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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爷对你一见钟情-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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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那性子急的已经耐不住了,“还等什么?女人就是女人,难不成还要等她来救我们将军不成——”
  副将一个眼神,先前的人便住了口。
  副将道:“楚姑娘?”
  楚弯月慢慢转过神来,脸上一派的冷漠,唇角却带着几分冷笑,“你说的不错,现在这情况,我的确救不了你家将军了,瞧瞧……”她扫视一周,“你们都干了什么?”
  “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哦……”玉海棠笑着道,“你们的将军还被白月川压在手中呢,你们这群人还给他闯了这么大的祸……如今,是不是想找个替死鬼能让那位圣上原谅你们的罪孽,放过你们的将军?”
  那几个浑身浴血的将领全部色变。
  连那副将也怔了一下,“他们只是担心将军,想请姑娘和沁阳王拿个主意,没别的意思。”
  蓝漓不得不说这个玉海棠的确聪明,连一个眼神都不需要,就能猜到这些人想做做什么,如今回想自己当初在她身边那么久,如果不是为了解毒,自己的境遇……
  蓝漓后背有些发冷。
  玉海棠慢慢走到了殿中,“靖国公府的事情办妥了吗?”
  那几个人又是对视几眼,无话。
  “我记得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们办妥了那件事情,我必保你们将军安好。”
  那先前性子急的忍无可忍,“你都自身难保了如何保我们将军安全?我们真是疯了才会相信你这些鬼话,副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将这个女人和沁阳王拿了,去向皇上请罪,是我们鬼迷心窍,与我家将军无关,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女人吩咐的——”
  话音才落,其余进来的几个人已经跃跃欲试。
  跟在玉海棠边上的润福变了脸色。
  倒是那副将还算冷静,摆摆手将几人拦住,淡淡问道:“楚姑娘,他们是想知道你如何保我家将军安好,还请楚姑娘细说清楚,否则,这几位情绪上来,在下可拦不住。”
  “我说不清楚又如何?”玉海棠淡淡一笑,全是嘲讽,“你以为到了如今你们还回得了头?还是以为拿住了我,你们便能救得了卫祁不成?”
  “他奶奶的——”
  “你——”
  有几个人直接脱口骂人,便是那副将,都忍不住变了脸色,但玉海棠说的也是事实,他们竟然被这么个女人给耍了。
  “现在的情形,是你们自身难保。”
  玉海棠冷冷道:“你们搞清楚了没有?”
  那几个人全部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帘幕之后,传来窸窣之声。
  润福反应过来,连忙过去。
  帘幕落下又起,润福扶着白月辰走了出来。
  离得有些远,蓝漓免不得极目去看。
  因为中毒和试药放血的缘故,他看起来十分憔悴苍白,整个人弱不禁风的样子,要不是润福扶着,怕都站不稳。
  几个将领见了白月辰,越发怒气蓬勃。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有白月辰这么个存在,卫祁绝不会走这条路,可没想到,卫祁站在了白月辰这边,白月辰却中毒昏迷,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女人说了算。
  他们出身行伍,自然绝无可能听一个女人支配,可……将军却在出城会安南侯的时候被扣下,他们成了群龙无首,不知怎么就被这个女人蛊惑,如今悔之晚矣。
  说来说去,都要怪这个沁阳王,简直无能。
  “王爷!”先头那将领怒声责问:“别的话我们不想听,现在怎么办?”
  “诸位……请先随我暂时退出皇宫,避到观星台去,那里沿路过去守卫不多,先过了这一阵……我亲自去将卫将军换回来……”
  白月辰到底是白月辰,即便是这么病恹恹的样子,说出的话到底也有几分可信,几个人眼神交汇半刻,很快达成共识,“好,姑且就再信你一次。”
  “那现在便走……”
  白月辰迈着虚弱却坚定的步伐向前,像是完全没看到玉海棠一样。
  玉海棠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又似是没有。
  先前那脾气坏急的将领走上前去,“快点,你也去!”这个女人,也是罪魁。
  玉海棠淡淡扫过一眼,那将领只觉浑身一冷,手一缩,推不出去,之后站的离玉海棠远了一些,视线不闪,盯着她。
  玉海棠迈步向前,不慌不忙,从容的像是去参加贵族盛宴,而不是仓皇逃命。
  想了想,蓝漓和彩云跟了上去。
  远处已经传来烧杀之声。
  彩云低声道:“千烟刚来过了,已经找到肃亲王,王爷就是有些虚弱,有睿涯在身边,也保护的很好,现在已经出宫了。”
  “嗯,我们走。”夜明翡翠必定就在玉海棠的身上,她一定要拿回来。
  “可小姐……”彩云拉住蓝漓手臂,“他们现在是逆贼……”
  逆贼。
  蓝漓咀嚼着这两个字,心中自然清楚,所谓逆贼,是何意思。
  她追上,本为夜明翡翠,若一旦失手被发现擒获,幸运一点,他们成为人质,但按照玉海棠的阴沉,他们也很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玉海棠那么恨你……小姐,我也知道夜明翡翠对你重要,但咱们也不能冒险。”
  蓝漓心中一动。
  不错。
  她还有阿笙,还有孩子们。
  他们站在隐蔽处,外面的人并未发觉,现在离去,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神不知鬼不觉。
  而夜明翡翠……
  她忍不住手指微蜷。
  有阿笙的倾心相陪,夜明翡翠,或许……没那么重要吧。
  她颔首,决意放弃。
  却正在这时候,蓝漓和彩云看到润福指挥着着两个内侍抬了一只箱子瞧瞧跟了上去,箱子很大,两个内侍有些吃力,沿路走过,还有血珠滴下。
  这一幕,让蓝漓迈不出脚。
  ……
  白月辰玉海棠带着这一队人,安然离开了皇宫。
  不得不说,除了狠,这个玉海棠还十分有脑子,算来是早就计划好了事败之后的退路,那想必观星台,也在计划之中了。
  去观星台的一路十分的小心,为安全起见,蓝漓和彩云也跟的很远。
  走到一半的时候,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
  “他们怎么回事?这可是逃命。”彩云纳闷:“是前面被人拦住了吗?”
  “不是。”
  蓝漓默了默,“那个地方,应该是原来楚家一处庄园的旧址,当时事发之后,被烧成了灰烬。”
  白月辰他们,怕是触景生情了吧?
  前面的人没有停留很久,便继续前进。
  蓝漓极目四处看了一圈。
  这小道周围都是半人高的茅草,一大片的油绿,她和彩云藏匿在其中,根本让人难以察觉。
  观星台本身是钦天监下的一个办公值守的点,每一年都会派监正前来这里观测天象,推演吉凶,无驻兵,居高临下,却没有可以防御的措施。
  选这样的地方暂避……
  蓝漓怔了一下。
  白月辰不可能不知道,玉海棠那么精,也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小姐,那边发现一条小路,我们要过去吗?”彩云迟疑的问道。
  “过去。”
  她没多说别的,和彩云俯下身子,让茅草遮挡,从发现的小路绕了过去。
  风很大。
  在这样的夏日,未免显得有些微冷,野草呼哧,像层层绿浪,远处,杀伐之声隐约在耳,听在众人耳中,像是一道道催命符,迫的人脸色发白。
  “这里如何易守难攻?”
  先前那尚算理智的副将,看着白月辰冷冷发问,其余人也早炸了锅,纷纷变脸。
  “去她娘的易守难攻,这不是等死吗?”
  “都说了不能相信他们,你们还非要跟着来。”
  “狗屁娘们,我杀了你——”
  气昏了头的卫祁手下朝着玉海棠砍了过去,铮铮两声,刀却都被她和白月辰带来的护卫击飞。
  那些将领怒目而视,双目赤红,“都是你,走到这一步都是你害得,如今我家将军还生死未卜,你——你——”那将领嘲讽的指向白月辰,“说什么温文和善,懦夫,你要但凡有一点魄力,也不至于走到今日境地。”
  几十名卫祁手下走到一处,“史将军,我们走吧。”
  那姓史的副将僵了半晌,咬牙道:“走!”
  他们自然是恨不得杀了玉海棠后快,说不定还能提了人头去负荆请罪,可,玉海棠跟前带着的那几人都是她的亲信,手段狠辣,他们任如果以命相搏,也未必有什么机会。
  留在此处,亦是等死,他们离开,或许还能找到将军,即便是找不到,也能想想别的办法,好歹,一切过错都是他们犯得,卫祁并未真正参与过什么。
  砰。
  那口箱子被放在了观星台上。
  白月辰视线扫过,眼角缩了一下,唇瓣也已经干裂:“这里面……是谁?”
  玉海棠站在高台上,极目远眺战火,对白月辰的话听而未闻,似乎是看的不清楚,她抬起手,遮去眼前过亮的光,“这么大的火,该烧的,也都烧干净了。”
  “把箱子打开!”白月辰神情僵硬,“福伯,快!”
  润福管家却面有难色,“主子,这……”他看了玉海棠一眼。
  白月辰沉声道:“福伯。”
  “主子,这里面是谁重要吗?”润福一咬牙,“事情都到了今天这一步,您怎么还是想不明白!”
  他自小看着白月辰和玉海棠,如今却是痛心疾首,也许别人不能明白,那些将领也不会明白白月辰来到这观星台的深意,他却是最明白的人。
  “是谁?”白月辰再问。
  润福无言以对,无力的闭了闭眼。
  白月辰蹒跚的走到了玉海棠的身边,“你抓了谁?是不是——”
  “是不是你那弟妹,那个寒门贱人?”玉海棠轻轻开口,将白月辰未出口的话全部挡了回去,她淡淡一笑,冷的渗人,“如今这境地,你倒是有心担忧别人,就不想想,等见到了你那最敬重三哥的七弟,如何解释如今的情形,如何解释用他试药的事情吗?哦,对了,前提是你还能活着。”
  白月辰面色僵硬,“我知道你一直怪我,怪我不够狠心,不够魄力,你想我能做的那些事情,抱歉……我终究是办不到,但无论如何,蓝漓与我们的事情无关,与当年楚家的事情也无关,你复仇的火焰不该波及到她的身上去。”
  “蓝漓。”
  玉海棠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说她是蠢还是傻?为了这么一块破玉佩……”
  草丛中,蓝漓面色微变。
  与此同时,几个黑衣劲装的人从长草丛两翼包抄,直接将蓝漓和彩云二人包围,彩云拔剑与他们对峙,将蓝漓护在身后。
  白月辰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却立即又变得紧张起来。
  “表哥,看到老熟人,不打个招呼吗?”玉海棠慢慢从高台上走下,朝着蓝漓的方向走来,她问了一句,但不需要白月辰的回答,“没想到你还真敢跟来。”
  “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蓝漓慢慢开口。
  玉海棠冷笑,“这个?”
  她从袖袋之中拿出那块玉佩,半举起来。
  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幽然光泽。
  蓝漓心思复杂,暗暗捏紧腰后的弓弩。
  这弓弩,她练习的次数已经很多,便是背着身,也可以顺利将短箭装上,而且不惹人注意。
  “这东西啊,当初姑母可是允诺,为我争取呢……”她笑着,不带半点感情,“最后却落到你手中去了。”
  蓝漓沉默不语。
  玉海棠又道:“我有个习惯,别人染指过的东西,我就是再想要,再喜欢,也不会再碰。”
  啪!
  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玉佩掉落高台上,碎成无数片。
  蓝漓心头一抽,感觉心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玉海棠转身,并不理会蓝漓看向白月辰,“表哥,你选的这个地方甚好。”
  她摆摆手,下面围着蓝漓的人将蓝漓和彩云也逼到了高台上。
  白月辰看了蓝漓一眼,露出一个沉重而苦涩的笑容,方才,他还以为那箱子里是蓝漓,他终归是欠了阿笙不少,不想再将他心爱的女人也牵扯进来,却没想到,蓝漓还是被牵连了进来,可箱子之中又是谁?
  玉海棠一个眼神,身后几个人立即上前,将箱子打开,拉出里面的人来。
  里面的人身子纤细瘦弱,穿着素白的衣服,长发掩面,看不清容貌,被人拖着到了观星台正中,捆起,挂在了一根巨大的支架上。
  是叶静美!
  那些人将支架转动,叶静美也被吊着挂到了高台之外,坠下去,便落入茫茫大海。
  蓝漓浑身发冷,“楚弯月。”
  这是蓝漓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直接叫她的名字,“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叶静美之于白月川的概念,她太清楚了。
  玉海棠似乎意外她会唤自己一声,却也不过是淡淡一笑,“哦?那也好,楚家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能和家人一样,很好。”
  蓝漓浑身僵硬无比。
  这个女人,真的已经完全疯了,今日自己送上门来,怕本就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吧,她憎恨白月川和靖国公等人,憎恨那些没有为楚家求情的人,所用的复仇手段简直就是快准狠,必定不会放过白月川放在心尖上的叶静美,而自己,屡次三番坏她好事,还抢了她的王妃宝座,只怕她会用比对付叶静美还要残忍百倍的法子对付自己!
  她的手心有些冒汗。
  这种出手狠辣毫无顾忌,还智商在线的女人,蓝漓觉得自己简直毫无办法。
  不不不。
  她用力的咬了咬唇,毫无办法便是等死,她还不能死。
  她脑中迅速思忖所有的可能性。
  “吊起来。”
  玉海棠一声令下,几个人朝着蓝漓围了过去,彩云虽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制服,那几人将蓝漓捆起,如同吊叶静美一般,吊起高挂在另外一根支架上,同样转动支架,将她转到了靠海的那边。
  蓝漓感觉身下冷风呼啸,胳膊被扭伤,拉的生疼,周围笼罩死亡恐惧。
  白月辰试图制止,可力不从心,他下的命令无人服从,急急说了两句,就连连咳嗽起来,只有润福扶在他身边。
  玉海棠看了叶静美和蓝漓一眼,笑道:“好了,咱们便等着吧。”
  气氛冷寂。
  她带的那几十人守在高台周围,不知从何处搬来一把圈椅,玉海棠坐在上面,手中拿着团扇,一下一下,摇的很有节奏。
  白月辰立在边上,连连咳嗽。
  他听到玉海棠问道:“表哥,你说他们多久能赶到?”
  她似乎是不需要白月辰回应的。
  “这里的风很大,怕是要冻坏这二位娇客。”她回头瞧了一眼,“不过,华阳王妃瞧着倒是比叶大小姐丰腴那么一些,应该不会冷的太厉害才是。”
  蓝漓冷冷别开脸。
  她知道,现在绝对不是乱想的时候,她转头,低声唤道:“叶小姐……叶小姐……”
  也不知道这叶静美是死是活,她喊了好几声,竟然都没有半点回应。
  远方,马蹄阵阵。
  蓝漓不必回头,也知道,白月笙他们到了。
  大批的人马蜂拥而至。
  玉海棠却静静的坐在那圈椅上,像是在等他们一样,团扇一下下,摇的那么有节奏。
  远远的,蓝漓看到白月笙急怒交加的眼神,对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他早说过的,让自己呆在营地里,可自己偏生不听话,如今招来这样的危险。
  而一旁,白月辰早已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来人,僵了半晌,那枯瘦的脸上,只剩下无尽的木然。
  端坐马上的白月川,一张脸阴寒无比,因为重伤才好,显露几分憔悴,却半点也不能损害他周身威慑,他那双眼,死死的盯住玉海棠,“要什么?”
  他只问了三个字,所表达的意思,却无异于让步。
  叶静美就是他的死穴,无论任何时候。
  玉海棠挑了挑眉。
  “要什么?我要什么,你们会不知道?”看着这些童年的时候被称之为玩伴的人,玉海棠笑得淡漠而凄凉,“我要报仇,我要杀死所有的仇人,不过,这和你们都无关。”
  她轻轻一笑,“我自己已经报的差不多了,至于这两位——”她指着挂起来的蓝漓和叶静美,笑容看起来妖娆而诡异,“就是我最后要做的一件事情了。”
  死?
  她不在乎,家人早死了那么多年了,疼爱她的父母也在地底下等她那么多年,她早不在乎自己这条烂命,没有什么,是她畏惧的。
  白月笙怒极。
  他的心中,还升起无数恐惧。
  因为他太过了解玉海棠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能做出任何事情。
  他的目光扫过蓝漓的身上,一抹心疼油然而生,心中责怪她不听话的成分已经微乎其微,只气自己为什么要将她卷入这种境地。
  蓝漓回了他一个歉疚的眼神,抿住唇瓣,无声叹息。
  白月川冷冷一笑,“或许你真的心如死灰,视死如归,但有许多事情,远远比死还要可怕。”
  “哦?”
  玉海棠笑着,眉宇间的冷魅流转,“说来听听。”
  “看看朕的身后,你知道军营中的女人,有什么用途吗?”
  “楚家的人,都葬在何处?挫骨扬灰,听过么?”
  “相信朕,朕能做的,比你想的要多的多。”
  蓝漓看到,玉海棠原本挺直的背脊,微微僵硬了一下,只一下,很细微,但也逃不过有些人的眼睛。
  “你知道朕要什么,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玉海棠猛然抬起头,“给我一次机会?不,我不要这个机会。楚家的人死绝了,挫骨扬灰又如何?至于你军营中的女人,那也要我还活着,今日就让你亲自体会一下,失去挚爱却毫无办法的感觉,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蓝漓忽然明白,玉海棠这最后的举动,依旧是复仇,向白月川复仇,她知道,对白月川来说,也许叶静美本身就是比皇位更重要的东西,而蓝漓,对白月笙的意义,也是生命之重。
  她憎恨权利,权利让楚家消亡,却无人为其伸冤,她也早已做好准备,今日交付自己的生命,至于白月辰,她从未相信他能给楚家任何安慰,从未。
  她眼神疯狂,站起身来,“你们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辈子,下一辈子,这一幕,你们应该永远无法忘怀了吧?”她忽然狂笑起来。
  当一个人无所畏惧,视死如归,那任何人也是无计可施。
  白月川和白月笙真的快要疯了。
  杀玉海棠容易,但那支架,只要连接的绳索一段,支架就会直接掉下高台,连带蓝漓和叶静美坠入深海之中,绝无生还可能。
  “楚弯月。”
  薄唇开合,白月笙几乎是从齿缝之中吐出这三个字来。
  玉海棠怔忪了一下,冷冷一笑:“真是意外,有多久没听到别人这样喊我……”她唇角一动,扯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所以,为了这个女人,你要求我吗?”
  “别求我,你知道,我不会放人的。”
  “你若求我,不过是让我看临死前最后一个笑话罢了。”
  她看着白月笙,毫无感情的说着。
  也许曾经,她的确怀揣少女懵懂,对这个男人寄予无限情感,无限期望,但无论那感情的深浅,多少,都在这么多年荆棘遍布的路上消磨殆尽。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不喜欢她,没有半点感情,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为了楚家,一切已经让她心神俱疲,她不会浪费多余的心情,去赢一个男人的心。
  或者说,隐约之中她亦知道赢得那颗心比为楚家复仇难得多。
  她告诉自己,对付蓝漓,只是因为恨,恨这些人薄情寡恩,眼看楚家覆灭视若无睹,尤其是白月笙,他明明有能力做些什么,这么多年却碌碌无为,所以她要让白月笙也体会一下,眼睁睁看着至亲至爱之人死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玉海棠冷冷的笑着,风吹过她的长发,乱了发髻,远处的火焰如一条火龙四处舔舐,烧成了一片。
  她慢慢挥手,却忽然定住了所有的动作,侧过脸,看着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边的白月辰。
  白月辰双眼空洞,神色凄然,“对不起。”
  他手下用力,刺入玉海棠腹间的匕首越深,鲜血直流。
  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立即朝着控制两个支架的人射出箭雨。
  那控制箭雨的人,原本就是玉海棠的亲信死士,在最后关头,抽剑将系着支架的绳索砍断,两个支架极速下落。
  隐约之中,似乎响起铮的一声。
  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白月笙已经随着跃了下去。
  王进连滚带爬的从马背上下来,他太懂得叶静美对白月川的意义了,如果那个女人死了,白月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但他们原本离高台较远,即便是白月笙速度极快,也根本来不及救人。
  白月川僵在马上,看着空空如也的观星台,手中的马缰被捏成了几段。
  远处的烧杀,天边的浮云,仿佛一下子离自己很远很远,叶静美毫无生气的被掉在支架上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他甚至不能下马过去查探。
  他更没有白月笙毫不犹豫的决心。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一声呼喊。
  “快,快来几个人帮忙!”
  是王进。
  他醒过神来,连忙下马奔上高台,便看到那边的情形——
  高台下,有一块凸起的石块,蓝漓和叶静美被一根细绳链接,挂在石块的两头,而白月笙拉着蓝漓的衣袖,挂在蓝漓边上的一块凸起的小石头上。
  白月川又惊又喜,“快来帮忙!”
  峭壁危险,除了那两处凸起的石块,完全没有着力点,只能放下绳索,缠在三人的腰间,将人拉上来。
  蓝漓和白月笙尚且好说,至少两人都是清醒的,便是缠不好,拉在手中也可行,但那边的叶静美,却完全没有意识,又要怎么缠在身上?
  白月川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他只看了一会儿,便发现,将蓝漓和叶静美左右如天平一样挂在石块上的,是蓝漓腰间别着的弓弩。
  原来方才蓝漓一直没说话,早已将情况都分析透彻,也看到了崖壁上有一块凸起的石头,所以在掉下的一瞬间,勉力扣动弓弩飞射出细钢丝绳,缠在叶静美腰间,利用平衡的原理,将自己和叶静美堪堪挂住。
  弓本身是绑在衣服上的,此时一把弓等于承受二人重量,脆弱的布料不堪重负,随时会断裂。
  “慢!”白月川冷静吩咐,“将绳索挂在弓弩上去。”
  蓝漓吃力的点了点头,“对,先拉……叶小姐上去……”白月笙这边,已经有战坤他们将白月笙手臂用绳索缠住,另外白月笙一手还抓着她,尚算安全。
  “小心!”白月笙嘱咐。
  蓝漓点点头,分出一只手,将落下的绳索,往自己腰间弓弩上缠了过去。
  只要缠好,上面一拉,便可将叶静美也拉上去了。
  却没想到,正在这时,不知何人忽然射出一枚火箭,箭头扫过蓝漓腰间的布料。
  蓝漓大惊,抓紧了弓弩。
  又是几箭飞来。
  有的射在那凸起的石块上,有的朝着蓝漓,有的朝着叶静美。
  白月笙蒙一使力,拉着蓝漓躲过几支箭。
  石块被箭的冲力激荡,掉入大海,叶静美中了一箭,也是沉沉坠落。
  蓝漓用尽力气,紧紧拉住弓弩,也拉住叶静美。
  叶静美落下的同时,因为重力和弓箭射中激荡的力道,蓝漓的手臂直接脱了臼,痛昏了过去,可她却自始至终没有松开。
  ……
  蓝漓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醒,她猛然坐起。
  身边,油灯,帐幔,檀木床。
  手臂和肩头的疼痛提醒她,她还活着。
  “心儿。”
  白月笙就守在她身边,她一动,他就知道了。
  他朝外吩咐了一声,端起一旁杯盏,“先喝点水,太医马上就到。”
  蓝漓就着杯盏喝了两口水。
  “这是王府。”她道。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白月笙应了,“是王府。”
  蓝漓没了声音,将那杯水喝完,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茫之中,似乎一直有人进进出出。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有一日,她忽然醒了过来。
  这是自己的房间。
  里间只有彩云坐在床边打着瞌睡,但蓝漓刚坐起身,她便惊醒,大喜过望,“小姐,你可算醒了!”
  “别坐的那么猛,小心——”
  蓝漓嘶了一声,手臂处疼的她蹙紧了眉心。
  “这胳膊和肩膀差点分了家,伤的挺厉害的,以后都不能拿重物了,好在小姐本身就是闺阁女子,也不必拿。”彩云一边给蓝漓盖在被子,一边拿了靠枕放在蓝漓身后,“本想瞒着小姐的,但小姐医术极好,也瞒不住,不过太医说了,好好调养,没事的。”
  蓝漓怔忪的由着她摆弄。
  “我去请王爷——”她往外走,便道,话音刚落,笑了起来,“王爷来啦,肯定是知道您醒了,这就过来了。”
  白月笙走了进来,眼中明显都是喜色。
  他上前握住蓝漓的手,“可算醒了,再睡下去,我都想要拉你起来了。”
  “这手臂……彩云约莫是不会守口如瓶,你知道了吧?”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放在蓝漓肩头,“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才好。”
  蓝漓只点了点头,十分安静。
  白月笙眉梢微动,“是疼吗?还是——”
  “叶静美怎样了?”蓝漓忽然问。
  她睡得时间久了,声音又低又哑,但字字清楚。
  这一番,轮到白月笙沉默下去。
  蓝漓顿了顿,又问,“是不是太后?”
  白月笙点点头。
  半晌,蓝漓长叹了一口气。
  “在母后看来,叶姑娘,是皇兄的死穴,皇兄为了叶姑娘做了许多本不该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事情,几度引起朝中众臣不满,皇兄若要稳定朝纲,叶姑娘便不能存在。”
  蓝漓慢慢开口,低哑着声音,“只怕还有萧明秀的一些手腕吧。”
  她本就是为北狄联盟而来,只要是对北狄有益处的事情,她都会去做,什么逗弄蓝烁,和亲白月笙,与白月辰为盟,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政治利益。
  试想,北狄王最宠爱的公主如果成了白月川的皇后,叶赫王敢在北狄做出点什么来?一个不小心,只怕连大周的京城都从出不了。
  或许太后真的对叶静美杀心早有,然经历了这么多,叶家今非昔比,早已没有任何威胁,念在白月川的份上,未尝不会留下叶静美一条性命,但偏偏,又出现了一个萧明秀。
  她自小长在王庭,深知后宫之事,即便是她没有那么喜欢白月川,也不可能放任叶静美这么一号人存在。
  蓝漓默然:“早该想到了呢。”在叶静美被拿住的时候,她就该想到,就算玉海棠有些人手,要真的困住千烟还是有些难度的,那么鲜活的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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