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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骨-原名百魅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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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忘了。”涟沐叹气,倏尔抬头看向我,目光璀璨,炯炯有神,让我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他说:“我给了你重生的机会,你帮我做三件事情,可好?”
果然天下没有白捡的便宜,我思量着这涟沐虽然任我自生自灭,可也的的确确是我的再生父母,所以便答应了下来,算是报恩。
他吩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叫玉芷的姑娘,将那姑娘心底的爱情吃了。我觉得这事情颇为棘手,一则我不知道这姑娘在哪里,人海茫茫,有如大海捞针。再则,就算是找到这个姑娘,我也不好强抢了她的爱情去,这等缺德事,我还真真没做过。
不过涟沐的态度相当坚决,他告诉我说若不完成这件事他就将我关在一个全是裸|体男人的屋子里,让我羞愤而死。
这一招太狠,我立即缴械投降。可即便是案板上的鱼也会挣扎一下的,我不死心的问:“你只说一个名字,我要去哪里才能将这个人找到?”
他的目光轻飘飘的在我脸上打了个转儿,说:“你的容貌,就是照着那姑娘做的。”
☆、9第四章(全)
果真万事都逃不过“命中注定”这四个字。
联想到傅钰和那玉芷的关系,我连忙问:“你怎么就想到用这个姑娘的容貌了呢?”这不是给我找麻烦么。
我这边还没有腹诽完,那边涟沐就给了我当头一棒:“因为你没她长得漂亮。”
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诚实的。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满脸都是血,样子颇为狰狞,我琢磨着若是真照着你原本的模样做出来,你会没脸见人的。”
其实,你真的不用给我解释的。
“虽然我比较讨厌那个玉芷,可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漂亮漂亮。”末了,又补充,“当然,没有我漂亮。”
我忍下了掐死他的冲动,继续面无表情的提问:“你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情仇?”
“她抢走了我的心上人。”
涟沐是个断袖,可从这件事上来看,他那心上人显然和他的性取向是不大一样的,这般逼人不成就下手折腾情敌,颇有后院女人争不来自己男人就对情敌下手的风范,于是涟沐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迅速等同于一只憋在后院的女人,我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十分想劝慰他一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结果劝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耳边忽然冒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用那调侃地音调凉凉的说:“哟,你们玩的这一出,可真是劲爆啊……”那一声“啊”十足十的意味深长。
我瞧瞧眼前这个光|裸的男人,再瞅瞅那边那个,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和一个女人,背景是天做被地为席,果然是十分令人遐想的一幕。
我十分尴尬地回头,想向傅钰解释一下,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他解释。
傅钰先开了口,仍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要不,也带我一个?”
我愣了愣,有些不知死活的说:“好啊好啊……”尾音消失在他忽然冰冷的目光里,我缩了缩脖子,心想该找个大师帮我去去晦气了。
涟沐这时候居然起了护犊的心思,他一把将我扯到胳膊下,搂着我的小细脖子对傅钰说:“这位公子,长得可真是俊俏啊……”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说出来譬如“我看上你了”这种资深断袖的浑话,然后冲傅钰干笑:“他,他说着玩呢……”
傅钰仍旧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很丑?”
“当然,当然不是。”我笑得愈发干,料想以后还得和这个人相处很久,所以为了自身安全,我立即将涟沐的胳膊从我脖子上扯下来,三步两步就蹦到了傅钰那边,扯住他的胳膊晃了两下,貌似小姑娘都是这般撒娇的,我想想慧心跟老尼姑撒娇的样子,随即捏了嗓子道,“傅公子,你刚刚去了哪里,玉儿很担心你呢……”
在傅钰的炯炯目光注视下,我发挥的略有些失常,倒像是跟情郎撒娇似地,想到这里,我连忙别过脸去,既可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也可以检讨一下怎么撒的这般收放自如,莫不是遇到个男的就能撒成这样?这可真是有失我魅生形象。
这时,涟沐站起来了,他随意披了件外袍,月光下更显风流妩媚韵味。而递给他衣服的漂亮小公子还是那副怯懦的样子,将这小公子吓成这样我着实不忍,于是偷偷过去打算安慰他一番,就在那两位爷相互认识一下的时候。
涟沐说:“我叫涟沐,是玉骨的创造者。”
傅钰礼尚往来:“傅钰,是玉儿的,夫婿。”
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摔倒。
离我比较近的傅钰相当善解人意的扶了我一下,然后冲涟沐点点头:“冒昧打扰了,请继续。”
原来傅钰早就看出了那漂亮公子和涟沐是一对,说是我的夫婿大概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性取向,从涟沐那哀怨的小眼神中就能看出,今日倒是我占了傅钰的便宜,于是我很顺从的跟着他离开了案发现场,将这便宜占尽。
回屋之后傅钰立即询问我那涟沐找我有什么事情,我思量半天左右都撇不去一个情字,便感慨了句:“他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男人。”
傅钰眉梢挑了挑。
我将拳头放在唇下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我记得你曾说过我这模样长得挺像你小姑子,不知道你这小姑子是姓甚名甚?”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茶盏,听到我问这话忽然抬眼瞅了我一眼:“你对她感兴趣?”没等我回答,他放下茶盏语重心长的告诉我,“她不是好人,你若是日后遇到她,要小心。”
由此可见这姑娘和他处的不太好。
“她唤作玉芷,如今在何处,我也不甚清楚。”
此玉芷,还真的就是他的小姨子。
我没有将涟沐的任务告诉傅钰,一来我和他并不是很熟悉,二来我唯恐他对那玉芷的敌意只是气恼,若是哪天和好了,没的我再落了凄凉,三来是最关键的,他把一个长得不像好人的我留在身边,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于是如何将玉芷的事情打听清楚便成了难题。
一路上傅钰只管将各处风景指给我看,简单介绍一番后见我兴趣缺缺,便安慰我说很快就能找到食物。
他不提我还忘了,如今这指甲已经变成了粉红色,恐怕过不了几天我就会香消玉殒。他只顾看风景,一直没将找食物这样的大事落在实处,因此我对他略略有些怨念,怨念多了,这话就不经脑子冲了出来:“食物还不好找,远在天涯近在眼前嘛。”
他左右环视,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划船的老翁身上,很是和蔼的劝慰我说:“他看起来也挺可怜的,你就别再为难他了。”
我气得直翻白眼,转身进了船舱不打算再理他。
当初他问我要去哪里的时候我自然选择了湖光山色的江南,原就听说过江南风景秀丽,并且出过很多公子佳人的佳话,颇多深闺女子都向往这个地方,我猜那玉芷也是个深闺淑女,若她真藏在江南,也不枉我此行。
正琢磨着这姑娘会躲到哪里去,那边傅钰忽然进来了,因为船舱较矮,他只能伏低了身子,坐到我对面后说:“马上就要下船了,水上的风光与别处不同,若再不去欣赏欣赏,下一次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这人看起来并非那种有赏花听风这种闲情逸致的闲云野鹤,却偏偏对美景执着,与我讲解之时又好像并非执着与美景,倒像是寄情于景,在缅怀什么故人一般。我稍稍一琢磨答案就出来了,因此不太愿意去做替身,能躲则躲,偏偏他好像看不懂人脸色一般,百般诱哄,非得让我去看看才作罢。
我试着建议:“不如这样,你陪我去看看青楼酒肆是什么模样的,我便陪你赏风景?”
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其实呆船舱里也不错。”
我选择江南的原因还有一个,这边的歌楼舞坊多,里面的女子又有哪个不是苦命的,偏偏逃不掉命运的捉弄深陷这种地方,怕有很多人都宁可没有那曾经的情爱欢愉。
傅钰问我:“你为何总想去那里呢?”
我相当哀怨地看着他,将缘由细细解释了,并指责他:“你其实是打算饿死我的吧?是吧?是吧?”
傅钰当即表示上了岸就去给我找食物。
岸长草长莺飞,正是春季明媚时候。我像那头次进城的乡下老太太,东瞧瞧西望望,蓦地有种物是人非事事休之感,大抵又是我那潜意识里为人的经历作怪。
傅钰说这地方有家叫仙客来的客栈很是不错,不仅仅院子里有花草假山亭子,还可以供文人墨客流觞曲水吟诗作画,后院里有温泉浴室供客人消暑解乏,房间布置的雅致,若你愿意,还可以花钱雇几个丫鬟伺候着。
舒不舒服其实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只关心一个比较实在的问题:“住这地方,怕是花销很大吧?”
他撇我一眼:“不是帮你从老尼姑那里弄了很多钱出来么?”
“那也是我的钱呀……”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拖了往闹市走:“你的就是我的,咱一家人,你不会忘了吧?”说着还回头意味深长的瞄我眼。
我打了个哆嗦,决定不在此事上与他争辩。
我以为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委实玄幻了些。
我与傅钰认识也不过半个月,眼下他却能很淡定的吩咐小二准备一间房,甚至丝毫不介意临近处路人的暧昧眼光。
要说这夫妻俩要一间房间那也是常有的事,偏偏我发髻做姑娘扮,如此情景却像是偷偷跑出来偷情开放的深闺女子,委实孟浪,我被瞅地相当不好意思,以手帕遮了脸,逃一般跟着傅钰进了房间,死活也不要出去了。
傅钰无奈,说:“是我做得过分了,只是当初骗涟沐说你是我娘子的时候,你并未站出来反驳,我以为,以为你也是愿意的。”
您那只眼睛看到我愿意了?
傅钰自顾自的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冷茶,忽略了我哀怨的小眼神兀自说道:“也罢,正好今夜我出去帮你寻找食物,你不用担心坏了名声。”
正说着那边小二敲门,说是来送水。傅钰去开门,冲我点点头后便走了,我刚刚举起手要挥两下,他就消失在门后了。讪讪收回手,瞪了那小二一眼:“看什么看。”
小二笑得谄媚:“这位少爷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我:“……”
我本没有对傅钰抱很大的希望,所以待他走后我就思量着找个人打听一下这扬州城里最大的歌楼舞坊在哪里。
这小二虽然眼力差了些,能在这样大的客栈里当差,想也是个口齿伶俐八卦信息丰富的人物,于是从钱袋子里掏出来一小枚碎银子往他手里一塞,问:“这儿就近可有什么供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小二一怔,瞪大了眼睛:“莫不是,莫不是刚刚那少爷,是去了……”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他带着同情看我一眼,说:“出了门往右拐直走,看到那挂大红灯笼门口全是漂亮姑娘的地方便是。”
我点点头,并未没多想,随意打发他出去了。
月上柳梢头后,我翻出了傅钰的一身男装换上,除了感觉宽松肥大些,镜子里的人儿怎么看怎么都是一风流美少年。
自顾自陶醉一番后便寻到了这扬州城最大的青楼。
奈何涟沐给我做的这个身躯女性特征太过明显,刚刚进了门就感觉到了两束不怀好意的目光,我找到个柱子稍微躲着目光方向偷瞄了一眼,就见那老鸨朝我这边指指点点的和几个膘肥体壮的大汉说着什么话。
不好的预感浮上了心头,可见到那粉色即将褪成无色的指甲,在小命与危险之间权衡了一下,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小命。
偷偷摸摸爬上楼后往下一瞧,乍见那几个大汉正在大堂里左右寻找,我胆小如鼠立即躲进了临近的房间。
彼时屋子里那张紫檀木雕花大床上正上演一出激烈的爱情动作戏,上方男子已是赤了胸膛,下方的女子也只剩下了一条亵裤,这对鸳鸯正亲嘴亲的欢场,忽然被我打断,委实有些不好意思。
女子不愧是青楼姑娘,此时还能相当淡定的看着我,目光里带着对我这个贸然闯入者的深深不满,奈何男男现场我都能不动声色,这时候自然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硬是梗着脖子把话说完:“外头有坏人,请容我在这里藏一藏,你们放心,我是不会打扰你们的。”
那女子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听我这么一说,立即扬了嗓子就要把外头的人都招来,我吓得手脚慌乱,那边那个一直淡淡瞅着我的男人忽然开了腔:“不就是藏一藏吗。”他轻笑着指了指大床空余的地方,“那只能藏在这里。”
这男人虽是笑着,可眼睛里全是冰冷,不同于傅钰的假笑,这个男人让我想到了毒舌,断定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此时若是听了他的话还好,若是不听,那我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凄凉的未来了。
刚刚躺倒这个光|裸男人身侧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声,我吓得往那男人怀里一钻,此时再说什么礼义廉耻全是放屁,男人也未料我会如此,只不过愣了一下,便笑着将我搂住,又吩咐那个半裸女子起身把幔帐放下,这才淡淡问了句:“谁?”
外头传来龟奴谄媚的声音:“是这样夏公子,官府要找一个失踪的女子。”
男人看我一眼,道:“什么时候苏小小成了失踪女子了?”
苏小小便是那个嫉妒我占了男人怀抱正趁着男人不注意狠狠瞪着我的女人。
“这……”龟奴还想说什么,忽然门“哐”的一声被踢开,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拉开了幔帐。
这人用他惯有的嘲讽腔调说:“玉儿,前几天你刚给我上演了一场两男一女的戏码,今日就改两女一男了么?”
我虎躯一震。
☆、10第五章(全)
傅钰把我拎回了客栈,和我面对面坐着,一声不吭。
我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便彻底贯彻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敌不动我不动的兵法,也不知道是坐的时间太长了还是被他的眼神凌虐的,我浑身不舒服。
实在忍不住了,装着可怜说:“我就是想去找点吃的。”
傅钰不说话。
我摊摊手,示意他看我的指甲:“我快要饿死了啊,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
他继续沉默。
“你不是给我找食物去了么,怎么找到青楼去了啊,你看我都不在意你去逛青楼。”
他忽然转头望向一旁灯火,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过了会儿回头问我:“你怎么就跑到那男人床上去了?”
我讪讪道:“这不是权宜之计么。”
他忽然一把将我捞到怀里,面无表情的在我唇上亲了一口。
我愣了愣。
然后他呼的起身把我放到床上,于高处望着我说:“不如,你权益一下我吧。”
死,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口味如此重的活人啊。
看傅钰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我也慌了神,下意识的扫动胳膊想摸个什么物件将他被猪油蒙住的脑子砸醒,摸了半晌,也只摸到了出手丝滑的被褥而已。
我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不是来真的吧。”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额头上垂下的几缕发丝衬在他的肌肤旁,再加上烛光晃动,居然让我发现了这男人掩盖在强烈的气势下的绝世美貌。
这美貌绝对不输于涟沐,只不过人们见到他的时候首先感受到的是那强烈的王者气势,真正的样貌便没人注意了。
我这一恍惚,再回神时发现上空已经没了人影,连忙坐起来寻找,傅钰已经坐回椅子正端着杯子,一口一口饮着白日里放下的那盏凉茶。
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嗒的一声。他侧脸嘱咐我:“你是个小姑娘,以后莫要随便往陌生男人的床上钻。”
这件事算是就此揭过了。
此时已是深夜,他看起来精神有些疲乏,这时候我也不好意思再提食物的事,便劝他休息休息。
他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只有一张床。”
“我不是活人,不睡觉也无妨的。”说着还站起来跳了两下,已示我精神绝佳,他被我逗乐了,也不管我的意愿,直接吩咐:“你去睡床吧,我在小榻上靠一靠就可以了。”
他说话果断,也容不得我分解,自顾自的去外间的小榻上靠着去了,不消一会儿,我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想是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兴趣,我蹑手蹑脚地也跑到了外间,坐到小榻空余的地方,仔细打量起来这个占了我便宜的男人。
鬼斧神差的,我的手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睫毛忽然颤了颤,吓得我连忙缩手,见他并未醒来,又大着胆子放上去。
我此时行这般轻佻举动委实不是被男色所惑,只因吸取活人爱情的法子我只知道这一个。
或许是被饿的昏了头脑又或是对这个人的过去太过好奇,我本着只吸取一点点,看清颜色后就住手的目的,闭上眼睛,去感受他心底的爱情。
结果刚刚探进去,那边傅钰忽然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眸子里酝酿着汹涌的怒火,他呵斥:“你干什么!”
我吓得连忙收手,站起来的时候踩空了小榻下的垫脚木板,哐一声摔在了地上,正庆幸感受不到疼痛,那边傅钰已经直起了身子,眼神虽不再那么凶狠,可看起来也没那么和善:“如何,看到我的爱情了么?”
我胸口蓦地发闷,这种感觉多年来已经不曾造访过我,所以有些稀奇,一时没顾上回答他,待他忽然站起来,我才慌慌张张地说:“看,看到了,黑色的,全是绝望。”
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爱情,紫色华丽的,粉色梦幻的,蓝色深邃的,至今遇到的颜色最深的属于一个命运相当凄惨的姑娘,她被情郎卖到了青楼,芳心错付不说,好不容易才从那鬼地方逃出来,就听说情郎将自己的家整的满门抄斩,而情郎则步步高升成了当今驸马爷。她报仇无门之下绝望的来到了尼姑庵,我看到她的爱情是深灰色的,带着浓烈的不甘的恨。
傅钰究竟有什么样子的过去,才会拥有黑色的满是绝望的爱情?他掩饰的太好,我甚至看不出丝毫伤心的端倪。
他转头看向窗外,三两点寒星寥落,一片空荡荡的夜。他喃喃:“黑色的么?”
我知这话并不需要我回答,所以沉默着,等他火山爆发。
不料他什么都没做,就连目光也恢复了往日的似笑非笑:“大半夜的跑到我这边来做什么?”
我面不改色的撒谎:“这,这不是,想来给你送条被子么。”
他挑挑眉:“那么,被子呢?”
我抹了把头上的虚汗。
“以后莫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我连连点头。
有了傅钰那么一丁点的爱情滋养,我这指甲又恢复了粉嫩嫩的颜色,也因为有了这几天的生命保障,寻找食物的事情就被再次搁浅了下来。
可见我就是那种过了今日不想明日的姑娘。
眼下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傅钰的爱情,能让他感触如此深刻,必定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若是能将故事落在纸上,我或许还会跻身为当红的言情女作家。
只不过谈论起这件事就得揭开他心中的伤痛,让他重新经历一次那么残酷的遭遇,我略略有些不忍。
某一天傅钰终于忍受不了我这每天欲言又止,每天对他“含情脉脉”的日子,主动说起了他和那个姑娘的事情。
姑娘名唤玉衡,是玉家的大小姐。
至于玉家是什么人家,我猜也是能配得上傅钰身份的达官贵人,便随口感叹了句:“富贵人家果然不一样,闺女到处跑都不在意的啊。”玉芷姑娘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现在已经没有玉家了。”他说完这句话就闭了嘴,任我如何询问都不再说下去了。我略有些讪讪的,料想这定然又是一件伤心事,也不再提。
我跟着他在江南转了几天,除了歌楼舞坊这种地方,其他也都算是长了见识,只不过每每跟他到酒楼吃饭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来自己即将饿死的凄惨命运。
傅钰建议我:“你或许可以用饭菜续命呢?要不,吃一点试试?”
我撇撇嘴,疑惑地问:“会不会消化不良啊?”
他把筷子往盘子上一嗒,啪一声,胳膊撑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拿起筷子,盯着琳琅满目的食物扫视一遍,试探着问:“要不,我试试?”
尝试新事物果然都需要冒险精神的,我这边鼓足了勇气将筷子伸到了饭菜里夹了筷子绿了吧唧的小青菜叶子,放到眼前来回瞅,思考这东西会不会毒死我。
外面忽然进来一个算命的,手里拿着个小旗子,上面写着“徐半仙”三个字,趁着小二没注意一下子便溜进了大堂,逮着客人就说:“你印堂发黑,最近要有倒霉事啊。”
客人连连挥手将他赶走,一桌桌问过来,就到了我们这一桌。
徐半仙拉着我说:“姑娘印堂发黑,脸色苍白,这是大凶之兆啊,让老夫给你算一卦吧,可以化劫去难,老夫的卦,那可是居家旅行必备物品啊。”
我琢磨了一下,抬起绿菜叶子问:“你给我算一下,这东西会不会毒死我就好了。”
正往这边跑来的小二听到我的话后眼见着怒火上升,一步就撺到我面前,气势汹汹地说:“姑娘这是来找茬的吗,我们的饭菜里怎么会有毒!”
我叹了口气,拍拍小二的胸脯示意他莫要生气:“你不能理解我的忧伤啊。”
小二还想再说什么,傅钰忽然一拍桌子,道了句:“我有办法了。”
他的办法就是摆摊算命,专为伤心人解决感情问题,用久远的将来的说法,就是心理医生,也称感情专家。
我看看手里的那个写着“玉半仙”的小旗子,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你确定,这样可以找到自愿奉献出来的食物?”
他正摆弄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破桌子,闻话撇我一眼,道:“不确定。”
我咂了咂舌,心里越发觉得这件事不靠谱。
事实证明,它果然是不靠谱的。
在我刚刚摆上摊有两柱香的时间,几个官差就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过来了,把那银晃晃的刀往我们面前一亮,说:“你们有没有营业许可证?”
我和傅钰面面相觑,显然都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官差见此也不再和我俩说话,大手一摆吩咐后面的兄弟:“违法摆摊,带走!”
多年不曾接触人世,没想到这活人的世界真是越来越无趣了,规矩繁多不说,居然连摆个摊都不容易了。
我以为这些人是要带着我和傅钰坐牢的,因此有些雀跃,现在人世所有稀罕地方我几乎都去过了,唯独这牢狱还没有机会来个一日游,傅钰想是看懂了我的想法,只是笑,也不多言语。
直到那人把我带到官府里面一个桌子面前,往前一推吼了句:“交钱吧。”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交什么钱?”
傅钰的唇一张一阖,两个字蹦出来了:“罚款。”
说句世人都觉得狂傲的话,本姑娘可真真穷的只剩下钱了。
交完了罚款,傅钰见我心情不怎么高涨,就搂住我的肩膀安慰:“你若是想去大牢里玩一玩,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就好,没必要这么不光彩的被逮进去啊。”
我想也是,眼珠一转,眼角正好撇到一整张脸都在抽抽的官差。
我捣捣傅钰问:“他怎么了?”
傅钰面无表情的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道:“大概是在欢迎我们去大牢玩玩吧。”
于是,官差的表情更纠结了。
虽然出了这一档子事情,这个摊还是要摆的,在我交罚款办手续的时候,那边傅钰居然已经拿到了那个营业许可证,办事能力让我刮目相看。
我问他:“你怎么拿到的?”
他似笑非笑:“我上头有人。”
于是,我的表情也纠结了。
小摊再次摆上,没过多少会儿就有个看起来满脑肥肠的男人过来求助,求助便求助吧,一张眼睛一直往傅钰那边瞟,还笑得相当猥琐,我想到涟沐当时对傅钰觊觎的眼光,立即打了个寒颤,连忙说:“这位爷您看起来红光满面,并没有什么心结吧。”
男人见我和他说话,立即回应:“有有,怎么没有心结,你再看看,看看。”说完目光又落回傅钰身上。
我很难理解这个男人的眼光,即便是断袖情深,那也应该看上涟沐那种妖娆型的男人,傅钰这种满身都写着生人勿近的人,他究竟是那只眼睛看出来他是个断袖了?
于是,我下了结论:“也不是心结吧,爷您是不是最近眼睛不大好使啊?”
男人连连点头:“对对,眼睛不大好使。”
“脑子也不好使。”
“对,脑子也不好使。”
唔,果然不大好使。
傅钰忽然轻咳了一声,男人像是触了电般立即直起了身子,然后从包里掏钱,掏出两张银票往桌子上一放,很是诚恳的道:“谢谢半仙帮助,我果然觉得好多了。”
我的手指颤啊颤的指着那人的背影问傅钰:“这人其实真的有病吧?”
傅钰点点头,回应我:“真的有病。”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当地的父母官来着,从他对傅钰唯命是从的样子来看,傅钰那句口头禅似地“我上头有人”倒也没有作假。
除了那位脑袋有病的男人,我等了一整天,也没等来第二个客人,心情略有些不佳。
傅钰说:“或许,明天会有很多客人呢?”
果然,第二天来了很多客人。
所以傅钰的形象在我心目中变得等同于神的存在。
傅钰被我崇拜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指着面前排成长队的人说:“快点看吧。”
我望着那排了足足半条街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开工。
这些人的经历那可真是丰富多彩,有的姑娘曾经被卖到过青楼,如今被赎了出来在富贵人家当小妾,每天面对宅斗她觉得人生非常的不丰富多彩。
我问她如何才算是丰富多彩,她想了想,倾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卖不卖壮阳的补药啊?我家老爷年纪有些大了,这个,你明白的。”她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被这媚眼弄得打了个寒颤,其实我很想告诉她我真的不是很明白,还没来得及说,那傅钰就黑着一张脸唤:“下一个。”
这位年轻的夫人哼了一声,然后屁股一扭,就翩翩而去了。
下一个是个屠夫,长得膘肥体壮的,腰上还带着一把大刀,他坐过来的时候气势很足,吓得我忍不住往傅钰那边靠了靠。
问他:“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他很是痛苦的表情。
我再问:“没关系,说出来或许会舒服一些。”
他还是很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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