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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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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定邦叹了口气道:“若是子昂能逃脱便太好了,若是真被东煞人活捉,以东煞人的蛮夷个性定会拿了他的人头去祭旗。”

阿不握着我的手猛地一紧,想必是刚才黄定邦那一番话吓到了她。

塔姆族有个习俗,便是人若是死在外头,那么那人尸身是不可以随便拿回城的。他们觉得这些哀伤的游魂会给他们带来不好的事情。

除非塔姆族人的人巫师作法能够让游魂们得到安息,他们才会被允许运进城里来。

我呆呆地看着身穿着五色大袍的塔姆族巫师,手里拿着五色的布条,围着火堆又叫又跳,从他口中发出时高时低的调子,令人悲伤不已。

“殿下,该回去了。”朱雀在一旁催我,我点点头,跟着他们慢慢往巴图家里走。'网罗电子书:。WRbook。'

我有一种感觉,子昂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我抿紧了唇。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

第四十三章

玄武和朱雀大概跟我相处了一段时间,对我的个性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我在林子昂失踪的事件上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这也是后来我为什么会跟他们在门边杠上的原因。

我说:“本公主出去走走难道也不行。”

“属下应承过陶大夫,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保全公主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你们难道还想把本公主软禁起来?”

“夜已深了,殿下请回房吧。”

我气得要命,却又无可奈何。相对于他们的身手,我不管从哪里逃出去都会被轻易拎回来。正在对峙着,仁金阿妈却抱端着着一口冒着热气的汤锅从厨房里出来了。

巴图招呼我们过去,“刚炖好的羊肉汤,大家快来吃。”阿不跟在他的后头,神情欢快地将碗筷摆好放在桌子上。

平日里巴图家可是从来不吃宵夜的,明明知道林子昂失踪后我情绪失落,偏偏选这个时候还要吃宵夜,这算什么意思?难道为了庆祝林子昂失踪不成?

“我不饿,先睡觉去了。”我气鼓鼓地看了巴图一眼,转身跑回房去了。

我巴巴地躺在床上生闷气,想着林子昂现在生死未卜,我却被关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越想越觉得郁闷。

心烦意乱地翻身下床,见到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头五彩的陶瓷马,冲动之下拿起来就要往地上砸。

突然听得巴图惨叫了一声,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趁着我怔愣的一瞬间,巴图冲进房来,一把拽住瓷马的头部。

“公主殿下,这马你可不能摔呀。”

我没好气地朝他吼道道:“人死了都不在乎,区区一匹瓷马,摔烂了又如何?”

巴图憨憨地笑道:“殿下请别生气了,您随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什么?”

“您先把马儿放下吧,我们出去再说。”巴图拉着我往外走。到了客厅,却见到朱雀和玄武四仰八叉地倒在桌边。

这是怎么回事?我将目光移到之前仁金大妈端上来的那只铜锅上面,又见巴图脸上高深莫测的笑意,突然明白了过来……

“你们在锅里下了什么?”

这时,阿不捂着嘴笑道:“小姐啊,巴图见小姐这么担心林将军,所以好意帮你一个忙咯。”

“我那点蒙汗药还是之前在中原做生意的时候一个朋友给我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仁金大妈赶紧打断他的话道:“别说那么多了,你们赶紧去准备一下出发吧,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见我一脸的茫然,巴图跟我解释说这些都是他母亲的主意。

仁金大妈慈爱笑笑地:“我们塔姆族的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便会死心塌地地守着他一辈子,会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他。以前还以为汉族的女子都是娇柔懦弱的,没想到殿下竟然这么勇敢……我知道你跟林将军两情相悦,希望你们会有美满的将来……我让巴图带你去找林将军,他对那一带的地形很熟悉。”

我听她这样说,心里很感动,但觉得让巴图跟我一起去冒险又实在是心里不安。

“没关系,我们塔姆族人的语言和东煞人是一样的,再说我们只有两个人,不会引起他们太多的警觉……之前我跟塔姆族的几个弟兄为了猎野兔夜里出去过几次,曾经有一次碰到了东煞人,他们也只是盘问了几句便走了。”巴图说得很有把握。

“你们快点去找林将军吧,这两个人就交给我了。”仁金大妈催促道。

我感动地走过去抱了抱仁金大妈,跟她道了谢。

巴图从马厩里牵了马出来,又给我一把弓箭和一口灰色的大布袋,说要装成猎人的模样。我跟巴图纵身跳上马背,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但出城需要通过城门,现在这时候三更半夜的,守门的将士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出去?正在担心,果然见到有两个守门的将士朝我们走了过来。我赶紧撇开头去,怕他们认出是我。

“哎……你们干什么的?”其中一个上前盘问道。

巴图道:“两位官爷,我们有事要出城一趟。”

“不行!要出城就等天亮吧。”

“我们有要事在身,请两位通融一下吧。”巴图笑着,不知道递给他们一块什么东西。那人看了,面色一慌,抱拳行礼道:“原来是朱雀大人,小人有眼不知泰山,得罪了。”

两个人有惊无险地出了城门,在巴图的带领下往“恶鬼岭”方向一路驰骋。我最近的骑马技术进步明显,但跟巴图比起来也只是勉强能够跟上而已。

我从来没有过夜间在旷野骑马的经历,只听到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和马蹄声,凌厉的寒风灌入口中只觉得胸口疼痛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约跑了半个时辰左右,在前面的巴图喝停了马,指着黑魆魆的一处地方道:“呐,那里便是恶鬼岭了。”

我听巴图说要到了,心里突然莫名地觉得忐忑。不管怎么样,希望上帝保佑他平安无事吧,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对巴图道:“我们走吧。”

恶鬼岭之所以叫恶鬼岭,是因为当地传说很古以前有两个交恶的部落铁骑曾在这里遭遇,双方展开激战,因为实力相当导致两败俱伤,最后就只剩下几个人活了下来。

巴图说那天刚好碰到打雷下雨。

后来有一队商队因为遇到雷阵雨到山岭中躲避,结果竟然听到兵器交戈的声音,呐喊声和人临死前的惨叫声。

商队的马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惊吓,竟然嘶叫着四下逃散。商人们也是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山岭。

后来这件事情被人越传越诡异,于是原本这座普通的山岭就被人叫做了恶鬼岭。

我被他说得汗毛倒立,抱怨道:“巴图,你真不该选这个时候跟我说着些事情。”

“不用怕,这些只是传说而已。”

他跳下马后,帮我稳住马匹,扶我下了马。

他又从随身的背囊里面抽出两根火把,点着了,递了一根给我。

“开始找吧。”巴图说。

我提议道:“不然你找这边,我去那边看看。”

“不行,你对这里的地形不熟,不能分开行动。”我想了想也对,就没再坚持。

之前从远处望过来还觉得“恶鬼岭”很小,进来了才发现这里的石林层层叠叠地一座叠着一座,地势时高时低,地上铺满了瓦砾碎石,一不小心踢到了只觉得脚趾生生地疼。

“走路的时候,脚尽量要抬高一些。”巴图见我痛得龇牙咧嘴,挠了挠脑袋,带着歉意道:“之前是巴图大意,忘记提醒殿下了。”

“没事。”我说,“继续走吧。”

跟着巴图一脚高一脚低地又走了一段。

他突然停了脚步,低低道:“看来就是这里了。”

巴图说的是林子昂遭到伏击的地方,我看到地上还留着几柄单刀,地面上还残留着已经开始发黑的大片血迹,在火光下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我想象着子昂和他的兄弟们曾经在这里和东煞人的铁骑展开残酷的厮杀的情景,心里不由得又激起一阵颤栗。

“恶鬼岭到底有多大。”我问巴图。

巴图说:“多大巴图也说不出来,总不能大过群马镇吧。”

我心想,林子昂如果真没有被东煞人活捉,那势必已经逃离了这里。否则以东煞人对他入骨的仇恨,肯定会地毯式地搜索这片石林,不可能让他还躲在这里。我叹了口气,如果说之前心里一直都还有些希望,这下只觉得莫名的悲观。

巴图听完我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周围尽是荒野戈壁,如果林子昂不在这里的话,又能去哪里呢?

“林将军可能真的被东煞人抓走了。”巴图长叹了口气,颇有些惋惜的意思。

“倒也不定……东煞人未必会认识林将军吧。”我说:“除非有人告密。”我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巴图“咦”了一声道:“对啊,否则好端端地怎么会遭到伏击,东煞人肯定是收到了密报,我……”他说着突然脸色一凌,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迅速从我手里夺过火把放到地上用黄沙将火扑灭了。

之后趴到地上,耳朵紧紧地贴着地面。

“怎么了巴图?”

“有人朝这边过来了,而且听声音大概有十几个人以上。”他站起来,顾不得拍去身上的尘土,对我急道:“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的话刚说完没多久,耳边已经隐隐听到一阵阵“轰隆轰隆”的声音。

我跟巴图不敢再作逗留,赶紧上马往石林深处走去。我跟着巴图七拐八拐,紧张地心脏“怦怦”直跳,手心尽是沁出的冷汗。

巴图在前面拐了个弯,回头对我说:“殿下,走这段路一定要紧跟着巴图,千万小心。”

我说好,便跟着他走了过去。发现前面只是一条很普通的小路,并没有什么特别,不知道巴图为什么会突然提醒我要小心。

月亮犹如塔姆族人的弯刀,光线不亮但照落在地上却显得格外冷厉。我心里绷得紧紧地,竖起耳朵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看到前面巴图的马儿趔趄了一下,差点就要往前扑倒。巴图嘴里发出一声低呼,赶紧扯紧了缰绳。

“没事吧,巴图?”我赶紧问道。

马儿挣扎了几下,总算重新站立了起来。

巴图喘了几口粗气后,回头看看我道:“没事!只是刚才差点踩到天沟,殿下一定要多加小心。”

巴图告诉我,天沟是恶鬼岭独有的地质特征,这种沟深达几丈甚至几十丈,最可怕的是天沟的表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土层,从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这就好比是猎人设下的陷阱一般,等人或者动物踩上去的时候,就会随着表面崩塌的泥层一起掉落进去。

他之所以带着我走这里,也是因为东煞的铁骑是不敢贸贸然走这条路的。但巴图又说这条路虽然陷阱重重,他以前跟着几个猎人朋友曾经走过几趟,并且将路的走法都记在了脑子了。

刚才出现的情况大概是因为那条天沟的面积又朝外扩了一点,让他差点就中了招。

他那番话让我又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亦步趋步的跟在巴图身后,生怕有半点闪失。

东煞人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远远地已经能望见通红的火光。

巴图安慰我说不要太着急,今天月光不是很亮,东煞人没那么容易发现我们。前面不远处有个山洞,我们可以到那里暂时去避一避。

巴图口中的那个山洞也是个古怪的地方,那洞往前延伸几米以后,又会出现另外一个往下洞口。

洞口处黑魆魆的望不到底。

巴图告诉我说他曾经有个兄弟就是因为太不小心,失足掉进洞里摔死了。他说起这个有些伤感。我拍拍他的肩膀,在洞口边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洞里的气温很低,不时还有阴冷的风从里面冒出来,吹得我直起鸡皮疙瘩。我在黑暗中扶了一把身后的岩石,感觉岩石上有湿答答的液体粘到了我的手上,说不出的恶心。

“巴图,能不能借给我一下火折子。”

“怎么了?”

“手上不知粘到了些什么,我想看看。”

巴图沉吟了一下,走到洞口看了看,回来时掏出火折子给我。

微弱的火光下,我看到我的手上竟沾满了褐红色的液体,闻了闻有一股腥味。我递手给巴图看,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巴图凑近闻了闻道:“好像是血。”

“血?”

“在哪里粘上的。”

我指了指一边的墙壁。

巴图赶紧拿过我的火折子走过去蹲地查看起来,我见他伸手在岩石上按了按,又将手指放入口中尝了尝。

随后吐出一口唾沫,微皱着眉头道:“没错,是血,还是人血。”他拿着火折子在岩石上细细查看起来,循着血迹慢慢往里面走,一直走到另外一个洞口。

“看来这人是失足掉进洞里去了。”他叹了口气。

我反应过来,马上问他道:“有没有可能是林将军?”

巴图点点头道:“很有可能,我看那血不再新鲜,若不是岩石上有些渗出的水汽,恐怕早就已经凝结起来了……”

我没等他说完,赶紧从他手里抢过火折子趴到洞口查看起来。

“这洞里深着呢。”巴图叹了口气道:“从刚才的情形看来,如果真是林将军,恐怕他之前已经身负重伤,如今又掉入洞穴中,殿下要有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长叹了口气。心里默想道:不管林子昂是死是活,我一定要找到他。

巴图道:“不过此时若是点了火把恐怕要引了东煞人过来,不如再等等,等天亮了再找可好。”我迅速在心里算了下时间,等到天亮至少还需要两个时辰左右。想到林子昂此时身受重伤可能正在死亡线上挣扎,但我又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让巴图去冒险,一时之间难以取舍,只觉得心又隐隐发痛。

但思来想去后,还是选择听从巴图的建议等天亮了再行动。

我叹了口气,蜷缩着身体躺了在洞口。心里不停地说道:“子昂,如果下面的那个人真是你,如果你还活着,请你一定要为我坚持住。”

耳边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和谐)吟,我猛地打了激灵,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巴图,巴图,你听到了么?”

“什么?”

“你快听听!我听到有声音,很微弱的,但绝对有……”我激动地语无伦次。巴图赶紧将耳朵贴到地面上听了一会儿,突然仰起头道:“殿下没有听错,真的有声音。”他想了想道:“看来底下的人还活着,我现在便下去看看。”

他从布囊里拿了火把和麻绳出来,对我道:“好在这次出来带全了家伙。”

“巴图,会不会被东煞人发现的。”我有些担心。

“瞎,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将麻绳打了个活结,套在自己腰上,将另外一头递了给我道:“麻烦殿下帮我拉着,我下去后再点火把,这样火光不容易透出去。”

他说完,半个身子已经探入洞中。

我不停嘱咐他小心,双手紧拉着麻绳丝毫不敢放松。巴图说,放心吧这洞我曾经下去过一次,没想得那么难爬。

隔了一会儿,我见到洞里亮起了火光……

我守在洞口,心跳犹如擂鼓。

在我度日如年的等待中,巴图终于返回洞口。

“我找到林将军了。”他说。

我捂住嘴巴,眼泪再也忍不住,沿着脸颊扑棱棱地往下掉。

“好在掉下去的时候,刚好落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块上,否则……不过他受伤很重,我看看能不能背他上来。”巴图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返回洞内。

等了一会儿,手上的绳子突然晃动起来,听见巴图闷闷地喊道:“殿下,请帮忙使劲往上拉。”

我一听,大概是巴图背了子昂上来,需要借我的力。

赶紧应了一声,将绳子缠绕到自己身上,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外拉。等巴图再次爬出洞外,已是气喘如牛,趴在地上直哼哼。

我帮忙将林子昂从他背上搬下来,巴图将火把丢入洞中,两人一起把林子昂挪到一边。巴图拿出火折子吹着。

透过火光,我看见林子昂面色铁青,双眼紧闭着,没有一丝生气。他的左腹有条很长的伤口,还在汪汪地往外渗血。他双眉紧锁,看样子非常痛苦。

他的脉搏羸弱,气若游丝,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恐怕撑不了多久。

巴图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料绑住林子昂的伤口,又将他驮起来轻放到马背上。巴图说:沿着布满天沟的小路一直走就是“恶鬼岭”的另外一个出口,可以绕回到群马镇,只是时间会多出半个时辰左右,好处是应该可以避开东煞人。

我觉得时间长一点总比被东煞人逮个正着好,便赞成从小路绕去群马镇。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小路一路走,提心吊胆地好不容易走到尽头,均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巴图指着前面说,只要走过这几处石岭便到旷野了,一路往西走便是群马镇。

我说:“这下便好了。”话音刚落,却惊恐地发现竟然有火光往这边过来。

巴图叫了声不好道:“是东煞人!”

我心里一急,暗想:这个时候如果被发现的话,我们是铁定跑不掉的,之前只有我跟巴图两个人还可以乔装成东煞的猎人,现在带上了林子昂便再也瞒骗不过去。

唯今之计,只有引开东煞人的视线才能掩护巴图和林子昂逃走。

想到这里,我咬咬牙对巴图道:“我现在过去引开东煞人,你带林将军回去。”

“殿下,这怎么可以,不如让巴图去引开他们。”

我急道:“我根本不熟悉地形,即使你引开了他们,我也会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巴图……我将林将军交托给你,请你一定要带他回去!”

眼见着火光越来越近,我顾不上许多,抡起鞭子使劲抽在马身上,马儿受到惊吓带着我往前跑去。

东煞人被我的马蹄声惊动,见到有人骑着马欲逃离恶鬼岭,吉拉呱啦地冲我大叫了几声。见我根本就不理睬他们,骑上马便追了上来。

我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大,心里不停地催着自己快逃快逃。但身后的东煞人越来越多,越追越近……

混乱中,只觉得身上猛地一紧,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套住。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一股力量从马背上硬生生地拽了下来,后背重重地落在地上,在地面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胸口像撕裂般地疼痛,我张大了嘴,艰难地喘着气,思绪却一点一点地变得浑浊……

依稀感觉有火光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听到有人说:

“……女的……”

“……献给单于……”

喉咙一甜,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口中涌出,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犹如坠入了黑暗深渊……

第四十四章

我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

确切地说,我是被痛醒的。我的右手臂似乎脱臼了,也有可能是断了,反正稍微动一动就痛得死去活来。

我发现我正躺在一张圆形的床榻上,床榻边上围了金色黑花的窗幔。

这时,门帘动了动,我赶紧扭过头去,这样一来又牵动了伤处,痛得差点就呼出声来。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她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看起来显得很健壮。

我在心里迅速将之前的事情都回忆了一下,心里暗想:难道是这个女人救了我么?

她见我醒来,怔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你可醒来了。”她说着坐到了床边,“要吃东西吗”她说的是塔姆族的语言。

此时,我已不敢随便乱动,生怕再一次被疼痛折磨。张了张嘴巴,费劲地问她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东煞。”她说。

“东煞……”我低低重复了一遍,看她对我似乎没什么敌意,心想可能我救林子昂的事情并没有被他们发现,也可能他们暂时当我是某个东煞部落的人。

“可以给我一点水吗?”我可怜兮兮地看着那妇人,我会讲的塔姆族话实在有限。她点点头,起身帮我倒水去了。

我仰面躺着,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画面。

子昂已经平安回到群马镇了吧?他年轻气盛,身体又那么强壮,想必一定会恢复地很快吧。

若是他知道我被东煞人抓走,他一定会急疯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救我……

“喝水吧,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好温柔的声音。

我顾不得疼痛,转过头去,见到索文烈正端着碗站在床边,褐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高高扬起的唇角带着一丝温雅的笑意。

“索,索文烈…… ”

“唔,小公主还记得在下的名字,真好呢。”他坐到我身边,温柔注视,掏出一方丝绢轻轻擦拭我的额头,蹙眉道:“怎么出那么多汗呢,是不是不舒服?哦,对了,该是小公主的手臂很痛是不是?”

“你……到底是谁?”他的出现让我感到恐惧,而剧烈的疼痛让我指尖都在紧缩颤抖,我开始流泪。

“嘘—嘘—别哭,别哭……来,我们喝点水。“他搂住我的肩膀,让我的背靠到他的胸口,我痛地开始尖叫,拼命地摇头,恨不得让自己快点昏了过去。

他的手从我的颈后绕过,捏住我的下颚,另一只手端着碗开始往我口中灌水,我被水呛到,剧烈地咳嗽。

我浑身都被汗液浸透,脸上分不清是汗,是泪抑或是洒出的水滴。

“啧啧啧……可怜的小公主……”

“你要杀便杀—这样折磨我算什么男人?!”我喘着气,叫地歇斯底里。

“我的小公主原来也会发脾气呢。”他摇摇头,“这样可不乖哦。”他抱紧我,突然地俯身,双唇亲吻着我的鬓角,脸颊……并寻到我的唇,细细地吻,就好似在尝着美味的糖果。我又急又怒,但每一次的挣扎却又让我痛不欲生。

到底还是撑不住,再一次昏厥过去……

等再次醒来,索文烈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的手臂也没有原先那么样痛,甚至已经可以小幅度地活动。

我甚至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如果真的只是做梦,为何我能感觉到的疼痛能够如此清晰。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叹了口气。

可是,那个索文烈到底是谁?他是东煞人么?

我又想起之前索文烈对我做的事情,心里一惊,赶紧揭开被子看了看,见身上的衣物都还穿得好好地,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

我听到外头有人来人往的声音,很好奇此时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于是挣扎着坐起来,脚触到地面却好像踩在了棉花上面,软绵绵地怎么也使不上力。

扶着边上的木柜子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靠在边上喘了几口气,挪动脚步慢慢地往门边走去。

我伸手去够门帘,眼看着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这时却有人冷不丁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我吓了一跳,还没看清来人,脚下却已失了力一下子跌进了那人的怀里。

“你真调皮,我的小公主。”是索文烈的声音在我耳边喃喃低语,温柔的语调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他吻了吻我的脸颊,将我打横着抱了起来,不顾我使劲挣扎,径直抱到床上才放了我下来。

我迅速缩到床角,扯了被子挡在身前,恶狠狠地瞪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他微笑地看着我,褐色的眸子微微转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你只需明白,你只是猎物就够了。还有……以后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他跳上床,慢慢逼近我,用食指的轻柔地刮着我的脸颊,我为了躲避他,脑袋尽量地往后仰着。

他叹息般地说道:“瞧,你又不乖了。”他那的手如毒蛇般蜿蜒地慢慢地移到我的脑后,抓住我的长发,突然间猛地往前一扯。

我尖叫了一声,身体直挺挺地往前扑倒在床上。

他用膝盖顶住我的后腰,一只手用力地按着我的后脑,我整个脸都被埋在被褥里动弹不得,只觉得呼吸困难,胸口痛得几乎裂开。

我本能地伸手胡乱地挥着,心里期望着能抓到点什么。

突然间,他的另外一只手用力地扯掉了我的腰带,我心里一沉,预感到了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将我的身体翻过来,面对着他。他的呼吸浑浊而沉重,双眸中跳动着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拼命地挣扎,大声地哭喊,希望有人能进来救救我。

他的手用力地撕扯我的衣服,一声声衣料的撕裂声让我绝望到了极点。他掐着我的脖颈,用力将我固定住,紧接着整个身体都压了上来,嘴唇在我的双唇上辗转反侧,时而碰触时而轻咬。

我拼命地咬紧牙关,心里只觉得自己这次难逃一劫。

我恨死了索文烈,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行让我张开了嘴,我感觉到他的舌尖如毒蛇般钻进了我的口中。

我只觉得恶心,拼劲了全力摆开他的挟制,对着他的舌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吃痛地低哼了一声,推开我,捂住了嘴巴。

我的口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心里却是又痛快又解气。

他扬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整个脸颊都肿胀了起来,先是痛,紧接着渐渐地有种麻木的感觉。

鼻子有温热的液体蜿蜒流下,下意识地抬手一擦,竟是一手的血。我见他像是痛极了,暂时并没有注意到我,便偷偷绕过他想跑下床去。

眼看就要成功,索文烈的手飞快地扣住了我的脚踝,猛力往他身边一拖,我只觉得一阵尖锐的疼痛,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用力将我的肩膀一搬,这样我便仰面地躺在了他的大腿上面。他的大掌放在我的脖颈上慢慢收紧……他的脸上现出一种古怪的笑意。我渐渐喘不过气,用尽了力气想掰开脖颈上的手,但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恍惚中,听见有人进来,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架在我脖子上的力量便渐渐消失了,意识慢慢回到我的身上,我连滚带爬地逃开他,蜷着身体拼命咳嗽,满脸都是泪水。

“大单于说有要紧的事情跟王商量,让王赶紧过去呢。”那个女人又说。索文烈冷哼了一声,跳下床去,摔了下袍角便走了。

我惊魂未定,再次缩回到床角,仿佛这样才能让我感觉到一些安全感。

“脸上都是血,擦擦吧。”

我抬起头,见到一个年轻的女子正一脸同情地看着我,她看上去二十多岁,穿着打扮都透着一丝尊贵,便猜想她的身份大概是东煞某个贵族家的小姐。

我身上颤抖地厉害,哆哆嗦嗦地从她手里接过白绢。

“谢,谢谢……”

“真是个小可怜。”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亏他还下的了这个手。”

“他是谁?”

“他是左狼王索文烈啊。”她顿了顿,苦笑道:“也是我的夫君。”

“夫君?”

她点点头,“没错,是夫君。”

我有些惊诧,我以为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的夫君对另外一个女人施暴,应该是悲愤欲绝或者怒不可遏。

可是她看上去很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无奈。

女人告诉我她叫伊达,是宸蛊王之女。她跟索文达从小结亲,十四岁的时候两人举行了婚礼,一直到现在。

我猜索文达对她并不好,也是,像他这样的人渣怎么可能对人好。

伊达差人给我拿来了食物,托着腮帮子静静地看着我吃。

“慢慢吃,你好几天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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