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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爷对你一见钟情-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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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芙蕖殿中,一片安静。
  自从见过蓝烁回到宫中之后,白笛变得异常的沉默,除非必要,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
  这可将铃铛和刘嬷嬷急坏了。
  刘嬷嬷不懂,不就是出宫去看赵太傅一眼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问铃铛,铃铛也只是摇头,因为她也搞不懂,不就是与蓝大人见了一面怎么就不说话了呢?
  刘嬷嬷自小伺候在白笛的身边,十分的担忧,但又不敢贸然开口,怕说错了话,引起更严重的后果,只得问铃铛见蓝烁时候的细节。
  铃铛支支吾吾,“我哪知道啊……当时那些欺负公主的坏人被押往大理寺,我……我便盯着他们将人押走,这才……”
  刘嬷嬷严厉道:“感情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根本没管公主做什么?”
  铃铛瑟缩了一下,“我……我那不是着急忘了吗……再加上蓝大人肯定是信得过的啊……所以我……哎呦!”
  刘嬷嬷一指头剜在了铃铛额头上,“我看你分明是想给公主和蓝大人说话的机会,才躲着没过去,你倒是会装傻充愣,这会儿跟我说是为了看热闹,真当我傻不成。”
  铃铛连忙跳的远了一些,吐了吐舌头,“您老眼睛亮着呢,我哪敢糊弄?现在哪是跟我问责的时候,您看公主的样子,现在不是公主那边更重要吗?”
  刘嬷嬷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可她不说话,我也实在不知道她想什么,就是开解,也没办法……这蓝大人,到底是和公主说了什么话,让公主成了这样……”
  她们都是公主女眷,又不能直接冲到工部官所去问蓝烁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索性白笛除了沉默一些,时常拿着那东珠的发钗发呆之外,一切都还好,吃吃睡睡很是正常,刘嬷嬷才算稍微松了口气。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一两日,第三日的清晨,白笛起床洗漱之后,忽然道:“将那发钗丢了吧。”
  刘嬷嬷和铃铛愣了好一阵子,铃铛才反应过来,“是那东珠的发钗吗?”
  “嗯。”白笛淡淡应声,从妆台上拿出来,放到了铃铛手中。
  “是要丢到……”铃铛试探。
  白笛道:“扔了。”
  铃铛啊了一声,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刘嬷嬷拉住。
  刘嬷嬷恭敬的道:“是,老奴知道了。”说罢还拉着铃铛赶紧退了出去。
  “你……您拉我做什么?”铃铛扯回自己的手臂,瞧着刘嬷嬷往御湖边上走去,连忙追了上去,“干嘛呀,您真要丢?这可是公主和蓝大人唯一的一点牵连了,要是真的丢了……”
  咕咚一声。
  发钗脱出刘嬷嬷的手,直接落进了御湖之中,很快从水面上消失不见。
  铃铛的话当即梗在喉间,“您……您真丢!”
  “不丢要怎样?”
  刘嬷嬷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回了芙蕖殿。
  下午的时候,太后传召白笛前去。
  白笛收拾妥当,前往长乐殿拜见。
  自从圣旨下了,太后未曾再传召过白笛,今日忽然传召,也不知是为何。
  白笛到了长乐殿的时候,请安的嫔妃们早已经散了去,只有谢贵妃还伺候在太后身边,陪着太后在说话。
  白笛行了礼,太后赐了座,便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起来,内容无非是说年节下的气氛,再就是关心赵太傅的身子,说了好一阵子,话题落到了梅若华的身上。
  太后神情颇为萧索,对梅若华的香消玉殒,她是真的难过。
  谢贵妃在一旁安慰,白笛也适时说上一两句安慰的话。
  “弈宁也是个不懂事的,哎……”太后叹息一声,“该是成亲的年岁不成亲,放着京中的官职不要,却非要出京去边关,可也是让人操心的孩子。”
  白笛垂着头没说话,她有点懂了,太后今日找她来的意思了。
  这是试探。
  只要她应承了梅弈宁的婚事,她应不必落得和亲的下场,但……
  一旦她应承了,赵家等同于和梅家上了一条船,这是外祖父最不愿意做的事情,而她,真的不想嫁给梅弈宁。
  谢贵妃安慰道:“太后别多想,现在的孩子们自有自己的想法,也许还未出京城,便有了称心的女子便成了亲也不一定,便是没用那称心的,到边关多几年磨砺,多他也是好的。”
  “哎……”太后又叹了口气,谢贵妃是个玲珑的女子,样貌,家世,才学,性情都好,对谢贵妃,她还算暂且看的过眼去,“那就借你吉言了。”
  谢贵妃温婉一笑,道:“肯定会的。”
  太后抬眸,淡淡的看了白笛一眼,白笛垂着眼眸,神情平静,你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后眼眸之中的阴沉一闪而逝,“好了,时辰不早了,哀家累了,你们也都早早跪安吧。”
  “是。”
  白笛站起身来,“儿臣告退。”说罢躬身退了出去。
  谢贵妃也道:“那臣妾也告退了。”
  “去吧。”
  ……
  长乐殿前,白笛在前面走着,忽听后面传来呼唤,她停下脚步,转头,却是谢贵妃带着贴身的宫女。
  “贵妃娘娘。”白笛欠了欠身,算是行了礼。
  “公主客气了。”谢贵妃走上前来,道:“最近公主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嗯……”在这宫中,白笛少能说的上话的,也便只有谢贵妃了。
  谢贵妃也自然清楚白笛心情不好的缘由,她轻叹了一声,道:“我听说华阳王妃和那位封先生去过太傅府上,这两位的医术,在京中都是神乎其神的,想必赵太傅的身子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至于你……如今离北狄人离京日子还早,你也不必想的太多,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也未尝知道。”
  白笛意外的看向谢贵妃,“贵妃娘娘……”
  谢贵妃笑着,很是温婉,“前几日皇上隐约提起这件事情,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愿意你前去……好了,你也别担心了,嗯?”
  真的可以不担心吗?
  白笛恍然,这和亲的事情,无论是谁去,其实对皇兄而言,都是干系不大的,必定是谢贵妃在皇兄面前说了什么,皇兄才稍微松口。
  一时之间,白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吐出一句话来,“谢谢贵妃娘娘。”
  皇兄之所以会松口,怕也是因为朝局的问题,朝局的问题她不懂,但谢贵妃是真诚的。
  “开心一点吧,你这样的岁数,如花的年纪,不该有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情。”
  “嗯。”
  这段时间一来,白笛难得心情有些松快,便和谢贵妃相携去到了御花园中散散心。
  到底是冬日里,御花园虽遍植奇花异草,也没有春日万物复苏那般的美妙,两人走了两步走的累了,找了小亭子休憩,让贴身的宫娥拿些茶点过来,两人则坐在亭中闲聊。
  二人说着话,听到不远处传来交谈之声,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太后和她身边贴身嬷嬷的声音。
  “查清楚了?”太后声音冷凝。
  “查清楚了,别的人都无可能,只有翠珠……当日若华小姐忽然去世,周围伺候的人都没机会出去,老奴别解决好了,只有翠珠因为是贴身照顾若华小姐的人,所以为小姐整理仪容一直陪着,后来送小姐回沁阳王府的时候也回去过,只是去了并未停留就回到了梅府。”
  “翠珠……”太后沉吟。
  “按照时间来说,翠珠没机会见到世子爷,最多是在送若华小姐回去的时候见过沁阳王,而且国公爷说,看世子爷的反应,不像是拿到了飞花阁的样子。”
  “所以……”太后慢慢道:“是落到了白月辰的手中了?”她声音十分的冰冷,冻得一旁的嬷嬷也是颤了一颤,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原本梅家的东西竟然还能落到白月辰的手中去。
  沉默的气氛难免有些压抑,但嬷嬷也不敢多说,等了许久之后,才敢低声开口,“老奴让人查探了一下沁阳王最近的状况,得知他很是消沉,朝事上一直告假,除了必要的场合,其余时候从不出府,沁阳王府也没有任何动静,想来他没有动用飞花阁……”
  “想来?你又知道了?他若动用那些网线和暗桩,还会告诉你不成?蠢材!几个下人都看不住!”太后冷哧一声。
  嬷嬷又是一颤,当初她哪里想到那么多,也是顾忌着梅若华的身份,即便是去世了,送去沁阳王府的时候,总得有个贴身的人看顾着,这才让翠珠跟了过去,哪能想到……
  “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半点机敏劲儿都没学到……”太后皱眉说着,“不过如今这样也好,反正阿笙和那白月辰之间,也差不多是闹翻了,哀家向来就不喜欢阿笙和他走的那么近,既然已经闹翻,何妨更糟糕一点。”
  “太后的意思是……”
  “七年多前,为了一个梅映雪,没能让他们反目,是因为那蓝漓忽然出现将阿笙带走,也是因为那梅映雪的分量,终归是不够,如今七年过去,阿笙有了心尖儿上的人,若是为她,你说会不会和白月辰翻脸?”
  “太后是说华阳王妃?”
  “还能有谁?”太后冷笑一声,“我梅家的东西,又岂能这么轻易落到了外人的手上?无论是蓝漓还是白月辰,哀家已经忍的太久了。”
  “那老奴这就去安排——谁?!”
  不远处的亭子之中人影闪烁,有人从亭子之后极快的跑了过去,消失在御花园深处。
  太后面色骤冷,这个距离,大概那亭子之中的人,也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嬷嬷端详了一会儿,道:“瞧那身形,似乎是女子,而且衣服瞧着像是……”她抿唇,上前查探了一下,亭子里并非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嬷嬷扫视一周,忽然眼眸一眯,亭子的角落里,落了一方绣帕。
  嬷嬷上前将那方绣帕拿起,送到了太后面前,“似乎是贵妃娘娘的东西。”
  “谢晚云。”太后拿过那方绣帕,挑了挑眉,“那就让她安静一段日子吧。”
  “是。”
  亭子之后的石柱后面,白笛浑身僵冷的立在那里,万幸没有被嬷嬷发现,等太后和贴身嬷嬷渐行渐远,再无声息的时候,她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可是很快,她便站起身来,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芙蕖殿。
  是时,刘嬷嬷和小铃铛总算是松了口气。
  因为小铃铛呱噪,白笛出了长乐殿之后便和谢贵妃一起去了御花园,让刘嬷嬷带着小铃铛暂且先回芙蕖殿中。
  刘嬷嬷瞧着白笛的样子像是心事重重,忍不住问道:“公主,怎么了吗?”她明显感觉的到,今日白笛的心事重重和往日是不太一样的。
  白笛沉默不语,今日的事情,太后必定不会轻饶那个听到他们谈话的人,当时亭子之中只有自己和谢贵妃二人,因为听到事情太过震惊,所以她一时没忍住发出了声响,还是谢贵妃反应迅速,让她躲在石柱后面,自己急速离开,将嫌疑引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去。
  谢贵妃身份贵重,父亲还是当朝丞相,又得白月川宠爱,太后的确是不会对她怎样,但是他们听到的可是太后筹谋的秘事,以太后狠辣的性子,就怕……
  白笛忽然站起身来,道:“去御书房。”这宫中,能制衡太后任意妄为的人只有白月川,白月川对谢贵妃的好,在宫中是有目共睹的,他必定不会视若无睹。
  “这……”刘嬷嬷滞了滞,“公主,现在午时刚过,皇上怕是在休息……”
  “去御书房。”白笛又重复了一遍。
  刘嬷嬷一滞,不敢再多说,立即跟在白笛的身后。
  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出了芙蕖殿,就看到宫娥太监急急奔走,火烧眉毛。
  白笛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刘嬷嬷立即上前去查问,回来的时候神情错愕之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那小太监说,贵妃娘娘方才游湖的时候不知何故落入湖中,如今虽被救了上来,但因为落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额头,昏迷不醒,情况不太好。”
  白笛霎时面色惨白。
  “公主,咱们还去御书房吗?”
  谢贵妃在宫中算是颇得盛宠,出了这样的事情,白月川肯定第一时间去到了谢贵妃宫中,这个时候去御书房,只怕是要扑空了的。
  白笛声音有些冷,“不去了,我要出宫,不是,等等先去看看谢贵妃。”
  她得把今日宫中的事情告诉七哥七嫂,但……谢贵妃出了事情,她在宫中和贵妃关系尚可,看也不看一眼直接离宫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等待的时间最是磨人。
  白笛收拾妥当之后去到了谢贵妃的寝殿之中,是时白月川早已经到了,冲着一屋子的御医大发雷霆。
  贵妃昏迷,这些太医却没有一个人有办法,怎么叫他不震怒?
  李太医意外出事,新任的院正姓苏,恭敬的为谢贵妃诊脉之后道:“贵妃娘娘溺水并不严重,只是额头上的伤有些棘手,昏迷也是因为这伤,到底何时会醒,还是要看后效……”
  “废物!”白月川沉声呵斥,将那原本就颤颤巍巍的太医吓得更是不敢吱声。
  白笛上前瞧了瞧,谢贵妃面色苍白,额头上的伤看起来有些严重,虽然包扎过了,但还是在渗血,眉头也紧紧皱着,看起来十分痛苦。
  白笛心中咯噔一下,浑身也是一冷。
  她知道,谢贵妃这罪,是替她受的,或许说,如果不是谢贵妃挺身而出,今日她或许和谢贵妃是一样下场。
  白月川面向阴沉,心情也是浮躁。
  白笛并未逗留很久,告辞离去,只是白表露的表情和关心,却是分毫不差。
  出了谢贵妃寝殿的时候,已经下午,她瞧着西落的夕阳,从不知道自己也可以演戏演的这么得心应手,装模作样到炉火纯青,还是……因为身在皇宫早已有了这项特技只是以前不曾用过?
  “公主?”刘嬷嬷担心的低声唤她,这几日公主变化实在有些大,让她这自小陪伴公主一起长大的人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如何伺候了。
  白笛淡淡嗯了一声,道:“将芙蕖殿中的药材送上一些到谢贵妃那里去,另外,准备一下,明日出宫一趟。”
  “是,老奴知道了。”
  这一夜,白笛几乎没睡,但到了第二日天亮的时候,她整个人依旧很精神,一点都没有疲累的感觉。
  早起用了早膳之后,她又去看了谢贵妃一次。
  谢贵妃还是昨日的样子,昏迷不醒。
  白笛坐在谢贵妃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一坐就是好一阵儿,但却什么话都不说。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奴才们行礼叩拜的声音,白笛瞧着那铜壶滴漏,是早朝结束,皇兄过来了。
  她连忙起身恭候。
  白月川大步而来,带起阵阵冷风,脱去大氅之后坐到了床边,“今日如何?”
  伺候在一侧的太医忙道:“一切如常,虽未恢复,但也不曾恶化。”他答的小心翼翼。
  白月川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冷冷下令,“传朕旨意,各处宫门严防紧守,出入严查,非必要事情,不得出宫。”
  白笛一怔,“皇兄这是……”
  白月川道:“根据王进查探所得消息,昨日贵妃落水绝非偶然,朕又岂会容那些迫害贵妃的人逍遥法外?另外——”
  白笛心往下沉,如果不能出宫,如何告知七哥七嫂?
  却听白月川又道:“传朕旨意,召华阳王妃进宫为贵妃诊病。”
  霎时白笛心中又充满希望,她出不去,若是七嫂能进的来,到时候也有机会告诉七嫂不是?


第379章 你去里面躲起来
  白笛心往下沉,如果不能出宫,如何告知七哥七嫂?
  却听白月川又道:“传朕旨意,召华阳王妃进宫为贵妃诊病。”
  霎时白笛心中又充满希望,她出不去,若是七嫂能进的来,到时候也有机会告诉七嫂不是?
  边上的太医连忙应声并且退了出去。
  上次谢贵妃被玉皇后算计的时候,宫中太医束手无策,最后还是请的华阳王妃帮忙解的毒,这才依然如故,这让白月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这太医院,竟然一个能顶事的都没有,出任何事情都要求到别人头上去,他每年白花那么多银子养这群废物了!
  白笛压下心中思绪,上前道:“皇兄不要担忧,谢贵妃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她可以说,华阳王妃医术无双,但到底也是聪明人,很容易从白月川的脸上看出端倪,自不敢再夸赞蓝漓引来白月川更深浓的排斥情绪。
  白月川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也不枉贵妃这么关心你。”
  白笛垂眸没言语。
  白月川坐在谢贵妃的床边,瞧着谢贵妃那了无生气的样子,一双剑眉蹙的死紧。
  他虽心中挚爱叶静美,为了叶静美能做任何他能做的事情,但谢晚云在他心中同样占据很重要的地位,寂寥深宫,尔虞我诈,那些女子阿谀奉承,献媚奉迎,他实在看着腻味,谢晚云与那些女子不一样,她骨子里清高孤傲,当初入宫也是因为形势所迫,入宫之后简直如一股清流,无论是一开始被其余贵女打压欺凌的时候,还是后来得了白月川的青眼,一步步做到如今贵妃的位置上,她都不卑不亢,无傲无惧。
  也正因为这一点,她很得白月川喜欢,所以才能到今日宠冠后宫。
  太后亦是知道白月川的喜好,对谢贵妃的平步青云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这次么……
  谢贵妃碍了她的事,她便容不下谢贵妃了。
  白笛垂眸站在后面,视线有些复杂,几分期待夹杂几分愁绪。
  她在想,万一太后乘着七嫂入宫为谢贵妃看病的时候再做点什么,她又该如何提醒七哥七嫂他们,又不会让太后察觉呢?
  一直到回到芙蕖殿,她还在想这件事情。
  刘嬷嬷见她这几日都忧思重重,终于忍不住问道:“公主,您在想什么?”
  白笛回神,没言语。
  刘嬷嬷叹了口气,道:“您有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呀,说出来,老奴也帮着想想办法,总好过一个人闷在心里不是……”
  白笛滞了一下,“话倒是不错……”
  刘嬷嬷试探道:“是不是……那日从长乐殿中出来……和谢贵妃的事情?”
  白笛惊讶的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霎时了然,看来就是那件事情了,“老奴可是太傅大人派到小姐身边贴身照顾的,小姐故去之后才照顾公主,这宫中的事儿呀,老奴也算看的清楚,心里有数,公主……你便直说是要做什么,老奴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白笛沉吟了一下,道:“是有件事情……”毕竟太后那日所说的事情不是小事,白笛说的时候也是避重就轻,怕牵连太多。
  听她说完之后,刘嬷嬷道:“原来就是这个事情呐,好办。”
  “怎么,嬷嬷有办法?”
  “若是别的时候,老奴还真想不出办法,偏生今日是初十,老奴还真有办法。”
  “什么办法?”白笛喜道,“嬷嬷快说。”
  “公主别急。”刘嬷嬷安慰了白笛一声,才道:“这一年多来,工部很忙,公主可知道,工部都是忙些什么?”
  白笛一怔,没想到会牵扯到工部去,一时有些沉默。
  刘嬷嬷也不等她回应,便道:“老奴虽是后宫奴仆,但廷之公子却是工部的尚书,所以老奴难免对工部的事情上心一些,这一年,工部一来忙滨州水事,就是治灾的事情,二来就是著书的事情,滨州水事,到底也是滨州的事情,京城的工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其实大部分的精力还是放在著书这件事情上。”
  “嗯,是这个道理。”白笛下意识点点头。
  刘嬷嬷又道:“著书这件事呢,原本是宫中秘书院负责的,去年工部有了新的更快捷的著书办法之后,就是秘书院和工部的著书官所联合起来一起著书,他们的分工也是很明确,由工部的官所和匠人所负责著书,著好之后工部检校了,送到秘书院,秘书院核对无误,然后才会大亮铸造,每月的初十,就是工部送书到秘书院的日子,这一日会留工部官员在皇宫秘书院,一整夜。”
  白笛心中咯噔一下,工部,只要让那职业的工部官员把消息送出去,事情岂不是变得很简单?
  刘嬷嬷躬身道:“老奴这就去悄悄打探一下,看看今日的工部官员是谁。”
  “好,你快去快回,小心些。”
  刘嬷嬷点了点头,想说,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工部留在秘书院的官员一直是蓝烁,却话到了嘴边,又没说出来。
  这位蓝大人和自家公主之间的缘分,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白笛其实对那件事情还是略有耳闻的,几次在宫中见到蓝烁都是初十,岂不是说,要传消息出去,还得去见蓝烁一面才行?
  她眼前似乎闪过蓝烁错愕之中夹杂着羞恼的表情,那“自重”二字,想必对他伤害极深……一时之间,白笛心中惴惴不安,自己上次将话说的那样冷漠决绝,如今见面又如何相处?
  可她又很快安慰自己,若真是蓝烁也无妨,反正是传消息出去,又不是找蓝烁怎样。
  当即,她安慰了自己半晌,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刘嬷嬷去了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消息,“是魏延年魏大人。”
  “魏延年……”
  白笛喃喃重复,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股失落。
  “是,据说是魏大人。”刘嬷嬷重复了一遍,瞧着白笛的神色,轻声问道:“公主,怎么了?”
  白笛回神,“没事,魏大人便魏大人,他到底也是蓝……蓝大人的至交好友,算是信得过的,等夜色沉一些,我们便过去,将消息告诉他知道,嬷嬷先去准备一下吧。”
  “是,老奴知道了。”刘嬷嬷低着头应了一声,心中也是叹了口气,白笛本是她亲手带大,什么样的表情代表什么养的意思,她几乎再清楚不过,如今这般不顺遂,又何故执拗前行,不给自己和那个人机会呢?
  ……
  夜幕沉沉,暮色皑皑。
  虽然是年节下,但因为天气很冷,又是白月川下了宫中戒严的命令,整个皇宫之中颇有些寂寥,来去的宫人们都是行色匆匆,除了惯例巡守的禁卫军之外,宫道上再难见什么闲杂人等。
  因此,当一个嬷嬷带着两个小太监走在打扫干净的宫廊上的时候,难免有些突兀。
  禁卫军小队的队长扫了那三个人一眼,想了想,还是大步上前,“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那嬷嬷瞧着慈眉善目,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连忙赔笑道:“这位大人,我们是浣衣坊的,有一部分衣服因为天气太冷耽误了浣洗,洗好了已经这个时辰,不敢再耽搁明日的事情,所以便乘着夜色将东西送了过去。”
  那禁卫军队长瞧了嬷嬷身后的小太监两眼,又拉起他们漆盘之中的衣服瞧了瞧,“何处的衣物?”
  “都是秘书院那边的衣物,大人们着急用,老奴也着实不敢耽搁。”
  禁卫军队长接过下属低过来的火把,照了照,的确是秘书院书直的衣物,这秘书院在宫中也是特别的存在,可以用到宫中人事。
  禁卫军将衣服丢在托盘上,又检查了另外的托盘,确定一切无误,才道:“时辰不早了,你们早些去早些回,秘书院在前边,后宫的宫门可是要下锁的,下了锁回不来是什么罪过,你比我清楚。”
  嬷嬷连忙道:“是是是,老奴知道,多谢大人。”
  “赶紧走吧。”
  禁卫军又说了一声,带着那一队人往别的地方寻常去了。
  嬷嬷的身后,两个小宫娥深深吸了口气,这三人,正是刘嬷嬷,铃铛和白笛。
  铃铛低声道:“还是嬷嬷聪明。”
  白笛皱了皱眉,“别说话了,快走。”
  “嗯。”刘嬷嬷也低声道:“那禁卫军说得对,要是回不来宫门下了锁可不是闹着玩的,快。”
  “哦。”
  铃铛呐呐应了一声,连忙跟了刘嬷嬷等人的步伐。
  三人出了宫门往前面秘书院的方向过去。
  秘书院因为工部著书的事情,这后半年十分的忙碌,到了晚上也是灯火通明。
  远远的,白笛便看到书直打扮的官员进进出出,或抱着层叠的书,或行色匆匆,总之并未有闲人。
  到了秘书院跟前,守在门口的禁卫军上前问话,刘嬷嬷又是方才一番说辞,那禁卫军仔细查问了,才让三人进去。
  刘嬷嬷带着铃铛和白笛,将衣物都放到了应该放的地方,才道:“这个时辰,工部的官员应该是刚用了晚膳,休息时间,就在后面的厢房,铃铛,你在这里盯着,我和公主过去,很快就回来,你警醒点,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们去里面送衣物,马上就到,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要多说,知道了吗?”
  铃铛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公主,走吧。”
  “嗯。”
  刘嬷嬷在前带路,白笛跟在后面,今天下午刘嬷嬷教了她几次,她如今走起路来倒也像模像样,弓着身低着头,若是远远的看过去,当真也就是一个小宫娥的样子。
  因为到底是供官员休憩的地方,便不会像前面那样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这一路过来十分的顺当。
  到了一间厢房门口,刘嬷嬷停下脚步,道:“这就是了。”说吧,扣了扣门。
  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白笛想着,莫不是魏延年用了晚膳又去忙公务了不成?
  刘嬷嬷又扣了扣门,依旧没有回应。
  刘嬷嬷不死心,刚要抬手再扣,却听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低冷男音,“你们是什么人?”
  刘嬷嬷和白笛都是一僵,这一声,不是别人,正是蓝烁。
  白笛心头打鼓七上八下,不是说今晚是魏延年再这里吗?
  他们的身后,蓝烁已经大步上前,他是见过刘嬷嬷的,虽然刘嬷嬷换了衣服,但只一眼,蓝烁还是将人认了出来,“你……刘嬷嬷?”只是白笛站在刘嬷嬷的身后,又因为天色暗沉,所以蓝烁并未认出。
  刘嬷嬷僵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蓝大人。”
  蓝烁瞧了她装扮一眼,淡淡道:“这么晚了,嬷嬷不该在此处。”虽不确定她是为何事找自己,但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对谁都是不好的。
  蓝烁径自开门进去,打算取了随身的东西之后,再去忙公务,却不想刘嬷嬷直接拉着打算装沉默的白笛送了进去,并且顺手关上了门。
  咔的一声,蓝烁便是迟钝些也是有所反应,回头就看到一个宫女站在那。
  蓝烁皱了皱眉,“刘嬷嬷,你这是做什么?”他上前想要询问一二,只是走的近了之后忽然嗅到了一股似兰非兰的香气,那股香气,他十分的熟悉。
  蓝烁身子一僵,下意识的低头看向那一直垂首的宫女,“你——”
  白笛避无可避,只得抬头,“我有事找你。”
  蓝烁僵了僵,“什么事?”上次不怎么美妙的回忆之后,他以为,他们二人已经无话可说了,但看白笛的表情,不像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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