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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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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道:“不想见我没关系,只要能帮我求到药就成。”我想,我倒巴不得他不想见我呢。小青却是面露难色,“这事不如改天再说好不好?皇上他……”
“皇上他又发脾气了?”我问,嘴角撇了撇,笑得有些不屑。
“休得胡言!”小青狠狠白了我一眼。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心想你个马屁精,你个奸臣!一天到晚跟在皇帝身边也不知道劝一劝。
看来求刘锦赐药的事情是没戏了,但王素萍的性命危在旦夕,实在是拖不得。眼下还是只有靠我自己想办法。
想到这里,我对小青道:“既是求不成药,而且皇上也不想见我,你便送我回去了吧。”
小青狐疑地盯着我看,“你……该不会是想去找蛊雕吧?”
我说:“瞎—我都让你送我回去了,还会去找蛊雕吗?”我故作沉重地长叹了口气,“我看我对那朋友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小青微微眯起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沉吟了半晌才道:“好,我这就命人送你回去。”
坐在马车上晃啊晃。
思绪也跟着晃啊晃。
刘锦那个变态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上次好端端地把我接进宫里,不但强迫让我跟他睡一床,还在我耳边意味深长地说什么:“朕现在什么都不给你。”
这才没几天呢,竟又变了一幅嘴脸,不但不给药,竟然还说不愿意见我。
算了算了,所谓皇帝靠得住,母猪能上树!我恨恨地咬了咬嘴唇。
但看着碧绿的翡翠叶子,嘴角不由地又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意:“小青啊小青,实在是对不住!我要用你第一次送给我礼物做点事情咯。”
到了陶府门口,我轻轻咳嗽了几声算是给自己壮胆,便上去拍门。
给我开门的依旧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家奴,他认得我,这也省得我再拿出翡翠叶子在他面前晃荡了。
“哟,这不是上次的那位公子嘛,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他冲我谄媚地笑,“不过我们家大人出去了,此时并不在家。”
我说:“我知道,他此时正陪着皇上呢。”我又正色地朝他翘了翘大拇指道,“你家大人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顶红的人。”
他继续咧着大嘴笑。末了才想起来问我道:“既然公子知道我家大人不在,那……”
“哦。”我说:“你家大人让我去陶府的马厩牵一匹顶好的马给他。”
“啊?”他看着我莫名地挠头。
“是这样啦 ……陶大人这不跟着皇上在御林园打猎么?陶大人所骑的那匹马呀,不小心受了伤,所以……”我说到这里故意打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那我家大人没事吧?”他担心地问我。
“没事—当然没事啦,不过就是意犹未尽而已,所以才让我回来牵一匹好马过去。”
那家奴被我唬得一愣一愣地,见我一脸认真,便不敢怠慢,急忙领着我去陶府的马厩。
第二十七章
到了马厩,我一眼便看见了我第一次骑的“雷神”。
我说:“就这匹好了。”
家奴有些惊讶,说:“这匹马儿性格温顺,但速度可远远比不另外一匹‘红玉’,我家大人可从来不骑这匹马啊。”
我睨了他一眼道:“这匹马儿叫雷神吧?”
家奴点点头。
我说:“你家大人可是跟我指定说要雷神的。”那管家见我连马儿的名字都喊出来了,便只好让马夫将雷神从马厩牵出来给我。
出了府门,骑上马再次赶往御林园。走了一段路再回头看看陶府的家奴还在跟我深情款款地挥手告别,不由感慨古代通讯不畅也是有好处的。这事要搁在现代,家奴一个电话打到陶青那里……
“喂—主子,有位公子说您让他在咱们府的马厩选一匹好马。”
“混账,我什么时候让人过来牵马啦?来人呐!把他给我拖出去砍咯—”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意地“嘿嘿”笑出了声。
循着之前的记忆,来到第二次见到蛊雕的树林。
时值正午,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各种各样的鸟叫声,风吹动树叶时候发出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首舒缓的交响曲。而我却不敢怠慢半分,骑着马,谨慎地四处巡视着,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蛊雕大哥,你在吗?”我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声音轻地只有我自己才能听见。
“蛊雕大哥—你在吗—”我稍稍提高了音调,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林子里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那位穿白衣服的大哥—你在吗?”
我骑着马在林子里边走边喊,已经好半天没有吃东西,饿的胃开始有些隐隐地疼。我用手按着胃部,微微皱起眉头。
“你找我?”有个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那声音低低的,很温和也很好听。很容易让人把声音的主人跟谦谦君子联系在一起。
我心里一阵激动。
赶紧道:“是啊是啊,您就是那位穿白衣服的大哥吧?”我抬起头四处张望,可惜除了参天的古木以外,竟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难道他会隐形不成?
“你找我什么事?”
“小弟杜康,有要紧的事情想请白衣大哥帮我个忙!”我朝着空气作了个揖。
沉默了半晌,那人突然又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帮你?”
我想了想道:“小弟不敢奢求大哥一定能帮小弟,但因为人命关天,只要有一线希望,小弟还是要来试一试。”
那人好半天没有说话,剩我一个人傻呆呆地仰头站着,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已经走了。
突然觉得身边一阵疾风吹过,再看时,白衣男人竟已无声无息站到了我眼前。
“大,大,大哥……你好。”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惊讶地话都说不连贯。他依旧穿着白色的宽袖大袍,脸上带着白色的面具,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见到他那双深沉如大海般的蓝色眸子。
我瞪着他,嘴角动了动,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又仿佛被突然丢进了水里,一路沉下去,脑子里一片混乱,耳边“轰轰”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响……
我看到过山车……
我看到那个戴白色面具的男子坐在我身边,过山车从顶端滑下来……
“啊—”我闭上眼睛,放声尖叫……
“好玩吗?”
我重重点头,“太刺激了。”
他朝我伸出手,“跟我走吧。”
“去哪里?”
“跟我走吧。”他的手开始拨开座椅上的安全扣……
他一纵身扯着我从高处跳下……
“啊—”
我的身体猛地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树林中,那个如妖魅般的男子也依旧还站在眼前。
“你是谁?”我连连向后退去,为什么见了他两次,我的脑子里总要闪过这些画面,那么真实,就好像曾今发生在我身上一样,我的背撞到了后面的树干,只觉得生生地疼。
“你还是想不起来吗?”他手一扬,已将脸上的面具摘下。
我惊诧地微张着嘴巴。
“你,你不是大金国的人?”我问他,“甚至甚至……”我嗫嚅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问他是不是中国人。
“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他答非所问,不得不说,他说大金国的语言说得相当流利。
“那你是波斯人吗?”我继续问他。
他微微皱眉,想必对我的穷追不舍不太满意。叹了口气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我说:“哦,我想问蛊雕大哥要点东西。”我把王素萍中了离魂丹,又去街上找小贩的事情简单扼要地跟他说了一遍。
他听我说完,他那双蓝色的眸子一闪,露出一丝讶异。
“你来这里找我,只是为了救一个萍水相逢之人?”
“否则我来这里找你干什么?”我说,“虽然我跟王素萍不熟,但好歹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么死掉了。”
“离魂丹……”他慢慢地说道。
“是啊,如果大哥愿意帮忙,可否帮我求下蛊雕大哥,让它忍痛给我一点点血就可以了。”
那人听完,愣了愣,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市井之言,怎可当真!”
我见他长着一张老外的脸,说话却又出口成章的,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啊大哥,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好人会有好……”话音未落,只觉得掌心一沉,低头看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竟多了尊淡绿色的小瓶。
“拿了这个去救你的死马吧。”听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这药一定能够救活王素萍一般。
我看看药瓶,又看看他,看看他,又看看药瓶……心里依旧不敢相信突然有这么好的事情。
“这药……真的管用吗?”
“不要就还给我。”他朝我伸出手,我慌地赶紧把药塞进怀里。
“等我朋友治好了,我一定好好谢谢你。”话一出口,我立时又后悔起来,就我这一穷二白的,拿什么谢人家?
“你拿什么谢我?”
我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憋了半天,冲他咧嘴一笑道:“我请大哥喝酒。”
他听了,却只淡淡一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见他袖子一挥,身体轻灵地一纵便已跃上了一颗参天古木。
紧接着见他又连续几纵,便已在我眼前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不敢相信地使劲揉了揉眼睛,原来老谋子拍的电影都不是虚构的,原来古时候的人真的各各都身怀绝技啊!
回去的路上,我盘算着回翼南侯府之前,先拐到陶府把马给还了。刚出了御林园,远远地便见到有一人策马扬鞭,朝我这边飞驰了过来。
等稍微近了一些,发现那骑马的人竟是小青。
“小青—”我喊了他一声。
他也发现了我,但一时之间刹不住马,便从我身边过去,绕了一圈才又回来了。
“你……”他拿手指着我,绝美的脸上满是怒意,气得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别生气,别生气。”我冲着他“嘿嘿”地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去你府上骗马。”我朝他连连作揖,“我这就把雷神还给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讨饶地倒是快!”他冷笑了一声,怒意还未消散,“你那样只身一人去找蛊雕还要不要命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呔,气死我了。”
他见我确实好端端的,又被我嬉皮笑脸地一顿搅和,此时脸色已经渐渐好转了许多。
“以后且不可如此莽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长辈对犯了错误的晚辈做最后总结时说的话。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我强忍住笑意。
后来小青又问了我一些是否见到蛊雕之类的话,我不想节外生枝,便矢口否认了。
回到旖旎轩,阿不见我满脸笑容知道我大概已经把事情办妥。
“小姐啊,听说公主见王小姐已经病入膏方,已经派人通知王府来接她回去啦。”
我原本正喝水,听阿不这么一说,愣了愣,差点被水呛到。
如果素萍被她的父母接走,那我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第二十八章
我去求见珍慎公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这么晚来见本公主,你有什么急事吗?”公主问我,她穿着一身淡紫色裙服,发髻高耸,浑身都散发着少妇特有的韵味。
“回公主,静瑶听说王素萍病重,恐短期之内难以治愈……静瑶前几日去看过素萍,觉得她的症状跟静瑶一个表妹的病症非常相像。”
“哦?那你的表妹后来怎样?”
我抬起头来看她:“经过悉心调养,后来得以痊愈。”
珍慎目光一闪,连忙问道:“是如何个调养法?”
“这个……如何调养我也说不上来。”我换了口气道:“若是公主信得过静瑶,就请公主把素萍交给静瑶照料几日。”
“王府已定下明日一早便来接王素萍回去,你这样一来……若是医好了还好,若是医不好怎么办?”
“静瑶以为,素萍病成这样接回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倒还不如让静瑶试上一试。”
珍慎公主定定地看着我。
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非常镇定,但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底气。白衣人扔给我的那一尊小瓶里面装的到底是良药还是毒药,我根本就不得而知。
珍慎公主沉思良久,终于点头答应了。
“好吧,但你若是没医治好她,日后王府的人追究起来,本公主断然不会护你。”
我心里欢喜,连忙跪地磕头,“静瑶多谢公主。”
回到旖旎轩,我收拾了一些平日里用的物品,便和阿不一起匆匆赶往王素萍的住处。临出门时,看到那日从西花园破屋舍里面搬回来的红木箱子还放在床边,试着摆弄了一下,发现无法打开箱子上的铜锁。
这时珍慎公主的贴身侍女流菱在屋外开始催促,于是我只得将箱子往床底下一塞,决定等回来之后再想办法。
公主已经派人通知了王素萍的婢女青红,此时她冷眼看着我们拎着包袱进了屋,一声不吭。
我说:“青红姐姐,这几天你家小姐就先由我们来照顾吧,你也趁机歇息几天。”
她嘴角微微抽动,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出了屋。流菱如此这般地嘱咐了我们一通,也拎着灯笼回去了。
阿不赶忙去关了门,而我已快步走向躺在床上的王素萍。
她依旧面朝里躺着,跟昨天我来探她时一模一样,竟似分毫都未曾动过。
我小心地将手指放在她脖颈的动脉上探了探,感觉到还有微弱的跳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她还活着。
我从怀里掏出青绿色的小瓶,拔开瓶塞,凑到鼻尖闻了闻,只闻到一股淡淡的似松柏木发出的香味。
又拿指尖堵在瓶口,将瓶子倒转过来。
顿了顿,见到手指上多了一些透明的液体,有些稠,犹如胶水一般。我又小心翼翼地用舌头舔了舔,发现这药味道甚是奇怪,数不出是咸还是苦。
拧着眉将手指上的液体都吞下肚去,又等了一会儿,发现身体并无不适,便吩咐阿不端了一小杯开水过来。
我将瓶子中的液体滴了几滴进去,之前白衣人根本没告诉我药的用量,于是便只好凭着感觉走。
我让阿不扶着王素萍坐了起来,又忙乎了好半天才撬开她紧咬的牙关。
我小心翼翼地用瓷勺将药水一点点地往她嘴里顺。
此时,王素萍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她脸上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青灰色,看上去赫然是个活死人的模样。我给她喂进去的药水,也不会自行往下咽,于是喂一勺,还要帮助她把药水咽下去。
给她喂完药,我跟阿不都已经精疲力竭。
我对阿不说:“你今天晚上睡青红的床,我在房里陪着素萍。”
阿不说:“阿不才不要睡她的床,阿不要陪着小姐。”
我知道阿不不喜欢青红,于是便也没有再坚持。
夜深了。
阿不已经趴倒在桌上睡着了,我坐在王素萍的床边也时不时地感觉到睡意一波波来袭……我闭了闭眼睛,突然觉得脖颈间传来一阵刺痛。
我听见一个阴阴的声音笑了几声,然后呵气般地在我耳边说:“你的死期到啦—”
我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脖颈流出大量的血,不停地往下淌,很快就把我的衣服全部染成了血腥的红色……
我身体猛地一颤,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心还在“呯呯”狂跳着,摸一把额头,一手的冷汗。
我长出了口气,好在只是个噩梦。
突然间,我见到王素萍的眉头皱了皱,脸上露出异常痛苦的表情。
我激动地叫醒阿不。
“阿不快过来,你看素萍好像有反应了。”
阿不很快跳起来跑到床边,看了看王素萍说,“小姐,王小姐的样子似乎看起来很……”她的话音未落,王素萍的上半身突然地往上仰,紧接着喉咙发出“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色的秽物,如同阴沟泥一般,臭不可闻。
她这样连续吐了十几口,才算平静了下来。
我跟阿不两个人都没防到她会突然来这一出,一时之间呆在了原地,那秽物便多多少少全部都吐在了王素萍自己的身上。
“阿不…… 怎么办?”我问身边的阿不。
阿不说:“帮,帮她洗澡吧……”
但后来没帮王素萍洗成澡,因为一时之间找不到那么多的热水,只好将就着帮素萍擦了身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王素萍吐了一阵以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但却使我确信白衣人给我的药是有用的,因为我发现素萍吐出那一些秽物之后,脸上的青灰似乎消散了一些。
这一发现让我又惊又喜,马上又给王素萍补服了一小杯的药水。
天蒙蒙亮的时候,王素萍竟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我跟阿不两个人开心地手舞足蹈。
“饿……”王素萍醒来后,很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了一个字。
“阿不—阿不—赶紧去帮素萍熬点粥。”
阿不轻快地小跑着走了。
王素萍的身体依旧很虚弱,跟她讲话也显得似懂非懂,虽然人已苏醒,但神志还依旧处于迷糊状态。
她刚才的叫饿,想必也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
阿不端了一碗薄粥回来,我喂素萍喝了一大碗,她便又睡过去了。她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一般,饿了醒,吃饱了便睡。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她情况的有所好转,我还是非常高兴的。
珍慎公主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一大早便带着随从过来看王素萍。
她问我素萍怎么样?我便说她刚喝了一碗稀粥,此时又睡过去了。公主听了暗暗称奇,便又追问我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垂死的王素萍有了如此大的好转。
我故作谦虚地笑笑道:“静瑶也没特别的法子,只因之前表妹生病的时候,家里人为她请了个游方郎中,那郎中既不把脉,也不开方,只是在我表妹的背上用力搓揉了一番,没过多久,表妹便吐了一些秽物出来,之后身体便渐渐好转了。游方郎中走之前,静瑶缠着他问了些法子过来。”
我的话音刚落,阿不已经很配合拿着素萍换下的衣服跳了出来。
那刺鼻的臭味熏得珍慎公主捂起鼻子,嫌恶地连连摆手,“罢了罢了,休要再拿这些秽物出来。”
阿不转过身冲我做了个鬼脸,我低下头忍住笑意。
就这样守着王素萍过了三天。
到了第三天,在我们的搀扶下,她已经能下地慢慢地走上一圈。
我时不时地问她一些问题,但王素萍能回答上来的却并不多。
后来我问她青红的来历。
她说:“青红是王府的管家介绍过来的,说是她从小便父母双亡,是叔叔带大的。我父亲见她可怜,便收进府里做了丫鬟。”
正要再问,突然见流菱匆匆进来,我忙站起身来迎接。
流菱却沉着脸冷冷对我道:“陈静瑶,公主命你速速去水逸阁。”
“流菱姐姐,公主有没有说什么事啊?”
她拿眼瞥了我一眼,道:“去了不就知道了么?”
我本来以为公主叫我去,是因为她看到王素萍一天天好转,所以要好言夸奖我一番。但看着流菱一脸的冷漠,又觉得事情似乎没我想得那么简单。
我跟着流菱到了水逸阁,见珍慎公主坐在雕花大椅上,一脸煞气的何姑姑侍立在她的身边。珍慎公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于是心里便有些忐忑,跪下来朝公主行了礼。
过了好半天,公主却并没有如往常般叫我起来,心里便知道事情不太妙了。
我只觉得地上有股凉意顺着两膝慢慢地往上爬,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珍慎公主冷哼了一声:“陈静瑶,你好大的胆子!”
我心头一颤,吃不准是不是自己偷跑出去的事情被公主知道了,好半天都不敢吭声。末了,才硬着头皮回道:“静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公主生气,还忘公主明示。”
公主又冷哼了一声,冲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呐,把东西给我拿上来—”
过了一会儿,有个侍卫将一个红木箱子放在我的眼前。我定睛一看,暗暗惊呼:这不是我昨天放在床底下的那只红木箱子么?怎么会落在公主的手里?
那箱子的铜锁已经被撬开,我迟疑了一下,便打开箱盖看了看。只见里面有一套白色的沙质裙服,除此之外,还有一块硕大的玉佩外加一个小木人,小木人的身上赫然写着“珍慎公主”
我突然想起来,这是翼南府“女鬼”的全副行头,可是那个小木人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前几天明明已经把它给烧掉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公主长叹了口气道:“本公主对你恩重如山,没想到你却这样来报答本公主。”
我听到她的话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嫁祸了!
装女鬼和“巫蛊”之术,是珍慎公主极为嫌恶之事,如此一来她铁定不会轻易饶过我。
但我又不能将红木箱子的来源告诉公主,万一她查下去,岂不是又把王素萍给牵扯了进来。
那个幕后的黑手见我医治好了王素萍,想必是狗急跳墙,迫不及待地想把所有的罪过都栽到我的头上。
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倒反而平静了下来。
我抬起头看着珍慎公主道:“回公主,这个箱子并不属于静瑶。”
“那箱子不是你的,怎么会出现在你房里?”一脸煞气的何姑姑忍不住插嘴道。
我冲她淡淡一笑道:“静瑶这几天为了照顾王素萍,一直都守在她身边,已经多日没有回去,我想既便是那箱子莫名出现在我房间,也不觉得奇怪吧?”
何姑姑的嘴角抽了抽,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反驳我,只拿那双浑浊的眼睛不甘心地瞪着我。
我偷偷看了眼珍慎公主,发现她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于是便继续道:“静瑶斗胆问问公主,公主是如何知道我房中有个箱子的?是不是有人向公主举报?”
公主“嗯”了一声。
我继续道:“先把栽赃用的箱子放在静瑶的房中,之后又一状告到公主这里……静瑶试问公主,这栽赃嫁祸的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珍慎公主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你说得倒有些道理。”
我赶紧又磕了个头:“谢谢公主如此信任静瑶。”
“你也不用先谢我,本公主做事情向来公平公正,本公主答应你,本公主一定会彻查这件事情,如果你是清白的便无事,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与你有关,本公主绝对不会饶了你。”她顿了顿又道:“先撇开这件事,本公主再问你……你是不是经常通过翼南侯府西边花园的狗洞偷跑出去?”珍慎公主这么一问,我原本已放下去一半的心又提了上来。
“回公主,是,是有跑出去几次。”
“你都跑出去做什么了?”
“只是去街上走走……”
珍慎公主抿紧了唇,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我依旧跪在地上,双膝又痛又麻。
“既是真有此事,本公主便断然不能偏心袒护于你。”她看了看我道:“何姑姑—”
“老奴在!”何姑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我看这个老妇恐怕最喜欢的便是充当行刑者的角色了。
我听见公主叹了口气道:“将陈静瑶带下去吧,让她去夜屋里呆上几天罢。”
我不太清楚公主口中的夜屋是哪里,只是感觉听这名字感觉应该跟黑屋差不多。
何姑姑叫了两个侍卫押着我到了夜屋,我在外面看了一眼,只觉得那屋子又矮又小。何姑姑招招手,在那里守门的老头便打开了其中一间屋子。
何姑姑抓着我的肩膀用力一堆,将我一把推进屋去,“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在里面好好享受吧!臭丫头。”何姑姑离开前,还不忘恶狠狠地“关照”我一声。
我只觉得自己突然之间陷入了一片无尽黑暗当中,上前去不甘心地推了推门,那门却纹丝不动。
我猜得没错,夜屋便是黑屋……
第二十九章
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借着从缝隙中透过的微弱光线,依稀看到屋中空荡荡的,只在墙角摆放了一张极小的木床。屋子因为不通风的关系,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人处在这里很难分清楚此时是白天或者黑夜,我想唯一的区别是夜幕降临之后这里会看不到任何光线吧。
想到我在黑暗中需要呆上几天,心里暗暗叫苦,我想恐怕我出去的时候都要得抑郁症了。
守门的老人负责帮关在里面的人送饭,倒便桶。
说起后者,需要解手时候叫老人拎便桶进来,完事以后又要叫他递出去……这件事情让我倍感压力。
好在老人对人还算和善,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些狱卒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到了用饭的时间,老人会先敲敲门,喊一声:“吃饭咯—”,接着听到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铁门的下方会突然开了个小洞,之后便看到一只手推了一碗饭进来。
饭食很难吃,能下饭的就只有几根咸菜,而且米饭还是用发霉的米烧出来的。我一开始强忍着饿意不肯吃,后来实在是饿极了才捏着鼻子往嘴巴里胡乱填了几口,保证自己不会饿死。
屋子完全黑透的时候,阿不来看我了。
我原本坐在小床上发呆—除了发呆,在这里也找不到任何事情可以做。
突然间听到屋子的铁门发出沉重的“咔咔“声,回过头时,意外地见到阿不提着灯笼出现在门口。
看到她,我又惊讶又激动。
“小姐……”阿不挎着脸,看到我此时所处的境地几乎要哭出来。
“哭什么呢傻丫头,我不过是在这里呆几天就出去了。”我故作轻松地朝她笑笑。
看门的老头看看我,对阿不道:“丫头,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别耽误太久了。”
阿不感激涕零地朝他道了谢,老头便出去把门给反锁了。
阿不说:“小姐,阿不给你带了样东西。”她从腰间解下荷包递给我,我一打开荷包便见到一道柔和的光线射了出来。
“嘿—夜明珠!阿不,你想得可真周到。”我高兴坏了。
“之前阿不就听说过夜屋,没想到这里黑洞洞的这么可怕。”
我笑:“没事,现在有了夜明珠就更没事了。”我想了想问她道:“素萍那里怎么样了?”
“哦,对。”阿不挠挠头道:“刚要跟小姐说这件事情……王小姐听说小姐被公主关起来了,似乎很害怕的样子,然后去求见了公主,说自己身体不适想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哦?!”我皱了皱眉头,我现在被关起来,按理说王素萍被家人接回去也是个万全之策,但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害怕。她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曾被人下毒的事么?
于是又问阿不:“素萍可知道我是为了何事才被公主关起来的?”
“流菱来说的时候,她就问了。流菱告诉她:公主关你,是因为在你的房里搜出一个红木箱子。”
“那她当时什么反应?”
“她当时惊呼了一声,脸色都变了。流菱还问她怎么了,她就说自己不舒服。”
我点点头,看来王素萍不但知道那个箱子的存在,而且还知道那箱子里装了什么。这样说来,那个箱子可能是她的。那去破屋也是她自愿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觉得自己的思绪瞬间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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