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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鸾凰第一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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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吉陵心里或许也是这样想的吧,她问穆尔楦:“那姐姐你呢?你的心中……可有那刍笛。”
她问她,心中可有那刍笛,她珉看双眼,想起那当日那人说的话。
他说:尔楦,我求你与我回胡邑,我季子显答应你,一辈子都会对你。
她问她:何为情?何为爱?若真是情,那就放手,而爱,就是等待。
穆尔楦不知道为什么,当纳吉陵问她,她的心中可有那刍笛时,她想到的,竟是季子显。穆尔楦笑了笑,掩盖了自己方才失神的容色,说道:“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或许有,或许没有吧。”
“那人……是皇上吗?”
祈桢,那个一开始只因她姓穆,而视她为女人的人,穆尔楦可以骗过所有人。但却骗不了自己,她穆尔楦,在他面前,那颗心,并未痛过。
而他,胡邑的三皇子,竟让她的心百般的痛了几次,她多想问一问,这种感觉,是爱?可是她与他,却是不同世界的人。
穆尔楦无奈的笑了笑,说:“是不是皇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我都是大临皇上的枕边人,早已不论情爱,馥贵人,今日之事,我全当未曾听过,也希望你明白,爱,就是等待。”
穆尔楦依旧是那一句话,若是爱,便是等待。
纳吉陵点了点头,那爱,那等待,穆尔楦比她要懂,她说:“请姐姐放心,妹妹知道轻重,也明白姐姐所说的意思,这爱,不就是等待吗?”
也许有一天,纳吉陵真的等到了自己爱,等到了那个愿意守在她身边的男子,为她拭去泪水,给她一生的爱。
有些事,在人生之中总是不停的波动,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刻,究竟会发生什么?也许是承诺,也许……只是一场童话。
第十六章:公主唯爱
太后急匆匆的赶到了公主府,公主坐在房内,已经听闻丽妃之事了,可她却无半点懊悔,相反,竟显得很是淡定自如,太后赶来的时候,她却满不在乎。
平阳公主以为,太后会狠狠的骂她,却不料,太后一来到公主的房间,便退去了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让皇后陪着。平阳公主坐着,看自己母后并未要骂自己的意思,她反而觉得不对劲,试探性的问道:“母后,你不责怪儿臣吗?儿臣推到了丽妃,犯了那么大的错误。”
“你还知道自己犯了错啊!母后还以为你乐在其中。”慈园太后的语气里并没有责骂的意思,只是说起话来,声音里少了些感情。
平阳瞬间嘟起了嘴,起身走到慈园太后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捏着慈园太后的肩膀,撒娇似的说:“母后,儿臣也不是故意的,是她丽妃自己站的不稳才会被我轻轻一撞摔倒的,而且那个丽妃嘴巴里吐不出象牙,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骂儿臣的。”说着说着,平阳公主差点就哭了。
慈园太后问她:“那丽妃她是怎么骂你的?”
平阳公主蹲在身子,附在慈园的腿上,含着泪说:“丽妃说儿臣刁蛮任性又鲁莽,不配做大临的公主,还嘲笑说儿臣不该到那百灵园里去赏花,免得把自身的俗气带到那些花身上,说自己怀着皇兄的孩子将来一定是皇后之选,到时一定要儿臣好看,儿臣气不过,才会上前与她理论,不小心才会撞到她的。”平阳公主说着说着便委屈了,双眼通红,似是要哭了。
慈园太后听完脸色变得难看,还未说话,姜皇后就开口了,气愤的说道:“这丽妃还真是妄想天开,真的以为自己生了皇子就可以当皇后吗?本宫倒要看看她丽妃有多大的能耐。”
“在凝心心里,您才是凝心唯一的皇嫂,没有人比得上你。”平阳公主对着姜皇后说,她这一张嘴,实在厉害。
慈园太后坐直了身子,哼了一声,她那一张严肃之极的脸让平阳公主有些骇意,瞬间不敢说话了,慈园太后已是白发苍苍,她那虚度的容颜虽不是苍老神色,但也已是经受岁月沧桑之下的那一颗百子树,她慢慢道来:“凝心,母后知道你的性格,丽妃说的也没有错,你本就是生性鲁莽,不过这丽妃竟说的如此荒唐,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不过丽妃现在已经无恙,这件事,母后就不再追究你了。”
平阳公主一下子就乐了起来,赶紧说道:“谢,母后,儿臣知道母后是最疼儿臣的了。”平阳公主使劲的往太后身上蹭,很是得意。
“不过……母后要你答应一件事。”
“啊?什么事啊母后?
“凝心啊!你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待在母后身边,母后觉得,是时候给你找一个好人家,让你明白这做母亲的为孩子操了多少份心的苦。”慈园太后说得有些感伤,话中都哀叹了几分。
这一提起嫁人的事,平阳公主立刻就高兴了,这早上还大闹了一场呢,这晚上自己的母后又在自己的面前提了起来,她嘟着嘴,站了起来,满脸的不高兴,走到了一旁,怨恨的说:“母后。儿臣不嫁。”
这“儿臣不嫁”四个简单明了的字让慈园太后也不高兴起来了,而一旁的姜皇后早已领略了这公主今早大闹的场景,想想就闹心。
慈园太后也不急,说:“此事母后已经定了,等那穆将军出征回来,母后就会下旨将你许给他,也由不得你答不答应了。”慈园太后语气生硬,不由得半点反驳的机会。
“总之我就是不嫁。”平阳公主知道自己母后下的决定是没有人可以违抗的,但她不甘心,她心里想的那个人不是穆元翰,而是为她那朵自紫色琼花的男子,这些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她想,她会嫁给他,做他身边的女人。
而现在,她不想再多言任何了,母后的话没有谁反驳得了,可她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逼她。她背对着慈园太后,一句话不说,反而想着心中的那个男子时,脸上露出了笑颜。
姜皇后知道,平阳公主的心里已经有心上人了,只是她并没有告诉太后,若是说了,岂不又多一事。
太后和姜皇后走后,平阳公主松下心来,躺在床上,闭着双目,她的手中,紧紧的拿着那一朵快要枯萎的紫色琼花。
她仿佛一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那个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她看见多年后的自己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她不求他可以回头,只求永远待在他的身边,守着他,默默的爱着她。那个时候,她的手里,依旧拿着那朵紫色的琼花。
她为他守着十五年,爱了整整十五年,他出征的前一天,她将紫色琼花绣在他的战衣上,最后黯然离去,将自己十五年的爱在那鲜血之中而坟,那十五年的光辉,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她说过,真心爱一个人,就不在乎他是否爱你,而是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都好。
她睁开双目,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她扬起嘴角,美美的笑了。
琼花眠
落枣生
京京翼翼弦
年重年
莫等闲
早已那头等
从公主府出来,太后和皇后坐在銮驾上,姜皇后一直心里不明,寻思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朝着慈园太后问道:“太后,臣妾怎么觉得您丽妃一事似乎不是很上心。”
“哀家知道你要这么问。”她停了停,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若是这丽妃真的诞下皇子,你想想,就算你皇后之位保得住,可要是皇后你一直没有生下龙子,这大临江山可就早晚都是丽妃腹中孩子的,哀家也希望可以抱上孙儿,可这孙儿若不是你生的,将来江山交给丽妃生下的皇子,这大临江山岂不是要葬送在丽妃手中,所以哀家认为凝心这丫头做的对,怎么会处罚她呢。”
姜皇后一时间便明白了,同时也觉得有些羞愧,进宫那么久,自己肚子一直就不争气。
“哀家让你做皇后就是因为你爹姜柄在朝中的势力,若是换做别人坐皇后的位子,你姜家怕是早就反了,当年哀家忍痛毒害德妃腹中的骨肉,就是防止德妃诞下皇子,对你有所威胁,让你做好皇后,你爹才会多年来对我大临效忠不二。”慈园太后说。
姜皇后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不是靠皇后的品德,而是自己的爹。
她是慈园太后的一颗棋子,为了大临,而任由摆布的棋子。
而丽妃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响午了,皇上已经离开了。
得知自己的孩子保住了,她开心的流了泪,可与此同时,她对那平阳的憎恨却又多了一层。想着想着她那眼神便凶势起来。
“平阳,这个仇,本宫早晚得报。”
第十七章:朝堂风云
祈桢虚年,百朝为政,大厥新王即位,意欲统揽权政,一统四国。陵王嗷曹舜亲自领军率兵挂帅。
在承阳殿中,百官伫立不言,等候祈桢的旨意。
祈桢坐在龙椅之上,龙颜正肃,望着满朝的文武百官,他那冰冷不化的神态让人感到一丝惧怕,如今朝中相王已经被下了朝,丞相姜柄自然是在朝中立起一方,见祈桢迟迟不作回应,他刚要开口,门口的一位公公便急忙跑上殿中。
“皇上,胡邑国的三皇子已在殿外,请求面圣,还请皇上旨意。”那公公口齿伶俐,说得倒也利索。
所有人一听说是胡邑的三皇子,纷纷并头而论了起来。祈桢知道,这胡邑国的三皇子怕是等不了,要前来催促条例一事,毕竟已经过去数月了,这件事一直没有给胡邑国的使臣一个准确的回答,可还没当祈桢开口,姜柄便抢先在前说道:“皇上,想必是那三皇子要来与皇上商讨修订条例一事,臣恳求皇上下旨我大临与胡邑依旧结为盟友,签署那条例,以保障我大临子民的生死存亡啊!”姜柄气中刚硬,声声震耳,一番慷慨之言。
“万万不可啊皇上。”而一直与丞相对立的一个年轻的臣子上前说道:“皇上,相王之鉴绝非虚言!还请皇上三思而后定啊!”
“子云西大人,相王如今已经是下朝之人,你竟然还敢连同相王满口胡言,你居心何在?”姜柄质问道。
子云西道:“丞相大人,在下只是实话直言,相王虽是下朝之人,但相王说的话却道理在前,丞相大人处处阻挠,子某倒是要问丞相你居心何在?”
那子云西本是关外一个驻守前关的小卒,只因相王慧眼,纳为己用,自从这子云西便跟随相王,便一同扶持着大临国威。
去了相王仲颐,却留了个子云西,那姜柄实在着气。
丞相还未说话,祈桢就已经开口制止了他们,坐在龙椅上说:“丞相与云西大人的左右之言,朕自会定夺。”他的语气里不免多了几份生硬,欲生气,欲无奈,转而对着进来的那公公说:“传三皇子进殿。”
“是。”那公公便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不到一会儿,季子显便带着毕孟良、罕齐、槐海以及另外几名使臣上了殿。若这一看,那季子显果真是有几分王的霸气了英姿。他伫于前,面目极其冷酷,让人楸上一眼都觉得发冷。
他上前道:“参拜大临皇上。”他两手相握,拜头做礼。
“三皇子不必多礼,不知三皇子突然前来是否是来商讨两国要事的?”祈桢问。
两国将,百子臣,各自王。
季子显嘴角乐笑了一声,道:“本皇子今日来的确是来与大临皇上你商讨两国的修订条例一事,如今已有数月了,皇上你三番四次的推延,不知……是否无心?”
“三皇子,朕知道这件事已经推延多久,朕也未曾与你们胡邑一个交代,只是朕在想,毕竟这件事关系两国,若是草草定夺,岂不是有损两国今后的来往。”祈桢说道。可他心里想的,却不是如此,相王之言,历历在耳。
“还望皇上你早日定夺下来,也好让本皇子早日回国与我父王有所交代。”
“三皇子放心,朕一定尽快决定此事。”祈桢带笑而言,却是在推延。
这时,在一旁的姜柄和言绘色的朝着季子显说道:“三皇子,相信两国再次结盟,定是举盛之欢。”
“丞相所言甚是,我胡邑若能再次与你们大临结为盟友,相信今后两国定能够共享昌盛。”季子显对着姜柄言辞,他那双眼,仿佛一下便可看清了姜柄的意图。
这时,子云西脸色难看,实在不满意丞相刚刚说的话,却又不好阻止,只能在一旁着急无奈。
坐在龙椅上祈桢,表情之下掩埋的更多是左右为难,十日之期就要到了,希望相王果真是如他所言,能够解决三国之间的问题,祈桢面无表情,对着季子显说:“三皇子,此事……朕一定会以两国利益为先,还请三皇子你放心,今晚,朕就在定陵楼设宴,当是给三皇子你以及各位胡邑国前来的将军和使臣赔礼。还望各位不要拒绝。”
“既是如此,本皇子又岂可拒绝皇上你的美意。不过……”说到这里, 季子显却犹豫了起来。
“三皇子有话不妨直言。”祈桢见他话中犹豫,不知他要说何。
季子显已经不再顾及其它了,现在他心中所想,竟是穆尔楦,是那个他许她一辈子承诺的女子。他看着祈桢,眼里多了一份坚定和认真,说:“本皇子听说大临的楦嫔娘娘是个不可多得的女才,又是穆吉查大将军的亲女,今晚皇上设宴,不知楦嫔娘娘会不会出席?也好让本皇子见识见识。”
姜柄立刻说道:“三皇子,看来你定是不知道那楦嫔娘娘之前因为干政,如今已经被下旨带罪到了大同殿,不得出大同殿半步,今晚……恐怕……”
“好,朕答应你,定会让楦嫔也出席。”还未等丞相说完那句“不得出席”四字,祈桢就已经答应了季子显。
祈桢与季子显双目对视,那日,季子显提及要他祈桢将穆尔楦赐给他,他祈桢就当是玩笑,可却不知,这季子显今时今日,还是念着那穆尔楦。
祈桢心中有火,他似乎是在嫉妒,又在生气,那穆尔楦是自己的女人,谁也不可以夺走,但面对这朝中的文武百官,他祈桢又怎能表露出来。
而他季子显,甚是满意,笑容满目的,甚是得意,从朝堂出来,他似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到晚上了,他念着穆尔楦,想着穆尔楦,只是几日不见,仿佛唇上温暖依旧在回荡。
她为他喂药,以唇相送。
他不舍她离开,她却依旧不愿看他。
她是大临皇帝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女人,是他季子显这一生都要爱的女人。
“我要你做我唯一的后。”
这是他季子显对穆尔楦的承诺,生生世世依旧生效。
第十八章:八年之久
“皇上有旨,今晚定陵楼设宴胡邑三皇子,特恩准楦嫔娘娘今晚前往定陵楼赴宴,钦此。”前来的公公宣完旨,向穆尔楦道了声喜,刚要离开。就被穆尔楦叫住了。
穆尔楦问:“公公留步,不知公公知道为何皇上会……”
那公公答道:“楦嫔娘娘,今日胡邑的三皇子面圣,皇上要在定陵楼设宴,三皇子说今晚务必要娘娘你同席,所以皇上才会下旨。”
听到“三皇子”三个字,穆尔楦甚是惊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谢过公公。”
那公公走后,穆尔楦坐在榻上,想了一会儿的事,季子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个世间当真是为了我穆尔楦吗?想着想着,她竟然又出了神,就连窗外的天变了都未察觉,突然冷了起来,天空熙熙嚷嚷的飘着雪花,四月的天,依旧是雪天,北方的大临,终年寒冷出奇。在这皇城里,似乎是更加的冷。
谷雨见天一变,就已经拿着暖炉子点在这殿内,生怕在榻上的穆尔楦会冷着。见穆尔楦躺在榻上,谷雨拿了件披衣轻轻披在了她身上,生怕惊动了穆尔楦。随后,掩盖着房门,便出去了。
穆尔楦并未熟睡,轻微听到一点儿动静就已经醒了,醒来时,窗沿边早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那满天的白雪票得越来越急,没多会就朦胧一片了。
她并不知道,当十五年后的第一场雪下在大临上空时,那岁岁月月的情,年年日日的相思,便落了帷幕,战场相逢,掩盖了多少的痛,她将他送入绝境,却又亲手将那一面胡邑旗帜挂在他了的马背上,朝着那胡邑国苍青破碎的围墙而去。
他在她的怀中,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告诉她,今生相爱一生,换来生生世世情。
那一句话,她一生记得。她也记得,那一块多年后他赠与她的小瓷玉,是那男子不死的灵魂。
苍雪一粒
泪言茫然
孤身人儿
守望窗台镜中貌
岁月琉璃
杯中落影
直至江中
凄惨字中画幅弦
窗外窗台,雪儿不时的下,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天都快晚了。
谷雨带着几个宫女匆匆推开了殿内的门进了来,见穆尔楦已经醒来,喜言道:“小姐,皇上设宴就快开始了,谷雨替您梳妆吧。”说着又转而对着身后的宫女嘱咐道:“你们先替娘娘更衣。”
“是。”
几个宫女手里已经拿着好几件衣裳,走到穆尔楦面前,问道:“娘娘,不知您要穿哪一件去,奴婢们为你换上。”说着那几个宫女每人手中拿着衣服排开在穆尔楦面前。
那衣裳,艳得好看,却又刺眼,穆尔楦近日来待在大同殿,早已经习惯穿比较淡雅的衣裳,看着面前的那几件颜色鲜艳,着装华丽的衣裳,竟有些讨厌。别过眼,轻声说道:“这些衣裳都拿下去吧,本宫不会穿的。”
“怎么了小姐?是不喜欢吗?那谷雨再去重新取些来。”谷雨以为穆尔楦不喜欢,上前吩咐那个宫女再去拿几件过来。却被穆尔楦制止了。
穆尔楦说:“我本是带罪之身,今晚又只是设宴三皇子,无须穿嘚如此艳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些衣裳都拿下去吧。”穆尔楦又朝着那个宫女说:“去替本宫将那件淡红素颜的帛纱齐肩服拿来,今晚本宫就穿那件。”
“是娘娘。”那几个宫女便匆匆的去拿了。
谷雨有些不明白了,自家主子怎么会顾及那么多,今日是多好的机会啊!皇上特意下旨让穆尔楦去定陵楼,是那个女子有福气可享受的呀。
见谷雨呆滞在原地,穆尔楦也明白她的想法,便解释了起来,说:“谷雨,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现在我仍旧是带罪之身,实在不易穿的如此华丽,惹来皇后和其它妃嫔的议论,毕竟是设宴胡邑的三皇子,实在不宜突出,反倒在大同殿这些日子已经习惯穿的素颜些了。”
谷雨一边点着头,又一边为自家的小姐感到委屈。只是干政,向皇上献策,何来的罪啊!
“小姐,谷雨其实都明白,只是……谷雨为小姐感到委屈。”
“好了谷雨,此事不提,赶紧过来替我梳妆吧。”穆尔楦笑颜道。
“是,小姐。”谷雨搀扶着穆尔楦走到镜子前。拿起梳子,为她梳妆。看着镜中的人儿,谷雨忍不住惊叹道:“小姐,你可真美,这世间上哪有人比得上你啊!”
那镜中,一张精致落殇的容貌,细细素美,倾城倾国。穆尔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却万般无奈,那容颜,真是美吗?她看着镜中自己的双目,看到了清澈的光芒,那双眼,或许已是自己最灵感的地方,仿佛只有那双双眼,才可以透析到那最真实的自己。
小的时候,她问过自己的姐姐,她问她:一个女子的美,是不是祸?
洞悉的话语,常常惊叹到所有人。
谷雨为她梳着妆,却又时不时的惊叹,她谷雨还记得在穆尔楦十岁那一年自己来到锦江穆府时,第一眼看见了穆尔楦,那时的穆尔楦坐在父亲的书房,专注的看着书,小小女子已经是倾城之色了,但谷雨看到的,更多的,是穆尔楦看书时眉骨间深锁浑然的大气,甚是有那女子为才之感。而谷雨当时十一岁,看见穆尔楦却很是羞涩,不敢上前打扰穆尔楦,她甚至觉得当时的自己是在偷看穆尔楦,紧张的不得了。若不是穆尔楦看见了她来,怕那时的谷雨早已经羞涩的跑出房间中。
穆尔楦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任何小女子所言,而是问道:“你可知道将相之才唯用,才可昌国的道理吗?”
谷雨胆怯的摇头,不知。
穆尔楦却笑了,放下手中的书,走到谷雨的面前,笑着说:“你真傻。”
那一刻,谷雨竟也笑了。
时光匆匆,一晃眼,已是八年之久。
她为那女子梳妆,已是八年之久,她常叹穆尔楦美貌,无人能够相比。一叹,已是八年之久。
第十九章:设宴前闹
那一晚,定陵楼点满了灯笼,处处都热闹非凡。可大雪纷纷,却覆盖了整个定陵楼,飘扬在大临上空,弥漫了冷飕飕的凉意。
文武百官也已经齐齐到来,丞相姜柄今日却以家中要事在即不得前来,而那子云西也因要事不得前来,两人不得前来,倒也好了几分互相制气的场面。
穆尔楦一身淡红轻纱着装,有几分清秀脱俗之气,虽说不华丽,倒也好看。谷雨为穆尔楦的淡妆更是与这身衣裳搭配在了一起,甚是好看万分。绝不亚于任何一个用心打扮的妃嫔娘娘。
穆尔楦不是第一个到,也不是最后一个到,可她到时,皇后和太后都已经在了,郑妃也早已经到了,只是不见那丽妃,怕是因为之前差点滑胎之事的原因吧。
见穆尔楦前来,慈园太后显得有几分惊讶,不是已经下旨不得穆尔楦出大同殿半步吗?看来皇上的旨意突然下的旨意慈园太后还未知道。
“臣妾参见太后、皇后娘娘。”穆尔楦上前参拜道。也许是因为宁梭一事,穆尔楦对慈园太后说话少了几分祥和之气,变得有些生硬冷淡。
“起来吧,这一次啊!是三皇子特意点名许皇上让你出席,哀家也就免了你的罚了。”慈园温柔一笑,对着穆尔楦说:“来,尔楦,你到哀家身边来。”慈园太后抬起手轻轻张了张,示意穆尔楦过来。那一脸慈祥般的笑容很是融合。
“是。”穆尔楦低着头上前走到了慈园太后的面前,却不再看她。
“尔楦,哀家下旨让你在大同殿思过,你埋怨哀家吗?”慈园太后开口问她。并伸手紧紧的将穆尔楦的双手握在了手中。亦如当日一样。
穆尔楦没有想到,慈园太后竟会这样问,埋怨,穆尔楦岂会不埋怨,若不是您,她宁玉姐姐岂会落得失去孩儿,过着那冷宫不得见人的下场,若不是您,她那宁姐姐岂会断送幸福,若不是您,那宝儿岂会白白送了性命。都是一杯酒,同样那么的毒辣,酒进肠,葬送了一生的命。可她穆尔楦该又怎么样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恨呢?她是当今大临的慈园太后,而自己,只是一个带罪在大同殿的落魄楦嫔罢了。
穆尔楦说:“太后对尔楦已是莫大的恩惠,尔楦犯下女子不该犯的事,太后您宅心仁厚,对尔楦已是网开一面,尔楦何来怨恨,反倒心生感激才是。”穆尔楦抽回了自己的双手,并紧紧的交错在起来。
从穆尔楦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的那一下,慈园太后心中已明白了,不是不恨,只是现在她穆尔楦不敢恨。慈园太心里自是不悦,却并未表露,仍旧是一般亲切的笑容,说:“你不怨哀家那就好,其实哀家也不忍心让你到大同殿,可是尔楦,你要明白,这后宫的女子岂可干政,若是扰乱了朝纲,这个罪不是谁都可以担当的了的,哀家也是按照大临后宫宫规而行。”
“尔楦都明白,尔楦今后一定自行反省,劳其身心,不再犯宫规。”穆尔楦说。
慈园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郑妃在一旁反倒笑了起来,插上了嘴道:“楦嫔,太后对你可真好,若是换做别人,怕早就……”郑妃顿了下来,不再说下去,转而对着太后说:“姑妈,靖乙怎么觉得,您对这楦嫔如此喜欢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楦嫔才是您的亲侄女呢,靖乙我就只有看的份了。”这郑靖乙一张嘴实在是巧中带卓。
慈园还未说话,一旁的皇后哼笑起来,接了话:“本宫觉得,楦嫔聪明过人,这太后如此喜欢楦嫔也是常理之事,你在这干吃什么醋啊!”
“皇后娘娘说得对,这楦嫔啊就是聪明,哄得姑妈开心,也难怪姑妈喜欢,只是觉得这喜欢似乎过了头,后宫不得干政可是大忌,姑妈竟然只是小小惩罚了一番就作罢了,这吃点干醋也是避免不了的啊!”郑妃露着一脸不屑的笑,那股眼神与丽妃相比也不相上下。
穆尔楦不说话,只是听着,她微微低着头,嘴角只是带着一抹干笑,但心里已是不在乎这些了。
慈园太后看着郑妃说:“好了靖乙,你这张嘴啊!从小就不饶人。”说着便温柔的对一直没有说话的穆尔楦说道:“尔楦啊!你也别放在心上,这皇上差不多也快来了,大家也就赶紧就坐吧。”
“是太后。”穆尔楦小声回道便回到了位子上。
姜皇后待穆尔楦走开,轻声的问太后:“太后,为何三皇子指名要楦嫔前来呢!莫不是……”
“皇后啊!有些事情不要没有根据就随意猜测,这要是传出去,丢的可是皇上的脸。明白了吗?”慈园太后说。
“是,臣妾明白了。”
郑妃听见了,哼笑着说:“姑妈,其实皇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三皇子谁不点却偏偏点楦嫔,这若是真的,那可就不止丢皇上的脸,还会丢姑妈你的脸的。”
“好了好了,待会皇上来了,你们两个的嘴巴都给哀家管好了,这件事,哀家自会主意。”
姜皇后和郑妃互看了一眼,也就不再多言了。
而此时祈桢皇帝和平阳公主以及馥贵人也已经来了。
三人一同前来,众人见祈桢而来,齐齐上前参拜,便也就入席了。
见平阳公主竟然也来了,太后疑惑的问道:“你这丫头今日怎么来了?不是最不喜欢这种场合嘛?”
平阳公主十分的好动,坐在太后身旁。一直动个不停,喜乐道:“儿臣只是想来看看那胡邑的三皇子是何许人,让皇兄和母后您如此设宴。”
“你这丫头,哪里热闹往哪里闹。”慈园说完溺爱的看着平阳乐了。
这平阳公主哪里知道,当日赠自己那朵紫色琼花的人竟然就是那胡邑国的三皇子季子显啊!
而纳吉陵见穆尔楦来了,显得有些高兴,便上前与穆尔楦同坐了。
祈桢或是不小心,一坐在席位之上,他的目光就看向了穆尔楦身上,而她穆尔楦,许是查觉有人在望着自己,便扭头朝着那方向看去,竟对上了祈桢的目光,祈桢朝着穆尔楦笑着,那一抹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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