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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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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旁从容地剥花生吃,剥瓜子吃……这里发生的一切可跟我没啥关系,只要不现场表演三级片就行。

这些烟花女子将我当做了竞争对手,自然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看,抱着刘锦的那个还特意把酒洒到了我身上。

“哎呦—真是对不起啊。”对方先做惊恐状,紧接着又做道歉状。

我嚼着花生,含糊不清地说道:“不碍事,不碍事……你们继续。”

那女子倒是惊讶了,转头大声对刘锦道:“公子,你找的这个女子一点都不解风情。”

刘锦点点头,冲我笑道:“不错,不过本公子倒顶喜欢这种类型的。”

那女子嘟起红唇,脸蛋往他胸口蹭了蹭,又蹭了蹭:“那我呢?”

刘锦在她的粉颊上捏了一把,依旧笑道:“别拿你自己跟她比,这是自取其辱明白吗?”

女子愣了愣,等回味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底带过一丝苦涩,但随即很快就换了一副笑容上来,我想她心里很明白,自己只是个卖笑的,不管客人如何贬低自己都还是得强颜欢笑。

我突然为眼前的女子觉得可惜。毕竟,如果有选择的话,谁会愿意从事这样的职业。

这时,从隔壁的包厢飘来一阵琴声,紧着着听到有女子轻轻吟唱: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 (出自乐府诗—陌上桑)

刘锦听得很出神,嘴角微微向上翘着,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

“唱歌的是谁?”一曲终了,他便问身边的女子。

“是藜洛,九重天最红的歌女。”

刘锦恍然大悟般地“”了一声,让陶青将老鸨叫了进来,吩咐道:“把藜洛给本公子找来。”

“公子,藜洛今天晚上有客人了,脱不开身啊。”老鸨一脸的讪笑。

“她的客人出多少钱,本公子今天给双倍!”刘锦一睹芳容的决心看来很强烈。我在心里暗自冷笑:前两天还缠着我问什么是爱,这人还没见到呢,只听到人家娇滴滴的声音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本性啊,本性。

老鸨听到双倍两字眼睛先是一亮,原本还以为她会转身就把那个叫藜洛的女子拉了过来。谁知她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藜洛的客人都是豫章城内有头有脸的人,我们可吃罪不起啊,公子不如改天……”

她话音未落,只听地“呯”地一声,吓得她几乎跳了起来。

“岂有此理,不过是个小小的歌妓,架子倒是不小。”

老鸨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赶紧上来赔笑道:“公子莫气,公子莫气。”一边给边上的几个女子使脸色,希望她们能够使出所有的本事让暴躁的客人平息了怒气。刘锦却偏偏不给面子,站起身来冷着脸道:“这些庸脂俗粉还不配伺候本公子,走!”

刘锦的这一通脾气来得突然,说走就走。

陶青一如既往地帮他善后,我们下船走了一段路之后,才见他从后面匆匆追了上来。只见他伏在刘锦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刘锦点点头,却什么也没说,一路走回到了客栈。

寻花问柳之行就这么草草结束。

回房后,容秀和阿不还在等我。见我回来便问我好不好玩?我说找姑娘去了,见她们嘴角抽了又抽,拍拍她的肩膀说:天色不早了,赶紧洗洗睡。

大概是白天累得够呛,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谁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阿不在叫我,刚想着是不是自己又做梦了,阿不扳住我的肩膀死命的摇晃。

“哟哟—别摇晃了。”

“小姐,快醒醒,有刺客!”

还未等我完全清醒,只见眼前“嗖”地晃过一片影子,房中一下子多了两个人出来,是青龙和白虎。

阿不和容秀忙着给我披上衣服,青龙和白虎一脸警戒地守在我身边,唯恐出一点岔子。门口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在木质的楼板上显得格外惊天动地。又听见一声“嘭”的巨响,似乎又什么东西被打烂了。

“他朝那里逃了!快追—”是朱雀的声音。

之后一切便恢复了平静。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穿好衣服,下了地。望望窗外依旧黑蒙蒙的,天还没亮起来。

青龙低下头道:“让傛华受惊了,是……”

“没什么,只是几个小毛贼想从我们身上捞点好处罢了,已经被我们赶走了。”陶青一脸轻松地走了进来。

我“”了声,心里却冷笑,有什么小毛贼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还能从四大高手手中逃脱?陶青分明是在避重就轻。

只是陶青嘴上虽对我这样说,但这一整天看起来却是浑身不对劲,连同四大高手也是。所以我猜测他们大概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本以为刘锦会马上要求离开这里,哪知他却全然没有这样的意思。白天在豫章城内逛了一圈不说,晚上又要去不夜城找姑娘。

“你还去么?”刘锦问我。

“不去。”我答地斩钉截铁,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想让我去的意思。

照例是用了晚膳,刘锦带着陶青他们出去了,临行前将朱雀留了下来。大概是因为凌晨的事情让刘锦不太放心。

刚想转身上楼,听见有人道:“姑娘,今天怎么不出去了?”

回过头,见是客栈的老板正倚在柜台前笑岑岑地看着我,依旧是一副儒雅的摸样。我冲他笑笑,提着裙角兀自上楼去了。

隔了一会儿,听见有人敲门。

容秀去开了门,见是朱雀站在外面,他嘱咐容秀关严了门窗,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叫他。朱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阿不和容秀格外紧张,等朱雀走了一会儿,便赶紧着忙碌了起来。

原本我是睡靠窗那位置的,这时两人死活要让我睡到中间,并一人抓住我一个胳膊。

我哭笑不得,这样子我又怎么睡得着?

刘锦这厮估计这时候正沉浸在温柔乡吧。那个叫藜洛的女子到底长得一副什么样子?她是九重天的歌妓,歌妓是不是卖艺不卖身的?我脑子里在胡思乱想着。

话说,想到男人**这码事情,还是觉得生理性厌恶。

刘锦虽然是个皇帝,但身子脑子都肮脏地很。

只是我虽然讨厌他,但还得跟在他身边如影随形,我闷闷地叹了口气。

一轮弯月的轮廓淡淡印在窗户纸上,整条街道已经沉寂了下来,偶尔听到有人匆匆走过,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心里突然又想起了林子昂,不知道这时他在干嘛呢?等过阵子,他也该迎娶王家的千金了,不管怎么样,祝福他们幸福吧。

我闭起眼睛。

远处传来几声零落的狗叫打破了夜的沉寂。

阿不抓着我的手紧了紧,似乎显得有些紧张。

“怕什么,有朱雀守着我们呢。”我安慰她,转了个身子,看到她双眼睁得大大的,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倒显得格外明亮。我笑了笑,问她:“你从群马镇回来之后,会不会经常想起巴图?”

“小姐……”

“不如以后送你去群马镇如何?说不定你的巴图哥哥正望穿秋水呢。”

“阿不才不会离开小姐。”顿了顿,她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失落:“再说他也从来没对我表示过什么。”

我捏了捏她的手,也随着她叹了口气,“有些男人是不会说的,但他不说并不代表心里没想。”

阿不的眼睛闪过一些亮晶晶的东西,之后将头扭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她在轻轻地吸着鼻子。

睡在另外一边的容秀一直没动也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熟了。

空气中夹着一丝陌生的香味,我仔细地闻了闻,刚想问阿不这是什么味道,却觉得一阵眩晕,思绪也渐渐迷糊地迷糊起来。脑子里却猛地打了个激灵,心想,我们恐怕是招了人的道了。

恍惚中听到躺在另外一边的容秀低呼了一声不好,紧接着被她一把拉了起来,大概因为当时容秀也已经吸入了迷香,来不及将我从床上拖起来,还连累自己跟我从床上翻滚下来,“咚”地一声掉到了地上,随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糊中觉得脸上猛地一凉,一惊之下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有一圈人围着我。我的脸上全是水,朱雀的手中则拿着一只青花大瓷碗,大概就是他刚才用水泼我来着。

四大高手中有三个在场,独独缺了玄武。

“醒了醒了。”他们见我醒来,七手八脚地把我扶到床上,又嚷嚷道:“把另外两个也救醒了。”

等脑袋那阵晕晕乎乎的感觉过去了一些,我才有精力重新将发生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

“你们不是跟皇上他们在一起么?怎么突然又回来了?”我问青龙和白虎。

两人对视了一眼,青龙回我道:“回陈傛华,属下跟着皇上出去了确实没错,不过是在不夜城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为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这个……是皇上的意思。”

我恍然大悟,这么说刘锦他们早就已经猜到昨夜偷袭的人会再过来?

“是的,皇上英明,早已看透了他们的把戏。”

我心里切了一声,心想:皇帝又不在这儿,拍马屁给谁听去。

“那皇上人呢?”我又问,这时阿不和容秀已经醒来了,正茫然地看着我。

“那个人这次是自投罗网,皇上和陶大人正在问他话呢。”他说。

“,那问出什么没有?”

话音刚落,听见刘锦隔壁房中传来“呯”的一声巨响,好像是瓷器摔碎的声音。三大高手脸色均是一变,再顾不得我,齐齐往外扑了出去。

随后听见刘锦低吼了一声:“岂有此理。”

我忍不住好奇,下了床走过去看了看。

见刘锦房中躺着一个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脸上有几处伤痕,想必是跟朱雀他们打斗时受的伤。只见他双手被反剪绑着,脸上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青黑色,嘴角还在不停地流出暗红色的液体,他眼睛暴睁着,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气绝身亡。

此时,刘锦背着手站着,他的脚边到处是陶瓷花瓶落地时摔飞的碎片。

客栈老板报了官,当地的县衙派了一个仵作和一个捕快前来查看。

仵作查看了尸体之后,断定此人是中毒身亡,听了陶青等人的描述之后,捕快装腔作势地分析了一通,最后得出结论—那人是个飞贼,然后在路上已经盯上了我们,被我们设计抓住之后,便畏罪自杀了。

陶青拱了拱手道:“这位官爷果然英明。”

那捕快“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

两人很快收拾家伙走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暗自发笑,之前进来时陶青把那捕快拉到一边嘀咕了一通,想必已经趁机塞了他不少银子吧。

这之后,又隔了没多久来了两个小吏把尸体用草席一裹抬走了。

客栈老板一脸的晦气,说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店里的生意肯定会大受影响。

我闷闷地回了房,找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窗外,飘起了毛毛细雨,街上的行人打起了油纸伞,依旧悠悠闲闲地走着路。窗下的柳树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水滴顺着下垂的枝条极其缓慢地往下滑着……

大约是因为迷香的药性还没有完全过去,脑袋依旧有些发晕,太阳穴突突跳着,隐隐地发疼。我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刘锦把我当做了诱饵来看,那人的目标大概是我。

如果昨天晚上那黑衣人得手,他到底会拿我怎么样?

“小姐,该吃饭了。”阿不在门口轻声叫我。

我摇摇头,“没什么胃口。”我说:“等一会儿再说吧。”

我窝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意外地看到刘锦正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拿了一本书,很安静地翻看着。

这时他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我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便笑道:“你可终于睡醒了。”

见我呆呆地瞪着他一言不发,便又问:舒服一点了没有?”

我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放低书,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黑亮的双眸盯着我打量了许久,突地苦笑一声道:“你是在生我的气么?”

我摇摇头:“没,我只是还有点犯困。”

刘锦摸了摸我的额头,“你不生我的气便好了。”

之后我问刘锦那个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想道:“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我说我知道,只是不太明白他抓了我有什么用,要抓也抓皇帝不是?

他听罢,但笑不语,过了半晌才又半开玩笑道:“恐怕是因为你长得太美,让他起了色心。”

我也跟着笑:“呵呵,起了色心不要紧,即使被抓也不过是被打一顿罢了,作何想不开要服毒自杀了呢?”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他叹了口气。

我紧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什么,只可惜他掩饰地很好。

还想再问,刘锦却已经说起了九重天的歌女藜洛。

“没想到她竟是罪臣田康的女儿。”他说,“田康是上一任的洛州知府。”

我不认识田康,但他既然说是罪臣,那么那个叫藜洛的女子看来是受到了父亲的牵连而卖到花船的。这样想来最坏也是个小家碧玉,言行举止间跟其他的烟花女子应该会有所不同吧。

从刘锦的口中又得知她只卖艺不卖身,在不夜天这样的地方能出于污泥而不染,实属难得。

黑衣人的事情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官府没有追究,刘锦这边似乎也没有再提起的意思。

看来人命什么也都是浮云。

只是听刘锦说起那个叫藜洛的歌女,心里也不由地对她也充满了好奇。不过倒是没想到那么快就能见着她。

按理说,刘锦去寻花问柳,我是应该回避的,但刘锦坚持让我跟在他身边,说是自己身边没那么多人,分不开身同时保护我跟他两个人。

但这事情让我觉得尴尬,心想,难不成你刘锦跟其他女人亲亲我我之时,还要我在旁边看着不成?

第二次来到九重天,已经没有了之前新奇的感觉,加上原本就不愿意来,连着上船时脚步都显得犹豫起来。

而且看样子九重天的工作人员相当多,才隔了两天,前来接待的龟公老鸨都换了一批人。

刘锦来过两趟之后,俨然已经成为了这里的熟客加上客,老鸨龟公招呼起来,嘴里面就好像抹了蜜似的。

一席人坐定之后,听得一阵环佩叮咚,一个相貌清秀可人的少女手抱琵琶,缓步而入。只见她看了刘锦一眼,小小的嘴唇轻轻一抿,露出少女特有的娇羞。

“公子今天想听什么曲子?”待坐定后,她便问道。她的声调又轻又柔,听着便能令人联想到是个乖巧的女子。

“藜洛喜欢唱什么便唱什么吧。”刘锦看来很纵容她。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定了定神,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来回一拨,众人的耳边便听到一连串悦耳的声音。

她唱得极好,连着我这个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也都开始静下心来细听。

……

测平分以知岁,酌玉衡之初临。

见禽华以麃色,听霜鹤之传音。

伫风轩而结睇,对愁云之浮沉。

虽松梧之贞脆,岂荣雕其异心。

若乃广储悬月,晖水流请,

桂露朝满,凉衿夕轻。(出自班婕妤…捣素赋)

……

这首曲子描述了皇宫之中的宫女凄惨悲凉的一生。

我听着,联想起自己的在宫内的生活,自然是感慨万千。

只是我不明白藜洛为什么会选这首曲子,她只是个在不夜天卖唱的歌女不是么?又何来那么多的感慨。

我不由偷偷看了看身边的刘锦,只见他静静地听着,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这时,门帘却再一次被掀开,穿红戴绿的老鸨一脸讪笑地走来,俯在刘锦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刘锦愣了愣,随即便沉下脸呵斥起了老鸨:“什么叫不去不行?本公子是付过钱的,藜洛今天只能在这儿唱曲子给本公子听。”

藜洛停了手上的动作,美妙的歌声也好像被什么利器生生切断了一般,戞然而止。

老鸨的额头开始渗汗,“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您付的钱我原封不动给您退回去还不行么?”

刘锦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懒洋洋道:“本公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看来今天晚上这里有好戏看了。

83

第八十三章 。。。

老鸨见劝说无效,只有灰溜溜地出去了。

包厢里格外安静,藜洛的手指还按在琴弦上,呆愣愣地看着刘锦,显得有些害怕。

“别怕,有我在。”刘锦看着她道:“刚才唱的什么,接着唱。”他的口气虽是轻柔的,却显得很冷,仿佛在下达不容质疑的命令。藜洛点点头,垂下眼去盯着自己的指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好大一片阴影。

只是还未开始,便已被一阵霸道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进来的是三个中年大叔,见到包厢里面坐了一帮美少年,脸上惊了一惊,大概在心里瞬间感叹了一下,时光荏苒,青春不在。 但随即又摆出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哼了一声道:“老夫以为是谁这么狂妄,原来不过几个纨绔子弟罢了。”

刘锦也冷笑地回敬道:“本公子也在想到底是谁霸着藜洛姑娘,原来是几个色老头。”他的下巴抬了抬,微扬的唇角充满了挑衅,“不过看你们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还有……脚上穿的……恐怕还是什么朝廷命官呢吧?”

几个大叔一听,不约而同地朝自己的脚下看了看,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我当时还没明白过来刘锦说到“脚上穿的。”刻意地停顿了一下,这时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原来这几个人的脚上均穿着官靴。

“大金官员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你们这样夜夜笙歌……怕是远远不够哇。”

大叔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你,你到底是谁?”

刘锦“哦”了一声,从桌上端起茶水呷了一口,看着他们慢悠悠道:“你们之前不是已经说了么,一群纨绔子弟。”

大叔们吃不准刘锦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下子也蒙了,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但全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只不过临走时还死鸭子嘴硬般地犟了一句道:“我们走着瞧。”

几个人一走,老鸨和藜洛都松了口气。

刘锦冲老鸨一笑,莫名其妙地甩出一句话道:“本公子今天算是得罪了你们的贵客,你们难道也不担心日后他们不来捧场么?”

他的话音刚落,老鸨怔了一怔,随即谄笑道:“今晚上公子才是我们九重天的贵客,日后的事留到日后再担心吧。”

刘锦抿嘴想了想,点头道:“说得好……藜洛,那便接着唱吧。”

回去时,已是深夜。

街上的人少之又少,只听见我们一行人走在路上时略显杂乱的脚步声。刘锦今天晚上在九重天的行为很是奇怪,这也让我开始对他去寻花问柳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只是他不想说,我也不方便问。

于是一路沉默着。

“那个藜洛,你觉得怎么样?”

“啊?”我正在想东想西,没料到刘锦会突然问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刘锦看上了她,然后想把人家姑娘接到他后宫去?

“这个……别问我吧,你自己觉得好就成了。”

他蓦地站住

转过身幽幽地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抬起手用指关节在我脑门上轻磕了一下道:“搞不懂你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问我做什么呀。”我说。

“那个藜洛,你没看出来一些什么?”他瞪了我一眼,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轻声嘀咕了一句道:“沈吟风怕是白调教你了。”

“这又关沈吟风什么事?”我说,“那藜洛唱歌唱得不错,弹奏时确实漏走了几个音,但……”

他突然打断我,“你第一次听她弹奏时什么感觉?”

“第一次?”经他一提醒,我这才细细地回想了一下,再看到刘锦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说……”

他将手指放在唇边按了按,示意我收声。

“听你也这么说,我便心里有数了……回去再说。”

我默了,隐约地感觉到刘锦可能正在策划一次什么行动。

四大高手中的玄武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回到客栈后,刘锦让我跟他睡一间房,大概也是怕再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我想躺一起就躺一起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再说连日里发生那么多事,刘锦大概也不会有那心思。

不过躺是躺下了,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乱哄哄的闪过很多想法,只是怎么也理不出一点头绪。

这时刘锦一翻身将我抱在了怀里。

“睡不着,是吗?”他问,嘴里呵出的气拂我的耳廓,很热很痒。

“哦”我说,下意识地将两手放在胸前,摆出一副自我保护的架势。他叹了口气,“近两日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不管如何,你紧跟着我便是……我会保护你,一定会的……好吗?”

尽管他的这番话说得不明不白,但我听得出他说这番话时透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握住我的肩膀,让我面对着他,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有灼热的气息扑到脸上。

突然双唇一暖,他已经吻了上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没有像往常般地抗拒。他时而用嘴唇轻触我的唇瓣,时而用力地吸吮……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脑子乱糟糟的,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他用力扯我的衣服,我才如梦初醒般惊醒了过来,双手死死护住衣服……

他停了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轻地笑了。我不知道他笑什么,也不敢问,然后他抱住我说,睡觉吧。

我放下心来,知道危机已经过去了。

但是被他这样抱着,却让我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无法,只好实话实说自己不习惯被人抱着睡觉,他可能也困了,倒也没说什么,大家便自顾自地睡了。

天还未亮,刘锦便起来了,我听到门外低低的说话声,仔细听了又听不真切。便也懒得去管,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再次醒来时,发现外面的雨竟下大了,气温也跟着下降了不少。阿不给我拿了秋衣换上,有些担心地说出来时候衣服怕是带地不够,原本以为出来几日便回去的,哪里知道皇上会想停留那么久。

我这才细细算了算出来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也差不多有十来天了。

皇帝刘锦这天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就玄武的事情他都问了好几遍。

“玄武传信回来了么?”

“玄武到哪里了?”

“……”

他时不时地问陶青,我这才意识到玄武原来是被他派出去做大事情去了,至于是什么样的大事,我到现在还不得而知。

刘锦这次出来,原本说是去吴中转一转的,而此时我们离吴中也不过还有两天多的路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在中途停了下来。

“如果真是这样,豫章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有一次,我偶然听到他跟陶青说了这么一句话,心里有些莫名。

回到房中,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才理出了一些头绪……

上次去九重天,刘锦是在船下看到有一群人穿官靴的人走上了花船,于是扮作风流大少准备上前看个究竟。

无意中,他听到了藜洛的歌声,心向往之,岂知那姑娘被那帮大叔霸着硬是不肯放人,所以恼地他拂袖而去。

那天晚上黑衣人出现,侥幸从四大高手手中逃脱……

第二天晚上,刘锦终于见到了九重天的歌女藜洛,而也就是那天晚上,我被迷香给迷晕过去,但刘锦似乎早已有了准备,竟将那黑衣人抓了个正着,接着黑衣人毅然自杀。

而昨天晚上刘锦带我去见藜洛,好像更多是想让我去帮他去探探这个藜洛的虚实。

我不知道原来刘锦对音律也如此敏感,经他一提醒,我才回想第一个晚上我听到的隔壁包厢传来的琵琶声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悦耳,一听便是出自高人之手。而昨天那个藜洛的技艺显然是生涩许多,照理说一个卖唱为生的女子不会在客人面前弹奏自己不熟的曲子,而两首曲子之间的技艺差那么远,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此藜洛非彼藜洛。

而且我发现九重天的工作人员跟我第一次去的时候俨然已经换了一批,他们虽然是做晚上生意的,但白天有大把的时间休息,所以根本用不着将人彻头彻尾地换上一遍。

所以,那首花船有很大的问题,想到这里,我长出了一口气。但转念又想,那首花船即使真有问题,也不至于让刘锦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吧?

我叹了口气,心中依旧有太多的疑惑,但要等到一一解开,恐怕也只能去问刘锦了。

天空下起了一阵急雨,敲打在屋瓦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阿不冲进来,兴奋地说道:“小姐小姐,下冰雹了,好大冰雹啊。”

我往窗外一看,发现地上翻滚着圆呼呼的银色冰球,大得像荔枝,小的像弹丸,街上的人们四处逃窜,生怕一不留神脑袋就会被砸起一个大包。

冰雹下了没一会儿就停了,只是没消停一会儿,天空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

天气不好,只能留在客栈房中。

刘锦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了,见他坐在桌前,咬着嘴唇,屈起手指,指关节轻轻地敲着桌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陶青在一旁坐着,双手抱胸,闭着眼睛假寐。

三大高手守在门口,偶尔听到有客栈其他客人进出时的声音都会站起来查看一番,他们的举动让我感到一种隐隐地不安。

这时突地听得“扑棱棱”地一声轻响,我转过头去,竟发现窗台上多出了一(奇)只灰色的鸽子。小家伙的模样看(书)起来有些狼狈,大概是刚经历了(网)一场冰雹的原因。

原本做打盹状的陶青这时蓦地瞪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边一把抓住了灰鸽。我见他快速地从鸽子身上解下一个圆筒状的小东西。

恍然大悟:原来竟是传说中的飞鸽传书。

陶青展开卷子看了看,脸色猛地一变。

刘锦这时也紧张起来,豁地站起身道:“上头说了些什么?”

“果然……”

客栈的老板这时候却突然跑上来了,但被朱雀他们拦在了门口。

“让他进来吧。”刘锦道,待他进来之后又问他有什么事情。

“这几天小店的生意承蒙各位贵客照顾……鄙人的亲戚从家乡托人带回来一些新茶,不知道贵客有没有兴趣尝一尝?”

“新茶?”刘锦先是一愣,紧接着便笑道:“泡上一壶好茶,看看烟雨小巷倒也是雅致……如此,便谢谢老板了。”

他使了个眼色给朱雀,朱雀接过来后转身去找容秀了。

灰鸽依旧站在窗前用嘴梳理着羽毛,小脑袋灵活地转动着,尖尖的嘴巴在身上东戳戳,西拨拨。

陶青欲掏钱出来打赏,被客栈老板婉言拒绝了。说自己送的便是送的,如果收了钱就有点强卖的意思了。这时容秀端了白瓷茶壶进来,老板搓着手说了声贵客慢用,便回到楼下去了。

他前脚刚一走,这边就忙开了。

“怎么样?”

“东煞果然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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