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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爷对你一见钟情-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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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主一仆相互搀扶着站在那里,仆人低声问道:“主子,您还好吗?”
  主子那惨白的脸色在蓝烁灯笼的映照之下如玉色生烟,咬着唇点点头,“走吧。”
  话落,搀扶着打算离开。
  蓝烁身子有些僵硬,似乎是想唤,又似乎有什么顾忌,倒是没说话。
  一旁看戏的萧明秀挑了挑眉,颇觉得有趣,提高音量道:“喂,你不会真的是上次钻狗洞那姑娘吧?若你不是,那便算了,若你是,我得告诉你,蓝大人人极好,你若也喜欢,便得争口气,若就这样迂回矜持,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那对主仆身子似有踉跄,仆人义愤之下想转身说些什么,却被那主子拦住。
  萧明秀唇角笑意加深,“你既然不理会,就不要怪我咯。”
  看着夜色之中那单薄的晃悠悠的身子,蓝烁忽然觉得心中揪扯的疼痛,萧明秀的话他原来一直可以视若无睹,此时却怎么听都是刺耳。
  那对主仆已经出了后院,消失在夜色之中,他终究是没有开口再唤,但当他转身面对萧明秀的时候,脸色也是冷的吓人:“我郑重的告诉公主,我对公主,绝对没有公主想的那个意思,公主所谓的交朋友,蓝烁也高攀不起,这些日子,蓝烁只是顾忌公主北狄贵宾的身份,才一再忍让,但不代表蓝烁没有底限,公主若再要纠缠,蓝烁便请旨滨州治灾,离开京城,到时公主与谁做朋友与谁和亲,都与蓝烁无关,我也不想知道。”
  萧明秀怔了一下,“你生气了?她真的是那个钻狗洞去找你的姑娘?你也喜欢她?”蓝烁此人忍耐力十足,自己折腾了这么久,他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想到会为了一个姑娘发这么大的火,可想而知那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蓝烁冷冷道:“这与公主无关,时辰不早了,公主还是早些离开吧,蓝府并不适合公主久待。”
  这是明显的逐客令了。
  萧明秀柳眉高挑。
  却不想蓝烁说完话也是不理会她,直接提着灯笼往前厅走去,只留下萧明秀一个人,不过很快,护卫队前来,但态度也是不卑不亢,请萧明秀离开。
  这几乎是和赶差不多了。
  萧明秀深深吸了口气,苦笑:“我这么讨人厌的吗?”
  只是时辰的确不早了,晚上白月川在西直门城楼之上设宴招待北狄贵宾,她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萧明秀抿了抿唇,站了会儿,心中暗道:算了,还是先走吧,宴会的事情,自然是耽搁不得的。
  ……
  蓝烁几个大步走到了前厅,将要进去,却停滞了脚步。
  前厅内,气氛融融。
  父亲正拿着他新作的船只模型给家轩,家轩期待着,又小心翼翼的接过,脸上带着孩子最纯真的笑容,母亲抱着小思儿和妹妹一起在逗弄,白月笙在姿态闲适的坐在椅上,不知何时回府的蓝舟站在白月笙的面前,回答着白月笙偶尔的提问,有时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有时听着白月笙说话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一切看着那么和乐。
  而他……
  不用想也知道,他此时的表情必然是阴沉而僵硬的,又岂能进去破坏大家的气氛。
  叹了口气,蓝烁往回走去,打算在自己屋中看会儿书,缓解了情绪再过来。
  只是回到屋中的时候,那书本却是怎么都看不下去,无论是看水利之类的书,还是看文史书籍,还是看杂谈地质,什么都看不下去,脑中挥之不去的,都是方才那张惨白的如暖玉生烟的脸。
  最后,蓝烁放弃挣扎,咬咬牙,让那张仙姿楚楚的脸占满自己整个脑海和心头。
  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那一刀柄下手不轻,她还好吗?
  她……外面人多繁杂,她出去之后是回宫还是去赵府?
  越想,蓝烁心中越是担心,最后索性起身直接朝外寻去。
  走了几步到了后院门口的时候,蓝烁又想了想,招来彭护卫,吩咐他在附近找一找。
  彭护卫虽一头雾水,也不敢托大,带了一队人马认真寻找起来。
  蓝烁出了后院,角门之后左右各有一条小道,都是暗巷,瞧着那黑漆的看不到尽头的巷道,蓝烁眉心的褶皱越发的深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混,怎么就让她那么走了?
  他的身后,春蝉悄无声息的走来,道:“主子是在担心汝阳公主吧?”
  蓝烁愣了一下,“春蝉?”今日上元,他让春蝉也歇息一日,没想到这会儿会见到她。
  “嗯。”春蝉从后面走来,道:“主子让奴婢去歇息,上元节,别人都有亲眷可见,和和美美一家团圆,但春蝉自小跟随梅将军,也不知自己的家人在何处,转悠半日不知去往何处,便悄然回到了府中。”
  蓝烁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春蝉又道:“方才的事情,属下都看到了,汝阳公主和她那婢女离开蓝府之后,没去赵府,也没回宫,乔装去德善堂诊病去了。”
  “怎么……”没回去?
  蓝烁皱着眉头想问,可忽然想到,她那个打扮出现在蓝府,想必也是悄然偷溜出来的,回宫的话,受了伤要如何解释?至于去赵府,只怕也是徒增赵家太傅大人的担心罢了。
  春蝉道:“她们受了伤,走的慢,此时只怕刚到德善堂,主子现在赶去,应该见得到人。”
  蓝烁道:“算了。”德善堂是陆泛舟的地方,陆泛舟和白笛也算是有几分交情,在那里她必定不会受到什么亏待。
  春蝉却叹了口气。
  蓝烁问:“你叹什么气?”
  春蝉道:“大人与工部的事情都能处理的条理分明,对自己的事情,却总是束手束脚……陆大人再好,终究是陆大人,不是蓝大人你……蓝大人难道就没想过,公主为何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她说走错了,就真的是走错了吗?”
  蓝烁一滞。
  “她……她贵为公主,想做什么事情,何须如此偷摸?每次都把自己搞的这样狼狈……而且还不是第一次……试问,得不到蓝大人的回应,她的勇气能有多少?蓝大人应该不希望她心死真的去和亲吧?那可是北狄,山高水远,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
  蓝烁身子微僵。
  春蝉又叹了口气,“大人想必不知道,彭护卫的身手是极好的,一般的人受他一刀柄,十天半个月都未必好的了,何况是公主那种弱质女子,只怕那条手臂,都被震断了。”
  “当真?”
  春蝉无奈的笑了,“蓝大人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蓝烁此时终于是端不住了,面色陡变。
  春蝉回身去了马厩,很快将马牵了出来,道:“蓝大人,快去吧,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在心里想当然,都是要说出来的,你不说,别人也不知道,错过了都是遗憾,你又怎么知道,明日到底是阴是晴?我家将军……一次次忍着,到最后都是遗憾,死亡来的那么快,她甚至没有后悔和喘息的机会……”
  蓝烁颇为震动,直接翻身上马,将要离开,又勒住马缰,“多谢你了。”说着,也不等春蝉回应,直接策马而去。
  春蝉站在角门上,深深的吸了口气,那张冷漠的脸上,露出几分凄楚。
  谢?
  谢什么。
  若非是蓝漓,她这条命早交代了去,虽蓝漓不要她报答,但他从不愿欠人东西,更何况是性命这种贵中之贵的,所以她护卫蓝烁,护卫蓝家,她的余生,只为蓝烁而活了,只要他好,怎么都行。
  ……
  大厅内,其乐融融。
  一家人相处也许就是这个道理了,哪有什么隔夜的仇?
  蓝修谨将船只模型交给家轩自己玩,看着蓝漓,欲言又止,可蓝漓觉得,说与不说,其实不是什么要紧的,因为父亲做的很明白了。
  易瑶轻声道:“你便原谅了你爹吧,他也是昏了头了,才说那些话,其实还不是嫉妒?你对那位老王爷那么好,你的所有事情,老王爷知道的比我们做父母的都清楚,到底是跟他亲还是跟我们亲?其实我当时也是难受,只是我总觉得,你正因为是我们的女儿,所以许多事情才不方便跟我们说吧,更何况,多个人疼你关心你,我也更安心高兴。”
  蓝漓笑道:“说到底,母亲也是醋的。”
  易瑶滞了滞,“那是自然……你这丫头,跟谁学的,嘴巴现在倒是变厉害了。”
  蓝漓看了白月笙一眼,笑意加深,“以前便是这样的,只是父亲管得严,还有祖母在上头盯着,不敢放肆罢了。”
  易瑶有所顿悟,又是无奈又是好气的叹了口气,道:“你哦。”颇拿她没办法。
  蓝漓道:“哥哥在双桂街那置了处宅院,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那里是新宅,各方面构造也还好,而且离我也近。”
  “这事儿前些日子你大哥说了,但你爹爹不想换,他住在这里住惯了。”
  “也好。”蓝漓点点头,“不然年后将这老宅修缮一下,虽小,但住着温馨,至于双桂街那处宅院,等哥哥以后成亲开府,可去那处,娘觉得如何?”
  “挺好。”易瑶笑着逗弄小丫头,又道:“对了,你大哥的终身大事,你可得好好帮忙留意,他都多大了?娘亲不是开玩笑,娘亲是很认真在跟你说。”
  蓝漓点头,“我知道。”
  易瑶想了想,道:“这个公主我们可消受不起,但是前段时间我们听说,有个姑娘晚上爬狗洞去找你大哥,后来被你大哥抱走了,可是真的?”
  蓝漓注意到,易瑶那个抱字,咬字有些重,她这位母亲啊,有的时候也是性子好玩的很,很懂得抓住重点嘛。
  蓝漓笑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易瑶凑近了一些,“哪家姑娘?你们兄妹二人投契,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
  “怎么?”
  “但还要看大哥的意思。”
  易瑶听着顿时泄了气,“看你大哥的意思,那闷葫芦,能有什么意思,整日里就知道除了去工部就是去工部,这样下去我和你爹怕是要疯。”
  蓝漓笑意盈盈,“好了娘,你也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易瑶兀自皱着眉,“你大哥样貌又不错,性子才学都过得去,怎么姻缘这么难?不行,改明儿得到大相国寺去拜拜才行,求个姻缘。”
  蓝漓笑而不语,姻缘这种东西,若是拜佛就能得来,当真也是太玄妙了些。
  她视线随意转动,蓝烁和萧明秀依旧不见踪迹。
  蓝漓不由挑眉,这二人,不会是相约去看灯了吧?这样的日子,可是情人之间的日子呢……
  门外,春蝉和彩云说了什么。
  彩云诧异的扬眉,再三确定之后前来对蓝漓耳语了两句。
  蓝漓愣了一下,“当真?”
  “春蝉亲眼所见,肯定是真的。”
  “大哥人呢?”
  “去了德善堂了,我怕出问题,让千烟跟着去了,今日封先生在德善堂坐诊,公……那位应该没事。”
  蓝漓点点头,“那就好。”
  易瑶看看彩云又看看蓝漓:“烁儿去德善堂做什么?”德善堂可是看病的地方,“他不舒服?不应该吧,方才还很精神,难道是那位公主?”想到萧明秀,易瑶颇有些头疼。
  蓝漓笑道:“不是,是有人病了,在德善堂看诊,大哥不放心,所以去瞧瞧。”
  “哦,这样。”易瑶逗弄着孩子,忽然手上一停,诧异的看向蓝漓,“有人病了?男的女的?”那双眼眸之中,除了疑惑,竟然还带着几分期待在里面。
  蓝漓轻咳一声,“正如母亲所想,女的。”
  易瑶愣了一下,顿时喜笑颜开,“女的好!”


第388章 蓝烁的怒气。
  蓝漓笑道:“不是,是有人病了,在德善堂看诊,大哥不放心,所以去瞧瞧。”
  “哦,这样。”易瑶逗弄着孩子,忽然手上一停,诧异的看向蓝漓,“有人病了?男的女的?”那双眼眸之中,除了疑惑,竟然还带着几分期待在里面。
  蓝漓轻咳一声,“正如母亲所想,女的。”
  易瑶愣了一下,顿时喜笑颜开,“女的好!”
  蓝漓也笑意盈盈,“是啊,女的好。”
  “你们在说什么?”离得并不是很远的白月笙自然没错过她们的话,他凑上前来,道:“什么女的?”
  蓝漓笑道:“没什么,时辰不早了,西直门城楼之上我们还要去吗?”
  “看你心意。”每年的上元节,皇帝都会在西直门城楼之上大宴群臣,那里位置高,可俯视整个京城美景。
  蓝漓道:“我记得你是负责安防的,若是去的吃一些或者不去都属正常,今日的主角也并非是我们,不是吗?”
  “嗯。”白月笙点点头,道:“那便看看灯,看着时辰,不早不晚的过去也便罢了。”
  蓝漓也是点头,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白月笙可还是被白月川还猜忌着,凡事自然不能做的太过。
  二人起身告了辞,蓝修谨直呼不敢又是恭送,表情倒是比蓝漓夫妇刚来的时候好上了很多。
  蓝漓笑道:“以后时间多着,今日暂且先离开。”
  “去吧。”易瑶拉着蓝漓的手,“盯着点。”
  蓝漓点头,“知道的。”
  等上了马车,白月笙才问道:“怎么,又是狗洞姑娘的事情?”
  蓝漓点点头,“是啊,汝阳公主不知道怎么,方才出现在我家后院,不但和我大哥以及萧明秀撞个正着,还被护院给打伤了,她约莫是不想赵太傅担心,也不想宫中节外生枝,所以乘着灯会的时辰,去德善堂了。”
  “所以大哥呢?”
  “不放心,跟了去。”
  白月笙了然一笑,“莫怪岳母大人那个表情,看来为了大哥的事情,岳父岳母也是着急的很。”
  “那自然,你与大哥差不了多少,如今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而大哥还是孤家寡人,放眼整个京城,便是大哥和陆泛舟姻缘最是硬,陆泛舟那也便不说了,都知道克妻,可大哥这又怎么说?”
  “所以……咱们现在要去德善堂吗?”
  蓝漓笑道:“自然!有好戏,当然先看戏,你怕是不知道,我最擅长的事情,其实是煽风点火。”
  白月笙挑眉,“你这幸灾乐祸的习惯到底是跟谁学的?”
  “天生的!”
  ……
  蓝烁骑着马,一路从蓝府后面的暗巷出来,到了大街上,立时被人潮阻了去路。
  今日是上元节,街面上早早被围堵的人山人海,别说是骑马了,便是走路也是寸步难行的。
  蓝烁皱皱眉头,调转马头,选了十分僻静的巷道一路从后巷之中,绕了颇多的远路,总算来到了德善堂后巷,将马随意的停下,不行到了前门处。
  虽是上元灯节,德善堂内却也有不少的人。
  蓝烁入了德善堂,四处探看,并未看到自己想见到的人,倒是一个伙计眼尖,认出了蓝烁,连忙上前招呼,“这不是蓝大人吗,您是有什么不舒服吗?”说着引着蓝烁入内。
  “没……”蓝烁下意识的回答。
  那伙计道:“那是来找我们公子的?”
  蓝烁刚想摇头,又很快顿住,“嗯,我来找陆公子。”
  伙计有些抱歉:“对不住的很,我家公子今日没到铺子中来,许是在家中陪着老爷子过上元呢,您是有要紧事情吗?如有要紧事情,小的找人通知公子一声?”
  这样的日子,让人家去府上,肯定也是不合适的,只能想办法将陆泛舟找出来了。
  “不必了。”蓝烁皱了皱眉,“我胳膊有些不舒服,今日封先生可在?”
  伙计笑道:“在的,您楼上请。”
  伙计说着,便在前引路,带着蓝烁上了二楼。
  蓝烁略有些意外,没想到封少泽今日竟然坐诊。
  上了二楼,穿过回廊,周遭的喧嚷之声立时变小,很快到了一处僻静的厢房之内,伙计恭敬的叩了门,等进去的时候,屋中只有封少泽一人,蓝烁不禁有些失望。
  春蝉自然不会骗他,难道是公主已经走了?或者不是找封少泽看?还是……
  “蓝大人?”封少泽略带几分意外,“您是不舒服?”
  蓝烁回神,“没……”
  那伙计适时退了出去。
  封少泽滞了一下,来找他,不是不舒服要看病,那为的是什么?
  蓝烁沉默些许,那询问的话,终究也是说不出来,他忽然想到,自己和白笛是前后差了一会儿离开的蓝府,自己骑着马,转了这么久才转到德善堂,若白笛来得早,只怕已经看完离开了吧?
  也不知她伤势到底如何,严重不严重,离开这里是直接回宫,还是暂且先去赵府?
  咬了咬牙,蓝烁索性也不去扭捏,直接问道:“封先生,今日可否为一位小公子或者……姑娘,看过手臂,前后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
  封少泽挑眉,“倒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蓝烁忙道:“她人呢?”
  “她的手臂脱了臼,我帮她推了回去,痛昏了过去,就在后面的厢房休息。”
  封少泽入宫多次,在华阳王府也是常客,自然是认得汝阳公主,今日瞧见她到来第一眼便认了出来,所以直接让人将白笛和丫鬟请上了二楼,他说的话,自然也都是实话,一开始只以为蓝烁是不舒服来找他,原是为了公主。
  封少泽不是陆泛舟之流,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指了指后面,道:“就在那里,蓝大人去看便是。”
  蓝烁十分感激的抱拳,“多谢封先生。”
  “无妨。”
  蓝烁再次道谢,离开了封少泽所在的屋子,朝着封少泽指的厢房过去,还未到门口,便听到一个泫然欲泣的声音说道:“都怪他……如果不是为了她,公主哪会受这样的伤还要被北狄人奚落?同样都是公主,她不过是个蛮子,凭什么笑话咱们……”
  那是铃铛的声音,蓝烁是认得的。
  蓝烁脚步滞了滞。
  他知道,偷听别人讲话,委实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不是君子所为,可是他的脚就是移不动。
  悠悠的,白笛叹了口一声,“说什么怪他,还不是我自己乐意……可终究……”她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冷笑,又似乎是苦笑,声音很淡很淡,“我以后是都不会再犯傻了。”
  她一心和亲,一来是太后以蓝烁性命相威胁,二来为了赵家屹立不倒,三来,不想嫁给梅弈宁。
  可谢贵妃那件事情却让她明白,顺应太后受她安排,自己以后只怕不但害了自己,还要害了赵家。
  谢贵妃是什么人,在宫中也是如日中天,母族谢丞相一脉更是几朝元老,这样的势力,这样的人对于太后来说,取她性命便是动动手指的事情,而皇上除了处置那几个奴才,时候也并未深究,甚至是谢丞相,也因为那谢嬷嬷的事情是家丑不敢过多过问,最后牺牲的无非就是谢贵妃一人。
  谢贵妃尚且是这样,更何况是她?
  等她远嫁北狄,太后若想对付蓝烁,对付赵家,那不过是眨眼的事情,祖父年迈,舅舅赵廷之那性子,又岂是太后的对手?到最后,无非是自己将自己搭了进去没有得到半分好处罢了,所以她这几日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再见蓝烁一面。
  可……
  自己那日将话说的那样的绝情,如何有脸面再见他?而且那个萧明秀还又将蓝烁给缠上了。
  她思来想去,没想到什么办法,眨眼便到了上元节。
  上元节之后,和亲的事情基本抵定,自己便要准备和亲事宜。
  她贵为公主,该做的女红自然有别人去做,但她也要开始学习北狄礼仪,只怕再难出宫,只得想了那个办法,直接找到他府上去,岂料……
  自己受了伤不说,还被萧明秀当场下了战书,亲眼看到他和萧明秀在一起,被萧明秀一番奚落,只觉自己当真一文不值,一次又一次丢进脸面到底是为什么?
  悠悠的,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滚烫的泪珠很快沁到了枕头里,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痛,她的肩膀脱了臼,她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痛过。
  那一滴泪,却让铃铛慌了手脚,“主子……公主……您别这样……咱们……您别急,别哭啊……铃铛已经找人去通知陆大人了,他虽然流里流气的,但对公主一向极好,公主不要急,他肯定马上就到了,到时候请他送咱们进宫去……对的,陆大人也很好,也没有婚配,咱们何必只瞅着那个负心薄幸的,呸呸呸,我说错话了……”
  铃铛一着急起来,说话便是颠三倒四无厘头。
  可这几句话却说得白笛眼泪直流。
  白笛虽然素来看着柔弱温雅,但性子其实是外柔内刚的,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从未如此伤心过,铃铛越发的慌了起来,可她也知道自己嘴巴不会说话,怕引得白笛更加伤心,又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一时间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门外,蓝烁听着也是浑身僵硬。
  他站在廊上,恨不得现在就进去,可他进去要做什么说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以为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如今的情况,到底要如何处理?若说要他转身就走不管不顾他根本做不到,可要他走近一步……既然当初说得那么绝情何苦如今这样伤心?
  他举步维艰,听着里面低低的啜泣,只觉得心被一记记闷拳打的难受的紧。
  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咦,这不是蓝兄吗?站在这里做什么?”那声音轻快之中带着几分低沉磁性,正是陆泛舟的声音。
  霎时,不管是门外的蓝烁还是门内的白笛,面色都是一变。
  蓝烁僵硬的转身,那张脸,要多阴沉有多阴沉。
  倒是陆泛舟,淡淡笑着,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手中玉骨扇摇的很有节奏,今日他穿的也轻便,瞧着便是一副富贵公子的风流模样。
  陆泛舟瞧了一眼门板,若有所悟,“蓝大人是来看公主的?怎么不进去?”正所谓明人不说暗话,他陆泛舟可不会装模作样。
  蓝烁身子越发僵硬。
  门内,白笛立时止住了哭泣。
  陆泛舟可懒得和蓝烁蘑菇,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走了两步还回头问蓝烁,“蓝大人,要进来吗?你若不进来,我便关门了。”
  蓝烁脚步滞了滞,瞧着陆泛舟果然是要关门的意思,顿时气上心头,大步入了厢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你倒是脸皮厚,可不怕坏了公主清誉。”
  陆泛舟挑眉,“哦,我一人进来,是我一人坏公主清誉,如今你也进来,岂不是我们二人一同坏了公主清誉?”
  蓝烁脸色又是一黑,但现在他可没心情和陆泛舟闲扯。
  这厢房不大,也没有个隔断的屏风,两个大男人一进来,霎时就和白笛对了面,一时间气氛尴尬,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不少。
  蓝烁一进门,视线立即落到了白笛的身上。
  她躺在床榻上,背后垫着靠枕,头上的发髻已经拆开,一头如墨青丝披垂,将那张脸衬的越发的小巧玲珑,睫毛如一排小扇子一样轻轻忽闪,还有泪珠凝在睫毛之上,因为陆泛舟和蓝烁忽然进来,也是惊的连忙垂下眼帘,遮去了自己眸中的神色。
  陆泛舟神色如常,就想闲聊一样,漫步上前,道:“你怎样?方才伙计遣人来说你手臂脱了臼,我便赶紧过来了,那封少泽医术是极好的,我自然信得过,但你今日这……你自小娇惯,脱臼之苦,怕是很不好消受。”
  白笛低声道:“我没事,多谢陆大人关心。”
  陆泛舟叹了口气,“怎么伤的?”
  白笛不语。
  陆泛舟又看向铃铛,“怎么回事?”
  铃铛紧抿着唇瓣,瞪了蓝烁一眼。
  陆泛舟挑眉:“怎么?蓝大人伤的?蓝大人是文弱书生,怕是没这么力气……还是,他当真那么不怜香惜玉?”
  铃铛咬着唇不说话。
  白笛道:“陆大人,等会儿劳烦陆大人送我回赵府,我这个样子,是回不得宫的。”
  陆泛舟点头,“好,要我通知赵廷之准备吗?”
  白笛摇了摇头:“嗯。”
  她到底也是公主,在外祖家留宿,也不是随意要去就去的。
  “那好,我这便让人去办,你啊,总是这么不小心,不让人省心啊。”
  陆泛舟这句话说得白笛百感交集,手也下意识的揪紧了锦被的被面。
  陆泛舟和白笛也算有些交情,他的话本来只是朋友之间正常的问候关心,但今日听在蓝烁的耳中,便十分的让人不舒畅。
  蓝烁神情冰冷的瞧着,陆泛舟抬手,握住白笛手腕,“你别用力了,这手脱了臼,可不是闹着玩——”话还没说完,只听蓝烁冷冷道:“陆大人,方才我见户部李大人就在下面,有要事找你商谈,你还不快去?”
  陆泛舟挑挑眉,看看自己握着白笛的手腕,又瞧瞧蓝烁,“是吗?我怎么没看到?”
  蓝烁冷冷道:“你出去自然看得到,户部的事情,向来都是陆大人亲自操持,若是出了任何事情,我想陆大人也是担待不起的。”
  陆泛舟一听他这么说,索性不走了,那握着白笛手腕的手也是没松,“哦,出事就出事吧,反正家父也不喜欢我做官,若是出了事,我就辞了官职,在家中做个富贵散人也就是了。”
  蓝烁的目光,如冷芒针刺,“户部出了事,那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富贵散人?也得有命才行。”
  陆泛舟长眉高挑,好家伙,抄家灭族都来了,这是真的生气了?
  摸了摸鼻子,陆泛舟很是识趣的将自己那只过界的手收了回来,他知道,逗逗蓝烁也就罢了,若是玩过了头,这家伙发起火来,那也是吓人。
  “好吧,我去办事,公主,你好好歇着。”
  白笛咬着下唇,这若是陆泛舟走了,岂不是留下她和蓝烁二人?虽不知道蓝说的到底怎么了,但他此时心情觉得糟糕至极,自己也委实不想和他同处一室。
  “陆……”
  只是蓝烁岂会给她什么机会?陆泛舟一起身,蓝烁便直接上前,挡住了白笛视线,并看了陆泛舟一眼,那一眼,几乎在大喊,“赶紧滚吧!”


第389章 你走好不好
  摸了摸鼻子,陆泛舟很是识趣的将自己那只过界的手收了回来,他知道,逗逗蓝烁也就罢了,若是玩过了头,这家伙发起火来,那也是吓人。
  “好吧,我去办事,公主,你好好歇着。”
  白笛咬着下唇,这若是陆泛舟走了,岂不是留下她和蓝烁二人?虽不知道蓝烁的到底怎么了,但他此时心情觉得糟糕至极,自己也委实不想和他同处一室。
  “陆……”
  只是蓝烁岂会给她什么机会?陆泛舟一起身,蓝烁便直接上前,挡住了白笛视线,并看了陆泛舟一眼,那一眼,几乎在大喊,“赶紧滚吧!”
  陆泛舟心中叹息一声见色忘义,却也不敢再挑拨蓝烁,出了厢房门之后,那门板啪的一声,在陆泛舟面前拍上,陆泛舟挑挑眉,暗忖,自己这到底是何时变得这么懦弱胆小的?想当初,自己推举蓝烁做工部尚书其实就是推他进火坑不嫌事多,那时候更是挑逗蓝烁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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