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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骨_公孙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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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儿,莫要拘束,这里是你的家,不需要客气。”
  她牵着我的手带我去看菜肴,毫无芥蒂地说道:“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叫膳房把他们知道的菜色都做了点出来。”
  我忽然明白公孙颖刚刚在门口对付我的招是从哪儿学来的,原来是得到了公孙大夫人的真传。
  可惜公孙颖没得到公孙大夫人十分之一的功力。
  我脸颊微红,害羞一笑:“媚烟在此谢过大夫人。”
  公孙大夫人慈祥地拍了拍我的手,笑着道:“不用这么客气,这里是你的家,你叫我阿娘便好。”
  我垂了垂眸,遮住里面的寒意,要我叫她阿娘?想也别想!
  一个小小的二娶正妻,有什么资格让我叫她阿娘,就算要叫,也只能叫南萱为娘,叫公孙诺的原配妻子为娘!
  我久久没有回话。气氛变得一片尴尬,公孙大夫人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小心翼翼地说道:“萱儿,可是阿娘有什么话说的不对?”
  我退后了几步,往公孙诺身边靠拢,轻声道:“大夫人,萱儿只是有些紧张罢了。”
  公孙诺连忙拉着我的手道:“萱儿,这里是你的家,你多待一阵子就习惯了,有什么不如意的尽可跟阿爹说,阿爹都会为你做主,不要委屈着自己!”
  公孙诺这句更是在敲打着公孙大夫人,我抬头看了看,大夫人仍然是一片笑意,只是放在衣裙旁的那双手啊,狠狠的握着。
  我嘴角轻勾,道:“阿爹,萱儿很好。若是萱儿受了什么委屈,一定会跟阿爹说的。”
  公孙诺这才放下心来,领着我坐上了宴席。
  这一场宴席我吃的很舒心,虽然公孙大夫人替我夹菜时总会说这是某某地方的名菜,生怕我不识货那样,但我仍然很开心。
  因为公孙诺最后板着一张脸说食不言寝不语,让公孙大夫人一时把话噎在了喉咙里,脸色一片青一片白的甚是好看。
  我吃完后还特意拍了拍公孙大夫人,把吃着满意的饭菜都点了一遍,说喜欢吃这些,公孙大夫人咬着牙说以后都会特意让人给我做。
  当然,她这狰狞的表情可不敢对着公孙诺。
  吃完了饭后,公孙诺还特意带我去了今后我在府邸里的房子。
  “这里以前是颖儿的园子,叫做芳草园,听到你回来后,她立刻就让人收拾了起来,说是要给阿姐住。”
  说到这里,公孙诺有些歉意地看着我:“公孙府上其他空园子我都去看了,格局远不如这间精致典雅,思来则去,还是让你住了这间,萱儿莫要多想。”
  我轻轻一笑,我怎么可能会多想呢,公孙颖当时收拾房间那表情,绝对好看的很!
  我只遗憾没当场见她收拾房子,错过了一次讽刺她的机会。
  “阿爹替我谢谢颖儿妹妹,这间房子我很喜欢,萱儿感动不已。”
  公孙诺摇头说不用,让我好生歇息一番,眼看就要离开,我连忙拉着他的手道:“我在虞美人里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奴仆丫鬟,请阿爹帮我要过来,我害怕,我想要她们服侍我。”
  公孙诺点了点头,“没有问题,萱儿无需跟我如此客气。”
  不客气?那好,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还请阿爹赶紧把我的奴仆都要过来,迟则生变,我在虞美人里日子看着过的不错,但也得罪了一些姑娘,她们以后寻不到我,没准会拿我的奴仆开刀。”
  公孙诺注视了我片刻,缓缓点头离去了。
  我就坐在茶桌上,屋内在好的布置都不能吸引我丝毫目光,我在等着,等着嬷嬷和成沁以及另外两个丫鬟过来。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我的心也悄悄提了起来,心中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虞美人离公孙府并不远,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几刻钟就能赶回来了。
  现在半个时辰过去了,然而嬷嬷和成沁还没有来……
  等待的时间甚是煎熬,我干脆站了起来走出院子看了看,这一看,我就看见几个奴仆抬着个板子往园子方向走。
  我没在意,然儿板子里的人忽然垂下了一只手,那双手上戴着一枚翠绿的玉镯,我眼里瞳孔一缩,这镯子是我赏给成沁的!
  我心重重一跳,连忙跑过去,奴仆赶紧放下了板子,我掀开了盖在成沁上的白布,身子惊得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了地上。
  只见成沁的背上满是被鞭笞过的伤痕,一条一条血淋淋的纵横交错,她被打的连皮肉都翻了出来,依稀能看见内里的骨头!
  我死死地盯着成沁背上的伤,胸口剧烈喘息着,心中升腾起一股滔天愤怒。
  鞭笞,虞美人里,只有一个人会鞭笞奴仆,那个人就是阿娘!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狠狠握了握拳。我错了,我不该忘了成沁和嬷嬷,我应该把她们也一同带走的……
  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会让成沁……
  “小姐。”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板子上传来,我愣了愣,赶紧跑到了板子前:“成沁你感觉怎么样了?你还没有……我、我差点以为你去了……”
  成沁对我虚弱一笑,声音嘶哑:“成沁也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还好公孙大人及时赶到,把成沁给救了下来。小姐,成沁没事的,您别担心。”
  我提着的心这才归回原位,抹了把脸,发现早就泪流满面。
  奴仆把成沁抬进了园子,过了一刻钟,又把嬷嬷给抬进了园子。
  嬷嬷年纪大了,受的伤虽没有成沁重,但却比成沁难养回来,我看着嬷嬷同是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背。又一次哽咽了。
  大夫过来看了,神情都有些凝重,开了好几副yao,留下了上好的伤yao下来。
  公孙诺要给我几个丫鬟奴仆伺候我,我拒绝了,之前都是成沁和嬷嬷在照顾我,这一次她们的刑罚因我而起,我想要亲手照顾她们。
  我看着她们半夜发烧,看着她们的伤口溃烂发炎,看着她们难忍抹yao的痛苦而呻吟……
  我默默把这一切都记在心里,眸底的恨意越烧越烈,深深掩埋在了心底最深处。
  精心照顾了她们三日,成沁和嬷嬷终于是退烧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四日,嬷嬷和成沁都伤口已经愈合了起来,能下来走动。
  嬷嬷能走的第一时间,先是帮我把芳草园从里到外看一遍,然后看向我嘶哑道:“小姐。这些花草留不得啊!”
  我眼神一凝:“嬷嬷为何这么说?我特意查过芳草园里所种植的花卉,都是对身体和怀中胎儿无碍的。”
  嬷嬷道:“小姐,这些花单独分开来看都没有问题,但放在一起就是大问题,你忘了我给你看的医书吗?有些东西是相生相克的,这花儿也一样。”
  我心一跳,嬷嬷继续道:“小姐这几日是不是食欲不振,精神萎靡了?”
  我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嬷嬷,我以为我在照顾你们,所以才会这样的。”
  嬷嬷拄着一个拐杖缓步向我走来,步履蹒跚:“小姐,许多祸事,都不会直接向你冲来,而是悄无声息的,让你一不留神就中了。”
  我狠吸一口气,扶起嬷嬷坐到椅子上,命书雅和另一位丫鬟立刻把芳草园里的花儿全都从土里拔掉。扔到芳草园门外。
  书雅和另一位小丫鬟无足轻重,不是我的心腹,阿娘并没有鞭笞她们。
  不仅是屋子外的,就连屋子里任何有关花卉的摆件配饰,我都叫她们全都统统扔出去。
  扔出花卉的几刻钟后,公孙颖就赶到了芳草园,我走出去见她,她话也不说一声,就向我跪了下来!
  公孙颖啜泣道:“萱儿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颖儿,但你没必要拿我的花儿出气啊!我这些花儿都是我特意命人中的,如果你不喜欢,颖儿可以叫奴仆过来把花儿全都搬到颖儿那边……”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角余光瞄见了一席白袍,我冷笑,原来公孙颖这可怜样是做给公孙诺看啊。
  我伸手摸了摸颖儿的脑袋,歉意道:“颖儿妹妹,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之前我忙着照顾病重的奴仆没有注意,原来我是对花粉过敏的。”
  我掀起了我的手,皓白的手臂上全是一片红痕和红色的小点,有的甚至被我挠出了血来,红的有些可怕。
  公孙颖怔了怔,泪挂在眼角上,“萱儿姐姐,是颖儿错怪你了。”
  她想要站起来,但我的手却一直按在她的头上,使着力气没让她起来,公孙颖抬起头盯着我,眼底一片阴郁。
  我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颖儿妹妹,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跪了一会儿身子受不住了?”
  我将她扶了起来:“颖儿妹妹,下次可别跪我了,本来与我一点错都没有,要是你跪着不小心晕了过去,就全变成我错了。”
  公孙诺这时也走了过来,见我手臂上的皮肤一片红痕,眉头一皱,连忙让我进入园子中歇着。
  我转身离去时,还听见公孙诺教训着公孙颖的声音:“你姐姐身子弱,要小心些……颖儿,你姐姐刚回来,一切都要让着她一些……”
  我轻轻一笑,耳边仿佛能听到公孙颖咬牙切齿应是的声音。
  进入了屋子,我把门给关上,转身就见成沁泪光闪烁地看着我,她手里拿着一包针线,“小姐……你又何苦如此……”
  我懂成沁复杂的思绪,她最是忠心护主,但之前我却让她拿着针线来扎我的手,还被我逼迫她下狠手去扎!

  ☆、第68章 仇恨如火

  我伸出满是红痕红点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平静道:
  “成沁,以前有人跟我说过,想要对别人狠,就要先对自己狠,这次我不装成对花粉过敏,就会被公孙颖倒打一耙,在阿爹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成沁忍不住道:“小姐,你可以将嬷嬷的分析全都告诉给公孙大人听的,就不用伤了自己。”
  我反问:“就算我如实说了,公孙颖大可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她以前就住在芳草园,她天天闻都没事,怎么会知道我不能闻?”
  “我的指责反而成就了她的无辜,她只需要合理地解释一下,别人就会认为我咄咄逼人蛮横的指责她。”
  “更何况花粉冲撞相克,那些大夫还不一定能诊断的出来,我还不如伤了自己,让公孙诺更加怜惜我,去指责公孙颖不懂事。”
  成沁听得有些懵,我轻拍了她的肩膀,如果可以,这些事情我也不想告诉给成沁听。
  只是公孙府比虞美人更要复杂,想要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太简单了,成沁必须要尽快成长起来,才能跟上我的脚步。
  我不会要一个累赘,更不想成沁忽然死在我面前……我深吸几口气,用凉水浸泡过的面巾放在了发红的手臂上,忽然有些明白夏侯冽对我的感情了。
  就如我此时对成沁这样。
  公孙诺叫了大夫上门过来看我,我手臂上的症状跟过敏反应差不多,大夫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开了一些伤yao给我便离去了。
  成沁亲自把yao抹在了我的手臂上,她咬着牙,目光专注认真,轻柔的仿佛在摸一个易碎的珍宝。
  我能感觉到她手微微颤抖着,给我上完yao之后,成沁一把跪在了我的面前,坚定道:“小姐,以后成沁一定会让自己更狠一些,不拖你的后腿!”
  我心底微微刺痛。我并不想让成沁学我一样双手沾满血腥……成沁成沁,李程沁……她的名字代表了我上一世的寄托……
  我回过神来,眼眸一利,亲自将成沁给扶了起来,想要在这吃人的古代活下去,必须要让自己心狠手辣!
  “成沁,我教不了你什么,多去跟嬷嬷交流,她会教你的。”
  嬷嬷听到我的话,也一把跪在了地上,“老身定不负小姐所托!”
  我看着她们,声音微凉道:“我一无所有,只能靠你们,靠着自己的头脑和双手,在毫无根基的公孙府里生存下去,以后去到了五皇子府,也是如此。”
  “成沁,南嬷嬷,我们要好好的活下去!”
  成沁和南嬷嬷重重朝我磕了一个响头,异口同声道:“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事情总是猝不及防的到来,我刚用完晚膳回到芳草园,公孙诺就派人跟我说三皇子和五皇子相携上门拜访,公孙诺要我出去与他们见面。
  我平静的喝了一口茶水,跟奴仆说了一声知道了。
  奴仆一走,成沁和嬷嬷都担忧地看着我,坊间早有传三皇子与五皇子不和。
  现在三皇子和五皇子一同过来,她们怕三皇子会对我做出些什么,比如三皇子当着五皇子的面羞辱我。
  我闭了闭眼睛,没将心中的忧虑表现出来,在脑海里将三皇子可能会对我做的事情过一遍,再次睁开了眼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坚定地踏出了芳草园。
  大厅上,公孙诺坐在主位上招待着三皇子和五皇子,他是当朝宰相,按照规格并不需要给皇子让礼。
  气氛看着一片和乐融融。
  哪知我刚坐下,三皇子就把矛头对准了我,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笑呵呵道:“这不是媚烟吗,怎么你会在公孙府上?”
  公孙诺道:“这是小女公孙萱,前几天才认了回来。”
  我有些紧张,低垂着头看着桌上的食物,不发一语,头皮感觉一阵刺痛,三皇子打量我的视线非常灼热。
  过了半晌,三皇子道:“公孙萱?哦,本皇子记起来了,宰相以前曾丢过一个孩子,原来那孩子就是媚烟,恭喜宰相大人重获女儿,可喜可贺啊!”
  三皇子场面话说的真好,在他一顿祝贺下,公孙诺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道:“能重新找回萱儿,的确是一大幸事。”
  三皇子转头看向身旁坐着的夏侯冽,漫不经心道:“恭喜五弟,不仅有公孙家的嫡女被抬进公孙府,就连公孙家的长女也纳入你府下,五弟福运真好。”
  我手微微握紧,心悄悄地提了上来,三皇子与夏侯冽一直不对头,今天来绝对不是为了夸赞夏侯冽。
  夏侯冽清冷道:“我也想不到媚烟有如此身份,一切都是命吧。”
  “一切都是命……”三皇子轻轻咀嚼着这句话,眸里闪过一抹精光:“的确是命,正如五弟你小时候成了毒人还能大难不死,现在随便遇到个红尘女子竟然还是公孙家的长女。”
  “看来公孙府跟五弟真是有缘啊,五弟,你可要好好把握了。”
  三皇子伸出手拍了拍夏侯冽的肩膀,轻声道:“得到了宰相的支持,五弟离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又进一步了。”
  我心重重一跳,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夺嫡之争,夺权之争,是最不能说出来的!
  三皇子忽然挑明了皇位这件事是什么意思?是公然的敲打警告,还是又有另一层不可告知的秘密……
  公孙诺也脸色微变,拱了拱手道:“三皇子,还请谨言慎行!”
  三皇子哈哈一笑,豪爽道:“宰相不必如此拘谨,我一切都明白的,你唯一的两个女儿都嫁入五弟府中,就算不想要站队也不得不站队,原本我还想要——”
  “三哥!”夏侯冽忽然打断他的话,黝黑的眸子盯着他:“三哥,你喝醉了,父皇尚且健在,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父皇……哦,是了,现在的皇上听说正值壮年,早早就生下了各位皇子,谈论皇权这件事尚且太早了些……但三皇子这公然毫不掩饰的野心……
  三皇子与夏侯冽对视了半晌,勾了勾嘴角笑道:“五弟说的是,三哥的确是喝多了酒。”
  我心稍稍一松,揭过去就好,夺嫡之争太过敏感,稍有一句不慎,传出去就会人头落地……
  宫闱之争……那是比战争还要惊险万分的厮杀啊……
  我刚庆幸他们不在谈论如此严重的事情时,三皇子又把目光看向我,虽然脸上带笑,但那双眼睛却让我想起了周大人,心中升起了一抹厌恶。
  他道:“媚烟,你的母亲是南萱。十几年前,她可是一位名动天下的奇女子,其中最以诗歌出名,听说你在晋州以才闻名,今日可否作诗一曲?”
  我扯了扯嘴角,脸上笑容有些僵,现在的我哪有心情作诗……
  “三皇子殿下,媚烟的才名都是虚名,做不得准的,媚烟何德何能——”
  “话可不是这么说。”三皇子打断道,“自古有其母必有其女,虽然你与南萱并未有一日相处,但一定也有继承了母亲的天分,今日,恳请你作诗一曲让我开开眼界。”
  三皇子虽是请求,但话语却是不容置疑的霸道,他紧紧地盯着我,让我有种他今晚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预感。
  三皇子是有备而来!
  我面色犹豫,并未出声,公孙诺率先替我讲话:“三皇子,小女还年幼,即兴作诗可能——”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三皇子自言自语地说道,似是没听见公孙诺的话,“听人说这还是媚烟四年前的诗作,四年前就能写出如此豪迈的诗,四年后想必实力更加厉害……”
  公孙诺话语一噎,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忽然站了起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我朝他们福了福身:“盛情难却,但萱儿已很久没有作诗了,还请给我些时间想想。”
  三皇子笑呵呵道:“去吧,我很期待媚烟,哦,是萱儿小姐的诗词。”
  我再次福了福身,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夏侯冽,他正好也看向了我,晦暗深沉的目光似是闪过一抹担忧。
  我别过头去,往别的地方走,以此来平复心中的焦虑。
  作诗作诗……我拼命想着前世记得的诗词,描写战争的不能用,描写人间疾苦的不能用,甚至是写一些风景的,也不能用!
  谁知道三皇子会不会从中引申出了夺嫡争斗,往外散播流言玩死我。
  我咬了咬唇,走到了窗前,绞尽脑汁想着前世的诗词,偶有一些零星诗词一闪而过,但因为只有单句而不能用。
  我想起了连幼儿园都会的《咏鹅》,但此处别说鹅,连只动物都没有,如何拐到这身上去?
  夜色凄清,簌簌的风吹来,让我焦躁的心情缓和了一些,我看见窗外的树在风的吹拂下,纷纷把枝头的花瓣给吹落下来,就像一场花雨。
  我忽然眼睛一亮。
  转过身子,我走向了大厅。
  三皇子一直注意着我的动静,见我回来了,特意问我:“萱儿小姐是否有灵感了?”
  我点了点头。
  三皇子又道:“看你脸上如此自信,想来这首诗必定能名动天下吧?”
  我心一凛,低声道:“媚烟不才,这首诗只当的了一般。”
  三皇子摆了摆手,“萱儿小姐不必自谦,我曾查过你所作之诗,个个都是经典,这首肯定也很厉害。”
  我藏在衣袖下的手捏紧拳头,心中恨不得把三皇子放倒在地上踩上两脚!
  先前逼迫我作诗,现在我能作诗,又用言语陷阱让我下套,如果接下来我这首诗达不到他口中所说的要求,估计明天就会有一大堆侮我名声的传言在坊间流传……
  三皇子就这么看不得五皇子好?呵……我在心底冷笑,这下还真是让他失望了。
  我没在替自己辩解,而是直接说出了诗句:“此诗是由窗外纷飞的花瓣有感而发——”
  我负手而立,装出一副沉稳的模样:“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我边吟诗边往前走了几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场上忽然一片安静,只剩下三皇子重复着这首诗的声音,“春眠不觉晓……花落知多少……”
  半晌。他拍掌称赞:“好!好一个春眠不觉晓!”
  三皇子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辨不清那双眼睛蕴含的情绪,似是感叹,又有些阴冷,更有些欲除之后快的危险……
  他转头看向夏侯冽:“五弟,这下你可有福了,如此有才的萱儿小姐,就连三哥也忍不住心动了。”
  我身子轻轻一颤,从脚底板上窜起了一抹寒意,三皇子的心动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是一条比夏侯冽更加锋芒毕露的蛇,被他惦记着都得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安危。
  夏侯冽回道:“三哥说笑了,萱儿只是侥幸罢了。”
  三皇子轻酌了一下酒杯,看向我道:“是不是侥幸三哥心里分的清楚,媚烟,你和你母亲南萱真是像啊。”
  “多年前我在金銮殿上,曾有幸见到南萱,那日父皇让她作诗,她不负众望,作出了一首连父皇都赞不绝口的诗,父皇最爱惜有才之人。所以就起了纳南萱为妾——”
  “三皇子!”公孙诺脸色阴沉地打断,努力压抑着眸底翻涌的情绪,道:“今日夜色已深,再不回去皇子府就晚了,我送你们回去罢!”
  我有些惊愕,公孙诺怎么忽然提出要送客?之前就算我被三皇子逼迫,也没看见他发这么大火气。
  就连三皇子也感觉有些意外,脸上有些吃惊,“宰相大人,你……”
  公孙诺连端茶送客都省了,直接站了起来,“我现在就送你们出去。”
  三皇子与公孙诺对视了半晌,忽然笑了声,他站起身来离开,夏侯冽也跟着起身离开。
  我眉头微皱,坐在厅里看着公孙诺渐行渐远的背影,不明白他今晚为何公然得罪三皇子。
  不一会儿,公孙诺送完皇子返回大厅,亲自走到我面前,神情颇为复杂:
  “萱儿。关于你母亲的身份,我不想让你从别人口中知道,你想要知道些什么,都可以来问我。”
  我这下全明白了过来,公孙诺之所以赶三皇子走,是因为他提到了南萱!
  我看到他提起南萱时整个人都弥漫着淡淡的哀伤,眼底那抹悲痛汹涌浓烈,我忽然又替南萱感到不值了。
  现在才来悔恨有什么用,佳人已逝,他这幅悲伤的样子南萱再也看不到了。
  男人啊,如果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稀,那这种失去的代价未免也太过重了……
  我冷冷一笑,打断了公孙诺的碎碎念,“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我母亲南萱的任何事情!”
  公孙诺看着我:“萱儿……”
  “我不是萱儿!”我瞪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你的萱儿,我叫公孙萱,不叫南萱!你对我母亲的想念,大可去她长满青草的坟头说,不用在我面前说。”
  “公孙诺,我叫你阿爹。是因为我不得不叫你阿爹,在我心中,我的阿爹在他任由别人把我母亲赶出公孙府时,已经死掉了。”
  公孙诺眼眶泛红,伸出手紧紧地抓着我:“萱儿,阿爹不是有意的,当初我想阻止,但穆落以死相逼,我不得不放她出去。”
  我重重扯开了他的手,眸底闪过一抹讽刺:“公孙大人,你用错了一个字,不是放,而是赶,如果没有你的默认,穆夫人敢对我母亲下手?”
  穆家,就是公孙诺的原配嫡妻,这位女子也是可怜,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公孙诺仍在辩解:“萱儿,当年事情很复杂,我可以一点点跟你详说……”
  “不用了。”我冷冷地看着他。“我对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感兴趣,我只知道我的母亲被你们赶出了公孙府,孤苦无依的生下了我就离世了。”
  “而你,在来晋州后就弄丢了我,在我母亲不在时,又另娶了一位娇妻。左拥右抱,公孙大人真是好雅兴!”
  我的话如一柄锋锐的剑狠狠地戳入公孙诺的心中,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用力握紧着拳头,眸底悔恨翻涌。
  我明白他为什么娶大夫人,因为大夫人有一双与我极像的眸子,我也是进了公孙府后才发现的,每当大夫人一脸含羞带怯地看着公孙诺,她的眸子,就与我极为相像……
  呵,男人……
  我与他擦肩而过,公孙诺再次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嘶哑道:“萱儿,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是我的女儿,阿爹不会害你的。”
  “五皇子并非良人,他的野心不见得比三皇子要少,我可以帮你寻一个富贵人家,你嫁进去可一生无忧。”
  如果他早点说出这句话该多好,赶在我没献身之前……我狠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意给憋了回去,夏侯冽这一条船,我已经下不来了!
  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一片明黄的衣裙,我眼眸微闪,道:“我已经是五皇子的人了,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血,阿爹,我离不开五皇子了。”
  我转过身主动伸手握住了公孙诺,“萱儿自小无依无靠,嫁入皇子府也是孤单力薄,恳请阿爹帮我,给我点依靠。”
  面对我忽然的主动示软,公孙诺受宠若惊,连忙握着我的激动道:“好好好,阿爹一定会为你撑腰做主,有阿爹在,五皇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我想要离开,但公孙诺见我脾气难得软和,拉着我的手不放,硬是絮絮叨叨地讲了些他和南萱之间的事情。
  我不得不碍于之前的示软听下去,直到我说困了,公孙诺这才肯放我离去。
  我走出大厅的时候,特意看了眼之前之前明黄衣裙出现的位置,衣裙的主人躲在一个粗大的梁柱后,努力将身子隐藏起来,但她却忘了鞋子。
  她那双高高的花盆底微微露出了一部分,我眼神一凝,认出了这是公孙颖的鞋子。
  公孙颖一直都以夏侯冽的正妻为荣,以公孙家的小姐为荣,当她敬爱的父亲说出会帮我而完全忽略了她这个女儿时,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我眸底一片冰凉,重重跨出了大厅。
  当日欺我辱我之人,我会用自己的手段,一点点回报给她们!
  接下来好几日,我都窝在芳草园里足不出户,看上去似是被那晚的惊险给吓着了。
  成沁虽然不机灵,但她有个优点,就是爱说话,爱八卦,而八卦都是女子所喜欢的,很快,她就与公孙府里的一些丫鬟打成一片。
  每天成沁都能给说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传闻,我将可能有用的都记在心里头,然后吩咐成沁与一位叫素心的丫鬟发生冲突。
  既然我来到了公孙府,布置在公孙府里的暗子也是时候动一动了。
  素心(六号)在公孙颖手下是个卑微的奴婢,有时候还会被公孙颖当马儿骑。
  就算我上次将她从别人的殴打中救了下来,但也是因为我,她在公孙颖这边并不受重视。
  成沁听我的话故意跟她发生了冲突,素心抓住了机会,把成沁抓按在地上狠狠地扇了几巴掌,动作很狠,成沁的脸足足肿了三天才消下去。
  公孙颖为此还特意带了素心来芳草园给我赔罪。
  我走出去时,发现素心的脸肿的比成沁还要厉害,公孙颖一脸陈恳地看着我:“姐姐。颖儿的丫鬟不懂事,冲撞了你手下的丫鬟,今日特意来赔礼道歉。”
  没等我开口,公孙颖又一把踢向了素心的腿,呵斥道:
  “快!还不跪下来给大小姐道歉,今日大小姐不原谅你,我就削下你的手指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打人!”
  素心猝不及防下被踢倒在了地上,她缓缓地爬起来跪在了我面前,闷声不吭地给我磕头。
  地面上全是碎石子,很快,她的额头就被嵌入了一些碎石子,混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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