冷寂拉远那火盆。
不过陆七夕得手还未伸手到冷寂那里,她就被自己的举动给吓到了。大冷天里,见到取暖源的陆七夕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煨火取暖,而是怕冷寂见不得这火光,急着想要保护他……
这一进一退,冷寂只在余光里看的仔仔细细,他正在撩拨炭块的手,不自觉抽动了一下,绿眸里渐渐泛起比火还暖的光亮,像极了是将满天星辰锁在眼里的样子。
“我……我爹爹去了哪里?不是你们二人见面么,爹爹人呢?”
陆七夕稍显笨拙的开口,无非是不愿意自己被这样尴尬的局面困住。
可是当她一开口说出那种幼稚少女才会说的话时,她便已经暗叫不好。
“陆伯父有事出去了,闲来无事我就想着在此处等他,顺便取取暖。”
冷寂笑的那样随和,看在陆七夕眼里却是处处都不对劲。虽然不曾答话,但陆七夕撇嘴的动作,就知道她有多不满意冷寂的回答。如果真是闲来无事,为何迟迟没有出现在陆七夕那里。但不满只是不满在脸上,还未直接说出来,便就不是真的不满。
“今日是大年初一,新年不该都是要进寺上香的么?难为你还在这里,身上的伤好些了么?雪天风大,急着出来是想找陆伯父的么?”冷寂看似心不在焉的问道,陆七夕抬不起头,始终将脑袋低在颈间,明明冷寂应该知道自己是为他而来,这样故意扯开话题装作无谓的闲聊倒真是叫人有些无可奈何。
同冷寂围着火炉接过他手里递来的暖茶,陆七夕心内忐忑却还不想直接离开。
“实在难为你除夕和正月初一都没能好好过一过,难的出宫回了家,要见亲人长辈也成了难事,是我保护你还不够好,日后不会再发生之类的事了。”
陆七夕心中不是滋味,只是淡淡说道:“我没什么的,都是王爷的人,王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能如何,王爷好心救我一条命已是叫我感激不尽,若是在为了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想来也就是得不偿失之事。”
流粟听到这句话,吓得赶紧的把门关上了,生怕叫外面的御林军侍卫给听到了生出误会,陆七夕看来也是真的生气才会如此口不择言,她平时有多谨慎小心,那是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出错的人物,怎么今日却变得这样不理智起来了呢。
陆七夕倒是显得不在意。倒是冷寂浅笑想当然不考虑那么多,认真的回答了起来:“是我疏忽大意才会让人闯入陆家,那么我先同你道歉,还望你体谅体谅。”
陆七夕心疼的瞧了他一眼,不知为何那一刻,她忽然生出一种感觉,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是仔细想想,她似乎不应该此时此刻觉得同情冷寂才对,因为自己毕竟是受了伤的那个。
而流粟看着陆七夕也觉得替她委屈,却是九王爷这回做的有些过分了,这事都已经发生了,他却还顾虑着要保全自己人的名声,权当她家小姐是外人。
陆七夕嘴上不再说什么,可心里的委屈哪里还能忍住,左不过是冷寂不舍得陆七夕责难自己的红颜知己罢了,但是一旦陆七夕入主王府,难道他就那么坚信之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么?
“七夕还以为王爷今日无暇来到陆家,虽然这陆府已经再无王爷惦记的人,可是我不久之后要嫁入王府的消息怕是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了吧,于情于理别人都会以为王爷你是惦记着我才会来到这里。不过谁能想到王爷府上并不缺美姬娇妾,更不缺那说话的知己。何以如此悠闲还来到我陆府煨火取暖,那些美人怎么办,可不是要空守香闺,唯有垂泪的命了么?”陆七夕顾不上面子和旁的人会怎么想她,有些话憋在心里再不说,恐怕连人都要给憋坏了。
她不是随便可以戏弄的人,虽说冷寂作为一个王爷对她已算是仁至义尽了。但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以为王爷对自己除了单纯的知己之意,还有别的情分在么?
谁不知道再亲近的人,终究抵不过日日相伴在枕边的人,她纵使了解他的心思,体会得到他的痛楚,难道别人就不会了么?即便做不到如此,讨好谄媚于冷寂,不正是那些人惯会做的么?有什么稀罕的!
流粟只是站在一边都能深刻体会得到陆七夕此刻的尴尬,她偷偷在冷寂和陆七夕之间来回看了那么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能看出来,只怪她读的书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面前的情况。只觉得似乎要是再不劝住陆七夕,那么今日这丑她是出定了。
比起日常中在别人面前说错话这种出丑的方式,也只有在冷寂面前失态才会令陆七夕饱受煎熬,难过不已吧。
“你想知道什么?”冷寂冷不丁的对她抬眼问道,深的几乎看不见底的双眸,在火光印衬下也无法显得透亮。
“她是王爷的什么人?为何非要杀了我不可?王爷之前说的少,可是不代表我可以不在意,不论王爷今日会如何想我,七夕还是要说!成亲的事在王爷看来也许是一点小事而已,远不值得挂在嘴边提起的。可是对于七夕来说,说我不在意这些事,那都是说谎!谁家的女儿不希望日后能嫁个好郎君,可我呢……算了,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不愿在多提,但王爷也不能因为救了我,就失手把我往火坑里推,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王爷也没有和我商量过,半道上就这么突然出来一个人说杀我是为了王爷的日后前途着想。我想问王爷一句,咱们之前所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王爷可还记得么?既然将我纳为王妃的事,不利于王爷也不利于我,为何王爷还要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有些问题很是奇怪,非要人说出口了才会觉得不该说,对于陆七夕来说,她大脑短暂失灵的情况算是罕见的。
说出来之后,她重新想了想,原来她这么问就成了她在逼问王爷为什么执意要娶她。她有些后悔,说不上来原因的后悔,大概是心里觉得一开始似乎王爷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执着于这件事的样子,生怕这样说出口,反而会叫王爷看清楚形势,劝她回宫。

第185章 心领神会

“我府上可算是京城内最安全的住所了,我说什么话也不会有人多嘴了去外传的,我救了你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这样的事不正是顺理成章的么?。”
“既然如此。那我便赠予你一句,希望王爷日后该多加小心保住性命才是,否则谁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子对我刀剑相对,我命苦,受不得惊吓,算是看在我们好歹相识一场的份上,请王爷可怜我不要在为我招惹这些不该是不是我受的桃花债了。”
陆七夕自然知道,实际上冷寂很关心陆七夕,每出外出一回。少不了要带许多好吃的给她打打牙祭,久而久之便已自然成了习惯。
那时陆七夕虽每次都是口不对心的胡乱看了看那些东西,就叫人放在一旁不理会了,但只要有下人莽撞碰到了那些东西,她就心疼的仿佛是碰撞了她什么宝贝一般。休上来号。
但她其实还是会被冷寂的细微举动所感动,那样柔弱可亲近的温暖,每每触碰便令她由衷的心暖。而后眼睛也会开始有些发红。
待在王府也不过匆匆几日而已,回忆到如今,也起不了太大作用,饶是与他同处时拼命闪躲的挣扎,也敌不过眼前所在的这个冷寂的哪怕随意一个侧影所能带来的灼痛。
深思之际,头已昏沉的越发厉害,好像再次回到重生的那日一般,。
想起刚刚重生的那夜里。在陆家后院差点叫人给活埋的时候,回想起来现在还心有余悸,但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已经等不及叫陆七夕喘口气,她不算是一开始就适应了陆七夕的身体,反而在日子渐渐长了,不知不觉里就和她融为一体,有时候不是非要提醒自己重生的事,她都已经想不起自己是借用了别人的身体才会有机会重见天日的。
可笑的是,若非依托着陆七夕身体重生,她也不可能会遇到冷寂,届时莫说是报仇了,只怕以她薛天香时候的心性。只怕做鬼魂之时也只会痴痴傻傻,胡乱游荡在宫中。佛说的八苦,不知道有没有期限可言,与至亲的人离别分散,因为没有来得及道别,或是当时没有尽孝,所以苦,这大概是悔苦,却也是最无可奈何的苦痛之一,恰恰对于陆七夕来说,这便是首当其冲经历过了的,也是接下来整个人生重要的组成部分,那便是离别之苦。她似乎生来就是为着离别来的,而穷尽这一生却居然只为学习如何与至爱至亲道别。
重生后。她唯一一次对生命中某物有所求,那便是冷寂吧,似乎用尽了种种办法与手段,希望获得自己所要的一点希冀或者安慰,但结果却还是教她什么都得不到。
这便是求不得的苦楚吧,求之不得所以苦,然而它是最普遍的苦,因人的欲望太多,这样多的欲望超出了实际所以说得不到是苦。
求不得,却仅仅是因为奢求原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懂得,却也不懂得。
房内氛围霎时阴郁下来,连火盆的暖也已经渗入不进这隔离开来的阴郁,她脸上也没有半分生气可言的,犹如死墓一般阴气沉沉在白日里,冷寂注意到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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