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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爷对你一见钟情-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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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公主神色冷凝,“多谢叶赫王体谅。”
  其余人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都沉默着各归各位,只有宋氏原本坐着的位置和附近两个位置让了开,让太医等人查验。
  高台之上,太后心中冷笑不止,这样的手段,大长公主还真是用的乐此不疲不是吗?但是,无论她使出什么手段,最终她永远成不了最后的赢家。
  帝座已稳,想要颠覆就是谋朝篡位,百年之后史官的口诛笔伐尚且不说,但是现在,她那好亲家宋御史的唇枪舌剑,就够她受的了。
  太医查验过之后,慌忙上前跪在正中,“回皇上,回大长公主的话,这食物之中并未查出什么毒素,倒是夫人喝水的玉盏边上,被抹上了一种叫做散红缨的毒,这种毒,毒素猛烈,只要接触到唇瓣,必定中毒,毒素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发作,若是救治的晚了,便只能……”收尸了。
  大长公主大怒,“岂有此理!皇上面前,居然也有人敢使这种手段,这散红缨,到底是何人下的?却来谋害我未出世的孙儿!”
  一直安静坐在不远处的玉骁忽然站起身来,“祖母……那盏……那盏原本是我的……”
  众人又是哗然,敢情下毒并非为了毒害宋氏,真正的目标是玉骁?
  “你的?”大长公主微微眯起眼眸。
  玉骁道:“正是孙儿的,孙儿前些时日偶感风寒,身子有些不适,这盏中甜汤便觉得有些腻,不想喝,正好舅母离孙儿不远,瞧着倒是很喜欢这东西,所以孙儿便将甜汤和盏一起送了过去,哪知……”玉骁面色带着几分震惊,却更多的是恐惧,“孙儿只是个小孩子,为何有人会用这么厉害的毒来对付孙儿呢?!”
  “你过来。”大长公主招了招手,玉骁小跑着到了她怀中。
  十二岁的年纪,本该也是不通什么世事的,可低垂之下的眼眸之中却无半点震惊和恐惧,全是满满的怨恨。
  大长公主将他拉在身边,低声劝慰道:“骁儿莫要害怕,有祖母在此,定要叫那毒害你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大殿之内,雅雀无声。
  太后冷冷道:“长公主殿下爱护孙儿之心,人人皆能体会,但今日必定是秋狝第一日好时辰,大长公主殿下说出这等凶煞的话,怕是不吉利。”
  大长公主也是冷笑一声,“本宫只为孙儿出一口恶气,谈何吉利不吉利?若是有人对皇嗣下毒手,太后还能如此镇定的讨论吉利与否吗?”
  “公主殿下就事论事便好,不要扯到别处去,当皇上不存在?”
  大长公主转眸看向白月川,“本宫言语有失,皇上恕罪,本宫实在是因为太过气愤,所以才……”
  白月川笑了笑,很是没什么所谓,“朕很理解姑母,无妨,谁到了姑母这个境地,难免都会激动,言辞激烈些,也是常事,太医,查验的如何了?”
  那太医忙道:“回皇上,除了这玉盏,别的东西并无任何异常,毒的确是从玉盏上传过去的。”
  白月川语气凉薄:“是吗?皇姑母。”他转向红袖大长公主脸上,“皇姑母,这今日负责膳食的人,都是出自御膳房的,御膳房之人发生投毒事件,朕也很是震惊,必然是要好好查查的。”
  “御膳房是宫中重地,膳食上桌之前都有流程,这本宫是知道的,就怕投毒的地方并非是在膳房之中,而是出了膳房之后,不然的话,为何只送给骁儿的那一份是有毒的呢?”
  红袖大长公主说着,看向玉骁:“骁儿,你可记得这玉盏是何人给你的?”
  “我记得不清楚了。”玉骁摇摇头,“当时刚接过手,明秀公主就在表演节目,我便跟去看了,这才顺手将玉盏给了舅母。”
  白月川点点头表示了解,“那便依着皇姑母的意思,清查当时玉骁身边的人吧。”
  “如此甚好。”


第240章 云音
  白月川点点头表示了解,“那便依着皇姑母的意思,清查当时玉骁身边的人吧。”
  “如此甚好。”
  当时玉骁的身边,除了几个年幼的贵族公子和贵女,便是伺候的婢女和嬷嬷,那些嬷嬷和婢女虽说都是随着玉骁多年的,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威胁到主子,所以并未放过。
  至于贵族的公子,安长生和家轩就坐在玉骁不远处,两人看热闹看的起劲儿,期间还吵嘴嬉笑,根本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
  蓝漓和白月笙虽然离去了,但是战坤和战狂却跟在家轩的身边。
  一个太医上前查验二人桌面上的东西,安长生看了自己父亲安南侯一眼,敢怒不敢言的忍了。
  倒是战坤,神色极冷,落于太医身上。
  “刘太医,查验的仔细一点。”
  太医伸出去的手颤了一下,低声道:“战将军说笑了。”当即意思了一下,转身离开,前往别处。
  白月川淡淡问道:“都查验清楚了吗?”
  刘太医上前回话:“都查过了,诸位公子都无可疑,只剩下玉世子身边的这些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带出去吧。”白月川淡淡开口,“王进,你去。”
  “是,老奴明白。”王进领命,猫着腰退了下去。
  王进跟着白月川日久,素来最是明白他的心思,出去不久,外面就传来凄厉的惨叫声,虽然离得远,但那声音却像是小猫一样,抓挠着众人的心头。
  外面,一个奴才禁不住严刑拷打,已经招了。
  王进漫步上前,“你说什么?”
  那吊着的奴才喘息道:“我……我招……我都招……”
  “哦。”王进皱眉,点点头,“继续打!”
  “是。”
  身边的那些刑官下手更用力了,凄惨的叫声在夜色之中显得异常的突兀,还带着几分鬼气,让本就鸦雀无声的大帐显得十分压抑。
  半晌,外面的叫喊终于消失了。
  王进进了大帐,恭敬的道:“回万岁爷,有个奴才招了,说是被人买通的。”
  大帐之内,静的有些夸张,谁若呼吸重了一些,都会被听到,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哦?”白月川慢慢开口,“可说了是何人买通的?”
  “没说出来就死了。”
  这殿中的臣工都是了解这位帝王的,心狠手辣眉头都不皱一下,与大长公主素来也不过是面和心不合,分明是玉骁身边的奴才,却下了狠手,分明是当众打脸大长公主,回报她方才的越俎代庖和放肆。
  大长公主的脸都差点气绿了,因为一切早已设计好了,玉骁身边的人都是她安排的,这顿皮肉之苦本不该受。
  白月川微微皱眉,看向大长公主,“这可如何是好?”他转向王进,“废物,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王进连忙跪倒在地,“不是奴才不好好办,实在是那奴才嘴硬,所以免不得下手重了些,谁知道他那么不禁打,多抽了几鞭子,就过去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朕滚下去!”白月川冷冷说着,却带着几分一语双关的意思,明明是简单话语,却让红袖大长公主面色僵硬,如此一来,没将祸水引到别人身上,反倒是折了几个人在里头。
  几条人命,她自然也不稀罕,但脸面却被白月川下的一干二净,半点不剩。
  红袖大长公主冷冷道:“皇上不愧是皇上,果然雷厉风行,只是如今,死了要紧的证人,如何得知那毒是谁下的呢?这背后的黑手今日若不揪出来,日后骁儿岂不是要日日生活在恐惧和危险之中?”
  白月川笑道:“皇姑母说的是,凶手自然是一定要找的,那招供的奴才虽然死了,不过朕倒觉得,尸体比活人更容易说出证据来,王进那狗东西啊,想必已经去了。”
  “什么?”大长公主滞了一下。
  账外,传来王进的声音,“启禀皇上,奴才王进求见。”
  “进来吧。”
  “是。”
  王进进来之后,忙跪倒在地:“在那个奴才身上找到了这个。”
  “是什么?呈上来。”
  “是。”
  王进捧着一方绣帕,慢慢上前,送到了白月川的眼前,“这是什么?”白月川问。
  王进回道:“这是织造府出的丝帕,应该是给某位贵妇人定制的东西,不该出现在那个奴才的身上,还有这只药瓶,应该就是太医所说的散红缨。”
  刘太医忙上前检查,很快点头,“这瓷瓶之中正是散红缨,而且这手帕上,也的确有散红缨的毒素,应该是先用手帕沾取散红缨的药粉,然后抹在了那玉盏的边缘,想必那人的手必定是发黑的吧?”
  王进点头,“刘太医说的不错,老奴瞧着那奴才的手黑的发紫呢,指甲都是黑的,不信您去瞧瞧。”
  刘太医讪笑,“王公公所言,必定不会有假。”开玩笑,王进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那个小奴才,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恶心样的,他还去看什么?
  一旁,红袖大长公主脸色沉定,心中却吃了一惊,因为这散红缨,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奴才身上,到底何处出了错?她还未想明白,便听白月川冷冷的声音响起,道:“那便是说,是这奴才下的毒了?”
  “应该是。”王进小心收起证物,交给身后的小太监,“边上的奴才也招了,表示前些时日,因为那奴才不听话,摔碎了大长公主殿下赠给世子的愉快前朝玉佩,世子震怒,罚那奴才在冷夜之中跪了几日,还有……平素他也时常办事不力,惩罚受的多了,就生出些背主的心思来。”
  其实事实却是,玉骁别看年纪小小,却性子阴冷,打骂奴才都是常事,死的那个更是时常被打压惩罚。
  底下的王公自然也是听懂了王进话中之意,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这才多大,十二岁吧,竟然性子如此狠辣阴冷,连身边的奴才都受不得想要毒死他,以后还了得?这样的孩子,以后谁会敢与他攀亲?
  白月川点点头,“原来如此,既是背主的恶奴,丢去帝皇山喂狼都要脏了狼的嘴。”
  王进忙赔笑,“奴才懂得怎么办,皇上放心。”
  大长公主脸色阴郁,简直要绿了。
  白月川却神情淡淡,看向红袖大长公主,问道:“事情既然已经清楚了,姑母便不要生气了,恶奴背主,历来皆有,这是免不得的事情,只是阴差阳错,害了卫夫人腹中胎儿,朕也深感遗憾。”
  大长公主还能说什么?只得切齿道:“皇上所言甚是。”
  白月川道:“不要扰了皇姑母的兴致便好。”话落,看下下座,淡淡道:“继续吧。”
  “是。”
  司礼官低声应了,转身吩咐舞乐继续。
  但。
  继续?
  坐下的王公大臣却都没了饮宴的心思,瞧着红袖大长公主的表情,只怕今日这宴会,是不得消停了。
  高台之上,太后冷笑。
  红袖大长公主的眼线就算是遍布整个围场,但其余的人也都不是软柿子,想让她不逞心如意的人太多了,太后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有人将事情办好了。
  想到身边的人回复这件事情的时候,太后眸中冷意稍稍缓和,到底都是自己亲生的,有些时候,这兄弟二人之间,总还是一条心,这让她很是欣慰。
  下手第一位置的大长公主,脸色僵硬而难看,冷郁的视线顺着无数的贵妇人落到了不远处周氏的身上。
  原定的计划本是那奴才脱口说出被人买通之事,将祸水东引到玉守信的正室周氏身上,到时周氏一点防备都没有,骤然搜出散红缨的毒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而她还有毒害玉骁的动机——英国公爵位。
  可大长公主万万没想到,那毒会出现在那个奴才的身上,周氏还一副全不知情的模样,是她身边有什么厉害的人?还是有谁在暗中相助与她?
  什么人,竟敢与她作对!
  “祖母……”玉骁拉了拉大长公主的衣袖,眸中带着几分隐忍和湿意,他虽性子阴狠些,但那几个奴才却是自小就随在他身边的,打骂虽有过,却也有了些感情,竟一下子全折在了这里。
  “男孩子,有人欺辱了你,便要欺辱回去,拉着祖母的衣袖哭泣,算什么本事。”红袖大长公主的深情有些冷,“把眼泪擦干。”她的语气,也并不怎么温和,只是压低了声音说着,周围的人也没能听得到。
  玉骁不敢再露出泪意,将眼眸之中的泪水逼了回去,“我知道了,祖母,骁儿还是回自己的位置坐吧,不然别人会笑话我的。”
  “去吧。”
  大长公主放开她,然后袖子一动,宋嬷嬷立即上前,跪坐在大长公主的边上。
  “哪的纰漏?”红袖大长公主问道。
  宋嬷嬷压低了声音,“不知……今日下午并未有人见过周氏,一切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中,不可能有人将周氏身上的药调换到了那个奴才身上啊……”
  如果不是药被调换,那就是有人知道他们下的毒是散红缨,而且手中还有这种毒,所以顺手放在那奴才身上,根本容不得祸水东引的机会了?
  可,散红缨是比鹤顶红还稀奇少见的毒药,他们手中的这一瓶,也是玉家暗营研制之后,玉夫人拿来给她的,还是前两年的事情了,别人怎么可能有这种毒?
  难道是玉家暗营有内奸?
  宋嬷嬷低声又道:“主子,老奴觉得,既然暗营众人研制的出这种毒药,别的懂医懂药的人,也可能研制的出,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到是不可能的,除非咱们身边有别人的内线。”
  “知道了。”大长公主淡淡说着,二人明明说的是极其私密的事情,但表情却像是在问茶点味道如何,不会引起半分怀疑。
  大长公主抿着茶水,微微蹙眉,内奸么……看来她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啊,连身边都出了吃里扒外的。
  当!
  喝茶的玉盏落到了桌面上,大长公主慢慢收回手,手指骨节却因用力过度而慢慢泛白。
  大长公主的身后,云音淡淡笑着,在与陆丹衣交谈,二人说的是方才萧明秀舞蹈之事。
  云音虽然自小长在宫中,身份也是公主,但因为位置尴尬,所以得到的教习嬷嬷都是普通,自然也更没人教她舞技和乐器,虽自己有心去学,总是不得章法。
  陆丹衣就不同了,自小生在书香世家,虽然有个野蛮刻板不讲道理的父亲,但却和陆泛舟一样,自小深受父亲熏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虽因父亲管的极严,不曾习过舞技,但对诸类舞蹈都十分的了解,当即便和云音简单说了两句。
  云音的性子称得上柔顺乖巧,虽然一双眼睛带着几分讨好,但并不会让人讨厌,陆丹衣心善,又了解她的处境,她问起之时,便会回应上一两句。
  倒是安玉霞,很不是滋味的瞥了云音一眼,并不怎么想跟她过多联系,总觉得云音目的性太重,不爱相处。
  云音也只在安玉霞委屈的时候垂眸,露出落寞的表情来。
  说着盘鼓舞的事情,她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是真的暖,隐隐之中有一份喜悦,却又恰到好处,似乎是因为陆丹衣对她的态度让她喜悦。
  是啊,喜悦。
  她怎么能不喜悦?
  散红缨啊,这当初在玉妙人身上拿到的东西,可真是帮了她不少忙呢,不是吗?
  早就知道,姑母不会因为玉家的事情善罢甘休,必然要将玉家所有可用的势力全部收入囊中,她跟着姑母多年,怎么能不明白姑母的手段和心思?
  但就是太明白了,所以她知道,她在姑母的眼中,什么都不是,就算是未来要成亲嫁人,也只会成为姑母手上巩固利益的一枚棋子罢了,就如同卫颖,玉妙人,玉姝人一般。
  就算卫颖是姑母最疼爱的女儿又如何?为了她心中的那点念想,她根本不会顾忌自己女儿的死活。
  所以云音不能等,等到那一天,让自己也成为被姑母利用和牺牲掉的棋子,她得为自己和妹妹云萝博一把,所以,宫中出事之后,她早早的就联系了七哥白月笙,那瓶散红缨,也是她交给白月笙的。
  云音淡淡一笑,招呼妹妹吃糕点。
  面前的糕点是妹妹最喜欢的芙蓉脆,以前在宫中都未必吃的到,此时自然要多吃两块了。
  云萝天真的笑着,“姐姐,陆姐姐懂得好多啊,好厉害。”说着,难免有些落寞,她们的处境,她虽小,却也是懂得的,宫中其他公主,除了汝阳公主白笛之外,别人也比他们过得光鲜。
  云音摸了摸她的头,“是呀,妹妹以后要有机会,肯定也会变成这样厉害的人,对不对?”
  陆丹衣有感而发,笑着安慰,“云萝公主的确聪慧。”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云萝眼睛亮了起来,笑眯眯的道了谢,端着自己的芙蓉脆,回到自己座位去吃了。
  ……
  营帐之中。
  蓝漓低呼一声,“什么?是云音公主给你的毒药?她是从何处的来的?”
  “玉皇后的身上。”
  “那玉妙人是不是她……”蓝漓颇有些震惊,怎么也没想到,云音居然背后还有这么一手。
  “不是。”白月笙摇头,道:“根据战琼在宫中的回报,云音去的时候,玉姝人已经给玉妙人喂了毒药,玉妙人心思之后自焚,云音便乘着那个功夫,从她一些贴身用品里找出了一些要紧的东西,这散红缨就是其中一种,据说是玉家暗营研制的秘药,由玉夫人送入宫中的,想必当初谢贵妃中的也是这种毒。”
  而近日宋氏真正服下的,是假孕之药的解药,并非什么散红缨,散红缨只是用来抹在玉盏边缘岔开视线的罢了。
  “我真的没想到……”蓝漓怔住了,因为按照战阁前面传来的消息,玉姝人死的莫名,似乎就是和云音有关系,一个看起来不受宠处处被人限制甚至还地位尴尬的公主,居然有这样的心计……


第241章 坍塌
  “我真的没想到……”蓝漓怔住了,因为按照战阁前面传来的消息,玉姝人死的莫名,似乎就是和云音有关系,一个看起来不受宠处处被人限制甚至还地位尴尬的公主,居然有这样的心计……
  怎么能让她不震惊?
  “可她为何……”蓝漓意外之后,镇定下来,“她受大长公主庇护,按说不该做出这种背叛的事情来,难道就不怕大长公主发现吗?以大长公主的心性,若是一旦发现被人背叛,只怕那个人绝对会比死还难受。”
  “想想大长公主对待玉家姐妹,对待玉夫人的态度。”白月笙淡淡道:“她对自己嫡亲的女儿孙女尚且如此,又怎会真心实意去对待一个民间女子所出的公主?所有的人在她的手上不过是棋子,权衡利弊,有的人放在重要的位置,有的人没有用了,自然成为弃子。至于云音,只怕连棋子都算不上,因为出生不高,德行修养也并不出众,就算以后成为工具婚配出嫁,为拉拢朝臣,一般的世家大族也未必看得上她,要么做人继室侧室,要么下嫁寒门。”
  蓝漓柳眉紧蹙,虽然白月笙说的直白而犀利,但她心中却不得不承认,现实就是如此,云音地位尴尬,只怕大长公主偶尔的抬捧,也只不过是为了与太后斗气罢了,哪有什么真心。
  蓝漓想到什么,“那她对那梁地的梁王也是如此吗?”
  “梁王是明宗嫡子,姑母素来爱重,你道这些年大长公主府上为何永远入不敷出,还要不断在四处搜刮财务,连玉家的钱产也不放过?”
  “为何?”
  “那是因为梁地荒凉,梁王就算尽力,也难免管理不善,姑母自是看不得他受苦的,银钱大部分都转运去了梁地。”白月笙轻哼了一声,笑道:“你以为姑母每年让人准备一份宫中的蜜糖糕快马加鞭送往梁州是为了什么?都是份额数十万的银票,藏在了糕点之中。”
  蓝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看来,重男轻女的事情,哪里都有啊。”
  一旁的蓝烁听着这些密事,由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已经缓和了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以前也并非不曾留意这些事情,但到底忙于工部的事务,许多事情也没时间和心思深究,如今真正得知其中密幸,忽然有些下意识的觉得,这样认真为朝廷做事,到底够还是不够呢?
  慢慢的,蓝烁开口道:“按照王爷的说法,大长公主既然要对付玉尚书,只怕也不会简简单单准备这么一件事情,单凭这件事情,也实难搬到玉尚书。”
  “是啊。”蓝漓也点头,“就算真的祸水东引到了周氏身上,最多是周氏心思狠辣,行为不端,证据确凿之下,也牵连不了玉守信,玉守信毕竟深得皇上信任器重,朝中现在诸多事情都由他负责,绝难轻易倒台,更何况,皇上心中应该明白大长公主的心思,只怕也不能那么容易让她顺遂。”
  “是,随意姑母今夜,必有后招,且一招更比一招狠,让玉守信防不胜防,让皇兄也会让步。”
  “你知道?”蓝漓挑眉。
  白月笙摊手,“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蓝漓怔了怔,“这又是为何?”
  “玉守信这尚书,到底有几分真能耐,你我皆知。”白月笙慢慢说道。
  蓝漓滞了一下,看向蓝烁。
  这玉守信任工部尚书几年以来,几乎没有什么建树,工部的所有事宜都是一团糟,他之所以能得到皇上的器重,归根到底是因为著书,和对滨州治灾一事提出的颇有成效的办法,而这两件事情,帐中三人心知肚明,都是蓝烁的功劳,玉守信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白月笙淡淡一笑,意有所指,“既本就不是他的功劳,这工部尚书,换个人来又何妨?”
  ……
  大帐之内。
  气氛虽然已经不如发生投毒事件之后的紧张,但因为歌舞助兴,以及明秀公主那一舞的风姿,到底还是有所缓解。
  众多王公大臣现在对和亲一事的态度也有所变化。
  一开始,明秀公主在京中搞出各种动静,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这些王公都是官场混迹过的,人精之中的人精,又岂能没想明白个中原因?
  那是因为明秀公主志不在和亲。
  这和亲的事情,历来都是由大周嫁公主过去,以示邦交友好,北狄还未有公主嫁到大周,就算隐约传出这种的声音来,这些王公也未曾认真过,他们都知道,明秀公主是北狄王的掌上明珠,又怎舍得让她嫁到原在千里之外的大周来,说不定是谣传呢?
  但今夜北狄公主这一舞却自发的让这则顾虑破灭消失,无影无踪。
  明为献舞,实则不过是展示才艺和实力,若非为了和亲,又岂会如此多此一举?
  萧明秀毕竟是北狄公主,还深受北狄王的宠爱,谁若娶她为妻,成为和亲人选,必定身价水涨船高,一跃成为大周新贵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不禁跃跃欲试。
  但也有那书呆反应不过来的——
  比如赵廷之,他也沉浸在方才萧明秀一舞的风采之中,不过,他关注的却是……
  “为何银质的流苏会忽然变成坚硬的小箭,宋兄,你可知道?”
  宋家大公子颇嫌弃的离他远了些,“我怎么知道?”
  赵廷之不屈不挠又去问别人,但每个人都知道他这脾性,若不是顾忌着场合,还有不远处的赵太傅,早将他不知踹到何处去了。
  但偏生赵廷之就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他皱着眉,站起身,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的,就想朝着萧明秀的方向过去,询问她到底那是怎么办到的。
  他还有别的疑问,比如那个烟花,那么黑,怎么看的清楚?那短弓是藏在何处拿出来的,为什么他盯着看没闪眼睛都找不到东西呢?
  但,到底也是重要场合,赵太傅深知儿子的脾性,所以早早让老管家和一个得力的奴才跟在了边上,赵廷之刚站起身子,直接就被两个人按了下来。
  “公子啊,老奴求求你看看场合好吗?您瞧——皇上还坐在上面呢。”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啊。
  “求你了公子……”老管家声音很低但是很严肃,却又带着几分祈求,老脸都快戳到地上去了,“你就算真的想做点什么,起码等着皇上不在的时候吧?您这样,是要气死老爷吗?”
  赵廷之愣了一下,呐呐坐下,不懂自己为何会气着父亲,似乎父亲经常莫名其妙生气吧,真的跟他有关系吗?他就是求知欲强了些,难道有错?
  话说,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不抢着站起来找萧明秀了,但是因为疑惑没有解开,所以皱着眉头不松开,百思不得其解。
  女客席上,安玉霞因为陆丹衣和云音说着话,所以百无聊赖,倒是将这一幕看的很彻底很清楚,禁不住噗嗤一声低笑出声。
  正在聊着天的云音和陆丹衣朝她看来。
  云音的脸上还是带着几分和善的笑意,不因为安玉霞对她的不喜欢有介怀。
  陆丹衣却是皱了皱眉,“你做什么?”这里毕竟不是随意笑闹的地方,若是给人抓住了把柄,免不得安玉霞自己吃亏。
  安玉霞凑到了陆丹衣身边,低声道:“你瞧那儿。”
  陆丹衣顺着她指的地方瞧过去,正巧看到赵廷之愁眉苦脸一副深思模样,下意识的便皱了皱眉。
  安玉霞笑道:“你这未婚夫可真可爱,方才差点跳起来跑去找萧明秀呢,你说他不会是也看上萧明秀,想做北狄的驸马吧?”
  “别胡说。”陆丹衣口气有些严肃。
  安玉霞打趣,“别说什么?别说他是你的未婚夫,还是别说他看上了萧明秀想做北狄驸马?”
  这赵家和陆家是百年的世交,多年前陆丹衣出生的时候,便被赵家定为儿媳,只等孩子们长大便办了婚事,哪里知道赵家子嗣单薄,几个孩子都早早的夭折了,直到赵廷之才长了这么大,当世大儒一言九鼎,那定好的亲事,就落到了赵廷之的身上。
  陆丹衣一直很是不以为然,她今年十八岁,这赵廷之也是十八岁,看起来却一副没长大的样子,着实并非陆丹衣心中理想的夫君人选,但父母之命在前,她又拒绝不得,恰逢如今皇后大丧,三年之内不得婚嫁,她也算是得了一丝喘息之机,想着之后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谁知安玉霞哪壶不开提哪壶,着实让陆丹衣有些抑郁。
  安玉霞还是第一次见到陆丹衣这个表情,当即笑意也加深,忘记了对云音的讨厌,拉着云音揶揄起陆丹衣来。
  云音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但都是恰如其分,多一份则显得刻意,少一分则显得诚意不足。
  安玉霞竟不知不觉间觉得这个公主似乎顺眼了一些。
  “你是不知道,表姐啊,可头疼了呢。”
  “是吗?”
  “当然是,你看看赵公子,分明就是个大孩子嘛。”
  “的确,但瞧着倒也是可爱。”
  “你说话挺中听的,不像我,嘻嘻……”
  陆丹衣无语,气的不想理人。
  坐在前面的白笛淡淡一笑,自家这小舅舅的性子嘛,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但他的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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