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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配-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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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那酥软入骨的声音,感觉就是个美人啊。
  那三位姑娘坐上马车离开时,颜宁终于写好了。
  此时,三柱香正好燃尽。她拿着自己写的纸,走上前,放到了楚昭恒面前。
  时人讲究字如其人,所以,都很在乎研习书法。
  京城的闺阁千金们,最喜欢写簪花小楷,字体讲究秀气温婉。
  可颜宁性格爽朗,不耐烦写小楷。她写出来的字,经常是龙飞凤舞,大开大合。
  楚昭恒拿过那张纸,上面果然还是是龙飞凤舞的熟悉的字。
  虽然知道颜宁会写哪四句,他还是装着专注的样子,看过去。仔细一看,纸上是四行字,可是,这……这是诗吗?
  那张纸上,赫然写着:
  一颗两颗三四颗,
  五颗六颗七八颗。
  九颗十颗上百颗,
  颗颗都是大葡萄。
  楚昭恒咳了一声,这让他说什么?他有些苦恼地看向颜宁,只见颜宁脸上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本来心中有些淡淡的无奈,看到她这神色,莫名想笑。
  碰到楚昭业的视线,颜宁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转头,看着右边的栏杆。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在楚昭恒面前,觉得不好意思啊。
  楚谟等了半天没见楚昭恒开口,催促道:“太子殿下……”
  楚昭恒又是咳了几声,将那纸递给楚谟,意思很明显,你自己看吧。
  楚谟一手接过,另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要夸人嘛,先润润嗓子。
  看到那四行字,一口茶含在口中,吞也不是咽也不是,憋得一张俊脸有些发红。
  “太子殿下,致远,颜姑娘写了什么?让我也看看吧。”台下,忽然传来楚昭业的声音。
  这位三皇子殿下,也不知是何时来的。
  楚谟总算将口中的茶咽了下去,将颜宁的那张纸翻转倒放在桌上,站起来含笑招呼,“三殿下何时来的?”
  “刚到不久,看到颜姑娘……做了一首诗呈上。我从未见过颜姑娘的诗文,一时好奇,也想看看。”
  他嘴里说着,不待楚谟相邀,已经走上擂台。
  颜宁觉得,这人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楚谟也觉得,楚昭业是来找茬的。
  只是,他都开口了,怎么能不给他看?
  可若是给他看了,颜宁这诗……咳,压根就不是一首诗,顺口溜都比她这通顺点。
  太子殿下不是说,她以前有吟咏葡萄的现成诗词吗?
  想想这姑娘的性子,是自己傻了,她肯定没记住啊。
  楚谟是不在乎颜宁是否文采过人的,只是,他不想让颜宁丢脸。
  大庭广众之下,正是得胜荣归之时,他希望这擂台是颜宁的扬名之地,而不是丢脸的记忆。
  楚昭业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宋芊芊和颜宁向他行礼后,退到一边。
  楚昭业看了颜宁一眼,向太子殿下行了礼。
  他也不急着去看桌上的纸,而是和楚谟说:“致远啊,看来今日,你这招亲就要有结果啦?”
  “是啊,四日擂台,足矣。”
  “天下才女不少,才四日,可能不少女子都来不及赶到京城呢。致远不再等几日?”
  “不了,不了,才四日已经有几家千金中暑晕厥了。最难消受美人恩,我可不敢再让千金们受累。”
  “再说,弱水三千,一瓢足矣。”
  “哦?就不知致远是指哪一瓢啊?”
  楚昭业的眼睛,从台上颜宁和宋芊芊身上滑过,在黑衣劲装女子身上打了个转,恍如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致远,你这擂台既然摆了,可得按规矩来啊。”楚昭业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伸手向桌上的纸伸去。
  颜宁根本不是写诗论文的人,他想看看,她写了什么。

☆、279章 作弊

  武魁首有了,文魁首再出来,不如你都娶了,也算是一段佳话啊。”
  楚昭业说着,向桌上的纸伸手。
  他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颜宁诗文落败,他就拿话压着楚谟,逼楚谟将宋芊芊也收了。
  就当为宋政通做一次主?
  晋阳长公主会记自己这份人情的。
  若是能激得颜宁转身离去,再不与楚世子谈婚,那也算意外收获了。
  楚昭恒笑着说,“三弟,颜宁的诗,是这张。”
  他抬手向宋芊芊那张指了指,手收回来时,衣袖一摆,不小心将楚谟那杯茶给带翻了。
  “太子殿下,小心!”楚谟连忙去扶茶杯,刚才放在茶杯边的颜宁的那张诗作,本就墨迹未干。
  楚昭恒这碰翻了茶盏,水一倒上去,那纸废了。
  楚昭业在台下,是看到楚谟将颜宁所写的诗放在杯子边的。所以,他理也不理太子所指的方向,径直伸手向这边探来。
  可这边太子打翻茶杯,楚谟直接侧身来抓杯子,硬生生将楚昭业探出的手给阻了阻。
  “哎呀,字迹糊掉了!”楚谟让开了位置,一手扶正杯子,一手抓起桌上那张墨迹斑斓的纸,“三殿下,您倒是小心啊!颜姑娘好好的一首诗作,就被您给损毁了。”
  “给我看看?”楚昭业直接将手伸到楚谟面前。
  楚谟犹豫了一下,将那纸递过来。那张纸上大部分字都看不出了,可起首的“一颗”两字却还在。
  楚昭业低头看了一眼,“幸好还能修复一二。”他说着,直接掏出一块帕子,将纸上的水吸掉。
  楚谟和楚昭恒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众目睽睽下,不能直接去撕吧?
  楚昭业吸了片刻后,惋惜到,“可惜,看不全了。只能看到四五个字了。”
  他又一脸惋惜地看着楚谟,笑了笑,“幸好颜宁写了时间不久,应该还记得的,不如麻烦再写一遍?”他说着,看向颜宁这边。
  颜宁当然不会上这个当,毁都毁了,自己还会当众丢脸?当她傻么?
  “三殿下,臣女好不容易写几句诗,您怎么还给我毁了呢?臣女写的时候紧张,现在忘了写什么了。”
  “太子殿下,您自小记忆过人。父皇也曾多次称赞的,刚才您看过颜宁的诗了,不知是否还记得?”楚昭业又转向太子楚昭恒。
  楚昭恒一笑,“倒是记得的,不如我帮颜宁重写一张吧。招福,去拿纸笔来。”
  楚谟却接过招福送来的纸笔,说道,“三殿下也太小看我了。太子殿下记得,我刚才也看了,也记得的。还是我帮颜宁写吧。”
  为颜宁捉刀代笔这种事,怎么能让外人做呢?
  楚谟拿定主意,这种好事,一定不能落其他人手上。
  招福愣了,他也不敢放手,就这么站在,看着楚昭恒。
  楚昭恒看楚谟那坚持的神色,冲招福点了点头。
  “楚世子,奴才帮您研磨。”招福立即很有眼色地递上笔,将砚台放下。
  那张桌子已经湿了,清河和洛河又抬了张桌子过来,重新铺上桌布。
  他们两人知道,世子爷要下笔了,所以,那动作是尽可能地精细周到,能帮自家世子爷拖点时间也好的啊。
  “致远,你也三炷香时间?”楚昭业手里,还拿着刚才颜宁所写的纸,上面,赫然能看出前面的“一颗两颗”几个字。
  “只是将颜姑娘刚才的诗再誊写一遍,何须三炷香时间。”楚谟自然不会在这么明显的漏洞上上当。
  他提笔蘸墨,来到桌前,在白纸上开始写起来。
  “读出来听听啊!”台下,有人起哄大叫。
  所谓法不责众,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时更多人跟着叫起来。
  楚昭业对李贵点点头,他不知道颜宁刚才写了什么,不过,就冲开头几个字,楚谟若是不一样,那就有意思了。
  李贵会意,笑着说,“奴才斗胆,帮人读出来吧。”说着,走到楚谟桌边。
  楚昭恒拿起新上的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楚谟既然敢下笔,总有几分翻转的把握吧?他可不想让颜宁当众丢脸。
  所以,趁着喝茶的功夫,心中已经拿定主意,万一楚谟写的不能为颜宁长脸,自己就说他记错了,再帮宁儿写一首好了。
  李贵大声读道:“一颗两颗三四颗,五颗六颗七八颗。”
  “哈哈,这是诗吗?”
  “就是儿童数数啊。”
  擂台下众人听了这两句,大笑起来。
  颜宁真写了这个?楚昭业也有些好笑,忍不住向颜宁那边看去。
  颜宁一张俏脸上有些汗渍,红扑扑的,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顾盼之间,多了几分羞涩之意。
  忽然,他就觉得有些兴味索然,只是,箭已在弦上,颜宁,为何你变了呢?心中,忽然滑过这句话。
  “九颗十颗颗颗甜——”李贵,还在大声读着。
  “这也叫诗,老子一天能写上两百首。”台下,有个纨绔大声喊道,“哎呦,谁砸我?”他刚叫完,脑袋上不知被何物给砸了一下。
  “谁?有种……哎呦,呸——”他转头张望大叫,结果,一物打进了他嘴里,吐出来一看,竟然是泥巴。
  这下,没人敢叫嚣了。
  他们忽然清醒过来,这台下,可还有颜家人,还有几百颜家家将啊。
  “狗嘴里原来吐不出象牙,能吐出泥巴啊。”虹霓指着他吐出来的泥,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颜明德只是看着颜宁,他不在乎女儿能不能写出好诗来,只是后悔,刚才怎么还让颜宁去什么擂台呢。女儿才刚立下大功,又要被人取笑无才了吗?
  台上,楚谟却已经停笔,大声读道:
  一颗两颗三四颗,五颗六颗七八颗。
  九颗十颗颗颗甜,葡萄缘何落楚盘?
  这诗,听着还是很俗,可众人却未再笑了。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就连刚才那纨绔,也不敢再夸口说自己能写个两百首了。
  颜宁没想到楚谟片刻之间,居然能将自己那乱写的几句,改成这样。
  楚谟看她看过来,很是自傲地抬了抬头。笑话,本世子文武双全,就续改这么几个字算什么?

☆、280章 第一

  他那自得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重生一世,还得让人捉刀代笔写诗啊!颜宁心里有些懊恼,算了算了,反正自己这辈子,都做不了才女!
  楚谟的文才倒是出众,楚昭恒也是佩服,他看向楚昭业问道,“三弟,颜宁这诗,你说写的还行不?”
  楚昭业当然知道,这诗末两句,肯定不会是颜宁做出来的。
  只是,他也不能当众说太子和楚谟在撒谎吧?他说了,这两人也不会认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颜宁兖州去了一趟,武功名扬天下,连文才都好了。”楚昭业笑着夸了一句。
  楚昭恒又转向宋芊芊问道,“这位姑娘,你觉得你这首,和颜姑娘这首相比,何首为佳啊?”
  这,是要逼宋芊芊自己退下了。
  宋芊芊心有不甘,说颜宁这诗比自己的好,那自己的打算怎么办?父亲想让她嫁给楚世子,晋阳长公主也要她抓住机会。
  她自小苦学琴棋书画,为的,不就是得一佳婿吗?
  只是,若不认输,在这擂台上,谁能为自己做主?看楚世子那神情,跟那颜家姑娘明显有私啊。
  她正犹豫着,不知如何回复才好。
  外面,刚好又来了几个骑马人,冲到了擂台下。
  楚昭恒几人一看,当先的居然是康保。
  康保远远地,就看到了颜家这一大群人,这擂台下,颜家这群五大三粗的家将,太招眼了。他也不托大,一下马,先走到颜明德身边,拱手问安。颜明德连忙扶住他,“康公公,您这又领了什么差事啊?”
  “颜大将军,圣上听说颜宁来比试了,要奴才来看看结果呢。”
  “呵呵,原来是小女这事啊,呵呵,康公公,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这女儿,唉——”颜明德摇头叹息了一声。
  康公公一张老脸笑开了花,低声说,“颜大将军不用为难,圣上,听了这消息,哈哈大笑呢。奴才先去传口谕。”
  “好。”颜明德让开路了。
  康保走上台去,“奴才给太子殿下、三殿下请安!楚世子安好,颜姑娘安好。”
  “康公公,你怎么来了啊?”
  “圣上听说颜姑娘参加文比,对这比试很关心呢。让奴才来,将颜姑娘所做的诗,拿进宫去看看。”康保笑眯眯地说道。
  他没说的是,元帝听说颜宁上了文比台时,那一脸错愕讶然。
  “这样啊,那这擂台就拆了吧。我陪康公公一起,把诗送进宫去。”楚谟大手一挥,下令道。
  “等等!”一直站在擂台一角的黑衣女子,忽然出声。
  她站得太安静,众人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比武第一在这了。
  楚谟看着那女子,问道,“怎么?姑娘有话说?”这语气,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那姑娘却无视他的不高兴,直接看着颜宁说道,“颜姑娘,闻名已久。安城一战,天下女子莫不以颜姑娘为傲。小女子不才,想跟您讨教一二。”
  这女子说着,往台中走了几步,“小女子守着这擂台守了几日,就想与颜姑娘这样的人比试一下。前面那些女子,都是些花拳绣腿。”
  颜宁看这姑娘一脸认真执拗,武比自己可不怕。
  “好!请赐教!”她说着,退后几步。
  看到两人要比武,连康保也不急着走了。
  楚谟看颜宁答应了,只好让人收拾擂台,看宋芊芊还站在台上不动,对清河抬了抬下巴。
  清河一看,立功赎罪的机会来啦,连忙跑到宋芊芊身边,低声劝说。
  可那宋芊芊居然不走,清河恨不得将她推走了。
  楚昭恒看了这边一眼,叫过招福低语了几句。
  招福走过去,跟宋芊芊低声说了两句,宋芊芊抬头向楚昭恒这边看过来,随后,低头行了福礼,告退离开了。
  如刚才那三位姑娘一样,这时,也无人注意宋芊芊的离去,大家都忙着看台上的比试呢。
  颜宁与黑衣姑娘空手过了几招。
  那黑衣姑娘说道,“颜姑娘拳法练得扎实,我要拿剑了!”
  台下的虹霓一听,连忙将自家姑娘的宝剑扔上去。
  颜宁接过宝剑,拔剑出鞘,两人斗在一起。
  速度快时,只见台上红衣黑影交错,都看不出脸了。
  最后,那黑衣姑娘叱叫一声,倒退到擂台边,颜宁的剑,正指着她喉间三寸处。
  那黑衣女子嫣然一笑,一直稍嫌冰冷的脸上,这一笑,恍如云破月来,多了几分少女的生气,“颜姑娘,好武功!小女子甘拜下风,告辞啦,将来再见!”说着,她直接跳下擂台,就这么走了。
  颜宁看这人来去匆匆,难道江湖人都这么——这么张扬吗?她摇摇头,收剑入鞘。
  清河大声喊道,“颜姑娘武比第一!第一!”
  若说刚才诗词高低有分歧,那现在的比试,却是毫无疑问的。
  看完刚才那场打斗的人,被清河这一喊,才回过神来,这武功,太好了!
  周玉昆和周玉仑高兴地扯着对家要钱,“赔钱!赔钱!颜姑娘文比第一,武比也第一!”
  一时输的人惨叫不公平,赢的人高叫快给钱,好不热闹。
  康保也心满意足地拿起桌上的诗作,回宫去了。
  他走到台下,对颜明德说道,“颜大将军,圣上召您一起进宫呢。”又转头对颜宁说道,“颜姑娘,皇后娘娘很是挂念您,圣上说,让您回府稍事歇息,也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个安,免得娘娘心悬着。”
  颜明德和颜宁不敢怠慢,都答应了。
  颜明德先跟着康保进宫去了,颜宁则叫了颜烈,一起先回府去收拾。
  楚谟跟着康保离开,上了马后又转回来,指着清河下令道,“爷从宫里回来时,这擂台得拆完!不然,你就滚回南州去吧!”
  清河看看身后两层的擂台,大声哀叫,“世子爷,这擂台太结实啦!”
  可惜,楚谟压根没听他叫什么,吩咐完后,打马追上康保那行人,走了。
  清河看还有人围在擂台前,火不打一处来,“散了,散了!快散了!比试完了,不要看了!”赶走看热闹的人,他哭丧着脸去找别院管家,找人来拆擂台了。
  世子爷,您最好今晚,就留在宫里吧!
  他心里默默地说道。

☆、281章 迷雾

  着一行人回到宫中,元帝没在勤政阁,正在泰文殿。
  泰文殿是宫中藏书之处,殿宇高大,很是凉爽。元帝夏日喜欢待在这避暑。
  康保进殿,向元帝禀告了太子等人正在外候见,又说了楚世子已经让人拆擂台之事。
  元帝呵呵一笑,“看来致远是等到了啊。”
  他这话意味深长,康保不敢接,只把身子又躬下了点。
  元帝也不指望他接话,“让他们进来吧。”
  康保带着楚昭恒等人走了进来。
  太子楚昭恒和三皇子楚昭业问安之后,站到旁边。
  元帝对楚谟说,“致远,听说你让人拆擂台啦?”
  “禀皇伯父,是的。今日武比第一和文比第一都有了,侄儿这么几日看下来,也看厌了。您知道的,侄儿当日就说过想娶个文武胜过自己的,现在有这么个人啦。”楚谟喜滋滋地说道。
  “你是说颜宁?”元帝慢腾腾地问道。
  “是啊,皇伯父,侄儿一直知道颜家姑娘身手好,今日一见,才知道果然高强,侄儿求皇伯父成全。”楚谟毫不否认。
  元帝不置可否,只问道,“你说颜宁文比也是第一?”他转头对康保说,“把颜宁的诗念给朕听听。”
  康保连忙将收着的纸拿出来,楚谟指着颜宁的那张,康保大声读了出来。
  “哈哈——这是颜宁做的诗?”元帝听完,大笑起来。他刚才听人说颜宁上了文比台,没忍住笑了起来,如今听了这首诗,却是有些惊奇,“倒像她能写得出来的。这诗格律不通,不过,这气势,倒是不错。不愧是将门虎女啊。”
  元帝赞了一句,“葡萄缘何落楚盘?嗯——不错,不错,西昌当年,可也和北燕一样,与大楚年年交战。后来,先皇带兵一举攻克,西昌才臣服了。自那之后,年年进贡,不敢稍有慢待。太子,你来说说,葡萄缘何落楚盘啊?”
  元帝感慨了几句,忽然转头,问楚昭恒道。
  “父皇,大楚君明臣贤,内有文臣安邦,外有良将定国,西昌的葡萄,自然要年年送到大楚的桌上来。”楚昭恒缓缓说道。
  “是啊,大楚强了,这些周边小国,才不敢侵犯。说得好,颜宁这诗也写的好。难为她能写出来。康保,你把这诗送去给皇后,等会颜宁去给皇后请安时,让皇后好好赏她。”
  “奴才遵旨。”康保拿过桌上的诗作,送到后宫去。
  元帝又拿过另一张,“这是另一个姑娘写的?倒还不错,气势上差了些。不过,闺阁女子嘛,倒也难得了。”他说着,看向楚谟。
  楚谟不屑地说道,“皇伯父,这种诗作,也就庸脂俗粉了。侄儿将来要为大楚去守南疆,若能让南诏的荔枝也年年落楚盘,那才是平生快事呢。”
  “好!有志气!”元帝赞了一句,“这到底是你的终身大事。这样吧,你回去跟你父王写信说去。”
  当初建擂台时,元帝曾说比试第一的姑娘,若楚谟看中,他就给他们赐婚。现在,他却未再提这话了,拿镇南王说事。
  楚谟也不急在一时,答应了,“皇伯父,那侄儿先告退,回去给父王写信了。”
  “呵呵,怎么,这么急?”
  “皇伯父,您不知道啊。”他张口欲言又不说。
  “恒儿,业儿,你们先退下吧。”元帝将太子楚昭恒和楚昭业给打发走,又对颜明德说,“明德,你先去后面的明心阁等朕,一会儿与朕一起喝几杯。”
  楚昭恒三人告退下去了。
  楚昭业走了几步后,略停了一步,又跟着楚昭恒走出去了。
  元帝一句都未提林天虎,也一句都未问他,他留下也不能说什么了。
  “好了,没别人了,你有什么话,说吧。”元帝看几人都走出去了,才催楚谟道。
  他倒也想听听,这侄儿会掰点什么话。
  “皇伯父,颜宁没看上侄儿。颜大将军也不乐意与镇南王府结亲。”楚谟直接说道。
  “哦?颜宁没看上你,如何会去打擂?”
  “是侄儿让人去激她的。皇伯父,当初在南州,侄儿见了颜宁后,就觉得这样的女子,才可相伴一生啊。镇南王府人口简单,侄儿也喜欢简单率真的女子。”楚谟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哦,原来如此啊。好了,你先回去,给你父王写信去吧。”元帝听了后,不置可否。
  楚谟也不再纠缠,告退离开了。
  元帝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有些晦暗不明。
  颜家与镇南王府结亲?
  当年,自己先有了镇南王楚洪的支持,后来又娶了颜明心,坐稳了太子之位,又顺利登基。
  想到刚才暗探禀告说太子出题之事,难道,太子是想通过颜宁,拉拢楚谟?
  自己还没死呢,他就忙着构建势力了?
  元帝又摇了摇头,太子对颜宁的心思,他早就看出几分了。当初他警告颜家不要妄想再出一个太子妃,颜家后来未再有这心思。
  但是,就冲着颜明心,颜家就必定会支持太子的。
  所以,太子当初对颜宁的心思,应该是出于喜爱?
  那现在楚谟对颜宁的心思呢?
  元帝想着,喉中一痒,就大咳起来。
  边上的小太监连忙送上参汤。
  元帝喝了一口,将这咳嗽压了下去,“今日的金丹,还没好吗?”
  “圣上,太医院说还要炼制,晚间才能送来。”
  元帝苦笑了一下,想起楚昭恒劝说自己金丹害人,但是,他才在位十几年,雄心壮志刚起,却已经力有不逮了?
  手边的桌上,放着的是陈侍郎呈上来的万民折。
  林天虎在兖州,居然闹得民怨沸腾?
  楚昭恒威望日高,自己日渐衰老,三儿子楚昭业有才干也有野心……
  元帝只觉得各种事都不能顺着自己的心,太多事,隔着迷雾无法看清,“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啊。”
  他不由苦笑着感慨了一句,为君不易,想做个有位明君,更难。
  “来人,吩咐御膳房,准备一桌酒菜,送到明心阁来。”他推开面前的东西,往明心阁走去。

☆、282章 明心

  了明心阁,酒菜已经摆上来了。
  颜明德当然不敢就坐,正站在院外等着,他也不看那些花草,正无聊地望天。
  元帝慢慢走进,看颜明德这样,笑了起来,“明德,觉得这明心阁景致如何?”
  “哦,好,这花开得不错。”颜明德回了一句。
  “哈哈,朕问你景致真是白问了。走,我们喝酒去!”元帝率先走进阁中,“坐!今日我们就如当年一样,把酒言欢吧。”
  颜明德犹豫了一下,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当年圣上没少赐臣美酒。”
  “当年你和阿洪两人,两天一小斗,三天一大斗,朕每次要跟你们说和,就拉你们喝酒。”元帝回忆起当年,笑容多了几分真心。
  当年夺嫡艰险,日子难过,但是颜明德和楚洪,没少惹事,也没少为他解围。
  “尝尝这酒,这也是西昌送来的,是葡萄酒。”
  颜明德喝了一口,皱了浓眉,“甜的?”
  “哈哈,怎么?不喜欢?”
  “圣上,这酒臣不喜欢,还是烈酒好喝。”
  “这次你带兵兖州解围,颜宁带着五千士兵守住了安城,颜烈带人追敌数百里,一举夺回虎啸关。明德,朕这时候把你召回来,你是不是有怨言?”元帝不再提酒,直接问道。
  “圣上,为将者当然看重军功。不过,圣上有旨,臣只知领旨。”颜明德回道,“要说怨言么,圣上,说实话,臣当然有的。不过臣打仗也不只是为了军功,而是为了为国守土开疆。您不让臣打,不能从北燕手里打点土地回来,臣心里不舒坦。”
  颜明德直陈有怨,元帝倒是更放心了些,“知道朕为何给你喝这葡萄酒吗?别看这酒是甜的,后劲却不小。”
  他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摆手让阁中伺候的太监宫人退下,“明德,朕这一年来,身体日差,只怕没几年活头了。”
  “圣上——”颜明德吓了一跳,抬眼看元帝,只见元帝脸色有些蜡黄,眼皮耷拉,是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圣上,您正在壮年,臣还等着你带臣打下北燕呢。”
  当年,元帝登基时,送颜明德去玉阳关镇守,亲口说总有一日要从玉阳关往北,打下北燕。
  元帝也想起了当年的话,从他登基后,忙着填补国库,忙着富国强兵。打下北燕的壮志从无一日或忘,只是,有生之年,还能上马吗?
  元帝从未上过沙场,却一直有雄心,希望御驾亲征,将北燕变为大楚的北疆。
  他摇了摇头,“打下北燕这事,朕可能做不了啦。”
  “圣上龙体安康,长命百岁!”颜明德跪了下去,有些哽咽地说道。
  “跪什么,起来!朕今日找你,可是喝酒来的。”元帝扶起颜明德,“朕登基以来,抄了封家宋家,还灭了不少人九族,有人说朕残暴不仁。但朕也轻徭役减赋税,听说也有百姓说朕是仁君。朕自己想了想,却还是有些事没做啊。”
  他说得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恍如耳语。
  但颜明德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只是,他还是神色不动,恍如未闻。
  元帝却不再说了,让人换了烈酒上来,拉着颜明德喝酒吃菜,“这酒,就当是朕为你摆的庆功酒了。”
  颜明德谢恩之后,也不推辞,酒到杯干,一轮下来,已经有些酒酣耳热了。
  喝掉两壶酒后,颜明德停了下来,打了个酒嗝,“圣上,臣不能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你当年可是能喝三大坛酒的。”
  “好汉不提当年勇,臣如今可老啦。”
  “有人说颜家拥兵自重,意图不轨。明德,你怎么说?”元帝忽然掉转话头,问了一句。
  颜明德瞪大虎眼,“什么人胡说八道?”
  他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不过,臣也听说了。”
  “圣上,你说臣冤不冤?年轻时候手握重兵,不想着谋反。如今临到老了,天下太平,臣一身伤病,倒有人说臣要谋反了。”
  他说着,一手拉下了自己的外袍。
  夏日炎热,颜明德本就只穿了内衣外衫,他一拉,襟扣松了,露出了大半个胸膛和肩膀,身上,却是伤痕累累。
  心口一处刀伤,明显是旧伤,可那刀疤却不褪。
  肩膀上兖州此次中毒的箭伤,因为烂了一大块肉,如今新肉还未长好,那里凹了一块下去。
  “到底什么小人冤枉我!我要跟他评理!圣上,你说说,臣要谋反,还不得惜命啊,没命了臣怎么谋反啊。”颜明德怒声喊道。
  他嗓门本来就大,如今这一喊,院外守着的侍卫不知发生何事,吓得冲到阁门口,试探地叫了一声“圣上”。
  “退下!”元帝呵斥了一句,连忙拉起了颜明德,顺手帮他拉好外袍,“你这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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