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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妖娆:上品香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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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陆七夕未被侍寝,那么陛下如此是欲意何为呢?”
“皇后娘娘于咱们陛下可是恩爱六载的夫妻,这陛下的心思,倘若娘娘都琢磨不透更别说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又怎么赶妄加揣测圣心呢?”
薛天意无力的倚在扶手边,周艮言下之意就是叫薛天意不要自欺欺人罢了。
既然都已经擅自安排了陆七夕日后在宫中的一切行程,有这么周密的叫周艮过来传口谕给薛天意,那么冷镜就一定是对陆七夕动了心思的。
“娘娘不必介怀,想必陛下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他日若有更有趣的妙人,陛下只怕还会如此,宫中的日子日复一日,变来变去的只有底下那些个不起眼的人,真正不能被撼动的,这后宫中除了皇太后她老人家,也就只有皇后娘娘您了,变与不变不都是万变不离其中的么,还望娘娘宽心。”
周艮又劝了几句才肯离去,薛天意却已经彻底被这一消息击垮,直到碧水得到消息回来禀报时,薛天意仍一人立于凤椅上,似是一座尘封了的雕塑,一动不动。
“皇后娘娘……”碧水看见主子这样,自然心疼不已,这位皇后翻脸无情、冷血歹毒,只有在事情关系到皇上时,才能看见她露出一个女子该有的神情,而这么独有的特权导致冷镜带给她的却是无底洞般的伤害,眼前这个尊贵无比的女子,却原来是个除了冷血就只有受伤的份的女人,与其他普通女子实际并无什么差别。
“娘娘,奴婢扶你回寝殿休息可好,午膳时辰到了,咱们回去用膳吧……”
“你说我此时如何吃得下饭呢……为什么?明明她的样貌一点都像那个死了的女人,为什么他会对她另眼相待呢?我一直在揣测他的心意中活过了许多年,直到刚才周艮说,我与他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若是我都不能猜透他的心思,更何况是别人?可是后宫那么多女子,但凡侍寝过的都得算是他的枕边人。那些枕边人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我又有多少实际的时间可以用来了解他的呢?”
“奴婢也不觉得这陆七夕哪里有古怪呀,且她不是再入宫前就与九王爷关系匪浅了么?恐怕万岁爷那里尚还不清楚这一点,只要他知道了……”
“不行!”薛天意尖叫着打断了碧水的主意,“我不能去告诉他,这件事他若是不知道那便不知好了,我宁愿他夺了九王爷心头所好看他们两兄弟自相残杀,也不愿将这消息告诉他,好让他有机会恨我。”
她没有心思和多余的力气去想陆七夕是如何见到皇帝的,只希望马上去睡一觉,醒来后仍能看见当年那个宠爱她至极的冷镜。
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处理更加复杂的问题,有九王爷的还有太后的……一想到这些她就有些殚精竭虑,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却已经先行处于劣势之中。
终于薛天意沉沉合上了双目,大殿内的血腥气味虽然已经被宫人利落的处理干净,并迅速换上了新的一匹波斯地毯,可是空气中仍能依稀问到那股腥味,让薛天意头脑发昏。
她很明白,其实一开始她已经主动将自己推入来一场输赢未卜的赌局里,她不惜将一切拿出来与冷镜相搏,末了却连她的恨意他都不愿享受,得到的仅仅是唾液和鄙夷,并且永无胜机。
薛天意就如一只一直被困在聋子里的金丝雀,如果她能淡淡然接受她的主人的饲养,之后的生活虽然平淡无奇,更不会有任何获得宠爱的机会,但好歹一口水和饲料她是不缺的,总也不至于饿死。
可一旦她不安于这一方属于她的天地,想要挣脱牢笼飞出去,甚至凌驾于她的主人头上的话,那么就当这种想法产生的时候也说明她离死期也不远了。
并不是她有这种宏大的理想冒犯了谁,而是心愿若是足够强烈到可以威胁一个宁愿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沉醉多年的人,那么她就是死路一条。
这宫里活着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明知道一些事却还故意装作不知,越是如此就越是可恨,可恨又如何?
谁都不敢打破镜面来揭开真相,这个人当然也不能是薛天意自己。
想必如今不必她亲自去告诉冷寂,冷寂也将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是或早或晚到事罢了。如今她就像被一双无影之手完全牵制着,带入了绝境处,无论往哪里有路都不是留给他的。
倘若冷镜的恩宠长盛不衰的话,或者哪怕他如今还有一点留恋皇后殿里这个女人的心思,薛天意又何至于这样害怕。
有恃无恐的日子短的让人还来不及回味,就已成了过往,而她又该如何去奢望满脑子里装的都是曾经白天香的种种的男子,会给她留初一席之地有空念及他们的过往呢?
隔着宫墙数十里的王府久违的显出一派生机勃勃。
陆七夕失踪的消息似乎还没有传到这里,因为所到之处可以听到的欢歌笑语不是冷寂一贯在应对危机时的举措。
在表面上看起来,整个王府似乎因为没了陆七夕的存在反倒重现生气起来,那种生气是其他皇室在外的府邸中司空见惯的,也是冷寂这里本该有的。尽吐住号。
奇怪的是,冷寂从前的漠然不是因为陆七夕而起,而她却能将王府拉回到正常府邸的范围内,影响了冷寂。
进宫给陆七夕送信的人匆忙闯入冷寂的前殿,歌舞仍然没有被截断,于是在曼妙舞姿和靡靡之音的伴随下,那从宫中回来的下属说道,“属下没有寻到陆七夕姑娘。”
冷寂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莫非她被皇后关了起来,还是她年少犯了事触怒了皇后?”
“没听说陆七夕出了事,倒是……属下前去皇后殿插探时发现了不对之处,皇后主殿的地毯正在被更换,诺大一个宫中却只有寥寥几个宫娥的身影,属下担心……”
“无碍的,我想她大概有她自己的计划,我们无需担心的,或许皇后殿中恰好你的时候正值清扫,所以才会换了地毯。”
冷寂的淡然完全超出了旁人的预料,他从前虽然不喜过问琐事,但这一次不同,陆七夕有被皇后加害的可能,而他却依然安然坐在躺椅上,惬意的眯着眼睛似乎在观赏这一出歌舞升平。
“可是……万一陆七夕她出了什么事,倘若不尽早找到她的话,只怕她会遭遇不测。”
“她既然入了宫,生死就不由我,而是由宫中的决定,我早已抽身出了皇城,岂能再去过问。若她没事,能够继续帮我完成我交代她的任务,这自然很好。若非如此,那我也爱莫能助,毕竟命都是别人给的,又何谈什么自由?决定是她做下的,我想她心里必然比你我都还要清楚,你下去吧。”
宫里的人悻悻退下,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良久,乐声骤停下来,躺椅上的冷寂忽然坐正了身子,面上流露出不安的神色来,和刚才淡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他眉头皱起,不悦的似是想到了什么,扬手将身旁围绕的莺莺燕燕全都给打发走了,中央的歌舞伎也都一个不留,顿时殿内清净了下来。
然而在这样的寂静里,冷寂才有些恢复了他原本的样子,像是他本就属于沉默,经不起任何喧嚣侵扰。
“许奕!你进来,本王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沉沉的嗓音带着冷寂特有的磁性,回荡在这片静里,似稠墨浓的化不开。
第65章 高处不胜寒
什么最能消磨人的生命,如果说恨意可以强大到腐心噬骨的地步,那么等待无疑就是它最好的帮手,引着人向崩溃的绝境缓缓驶去。
原来皇帝住的寝宫里多半是照不到太阳的。这是她最先发出的感叹。等到日子不急不缓过去了三日之后,她才明白了一个道理。
无聊这种事,在哪里都会发生。并不会因为谁的身份高贵一些就不去将临到他的生活中去,运气或许不会公平,但是情绪却可以做到绝对的对每一个人公平。
悲喜都曾在什么人身上发生过,也只是背后的原因不同罢了。
而当陆七夕被困在这里的第三日到来时,她已经有些厌烦起这个万人之上的君主的安身之处来,虽然它大的可以容纳数百人也不拥挤。但却叫陆七夕有种沉闷的窒息感。
阳光从来都是俯瞰着大地上的子民,将光芒温柔的洒再他们身上,一旦你站的越高。能接受到的光也就越少,因为太阳如此公正,绝不会因为谁的地位高一些而给他多出一些阳光。
而那么刚好的是,这座皇城恰恰建立在高处。
起先一个人待在这里的时候,陆七夕心内隐隐的溢出某种如愿以偿般的欢喜,她像是走进了梦寐以求的了乐园般,东看看西看看,日子久了,她就发觉其实她当年热切期盼着走进来的宫殿,除了更华丽一些之外,原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冷镜带她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要让她离开的意思,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让陆七夕侍寝,每到夜里安寝时,都是陆七夕一人入睡。虽然她多半都是警惕的假寐。却也恰好看到冷镜入夜几次排回在她身侧,即便是踌躇他却仍没有决定靠近陆七夕。
那也许并不是因为内心的某种燥热,而是真切的畏惧。
大概因陆七夕模仿的能力太强,总之只要冷镜看得到的地方陆七夕皆是与白天香如出一辙的。所以这使得几日以来偷偷观察陆七夕一言一行的冷镜,因为某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心境,继而不肯轻易靠近陆七夕,生怕她像是一场别有居心制造出的美梦,一触即碎。
而在他若即若离的行径里,一双来自床榻上的双眸也正在半黑色的夜色中,窥伺他的内心。
陆七夕第一次感觉到,她愿意用一切去打败的敌人,却原来是个内心如此脆弱之人。
连日来,只要下了朝,冷镜就会按时回到寝宫见陆七夕,他对她的重视显得那样的毫无顾忌。不加掩藏,来了之后也只是笑着同她下棋或是在她近旁批阅奏折。
表面上,他们二人相敬如宾,至少每次见到陆七夕的时候,她都是带着幸福的笑意的。隐藏在那笑意背后的疑问,她从未开口问过。
如果要让人信服你的谎言,首先该做的就是劝自己忍耐。
三日后的此时,下朝的时辰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却不见冷镜回来。就在陆七夕疑惑的担心,他是不是又宠幸了哪个妃嫔将她遗忘在这里时,周艮的身影却出现了殿外。
“七夕姑娘?一个人琢磨什么呢?快过来看看,这些都是陛下钦点叫奴才送来赏给你的。”周艮自喻和陆七夕的父亲相熟,所以在她面前说话的口气也跟着亲切了许多,倒是这后头的奴才二字显得有些违和起来。
“周大人,您又取笑我的!好容易盼上能说话的人,大人这一口一个奴才的,岂不是要叫七夕在您面前羞愧死了么?”
“七夕姑娘说的是,只是先前与眼下不同,只怕过不了太久,陛下就该给你封号,届时你就是不愿意听我自称奴才,也不得不习惯下来。毕竟这宫中,最乱不得的便是身份……瞧我这记性,关顾着闲谈差点把陛下吩咐的正事给忘了。陛下今日要陪太后娘娘用膳,恐怕会晚一些过来,这些都是陛下赐给你的,你来看看可还喜欢么?”
周艮身后的一派太监手上端着玲琅满目的礼物,粗略数了数,抬着这些东西的太监少说也有十来人,物件的种类更是繁多到,从珠宝金玉到绫罗花草,从罕见药材到活的犬鱼……
“周大人……这也太多了吧,七夕只是赞住在此处罢了,这么多的东西,我一个人恐怕是用不完的。”
“姑娘多虑了,这些东西陛下说了,姑娘看着选,专选喜欢的就行,若是都喜欢那就都留下,陛下的寝殿虽大,但是其他后宫的宫苑也不小,这些还是放得下的。”
陆七夕警觉起来,目光立刻扫过面前的一排排礼物,以冷镜的性子来看,他此举除了要讨好陆七夕更多的,怕是要试探她吧。
虽然说起来有些好笑,但陆七夕所谓的“冷镜的性格”却是她来不曾了解过的,此处的了解全凭着陆七夕对常人的理解带入而得,只要是个正常人,忽然遇到某个与心爱女子极为神似的人,除了一开始难以接受的惊喜感觉之外,等到时间长了之后恐怕更多的则是怀疑。
“周大人,劳烦您,我……就要那一个!”陆七夕的手指向了靠右的那一盆的金鱼上,嘴角不经意勾勒出甜美的笑来,看得人为她心颤。
“这普普通通的金鱼,七夕姑娘要来做什么?其实如果姑娘在殿内待着无聊,想找个人说话的话,这里陛下赐给姑娘的几个宫娥都是极出挑的。或者用来解闷的话,这哈巴狗也是可以养一条的,陛下他应该不会介意。那金鱼不会说话,寿命短且难饲养,要它做什么呢?”
陆七夕摇摇头,“我只是觉得金鱼装在那琉璃罐子里的样子特别漂亮,眼睛时时见到漂亮的活物,哪怕不说话,不也很好么?劳烦大人去回禀陛下,说我就爱这些金鱼,别的……我不要了。”
周艮规劝无效之后,似是扔心有不甘,像是嫌弃陆七夕志向远小,也不再言语了。小太监将琉璃鱼缸放到冷镜的寝殿里。等到这些人匆匆离去后,陆七夕一人对着几只金鱼发呆。
直觉告诉她,这么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哪怕不幸没有被她蒙对,这也该是最接近正确答案的一个。
果不其然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并不太漫长,这之后没过多久冷镜就风尘仆仆的从太后那边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内。
陆七夕一贯在心里将现在勉强居住的宫殿称作冷镜的宫殿,当他回来时她也不会太惊讶,因为冷镜只是回到了他该回到的地方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如若一回生二回熟起来,不自觉在心里念叨着,甚至等待着他回来,那么她一定会在一开始就输掉这局复仇的游戏。
“我来,你如何都不看我一眼?”冷镜在陆七夕面前一直执着的称呼自己为“我”,似乎在刻意与她强调她对他的与众不同。
也许是出神的厉害,陆七夕想要回话时脑海里突然闪过冷寂忧郁的一双绿眸来。
那个不生气时,都与她平起平坐,一怒就满口本王的摆架子的人……不知怎地,在看到冷镜进来时,陆七夕突然很想念他。尽吐介扛。
然而就只有这么短短一刹那的想法,却将她自己给吓到了。
“我为什么要看你呢?你不过是回到了你的寝宫,一个你从前每日都会回来的地方罢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来看……”陆七夕忽略了冷镜的诧异,自然拉起他的手带他到了摆放鱼缸的长桌前。
“这是你今日送给我的礼物中,我最喜欢的一个。”陆七夕说着眼神却从不在冷镜身上有过停留的迹象,而是匆匆转过去将目光锁定在金鱼处。
“怎么那么多的好东西不选,偏偏选了个鱼呢?”
“听人说,金鱼脑袋太小,什么事情都装不下。平生除了本能的游来游去,剩下的事情,你只需数到七,金鱼就会立刻失忆,重新开始记下新的东西,将之前的都抛却了。你说,这样的礼物是不是比那些穿的戴的要有意思多了呢?”
“难道你选择金鱼的目地就是为了看这些傻鱼一次次当着你的面开始新的人生,或是你更乐于看它们在你面前失忆。”
是为了看喜剧激励自己,好让日后的磨难不足以早早将心内的执着侵蚀完毕,还是更喜欢看悲剧,一遍遍在别人的悲惨里沉醉其中,却不必付出任何代价更他们感同身受,这两者到底陆七夕是哪一种……
她自然不会轻易回答冷镜,“都不是,我刚才告诉你的故事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个道理,其实往往看上去平淡无奇的背后也会有很多趣味在里头。我真正喜欢金鱼的则是它的宿命,它在窄窄的水流里栖息着,供人们观赏。也许我们都不知,金鱼大概也很想要逃离这里,获得自由。然而因为它并不清楚外头有没有水,若是有它又该如何寻找,恐怕在它找到之前,就已经暴露在空气里死亡了。所以对于金鱼而言,自由和死亡之间永远只有一面琉璃的距离而已。”
冷镜似乎被某种发自内心的感情用力打了一拳,心脏不住的下陷像是跌入云端,看不到彼端的尽头。
皇帝这个身份他抢来已经有六年了,在冷隆之前的统治创造的良好环境里,他只要活着运气再不那么差,恐怕就能轻易活到子孙满堂之时。
如此不劳而获的福气被他拥有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消耗完。但他清楚地知道,至少他与自己向往的生活间还隔着一座皇位,或者应该再加上白天香才对。
虽然阻隔的东西看似不多,但那却足以将冷镜掩埋在混沌中,难逃离出去。因为这两样恰恰都是他最不愿意舍弃的东西,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而陆七夕却莫名说中了他的心思,这让冷镜更加珍视起她来。
第66章 恳求
“愿不愿留下来,我的意思是此后长住在这里,如果那之后你给了我一份礼物,那么我也会给一份礼物。”
分辨不清是初升的太阳还是正准备降落的夕阳里。冷镜的侧脸与陆七夕仅仅隔着一点微妙的距离,近的触手可及,但却因不能及。所以其实还是相隔天涯。
他问的晦涩,陆七夕也答的爽快。
“人不会永远长留灾一个地方的,我同你说过的,我出生在荒漠戈壁上,骨子里有着连我自己的畏惧的对于自由的向往。所以我恐怕不能答应你的这个提议,可我愿意告诉你一句实话。我想……只要你日日都在的话,你在的地方就是我愿意待的地方。你拉着我过来,告诉我你的身份。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都不害怕。所以我想看看,看看清楚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地方在吸引我的。”
冷镜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的陆七夕,似乎对于它会这样回答而感到新奇。
“看得出来,你并不怕我。”
“你是一朝天子,是一个注定要万世留名的君主,可你首先是一个人,是和我一样的人。我想做皇上既然是要为万民操劳的,那就自然不该受到任何委屈。可若是人人都畏惧皇上,那么你不高兴时或是悲伤苦闷时,要如何是好,身边如果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的话,那岂不是很可怜么?”
其实陆七夕很清楚的知道冷镜想要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虽然对白天香念念不忘,但那还得归结于他得不到她,因为从没有得到过所以只能凭空任由自己的喜欢引着,去想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可惜后来她死的仓促,连让冷镜验证的机会都没有给他,所以而今他所感受到的悲伤大概是因为他想象里活的生动的女子死在了现实里的缘故,其实这丝毫不会影响他继续喜欢她,只不过是再也见不到她的倩影罢了。
这就是为什么白天香会变成后宫众人不言而喻的死敌,而人人又都心照不宣的避开了跟她有关的事情。
一个已死的只因为爱慕她的人而活在人们言谈记忆中的人,虽然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可疑做什么事,但实际上她的死亡却叫她在冷镜心里的形象坚不可摧。
也许白天香本人根本不如冷镜所想的那样余种不同,完美之至,但当她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消失在冷镜面前时,陆七夕就知道白天香在他心里以成了稳如磐石一般的存在。
然而陆七夕的报仇不会就这么简单而已,她不仅要做冷镜得不到的白天香,还要将他心内实际渴求的那种女子和白天香无缝结合起来。她要做的不是赢得冷镜的欢心,也不是只要那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独一份荣宠,既然要复仇。自然是要让他一个一国之君因为这些而甘心追逐在她一个人的身后才行的。
“成为一国之君的女人,若诞下龙嗣,不管男女,朕就封你为皇后如何?”原以为冷镜下一句话应该要说的,大概是如何将话题从二人正在讨论的关于帝王是否更加可怜的事情转移到其他地方这类的言语。没想到冷镜出其不意的说出了陆七夕怎么也想不到的一句话,只要她给皇帝生下一男半女,那之后她就能取代薛天意成为一国之母。
而令陆七夕感觉到出其不意的原因,却是因为冷镜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薄情寡意些。
一直以为是陆七夕误解了,他只对个别人做一些混账事,而那些个别人里应该不包括它的姐姐薛天意,然而现实却狠狠给了陆七夕一个教训,千万不要怜悯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不要忘却一开始打算去恨他的原因,因为有可能他比你想的还要残忍千倍。
冷镜现在管他自己叫朕,这么说来他难得想要跟陆七夕摆一回架子却是因为他想得到陆七夕的欲望支配了他。尽吐介血。
清脆悦耳的笑声骤然在这时响起,“皇上可真爱说笑,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不正经的皇帝,为一个子嗣就能随意将自己六年的皇后给废了的,这话若让皇后娘娘听了去,她肯定很伤心。”
若是将宫里瞬息万变的局势归结灾得到和失去里,那么陆七夕发现的是,人心人情在这座皇城里顿时变的一文不值起来。
皇帝可以因为自己的欲望,随时喜欢和想这两个字放在首位,他手里有着令人畏惧的权利,他是受世人仰望的人中站与最顶端的一个,尽管人们仰视他并不因为他本身有什么了不得的政绩或是威名,只因他的身份是皇帝。
他可以随时将心愿变成现实,所以人人都以为他过的潇洒自在。实际上,就拿皇帝来说,大概从没有人考虑过他真正要的是什么。
第一年执政时,朝臣认为他需要一个预示着百废待兴的年号,于是他就负责拟定了年号。
第三年时,漠北边境遭遇沙盗突袭,如此往复足足六个月,朝廷仍旧没有派人处理沙盗,六个月的早朝时候,朝廷的肱骨之臣全都集聚在一个似巴掌大的暗格内,召开紧急会议。不知他们在这其中到底说了些什么,总支最后的结论就是,京城离漠北太远,派兵过去剿匪只怕耗时费力,还不如撒手不管,反正漠北边境的百姓素来野蛮,大概可以应付沙盗。
于是六月之后,沙盗弄的大周漠北一带民不聊生,沙盗虽然不杀人,但是抢光了沿途经过漠北的商客的货物金银,使得那之后几乎无人再敢踏入漠北做生意。
没了来往的商客商队,那漠北沙漠边镇上的百姓开设的驿站,或是靠着贩卖特色商品谋生的小贩,全都成了无人关顾的空地。
民不聊生,可皇帝却连亲耳听到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那些被断了财路的百姓就加入到了沙盗的队伍中,如此这般队伍也就不断扩大,但也只是盘踞在沙漠边上,抢些钱财不伤人命。
第四年时,刚开春正是万物恢复生机的时候,沿边番邦部落进贡给大周的丝绸却在路上被沙盗抢了去。
这个消息是派人以十万火急之势传到冷镜耳中的,从发生到到达京城,所用不过区区的三日而已。
这之后,上朝时朝廷上下一致认为皇帝应该派兵剿匪,否则就是有辱大周的名声。不到一日的时间里,两千精兵朝着漠北进发,个个胯下骑的都是汗血良驹,疾驰如闪电般,不眠不休赶路,不过一日半的功夫竟然就到了漠北。
再之后不到半日,漠北的沙盗就悉数被擒住,手里连件像样兵器都没有的沙盗就这样被精兵一一斩杀干净……
这一切的一切恰恰是在证明了,其实皇帝比常人更加可悲,他的决定他的心意有时候常常都不是他心中所想的,只是国家需要他如此想,百姓、大臣需要他这么想,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会认为皇帝实在是好做,随心所欲就可以的。
“倘若我做了皇后,那么先前的皇后你打断如何安置呢?”陆七夕的笑容戛然而止,那目光转冷,徒然而生某种凛冽的感觉,看得冷镜莫名背后一寒。这个不过十六的少女,在精心掩饰下的面容里,几乎叫人看不到半点她真实的情绪。
即便她再掩饰,那点令她年龄黯然失色的机智和敏感却还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透露出来。
“你想如何安置她,倘若你有这个权利的话?”
杀了薛天意,一定要让她死的极其痛苦!陆七夕被冷镜这冷不防的反问给问的激起了心中的怨怒,可她转念一想,莫不是自己在说话的时候,露出了什么端倪使得冷镜看出陆七夕的不对劲来了。
“皇上这话倒有意思,可我明明连你的妃子都还不是,何以谈到什么手上的权利?这权利也不是你赋予给每个人的,而是法典宗归一样样沿袭下来,按部就班照着做的。有多大本事就有多大权利,这是必然的,可惜我没有什么本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福气……”
这话也没有什么不对之处,毕竟陆七夕从来不打算给冷镜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即使一开始,她所做的计划就是让冷镜对她着迷,但是有冷镜的孩子却不在陆七夕的计算范围之内。
仇恨不能像那些优良品质一样,一代代传承下来,只要将恨意带到下一代身上,那罪过就大到了可多入几回地狱的。
如果有了仇人的孩子,这样的声生命在一开始降临到世上时就是不被祝福的,带他降生也一样是在造孽。
既然陆七夕打定主意不会如此,那么冷镜开出的条件虽然诱人,但对她而言却是等同于没说的。
陆七夕继续用好听的话搪塞他,谁知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外头的太监传话说,皇后薛天意正在外面,等着见陆七夕的。
也不知是不是冷镜故意为之,还是当年陆七夕还在宫中的时候,其实冷镜也没有那么厚待过薛天意总之,薛天意来此大概是冷镜的意思。
可一个皇后却亲自上门找一介平民之女,这实在有失体统,不过既然冷镜的无心之举成全了陆七夕内心的邪恶,那么便拭目以待,看看薛天意还能在后位上自在快活多久。
听到太监来报的消息时,冷镜颇有意味的看了陆七夕一眼,而后扭头望着大殿外头,在嘴角扯起了陆七夕极为熟悉的那丝冷笑。也不知道是冲着面前的陆七夕还是外头的薛天意。
陆七夕恰当的表现出惊慌来,举止像极了一只迷途受挫的小鹿,睁着无辜的双目眼巴巴望着冷镜,怯怯的问道:“这是不是我和你最后的一次见面了?”
第67章 对峙
人这一生冗长且繁重,不论是什么样的人,必定都会经历许多的不如意。
除了自己不能决定的因素和自身导致的悲剧之外,还有更多的则是别人造成的。而自己却成了被蒙在鼓中的那个,最后被所谓的命运恐吓到了心内的某处,以至于竟开始一味怪罪起自己的不幸来。
陆七夕可以对天对神明发誓。她上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别人争夺什么荣宠,然而别人却大多不愿意信她。
于是,人生就有了以后许许多多的不如意,并以此铸造了别人的登高之梯,帮着那些践踏过她心愿的人,一一达成那些奢望。
而此刻等待在大殿外头的薛天意。虽然站的笔直,姿势仍有皇后该有的风范,但是她内心却是无比的恐惧。甚至恐惧到了连屈尊来找陆七夕这种事带给她的耻辱感,都一并忘却在了脑后。
可见,想要让一个人放下自尊,就要先让他害怕。
被精心保养过的水葱似的指甲,此刻被薛天意用来藏在水袖间,互相摩擦在一起。那种尖锐的声音,就像是她内心发不出的喊叫一样,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
这个骄傲的继承了她娘亲禀性的女子,此刻因为突然朝着她袭来的恐惧而不知所措起来。她的孩子离开了她,在还没有来得及见到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眼时就,就在她腹中猝然断了气。她的亲妹妹,那个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妹妹薛天香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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