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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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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想着带别的俗物为礼,都衬不上这雅事,特意挑了两盆牡丹应景。”
“颜姑娘真是有心了,公主殿下一定喜欢。”那嬷嬷听到是两盆花,高兴的说,心里却是有点纳罕,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眼颜宁。
颜家这位姑娘在京城里也算名声赫赫,不过都是说她粗俗无礼、无才无貌、嚣张跋扈等等,今日一见,至少无貌这话是造谣了,这样的容貌也算上等了,看她梳着丫髻,头上珠花点缀,眼睛黑亮有神,就是双眉修长带出一股英气,不像其他千金眉如柳叶透着女孩子特有的娇柔。刚刚那一句客套,话的内容柔和谦逊,但是声音清亮不拖泥带水,透出一股飒爽。
颜宁看这嬷嬷有点愣神,也不催促,落落大方的站着,倒是这嬷嬷自己回过神来,“看老奴这双眼,看到姑娘这样的美人就看傻了,姑娘,这边走。”
“得嬷嬷这句称赞,小女今日可算来着啦。”颜宁玩笑的说道。
这嬷嬷既然能代长公主迎客,自然是得用的。
她带着颜宁来到公主府正殿,殿里没有年轻姑娘,可能那些人都安排到后面游玩了,晋阳长公主正在那和几个妇人闲聊,这嬷嬷走到公主旁边,悄声禀报。
“好孩子,倒是有心,快让她过来。”晋阳长公主显然是听到颜宁带花为礼的事,笑着说。
颜宁让两个婆子把花上的纱罩除了,跟着进去后,向主座上的长公主行礼问好:“小女颜宁见过长公主。”
“颜宁是吧?快来让我仔细瞧瞧,你们看,颜大将军这女儿长的标致,肯定是像你母亲多些。”
其他几个妇人凑趣的都说是,其中一个说道:“秦家那丫头长的标致,颜宁是像她多些,若像她父亲,那还得了啊。”声音里透着亲昵。
颜宁抬头看,原来是武德将军府的老太君周氏,再看看其他三个妇人,都不认识,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几家府里的老封君,看来晋阳长公主这次赏花会,就请了几个同辈老人,然后招了自己这帮小辈来凑趣。
周氏和自己的祖母交好,武德将军和颜家都是武将,平时往来也多,周家小辈里都是男丁,所以周氏平时也很疼自己,“伯祖母,您今日也来啦。”
“你这丫头,好久都不来看我了,要不是托长公主的面子,都见不着你。”周老太君嗔怪的说着,却是拉着颜宁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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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 前世的师傅
晋阳长公主知道周老太君和颜家的交情,两人也算手帕交了,看周老太君的样子,笑着说:“看你疼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委屈她了。”又对颜宁说道,“别老腻着你伯祖母,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颜宁笑着走到长公主身边,长公主身边的人都是人精,看自家主子的神色,连忙送上一个托盘,长公主拿起来看了看,笑着说:“这孩子看着就可亲,今日第一次见,还白受了你的礼,这个给你拿着玩吧。”
颜宁看到是一只压裙白玉环,一看玉质就是不凡,笑着说道:“长者赐,不敢辞,我今儿可赚啦,两盆花换了这么好的礼物,长公主可亏了呢。”
“哈哈,这孩子的嘴哦。”周老太君在边上笑。
长公主也是呵呵一笑,“你那两盆花可是难得的应景,花了心思的,东西有价,难得的是这份心思。”
若话题围绕着花,像前世那样问起她如何想起送首案红和海黄,就又要说到林意柔了,颜宁不屑于说谎,又不想让林意柔占这个便宜,故意插科打诨的说道。
在座的几位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看颜宁说笑自如,落落大方,都很喜爱,除了周老太君,都是首次见到,少不得一一给了见面礼。
“年轻姑娘家,可不耐烦听我们这些老人讲古,来人,带颜姑娘到后园去吧,跟大家一起玩去。”晋阳长公主说道。
“去吧去吧,不过可不许淘气。”周老太君叮嘱了一句。
“伯祖母乱说,人家哪有淘气啊。”颜宁不依的说了一句,带着虹霓和绿衣到后面去了。
周老太君,前世里开元十四年过世了,这个慈祥的老人,把自己当亲孙女一样。开元十三年,楚昭业离宫开府,自己经常去三皇子府,甚至不顾人言可畏,除了家里人,多少人背后笑话自己。这个老人,人后叱责自己不该昏了头不顾闺誉,人前听到有人笑话自己却是厉声叱责人家。对周老太君来说,只不过几日没见,自己却是再见她感觉分外亲切。
长公主府是新修缮的,一路走去,可见新造的痕迹。花园修的很大,公主府的下人带到花园门口后,就告退了。
颜宁听到园内有姑娘们的说笑声,知道长公主不安排公主府的人跟着,意思是让大家随意游玩,不要拘束,也就道谢后带着虹霓和绿衣走了进去。
晋阳长公主是元帝的姑母,她嫁给了原武安侯次子宋景芳,婚后原本夫妻还算和睦,偏偏宋驸马短命,没几年就死了,连一儿半女也未留下,晋阳长公主伤心之下,到京外碧霞观避世修行。
去年宋家犯事被抄家,晋阳长公主出面求情,收养了宋家偏支的一个四岁的孩子,宋家不至于断了根,长公主也有了孩子养老送终。
元帝对这姑姑还是比较礼遇的,长公主有了养子,不能再住碧霞观了,宋家被抄家后房屋都没了,就特地让内务司拨钱修缮公主府。
今年二月,晋阳长公主才带着孩子住进公主府,如今三月举办赏花宴,邀请京中名门闺秀们到公主府赏花游园。
“宋家好歹是长公主的夫家,您说她怎么不再求求情,好歹多救几个人下来啊。”虹霓走在花园里,想起去年被抄家的宋家,也和封家一样全死光了,长公主既然能救下一个孩子,为什么不多救几个人呢。
“那些人长公主救不了,就是现在活下来的那个孩子,也不算是长公主救下来的。”颜宁轻声回道。
楚国到元帝手里是第四代了,元帝虽然没有和太祖一样马上打天下,但若论铁血手腕,一点不比太祖当年差。开国功勋之家,在他手里抄家灭族的就有几家了。
开元六年以贪墨之名抄了封家,开元十三年欺君罪名抄了宋家。
但是他又不想让人说自己太无情,长公主只是看准了时机出来得个人情,顺便在大家心里树立起一个印象:自己这个长公主,在皇帝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
这样,也不至于真的在道馆里清苦过一辈子,还能得个孩子送终,何乐不为呢。
元帝对这个姑母的识相也很满意,也乐于成全她的面子,还能在世人中得个尊敬长辈有人情味的形象。
“姑娘说话,奴婢怎么忽然听不懂了?不是长公主救的,那是谁救的?”
“当然是圣上救的啦,除了圣上,谁能救下人来啊。”
正说着看到前面有人影,三人连忙噤声不再谈论,颜宁也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想到,若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也和虹霓一样想法。
后来嫁给楚昭业做太子妃时,他说自己性子太过刚直,拿这些陈年旧事举例,教自己如何看透人情世故,如何在元帝面前说话进退。
要不是他这师傅教的好,自己哪会想到这些。世事洞明皆学问,想想自己这一家,哪怕是在战场上以多智善谋出名的大哥,玩起心眼来也远不如这些人。武将的谋算都用在沙场上,自己虽然也读了兵书,却从未想过对身边人动心眼,一门傻子,被人害了怪得了谁呢?
但是现在不一样,前世他以有心算无心,当然无往而不利,今世的自己,不再迷惑于他装出的柔情,眼睛就不会受蒙蔽。
想起这人,竟然好像就在眼前呢。
“姑娘,姑娘,是三殿下!”虹霓看自己发愣,提醒道。
原来真的是他!
十五岁的楚昭业,看着还是少年人的模样,但是他表情严肃冷漠,不苟言笑,看着就像二十岁一样。印象里,自己一直觉得这人沉稳可靠,不论遇到何事,好像看到他就安心了,当年自己曾笑说他是军师,自己就是冲锋陷阵的将军,有他坐镇后方,自己就什么都不怕。可惜,将军面对敌人,却忘了后背也是要防护的。
楚昭业看到颜宁,笑了一下,向她走来,这一笑,让他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下来。
“三弟,你这笑脸可难得啊。”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11章 不似故人
“二哥。”楚昭业淡淡的叫了一声。
原来是二皇子楚昭晖,他是柳贵妃所生,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性格急躁。因为太子楚昭恒身体一直不好,他一向觉得自己生母位份高,若是楚昭恒死了,自己最有希望做太子,所以经常不经意间就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气势。
“我说谁能得你一张笑脸呢,原来是颜家姑娘啊。”楚昭晖看到门口三个女子走过来,轻声评论,“往日觉得是个黄毛丫头,今日看看,这颜宁长的还不错,不说话不动的话,还真看不出粗鲁。”
“二哥,她本就不粗鲁,你以讹传讹了。”楚昭业回了一句,向颜宁走近,心里却觉得有点奇怪。往日颜宁看到自己,总是笑着向自己快步走来,今日却站在那里,踌躇不前?
颜宁看到楚昭业,压制着的恨意翻滚起来,她恨楚昭业,比恨林意柔更甚。
就是这样的差别,看到别人都是冷冷的,但是看到自己就会露出笑容,这样的蛊惑,让自己深信自己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成亲前百般关心,成亲后千般呵护,一层层的柔情磨平了自己所有的棱角。
颜家人被收监时,自己惊慌失措,他那时已经是太子了,打破素日的公正严明形象,跪在金銮殿前为颜家求情,一跪就是四个时辰,虽然元帝没有心软,但自己对他却是感激的。
后来想想,他种种作态,可能就是为了颜家那块虎符吧。
“宁儿,听说你病了,身子好了吧?我让人给你送的东西,还喜欢吗?”楚昭业不知道颜宁看自己的眼神里,为什么会有恨意。
对于颜宁,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但是他很清楚,太子楚昭恒病歪歪的却储君地位稳固,离不开颜家的支持。
父皇,忌惮颜家手里的精兵和虎符,哪怕颜家一直表现的还算忠君,父皇也不敢动摇皇后和太子地位。
太子肯定会病死的,自己若是能娶到这个颜家的掌上明珠,那颜家自然就会支持自己了,这个筹码不能错过。何况颜宁本身,也是个美人啊,只是大家都先入为主,被那些说她粗鲁无礼的传言蒙蔽了。
颜宁对那些东西都未看过,自然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以前的自己,只要是楚昭业送的,都是喜欢的,“谢谢三殿下送的礼……”
“宁儿,你居然来啦。”左边忽然传来太子楚昭恒的声音。
大家转头,看到一个穿着淡黄罩衣的少年,脸色稍嫌苍白少了血色,但是笑容温和,看着就觉得亲切,每个人看到他,只觉春风拂面,忘了这是一个身有沉珂的人。
他小时冬日不小心掉入御花园中的池子,救起来后却留下病根,就算夏日也是畏寒,如果着凉就更是凶险。
今天阳光温和,走快了还会微微出汗,可楚昭恒却还穿着夹棉外袍。
颜宁不愿再和楚昭业虚与委蛇,“太子哥哥,你居然也来啦。”她惊喜的说着,高兴的快步向左边走去。
“晋阳姑母说今日赏花会,也权充她乔迁之喜。她老人家不想惊动别人,父皇就让我们几个侄儿来凑个热闹。我今日感觉还好,也来走走。”
楚昭恒三言两语,回了颜宁的问题,又提醒她今天几位皇子们都在。
“你是要多出来走走呢,晒晒太阳,身子才会好啊。”楚昭恒,一直是她心里的另一个兄长。
楚昭晖和楚昭业见到楚昭恒,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还是恭敬。
“难得休闲,你们逛吧。宁儿,走,陪我去那边坐会儿。”楚昭恒对大家说道。
“好的,臣弟先告退,大哥不要太累。”楚昭业告退道,看了颜宁一眼,看她对自己离开漠不关心。以前她不分场合不看人情,对自己总是全神关注,自己觉得太粘人太烦,今天不粘自己,又觉得有点失落了。。
楚昭晖则是漫不经心的拱手一礼,暧昧的看了三人一眼,自管自走了。
难怪就连太子哥哥和姑母颜皇后,都对楚昭业印象很好呢。这人任何时候,礼节上一丝不错,对太子哥哥关怀备至,对姑母恭敬有礼。对外人一副公事公办的冷脸,明面上也不会刻意结交朝臣。
林妃在宫里,也表现得唯皇后马首是瞻。
几位皇子里,大家觉得楚昭业有才干没野心,从不培养自己的势力,虽然总是一副冷脸但又有情有义,所以,当姑母和颜家失去楚昭恒时,好像最好的选择就是扶持楚昭业了。
他如今暗中应该笼络了一些朝臣了吧?太子哥哥知道吗?
“看心上人看呆啦?人都走没影了。”楚昭恒看颜宁看着人家背影发呆,打趣说。
“太子哥哥,你今儿怎么会出来啊?走的累不累?”颜宁懒得回他,看他呼吸略有急促,转头示意虹霓和绿衣找地方坐坐。
“总是待在宫里,有点烦了,想换地方散散心。你身子都好了?”
“我全好了,这几天见到人就问我这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颜宁放慢脚步,跟着楚昭恒走到一石桌边坐下,虹霓、绿衣和伺候楚昭恒的招福和招寿利落的收拾好,摆上茶点。
“从不生病的人一下病了,大家自然关注的多。”楚昭恒笑着说。
“太子哥哥,你今天看着精神还好。”颜宁很急,开元十五年,就是明年,楚昭恒真的会死吗?他这寒疾每年发作,但也没听说逐年加重啊。
“我是寒气入体伤了肺,才难调理。所以你也不要拿身子不当回事,真病了后悔都来不及。对了,今日这赏花会上,来了不少闺秀,你要不要展示一下才艺,洗清流言啊?”
“才艺?难道让我舞剑吗?”
“不要舞刀弄枪的,等会跟我走,我们去那边对弈一局。”
颜宁看到楚昭恒难得孩子气的对自己眨眨眼,知道他是一片好心。京城女眷里,都说颜家的颜宁无才无貌,粗鲁不文,他是想帮自己扭转形象呢。
当初他也来的,肯定也是想趁机帮自己扫清流言,可是那时自己忙着跟着楚昭业,哪有心思精心下棋啊?
其实,除了下棋,自己还擅长一样,不为外人道的才艺。
☆、12章 缓和
说起来,也和楚昭业有关呢。
想到这,她也学着楚昭恒眨眨眼,“太子哥哥,你要真想帮我,不要下棋了,等会不如借一下你的潘安貌?”
扑哧,虹霓没忍住,笑了起来,绿衣也笑起来。
“好啊,不过要是牺牲了本太子的翩翩风姿,你却没展现什么才艺的话……哼,得罚!”楚昭恒看她今日终于不再缠着楚昭业,松了口气。
这妹妹也没人说的那么糊涂,什么人前人后缠着三皇子,不顾女子体面,不知贞静守礼。
今日他亲眼看到的,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传这种流言的人,其心可诛。
颜宁要是知道楚昭恒这想法,肯定要苦笑了,生病之前,自己可真是一心痴迷楚昭业的,要不是颜家家世摆在那里,流言搞不好会更难听。
招福和招寿看主子高兴,心里也高兴。
楚昭恒的身体,太医说忌大喜大悲,他平时总是云淡风轻,面带微笑,看着脾气很好的样子,其实却没人能走近他刻意的疏离。
他对人有礼,但从不与人接近,就算是面对皇帝,也是防备着的。时时听着自己病症凶险的提醒,坐着储君的位置,却很少接触朝政。
也只有颜家这个姑娘,打破了太子殿下树起的藩篱。
九岁第一次进宫,看太子躺在塌上,就拖着要教太子钓鱼爬树掏鸟窝,冬日里一进宫就拉他堆雪人捕鸟。
少年老成的太子,日渐生机勃勃。
两人看楚昭恒说要罚什么,也凑趣出主意该罚颜宁些什么东西,虹霓和绿衣自然不依,六个人说的热闹。
没多久晋阳长公主派人来请大家一起观花。
楚昭恒带着颜宁来到花园中心,这里原来有个攒尖顶式的八角亭,亭子左边是一片桃林,桃花开的正好,亭子外檐下放着一盆盆各个品种的牡丹,花团锦簇。
晋阳长公主看到楚昭恒,连忙让着请他做主桌。
“今日是家宴,有姑祖母在,我们只论家礼。”楚昭恒坚决推辞。
最后晋阳长公主和几个老封君索性坐了一个大桌,五位皇子殿下坐在左边,颜宁走到右边,坐到李锦娘的下首,旁边是世安侯家的两个姑娘,还有济安伯等几家有爵位的人家的女儿,居然认识的不认识的坐了十四五个女孩儿。
也亏这八角亭够大,不然二十多个人,再加上往来伺候的奴婢和婆子,地方不够大肯定转不开。
颜宁看到李锦娘,点头示意。李锦娘哼了一声,对她视而不见。
坐她下首的世安侯王家的两位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珠光宝气,想到王嬷嬷首饰架子的评语,颜宁越看越觉得贴切。
“今日园里花开正好,我们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年轻人高兴……”坐上,晋阳长公主正在说话。
这些话,颜宁已经听过一遍,开场寒暄后,就该邀请姑娘们展现才艺了。
晋阳长公主的赏花会,今年是第一次,以后每年都会举办,逐步变成京城闺阁名媛们身份的代表,记得楚昭业登基的时候,京城各家千金小姐们,都以是否得到晋阳长公主赏花会的请帖,来判断身份和才艺了。一张请帖,议亲时身价都能高一层。
“姑娘!”绿衣看颜宁眼睛直瞪瞪的看着对面,连忙推了推她,她的对面恰好是楚昭业。其他看到的闺秀们看了,窃窃私语,以为她又要发花痴了,绿衣轻声叫了一声没反应,只好轻轻推了推。
这动作落入了李锦娘的眼里,“你这丫鬟不懂事,你家姑娘难得能见到,居然还不让她多看几眼。”她玩笑似的说,声音响的刚好够左右和对面的人都能听到。
楚昭业看颜宁又一直看着自己这方向,烦恼该给她个冷脸让她收敛点,还是该对她笑一笑。刚刚进门时她对自己有点冷淡,还没拿定主意,李锦娘的话音落下,颜宁回神笑着说:“这么多的牡丹花,我是难得见到呢。李姐姐,你看那两盆,”颜宁指着楚昭业身后的花,“这两盆长的好像,是不是同一种啊?”
李锦娘对颜宁原本非常不满,但今日在座有长公主等长辈,又有皇子殿下们,颜宁这个问题,真是送她一个表现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那两盆一盆是晶玉,一盆是御衣黄,远看都有白色,你等下走近看它们的花蕊,各有不同呢。”
“原来是这样啊,李姐姐懂的真多,我看这些花都好看,可要我分名字真是头晕了。”颜宁坦率的说道,又拿起桌上的果酒,“谢谢李姐姐为我解惑,我敬姐姐一杯,以前行事鲁莽之处,一并谢罪哦。”
她态度真诚,看着李锦娘,一脸笑容,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无尘,让人看着就心生好感。
李锦娘其实也是心思直率的人,不然也会看不起林意柔拿颜宁做幌子的做法,当面指责了。当时说林意柔时,她其实也是气颜宁这种甘愿被利用的傻子。如今看颜宁说的真诚,又平白送自己一个表现机会,自然也领情,倒不好一直冷脸了,端起桌上的果酒喝了一口,僵硬的一笑。
颜宁也不再多说,自己和李锦娘吵了一架,要是马上就热情以对,人家也未必领情,今日缓和点关系,以后遇到了,再慢慢分解几次,关系自然会好了。
李锦娘是安国公嫡女,也算是才女了,据说博览群书,性子难免有些高傲,人缘不错,与她交好,总比交恶好。
其他姑娘们看李锦娘与颜宁说话了,再看颜宁时,眼神里除了好奇的打量外,恶意少了不少。
她们与颜宁都没交往过,以往聚会上,颜宁从不理人,只和林意柔玩在一起,若听到有人说林意柔坏话,她就会冲出来护着,大家私底下都笑颜宁空有颜家嫡女的身份,实际却被林意柔牵着鼻子走。又有传言说她只会骑马射箭,行事粗鲁无礼,一言不合还会打架,大家更不敢与她多说。
今天看颜宁一身大红色绣粉蓝牡丹花的袍子,刚刚走进亭子时,身姿楚楚,年纪不大,身量高挑,脸如朗月,一双眼睛黑亮,双眉修长,顾盼神飞,行路倒是有武人的影子,步伐略大,但看她行礼问安,分明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啊,而且也可算是美人,传言果然不太可信。
☆、13章 刮目相看
大家这边打量着,那边晋阳长公主已经说完话,正让人拿出一个托盘放在亭中案几上:“既然是一展才艺,这盘里的就是彩头了。”
颜宁仔细看那托盘里,有东珠做的珠花,红珊瑚雕的簪子,一串一看就上了年头的沉香手串,盘里的五样东西,样样精致且价值不菲。
除了有彩头,还有这个赏花会名次的大彩头,别人还能等待,王家的两位姑娘可坐不住了。
王家三位姑娘,今日只来了大姑娘和三姑娘,王大姑娘王贞弹琴,三姑娘王贻伴着琴声起舞,舞技很多世家都不屑于安排女儿学习,只因觉得这一技艺不登大雅之堂。
王家两位姑娘一展露技艺,颜宁知道,王家为了保住爵位,肯定是想要送女入宫了。现在,王家的大公子王贤,就在玉阳关做监军!前世,这位王大公子后来可是升官发财了。
王家两位姑娘表演完,王贻曾与颜宁有过口角,她示威似的抬了抬下巴,又娇羞的眼波流转着看了皇子们一眼,自然,太子楚昭恒被她眼波忽视了。
晋阳长公主鼓掌赞到:“王三姑娘的舞技高超,真如花中仙子一般。”这算是较高的赞誉了,王贻得意一笑,王贞未被点到,脸色有些黯然。
有了带头的,其他姑娘们都跃跃欲试,想写诗的想作画都一一要求纸笔,一时大家都不再呆坐在案几前,三三两两或观人画画,或互相谈论几句。
李锦娘长于书法,济安伯家的姑娘刘琴善诗词,两人商量着刘琴写诗,由李锦娘誊写。
李锦娘转头看到颜宁还坐在案前,想她从未表现过什么才艺,今日赏花会,她总不能骑马射箭吧?大家都有所展现,若只她没有的话,只怕难堪,怜悯心起,走过来邀请道:“颜姑娘,你会联句吗?不如除了刘妹妹做的诗,我们两人一起联句也凑一首诗,到时两首一起录上?”
颜宁知道她是好意,李锦娘自己也不善诗词,她拉自己联句作诗,若诗不好大家也不会笑自己一个人。
原本是领了楚昭恒的好意想要一试,看到楚昭业看着她的目光,忽然就想全力一试,明知前世他弃她,不是因为什么才艺,但是她忽然想让他知道:颜宁除了对他的一片痴心,还有其他才能。
或许,自己是想让前世的他后悔吧,明知他没有那些记忆。
“谢谢李姐姐好意,我不拖累姐姐了。今日大家兴致都这么高,等下我也画画给大家看,要是画的不好,姐姐让大家不要笑我哦。”她感激的对李锦娘道。
李锦娘话说出口后,担心她不识好人心,现在看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虽然被拒绝了,也不见怪,开玩笑说:“承你叫一声姐姐,我一定不会笑你的。”
一时十多位闺秀各自忙碌。
颜宁要了笔墨,跑到皇子们这边,拉起楚昭恒,让他坐到一盆号称花王的姚黄牡丹前,拿起笔刷刷作画。几个皇子看她拉着太子作画,都走过来围观。
二皇子对楚昭业说,“三弟,果然还是太子更胜一筹。”
四皇子楚昭钰也笑着说:“往日都只见三哥,如今看来,颜家人还是颜家人啊。”
楚昭业对几人话语充耳不闻,只盯着颜宁的笔下,他从不知颜宁居然会作画,严格说来那样子也不算作画,有谁画画是落笔成线的?又不像简笔写意,她这到底是画牡丹还是画人啊?
其他姑娘们写完字画完画的,也过来围观。
虹霓和绿衣在边上帮着磨墨压纸,姑娘原本藏了一叠三皇子的画影,病好后都拿出来烧了。
颜宁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只管看着楚昭恒画下去。
“咦?她画的大哥好像真人。”五皇子楚昭楠叫道。
的确,颜宁的画法根本不像是作画,倒像是在刻印一样。
她会要学画是因为在玉阳关时,看到父亲桌上的舆图,真山真水一目了然,听说舆图在行兵布阵时非常有用,就跟着军中的师爷学了,那师爷除了画舆图,还擅画影图形,听人描绘长相寥寥几笔就能抓住人的神韵,曾经画了一个北齐奸细,挂出没两天那奸细就被人抓出来了,据说一看就知道是画上的人。
她觉得这技能好玩,倒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学习,虽然没有那位师爷那样听人口述就可入画,但画出个大致的影来还是可以的。她从小最大的愿望是跟着父兄驰骋沙场,所学技能全与打仗相关,武学,兵法,下棋,画画,全是。
这种画法,在正经的画师面前自然属不入流。时下画画就算是白描,也讲究去表留神韵,而她学的这种是讲究真,神韵和意境上到底落了下乘。
颜宁起笔晚但画的很快,没多久就画完了。
“拿来给我看看,还没人给我作画过呢。”楚昭恒笑着站起来,拿过那张画,却看到一个少年坐倚亭栏,脸上带笑,对着那画就像照镜子一样,他甚至觉得自己周身那份落寞跃然纸上。
颜宁自己看了一眼,觉得比预想的好多了,就是没什么背景,“这个画的不好,我要好好再学学,等你生辰的时候我再帮你画一张。”
“不,画的很好。这画我得收着,等你画了更好的,再换下来。宫中的画师,画的也未必有你这幅传神呢。”楚昭恒说着,示意招福收了起来。
有了他的捧场,颜宁的画就算只有八分好,也变成十分了。
楚昭业震惊的看看这画,又看看颜宁,怎么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人了?
“这种画法,和我看到过的画师画法都不一样呢。”李锦娘赞叹的说道。
“这其实不是画画,是衙门里的画影图形画法呢。”颜宁直言相告,“我自幼边关长大,学的东西,除了舞刀弄枪就是这些了,让大家见笑啦。”
她说的落落大方,大家惊叹颜宁原来还会这种神技,听她如此说,更有好感了。
“这种画法有趣,改天你帮我也画一张吧。”李锦娘很有兴趣的说。
“好啊,不过我可要收润笔费的哦。”颜宁歪着头,俏皮的笑着。
“哈哈,好啊,画的满意就给,不满意我就赖账了。”
两人的玩笑的随意,颇有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晋阳长公主看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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