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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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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给出的东西实在太多也太重,郧溪民间历来就有“礼重伤人”的俗谚,这四个字包含的不仅是人与人交往的原则之一,更蕴含着一种生存的智慧。
如果对于这份“重礼”无法回报,那唐成宁愿不接手这份诱惑与危险并存的生意,这世上或许没有应付不了的危险,却实实在在有还报不了的情分,而还不了的情分是最为压人的。
唐成顺着政争想到李隆基后猛觉眼前一亮,如果能还报郑凌意一条性命,当足可抵得上她这份“重礼”了吧,若是没记错的话,李隆基联合太平公主废韦后、杀上官婉儿的那场宫变也就是三四年后的事情了。
这事既已说完之后,两人就默契的再没提起,便这样靠坐在草地上,其间唐成的话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郑凌意再说,而她说的所有内容都是关于童年的,至于十二岁之后的事情则是一字未提。
直到吃过晚饭,圆月东升之后,唐成才辞出郑府。等他回到客栈时,就见到一脸急色的吴玉军竟然在客栈门前转着圈子等他。
“你可算回来了”,见到唐成,吴玉军大老远的就迎了上来,“到那儿去了?好家伙,林明也不知从那儿得了信儿,派人来下帖子请你赴宴,听说你出去了,那厮愣是在房里坐等上了”。
这消息传的可真够快的,不过想想也没什么意外,昨晚上随着周利荣一起的可是一大群人,难保里面儿没有认识郑凌意的。
“你且等着吧,这以后啊找上门来的可少不了”,唐成拉着吴玉军往屋里走去,“走,看看去”。
林明派来的那人果然在他屋里坐等,唐成进去之后免不了一阵寒暄,因是他已经吃过晚饭,当下两造里约定宴请改在明天中午,打发了这人之后,唐成便将吴玉军叫了过来,将下午与郑凌意的事情说了一遍。
随着唐成说的越多,吴玉军出气越粗,及至最后时脸上已涨成了一片猪肝色,“兄弟,这……可是一场天大的富贵,你……应下没?”
“富贵险中求”,唐成慢慢的点了点头,见他点头之后,吴玉军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一下子瘫坐在唐成身边,“我的好兄弟呀,这回你总算是开窍了”。
“这事关涉太多,涉及到的利益太大,远没你想的那么容易,该取则取,该舍则舍,咱们且用心去做就是”,言至此处,唐成稍稍一顿后道:“我向郑凌意报上的是你的名字,过段时候支掌场面上的事儿就有得你忙了”。
“报我的名字?”
“我毕竟是县学生,还是郧溪县衙的刀笔,总不好直接去跟商贾们谈生意买卖吧,这也是凌意的意思”,他这一说吴玉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脸上难免有些不以为然,“守着这么大铺生意,县学还有那县衙有个鸟呆头儿,千里做官,还不就是为的一个财字!”
遇到这样的问题,唐成明智的没再跟吴玉军解释什么,但只笑笑而已。
两人又就着这事商量了一会儿后,便各自回房,因有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刺激着,吴玉军也就没再去勾栏里流连。梳洗过后唐成在榻上辗转反侧了良久之后才睡着,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好睡正酣的他被外面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给惊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等了一会儿后外面的声音不仅没消,反倒是更大了,这觉是没法睡了,唐成憋着一肚子火从榻上起来,拉开房门准备把值夜的小二叫来好生问问。
房门一开,唐成首先就见到外面房舍正中的空地上站着一群皂服公差,而这些公差们围着的房子……不对呀,那套外厅里卧的天字号上房可不就是林明包下的嘛!
见到这一幕,唐成心中好梦被搅的烦躁顿时一消而空。
林明出事了!而且看差人们这架势,事情肯定小不了。
“那是林明的房间”,隔壁的吴玉军也披着衣服走了过来,睡眼惺忪的脸上满是凝重,“我过去看看”。
林明死了。
他是在由快活楼回客栈的路上被人袭杀的,袭杀的地点就在月明如水的二十四桥,至今还有大批公差正在桥下水中打捞林明随从的尸体,四个随从死了三个,但也正是凭借着他们的拼死抵挡,身负重伤的林明才能勉强支撑着回到客栈。
“是他?”
吴玉军脸色刷白,唐成也是一脸的凝重,“是他”。
随着唐成走进房里时,吴玉军还有些不敢相信,“周胖子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闻言,唐成一个冷笑,这算得了什么?当初武三思连业已封王,宰相之尊的张柬之都敢派人袭杀,此时面对一介商贾的林明又有什么不敢的?
“我不知世间何者谓之善人,何者谓之恶人,但于我善者则为善人,于我恶者则为恶人!吴兄,你可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唐成轻轻掩上房门,没等吴玉军答话已顾自答道:“这句正是武三思大人的名言”。
至此,吴玉军从昨晚开始的亢奋心情是彻底的消失无踪了,“阿成……这”。
“别慌”,在噤若寒蝉的吴玉军肩上拍了拍,唐成咬牙笑道:“富贵险中求!这不是你爱说的话,再说便是周胖子要下手,咱俩之间他也不会找上你”。
“阿成……咱们……回吧,不值当啊,这钱挣的不值当”。
“没有风险,那儿有利益?”面对受到惊吓的吴玉军,唐成刻意笑的轻松起来,“别自己吓自己了,咱们再看看,再看看”。
受到惊吓的不止是吴玉军两人,一夜无眠之后,第二天早上首先找到唐成与吴玉军的便是金州万福来的掌柜,这个金州中镇将家的前管家说话弯弯绕,绕绕弯,到意思却只有一个,他要回家了,今年金州的桐油外卖生意转手交由吴玉军,在来找两人之前,他还特意去了周利荣处通报了这一消息。
也就是说,从即刻起,吴玉军就成了山南东道金州桐油商的唯一正式代表。
送走周利荣,吴玉军刚骂了句“这孙子倒是跑的够快”,随即便又有人前来拜访,这次来的是个深目高鼻的波斯胡,同样是管家,不过他的主子却是扬州最大的胡人海商,康乐园的主人都拉赫。
继周利荣之后,短命鬼林明及都拉赫相继找来,看来前晚夜游的消息已彻底发散开来,原本默默无闻的唐成就此突如其来的成为了各方关注的焦点,只不过现如今都拉赫等人都只是想从他身上探听消息,毕竟新任扬州市舶使郑凌意太低调沉默了些。
三日之内重游康乐园,都拉赫的说辞与周利荣差不太多,而唐成自然也不会就此揭出郑凌意的底牌,眼瞅着距离今天新桐油成熟还有三四个月的功夫,打压哪!把这些人逼的越紧越好,唐成现在要做的只是借由这种交往与各方人氏联络上,至于其它,怎么着也得再熬上两三个再说,不到新油将要出来的时候,底牌是不会揭开的。
继都拉赫之后王汉祥老爷子也出头了,十八岁开始跑海船的老爷子如今实是扬州唐人海商的领头雁。
随后的几天,在大都督府及扬州府衙四造里捕拿凶手的时候,唐成则是沉进了酒山宴海,除了那几位巨头之外,随着消息的流传,各地来的桐油商们也找上门来了,毕竟这些人是货源的由来,唐成也不怠慢,不过去虽是去了,与这些人的联络寒暄他却尽数让吴玉军站在了前台。
在这个过程之中,深居简出的周利荣很安静。
日日觥筹交错,联络各方,让唐成遗憾的是镇国太平公主府薛东与安国相王府的张亮还没露头儿,看他们日日悠游的样子,若非从郑凌意处得了确认消息,唐成还真有些不敢相信他两人居然也是因着桐油生意而来的。
“看来自己如今的份量还是不够啊!”站在房中窗前目送一身儒衫的张亮的迈着四方步出了客栈,直到他融入人潮去远不见之后,唐成才收回了目光。
唐成并不急躁,且熬过这段时间,等郑凌意放出“特许经销商”的消息之后,不怕这张亮不找上门来。
吴玉军——唐成——郑凌意,张亮——张暐——李隆基。
对于胸怀天下之志,但又是庶三子出身,现在根基浅薄的李隆基而言,若有机会在肥的流油的桐油生意上分一杯羹,他真就能不动心?
唐成不相信,所以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急,大鱼总是沉在最下面,他现在需要付出的就是足够的耐心。
连着数日的喧扰下来,除了太平公主与安国相王府之外,其他该见的人都见了,该联络的也都联络了,眼瞅着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而时令也已进入了八月。
唐成该回金州了,下次再返扬州时,当是两月之后的十月末,到那时底牌掀开,这铺生意的精华才算真正开演。
……
扬州蜀冈上的郑府后花园中,郑凌意的声音随着秋千高高荡起显的有些飘忽:“你要走了?”
“铺线的事儿都做了,现如今该见的都见了,想见的就是等在这儿也见不着”,随着郑凌意随着秋千荡回来,唐成伸手推她一把,就使她又高高的荡起了,“有吴玉军在这留着就尽够了,还有好几个月,我得回家看看再来”。
郑凌意闻言当下里并没说话,直到秋千荡了两个起落后才悠悠道:“林白羽已上了折子请刑部彻查林明案,太子那边又重新派遣了人手前来扬州,朝堂里扬州大都督弹劾岭南道观察使及行军大使的折子一本连着一本,如今扬州风潮已起,你先回去暂避避风头也好”。
等这次秋千再荡回来时,郑凌意却抓着唐成手使身子定了下来。
郑凌意拿起唐成的手,将自己右手五指的指尖紧紧贴上了唐成左手五指的指尖,她用的力气如此之大,以至于十指之间不曾有一丝缝隙。
两人的十指在秋阳的照射下几近透明,尤其是郑凌意的纤纤五指空若粉玉,润如凝脂,异常美丽,“阿成,这是十指连心”。
“嗯?”
没理会唐成的疑惑,低垂着头看着两人十指的郑凌意手掌一合,便将自己的掌心紧紧的印上了唐成的掌心,至此,两人的手已是彻底的印在了一起。
“这是心心相印”。
十指连心,心心相印,因郑凌意是低垂着头,唐成看不清她的脸上的神色,能感受到的只有她声音里懒洋洋的欢喜。
“阿成?”
“恩!”
郑凌意将紧贴着唐成的手指动了动,“你不说些什么吗?”
郑凌意扬起的脸在阳光下显得份外美艳,唐成避过她眉梢间掩饰不住流露而出的滟滟情意,手上也由“十指连心,心心相印”改成了一如前两个月夜般的相握。
“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唐成的声音很低,但低沉的声音却有着别样的穿透力。
郑凌意静静将这两句诗吟诵了几遍后,展颜一笑,“阿成,荡我起来”。
秋千再次高高荡起,风中的郑凌意竟然低唱起了一首六朝民歌:“闻欢下扬州,相送楚山头。探手抱腰看,江水断不流……”
唱完之后,偏过头的去郑凌意挥挥手道:“阿成,你去吧”。
第一百一十章 一箭双雕兼升官发财
来时六人,回去时却只有唐成一人。
吴玉军原想着将自己的四个长随拨出两个给唐成在路上差使,却被唐成给拒绝了,单是他一人的时候,这行路的速度反倒更快起来。
先船后马,这一路赶的急,等风尘仆仆的唐成走进金州城门时,只觉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开了。
天色还早,今个儿若是赶的快的话还能赶回郧溪县城,想到这个,唐成也顾不得疲乏,找了家客栈略事休息梳洗后,便往刺史府而去。
依旧是在刺史府的花厅中,孙夫人与唐成相对而坐,简单的寒暄过后,唐成便直接将扬州之事尽数说了一遍。
他说的倒是简单,但对于听者孙夫人而言却全然是另一种感受了,“特许经销商”固然让她脸色潮红,但紧随着听说了林明之死后,孙夫人脸上的潮红迅即消退,“竟成了这般样子?那玉军在那边……”
“夫人放心,便是真用人要动手脚也是冲着我来,吴兄安全无碍的”,随着唐成越说越多,堪称女强人的孙夫人心中的无力感也是越来越多,事到如今,这铺子生意早已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想想此事背后纠葛着的各方势力,孙夫人除了茫然之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是如此,在唐成说完之后,孙夫人也没多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原有的识见已经不够用了,总得跟男人商量过后才好发话的。当下,她又跟唐成说了几句家常,问了些关于八月十八的婚事后,便谴人送他出去了。
目送唐成去远之后,一脸凝重之色的孙夫人招手唤过来一个家人,“去,把老爷请回来”。
那家人愕然看了孙夫人一眼后,低声道:“现下正是上衙未久……”
“让你去就去,那儿这么多话”,孙夫人此时浑然忘记了自己亲自定下的规矩——老爷上衙时候谁都不许打扰,沉着脸道:“你就跟老爷说我有急事,请他速速回来一趟”。
林明可是本道观察使林白羽的亲侄子,竟然……如今扬州是这么个险恶的情势,有吴玉军在,她夫妻两人也就算卷进去了,想想那极有可能的庞大利润,想想林明之死,再想想唐成刚才说到的各方纠葛,一时间孙夫人只觉心中有兴奋,有害怕,又有对弟弟的担心,种种莫名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就使她再没了往日的沉稳风范,千头万绪的涌堵在心中就成了此刻的急躁……
……
正在孙使君两口子书房密议的时候,归心如箭的唐成已强驱奔马出了金州城门,一路往郧溪狂奔而去,终于赶在天色彻底黑定之前赶回了县城。
急促的奔马声猛然在大门停了下来,门房老高诧异的抬头朝窗外看了看后,顿时一脸的喜色迎了出来,“少爷回来了!”
就在老高接过唐成手中的马缰时,便听宅子里边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李英纨合着兰草自大门里跑了出来,因是赶的太急,她们连裙裾都没提。
自打前些日子唐成走了之后,头三天倒还好,三四天之后妇人便与兰草天天扳着手指头算起日子来,许是亲近的人之间真有心灵感应的存在,寂静的夜晚,长程健马敲打着麻石长街的声音特别明显,刚才两人在屋里听着外面的马蹄声不对劲,对视一眼时都是心中一动,眼神儿还不曾分开,两人便已自座中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往外跑去。
“阿成,真是……你回来了”,微微颤抖的声音里直有说不尽的相思!
“回来了”,李英纨与兰草脸上的表情让唐成看的一暖,上前一步走到两人身边,唐成也没顾忌着这还在门口,便一手一个挽住了两人的腰肢,“走,回家”。
“嗯,回家!”随着唐成挽过来的手,李英纨已软软的靠在了他怀里,兰草偷眼瞥了夫人一眼后,便借着夜色的遮挡狠狠捏住了男人挽住自己腰肢的手。
吃过晚饭之后便是美美的洗上个热水澡,这其间无论是李英纨还是兰草几乎一步都没离开过唐成。
能被这么大小两个美人服侍着洗澡,该是多诱人的一件事儿,奈何唐成这一路实是赶的太累,竟然就在吕风中睡着了过去,至于回来他是怎么上床的,虽然隐隐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但具体的事情确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一夜好睡,第二天早上唐成睁开眼时,外面暖暖的太阳早已升到了大尖山顶,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之后,唐成只觉全身有说不出的舒爽。
“醒了!”兰草端着铜盆走了进来,脸上笑格茵茵道:“看你昨晚乏的,怎不多睡一会儿”。
“昨晚真是难为你们了”,伸过懒腰的唐成伸手一勾,兰草丰润的身子便已滚进了怀里,“说,昨晚谁给我穿的衣裳”。
“夫……啊……夫人呐!”这么些日子没见,眼下正自情浓的兰草虚按着唐成正在自己胸前衣内活动着的手,不仅回话不利索,眼里的春情更是能拧出水来,“夫人想……想的你苦……又怎会……容我插手”。
这样的房中调情原是以前就有,那时候唐成也能忍着只是调笑而已,但这段往扬州的日子委实是憋的狠了,尤其是在吴玉军夜夜笙歌的刺激下就更是如此,一夜好睡之后,精神完足的他直觉怀中的丰满身子便如同一团软火一般,沾了手之后便再也丢不开了。
眼见着唐成的动作越来越大,手也越来越往下钻的厉害,兰草的身子抖颤的也越来越急,“这是……大早晨呢……夫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李英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兰草,阿成可起身了?”
闻言,向兰草比划了个噤声的姿势后,唐成就此光脚跳下床悄无声息的到了门后。
李英纨推门进来,见榻上无人,诧异道“阿成……”,她这句话还没说完,蓦然便觉腰上一紧,整个人已是被人紧紧抱住了。
“你……”,李英纨一笑之间刚刚开口,腰臀之间便已感觉到有一团硬硬的东西顶着她,面红耳赤之时,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回真是饿的狠了”,唐成边抱着妇人往榻上走去,边恶狠狠道:“今个儿说啥也要白昼宣淫一回”。
唐成的激情分明是刺激了妇人,就这么短短的几步路,李英纨倒在榻上时已是全身如水般柔顺。
“兰姐儿,不许走,去把门闩上”,这一刻的唐成直有说不出的霸道,兰草看了看全身只穿着内衣的唐成和软软躺倒在榻上的夫人后,脸带泅红的去闩了门,等她转身过来时,便见榻上的夫人已是外裙尽去,红兜肚上的戏水鸳鸯在胸前丰满的顶动下异常鲜活。
随着唐成手指继续抚动,那肚兜也已离体而去,在明亮的光线下,李英纨光润的身子看来异常诱人,尤其是那微微屈起的高腰长腿,在凌乱的湖绿外裙及鲜红肚兜的映衬下直是性感无比。
转瞬之间被剥成了白羊,许是感受到了冷意,也许是因白昼而起的羞意,妇人猛然转了个身背过光去,唐成刚才本就是半边身子搭着长榻坐下的,如今一条腿又被妇人给紧紧压住了,这下子猛然之间失了重心,身子摇摇晃晃的眼瞅着就要从榻上跌下来。
正在这当口儿,唐成挥动的手猛然触摸到一片滑腻腻的温软,当下他也来不及分辨抓住的究竟是什么,只是本能的将之紧紧抓住,借力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这边刚坐稳,身侧已响起了一声压抑着的呻吟,唐成先瞅瞅身下,不是!再一扭头,才赫然发现他那只手竟然正着落在兰草高高耸起的胸膛上。
刚被男人撩拨时,兰草的衣裳本就没怎么穿好,虽是借着闩门的机会整理了一下,但还没等她弄好这边已出了状况,疾步跑过来的她原是想扶住唐成,谁知他的手胡乱挥舞之间竟然就探到了这里,再然后,然后的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偏生这个时候,已然情动的妇人已撩开男人的衫子将他给吃了下去,乱了,全乱了,唐成也乱了,虽然他没跟兰草真个销魂,但平日里也多有肌肤之亲,眼见场面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如今正是要害被吃的他实也没心思再去多想什么,手上一牵一引,兰草那丰满滑腻的柔嫩身子已滚进了他怀里。
下一刻,要害被吃,满身兽血沸腾的男人已埋头钻进了兰草胸前那两团丰满间的深深沟壑中。
当唐成从深邃温软的沟壑中抬起头时,兰草已然变成了另一只白羊,她的身子比之李英纨虽少了几分纤细修长,却又多出些白嫩丰润,当这主仆二人同时躺倒在榻上时,一丰满一修长,直让唐成油然想起了去年夏日的那个午后。
随之,他的身子就重重的压了上去。
淫靡,彻底的,赤裸裸的淫靡!等榻上的兰草及李英纨全身的皮肤都成了粉红的桃花颜色时,唐成才总算消停下来。
……
及至三人起床时,天色不差什么就到正午时分了,李英纨倒还好些,兰草儿竟是有些不敢见人的模样,便是那两个丫头随意看她一眼也能让她满脸腾起羞红来。
吃过午饭后便自然说起亲事来,眼瞅着八月十八已经临近了,唐成就打算下午到衙门去一趟之后明个儿一早正好赶回乡下家中,而李英纨也是时候得暂时回娘家住着了。
将这些纷繁琐碎的事情说完,离上衙的时间也不远了,唐成在往衙门的路上看到远处县学房舍的屋顶时忍不住叹了口气,跑完扬州又得成亲,课业的事情免不了还要耽搁些时候,这总得寻个法子解决了才好。
“唐参军回来了!”唐成刚拐进县衙门前的那条街道,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亲热的招呼声,扭头看看见来人是西院中的一个刀笔吏,两人虽说认识,但关系实在平常的很,以往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今个儿却是怎么了?
他这亲热从何而来?还有那“参军”的称呼又从何说起,唐成回了一礼,心下正寻思这事儿时,那刀笔已凑上前来,脸上的笑容看着着实是和煦谦恭的很,这时候正是上衙的时候,赶来的衙门中人实在是多。
不等那刀笔说些什么亲热话儿,后边就又有人赶了上来,见着唐成时,往日这些多是点头之交的吏员们无一例外的先行拱手见礼,“唐参军回来了”、“唐参军辛苦了”,诸如此类的话一句赶着一句,直让唐成又是受用,又是疑惑。
这到底都是怎么了?按照惯例,能让吏员们如此作为的在县衙里可仅有那几位大佬而已。
一边招呼还礼,一边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县衙,因是跟这些人并不太熟,唐成虽然心有疑惑也没问出来,进了衙门之后他便直接往张县令的公事房而去。
林学正恰也在张县令的公事房中,见唐成进来,正自说话的两人面露笑容,张县令道“阿成回来了!使君大人交办的差事都办好了?”
“没呐,十月底还得再走一趟”,回了一句后,唐成便顺口问起了“参军”之事。
见唐成一脸的疑惑,张县令与林学正两人哈哈一笑,林学正指了指胡凳示意他坐下,“据州里批转的公文,阿成你在十三天前就已升任本衙录事参军了,同僚们可不就得称呼你唐参军!”
录事参军?这可是统领整个县衙的文吏首领,在职权上恰与负责武事的总捕张子山并列,也就是以前姚清国干的那个职差,虽然依旧不算官身,但录事参军本身实实在在已经是郧溪县衙中的第五号人物。
且不说做录事参军最低也要流外五等以上的品级才能胜任;单说资历,当年姚东琦熬到这一步可是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姚清国在有叔叔提携的情况下也用了八年,他唐成才进县衙多少时候?“这怎么可能?”
“前次剿灭二龙寨山匪你是立了大功的,本朝剿匪以军功论处,张县令嘱我给你报一个三转军功虽然勉强,但二转却是没什么问题,依吏部令,一转军功可折抵流内一阶,流外二等,如此算来阿成你堪堪迈过流外五等的坎儿”,林学正在唐成身边坐下,继续笑着道:“姚清国犯事之后本衙录事参军出缺,公文里报你上去原也只是存着试试的想法,实话说我与县令大人都没报什么希望的,孰知州衙里竟然顺利的批转了下来。”
林学正说到这里,一边儿的张县令笑着接过了话头儿,“唐成你不知道,上次州衙送公文的录事一到本县,就急火火的四处找你想见见,后来问了才知道,他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只是好奇你唐成到底是个什么样人,竟能让孙使君点名褒奖后破格擢拔”。
进县衙不到半年功夫就由流外九等跃升至五等,与等级跃升比起来,从普通刀笔吏向录事参军的转变更为耀眼难得,毕竟等级是可以熬,而录事参军这样的实缺却不是那么容易到手儿的,这其间固然是众多机缘凑到一起的结果,但若无张县令及林学正的用心,他唐成也是在到不了这一步。
想到这里,心潮难平的唐成起身向两人恭谨一礼:“多谢两位大人提携成全”。
“若不是你自己做的好,便是我们再提携成全也没用”,张县令看向唐成的眼神中满是欣赏,“远的不说,据本官所知在山南东道境内,二十年来非科举出身,而以吏干晋身如此之快的唐成你实算得是第一人”。
言至此处,张县令收了笑容正肃脸色道:“晋身快固然是好事,但唐成你且不可由此生了自得自满之心,越是如此,越当谨记‘慎独’二字”。
“县令大人说的极是”,接话的是林学正,“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少年得意切不可轻躁妄行,否则今日之福难保不会成为异日祸患根由”。
刚刚得了升官的消息,林学正两人便说出这样的话来未尝有些不太中听,但对于两世为人的唐成而言,却实实在在明白他们的用心所在,郑重点头之间再次躬身一礼为谢。
张县令对孙夫人插手商贾逐利之事一点也不感冒,因也就没问什么,三人说了一会儿扬州繁华及江南春景之后,唐成不欲再耽搁他们的时间,因就说了要回家成亲的事。
刚刚升任录事参军便又要请假,唐成说到这个话头儿时自己都有些赧然,孰知张县令却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是一脸和煦春风,“说到这个你赶紧去一趟赵县丞公事房,这些日子他可没少追着问我要人,生恐耽搁了他那外甥女儿的婚事”。
言至此处,张县令笑的异常爽朗,“只可惜孙使君近日要巡查各县,这第一站就定在郧溪,我与玉楠要忙着接官事宜,否则也少不得要赶赶你的婚宴了”。
“孙使君近日要来郧溪?”这个念头在唐成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他却没多说什么,辞出了张县令的公事房。
跟张县令和林学正一样,赵老虎这边也在忙着准备孙使君的接待工作,他的公事房里乱糟糟的站满了公差,这样的情势下实在也没法多说什么,要说特别的就是见面时他亲热拍向唐成的那一巴掌。
那可真是重啊!唐成强忍着才总算没露出龇牙咧嘴的苦相来。
但这一巴掌受的也值得,凭空打出一笔厚厚的赏金出来,按照唐朝军制,当日为围剿二龙寨征调起的民壮除了每天的口粮供给之外,每人每天还有三十文应份的“咸菜钱”,当日征调的壮丁平均200人,时间延续了将近两个月,前些日子这四百贯的咸菜钱已核销到衙,除了给壮丁们按每人每天十五文下发了两百贯之外,另外的两百贯就被县衙给截留下来。
这两百贯中的一百贯均分给了那些公差们,而另一百贯则份属张县令、赵老虎、张子山、林学正及唐成五人来分,毕竟大家都是为剿灭二龙寨着过急上过火的,拿点额外的“奖金”也是惯例中的题中应有之义。只是在分钱的那天张县令恰好从赵老虎口中听说了唐成八月十八将要成亲的消息,因就顺水推舟的说了一句,这一百贯也就不用再分,索性都给了唐成,也算众人给他的新婚礼钱。
张县令之所以这么说固然有褒奖唐成对于平定二龙寨的贡献之意,也在于这一百贯五人分下来之后其实每个人也落不到多少,二十贯对于平家小户固然是个大数目,但对于张、赵等人来说也并不看得太重。张县令既然如此提议,其他的赵老虎、林学正及张子文都跟唐成关系不错,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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