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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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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总不能老让阿不那个小丫头替我操心。
阿不帮我生了火盆,屋里面暖融融的很舒服。
很潦草地吃了饭,洗漱完,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跟阿不聊了几句又发了一会儿呆,便随便拿了本书钻进被窝里去了。
“今天半夜要下雪了。”阿不关了门,对我说过的话念念不忘。我笑笑,之后便将目光集中在了手中的书卷上。
屋子里面静极了,阿不在我看书的时候总是大气都敢出,深怕弄出个什么声响就会打扰到我。
外面的风声比之前又大了些,依稀夹杂着一丝呼啸。
门窗“咯咯”响着,似乎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在外面推斥着,听着让人情不自禁地从心底发出一阵寒意来。
火盆中的炭烧得很旺,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劈啪”声,弹起几颗细微的火灰,只亮了亮便随即黯淡了下去……
也许真的快要下雪了呢,此时的边扈只怕会比这里更加寒冷吧。
子昂的帐篷里面会不会也有火盆能够取暖呢?我长叹了口气……
“下雪了呢…… ”恍惚中听到有人说了一句。
我下意识地“哦”了声,思绪依旧有些迷糊,只觉得好久都没觉得这么困乏,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别怕,是我!”那人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猛地睁开眼睛。
林子昂?!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房中的烛火还明晃晃地点着。
怕是自己又做梦,便用力掐了一下胳膊,感觉到很清晰的疼痛。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又惊又喜
“阿不睡着了。”他说,我想他的意思是让我安静一点,但我不懂他讲话干嘛总喜欢拐弯抹角。
“你怎么进来的?”我问。
他用眼光撇了撇窗户。
“你怎么知道我说过今天要下雪的?你跟踪我?”
“什么下雪?”
我定定地注视了几秒,吁了口气:“那你刚才怎么跟我说下雪了?”
他似乎很不解,辩解道:“我来的时候真的是下雪了。”
“见到我的时候可以说点别的。”
“别的什么?”
过了半晌,我才说:“你可以亲亲我。”我指指自己的额头。我见他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冷峻的脸上显出一丝窘迫的神色,忍不住笑出声来。
“嘘—”他着急。
“嘘—”我使劲憋住笑意。
“你冷吗?”我问他。
“还好……”他的话音未落,听到外间的阿不在睡梦翻动身子发出的声音,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林子昂迅速起身吹灭了蜡烛。
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了任何动静以后,我捂着嘴笑:“你吹了蜡烛干什么,若是阿不看见了就更要多想了。”
“见不到就不会多想了。”他说。
火盆依稀发出的红光勾勒出他坚毅冷峻的面部轮廓,我看着他,心里突然莫名地觉得紧张了起来。
后来发生的时候,我之后回想起来依旧觉得有些迷糊,就如同在睡梦中一样。
我不太记得是谁先吻了谁,也不知道谁先抱了谁。
我听到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只觉得思绪越来越混乱,身体热得就好像快要燃烧起来了一般,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只想听任身体的本能去释放自己……
突然,林子昂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我不该这么做的……对不起。”他的声音透着痛苦,“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闭了闭眼睛,我也需要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雪下了整整一个晚上。
等到了第二天,外面已俨然成了一副银装素裹的世界。
子昂又是半夜离开的,无声无息的。
早上,我在床上赖到阿不来叫我起床。
“小姐,小姐—昨天晚上真的下雪了啊!快来看啊,院子全白了!”她打开门时见到外头白茫茫的一片,开心地又蹦又跳。
最近沈吟风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自从上次跟他谈过之后,我便很少再去歌坊找他。而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瞒着珍慎公主。
没了应酬,加上天气寒冷,我便天天窝在房中不肯出门,整日也不梳洗打扮,随便穿身衣服,要么看书,要么练字。
这天刚用了早膳,青阳公主便打发贴身侍女流菱过来。
我行了礼刚想招呼她坐下,她却说:“不坐了,公主让你赶紧换身衣服随她进宫去。”
又进宫?!这次又是见谁?会是刘锦吗?这样想着,心里又是免不了地一阵慌乱。定了定神,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流菱姐姐,公主可有说这次进宫所为何事?”
她瞥了我一眼道:“公主说干嘛就干嘛,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里敢多问。”
我赔笑道:“谁不知道流菱姐姐是公主最贴心的人,这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姐姐怎么会不知道?”
她听我这么一说,嘴角便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该是去见皇太后吧。”她打量着我,微微皱眉,扬头冲着阿不道:“把你家小姐好好打扮打扮,女孩子家家披头散发的算什么事啊?”
阿不手忙脚乱地拿起梳子,赶紧把我拉到菱纹铜镜前坐了下来。
流菱见状,脸色稍稍缓和些,又催促了几声便告辞走了。
我朝阿不做了个鬼脸,她便委屈地抱怨起来:“阿不跟小姐说了吧,早上起来要梳头的,小姐偏不听。”
“我也想不到她会一大清早就过来嘛。”
阿不撅起嘴巴,“总之,以后小姐起床以后都要梳头。”
我说:“行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她这才缩了缩脖子“嘿嘿”笑了起来。
我选了套淡紫色的裙服,外面又搭了件白色金丝山羊毛斗篷。
“小姐,会不会太素雅了点?”阿不上下打量着我。
“看着顺眼吗?”
阿不点点头。
我笑:“顺眼就行,就这身吧。”
好几天不曾出门,到了外面立马只觉得冷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整个身体,竟忍不住瑟瑟发起抖来。
我跺了跺脚,地面硬邦邦的,仿佛已经被冻实了一般。
我有些后悔没听阿不的建议带上手炉。
几乎一路小跑到侯府门口,见车攆已在门口等候,只是还不见珍慎公主的身影。我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但公主还未上车,我也只能站在外面冻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见到盛装打扮的珍慎公主一步一摇地走了来。
我此时已经冻地不行,脚指头痛得就像刀割一样,脸上的肌肉也冻地麻木,连挤出一个笑容都觉得困难。
我欠身行了礼,珍慎公主拿眼瞟了瞟我,倒也没有说什么,便径自上了车。
上了车过了许久,身体也渐渐有了些暖意。但双脚却像被电到了一般,奇痒难忍,碍于边上还有公主的侍女,我只有强忍。
一路摇晃着到了皇宫,车停了。
随着人流行走在宫道上,满眼尽是巍峨雄壮的建筑群,但我心里很清楚,这看似金碧辉煌的地方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牢笼而已,哪天若是进来的恐怕再也出不去了。
我攥紧了手,愈发觉得寒冷。
清萧殿前摆放的牡丹花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粉白雅致的腊梅花。我以为喜欢富贵牡丹的人是不会喜欢清雅腊梅的,看来是我错了。
太后还是如我先前所见的模样—脸上总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说起话来不急不慢,俨然是一位和蔼亲切的长辈。
我行了跪礼:“民女陈静瑶,叩见皇太后。”
太后道:“平身吧。”转头问青阳公主:“这便是你上次带过来的那个小丫头?”
“是的,母后。”
太后乐道:“这才多久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哀家都不敢认了……叫陈什么来着?”
我赶紧欠身道:“民女叫陈静瑶。”
“哦,陈静瑶……”她点点头,“上次你给哀家弄来的把戏倒是替哀家解了不少闷,你想让哀家赏你点什么?”
“民女谢过太后,不过其实这些都是公主的功劳,民女实在不敢当。”我偷眼看了看珍慎公主,见她唇角微翘,看来对我回的这几句话还算满意。
“珍慎啊,你的府中尽出伶牙俐齿的丫头。”太后抚膝大笑。
“哎呀母后,那些笨手笨脚的丫头珍慎怎么带过来给母后看嘛。”珍慎公主扯着太后的衣袖撒娇。
在我看来真是一副母慈女孝其乐融融的景象,心里未免泛起了羡慕之意。
太后赐了坐,笑呵呵地问我道:“丫头,今天还给哀家讲故事?”
听见她突然叫我“丫头”,又见她眼角的每一条皱纹都带着笑意,心里泛起一阵暖洋洋的感动。
勉强压下情绪,清了清喉咙道:“静瑶给太后讲‘婴宁’可好?”
“婴宁?”
我点头:“婴宁是位爱笑的狐仙……”
话未说断,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跑进来通报:“启禀太后,皇上来给您请安啦。”
皇上?刘锦?
我好像被石头砸中了脑门,只觉得耳边“嗡嗡”声越来越大,思绪也仿佛在霎那间停止。但这个时候却见到太后和珍慎公主相视一笑,我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却是有人刻意安排。
还没等我有任何动作,便见从门外快步走来一人。
我手忙脚乱地随着里头的众人一起行跪礼,刘锦道了“平身。”
“儿臣给母后请安—”他行了礼,好在这时他还未曾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往太后的侍女身后躲了躲,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回过头来,我的目光与他的在空中相接……
第三十三章
我赶紧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只觉得身上热一阵凉一阵
待他们入座后,太后朝我招手道:“静瑶过来。”
我浑身僵硬,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滞地往前挪了几步。
“刚才你说要讲个什么故事来着?”她问。
“回……”我头脑一片空白,隔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些神智,“回公主……静瑶刚才说的是狐仙婴宁。”
“接着往下说罢。”珍慎公主做了个手势,又转头对刘锦道:“这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本事,不但能歌善舞,伶牙利嘴能编能讲,还能弄出把戏让人耍。”
“可不是嘛,上次讲了个什么‘画皮’,说是个女鬼能把皮换了装作美女,真真有点意思。”
我听见刘锦淡淡地“哦”了声:“太后既然喜欢,那就让她多陪陪太后解解闷。”顿了顿又道:“儿皇还有要是需要处理,等改天再来跟太后请安,儿皇告退。”
太后不悦道:“这椅子都还没坐热呢,怎么就要走?”
“儿皇确实有要事在身,儿皇改天再来看望太后。”
听他说要走,屋子里侍者们赶紧行礼相送。
我听他站起身来,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偷眼看了看。
刘锦此时站起身跨步往外走,双手反剪在背后,依旧显得傲气十足。
他走后。
珍慎公主上下打量着我,闷闷地对太后说道:“可真是怪了,竟连正眼都没瞧一眼。”
太后却不吭声,捧起杯子掀盖撇了撇茶沫,喝了口茶轻笑道:“各人有各人的命,你愁什么?”她笑盈盈地看向我道:“丫头,接着说那婴宁。”
我如释重负,刘锦一走,我的头脑又活络起来,赶紧欠了欠身道:“是—太后。”
相比起上次的“画皮”,太后似乎更喜欢我这次说的“婴宁”,等我说完后,她沉默不语了许久,脸上淡淡地笑着,似乎还沉浸其中。
末了对珍慎公主道:“这孩子有趣地紧,编出来的故事愣是像模像样的。”我有些汗颜,不知道蒲松龄要知道我揽了他的功劳,会不会气得跳出来骂我。
“既是母后喜欢她,孩儿就让静瑶留下来多陪陪母后可好?”
“过几天便过年了,留她在这里也好,热闹。”
我听珍慎公主要把我留在皇宫里,又听太后的口气似乎想留我在宫里过完年,心里暗暗着急。
我要是留在这儿,阿不那小丫头不得急得要死。还有子昂,万一他去找我怎么办?
“陈静瑶,那你便留在宫里好好伺候着太后。”珍慎公主如是说。
我欠了欠身:“静瑶遵命,不过静瑶可否先回去一趟,取了平日里用的衣服物品再过来。”我想,好歹我也得回去跟阿不好好交代一下。
珍慎公主笑道:“不如把阿不那丫头也带了来……”
她原本只是顺着我的话开个玩笑,没曾想到我却赶紧接上她的话道:“静瑶谢谢公主!”珍慎公主有些错愕,随即哭笑不得道:“罢了罢了,就让阿不也过来吧,你倒真是小姐的命,还少不得有人照顾你了……这样吧,你也别回去了,晚上我让阿不那丫头拿了你的东西过来。”
“静瑶谢过公主。”
我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有阿不在我身边,心里总归也安定一些。至于之后怎么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想起刘锦对我忽冷忽热的态度,又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我被安排在了清萧宫不远的灵妍阁,这里相比起我在侯府的住所要稍大一些,外间摆放着箱子,柜子,红木的园桌和四张椅子,窗边放了一张秦案,上头摆放着文房四宝。里间便是睡房,摆了一组梳妆台和一桌四椅,还有一张偌大的床,床两边的半月形的帘幔是淡淡的绿色,看着倒也舒服。
阿不替我收拾好了被褥,又帮我安了火盆。
“小姐,我们在这里住多久?”
“大概过完年就可以回去了吧。”
“阿不还以为小姐这次被留在宫里是因为皇上看上了小姐呢。”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阿不听说之前被珍慎公主送到宫里来的蓝儿姐姐虽然早受到皇上的恩宠,可是直到现在皇上也只是封了她为良人,而不久前才进宫的李小姐却第二天就被封为美人了,大家都觉得李小姐可真有手段……”
我打断她,“你又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这可是真的,并不是小道消息。”
我叹了口气:“阿不,这段时间我们住了宫里,比不得住在府里的时候,反正你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都得揣摩清楚了,别让人落下个把柄。”
“阿不也只是和小姐说说。”阿不有些委屈。
我也觉得自己对她说话的语气太重了些,便笑笑道:“唔,总之小心点就是。”
这天晚上翻来覆去了许久才慢慢睡去,我想大概是因为我认床的缘故。
第二天,我在太后那里碰上了前来请安的皇后,令我意外的是,李菡真竟也跟在她身后来了。
皇后用阴沉的目光打量了我许久,突然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丝讥诮:“这位姑娘看着好生面熟啊。”
“娘娘乃是金枝玉叶,静瑶身份卑微,何来此等荣幸随便就能一睹芳容。”我虽然心里慌乱,却强自镇定摆出不卑不亢的模样。
皇后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李菡真柔声道:“皇后娘娘,静瑶是菡真在侯府的好姐妹,不但容貌出众,而且妙丽善舞……”
“哦?本宫怎么没看出来?”皇后剜了我一眼,脸色愈加显得难看。
“皇后不是要跟哀家商量过年的事情?”太后缓缓道:“这离过年也没几天了,该操心的事情得赶紧操心完了。”
皇后只得暂时收了气,答了声:是。
我在一边心里暗想:怪不得李菡真爬得那么快,原来是抱住了皇后这棵大树。想起刚才她说给皇后的那番话,表面上听起来似在夸我,实际的目的是在激怒皇后。
“好姐妹?!”我暗自冷笑,看来日后我在宫里的日子并不会很好过。
隔了一天,李菡真来灵妍阁看我。
她的装束跟入宫前相差并不大,依旧淡淡的妆容,依旧是是一身淡色长裙,高耸的发髻上插了一枚精致的五色梅花发簪,跟佩戴的耳垂上的五色梅花钉相互辉映,显得别致典雅。
“静瑶见过娘娘。”我刚要欠身行礼,李菡真已经上前一步扶住我,嗔怪道:“这是做什么,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见外呢。”
我又听到从她口中说出“姐妹”二字,只觉得格外刺耳。
我笑笑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静瑶理该跟娘娘请安。”
“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这里只有我跟静瑶,行礼来行礼去的倒显得生份了。”
我请她坐下来,又吩咐阿不泡了茶。自从李菡真进来之后,阿不一直都处于一种很紧张地状态,双眼睁得圆圆地瞪着她,生怕她会做出一些对我不利的举动。泡茶的时候更是意外地将水洒在了桌上。
“阿不这丫头就是粗心了些。”我有些歉意地笑笑。
李菡真柔柔一笑道:“不打紧,不打紧……上次听说静瑶生了一场大病,菡真身处宫中不能前来探望,心里真是焦急万分。”她轻叹了口气。
我冷眼看着她。
大概她还不清楚沈吟风已经将事情真相都告诉了我,只是她这副淡定的模样,也委实让我刮目相看。
“听说是有人要害妹妹?”
我点点头,“嗯,是王素萍的婢女青红。”
“哦?王素萍的婢女怎么想要害妹妹?”
“关于这点静瑶也没想通,大概是她要找杀父仇人,结果竟稀里糊涂地找错了人。”我说完见到她面色微变,便笑道:“妹妹只是开个玩笑,现在青红既已不在人世,其中的真相便也没人知道了。”
“妹妹真是古灵精怪。”她讪讪地笑。
“姐姐喝茶。”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捧起杯子,轻轻撇沫,低头品茶……却是各怀鬼胎。
之后,李菡真又含蓄地问起了我这次进宫所谓何事,我照实回答只是珍慎公主让我给太后讲故事解闷,并无其它。
李菡真听完淡淡地笑,她自然不会相信。
李菡真这次特意来看我,无非就是为了两件事情,一是看我对她在侯府的所作所为到底知道多少,二是来探听我此次进宫的目的。
那天送走她以后,感觉特别的累。大概是我实在不习惯这种暗战似的对话,明明不喜欢对方,却非得装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这样的结果便是心累。
过年前一天,整个清萧殿张灯结彩,四处都洋溢着满满的喜庆。这几天太后对人特别和善,即使宫女太监们犯了些小错,也只是柔声说教几句并不怪罪。
鹦鹉平儿最近不太吭声,经常斜着小脑袋,看着进出忙碌的宫人们发呆。
“这小东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前些天还聒噪着呢。”太后碰了碰它的小脑袋,轻叹了口气,回头吩咐道:“这几天你们帮哀家好好留心着,别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宫人们唯唯连声。
“又是一年咯—”太后似乎无限感慨,看看我道:“对你们年轻人来说是长了一岁,对哀家来说可是老了一岁。”她扭头向着窗外,神情显得惆怅。
我顾左右而言他,“太后,静瑶的家乡一到过年便要包饺子吃呢。”
“饺子?”
我点点头,“我们家乡还流传着一句话,叫‘睡着不如躺着,好吃不如饺子’。”
“真有这么好吃?”太后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点点头,“太后如果想吃,静瑶就给太后做些来尝尝。”
还在现代的时候,每逢过年我老妈都会自己动手做些饺子。我在旁边看着,做些简单的帮手,虽然对做饺子的手法算不上熟练,但大致的流程还是看会了的。
我在太后面前夸下了海口,但真正动手做起来却要比预想的难上很多。好在这个年代还没有饺子,即使我捏地形状各异,但只要我说那就是饺子,也没人能做出个对比来。
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终于包了一大盘饺子出来,又照着在家里时的习惯,在其中一个饺子中包了一颗银锞进去(在现代是一枚红枣)阿不帮我数了数,总共有六十来个。我让膳房的厨子煮好了,放入几个食盒里装起来。
我看着眼前形状各异的饺子,心里有些没谱。
于是决定跟阿不一人偷吃了一个,先尝尝味道。
阿不先吃,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怎么样?”我小心地问她。
“好吃,真好吃!”
我赶紧把饺子往嘴里一塞 ,含糊不清地喊道:“成了,赶紧上桌。”
第三十四章
等饺子全部上了桌,太后瞅着一桌形态各异的还冒着热气的面疙瘩问我道:“这些面疙瘩便是饺子?”
我点点头:“回太后,这些正是饺子,包了菜肉馅儿的。”
桌子边围了一堆的宫里的侍女太监,均是一脸的好奇。
“我尝尝。”太后一开口,她身边的侍女便忙碌起来,又是拿银针逐个地验毒,又是递筷子拿碗。
“哎—请太后娘娘稍等。”
我笑道:“这吃饺子啊还有个规矩,静瑶包饺子的时候在其中一个饺子里面放了一个银锞,若是谁吃到了,便能代表他明年一年都能有好运气,顺顺利利,梦想成真。”
太后笑道:“还有这种说法?好好好!看看哀家有没有这个运气。”
正说笑间,有小太监来报说皇帝来了。
刘锦一进来,便随之带入一种无形的压力,于是原本轻松融洽的气氛立时就消失了一大半,众人都显得有些拘谨起来。
刘锦穿了一套金色龙纹袍服,头戴峨冠,长长的眼角微微上扬,豪迈而骄傲。他的身后跟着小太监,捧了个黑色镶金的木盒,里面装的想必是刘锦送给太后的礼物。
“儿皇见过太后。”
太后笑着朝他招手道:“来得正好,皇上也来尝尝着稀罕玩意儿。”
“这是何物?”
“静瑶那丫头说每缝过年她家乡都要做些饺子吃,这次还特别为哀家做了一些出来,皇上也尝尝?”
她夹了一个放入嘴里,细细地品着,“呵—还真不错,皮滑馅嫩,没想到看上去样貌平平的面疙瘩还有这等滋味,皇上也赶紧尝尝。”
我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水饺,竟然得到太后如此好的赞誉,正在偷笑。却见刘锦一扭头便在人堆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我。
他那目光灼灼的眼神让我浑身一冷。
刘锦抵不住太后的力荐,终于还是举筷吃了一个。我见他勉为其难的样子,心里暗暗骂了几声。
“如何?”太后问他。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眼睛却又朝我看了过来,脸上的神情显得很奇怪。他又是寥寥数语后,便起身告辞走了。
太后一连吃了八个饺子之后便说饱了,剩下的那些都赏赐给了清萧宫的宫娥太监们。我见大家吃得开心,心里也高兴。
“咦—最后一个了。”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声,“那银锞铁定是藏在这个饺子里面咯。”众人听他这样一说,便纷纷伸出筷子去抢。
一阵混乱之后,又听有人笑道:“哈哈,明年的运气是我的。”他赶紧塞了饺子到嘴里,嚼了嚼皱眉道:“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刚才谁偷偷吃了没说?”
“银锞子谁吃了快说。”
“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最后将视线都定格在我的身上。
“那个……也许是银锞子太细,大家吃的太急,所以不小心就吞下去了没发现…… ”我话音未落,又听人叫了起来:“哎呀,那吞下去会不会有事情,听说吞了金子是要死人的呀。”
“哎呀,那可怎么办才好……”
太后大抵是被一群人被吵得心烦,喝道:“全都给哀家住嘴……瞧瞧大过年的你们都说些什么丧气话出来?”
众人见太后动了怒,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出声。
太后若有所思了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笑道:“银锞子是哀家吃了,你们可有不服?”
宫人们听说是太后吃到了银锞子,自然无话可说,兀自拍了一通马屁便很快忘记了这件事情。
但我却觉得太后所说的话并不可信,如果真是她吃到了,她一开始就会跟众人说,根本就不会藏着掖着。
我想起当时刘锦看我时的眼神,突然明白过来:真正吃到银锞子的人是他!但至于他为何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他之前并没有听我说过有关吃饺子的习俗,大概以为我在粗心大意之下包了个银锞进去。
他吃到了包了银锞的饺子而不动声色是难道是怕说出来我会因此而受到太后的责罚?
想通了整件事情,却反而让我越来越觉得看不懂刘锦。
这个晚上我又则转难眠,到了天蒙蒙亮时才勉强睡去。
大年初一,宫中照理举行酒宴。
远处不时地传来零星的炮竹声,等入夜以后,宫中更是点起了一排排的橘色的长灯,灯火与建筑遥相辉映,有着火树银花不夜天般的辉煌。
太后盛装打扮赴宴去了,我暗自庆幸她倒没想带上我。
我跟阿不两人吃着果品,窝在暖烘烘的灵妍阁内,倒也是显得自由。外头隐约有悠悠丝竹钟罄之声传来,想必皇帝携众妃和臣子们正在开杯畅饮。
我跟阿不也喝了些酒,我本来酒量就差,喝完之后爬到床上倒头便睡了。
次日清晨起来,只觉得脑袋隐约的痛,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没有力气。
早餐喝了点淡粥,正擦着嘴角,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没等明白过来,一个胡子花白的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已经走了进来。
我跟阿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茫然地面面相觑。
“陈静瑶接旨—”年长的公公摊开手中绣龙的黄布,满是褶子的脸上尽是庄严肃穆。见我一副呆呆地样子,不满地皱了皱长眉道:“陈静瑶还不快跪下接旨?!”
经他一提醒,我才赶紧拉了阿不跪了下来。
“民女陈静瑶,因才德出众,温良贤淑,故封为锦然公主,钦此—”
公公例行公事念完圣旨往我手里一递,也懒得理会我一副呆若木鸡的神情,朝身后招了招手,那些小太监们便将手中的锦缎布匹,金银首饰等物放到桌上,堆了有大半个桌面。
“小姐,该谢恩了。”阿不轻声提醒我。
等太监们都走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不,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
“小姐被封为什么公主了……”阿不高兴起来,“哇,我们家小姐从今天开始就是公主了呢。”她顿了顿,又换了自言自语的语气道:“就是怪了,怎么不是封美人,夫人……怎么会封了个公主?”
我摇摇头,直觉这道圣旨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理了理思绪,携着阿不赶往清萧宫,我相信太后肯定能给我一个完整的答案。进去后,却发现珍慎公主也在太后这里。
一大清早,若不是急事,珍慎公主断然不会出现在这里,我心里暗暗好奇。
珍慎的脸色显得很难看,双眼通红,脸颊上还留有依稀的泪痕,一双杏眼中透着怨恨。太后则表情凝重,沉默不语。
她见了我,揪着太后的袖子哀声道:“母后可要为珍慎做主啊—”
我顾不得多想,行了跪礼,起身后站到了一边。我偷眼打量着这对母女的举动,心里依稀觉得这一切似乎跟我有关。
太后长叹了一声气,抚着珍慎的肩膀道:“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君无戏言,难道你还想让皇上收回成命不成?”
“可,可是……”
太后朝我招手,“静瑶,你过来。”
我应了声,对于她示意我坐到她身边的举动,有些受宠若惊。经过跟太后和珍慎公主交谈才知道,我之所以一大早起来就被封为公主,全是因为皇后的意思……
时间追溯到昨天的晚宴,皇后起身给太后敬酒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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