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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配-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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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宗亲,近日与济安伯走得较近。
救驾?
楚昭恒嘴边浮起一丝冷笑,他难得有这么讥诮的笑容,明福一眼看到,不敢再抬头,太子殿下,这是怒气太盛了吧?
楚昭恒叫了姜岳,带着几个侍卫进宫。
济安伯带着一群人,正跪在大殿外要求见圣上。
楚昭恒召集了大臣议事,没多久,勤政阁外,叶辅国、周玄成、杨宏文等人都到了。
宗亲们看到又来了这一群人,不知太子殿下想干什么。
楚昭恒带着侍卫,看了他们一眼,问杨宏文道,“杨中丞,这些人连着三天带头闹事,是否有罪?”
叶辅国等人听到太子这问话,都是心中惊疑。
杨宏文毫不迟疑,“回禀太子殿下,这几位宗亲大人近日召集众臣过府饮酒,又连着三日在宫中闹事喧哗,对上不恭。”
“来人!趁着圣上重病之机,竟然结党作乱!将他们拿了。”楚昭恒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立即下令道。
一个老宗室跳了起来,“老臣挂念圣上,只希望获知圣上安危,太子殿下如此处置,老臣不服!”
“你不服?”楚昭恒冷哼了一声,“父皇当日在金銮殿上,当众下旨让我监国,你们不知道吗?”
“臣……臣知道了。”
“知道了!你只是一个闲散宗室,为何如跳梁小丑一样,吵闹不休?你是为谁奔忙?来人,将他们带到乾坤殿外跪着,若胆敢发出一丝声音吵到父皇,就当场斩了!”
姜岳应了一声,亲自上前动手,直接拖起那个老宗室就往内宫乾坤殿拖去。
“太子殿下,你为何怕我们见圣上?你心中有鬼吗?”有一位宗亲大声叫了一句,被一个侍卫一个大嘴巴扇去,嘴里吐血,一颗牙掉了出来。
侍卫竟然敢打宗亲?
其他几人还想叫,没想到这几个侍卫好不容情,完全没拿他们当大臣和宗亲看待,敢叫就扇嘴巴,不肯走直接就一脚踹过来。
“我都敢让你们跪到乾坤殿外了,还怕什么?不让你们喧哗,不过是不想让你们惊扰到我父皇歇息而已。”楚昭恒摆摆手,“把他们拖走!”
平时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在侍卫们面前,不过如一群待宰的羔羊般无力!
“父皇平时对你们优容有加,你们不思报效,反而在此时闹事!哼,真当侍卫们手中钢刀,砍不下你们的头吗?”楚昭恒说了一句,又传令道,“来人,你陪着惠姑姑去晋阳大长公主府上,就说皇后娘娘宣长公主觐见。”
这些宗亲们,与晋阳大长公主往来密切。
“殿下,晋阳大长公主辈分尊崇,就连圣上……”郑思齐想要劝阻,毕竟,大楚讲究孝道,对长辈恭顺孝敬也是一条。
“论小家,晋阳大长公主是长辈,论国法,她是臣母后是君。先国后家,概莫能外。”楚昭恒直接打断了郑思齐的话。
郑思齐看太子殿下如此强硬,不敢再谏言了。
再一次,大臣们见识了楚昭恒温文之下的铁腕。谁说太子殿下一点不像元帝的?
当年元帝登基,抄了宋家、封家时,曾经有大臣们跪在金銮殿外血谏,元帝冷眼看着那大臣的尸体,“书生误国,以死威逼君王,视为藐上!”
那大臣的家人,就因为元帝这句评价,被居家迁回故里了。
楚昭恒下令将宗亲们送到乾坤殿后,带着叶辅国等人进了勤政阁,他还未开口,招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哭叫道,“殿下,圣上……圣上驾崩了!”
在勤政阁的大臣们,听了后都是一惊,旋即,有大臣哭了起来。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命您快请右相等几位大人去乾坤殿。”
楚昭恒点头,让姜岳带着侍卫,传令下去,京城戒严,又让人去催晋阳大长公主进,宫门关闭。
他带着左右丞相、六部尚书赶到乾坤殿,乾坤殿外,刚才被带来的几个宗亲们,都是脸色苍白。
这些人跪到乾坤殿外,颜皇后听说宗亲们是挂念圣上,就让他们跪到寝宫外等候召见。
天寒地冻,这些人平时也是养尊处优地,没多久就受不住了,一个宗亲大叫“圣上”,宫内忽然传出一声惊呼,随后有杯碗打碎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颜皇后双眼通红走出殿外,指着那个狂叫的宗亲下令,“来人,给我把他拿下,送入天牢!圣上……圣上被此人惊吓到了。”
她话说完,后面,康安哭着跑出来,跪到皇后娘娘面前,“皇后娘娘,圣上……圣上驾崩了!”
那些宗亲没想到,转眼之间,他们想要证实的事就证实了,元帝真的驾崩了!
可是,他们成了元帝驾崩的罪魁祸首!
颜皇后哭回寝宫内,这些宗亲大人们就跪在殿外,呆若木鸡。
楚昭恒带着叶辅国等进了乾坤殿,颜皇后坐在正殿上,跟几位大臣说道,“圣上卧床日久,每日醒得时辰很少,今日醒来,我正看着圣上喝药。外面忽然传来大叫,圣上一惊,又昏迷过去了。没想到,没想到就去了!”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大臣们当然不太信,但是,他们怎么质疑?
叶辅国和周玄成作为百官之首,走进内殿,元帝躺在龙床上,已经换上了崭新的龙袍。
两人大着胆子抬眼细看,元帝口眼紧闭,脸色瘦削苍白,但看神色,死时还是安详的。
两人都是元帝的心腹忠臣,互相看了一眼,出来后,叶辅国哭着叫了一声圣上,又走到楚昭恒面前,哭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恳请太子殿下尽快登基!”
有他带头,秦绍祖、杨宏文等自然跟着磕头请求,楚昭恒只是哀伤哭泣,“先为父皇入殓吧,我现在,实在无心说此事。”
他说完,走入了寝宫中,跪到元帝龙床前哀哭不止。
☆、372章 一夜之间
元帝开元十七年腊月初七,大楚第四代帝王驾崩。
按照惯例,京城戒严,全城举哀。
午门丧钟敲响三万下,大臣们和内外命妇们,进宫哭灵举哀。
太子楚昭恒在众臣劝说下,忍痛处置政事,同时下令昭告全国,“父皇生前念边关战事”,元帝的大殓入葬,将要等南北战事捷报到后再进行。
济安伯知道元帝驾崩的消息后,就被招入宫中,他派出去送信的人,因为全城戒严,自然一步也不能走出京城。
守灵一夜,济安伯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出皇宫时,看到守在宫门口的大内侍卫和御林军,竟然都是生面孔,他吃了一惊,坐上轿子回到府内,他的夫人儿媳等俱都不在家中。
“老爷,您可回来了。夫人她们还在宫中。刚才宫里来传言,说夫人她们暂留宫中陪伴皇后娘娘了。”管家看到济安伯回来了,如看到救星一样,连忙禀告了一声。
家中主人们都不在,就几个姨娘不能拿主意,他除了吩咐府中撤换了红色之物,挂上白灯笼,其余的他也不敢擅自做主了。
“城里怎么样?”济安伯想到回家这一路上,街道都特别安静。
“老爷,奴才一直守在府里,听说昨夜有很多官兵出来清道了,可能大家今日都不敢出门了呢。”
“我派出去的人呢?”
“昨夜城里就戒严了,不让出也不让进。”
济安伯有种不安的感觉,一夜之间,好像就变天了?
楚昭恒竟然一夜时间,就能换下大内侍卫、御林军,还能有很多官兵清道?“你亲自去城门,到东门,找闵校尉打听一下,看看除了什么事。”
济安伯吩咐管家去办之后,自己又叫了几个下人,吩咐他们出去找赵易权等人。
小半个时辰后,出去找人的陆陆续续都回来了,这些官员不是在宫中守灵,就是被派了差事,别说来见济安伯,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有宫中的人看着。
去东门的管家,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他捂着腰,一瘸一拐地进门。
“这是怎么了?”济安伯看管家衣服上,分明是脚印,在京城里,谁敢这么嚣张打他刘府的大管家?
“老爷,奴才,奴才去了东门,守城的官兵都没见过。奴才就说要找闵校尉,那些官兵说不认识。”济安伯府的大管家,平时也是有几分威风的,看那几个官兵态度倨傲,他要那些官兵的上司出来说话。
不想,这些官兵的上司出来,直接一脚踹过来,“老子负责城门警戒,你一个老奴才,来这瞎打听什么?再不滚,就送你进牢里。”
济安伯一时没了主意,对了,刘琴那儿呢?
管家一听刘唤提三皇子府,他又说了刚听到的消息,“皇子和皇子的正妃侧妃们,都到宫中守灵去了。对了,老爷,奴才回来的路上,看到宫里的侍卫押了一串宗亲老爷们,要送去大理寺天牢呢。”
济安伯只觉得大冬天里,额头有些冷汗,好像忽然之间,自己一举一动都是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一样。那几个宗亲,都是楚昭业的人,送到大理寺后,会如何呢?
那几个被送到天牢的宗亲们,又饿又累,昨日被关押后,在宫中冻了一夜,一早又被拖着送到大理寺的大牢。
一路上,侍卫们如牵猪狗一样,一根绳子将他们穿成一串,就这么游街示众一样,从皇宫走到了大理寺大牢,稍有拖延,就是皮鞭加身。
这一晚上,只要有人敢叫,侍卫们就是一个嘴巴子上来。几人脸上都有巴掌印,而且,再不敢叫唤了。
这一路上,这几个宗亲们往日高高在上的优越,荡然无存。
进了大牢,直接被推进刑房。
大理寺的刑房,一进门,左边是一张桌子,放着笔墨纸砚,四面墙上,各种刑具俱全。有几样刑具上,还是血迹斑斑,那血,还是鲜红色的。
屋顶一个火盆掉下,左右两面墙上各插了一个照亮的火把。
楚昭恒,居然就坐在那张审讯桌后,依然是一身黄色太子服饰,头戴金冠,脸如冠玉,粗看还是往日那温文尔雅的样子。只是,火光在他脸上跳跃,不时投下阴影,看久了,硬生生让人觉得多了几分阴森。
大理寺卿游天方站在楚昭恒边上,看几位宗亲们进来了,躬身跟楚昭恒请示道,“殿下,您看——”
“在你大理寺的大牢里,自然还是你来审吧。我只是来听听的。”楚昭恒慢悠悠地说道。
游天方躬身领命了,让人将这些宗亲老爷们靠右边的墙挨个站好,解开那一条绑手腕上的拉绳。
这些宗亲们变成一个个反剪双手绑着,他们见到楚昭恒,有一个就厉声喝道,“太子殿下,您这样对待宗亲,不怕天下人寒心吗?”
楚昭恒冷然一笑,“宗亲?你们昨日宫中喧哗,气死我父皇!我恨不能将你们千刀万剐!身为人子,不处置你们,才让天下人寒心。”
一夜之间,元帝之死就挂到了自己几人身上?有宗亲想喊冤,边上的侍卫手一抬,没人再敢开口了。
游天方直接指了刚才厉声喝叫的那个,让人绑到刑柱上,“你们几人怎么会忽然聚在一起闯宫闹事?谁人指派?谁人联络?”
那宗亲还想硬气一些,可是,看到狱卒拿了带着倒钩的鞭子,倒钩上,甚至还有血肉挂在上面,他止不住颤抖起来。
“说出来,念在你们是宗亲,还可从轻发落。”楚昭恒在边上说道。
随着他话音一落,狱卒一鞭子落在那宗亲身上,那宗亲只觉身上火辣辣地一阵疼,真咬牙觉得这疼过去了,又一鞭子落下。
大理寺里行刑的狱卒,都是刑罚好手,三鞭子下去,其他观刑的宗亲们已经面如土色,而那个挨打的已经一叠声惨叫,“我说,我说,别打了,别打了!”
狱卒收了鞭子,退到一边,心里有些鄙视,这些大老爷们真是细皮嫩肉的,这三鞭子,衣服才破那么点,就招了?
☆、373章 宗亲入牢
这宗亲没挨过刑罚,三鞭子下去后,只觉得被打耳光的屈辱、宫中挨冻的痛苦都不算什么了,眼前的痛才是真的痛,他翻来覆去什么都说了,还生怕说得不够多。
其余站着的宗亲里,有想阻止的,狱卒提鞭直接抽了一鞭后,惨叫着老实了。
而那惨叫声,将刑柱上绑着的这位,刺激地说得更快了。
其实,也不外乎他们是被晋阳大长公主劝说心动的,济安伯让他们出头他们就出头了。
上次晋阳大长公主带他们闯宫,被楚昭恒直接杀了一个后,本来害怕了,后来元帝一醒,没处置他们,他们胆子又大了。
大楚建国至今,闲散宗室不少,如他们这些,和元帝这一代血缘已远,挂着宗室的名头,一没实权二没财路,若是立个从龙之功,那地位可就大不一样了啊。
财帛权势动人心,加上皇室对宗室一直都表现地优宠有加,再加上他们觉得楚昭恒上次杀人,可能只是一时意外,为人还是软弱温和的。不然,怎么上次之后,再没找过他们的麻烦?
所以,他们胆子一大,听了济安伯的话,又出头了。
“太子殿下,我,我只是被蛊惑了,对,我只是被蛊惑的啊。”那宗室说完,一叠声开始为自己辩白,只希望楚昭恒能饶过自己。
楚昭恒看着这些人,脸沉如水,“画押关了。”他说完,转身离开了。
游天方恭送太子离开刑房后,回来让人将这些人关押到大牢中去,他这大牢,还是第一次关这么多宗亲呢。
就在刑房隔壁,还有一间房。楚昭恒走到门口,招福推开房门,招寿在里面拉开房门。
晋阳大长公主正端坐在里面,看着还是气度非凡,平时保养良好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她脸色有些发白,双袖在微微抖动。
看到楚昭恒进来,她也不站起来行礼,“太子殿下是要处置我了?”
“姑祖母是聪明人,我还是希望能看着姑祖母安享晚年的。”
“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给荆河码头那边送封信去。”
“我和他们没有联络,他们只认济安伯的人。”晋阳大长公主这话一出,其实就是示弱了。她被楚昭业说动了心,再说她对元帝一直是有恨的,能让元帝的儿子相争,她很高兴。
只是,坐在这黯淡的牢中,听着隔壁传来的惨叫,她怕了。她有些后悔,为何要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呢?
就因为憋着一口气,想要出口气,现在,却没有回头路了。
楚昭恒打量了晋阳大长公主一眼,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待父皇大殓后,姑祖母自请回庵堂清修吧,红尘俗世,不要再沾手了。”
晋阳大长公主浑身一软,她身边的亲信女官连忙扶住她。
楚昭恒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骑马走在京城街道上,看着两边已经是一片缟素,趁着积雪,真觉得是天地同悲的黯淡。可他心中,此时,愤怒、焦急胜过悲哀。
对元帝这个父亲,他记忆中也不过是一个来看望自己的人而已,封自己为太子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但从没有着意保护,也没有刻意教导过自己。
反而是颜明德这个舅舅,每次回京看到自己,抱抱亲亲,还让自己骑在肩上嬉戏。
颜煦不怎么见到,可每次稍东西回京时,他总记得给自己一份。
颜烈性烈如马,从小到大,没少给自己惹麻烦,但是对自己毫无心机。
而颜宁,自小陪伴,到后来一心谋划,明明才十多岁的小姑娘,却恨不得将母后、将自己,都护在她的羽翼下。
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沉得住气,想等着楚昭业京城和其他地方的势力都一一浮现后再收网,就因为这份心思,将颜家众人陷于险地。
赶回到东宫中,郑思齐、封平等人都在议事厅中等着,潘肃等人觉得太子殿下这次行事鲁莽,有些急躁了,可是,看着殿下一脸冰寒肃杀之色,劝阻的话再不敢出口。
封平明白楚昭恒的急躁,“太子殿下,荆河码头那边的十万人,是派兵剿杀还是……”
“还是看着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城报信去,他们等不到消息了,自然会动一动。”楚昭恒说完,又对郑思齐说道,“太傅,您马上找右相他们商议,看看哪里还能再抽调可靠的人马,火速派到玉阳关去。再调集粮草辎重,荆河码头的守卫一破,务必这些人马和东西,都运出去。”
“殿下,镇南王那边一直未收到消息,此次圣上驾崩,镇南王理应进京的。”郑思齐觉得,像镇南王这样手握重兵的亲王,应该立即召进京来防范着。
楚昭恒想了片刻,“其他各地亲王进京奔丧,南边有战事,镇南王还是驻守南边,不用担心。”
镇南王前次进京的时候,他与这位守边王叔见了几面,只要自己这个太子不昏聩,凭镇南王,不会反也不敢反。
郑思齐看楚昭恒胸有成竹,不再劝说了。昨日之后,他已明白,太子殿下性格或许温和,也能听得见劝谏,但是,他还是很有主见的。在拿定主意的事情上,只怕能劝阻的人没几个了。
楚昭恒一一吩咐之后,才又回到宫中,此时,已经是夜色朦胧了。
宫中到处是哀哀的哭声,还有纸钱的烟火气。他在乾坤殿外站了会儿,忽然不想进去了,想要回华沐苑去歇息一下。
华沐苑还是一样的布置,招福和招寿看着人将寝宫布置了一下。
楚昭恒站在院中,看着点点积雪,抬头,看到一弯勾月挂于天际。
夜寒透骨,饶是他披着大氅,还是有寒意钻入。
招福和招寿两人看房中都安顿好了,太子殿下还不进来,连忙走出来请。
看到楚昭恒就孤身一人站在院中,抬头望天,招福走过去,“太子殿下,房里收拾好了,外边冷,您快进屋吧。”
“也不知玉阳关此时是否寒冷。”他喃喃嘀咕了一句。
☆、374章 遥听钟响
“奴才以前听表少爷说,玉阳关那边,冷的一盆水倒出去,还没落地,就结成冰疙瘩了。”招福走到楚昭恒身边,听到这句话,接口道。
“哪有冷成这样的,你听他胡说呢。”
“就是就是,当时表姑娘也说表少爷胡说。表姑娘说,最多就是落地后马上结成冰疙瘩。”招寿听到后,也说道。
还没落地就结成冰疙瘩,落地后结成冰疙瘩,好像,也没多少区别?楚昭恒想着颜烈和颜宁当时必定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微微一笑,想到玉阳关此时的形势,心中却又沉重难当,忍不住一叹,“宁儿,阿烈,你们要等我啊。”
“表姑娘能干着呢,殿下不用担心。”招福安慰道。
“就是就是,您还记得不,那次都说表姑娘掉到荆河了,后来表姑娘不就没事的。奴才觉得,表姑娘肯定是上天保佑的福将。”招寿也凑趣说着。
三人说着说着,不由又说起颜宁当年在宫中闯下的祸、惹出的事。
颜宁的性子,在宫里没少闯祸,就在楚昭恒这华沐苑里,她就没少惹事。
楚昭恒转身走进房中,含笑听着招福和招寿絮絮叨叨的说话,偶尔,还纠正他们说错的地方。
比如哪次与人打架时颜宁没多打,只踹了人一脚,哪次颜宁为了让自己陪她出去玩,故意撕坏了自己哪本书。
李锦娘听说太子殿下回了华沐苑歇息,特意让御膳房做了几样清淡的点心和粥,带着宫人,亲自送过来。
她也不让人通禀,走进院门,却听到三人的说话声,楚昭恒那含笑温和的声音,让她觉得有些发寒。
身边织梦连忙扶住了她,“太子妃娘娘,颜姑娘从小和太子殿下一直长大,太子殿下当她是妹妹般疼爱的。”
“你说的是。”李锦娘低声说了一句,看看天上的弯月,她的大哥,也在玉阳关啊。她长出一口气,挺直了脊背,让人通传。织梦扶着她,李锦娘接过宫人手中的食盒,亲手提了,含笑走进房中。
京城原本因为被人截断音信,恍如一座孤城。现在,随着城中戒严,却是成了一汪死水。
驻扎在荆河码头的郝明远和韩望之一行人,听到京城内外的寺庙,那沉重的钟声。三万声钟声,这是圣上驾崩才有的仪式啊。
郝明远站在荆河边,听着耳边钟声嗡嗡,有些茫然。
郝明远是员儒将,少从文,屡试不第后投笔从戎,居然很有天分地一路从小兵做到了将军。
他做了三品将军后,曾进京觐见过元帝。当时,帝王坐在高高的庙堂之上,他抬头也只能看到模糊的样子。当时,元帝赞他勤勉忠心,甚至,还能说出他刚入伍时是谁的麾下。
郝明远只觉得心中激动。
如今,那个赞他勤勉忠心的帝王,就这么驾崩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跪了下来。
韩望之听人说郝明远正在荆河边跪地痛哭,他也听到了丧钟,自然知道郝明远为何而哭。他让其他人走远些,自己走到郝明远身边,一同跪了下来。
韩望之和郝明远,少年时即相识了,两人在同一个书院读书,曾是同窗好友。郝明远是屡试不第,韩望之却是一路考运亨通,中举中进士,直到做了户部尚书。
可惜因为楠江水患,尚书这个京官做不成了,三殿下安排之下,他到英州做了州牧。
自从韩望之做了尚书后,与郝明远许久没有往来,到了英州,他才知道,郝明远居然也被调到英州,带着英州大军。
他不知道是不是三殿下知道两人是少年好友,故意如此安排的。三殿下楚昭业,平时话语不多,但是看人却能看透人心,他一直觉得这人是明主,抱着效忠之心。
所以,到了英州后,很自然的,他与郝明远又交好起来。
郝明远做了三品将军后,感觉自己这官已经做到头了,再升无望。而且,因为颍州和英州闹匪患,他剿匪不力,元帝大怒。楚昭业斡旋之下,英州剿匪之后,郝明远因为带兵协助楚谟有功,成了二品将军。对于三殿下的知遇提携之恩,他大为感激。
韩望之的儿子,还娶了郝明远的女儿,两人做了儿女亲家。
此次奉命北上援助玉阳关,韩望之极力劝说郝明远投效楚昭业。郝明远听他说了太子种种懦弱不仁,如何残杀二殿下、四殿下同胞手足后,对楚昭业的处境大为担心。韩望之游说他从龙之功、取代颜家,他不由胸中一热,一口就答应效忠三殿下。为将者,谁不想像颜家一样,成为赫赫将门、手握兵权征战四方呢?
按照三殿下的吩咐,他们驻扎在此,一是等南边战报,若是南边奏捷立即攻入京城,二是等京城消息,若是济安伯传信,他们也要立即攻入京城。
不想,南州没有报捷,现在,元帝驾崩了,济安伯却还是什么消息都没送过来。
“圣上驾崩了,或许是太子下的手。”韩望之跪在郝明远身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郝明远一惊,“太子胆敢弑君?”
“那是皇位啊,太子登基之后,只怕三殿下要遭殃了。”韩望之感慨地说了一句,“可怜三殿下,此时还在玉阳关为国征战,太子却谋划着登基大典了。”
郝明远一惊,“京城有消息来吗?”他转头,压低声音问道。
韩望之摇了摇头,“或许济安伯已经传不出消息来了。”
济安伯前两日传信,是说元帝或许驾崩了,待他证实之后让他们准备带兵勤王。
结果现在,元帝驾崩,济安伯那边一点音讯都没有。
“如果太子发出诏令,让各地亲王进京奔丧,我们在这边,只怕拦不住了。”郝明远想了一下,“要不,我们派人进京去看看?”
最近,北地来的流民越来越多,他们这么一支大军,再能藏,也做不到滴水不漏啊。
韩望之摇头,“现在派人进京不妥,三殿下那边也没消息送来,不如,我们趁京城忙乱,带兵攻打京城?”
☆、375章 三岔路口
“郝兄,我们还是尽快发兵京城吧。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啊。”韩望之觉得这么久没有京城消息,必定是济安伯那出了问题。
郝明远有些犹豫,“等我召集众将,说一声吧?”
韩望之知道他还是有顾虑的,看了他一眼,“郝兄,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尽快与众将说明吧。”
郝明远召集众将,韩望之直接命亲兵守在营帐内。
那些将领们一走进营帐,就觉得气氛不多。
“诸位将军,今日叫大家来,是想商量一下,现在,太子铲除异己,挟持谋害圣上,郝将军打算带大家进军京城,清君侧匡扶正义,大家意下如何?”
几位将军早就知道自家将军的打算,但是,乍一提出来,还是有些犹豫。
郝明远环视一圈,“我身受三殿下大恩,士为知己者死,诸位兄弟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
其实,现在的英州大军里,都是郝明远信得过的人了,那些不听话的,拔除地差不多了。
但是,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这要是攻打京城,就是造反了。
有人有些犹豫。
有机灵的看看守在营帐中的亲兵,大声说道,“我听将军的。”
有人表态了,其余人就好办了。
很快,大家就都同意了。
韩望之看大家都说话后,他大声说道,“三殿下宅心仁厚,是明君之选。待到成功之日,论功行赏,在座的将军们,就是头一份了。什么大将军侯爷,那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万里觅封侯,有韩望之的鼓动,原本只是随大流的,也觉得一阵热血,封侯拜将,总要冒点风险的。
韩望之倒是鼓动人心的好手,经他这一游说,再有郝明远与大家的情分,很快众人就计议妥当。
“大家回去各自安排,吃好饭后就开拔,待到入夜,我们连夜行军攻城。”
郝明远觉得,十万大军,可以趁着夜色掩盖,打京城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胡成和耿大壮在队伍中,接到大军开拔的消息后,胡成问来传令的校尉,“兄弟,我们都在这驻扎这么久了,这是要开拔到哪里去啊?”
“将军不让多问,反正大家收拾好东西,晚上动身。”那校尉也不多说。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除了今日到营帐议事的将领们,其余人只通知要开拔,但不知道要去哪里。
那个校尉走后,耿大壮有些紧张地拖着胡成,走到一个营帐角落里,“二哥,他们这是要动手了吗?”
“八成是。”
“那我们怎么通知封先生啊?”
“你不是说封先生给了你一包东西,如果大军开拔,就让我们想办法放饭里?”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耿大壮连忙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摸出封平给的几个纸包,打开一看,全是粉末,“这是不是毒药啊?”
耿大壮看看那药粉,这么一大包,几万人喝都够了吧?可他和胡成没法给那么多人吃啊。
“二哥,这么一大包,可我们总不能每个锅里倒点吧?”
胡成想了想,“这样,这药粉我们分两份。小份的回头我们这营要开伙的时候,想办法放到汤里。这一大包,等火头军到后山打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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