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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宅斗日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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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爷的目光一直在顾莲身上打转儿,目光阴霾,“你就是莲娘?”
顾莲被点了名,上前福道:“三伯父好。”
“好……?”三老爷的眼里差点没有喷出火来,…………自己在汉中做刺史做得好好儿的,忽地死了爹,不得不丁忧三年。
那可是一个肥差,自己花了好些力气,才能多次连任!这两年为着能够继续连任下去,没少花银子、力气,如今都泡了汤!
三年以后,谁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只是这些心思不能宣之于口,忍了又忍,继而质问道:“我听说你和徐家老三订了亲?可是这门亲事……,当初老爷子是不赞成的!”
大夫人勾了勾嘴角,冷笑不言。
二夫人只做没有听见,目光慈祥的看向丹娘,母女两个小声的说着什么,似乎全然没看见这边在拌嘴。
四夫人着急要分辨,却被小女儿拉住。
顾莲瞧着三老爷神色不善,隐隐觉出对方不是好意,于是只做不懂,诧异道:“三伯父这话从何说起?难道祖父给三伯父去了书信,说过不赞成这门亲事?要不然怎么我们在家的人,却没有一个听说此事。”
祖父当天就昏睡过去,醒来没几天,就见了萧苍,知道了徐家的真意,失望之下吞金自尽!根本不可能给三房写过书信。
杏娘插嘴道:“就是、就是,三伯父可不能胡说。”
丹娘听了,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
三老爷回头,看向她,“六丫头,你听说了什么吗?”
丹娘虽说在跟堂妹怄气,可也不是傻子,这种是非怎么肯搅和进来?只是慢悠悠道:“我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知道这些?三伯父还是问别人吧。”
三老爷见她嘴紧便不再问,冷哼一声,回头看向顾莲,“老爷子不同意你和徐家的婚事,这才多久……”扫了四房的人一圈儿后,悠悠道:“无缘无故的,老爷子说没就没了!”
…………含沙射影,只有傻子才听不明白。
当着一屋子的顾家老少,顾莲不敢态度强硬,只做一脸委屈,“侄女不知道三伯父是何意思?所谓捉贼拿赃,凡是好歹得讲证据……”把徐姝给的特殊帕子,在眼睛上擦了擦,滚出泪来,“要是没个凭据便能乱说话,那祖父没准是想你们三房呢?这些年日思夜想,所以想出病来……”
“你放肆!”三老爷大怒不已,斥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长辈问话,你居然还敢狡辩顶嘴?!”
顾莲只做又怕又怯的样子,畏畏缩缩退后一步,细声道:“既然三伯父不让我说话,那……、那我就不说了。”
三老爷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倒呛。
四夫人和人吵架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心下快意,只是低了头忍笑不已,…………回头看了看杏娘,要是大女儿也是如此绵里藏针,当初自己就不会吃那么多的亏了!
如今好了,回头吵架也有了帮手。
三夫人在旁边冷笑,“哟!真没看出来,咱们家还有个会耍嘴皮子的,果然是外头长大的,跟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多了,与我们这些笨笨的不同。”
四老爷顿时不愿意了,“莲娘是晚辈,有错的地方三嫂尽管指教,但是羞辱一个小辈是何道理?莲娘从小在她外祖母家长大,哪里来的三教九流?”上前一步,将妻儿挡在身后,“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容不得别人污蔑!”
顾莲怔住,想不到父亲还有这样的一面。
到底是血浓于水,到了和外人对仗的时候,方才能够看出亲疏远近,…………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姐姐,眼下都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心下不由一软。
三老爷本来就泼天怨气,刚才被侄女气得倒呛,又被兄弟抢白,他从来就没把继母和继兄弟放在眼里,顿时高声道:“老四!怎么跟你嫂子说话呢?!怎么着,你还想动手打人呐!”
四老爷恼道:“我何时打人了?”
大老爷眼见两个兄弟要干架,赶忙上前分开,“你们两个,到底有完没完?有没有把我这个长兄放在眼里?有没有把爹放在眼里?!”心下动气,“谁再大吵大闹,我这就让他跪祠堂去!”
三老爷忍气不言。
四老爷气呼呼的退了回去。
“好了。”大老爷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顾莲身上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一个姑娘家,以后断然不可再与长辈顶嘴。”
在顾莲看来,大伯父和祖父是一路脾气的人,凡事好歹讲个规矩,讲道理,不似三房一家子蛮不讲理的。
况且祖父不在了,大伯父就是顾家的一家之主。
“侄女都听大伯父的。”顾莲小声解释,“方才都是被三伯父的话吓得,一时着急……”眼泪“啪嗒”掉了下来,上前欠身,“还请三伯父、三伯母原谅我,年纪小不懂事,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大老爷见状果然缓和神色,颔首道:“既然莲娘已经知道错了,你们也就别再不痛快了。”其实还想说一说兄弟,只是当着满屋子的小辈们,忍着没开口。
三老爷一声冷笑,死死的盯着顾莲,“哼,还没看出你还是个人物呢!”狠狠一甩袖子,朝大老爷打了个招呼,“我们刚从汉中赶回来,先去收拾一下,等下再来给爹守灵。”
大老爷颔首道:“去吧,去吧。”然后看向四老爷,“你们也回去。”
顾莲跟在父母和姐姐后面,出了灵堂大门。
隐隐觉得后面有个人一路跟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单薄少年,瘦瘦的,长手长脚,见顾莲回头,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死丫头片子,你给爷等着!”
说完,一溜烟儿的不见了。
杏娘闻声回头,“谁在后面?”
方才的那道目光让顾莲很不舒服,阴沉沉的,似乎三房的人都是一个味道,皱了皱眉,“好像是刚回来的老六……,算了,别理他!”
杏娘撇嘴道:“一窝子贼眉鼠眼的东西!”
要说三房的人长得都还挺不错,断然和贼眉鼠眼不搭界,不过大概是在汉中唯我独尊惯了,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跋扈张狂。
顾莲很不喜欢,因而随口附和姐姐,“我也这么觉得。”
“你们俩磨磨唧唧的做什么?还不快点跟上来!”四夫人回头催促,自己赶紧追上丈夫,想着他今天护着自己和女儿们,正该说几句好话,缓和一下夫妻关系。
谁知道到了四房的院子门口,四老爷根本没进门,就借口有事走了。
四夫人满心的不痛快,可转念一想,眼下因为三房的人这么一闹,丈夫反倒跟自己娘儿几个一条心,勉强意气稍平。
进了屋,杏娘奇怪的看着妹妹,“你方才怎么哭得那么伤心?吓坏了?”
“人家心里难受哇。”顾莲忍着笑,拿起帕子朝着姐姐的眼睛捂了捂,“姐姐你试一试,就知道我为什么那般伤心了。”
顿时熏得杏娘眼泪直流,连连跺脚,“你这死丫头,还敢欺负我了?”伸手要去拧妹妹的脸,两人扭来扭去,一起滚到了美人榻上面。
顾莲连连讨饶,“好姐姐,饶了我吧。”
杏娘在她身上拍了一把,咬牙道:“看在你乖觉的份上,今儿先饶了你!”到底有些气不过,伸手去咯吱她,“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顾莲怕痒,呵呵笑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姐妹俩闹了好一阵,方才停下。
四夫人先是想要喝斥,继而愣住,只觉得两个女儿打打闹闹,亲热一些,心里反倒觉得暖暖的,场面颇为温馨。
或许,自己不该相信那些怪力鬼神之说。
莲娘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一时对不起她,她也不会害自己的,更不会害了……,心情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我滚啊滚,扭啊扭~~神马感情戏啊,JQ啊,都会有的,有的……PS:这篇文是不是该改个名字了?目前宅斗的戏码不多~~
☆、惊变(上)
叫顾莲诧异的是,三房的人除了奔丧回来当天大吵大闹了一番,之后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举动。
…………好是好,却叫人不放心。
人若是有气,不撒出来,总有一天会突然爆发的!
在凄凄惨惨戚戚的气氛中,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很快出了老爷子的百日热孝,时近寒冬,顾家上下换了新做的素色冬装。
因为出了顾老太爷的丧事,顾莲的婚事不得不往后拖。
顾、徐两家另议婚期,定在明年九月,算算日子不到一年光阴,时间不算多了。
如今已经出了热孝,顾莲又是待嫁之身,按照矩这会儿要抓紧绣嫁妆,可惜在这个上头,她实在是手艺平平拿不出手。
四夫人便吩咐从外面喜铺里面买。
不过再怎么样,至少得给婆婆、丈夫做一双鞋子,给两个小姑子、两个嫂嫂,以及几个侄儿侄女绣个荷包。
四夫人自己也不擅长针线,加上正在为杏娘的亲事发愁,哪里还有功夫操心这些琐碎?便叫了卫姨娘,因她从做丫头起针线就很出挑,让过去指导着,好歹把鞋子和荷包给做了。
卫姨娘早就失了宠,准确的说,是从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得过宠,且无子女,每天闲得都快要发霉,得了这个差事欢喜的不得了。
一口气找了十几样鞋子图案,和几十种荷包的花纹、样式,还拿来了各种颜色的布料,小山堆儿似的,“九小姐选一选,喜欢哪个咱们就绣哪个?”
顾莲只觉得眼花缭乱,苦笑道:“姨娘帮我选一个吧。”
“我选?”卫姨娘仿佛得了什么殊荣似的,带着几分不敢置信,“这可是给小姐未来婆婆的,还有徐家的人,这么要紧的事……”
…………徐家哪里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如今祖父一死,两位伯父和父亲都不得不丁忧,顾家几乎和官场断了联系,所谓人走茶凉,三年以后只怕又是一番光景。
况且徐家眼下正需要助力,顾家这般……,不知道徐离心中是不是后悔,当初不该结下这门亲事。
顾莲并不知道祖父之前的安排,已经给了徐家好处,只是满心不安,实在没心情跟卫姨娘解释,只道:“我不懂这些,姨娘在绣活上眼光比我好,你看着选,选什么我便用什么。”
卫姨娘见她不是说着玩儿的,赶忙郑重保证,“九小姐放心,我先仔细的选出几个差不多的,再让九小姐你来决定,不敢有错的。”
顾莲无奈的看着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那就辛苦姨娘了。”因为无聊,随了一句,“姨娘从前就跟着母亲的吗?”
“是啊。”卫姨娘从花样子里面抬头,有人跟她说话,十分高兴,“我们一家都是卫家的家生子,我十岁上头,就进府做了粗使的小丫头,后来运气好,拨到了夫人的屋子里。”
“那姨娘岂不是跟随母亲三十多年了?”
“三十二年。”卫姨娘像是记得十分清楚,又道:“因为我在针线上头还使得,夫人出嫁时,老夫人便让我跟着来了顾家。”说到此处,眼里露出几分荣耀满足,“现如今夫人和老爷的衣衫,一多半儿都是我做的。”
顾莲无语了。
好歹你是一个做姨娘的,又不是绣娘,不想着怎么去生儿子争宠,在针线活上得意个啥?不过若非这么缺心眼儿,估计母亲也容不下她吧。
相貌平平、听话,再加上笨,这才是主母们喜欢的老实姨娘。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莲每天都跟着卫姨娘一起学针线。
…………岁月静好,光阴无声。
与顾家的沉寂相比,这段时间里徐家的动静可谓不小。
除了徐离坐镇在安阳,徐宪、徐策一起领了几万精兵,跟着萧苍挥师北上,一路攻克了郾城、抚州、荆北,大军踏平湟水郡,势如破竹、声势浩天!
现如今,大队人马正在湟水休整待命。
顾莲无聊时,忍不住发发白日梦。
假如徐家真的功成名就,不说做皇帝,至少能捞一个异姓王或者国公爵位,莫非自己还有王妃命不成?
不过只是瞎想图个乐子罢了。
…………平安就好。
顾莲一边发发白日梦,一边做着针线活儿。
纳鞋底对技术要求不高,力气上却要求不小,半天功夫,方才呲牙咧嘴的扎了二十多针,手都酸了。
李妈妈心疼道:“纳鞋底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别累着了。”
顾莲正觉得有些头重脖子酸,便放下鞋底,叫了蝉丫陪自己出去走走。
最几个月,家里一直笼罩在丧事的氛围里面。
姐姐杏娘有心病,兼之担心着何庭轩的“病”,懒懒的不愿走动,丹娘才和自己闹翻了,桐娘无事从来不会主动出门。
如今逛个园子,也是自己一个孤孤单单的。
蝉丫倒是心情还不错,叽叽喳喳的,“昨儿我回去见着了我哥,听说三爷让他做了百夫长,手下有八十多号人听命,可威风了呢。”
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顾莲高兴道:“大石哥倒是越发的有出息了。”
蝉丫连连点头,“我爹想让我哥早点娶上一房媳妇儿,生个大胖孙子,黄家就后继有人了。”有些发愁,“可我哥偏生拧劲儿,说什么先有业再成家……”
“哎哟!”顾莲才听到一半,猛得额角吃痛,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一下,低头一看,脚边滚着一颗凸凹不平的石子儿!立即四下寻人,恼道:“是谁在捣乱?!”
眼下已进腊月,四周树木光秃秃的并不能藏人。
奇怪的是,找了许久却什么都没见。
主仆二人正在迷惑之际,假山后头突然蹿出来一个人,高声喊道:“死丫头片子,我叫你嘴角厉害!”那人狠命一推,“磕破你的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顾莲被推得措手不及,慌张之中,只能赶紧用双手护着自己的脸,站立不稳退了几步,双手在假山棱上重重擦过,一片火辣辣的生疼!
蝉丫尖叫,“小姐!”也不管那人是谁,拼命推开,“你是什么人?走开!”
六爷对堂姐只敢捣乱推一下,不便真的动手,但是面对蝉丫就不同了,抬起脚就朝她心窝狠狠踹去,“你敢推爷?!”
蝉丫“啊……”的一声惨叫,跌在地上,疼得眼泪直打转儿。
顾莲扭头看清了来人,心下不由火起。
先不说这位堂弟有多么嚣张!
从自己方才站得位置来看,石子儿飞过来的方向,正好和堂弟站的方向相反,也就是说,拿弹弓打自己的肯定另有其人!
那么……,就是六堂弟的小厮了。
一个奴才,都敢欺负自己这个小姐,可见三房的人跋扈到了什么程度?!心思飞转,眼下这件事即便闹开,也不可能再把堂弟打一顿,最后能让他道个歉就算不错了。
…………做姐姐的,怎么好跟小兄弟纠缠不休?
难道要自己白白受伤,蝉丫白白挨踹?顾莲根本不信三房会讲理,心下一横,趁着堂弟不注意,抓住他的头发狠狠一拽!
六爷根本没料到堂姐会动手,跌跌撞撞之际,大惊道:“你要做什么?!”
顾莲的身量在姐妹中是最高挑的,也并非真正的娇滴滴小姐,堂弟的年纪又要小几岁,加之单薄,顿时身子一歪摔在地上。
“哎哟喂!”六爷捂着屁股喊疼,气得不行,“你敢推我?”
顾莲将他死死摁在地上,抬起胳膊作势欲打,嚷嚷道:“是你先推我的!”
“六爷!六爷……”对面的花篱后头,跑出来一个手拿弹弓的小厮,慌张道:“六爷你没事吧?碰着哪儿没有?”
顾莲当即放声大哭,“快来人,救命啊……”
这边动静太大,惊得负责花园的婆子们纷纷赶来。
顾莲指着那个小厮,喊道:“快拿了他!”
…………事情闹大了。
与六爷当初想的不大一样,原想推了人,弄花堂姐的脸就跑的,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没想到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光三房和四房的人都赶了过来,连长房都被惊动了。
顾莲当着众人,指着那个小厮哭道:“先是用弹弓打我……,蝉丫气不过,上前分辨了几句,就被……,方才妈妈们都看过了,碗口大的一块乌青呢。”
说话间,故意用手去擦脸上的泪痕。
四夫人大惊,…………女儿那欺雪赛霜的手背上,是触目惊心的几道血印子!上前仔细看了看,急问:“手是怎么回事?!”
顾莲瞅着堂弟,那乌黑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奸猾之色。
…………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念头飞转,抽抽搭搭哽咽道:“我怕蝉丫被人踢坏了,就想上前拉开,不知道被什么人撞了一下,结果就磕在了假山上。”双手故意捂着脸,“当时我吓坏了,眼看就要把头磕破,只好双手护着……”
语焉不详,…………不过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想得到,哪个奴才敢亲手去推小姐?蝉丫多半也不是他敢踹的。
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等于指向了六爷。
四夫人赶忙仔细看了看女儿的脸,还好没破相,却是忍不住大怒,“女儿家的容貌多么重要?”狠狠的盯着六爷,“小小年纪,居然存了这般歹毒的心思!”
没有指名道姓,却是看着六爷骂的。
不过三夫人反应甚快,抢先斥道:“看看你们这些蠢奴才,到处惹事,有你们服侍着爷们儿,早晚要被你们给祸害了!”
四夫人急道:“到底是谁,还有的两说呢!”
顾莲赶忙劝住她,“娘……,女儿没看清楚。”打蛇棍随上,只是拉住三夫人直掉眼泪,“三伯母,你要为我做主啊……”
四夫人知道今日的事难说清楚,越发气得不行,尖声道:“要是这奴才就更了不得了!反了天了,居然还敢动手打自家小姐?今儿若是不打死这狗奴才,我定不依!”
那小厮吓得煞白了脸,浑身发抖。
六爷抿了嘴不吭声。
三夫人不好搪塞,心下明白肯定是自己儿子推得人,可眼下明面是小厮做的,总不能让儿子承认,或者说是小厮不懂事吧?奴才动手,这个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侄女看似胆小怕事的样子,实则暗藏心机。
最后咬了咬牙,恼道:“来人!把这奴才拖下去狠狠的打!”
立即有五大三粗的婆子搬了条凳,拿了粗木条,领了吩咐一棍一棍打下去,打得那小厮鬼哭狼嚎、哭爹喊娘,闹得整个顾府的人都知道了。
最后,还是大夫人说了一句,“罢了,好歹别闹出人命来。”又与三夫人道:“或撵或卖,或者送到庄子上去,总不能在家里打死了人,坏了顾家名声。”
…………留着这个小厮,也好日日夜夜提醒三房和四房,天天拌嘴才够热闹呢。
******
四夫人心有不甘。
被顾莲劝住,“若是当时我指出老六来,他肯定不会承认,三伯母为了自己儿子,亦会百般偏袒。”十分无奈,“到时候,一句孩子小淘气不知轻重,就搪塞过去,咱们又能怎样?还不如震慑住三房的下人,叫他们以后见主子犯浑,就算不劝,也不敢随便掺和进来。”
杏娘不满意道:“妹妹你可真是好性子。”
顾莲却道:“我和姐姐都是待字闺中的姑娘,若是真得闹大了,我们都要落个不肯退让的名声,孰轻孰重?难道狗咬了我,我也要去咬狗一口?弄得自己一嘴毛。”
倒把杏娘给逗乐了,“可不……,还真是一窝子疯狗呢。”
四夫人气呼呼道:“我可真咽不下这个口气,便宜那死崽子了!”
顾莲心下犹豫着,是再继续劝母亲和姐姐几句,还是省点力气,突然看见卢妈妈脚步匆匆跑进来,一脸大惊失色,“夫人,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四夫人心下正没好气,恼道:“难道三房的人又闹了不成?!”
“不是,不是!”卢妈妈满眼的惊魂不定,“刚才外面传来消息,说是徐家人马攻打沛阳被人围剿,现今正大败往安阳退回……”
“什么?!”四夫人惊得站了起来,慌张无措,半晌回过神来,大声喊道:“快快快……,快去把老爷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家的火车,两年都没有见到爸妈和弟弟了~~~带着小朋友,还有一个大朋友,一起回家吃腊肉去,嗷嗷~~~PS:多谢晨曦照海辛苦补分~~ 谢谢云儿、风微语、小柊、sanyao、大喜的地雷~~谢谢各位冒泡的亲,蹲坑的亲~~ 谢谢CCTV、MTV,呜呜呜……
☆、惊变(下)
…………徐家败了,大败。
安阳一共有驻军四万余,上次跟刘氏一党火拼时,双方一共消耗近五千来人,最后落在徐氏兄弟手里的,差不多三万五千人马。
徐离领了五千留守安阳,其余三万精兵全被徐宪、徐策带走。
等到逃回来时,徐宪战死,徐策断腿,只剩下不到三千残兵弱将,…………徐家兵力几近全数覆没,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徐离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怎么会这样?”
看着躺在担架上,再也不能策马杀敌的二哥,想起临走时还生龙活虎,往后却再也见不到的长兄,饶是他是七尺铁血男儿,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徐策面无血色的躺着,勉力微笑,“三郎莫哭。”
“好……,我不哭!”徐离咬牙切齿,强行忍住了眼泪,恨声问道:“虽说沛阳易守难攻,可是哥哥们带了三万人马,还有萧苍的十二万精兵,难道十五万人还打不下一个沛阳?”万分不甘心,“即便一时之间攻不下,那也不应该逃不掉啊?!”
徐策凄惨一笑,“大哥建功心切,自己带了两万人马进行强攻,情势危急,我一面带着剩下的人增援,一面让副将向萧苍求援。”声音又痛又恨,“等了三日,结果一个人都不见来!”
徐离倒吸了一口凉气,跌坐在椅子上。
徐策长长一声叹息,“事后我才想明白,大哥平日就对萧苍多有言语冒犯,他早就记恨在心,这一次……”轻轻勾起嘴角,“故意叫我们和沛阳人马拼死厮杀,损兵折将之后,他就过去拣个大便宜!同时……,让徐家再也不能对他构成威胁。”
徐离静静无声,徐策的亲随却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三弟!”徐策哽咽难言,悲愤道:“大哥就是萧苍给害死的!我有心报仇,可是只剩下不到三千的老弱病残……”
徐离心下明白,即便加上自己手里的人,也不过八千人马,这点兵力只怕连安阳都守不住,还能报什么仇?!眼下萧苍暂时没空□,等他在北边站稳脚跟,必定会回来扑灭徐家!
…………难道就这么引颈待戮?
更不用说,再图那些期望多年的大业了!
仿佛一只鸟儿,空存了一腔翱翔蓝天的抱负,还没有来及起飞,就被人生生的折断双翅,…………如何甘心?便是死了,也不能够瞑目!
“二爷、三爷。”谋士郭元益上前进言,“萧苍为人目光短浅、刚愎自用,正值用人之际,他居然为了口角之争自毁良将,由此便知,此人并非结交的好对象。”拱了拱手,“如今各地纷争并起、群雄四立,我们何不另寻他人合作?”
徐离强忍满心悲痛,问道:“何人?”
郭元益回道:“北有武将世家公孙辅,南有楚良、丁晋、薛延平等人,西南还有巴陵王邓萍。”看了看徐氏兄弟,“这些人中,薛延平的位置离我们最近,他的领地十分富庶、兵精粮足,为人豁达豪爽,我们可以带着兵马前去投奔!”
徐离摇摇头,“我们才这么点儿人马,薛延平如何能够放在眼里?再说即便他肯暂时收容我们,怎知不会是第二个萧苍呢?”
“我有一计。”郭元益略有迟疑,然后道:“为了让薛延平对我们放心,同时防止他生出歹念,徐、薛两家可以结为姻亲!”
“姻亲?”徐离诧异道:“我们徐家哪里还有人能够结亲?”
郭元益一抬手,“自然是三爷你。”
徐离一怔,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徐策点了点头,“倒是可以。”看向小兄弟,“如今我们徐家没有自保之力,便是你勉强娶了顾氏,只怕不但不能护着她,反倒最终会因此害了她!此时退婚,对徐家和顾家都有好处。”
“好处?”徐离轻声一笑,“她一个被人退了亲的女子,能有什么好处?”
徐策沉默,过了良久才道:“三郎,大哥被萧苍害死,我的双腿已废不能再战,若是不和他人结盟……”凄惨一笑,“只怕……,徐家满门都会死在萧苍刀下。”
徐离咬紧牙关不言语,目光痛苦。
徐策又道:“此时顾氏尚未进门,还不是徐家妇……”挣扎着坐起来,抓住了小兄弟的胳膊,“难道你娶她……,就是为了要她一起殉葬?”
徐离目光闪烁,像是在左右权衡着什么。
郭元益张嘴,“三爷……”
徐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逼得太紧。
时间一点一点溜走,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溜走了一百年的岁月光阴。
徐离终于轻轻合上双眼,艰难开口,“好!过几天,我就亲自去一趟顾家……”睁开眼睛,目光像是刀锋一样锐利冰冷,“现在先给大哥办丧事!”
他起身,抬脚欲要出门。
结果被门槛一绊,险些撞在门框上,身体一顿,接着头也不回的飞快走了。
郭元益皱眉,“三爷一向嫉恶如仇、性子爽快,如何为了退亲之事这般优柔寡断起来?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
徐策叹息道:“曾经听我妹妹说起,那顾氏有殊色,天生丽质、聪慧明敏,两家平时素有往来,只怕三郎早就见过。”眼底浮起一丝怅然,若非陡遭变故,自己也不想逼着弟弟突然长大,“三郎正值年少情真的年纪,只怕有些放不下。”
郭元益微眯双眼,“女色误事。”
*****
徐家出了这样大的噩耗,别说顾家,就是整个安阳城都知道了。
顾莲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杯具体质,祖父的孝还没有守完,未来的大伯又挂了,和徐离的婚事真是越拖越玄。
倒不是非要急着嫁人,而是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徐家损兵折将之后,是否还能够固守安阳一隅?会不会惹来其他枭雄垂涎?安阳能不能保得住,自己将来又会去向何方?
这些问题,就像猫抓一般挠着自己的心。
徐宪出殡的这天,顾莲穿了一身素色衣衫过去吊祭。
徐夫人哭得伤心欲绝,“宪儿啊……,你还不到三十岁,生龙活虎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去了……”
旁边的徐大奶奶默默流着泪,眼神绝望而呆滞。
在她身边跪着两个稚龄女童,一起跟着哭泣,另有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儿,被奶娘抱在怀里,应该是徐宪的幼子。
徐娴一面落泪,一面小声劝解着母亲。
徐姝肿着一双眼睛,不停抽泣,扭头看见顾莲进来,哭声微微一顿,旋即飞快的下了脑袋,举动颇为奇怪。
顾莲刚想过去安慰她几句,徐二奶奶过来了。
如今徐家女眷只剩下她还能够主事,大约是忙前忙后不得歇,脸色颇为憔悴,眼圈儿红红的,哽咽道:“我家大伯走得仓促,多谢各位亲眷过来送上一程。”
大夫人握了握她的手,“英年早逝,难免叫人痛心。”
这话惹得徐夫人又是一阵大哭。
徐娴和徐姝不停的安慰母亲,顾家女眷亦是纷纷上前劝解,好不容易才劝住,徐二奶奶柔声劝道:“娘你是上了年纪的人,少哭些,别把身子熬坏了。”
徐夫人直掉眼泪,声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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