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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举案齐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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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眉是小辈里最后一个搜的,平宁侯的意思十分的明显,眼下却是落空。

    “还请侯爷能准许府里的丫鬟去搬个软椅来,足足地站了两个小时。祖母的身子受不住的。”齐眉脆着声音,仰头看向平宁侯。

    “这个时候提出要让丫鬟去搬软椅。谁知道会不会又被转移到哪个丫鬟身上了?”平宁侯一口回绝。

    因得这个时候大家早已经六神无主,命都要没了,谁还管得到其他?

    只有齐眉还想着长辈的身子,老太太看向齐眉的眼神都带着迷茫。

    她的心一直大起大落,在搜老太爷的时候,是平宁侯亲自来的,刚刚他看见了,陶五姑娘去了陶老太爷身边,还躲在了他身后。

    结果一身绸,一点供起来的地方都没有。

    “侯爷,会不会是收到了假消息?”领头的将士在平宁侯耳边小声的道。

    “不可能。”平宁侯说着抬头,看着个个都面色苍白的陶家人,若是消息错误,他们断不会这般惊慌。

    若是消息错误,依照陶老将军的性子,怎么都会阻拦他,而不是之前在祠堂门前那样,隐隐的讲起了情面。

    “继续搜!”平宁侯这么一想,定下了心。

    陶老太爷把齐眉叫到身边,“你扶我去祠堂。”

    齐眉正要询问,忽而听得老太太身边的人惊叫一声。

    被精神折磨了许久,老太太终是撑不住的晕过去,眼看着身子就要倒下。

    忽而一个身影快速的冲出来,扶住了她。

    是一直静静站在后边的苏邪先生。

    老太太被他稳稳当当的接在怀里,苏邪先生宽大的衣袖被拉得紧紧的裹住老太太,一袭水墨的袍子正被风吹得飘逸,“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了!”

    声音不是往日的温柔调子,震慑得都听不出来是他的。

    平宁侯震怒,谁在这种时候还敢出来训斥他们,“哪里来的混小子!”

    上前就要打人。

    这时候苏邪先生猛地抬头,乌黑的发丝落下几率,随着风轻轻地摆,一双如点墨般漆黑的眸子直视着平宁侯的眼。

    平宁侯惊得退了一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上把陶老太太扶到内室去。”声音沉冷,让人丝毫无法拒绝。

    “参见二皇子!”平宁侯回过神来,立马跪地,身后的将士们也都傻了眼,纷纷的跪伏到地上。

    ————

    希望四川雅安平安?

VIP卷 第六十一章局势

    除了齐眉和大老爷以外,其余的人都被苏邪先生的身份震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跪了一地的人,包括陶府一众。

    平宁侯跪在地上,看着用上好的石头修成的地面,脑子不停的翻转。

    没有苏邪的命令,谁都不敢起身,纵使平宁侯满脑子都是疑问,不该出现在陶府的人为何会出现。

    如此种种他都无法问出口,甚至起身的资格都没有。

    平宁侯只想着那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刚刚他的目光一直锁着陶府的五小姐,并未有什么异样,刚刚搜遍了整个陶府,人也都一个没落下,他不明白绢书为何会凭空消失,怕不是真的弄错了消息。

    在他征神跪地的时候,陶老太太已经被丫鬟们扶起,平宁侯看着水墨袍子的半大男子站起来,左手始终关切地搀扶住已经晕厥过去的陶老太太。

    猴子就是猴子,谁都要讨好,也不想想自个的身份地位。

    纵使皇子又如何,上头压得是太子,再往上走可是皇帝。

    苏邪望向大老爷,“陶老将军、尚书大人起身罢,陶老太太得去屋里歇息。”

    齐眉手撑着地,身边的祖父好似回不过神,齐眉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唤道,“祖父,二皇子同您说话呢。”

    “谢二皇子。”祖父什么场面没见过,极快的回了神,因为在烈日下久晒,声音已然沙哑。

    一开口有咳了好几下。

    苏邪的眼在齐眉身上若有似无的扫过一下,送陶老太太到了正厅,其余的就交由严妈妈几个奴仆去做了。

    回来的时候,众人依旧跪在地上,平宁侯不耐的动了动身子。

    “敢问二皇子。老夫是否可起身了?”平宁侯干巴巴的问道。

    苏邪抚了抚衣袖,抬起左手,“起身罢。”

    陶府众人都是在阴凉的地方,而平宁侯所带的一众将士都是在正中,正是太阳直晒之处,现下已到酉初,却还四周都蒸腾着热气一般,没了树荫遮身,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平宁侯一众就满头大汗。

    得了二皇子的令。众人纷纷起身,平宁侯亦是立马起身,一副什么事儿都未发生过的模样要告辞。事实摆在他面前,绢书就是不在陶府也不在谁身上。

    平宁侯淡淡地道,“今日闹了这样一出,也非我所愿见,既是已经查明并无卖国私通的证据。那本侯爷就此告辞。”

    苏邪把手里的扇子唰地一下打开,“平宁侯现在就这样走?”

    平宁侯看了看天,竟是笑着福身,“二皇子私自出宫不知可有禀报皇上?酉时之前一律宫中皇子公主都不得在外的宫规,二皇子莫不是忘了?”

    半会儿的功夫,平宁侯是怎样老练的人。已然从初始的慌乱到现在的镇定。

    苏邪冷哼一声,“本皇子这段时日的外出在宫内都有记载,父皇也是知晓的。若是平宁侯有所疑问,大可去查看。”

    平宁侯双手抱拳,“老夫无权过问皇子之事,现下误会已除,也不叨扰了。”

    “慢着!”这两个字洪亮无比。循声望去,老太爷面色铁青。刚要开口就又咳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陶老将军,就如你之前所说,你我算是相识一场,你,还是回床榻上好好躺着歇息罢!”说着一甩袖,便要离去。

    齐勇撮紧了拳头,眼里迸发出愤恨的光芒,如要刺穿平宁侯离去的背影。

    齐眉一直在帮祖父顺气,平宁侯的话语字字句句都清晰的落入他们的耳里,齐眉胸口郁结,断不能让这个嚣张至极的平宁侯就这样半点事都没有的离去,祖父一直大喘着气,齐眉掏出随身带着的薄荷香囊,“祖父,闻了这个会舒服些,侯爷就这样要走,祖母那样的身躯就平白站了一个下午,府里的人亦是被平宁侯这样欺辱了个遍,皇上乃天子骄子,做到这样的地步……孙女以为即使是皇上之命也定必要给陶府个说法。”

    祖父猛地看着她,他当然不会让平宁侯就这么走了,齐眉刚刚字字句句都戳到他的心里。

    让齐眉把自己扶起来,站直了身躯,字字有力,“平宁侯爷,你如此大张旗鼓的把陶府折腾得翻天覆地,整整两个时辰有余,陶府满目疮痍,下至门口扫地的小厮,上至堂堂弘朝老将军都被你搜遍了身,甚至是未出阁的小姐和妇孺你也不曾放过!”

    平宁侯站住了脚,回头看着他,“那老将军是想如何?本侯爷只是奉了圣上旨意。”

    祖父和平宁侯平视,周身的热气都被其中的硝烟激得愈发的浓烈。

    “后日我就去宫里面圣,看看究竟是皇上的旨意,还是有人胡作非为!”老太爷把拐杖狠狠地往地上一蹬,目光锐利,且带着许久不曾出现的杀气。

    平宁侯愣了一下,陶老太爷已然十几年不再去朝中,不过问朝中事,如今若是大张旗鼓的进宫,即使他……

    平宁侯扯出个老狐狸一般的笑容,“老将军说得这般严重,不知晓的只怕以为我堂堂弘朝的国舅居然连礼仪都不知晓,特意带足了人排场极大的过来羞辱有功绩的老将军。”

    齐眉心里不齿,仁孝皇后乃是平宁侯的亲姐,平宁侯搬出了国舅的身份,就是在压着祖父,纵使将军又如何,他平宁侯是堂堂的皇亲国戚,谁也奈何不了他,皇上在私底下说不准得叫他一声国舅。

    而且左家在朝中的势力有眼者都能瞧见,老皇帝被仁孝皇后吹着枕头风,身边又有个从小服侍到大的老太监做平宁侯的内应,到了如今,只怕已经难辨忠奸。

    平宁侯静立了一会儿,见无人再出声,陶老将军满腔愤慨的说了一大通话已然撑不住的咳嗽,身边那个陶五小姐递上绢帕给他擦嘴,身边的丫鬟惊叫了一声,绢帕上赫然是血迹。

    陶老太爷吐血了。

    大老爷、大太太二房三房的全都围了过去,惊慌的把老太爷扶回去歇息,平宁侯趁着这个时候带着人静静的走了。

    苏邪,不,应该是二皇子。

    二皇子跟着众人一齐入了清雅园,和大老爷说了几句,便匆匆的回宫。

    园子里老太太才刚刚苏醒,老太爷又吐血,大夫这边还没照顾过来,那边又被人扯着去瞧。

    丫鬟们或端着水盆,或拿着药方,进进出出忙碌无比。

    齐眉看到母亲站在门槛上,抬起衣袖悄悄的擦泪。

    和母亲一齐掀开门帘。

    祖母正被严妈妈扶着坐起来,面色仍是有些苍白,“那人走了吗?”

    指的是平宁侯,问话的对象是齐眉。

    齐眉过去把老太太扶着坐到软榻上,柔声道,“已经趁乱走了。”

    “老太爷他,真吐血了?”语气都揪起来了。

    “并不是,不过绢帕还在孙女袖里。”齐眉低声的说道。

    老太太眼神锐利,捉过她藏着的手到面前,三根手指竟都被割破了,血迹刚刚才干。

    大太太看得差点晕过去,几步走到面前,抱着齐眉仔仔细细的查看,声音万分焦急,“是不是刚刚那几个将士怎么你了?”

    齐眉摇头,安慰母亲,摇了两下头,觉得晕眩起来。

    刚刚在外边,平宁侯步步逼人,祖父的身子几斤几两外人不知晓,齐眉记得真切,再动气的话讨不到半点好,连嘴上的也不行。

    倒不如先让那个害人的东西离了府,让祖父好好歇息。

    齐眉在众人一齐跪下的时候捡了身边尖锐的石子,平宁侯和祖父唇舌相讥的时候狠狠的割破,疼痛难当但血却流得不少,在祖父咳嗽的时候上前扶住,把血挤到绢帕上。

    祖母眼神复杂的看着齐眉,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开口。

    还是母亲忙道,“再去请个大夫来,手指破了可耽搁不得半分!”

    齐眉就这样被母亲带走,在东间的床榻上躺着,大夫很快就来了,仔细的查看了手指,伤口不算深,但也不浅,得好好休养,不然免不了留下疤痕。

    母亲心疼的握着她未受伤的右手,“你这是做什么,府里的事自有我们这些长辈来处理,你若是真的伤了手,可要为娘如何是好?”

    手是女子身上美态体现之一,玉手葱葱便能勾人目光,若是左手上三根手指都有疤,那真是得不偿失。

    齐眉已经疲累不堪,咧嘴勉强笑了笑,“母亲多虑了,割手指的时候齐眉心里有数,不会有大碍才会割的,祖父和父亲总说陶家人该如何,齐眉都记在了心里。不可让人随意欺辱,但也不可在不必要的时候逞强。”

    “进退是连在一起的词,退并不代表怯懦。”

    “说得好!”

    齐眉和母亲循声望去,站在门口的是父亲。

    有些讶异他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齐眉起身要福礼。

    父亲却是挥手,“你才是真正受了伤的,你祖父并未吐血,你祖母也苏醒了。”

    这时候子秋端来了熬好的药,齐眉有些不乐意的摇头,她日日都要喝药,现在又要多服一碗。

    母亲要接过的时候,父亲却先了一步接过药碗。

    坐到床榻边,舀了一勺吹得不那么烫了,“听丫鬟说你总是怕药苦不肯老实喝药,刚小小年纪字字铿锵的说堂堂陶家人都是铮铮硬骨,难不成连怕苦药也怕。”

    声音严厉却让齐眉的心都温暖起来,父亲亲手给她喂药是前世想了一辈子的事。

VIP卷 第六十二章送礼

    大太太也是甚为惊异,大老爷极少露出温柔的模样。

    刚刚在府里闹的那么一出,他不说,她也知晓在他心里留下了多大的触动。

    始终大老爷都是老太爷一眼,心里先是满载着弘朝,其次才是陶府。

    齐眉一口一口的喝下父亲喂的药,一旁的母亲似是坐立不安,齐眉知晓她心里在担忧着什么。

    闹到了这个地步,谁也预料不到。

    父亲并没有多问什么,喂了药后大哥急匆匆的过来,关切的问着她有没有事,身后的二姐露了下面,先和母亲一齐离去了。

    似是都看出了她的疲倦,很快地东间里只剩下子秋,今儿是她守夜。

    “小姐快些歇息罢,想必明日依旧是一番闹腾。”子秋说着帮齐眉拉上薄薄的丝被。

    炎炎夏日,夜晚却还是有几分凉意,尤其是她这样的身子更要注意。

    “不止是明日了,这段时日只怕府里都有得忙。”齐眉叹了口气。

    府里今日被彻底翻了个遍,一切都是混乱的,也不知晓多少东西被毁坏了,是不是有什么贵重的宝贝被人趁乱拿走。

    今生亲自经历了平宁侯的这一出,齐眉大概猜得透。

    想必前世的时候绢书很快便被找到了,所以才没有波及到她那偏远的园子,而府里大部分的地方也都是完好的,不似今日。

    四处都乱糟糟的。

    齐眉愈发清醒的意识到,这一世,她能改变许多事情的过程,但是结尾会将如何,她一点都无法预测。

    夜色渐渐的落下,齐眉这一觉竟是睡得分外安稳。

    翌日出了东间,丫鬟小厮们的动作很是利索。不过一晚的功夫,一些被翻乱的地方被收拾得七七八八。

    入了清雅园,已然是和昨日平宁侯闯入前一样。

    刚到门口,就听得祖父把梨木拐杖狠狠蹬地的声音。

    齐眉皱起了眉头,陶家丰功伟绩,到头来却被人这样羞辱,别说祖父,即使是外人见到心里也会觉得愤慨。

    前世的路子并不是这样走的,平宁侯把绢书找到,不知做了怎样的交易。之后未有禀报上去,再之后两家的来往依旧几乎没有,但陶府却平静了许多。

    尤其在祖父挂帅出征后的一连串事件。陶府总算过了那道坎。

    齐眉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大哥胜利归来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会责难他,训斥他,而并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

    祖父为了让陶府能继续生存下去。让空壳能被填满,牺牲了自己。

    给屋里的各位长辈福了礼,祖母点了点头。

    齐眉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静静地坐到了一边,陶蕊老早就被二姨娘抱着过来,正闷得厉害。见齐眉来了,忙跑到她身边,掏出红绳要与她玩。

    一段时日没怎么和她亲近了。齐眉笑了笑,小指头一勾,灵活的把绳子挑起来。

    父亲、二叔和三叔都十分难得的聚在一起,祖父拄着拐杖,站在软榻边。下巴上蓄的白色胡须都在微微颤动,“陶家历经两朝。先父跟随先皇,赤胆忠心,我亦是追随圣上,天地可鉴,从不说功高,这都是陶家该为国做之事!我待到明日定要进宫面圣,看看皇上是否真如平宁侯所言,下了要把老将军的府邸翻天覆地,老者妇孺都不放过的地步!”

    说了这一大段话,又咳得不行。

    二叔过去给祖父顺着气,“父亲,您还是别去了,您十几年未再踏足宫里,这么长的时日过去,宫里老早就变了样。”

    “变了样又如何?我铮铮铁骨半生戎马,哪里没去过?”祖父刚刚才好一些,又被二叔的懦弱劲儿给气到。

    父亲把祖父扶着坐下,“听儿子一句,先等一等,平宁侯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即使是在宫里,皇上一定也略有耳闻,儿子昨日就与圣上告假了,说府里出了些事。今日在朝堂,想必会有谁说出来的。”

    “说出来皇上就能知晓?平宁侯一口一个圣上的旨意,若他是撒谎的,那昨日在什么都没搜到的情况下,还能咄咄相逼?”三叔说的不无道理。

    三个儿子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争了起来。

    祖父头突突地疼。

    父亲索性往直的说,“我与阮大老爷说了,今日他定必会告知圣上。”

    “我们与阮府的交情谁都知晓,可左家在朝中的地位,谁也不敢去胡乱得罪的罢?现下大哥又不在朝中,只剩得阮大老爷一人,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三叔一脸不相信。

    父亲和三叔素来不大和,两人总是无法坐下来好好说几句,可现在还能吵嘴,齐眉记得那时候祖母跟着去了,三叔和父亲的关系好似被冻在冰窖里似的。

    眼见着要吵起来了。

    忽然门口传来咯咯的笑声,众人被打断,都循声望去。

    齐眉和陶蕊蹲在门槛旁,面对面的低头玩着红绳,齐眉正笑得开心,酒窝也露了出来,竟是显得几分灵气。

    刺眼的阳光透了几层树叶照射下来,落在两个女娃身上,陶蕊生气的把红绳扯掉,“五姐姐又欺负蕊儿,回回都做这样难的绳法,压根解不开!”

    憋着嘴的样子尤为的可爱。

    齐眉连忙作势求饶,又掏出个小糖块给她,刚刚还委屈着的陶蕊立即敞开笑容,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祖母见几个儿子不说话,道,“齐眉和蕊儿都在这里,你们都是为人父的了,还比不过两个小娃子,也不带点儿好样儿!”

    这么一闹腾,已然要到正午。

    父亲几人索性在清雅园一齐用饭,严妈妈正和丫鬟吩咐着要加菜的时候忽然小厮惊慌的跑了进来。

    祖母看着他那模样就有些挠心,昨儿个也差不多是这时候开始,莺翠莺柳过来禀报,平宁侯一来,陶府就被整得鸡飞狗跳。

    “以后不许谁再这样大呼小叫的进来。”祖母在他开口前训道。

    小厮大喘着气,先福礼后便急急的道,“宫里的公公来了,说是皇后娘娘送了东西过来。”

    仁孝皇后?

    祖父和屋里几人对视了一眼,齐眉拉着陶蕊站起来到一边。

    很快地,祖母和父亲便坐上马车。

    仁孝皇后是平宁侯的亲姐姐,她动作这样快的送东西来,无外乎就是赔礼。她既然有这个举动,齐眉猜想,平宁侯说不准了是真的在空口胡说。

    什么皇上亲自的旨意,只不过是他以为自己谋算得天衣无缝,谁想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但齐眉还是疑惑,仁孝皇后送赔礼来,陶府接受与否都意味着这次是平宁侯的错,仁孝皇后为何会这么快的做出反应。

    总觉得玄乎。

    没回东间,依旧待在清雅园,祖母显得有些不安,“尔容,你说为何皇后要送礼?”

    “媳妇觉得……并不是赔礼道歉的意思。”原来母亲也是这般想的。

    “怎么说?”

    “左家在朝里的地位已经不用言说,皇上如今对他们也是全盘信任,今日老爷并未上朝,即使阮大学士说了些什么,平宁侯也不是不在朝中,凭他的地位和皇上的关系,要把事情掰回来并不难。”

    “除非……”母亲想了下,“除非他们对父亲要入宫面圣的话有所顾忌。”

    “那自然,老太爷的名声不是白白得来的,即使多年不入宫中,他的地位也不会轻易就那么没了。”祖母说着自豪起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祖父和父亲回来了。

    两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身边的新梅和莺绿捧着两个锦盒,上边绣着的凤凰尤为打眼,身后两个小厮哼哧哼哧的抬着两大箱。

    “送了这么多?”祖母惊讶的站起来,外边那几大箱分量可不小。

    “是补身子药材,两个锦盒,一盒千年人参一盒鹿茸,其余的两大箱里也是补身的珍贵药材。”新梅福身答道。

    父亲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坐在软椅上。

    “这是怎么了?”祖母皱着眉问道。

    “送礼来的那个公公,是皇上身边常年服侍的李公公。”父亲接过了严妈妈端来的茶,抿了一口。

    “李公公亲自送的?那也算是……”

    母亲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打断,“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那就是说皇上确实知晓,确实是他的旨意,送来这么些补身子的东西,无非就是在告诉父亲,还是待在府里老实养身子要紧,这是让父亲别去宫里了。”

    “你说,这是皇上的意思?”母亲声音低了下来。

    父亲猛地起身,“我得去趟阮府。”

    这时候外边却道,二皇子来了。

    祖父按着父亲坐下,“昨儿府里整个都是乱糟糟的,二皇子也就这么走了,倒是得好好感谢他昨日出手相助。”

    “也是。”父亲气消了些,严妈妈让小厮丫鬟们把仁孝皇后送的东西放到后院去。

    二皇子一进来,众人都起身福礼,“参见二皇子。”

    “这样倒是见外了,还是喜欢你们叫我先生多一些。”二皇子笑得如沐春风。

    “礼数不可违,之前都不知晓二皇子的身份,几个月都是唤的先生,还望二皇子不要怪罪才好。”

    “不知者无罪,何况是本皇子隐瞒身份在先。”苏邪挥挥手,还是如以前一般。

    正厅里现下除了齐眉一个小辈,其余的都去了学堂,齐眉正要离开,苏邪却叫住了她,“五姑娘先留下罢。”

VIP卷 第六十三章烧了

    丫鬟们奉上了茶,是府里平时府里不常拿出的珍贵茶叶泡的,连泡茶的水都是额外讲究。

    齐眉顿了会儿,祖父冲她点头,她才站到一旁。

    二皇子还是如以往一般穿着水墨色的锦袍,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人都是站着的。

    挥挥手让众人坐下,齐眉也跟着坐到最远的地方。

    二皇子喝了口茶,觉得异常清香,笑着道,“也不是第一日来陶府了,不必这般费心,这茶水今日准备了不少时辰罢?”

    齐眉想起来,今儿个起身,迎夏就在她耳边念叨,大房的丫鬟们天还未亮就凑一块,个个端着白瓷杯取晨露。

    “昨日还得多谢二皇子,也不知晓是哪里惹的冤事儿,明明不是府里的东西却还出现在府里。”祖父面上带着感激的笑意,不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二皇子皱起了眉,“也不知是谁要害老将军一家。”

    这话一出,屋里静了下来。

    到底府里的人对二皇子的顾忌不是一般,用着先生的身份进来。

    父亲忙解释了一番,本来教书的先生是二皇子小时候教过他读书的苏老先生,临时被派到江南半年,二皇子起了兴致和大老爷说了要来顶替苏老先生教书。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得大老爷对‘苏邪先生’这么恭敬,也难怪这个先生被传得那般完美无瑕。

    齐眉抬眼看过去,祖母的面色不大好看,这是有缘由的。

    二皇子是德妃所出,德妃从诞下龙子后便深居简出,现下二皇子已近弱冠之年,只怕老皇帝已然忘了德妃。

    前世的时候连齐眉都对二皇子若有耳闻,都说二皇子身上带着邪气。德妃日日诵经念佛,都是为了帮其消去前世的罪孽。

    也怪不得人这么传,丫鬟暴毙、公公的尸首在井里被发现的事件在二皇子三到五岁那两年发生得特别频繁,掌管后宫的仁孝皇后亲自去查,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无。

    当年还小的盈清公主和希琮公主每每一见着也不过六岁的二皇子身影就大哭不止。

    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过不多久,两个小公主都生了场大病。

    这事也无可避免的传到皇上耳里,德妃娘娘当下就带着二皇子去仁孝皇后那里请罪,有了仁孝皇后帮忙说话,皇上才没太怪罪。

    自此德妃日日诵经念佛。日子好似也平静了一些。

    传言和眼见总是不一样的,齐眉想起前世的自己,比二皇子也好不得多少。被传脾气怪异,身子羸弱,名节在幼年的时候就被损了。

    与二皇子相处几月,大抵是教书先生的身份使然,显得几分严肃。但不教书的时候静坐在一旁观赏花园里的月季花,背影和花融在一起,显得如梦似幻。

    之前迎夏红着脸不小心与她说过,苏邪先生真真跟那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绢书可还在二皇子这?”祖父总算是问起了这个,其实从昨日二皇子走了后,府里的几个长辈心里都无不担忧这个。

    除了大老爷谁都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二皇子。难怪得给自己取个邪字,又是国姓,容貌好看得过分。谈吐有礼修养极高,而大老爷又对他那般恭敬。

    二皇子把一直背在身后的锦盒拿出来打开,里边就装着绢书。

    祖母一看就头晕目眩,急急的道,“快些拿去烧了!”

    三叔也满脸不悦。都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我拿去后院抱一堆柴火。放烈火里烧个尽!”站起来就要拿过绢书。

    “不,就在外边烧,我要看着这个被烧了。”祖母让严妈妈拦下。

    三叔也跟着帮忙,外边很快的就烧起了熊熊的火,祖母硬是看着绢书被扔到火堆里,抚着胸口,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本来就极热的天气,齐眉正好站在最靠近火堆的地方,被热气灼得喉咙不舒服起来,大大的喘气,被母亲拉到身边去坐下。

    齐眉眯着眼还是紧紧盯着门口,忽而见着个人影,笑着道,“三婶娘!”

    被点了名,三婶娘也只好进来。

    给众人福了礼后祖母皱起了眉,“何事?”

    三叔不等她回答,就斥道,“你明知这会儿有要事,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

    “只是有些担心罢了,毕竟这事儿是因铺子才起的……”意思是错都在她身上,但三婶娘话还没说完,就被祖母打断了。

    “你先回去罢。”祖母不愿让她细听,顺便让三叔也打发出去了。

    三婶娘是来提示祖母,这个事她是有功劳的,若不是她当时眼尖,知晓这绢书不一般赶紧的拿了回来,保不准被哪个工人拿去,那事情就比平宁侯闯进来还要糟糕。

    说不准当下就要被灭门。

    齐眉忽而在想,那就是说前世和重生后,都是御赐下来的那些铺子年初出事,半年后工人来修时挖出了绢书,而后平宁侯收到消息闯进来捉现成的?

    “绢书也得亏了二皇子藏起来,不然的话,现下陶府只怕是空壳一座了。”祖母感激的声音传来,齐眉立马回了神。

    “也是陶五姑娘机灵。”二皇子说着看向齐眉。

    她明白二皇子让她留下并不因为她是小孩子听不懂事,就算二皇子不出声,她也一定要留下来,刚刚看祖母的反应她就知晓。

    “这话怎么说?”看着绢书被销毁,祖父语气也平稳了些。

    祖母却静静地望向齐眉。

    齐眉忽而咚地跪在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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