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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逢春[金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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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皱眉,似乎有些明白清玉的难处。
清玉又道:“上次在永安寺,我瞧见二哥了。他,是不是把我的事儿告诉你们了?”
老太太一愣,同情的看向清玉,点点头。
老太太回忆起那日詹祺回来跟自己详述的事儿,眉头皱的更深了。老太太一直以为凭着清玉的机灵劲儿,拿捏一个永安王十分容易。没想到竟是自己想简单了,是她疏忽了以性子古怪出名的永安王。这永安王别看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纵然是病着,还敢当着外人的面儿冲清玉喊“滚”,真真是狂妄无耻。
老太太也明白清玉在永安王府过得不安生,可她越是没用,老太太越不想往她身上搭东西,不管是钱还是人情。
“别人笑话倒是其次,若是笑话詹家小气,女儿可就大罪过了。”
大太太心中冷笑一声:说了半天,还不是想要她补得嫁妆!不就是几亩地,她怕什么,难不成就为这点地还要整日被清玉追着跑不成。这件事确是她失算了。
二太太当初想着弄这沙地糊弄清玉,也是有个机缘的。那地每年秋前的大雨,河谁都会暂时改道。清玉若是在那之后的秋收找自己,她就可以有说辞了,随便忽悠是什么天灾大水所致。可偏偏这个清玉,竟然在大婚后那几天就查到了庄子那,也算是打得她措手不及。
大太太一咬牙,认命了,直接干脆道:“好孩子,可不能苦了你,回头我便把东西给你补上。”
“那好,正好过几日就是三哥的大婚,我必然会来,母亲就在那时候预备给我即可。”清玉接话道。
大太太惊悚的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清玉。清玉不仅催她补东西,竟敢给她限制时间,还要在詹祀大婚那日就要!这么短的时间内,叫她如何筹备去。
“怎么,母亲觉得为难?母亲若是有难处,告诉我,我多等几日也没关系的。”清玉回道。
“不为难,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就那天。”大太太打肿脸充胖子,硬咬着牙回道。刚才老太太刚夸她作为主母办事利索,这会子她若说什么为难的话,岂非给自己和老太太脸上抹黑。
二太太一直旁听她们说话,此时见大太太一副错吃黄连的模样,甭提多高兴了。她乐得高声赞美大太太几句,讽刺意味甚浓。
大太太明知道二太太的话不怀好意,却也只能干笑着受着。她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以前一向在人前风光的她,如今却只有干咬牙瞪眼的份儿。
清玉见天色不早了,当即告辞。老太太勉强笑着带众女眷送走了她。人一去,老太太的脸色就垮了下来,转身在二媳妇的搀扶下,匆匆回了屋。
“瞧瞧你弄得事儿!”老太太狠狠地瞪一眼大太太,抖着手指她,“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了!”
大太太老实的低头认错:“母亲,您放心,媳妇会处理好。”
老太太蹙眉,冲大太太挥挥手,叫她赶紧走。人是走了,老太太一肚子气却消不了。
二太太笑意愈加明显了,她劝老太太躺着歇一会儿。得到老太太允许之后,二太太扶着她去榻上躺着,为其捏肩捶背。老太太被二太太的新鲜手法伺候舒服了,气消了大半。
“新手法?”老太太问。
“是,媳妇听说母亲喜欢这个,前些日子媳妇特意叫范老六家的求的高手,媳妇儿学得很仔细。以后母亲哪儿不舒服了,叫媳妇儿即可了。”
“还是你孝顺。”老太太舒服的笑了笑,无意识的感慨一句。
二太太晓得更开心了,手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似得,揉捏的愈加精准灵巧。
二太太又捏了一会儿,转了转眼珠子,放慢手法,用商量的口气跟老太太道。“其实大嫂真不容易,最近忙活老三的亲事,已经是前脚打后脚了,还有家里的杂事烦她,王妃今儿个这又,唉,大嫂真是不容易。”
“什么不容易,这是她的本分。”老太太皱眉气道,
“那许是年纪大了,精神不够用,我最近也觉得自己觉轻了些呢。”二太太解释道。
“是啊,十四几岁的人了。”老太太叹了句,眯着的眼睛突然张开,叫停了二太太,抬眼跟她道,“她精神不大够,大孙媳妇如今又拿不起大事儿,你有空帮衬帮衬她们。”
二太太乐呵呵的笑着应声:“媳妇省得。”
二太太伺候老太太睡熟了,便和颜悦色的出门直奔大太太的房中。
“老太太说了,大嫂子既然管不好家,由我来管。以后你只管把事儿交给我和你大儿媳就成了,大嫂,容我劝你一句,少操心,不然老得快。”二太太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你说什么?”大太太不大相信。
二太太叫来老太太身边的章嬷嬷,命其证明老太太刚才的话。“是不是叫我帮忙管家?”
章嬷嬷点点头,笑嘻嘻的对大太太道:“正是如此,老太太还说大太太若是精神不大好,该多养一养。”
大太太不可置信的抖了抖唇,她才不过办错一件事罢了,这就被老太太嫌弃了?如今她是没有斗过清玉,赔了些庄子给她,可她这还没做赔本买卖,老太太凭什么这样对她?
二太太打发走张嬷嬷,拉着大太太道:“嫂子真是糊涂,您管家多少年了,哪件事不是妥帖得当的,四丫头嫁妆里的庄子掺水那事儿,她老人家会真不明白?反正你那事儿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信。詹家精明二十多年的大太太会被骗?咱们詹府威赫的名头在外面呢,谁敢有胆子骗?”
“你胡说什么!”大太太大声反驳道。
二太太笑了两声,惬意的打量大太太的一副青白色的脸,继续说道:“你以为你的事儿天衣无缝,没人知道?我,老太太,三房四房,有不知道的?大家心里都看看的明白,不说出来罢了。你那些说辞,也就能忽悠大哥罢了。”
二太太冷笑几声,鄙夷的看大太太几眼,回身叫人开门要走。谁知大门一开,大老爷詹佑正立在那里,他怒皱眉头,两眼喷火的瞪着二太太。立在桌边的大太太正要坐回原处,见着门口的大老爷,俩腿一软,吓得直接从凳子边摔到地上。屁股被摔得四裂八半的,疼得大太太下意识的“哎呦”一声大叫。
詹佑一双喷火的眸子当即移向大太太,他恨恨地咬牙,以致脸露青筋,牙齿咯咯作响。
☆、第118章
二太太见状不妙;讪笑着跟大老爷打声招呼;随即缩着脖子告辞了。
大太太被丫鬟们扶起来;惊恐的看眼大老爷,忐忑的坐下来。
大老爷冷冷的瞪他,哼一声;瞪眼丫鬟绿屏。绿屏吓得缩脖子;偷偷瞄一眼大太太;随即带领众丫鬟退下。
“说!刚才弟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是有意弄得那种庄子给清玉?”詹大老爷气呼呼的喊道,声音撕裂而高亢,刺的大太太骨膜直疼。
“老爷;弟妹为了争权不信我也罢了;您是我的夫君,怎么练您也不信我。”大太太哀凄凄的埋怨;用帕子擦拭眼角。
詹大老爷皱眉,眼瞪着大太太,又哼一声。
“这些年我对四丫头如何,全府上下都看在眼里。天地可鉴,我真把她视如己出,甚至疼她超过了儿子。”大太太说到此,想起自己但年的委屈来,豆大的泪珠如雨下。她一把年纪了,总以端庄娴静示人,何曾哭得这般狼狈不堪。
詹大老爷瞧着她可怜,心顿时软了,叹口气,坐下来,半信半疑的问她所言是不是真心。
大太太作势发誓:“如有半句扯谎,叫我不得好死!”
“闭嘴!”詹大老爷拦下大太太举起的手,口气缓和道,“不过是问问你,何必发毒誓。这些年你确实从没有亏待过她,可也没照顾好了。”詹大老爷暗指大太太以前不重视清玉体寒的问题,如今又添了一桩嫁妆问题。
“老爷,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詹家家大业大,要照顾其他三房的起居用度,还要顾及孩子们,更要孝顺老太太,平日还要操心如何打发那些上门蹭吃喝的穷亲戚。这家里里外外都要我操心,就算是神仙,也不能面面俱到。”
大太太委屈的抽泣几声,继续道:“嫁妆的事儿是我错了,可我也没推卸责任,我早说了,我愿意拿自己的嫁妆给清玉填补上去。最近因张罗老三的婚事,我没功夫操心那边,本想着跟她商量延迟几日,可她好像不大乐意,我也没说什么,应承下来了。”
大老爷觉得大太太的话也在情理之中,理解的点点头。“既是这般,是我误会你了。二弟妹也是的,怎么能这么欺负你,回头我便替你跟母亲说说去,可不能由着她骑到你头上。”詹佑觉得自己有误会了妻子,心怀愧疚,该是做点什么事儿的时候。
大太太笑了笑,心满意足的应下了。她热情的留大老爷试了试她亲手做的衣裳,夫妻俩晚上自是一块用饭,共同安歇。
清玉回了王府,听说禾晏回来了,人就在王府的竹舍之中。清玉听见“竹舍”这二字,默了会儿,便直接去竹舍找他。因禾晏平日喜静,竹舍外没什么人,清玉一路顺畅的到了门口。她刚要知会身边的暮雪开门,就听见屋里头有人说话,是禾晏的声音。清玉当即示意暮雪停止,立在门口等着。她想先听听跟禾晏一起来的人是谁,再决定是否进去。
“父皇今日问我湖广耿尚之事可否有切实的证据,我拿不出来。”太子道,口气难得的正经。
禾晏闻声冷笑一声,没言语。
太子看他又这副样,着急了,问他到底有没有主意。
“王爷,王妃来了。”暮雪得了主子的眼色,对屋正门的方向报了一声。
清玉本转身打算要走的,这才看见院里头立着两个侍卫,瞧衣着是宫里头的三品带刀侍卫。俩人悄悄地站在竹林的阴影之处,她才进门的时候直直朝前走的,故而没发现他们。俩侍卫没出声,却也是跪地迎接她的。清玉料到屋里的两个人再商量什么重要的事儿,可这两个侍卫刚才我为什么没揽着她?既然已经被外人瞧见了,清玉觉得自然还是通报一声再走比较好。
清玉已经往回走了几步,突然听见屋里的门开了,太监三才笑嘻嘻的来请她进屋。
清玉看眼三才,纳闷问:“既是太子爷来了,必有要事,等他们说完我再来就可。”
“小舅母快进来吧,我能有什么事儿。”太子笑嘻嘻的走到门口,身子跟没骨头似得,靠在门框上。
清玉见状也没必要再推辞,进屋了。禾晏正在屋中央站着,他本是起身来迎她的,半路被太子冲了先。
太子坐在上座之上,清玉和禾晏一起坐在右下手。
太子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吹了吹茶,品了两口,顿了会儿,才幸灾乐祸道:“我听说黄大人查你家的案子查得很紧啊。”
禾晏懒懒得抬眼瞧他一眼,随即垂下眸子没说话。
太子乐呵的笑了几声,张大眼,身子倾向禾晏的方向。“我的好舅舅,你就不好奇?”
“我的好奇,改变不了事实。”禾晏语气生冷的回答,似乎很讨厌太子提起这个话题。
清玉用余光打量禾晏,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这些日子她也很关心青天府那件案子,可这事儿就好像凭空被人遗忘了一般,再没有什么新鲜消息传出来。越是这样,清玉越觉得此事蹊跷。随着时间的延长,清玉已经越来越做好心理准备,相信那个禾玄的身份是真的了。
若她们母子是假的,朝廷必不会查察这么久。
“前几日,柳家老太爷上书参的就是这事儿,据说言辞十分激烈呢。柳老爷子可是个机智沉稳的人,我等后辈只能望其项背。如今他老人家都出头了,你还不急?噢,对了,我怎么忘了,你不喜欢柳家人!”太子顺便讽刺了一句。
禾晏眸光骤然冰冷,弄得太子不敢看他的眼睛。太子只能讪笑着摸摸鼻子,心想到底自己是太子,还是禾晏是太子?明明他比禾晏的品级尊贵,可每次他都觉得矮人一头。可是,太子偏偏喜欢和禾晏这样的人交往,禾晏这个人十分聪明、口齿直白、万分可靠,这些优点叫他尤为难以割舍。禾晏一个人的才华抵得上千军万马,太子自不会放过。
禾晏是个聪明人,可自己是个支配聪明人的人,所以他更聪明。
太子想到此,也不觉得委屈了,自负的笑了笑。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而他就是个难得的伯乐。自己真是太了不起了!太子在心里给自己赞美夸奖了一通,毫不吝啬。
太子心情好了,透露的消息也就更多了。“这些日子,我东宫密探全为你这些家务事跑腿儿了。黄大人已经查到当年禾玄母子的去向,勐泐暴乱之后,他们母子侥幸逃脱,本欲要回去找老王爷的,似是半路遇见意外,耽误了些时候,再回去的时候,老王爷已经回京娶妻。禾玄母子便踏上上京的路,因钱资有限,母子俩一路上走走停停。”
“不会是走到今日才到?”清玉问。
太子笑了笑,很高兴终于有人回应他了。“自然不是,天晓得路上发生什么事儿了。那个隗氏精着呢,就是不肯当众说!私下里,悄悄地跟那个黄大人说的,那个黄岐属猴的,防范甚严,我东宫密探半点声没听见!唉,就为这事儿害得我这心痒痒的呀,半个月了,没吃好没睡好。小舅母,你瞧瞧我,是不是瘦了?”
“耿尚的大军不日便会过江,太子好兴致,倒有闲情关心别人的家事,且以此说笑。”禾晏冷眼截话道。
“什么?你说什么!”太子坐不住了,蹭的站起来,惊讶的看着禾晏。“过江?过什么江?”
“江。”禾晏清晰地吐出一个字,“天下人都知道何为江,博学的太子爷,有功夫笑话别人家丑的太子爷会不知道?”
“唉,禾晏,你是不是过分了点。”太子不爽的坐下,指着禾晏气愤道,这会子他没有客气的按照辈分称呼他为“小舅舅”了。
“明珠公主也回来了。”禾晏轻笑一声感慨,看着太子不爽快,他倒是觉得舒服了点。
“什么明珠公主,提她做什么,说正经事。你不是跟我说你没去湖广么,你怎么知道他耿尚要过江!”太子有点不敢相信,他派去了那么多东宫密探都没探出消息,怎么禾晏在家一坐就什么都知道了。
“如今在民间,两文钱尚可以买一碗阳春面。”禾晏道。
“什么?阳春面?你一个王爷,想吃面自有御厨给你做。”太子皱眉,转头才回过味儿来,他记得自己以前在民间行走,面可是一文钱一碗。“你是说,市面上米面的价格上扬?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没人报我!”
“那是因太子的属下觉得这是小事。”禾晏笑了笑,又补充一句,“棉花的价格也在涨,不过不会有太大的涨幅,秋收之后即可回落。”
“为什么?”太子问。
禾晏看眼他,讥讽道:“有的事儿自己查,才会记得清楚,吃教训。”
太子埋怨的看禾晏一眼,二话不说,起身就带人去查了。
片刻之后,二十几名密探来东宫回报。
太子面色冷峻,厉声责命首领速速回报。
“近五年每到初秋之时,皆会有这样的情况。米棉之价上扬,属下打听过,这些被收购的粮棉的走向皆是江南方向。耿尚十分聪明,每次都趁着夏末秋收之前囤积粮食,叫人以为这不过新米下来之前的自然的情况。粮食只收米,米的价格高,便会有人选择吃面,以致面价上扬,却不是涨得很过分;不过半月有余的功夫,只要填饱肚子,百姓不会有太多埋怨,也便不会引起官家的注意。米只要存储方法得当,囤积三五年也可。”
☆、第119章
太子眯眼冷哼道:“湖广耿尚蓄谋已久!本宫以为耿尚这厮让明珠公主回来;是为了叫朝廷吃个定心丸,没想到竟是虚晃一枪。明珠公主;呵呵,我这妹妹竟好意思言辞恳切的上书父皇;说她跟耿尚夫妻恩爱。狗屁恩爱!耿尚分明把我皇家的女儿当棋子用!”
太子气急,破口骂人。众随从惶恐;皆跪地祈求太子爷息怒。
太子背着手在屋中央徘徊了几圈,而后又坐下,思忖了好一会儿,突然起来,直奔皇帝的寝宫;预备陈述详情。
清玉在竹舍内坐了半晌;见禾晏还没有忙完手头的事儿,也便闲着无趣的饮茶。饮了几口,便觉得干饮茶好没滋味,清玉便闲着无聊想嗑瓜子,却又怕声音吵了禾晏。清玉突然想起在北园剥的瓜子仁,让缪嬷嬷拿来一起吃。
缪嬷嬷揭开锦帕,将里头包着的瓜子仁儿悉数倒入暮雪备好的白骨瓷的精致的小碟子里头。丫鬟小豆子已将她要看的书送了过来,清玉一边瞧书,一边抓几粒瓜子仁送进嘴里,口感十分脆香,不愧是北园的东西。清玉看得正起劲儿,便继续伸手朝着小碟子的方向,却碰到了温热的手指。
清玉抬头,见禾晏正笑着拿一粒瓜子仁,塞进嘴里。
清玉眨眼看她:“香么,这可是北园的瓜子。”
“北园的?”禾晏对上清玉的眸子,看眼一碟子冒尖的瓜子仁,动了动眼珠子,随即了然的笑了笑。他用极其温柔的口气询问清玉,是不是在北园受了什么委屈。
“委屈谈不上,只不过是多剥了几个瓜子罢了。”清玉淡然笑道,又拿了几颗瓜子仁塞进嘴里。
“噢,明白了。”禾晏笑着抱住了清玉,轻柔的抚了抚她的额头道,“原来我媳妇真受委屈了。”
清玉没有否认,看望明珠公主的建议是禾晏提出来的,他自该有责任。若非禾晏亲自开口,她便可随其它的贵夫人一般,随便打发些礼品派人送去北园即可。
“我自小便同她一起在宫里长大,宫里头的皇子公主们鲜少有愿意和我接触的,除了她。”禾晏解释道。
清玉一手拖着下颚,侧头看着禾晏,似在仔细听禾晏讲述故事。
“我小时候与她感情自然会亲厚些,她生病,咱们亲自上门瞧瞧比较好。”禾晏道。
清玉抿抿嘴,勉强点头,敷衍了禾晏的话。
禾晏瞧出她的不悦,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眯着眼用食指轻轻的点了一点清玉的额头。“怎么,莫非你吃醋了?不信我?”
“信,自然信。”清玉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询问禾晏,“所以王爷喜欢竹,也是随她?”
“竹?”禾晏扬扬眉。
“北园也有竹舍,虽不及王爷的气派,却也是清幽别致的佳地。”清玉回道。
禾晏闻言冷笑一声,感慨道:“呵,看来她没少为难你,是有些过分了,回头为夫替你教训她。”
“王爷说大话呢?您怎么能随便教训公主呢,可使不得。”清玉回道。
“欺负我媳妇的,就算是皇亲贵胄,儿时好友,本王亦不会放过!”禾晏朝清玉神秘一笑,吩咐她不必等自己吃饭了。他有急事,需要立马就进宫面圣。
清玉送走了禾晏,失望的叹口气,叫人收拾干净了竹舍,带人回到自己的寝房。看来丈夫她未必能靠上了,以后还得靠自己。
缪嬷嬷见清玉的面色不大好,关切的询问她如何。清玉摇摇头,没说话。缪嬷嬷是什么人,伺候主子的经验足有三十多年,最大的本领就是察言观色。缪嬷嬷猜测主子是因为明珠公主的事儿闹心,赶忙劝慰她其实不必在意,哪个明眼人不晓得王爷是真心心疼主子的。
“倒不是担心这个,最大的问题还在北园那儿。我瞧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儿个她故意挑衅我几次也罢了,竟还扯谎跟我说她得的是慢性的头痛病,我依稀可辨她屋子里药味的药材来源,那几样可不是治头痛的,是治疗伤风的。”清玉道。
“伤风?”缪嬷嬷惊讶的扬扬眉,话中还是有很多疑惑。在她看来,伤风和头痛都是病,只不过病的种类不同罢了。
“头痛病是长期的,且不好治,自会叫人听了为难担心很久。伤风却不同,这种小病对于御医来说,治愈简直易如反掌。明珠公主故意夸大,其目的是何居心,一目了然。”
缪嬷嬷闻此言恍然大悟,佩服自家主子的分析。正是这个理儿,刚才瞧王爷跟王妃提起明珠公主的时候,总觉得王爷待明珠公主跟别人不大一样。如果王爷知道了明珠公主得了慢性病,那以后何止只叫王妃一人去瞧一次,将来保不齐他能亲自上门看望。瞧着明珠郡主一副愿意倒搭的架势,会发生什么事儿还真说不准。
“主子,那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缪嬷嬷担忧的问。
“且先等等吧,她还有伤风病没好,估计会养几日,这几日她暂且不会有过多的动作。”清玉回道。
隔日,北园突然传来明珠公主的消息,信中,明珠公主希望清玉得空,可以陪她一起小住。清玉干脆地回她没空。
明珠公主派人又再请,清玉又给拒绝了。
当明珠公主的请帖第三次送上门了,清玉有些坐不住了,直接将三张请帖放到禾晏跟前。
禾晏读了内容,哈哈笑了几句,看着清玉不说话。
“你倒是给个意见。”清玉道。
禾晏抿嘴笑了笑,半开玩笑道:“要主意可以,老样子,你得先亲我一下。”
“老样子?这貌似是第一次?”清玉回忆道。
“有了第一次,以后就成了老样子了。”禾晏笑道,话因还未落,他便觉得自己的脸颊落下两片柔软的东西,短时觉得幸福满溢于心。
禾晏心满意足的品了品清玉的吻,美滋滋的乐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对她举起三章请帖,直接撕了。“你可以不去。”
“可她是公主,再说我三番四次的拒绝她,在礼节上总归是不大好。”
“皇上今儿个已经下了密旨,将明珠公主在北园监禁。她不可以接触任何外人,故而你不必去了。”禾晏微笑道。
“监禁?因为她是耿尚的妻子么?”清玉问。
“倒也不是,因我跟皇帝告了黑状。我和圣上说,明珠公主尚书所言她与耿尚鹣鲽情深,很有可能动情至深,不分大道,难保此次来京就是为了替耿尚探听消息的。”禾晏轻笑一声,接着解释道。“皇帝一听明珠公主大老远的回来是跟他抢皇位,纵是他的亲生女儿,照样不念情。”
湖广耿尚是坐定了要谋反的人,明珠公主作为他的妻子受牵连,也在情理之中。别说皇帝,就是她忽听这话也会信了此说法。
“明珠此时回来确实可疑,不过她也就是个被耿尚利用的棋子罢了,顶不了什么大用。本来我念着小时候的旧情,预备放她一马,谁知道这厮竟然公然挑衅欺负我的王妃。你说,本王作为二十四孝丈夫,怎能不替你出头?”禾晏扬头,骄傲地说道。
清玉笑着冲禾晏行礼,高兴地抱住了他……
明珠公主的事情暂时过去之后,清玉便开始预备参加詹祀的婚事。婚事定在这个月初八,请帖已经送到了王府。清玉作为外嫁女,会赶早过去帮忙,意思意思。
这一日,清玉天没亮就起身,挑了意见映着她粉面的桃花裙,喜庆祥和,又不太出风头。
清玉刚到詹家,大太太便迎了过来。照例请安之后,大太太慈善的笑呵呵的跟清玉道:“你倒勤快,来的这么早。正好我已经准备好补给你的嫁妆,我这就去给你交代去。”
此时,大太太身后跟了十几个大小管家的夫人发话。忽听大太太突来这么一句,任谁都会觉得永安王妃是个抠门要债的人了。
清玉没管这些,笑着点头,应承了大太太。
大太太见他恬不知耻的应下来,也没啥好说的,当即带着人去取地契。
清玉爽快的接过二太太送过来的地契,还拿手里细细的看一遍,才叫人收下。
二太太见她这般侮辱自己,着实来气,瞧着清玉细数那几张地契,她心肝肺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真是上辈子不知道造了多少孽,她会搞成才今天这样。不过还好,她手里还有点底料对付詹清玉。总之无论如何,她是不叫詹清玉好了的。
大婚礼成之后,清玉随着老太太等到新房陪着新娘聊几句。
“下次见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先把见面礼给你。”清玉解释道,便叫人将预备的礼物送给了新娘。
那是个信封,颜色火红鲜艳,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第120章
新进门的詹家三奶奶宋氏连盖头都没来得及掀开,自是不能拆开来看;只得吩咐身边的陪嫁丫鬟代为收下。清玉也便告辞了;去老太太的花厅凑热闹。
前后院酒席摆了上千桌;后院的尚且忙不过来,更别提前院那些爱喝酒热闹的爷们了。詹家大老爷从午后开始便不得闲;熬到黄昏礼成之时,他才能腾出点空;虽然喝得头昏脑涨的,詹佑却不敢叫自己迷糊。自从晓得自己的女儿清玉在嫁妆上吃了亏之后;詹佑一直在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他一直想找机会和清玉谈谈,顺便安慰她几句。
今日趁着三儿子大婚;正好有机会。詹大老爷见天色不早了;找托词先离席,去后宅找女儿。詹大老爷半路上打了几个晃儿,幸好有小厮在旁搀扶,否则必会跌倒。小厮害怕詹大老爷伤了碰了,又受老夫人的责备,仗着詹大老爷以前对他不错,碎嘴多劝了几句。詹大老爷来脾气了,直接推走了小厮,且把所有随行的人都骂跑了。
詹大老爷跌跌撞撞往老太太的花厅奔,胃里头突然一阵翻涌,他扑入附近的树林中,扶着树干呕了几下。只觉得一股酸水到了嗓子下,却就是吐不出来。詹大老爷咳嗽了两声,拍拍自己的胸口。
“大老爷,您怎么在这?”暮雪陪着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巧雁去取茶,依稀可见树林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故意拉着巧雁走这路,瞧了瞧他。
詹大老爷看见清玉身边的大丫鬟,愣了下,认出来暮雪,眼前一亮。他对巧雁吩咐道:“我有些醉了,你先回去,暮雪扶我便是。”
巧雁应下,拿着茶叶匆匆的走了。
暮雪赶忙要上前搀扶詹大老爷,詹大老爷却不愿意,冲暮做停止的手势。
“天儿正好,前头右拐有个凉亭,你去叫你家主子来见我,必须来!”詹大老爷命令道。
暮雪点头,晓得事情或许严重,很迅速的跑到清玉那里禀报。
清玉扶额,借着醒酒的理由,带人到了詹大老爷所指的地方。等清玉到的时候,詹大老爷已经伏在石桌之上,似乎是睡着了。
清玉看了眼大老爷,低头扯下自己衣裳上配的玉佩,指了指额头,交与暮雪。暮雪拿着冰一般雪白的玉佩放在了大老爷的太阳穴上,不一会儿的功夫,詹大老爷哼了一声,猛然抬头坐起。得幸暮雪收手快,不然一准会被撞上发现。
詹大老爷皱着眉,迷糊的看着四周,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当他稍微清醒的时候,看见女儿清玉,当即笑了笑,请她坐下。
“好孩子,父亲有话对你说。”
“可巧了,我也有话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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