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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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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去看看陈小娴……”

“哦”他点点头,很快放开了我,拍拍我的脸颊道,“瞧,你告诉我不就得了么?”

我揉着自己的痛处,希望以此来缓解锥心的疼痛。

他捏住我的下巴,久久凝视着我,突然又一言不发放开我,拍拍手站起来往帐外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泄气地要命。本来还以为自己想了个不错的主意,没想到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目地没达成不说,无缘无故又吃了一顿皮肉之苦。

一整天都有些闷闷不乐,等夜幕降临之时,听到帐篷外走过的人们热烈而沸腾的情绪,猜想着他们大概是要过去参加晚宴了,心里愈发觉得沮丧。

这时有个士兵进来。

我吓了一大跳,“什么事?”

“左狼王让你好好准备一下,他说让你记得好好把自己的脸给包起来再出去。”

我回过神,知道索文烈竟默许了我去参加晚宴的事情,便赶紧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下来。我临时凑了一套衣服出来,蒙脸的面巾是用纱裙上剪下的一块料子。

大金的歌舞太过柔美妖娆,不宜在晚宴上表演。

我突然想起自己在大学时候因为参加迎新晚会而排练的新疆舞,当时和我一起练习的还有班里的五个女孩子,为了练习新疆舞的标志性动作,我们下了不少功夫。

东煞的“篝火晚宴”比起群马镇的规模要大上很多。我见到不远处有人在专门杀牛斩羊,旁边有一帮妇女负责做清洗工作…扒皮,褪毛,清洗等等。之后那些牛羊便会被人扛了驾起来放在火上一直烤到酥软,供参加晚宴的人割食享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和羊奶酒的味道。

酒肉下肚后,很多人的脸上已经发出红灿灿的光来,并连着鼻头都变得通红。

中间有一群东煞的青年男女在跳舞,他们的舞蹈看上去热烈奔放,随着鼓点变换着舞姿,他们的动作粗犷而原始,包含了许多他们生活中的元素,比如骑马,射箭,厮杀等等。

否则怎么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呢。

我在人群中找到了大单于,他正跟一帮人谈笑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而他怀中抱着的女人正是我寻找的陈小娴。

如伊达所说,她的脸色并不好,看上去满脸的憔悴,原本就小巧的下巴此时看起来更加尖削,大大的眼睛空洞洞的,犹如行尸走肉的傀儡一般。

想到她这些日子尽被老色鬼折磨,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鼻子微微发酸。

突然间感觉有人挽住了我的腰肢,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耳垂边有阵灼热的气息拂过,“去跳给他们看吧,我的公主。”

我抖了抖,那样温柔的语调,还会有谁?

有人领着我走到中间,大概是因为这我一身奇异的装扮,人们的目光纷纷朝我看了过来。我单脚跪在地上,摆好了姿势,一转头,见到索文烈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变态!”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随即凝了心神,合着鼓点开始舞动起来。

大概是东煞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舞蹈,中间竟好几次都有人为我鼓掌喝彩。一曲完毕,我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姑娘,摘下你的面纱让我们看看你美丽的脸庞吧!”我听见有人在叫嚷,紧接着人们便“哄”地一声大笑起来,更多的人跟着他起哄,要求我摘下面纱。

“相信我,如果摘了面纱你们一定会觉得我刚才跳的舞非常难看。”我说完,人们又大笑了起来,我趁机又说:“难得今天大家那么高兴,不如一起跳舞吧。”我说着拉起坐在我边上的几个小姑娘。

酒过三巡,大家都了些微的醉意,在我的鼓动下,人们都围着篝火跳起了舞。我一直留意着陈小娴,见到大单于被几个宠姬拉了去跳舞。想着终于等到了机会,心里自是激动地不行。

陈小娴对着欢乐的人群发呆,我看她的样子,其实并没什么把握她此时到底能不能认出我来。

我潜到她身边,拍她的肩膀,“小娴,小娴—”

她愣了愣,慢慢转过头看我,嘴巴微长着,目光有些呆滞。

“小娴,是我啊,我是静瑶!”我说着,摘下面纱,“我是静瑶,想起来没?”

她的身体猛颤了一下,呆呆地看了我半晌,渐渐的我发现她原本空洞的双眸突然有了焦点,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紧接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人们被惊呆了,目光纷纷地看向我们,四周突然变得一片沉静。我也被惊呆了,僵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陈小娴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大单于跑去,挽着他的胳膊,情绪激动地指着我大叫:“她是大金的公主,她混到东煞来了,我认识她,我认识她。”

我没想到陈小娴的塔姆族语竟说得如此流利,也是,她原本就是在群马镇长大的孩子。听她这么一叫,守卫的士兵立马提刀冲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我的脖子上已经架了两把明晃晃地长刀。

“她?”大单于看着道:“她不就是阐尤抓来的那个汉人女子么?”

“阐尤抓来的?”陈小娴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突然对着我微微地笑了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笑容,有些苦涩,有些阴毒。

她慢慢走向我,“原来你也被抓了?那我们岂不是一样?很好,老天毕竟是公平的。”

若不是你,子昂怎么会受重伤,我又怎么会被抓。我嘴角动了动,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已经够可怜了不是么?

“你怎么跑出来了,是左狼王没看好你么?”大单于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双目放出色迷迷的光来。

“自然是我带她来的。”

索文烈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他笑得很灿烂,而眼底却是冷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叹,想必索文烈赴宴从不带女人的惯例在这里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他走近我,温柔地握起我的手,人群发出一阵唏嘘。

“左狼王—难道你在这个女人身上重生了吗?”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站出来说道:“汉人的女子应该给大家轮流享用,左狼王可不能忘记了这个规矩哟。”

“要我跟你们分享?”索文烈的眼睛又微微眯了起来,似笑非笑道:“你们配吗?”

“你!”壮汉气地涨红了脸,“你该知道这是规矩。”

“那你的的规矩,不是我的。”索文烈又是笑笑,拉着我便走。

我听见身后有人在愤怒地嚷嚷,但却又无可奈何。

第四十八章

回去的路上,基本是上被索文烈给拎着走的。

我相信他此时肯定很愤怒,所以一路上吭都不敢吭一声,怕一个不小心就又成了他的出气桶。对一个因为不能人道而有些心理变态的男人,我圣母地表示应该给他更多的理解。

索文烈一路把我拎进帐篷,我很意外地发现他的脸上平静地很,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悲愤欲绝的模样。

不过我很快便发现原来我的这种怜悯真的非常多余。

“今天,在群马镇见到林子昂了。”他温柔地笑,绕到我背后,捧起我的长发贪婪地吸了几口气,“我想他很快就能来见你了……你说,我抓到他之后要怎么对付他才好?”

“你想怎么样?”我攥紧了拳头。

他的手臂将我环了起来,并慢慢地收紧,他的下巴顶着我的头顶心,柔声道:“我们东煞有一种处死人的方法……就是用一口巨大的铜锅放满凉水,跟着把人扔进去,之后在铜锅下放柴,点火,用火慢慢地煮,慢慢地煮……所以那个人呢,要熬足几个小时以后才有可能死去……”

他轻描淡写的描述竟然让我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变态!”我用力挣扎了一下,在他的钳制之下显得很徒劳,“放开我!”

“怎么?心疼了?”

他轻笑了起来,双唇慢慢移到我的耳边,突然张口含住我的耳垂,有种突如其来的酥麻如电击般蔓延,我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他抱着我往床边走,粗重的身体一下子压到了我的身上。

尽管知道他不能做正常男人做的男女之事,但他这样一来,却也引起了我不小的恐慌。我甚至想,万一别人只是误会他怎么办?万一他只是装的怎么办?

他开始撕我的衣服,衣物撕裂的声音伴着我歇斯底里的哭叫,生生便是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活教材。

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竟是他用手在狠狠地掐我的手臂。我哀嚎了一声,眼泪便忍不住涌了出来……

等他放开我,我感觉自己的身上皮肤已经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了。我哭得头皮有些发麻,额头两边突突地跳着,生生地痛。

索文烈看着我,突然叹了口气,紧接着将锦被裹住我几乎已经赤(裸)的身体,整理好衣衫后便跳下床去,紧接着我便听到他走出帐去的声音。

我将手抵在嘴边,起先是隐忍着抽泣,之后越想越委屈,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哭得迷迷糊糊。

突然有人轻柔地掀开了被子,我正沉浸在巨大的委屈当中,什么人都不想搭理。

“真是个小可怜。”

听到声音,我知道是伊达来了 ,于是心里更觉得委屈,自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伊达让侍女帮我换下了已经可以称之为布条的衣服,又用伤药帮我在伤口上悉心地上了药,她将马灯拿近了,看着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唏嘘不已。

看来,索文烈似乎并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也就是说有可能他只喜欢虐待我,仅此而已。

“刚才我们在外面听到姑娘的惨叫了,真是……”

“蒙达拉,专心给静瑶擦药。”伊达打断她,对我笑笑,解释道:“我们听说你被索文达带到了帐篷,心里放心不下,所以就赶紧过来看看,哪知……”她说到这里收了声,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却被她的话给吓了一跳。

刚才伊达竟然一直守在帐篷外?!

我明明记得她并没有去参加篝火晚宴的,与其说有人那么快就将消息告诉伊达倒不如说是伊达一直都在注意着索文烈或者我的一举一动。

我不知伊达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这么一说,我突然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伊达见我不说话,便关心地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勉强笑了笑:“大概是哭得久了,脑袋晕晕乎乎的。”

她“嗯”了一声,柔声道,“帮你上完了药,你就好好睡一觉。”

好好睡觉?我心里苦笑,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伊达柔声劝慰了我一番,帮我细心的掖平被子,带着婢女离开了。

此时,我不但担心自己,也更加担心起林子昂,尤其是想到索文烈刚才跟我说的“温水煮人。”我就不寒而栗。

长叹了一口气,一翻身,突然感觉肋骨被什么硬物给硌了一下,皱着眉头翻身坐起,查看后发现竟是一把金色的小哨刀。

我想起刚才伊达帮我掖被子,难道……

我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左思右想,对伊达的行为还是想不明白。她刚才守在帐篷外面偷听索文烈如何待我,是关心我还是其他?之后她又不动声响地留下一把哨刀,到底是给我防身,还是想借刀杀人让我杀了索文烈?

我皱紧了眉头。

小哨刀长约两寸左右,刀鞘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刀身中间是镂空的。刀子虽为金色,在烛光下却闪动着如同水一般流动着的寒光。

我正看得出神,突然听见帐篷外轻微的动静,我吓了一跳,赶紧躺下身,将哨刀偷藏于床缝之中。如此,等了半晌之后,外面竟再没有一点动静,我这才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索文烈一天一夜没有过来,伊达也没看我。

我脑子里面则一天到晚都在盘算着自己把哨刀放在哪里索文烈才没有那么容易发现,又想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刺中他,而不会因为被他发现而失手。

我披头散发地盘腿坐在床上,大概是哭多了,眼睛痛地都睁不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有雨水打在帐篷上发出密集的敲打声。

突然想起,我竟有好几日都在白天出去过了。

索文烈,他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狠狠地咬了咬唇,有股温热的液体流进口中,咸咸的,我抬手擦了擦,发现竟是被我自己咬出了血……

雨下了整整一夜,我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我们东煞有一种处死人的方法……就是用一口巨大的铜锅放满凉水,跟着把人扔进去,之后在铜锅下放柴,点火,用火慢慢地煮,慢慢地煮……所以那个人呢,要熬足几个小时以后才有可能死去……”

我大叫一声醒过来,一身的冷汗。

醒来后便再也睡不着,睁着眼听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发呆。

在古代最不好的事情莫过于不能知道很精确的时间,如果知道要穿越,我应该带只手表过来,最好不用电的,比如光能动之类的,一走就能走个几年……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好笑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可以漫无边际地YY。

“陈静瑶—陈静瑶—”有人在帐篷外叫我,和着雨声断断续续的,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我应了一声。

那人又在外面道:“快点起来跟我走一趟。”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上次不就是被人莫名带到大单于跟前去了么?于是便说道:“有什么事情等天亮在说吧。”

外面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左狼王让我们传话给你,如果你想见林子昂的话,就赶紧跟我们去康营大帐。”

我听到林子昂的名字,心脏一下子“怦怦”跳了起来,那傻小子不会真的为了救我只身到东煞来了吧?

而且听外面的人说话的口气,很有可能林子昂可能已经被索文烈给困住了。想到这里,我咬咬牙穿了衣服翻身下了床,走了几步,又回去从床缝中摸出伊达留下的金哨刀,塞到短靴里面。

出了外面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寒意,雨水中夹杂着些许的雪子淋到身上有些刺骨。

一路上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停地在想士兵口中的康营大帐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东煞的牢房?还是东煞的炼狱?

越是想越是为子昂担心。

又走了一会儿,望见前面一片晃动的火光,有人四处跑到着,也有人粗声叫嚷着,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心里一阵阵地发紧,只觉得身体似乎都被冻住了一般,每挪动一次脚步都要花去全身力气。

我只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急,心跳越来越快,似乎在我的脑子里面崩了一根线被拉得越来越紧,只要再花上一些力气就会“铮”地一声断成两截……

“呐,她来了!你现在可以实现你的诺言了。”我听见那个温柔的声音,心里直觉得一阵厌恶。

“他在哪里?”我问。

他冲着我微微一笑,朝一个方向撇了撇唇角。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竟真的见到了那个熟悉身影。

他半隐在黑暗中,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肯定在盯着我看。

“傻瓜!你为什么要来?”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甜蜜还是心酸,只觉得内心深处又块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生生的疼。

“你让她走,我便放了她。”林子昂的声音沉静而冷漠。

我真想好好看看他。

索文烈看着我温柔地笑,勾勾手示意我过去,我动作慢了些便被身边的士兵狠狠推了一把。索文烈用手臂禁锢住我的脖子,让我紧靠在他的身前,冲林子昂喊道:“林子昂,我很不喜欢你的态度,所以我临时改变主意了……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如何?我们拿了刀把抓到的人身上的人一块一块地割下来,看谁割地多手上的人还没死,就算谁赢。如何?哦,对了,你们汉人管这个叫凌迟对吧?”

林子昂急道:“你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我便不会放过你。”

“索文烈,你疯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听到伊达的声音,没想到子昂抓的竟然是她!

索文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紧接着抽出一把短匕首,慢慢搁到我的脖子上,刀柄上的宝石在火光反射下炫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我突然想到这把匕首是林子昂送个我的那把,也就是大破鹰部落时所缴获的战利品。

“塔迦,我会为你报仇的。”我听见轻轻说完,突然飞快地在我的手臂上割了一刀,伤口不算深,感觉也不是很痛,只是那种恐怖的感觉令我不停发抖。

我咬紧了牙关,将已到了嘴边的尖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痛么?”我听到索文达在我耳边喘着粗气。

我拼命摇头,雨水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淌,一头乱发湿漉漉地都贴在了脸上。

伊达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我已经知道林子昂已经做好了投降的准备。

“索文烈,你真无耻!”伊达跑至他跟前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眸子里面充满了幽怨的恨意。

她转身走了,身影很快消逝在茫茫夜色之中。

林子昂缓缓从夜幕中渐渐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身白色的盔甲,在周围黑暗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好了,我已经放了她,你可以收手了。”

索文烈在我耳边说道:“看起来他对你还不错哦,我们再试试他好不好?”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索文烈,你个无耻小人!”

“我可是为了你好。”他干干地笑了笑,冲林子昂道:“见了本王跪也不跪,真是失礼呀。”他的话音刚落,突然手一扬。

只听得林子昂痛苦地哼了一声,单膝跪倒在了地上,他的手紧紧攥着右腿,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

索文烈手中的银色匕首深深扎入他的右大腿中,我尖叫了一声,心如刀绞。

“很好,很好—”索文烈满意地点点头,依旧用手捏住我的肩胛让我动弹不得。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林子昂,他也定定地看着我,似乎这样就能从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一些勇气。

因为疼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突然闭了闭眼睛,一手抓住匕首的刀柄,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将匕首从大腿上拔了出来,霎时间血流如注……

第四十九章

我顾不得疼痛,挣脱了索文烈的钳制,朝林子昂跑了过去。还没跑几步,索文烈身已经追了过来,用手扯住我长发用力,我一下子便往后跌倒在了泥地上。

冰冷的雨水迷住了眼睛,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我翻过身,手脚并用地往前爬。

我听见子昂在叫我,他的声音显得很悲伤。

索文烈踩住了我的肩膀,用力将我按在泥水地上,我拼命地挣扎,耳边只听到自己扑哧扑哧的喘气声,努力了好几次都没从他脚下爬起来。

“静瑶—”林子昂欲踉跄着过来,几个东煞的士兵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按住。

我没了力气,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喘气,半边脸几乎都浸在泥水里。索文烈的俯□,将我的头发让耳边拨了拨,见我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冲着我笑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一对还挺有情有义的……。唔,不过我还是想再试试他。”

“喂—我说林子昂,你要是真的想救她呢,先用刀子剁根手指下来让我瞧瞧。说不定本王被你感动会答应放了你的心上人……”

“林子昂,你别答应……”

索文烈抬起脚,踩到我的脸上,啧啧摇头道:“男人在说正事的时候,女人怎么可以乱插嘴?”

我心里记起放在靴子里的金哨刀,奈何此刻被索文烈制住动弹不得,手指仅仅只能只能够到膝盖。

心里正在着急,突然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竟是之前跑掉的伊达带着大单于等人过来了。

“左狼王,听说你抓住了摧毁鹰部落的汉军?”

索文烈笑笑,“本王的事情本王自己会坚决,不劳烦大单于挂心了。”

“这个自然……不过本王听说你为了抓住汉军,竟然不惜以伊达的性命作为代价,这样便不对了嘛。”

索文烈冷哼了一声。

“所以呢?”

“宸蛊王将自己的心肝宝贝交给你,你怎么能如此不珍惜?”索文达摇头叹息道,“还有,左狼王最近得了个汉人女子只想占为己有,这岂不是坏了当初大家定下的规矩?”他又顿了顿,冷喝道:“来人呐—将那两个汉人都给我关起来。”

“慢着!”索文烈往前一步,语气强硬道:“本王刚才也已经说了,这两个人本王会处理。”

“左狼王,你现在连本单于的话都不听了么?”大单于变了脸色,扬了扬手,身后便涌上来一排手持弓弩的士兵,单膝跪在地上列成一排,弓弩都上了弦,死死对准了索文烈。

索文烈大笑道:“你早就想这样做了吧?还有你伊达,每天都偷偷跟这个老头汇报我的行踪,我若是死了,你的功劳可不小。”

“索文烈,我十四岁便嫁给你,你有一天对我好过么?”伊达苦涩道:“尤其是你刚才的举

动的确让我太寒心。”

雨越下越大,我冻地整个身体几乎僵掉,半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是又觉得好笑,正在我跟林子昂垂死挣扎的现场,竟然还能看到东煞王室的内讧,而且还是嫡亲的父子相争。

我想笑,但只是嘴角牵了牵,我竟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左狼王,我再给你个机会,我数到三,你便将人交给我。”

索文烈冷笑道:“何必假惺惺呢?愈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天不就是你除掉我的好机会?”

大单于很古怪地笑了笑,“好,那你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他往后退了一步,冷冷道:“大家都听到了,是左狼王自己想求死,本单于虽然心痛,但还是会成全他。”

“放箭!”

话音刚落,我只看见眼前有个黑影朝索文烈扑了过来,之后就听到伊达发出一声极为惨烈的尖叫。

黑影晃了晃,索文烈连忙扶住她,嘴里喃喃道:“你这是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

我看清楚了此人的容貌后吓了一大跳,竟然是伊达的贴身侍女蒙达拉,她此刻的表情很痛苦,急促地呼吸着,看着索文烈的双眸却出奇地灼热,“烈,你快逃,快逃……”她一张口,嘴里便吐出了一口血沫。

索文烈痛苦地摇着头,在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悲伤。

“蒙达拉,蒙达拉,你怎么样?”伊达哭着跑了过来,“你为什么要替这个混蛋去死。”

蒙达拉用力扯住伊达的衣服,摇摇头道:“我的公主,蒙达拉不行了……。蒙达拉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烈是你的亲哥哥……。他那么多年都没跟你亲近,是因为他想保护你……。”

伊达的眼睛越瞪越大:“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烈,请你照顾好伊达……”她突然急促了咳了几声后便很快断了气。

我看着他们,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形容我的心情,总之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回头看看林子昂依旧被士兵给按着,大单于等人正冷冷地看着这边,伊达和索文烈纠结地对望,不知道跟对方说些什么……。

我从靴子里拿出哨刀,紧紧握在手中。

这时,远处突然有人大喊大单于的大帐失火,不多久便见到有红色的火舌串了起来,约莫有几丈高。

这样的下雨天,怎么会莫名失火,难道……。

正想着,却见有人骑马直直地朝大单于等人冲了过来,四下里又是一片混乱。林子昂趁着那几个士兵略略分神,大吼一声摆脱了他们的钳制,手中持着那把银色匕首三下两下就将东煞的士兵刺翻在地。

这边的索文烈跟他的近卫也已经跟大单于的士兵们展开了厮杀,刀光过处血肉横飞,耳边只听得一阵阵兵器撞击声和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之前骑着马冲进来的人纵身下了马,等我看清了来人吓了一跳。

“小娴,怎么是你?”

她将缰绳往我手里一塞道:“你跟林子昂快点逃走吧。”

“那你呢?”

“我不回去,我已经没脸见我的家人。”

林子昂这时已经朝我跑了过来,见到了陈小娴也在,一时之间又惊又喜,只是催着我们快快逃跑。

但陈小娴死活都不愿意跟我们走。如果她留下来,势必沦为东煞人的玩物。

林子昂便跟她一路拗着,明确表示如果她不走,我们便也不会走。

他的腿部受了伤,行动受阻,但还是咬牙将一个东煞士兵从马上拉拽下来,冲着我们大喊,“快点上马。”

“小娴,现在快上马吧,不然大家都得死在这里。”我急得都想跪下来求她了。

好在陈小娴见我们此时有了两匹马,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纵身上了马。而我则跟林子昂共乘一匹。

东煞人见我们逃跑,便“咿哩哇啦”地大叫起来。我们只管埋头朝前冲,什么也顾不得。好在凑巧有索文烈等人帮我们挡了一挡,否则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从东煞人手中逃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回头望时,见到之前的地方一片火光。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没想到今时今日居然还能够逃离索文烈的魔爪,直到现在都以为是在做梦。

沙漠中是极其容易迷路的,之前慌慌张张地跑了一路,等回过神时,竟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但我很放心,因为有林子昂在我身边。

雨停了,东方出现了一缕淡红的晨曦。

湿衣服贴在肌肤上,还是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我能感觉到坐在我身后的林子昂颤抖地厉害,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原因。

我看了看一旁的陈小娴,她也正转头往我这边望了过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时之间脸色骤变,大喊了一声:林将军。

林子昂的双手原本拥着我,这时突然一下子松了。我耳边传来他一声闷闷的低吟,紧接着听到扑通的一声,他竟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

他的背上赫然露出一支黑色的箭尾,衣服已经被血给染透,他双唇紧闭,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连滚带爬地下了马,一下子扑到他身边,我将手哆嗦着放在他鼻翼下探了探,还好,还有气息。

陈小娴捂着嘴巴在一旁轻声抽泣。

我举头四处查看了一番,发现到处都是茫茫的黄沙,如果不是还能见到太阳,恐怕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我之前有听巴图说过,东煞在群马镇的北边,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一直往南走就能到达群马镇。

陈小娴也一筹莫展,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照我的方法往南边一路走。

当然……。如果能像我想地那么容易就走出沙漠的话,从古到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在沙漠中迷失了,当然这只是后话。

我手上除了一把金哨刀便什么也没有,陈小娴也是如此。我之前听很多人说过,如果有人中了箭,是不可以随便将箭拔出来的,因为箭头往往都有尖锐的倒钩,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让伤者因此丧命。

我跟陈小娴合力将子昂搬到马背上之后,已经累到精疲力竭。这时候,沙漠的日晒越来越厉害,身上的湿衣服很快就被烤干了,阳光照在脸上刺刺地疼。

我感觉又累又饿,骑在马上一晃一晃,思绪有些飘忽。陈小娴微微地皱着眉头,双唇已经被晒得起了白色的皮屑。

忍一忍,或许就能到见到人了……忍一忍,或许就能找到水源了……我一直这么给陈小娴和自己打气。

我觉得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行走是一件非常绝望的事情,因为你在眼前找不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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