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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帐暖-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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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之夜被人下药,便宜让另外一个男人占尽,现在居然又得知自己相公瞒着她,先娶了一个妻子,那她是什么?别人的小妾二房吗?
    季徇啊,季徇,你到底还要给我多少个惊吓,才觉满意,你又究竟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钟灵看她的眼神,不由心中一震,此刻的三春眼神凌厉,气势令人,就好像一个在战场上嗜血的战士,随时都可能找人拼命。
    她吓得后退了一步,颤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三春一把推开她,钟灵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由尖叫起来,“来人啊,小妾打人了。”
    三春回眸瞪她一眼,她吓得慌忙住了嘴。
    三春也不理她,迈开大步往前走,她问过丫鬟,有人说看见他昨晚挑着灯笼去了东园。而东园住的正是钟灵。
    钟灵虽被吓住,还是紧紧跟着她,碎嘴的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她虽然先进的府,可新婚之夜的洞房,季徇却没在她那儿过。她以为是三春把人抢了去,今天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找她麻烦的。那些话一把把都像刀子似地,刺人心肺。
    三春强忍着想揍她的冲动,她不欲跟这个疯女人矫情,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季徇和小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小莺肯定是和季徇在一起。
    走过东园的一间厢房,突然听到里面低低地啜泣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轻哄着,那个声音像极了季徇。
    她走过去,推了推门,里面是插着的。心中一颤,不由狠狠敲了几下。
    钟灵追了过来,见她敲自己院里的门,立刻叫道:“你干什么,这是我的地盘,容不得你撒野。”
    三春敲着门,只觉自己的手都跟着颤起来,血似乎从心脏流出流过头顶,然后瞬间凝固在那里了。她很怕,很怕会看到不想开的一幕。
    门开了,里面出来的果然是季徇,他穿着一身内衣,头发蓬松披下,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透过他的臂弯,依稀可见屋里的床上坐着一个女人。那人掩面哭泣着,虽看不清脸,但那身形绝对就是小莺。
    三春只觉头“哄”地一下,好像被天雷劈过。小莺不仅害了她,看这情形似乎已经和季徇成了好事,还拢住了这位赵国公子。
    季徇一见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醒了之后,一直想离开,可小莺不让他走,抱着他的腰不断地哭,说他昨晚如何对她用强,说她的清白已失,也不想活了。
    他觉得烦躁异常,很想推开她,却又觉心中不忍。一个女人失了贞操,想必都会和她一样寻死觅活的吧。他无奈,只能低声劝她,说昨晚是场误会,他不是故意的,还要她不要告诉三春。
    他怕,很怕三春知道了会恨他,会不想和他在一起。
    刚才小莺告诉他,说王后并没把钟灵先嫁进府里的事告诉三春,他听后大吃一惊,心里本就觉得心虚,现在新婚之夜居然和一个丫鬟在厢房里,真是说什么好话都不管用了。
    想解释一下,又不知该说什么,正踌躇时,三春后面的钟灵已经尖叫着冲过来,她抬手给了小莺一巴掌,骂道:“你个贱人,居然背主做出这等丑事?”
    小莺垂泪哭泣,楚楚可怜地眼神扫向旁边的季徇。
    季徇幽幽一叹,“是我的错,是我没把持住,这事怨不得小莺。”
    看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了,三春很想骂她,但又不知该骂什么,她原本很生气的,但是这一刻,忽然间似乎没那么生气,就好像他是个跟她无丝毫关系的人。

    第三十一章 生米做成熟饭

    以前的时候她就觉得季徇什么都好,只是太优柔寡断,现在看来说优柔寡断还是太抬举他了。他不仅优柔寡断,还太容易相信人,这样的性子实在很难在激烈竞争的宫廷里求得生存。也怨不得仲雪会说他凶多吉少。
    看着啜泣不止的小莺,她冷冷一笑,“你不要以为你成功了就很得意,素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耍了这么多人,别人岂能饶了你?”
    小莺掩着脸哭着,一听这话不由抬起脸来斜了三春一眼,那眼神里满是不屑。
    她轻声道:“饶不了又怎样?只要我得偿所愿,哪管得了别人死活。至于那些眼睁睁瞧着的人,看不顺眼尽管找我就是。”
    她眼神里射出道道毒针,只有三春一个人看得见。季徇和钟灵仍在拉拉扯扯的,钟灵呼天抢地地尽显泼妇姿态,弄得季徇很是手足无措,两人扯在一处,也没空注意这边。
    三春被她无耻的样子给气乐了,“该说你无耻呢,还是太无耻。”
    “无耻的恐怕是你吧。”小莺忽然站起来,手指点指她鼻尖,“你以为天底下所有男子都是真心喜欢你吗?在名利二字面前所有人都会矮半截,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自古名利都是一把无情的刀,亲情恩情能斩断,更何况是情丝了。就算她不说,三春都明白,季徇之所以会背着她娶钟灵,恐怕也是为了他的太子之位。在名利面前。她和他的爱情又算什么?
    钟灵与季徇争论不过,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小莺的头发,“你个贱人,本夫人要好好收拾你。”她骂着拖住小莺就往外走。小莺疼得大叫不止。
    季徇有些着急,看了一眼三春,匆匆道:“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说完追着钟灵出去,在她面前低声祈求着,让她赶紧放了小莺。
    三春心里说不出是悲凉还是气愤,老天爷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让她和他走到了这个地步。现在连一个想听他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她吗?
    她所爱的人曾几何时变成了这样?她相信他对她的爱是真的,但如果里面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这种爱不要也罢。
    踉踉跄跄地走出厢房。心很痛。身体也很痛,她想不出自己要干什么,只来来回回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直走到浑身再无半丝力气,才几乎爬着回到自己房里。然后倒头大睡,希望睡醒之后,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是她,她的季徇也还是从前的那个。他们没有变,一切都没有变。
    她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反正就是睡着了,任凭外边人把房门拍烂了也不醒。
    今天是进宫之日,每个新妇都要进宫拜见大王和王后。也就是她的公公婆婆。伺候的丫鬟急得不得了,见敲不开门忙回去禀报公子。
    其实三春都听到了,但她不想去管,头顶的房梁上依稀还能听到仲雪或深或浅的呼吸声,她也不去理会,只管自己睡足了,睡饱了,什么都不去想。
    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一方面因为昨晚太累了,另一方面也是她根本不想醒。
    不过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等她终于睁开眼时,已是天黑了。打开门,叫外头的丫鬟进来。
    有两个丫鬟一直守在外面,见她醒了,不由舒了口气,“夫人,您没事吧?公子都来过四次了,每次都问你醒没醒,每次都失望而去。就连今天进宫的事也耽误了。”
    三春“嗯”了一声,嘱咐道:“如果他再来,就说我还没醒。”
    一个丫鬟劝道:“夫人您这是何苦,公子心里有您,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您何必和公子斗气。”
    斗气吗?三春暗自冷笑,这会儿她还真没和他斗气的心思。她想起一事,问道:“小莺现在如何了,你可知道?”
    “小莺姑娘被大夫人关在柴房,现在还没放出来呢。公子求了大夫人几回,大夫人都没同意,说是要活活饿死她。”
    三春轻叹一声,也真难为季徇了,来回奔波在东园和西园之间数回都未果。这就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既然错了,就要能承受这之后的后果。
    两个丫鬟大约得了季徇的吩咐,一直轻声劝着,让她见公子一面。三春都摇头不允,她知道他见她要说什么,可那些话她现在一句也不想听。
    睡了这么久,也觉肚里饿了。叫丫鬟把晚饭端进来,等她们摆上饭菜,又挥手令她们出去。
    她一个人静静地在屋里吃,可舀着一勺汤送进嘴去,咂摸了半天却吃不出是什么滋味儿的。心是苦的,难道汤也变成了苦的吗?
    正要把汤倒了,忽然头顶有人长叹一声,“你既食不知味,不如给我吃,本君也饿了一天了。”
    三春抬起来,看看上面的仲雪,不由撇了撇嘴,“你还想吃饭?就饿着吧,没人想留你在这儿,要么走,要么滚,两条路任选一条。”
    仲雪摸了摸下巴,这两条路有什么区别吗?他嘴里哼哼了两声,“我要不是担心你,早就走了。”
    三春冷嗤,“怎么?怕我寻短见吗?”
    “这倒不会,身为四大公子之一的燕丹,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自杀,那是懦夫的行为。”仲雪说着从房梁上跳下来,抻了抻筋骨,浑身又酸又疼的。不由暗叹,果然房梁不是睡觉的地方啊。
    不顾她飘过来的几个大白眼,自顾坐在她对面,然后从桌上抓起一只鸡腿塞进自己嘴里,一边大嚼一边道:“你不会觉得伤心欲绝,所以没半点食欲吧?其实也没必要这样,天下男人何其多,没了一个季徇,不是还有一个我吗?我保证对他比对你好。”
    三春有些好笑,他这叫什么胡话,难道饿糊涂了胡说八道?
    她这一笑,仲雪顿时松了口气,“还有表情,说明你还没事。”原来他是故意说错的。
    仲雪吸溜了一口汤,又咬了口肉,嘴里含糊不清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不如考虑考虑我,反正咱们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
    三春看着他,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很是奇怪,没有平常惯有的城阳君式的装模作样,也没有身在殿堂的高高在上凛然傲气,更没有一身戎装时的冷冽肃杀,这会儿的他就是像一个市井小民,有点无耻,还微微带点痞气。只是……所有市井小民都会像他这么不要脸,得了便宜还要在这儿卖乖?
    她深吸口气,强忍着想掀翻桌子的冲动,然后从嘴里清清楚楚吐出一个字,“滚。”
    仲雪这回很听话,真的走了,没回房梁,而是推窗户跳出去,临走时还拿走了几上的一只鸡和一盘酱牛肉。
    他走了几步,突然又回来,从窗外探出个头对她笑,“有件事忘了跟你说,邯郸城内东升客栈里有我的人,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就跟那里的掌柜说,邯郸城内所有的势力都可以让你调派。”
    这是很大的恩赐,等于把所有邯郸的势力交给她,而这些人一旦为她做事,就很有暴露的可能性。到时候若被赵国察觉,想再楔钉子进来就不易了。他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的,为什么还肯把这交给她?不怕她出卖他吗?
    心里忽有些别扭,轻哼一声,“这是对我献身娱君的赏赐吗?”
    “算是吧。”仲雪哈哈一笑,扔了一块金牌给她,一转身跳上墙头跑远了。
    三春咬咬牙,果然是个无良的人,脸厚皮厚,还狼心狗肺,真是废话连篇,讨厌至极。
    不过,他刚才的话说的也不全是废话,有一句倒提醒了她,她是四大公子之一的燕丹,是风华绝代的燕太子,怎么能在赵国受这样的鸟气?
    谁敢惹她,她一定会报复回来。
    这么想着,突然见胃口大开,甩开腮帮子大嚼一通,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有胆量去面对,哪怕是被人揭穿自己已不是处子之身……
    ※
    仲雪从窗户里跳出去,并没直接离开,而是转了个身去见小莺。
    这个丫头送了他一份这么大的大礼,总要表示一下“感谢”吧?他的女人,他想怎么对待都行,但是别人若敢动她,他若轻饶了岂不对不起他心狠手辣的名声?
    记得他说过,三春若一根头发,就会要她好看的……
    在府里打听到小莺被关进柴房,本以为会见到她狼狈不堪的憔悴模样,可他进门的时候,却意外地看见她坐在地上,正对着一面破铜镜梳理头发呢。
    都说有了男人滋润的女人是最美的,得到季徇滋润的她,还真多了几分娇态呢。他不禁有些佩服,女人能无耻且坦然自若到她这种程度的,也实在不多见。
    小莺细细地一遍又一遍地梳理发丝,一边梳一边想着她的季徇,想到昨晚两人颠龙倒凤巫山**的美好情形,不禁面上一红,两颊如染上了两道红霞,更是娇媚无比。

    第三十二章 一场闹剧

    钟灵又怎样,她不过是只纸老虎,就算把她关起来,也撼动不了她分毫。总有一天她会从这里出去,成为公子的新宠。
    她暗暗冷笑,头发梳的愈发轻柔精细。她的头发很美,浓厚乌黑,密密地盖着两肩、胸脯、两膝,一直垂到地上,犹如黑色的瀑布悬垂而下。她有最漂亮的秀发,还有最高挺的鼻子,最迷人的双眸,这样的姿色又怎么可能不让男人着迷?
    她轻启红唇,对着镜中的自己道:“燕丹又怎样,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她又怎么能及得上我的风韵?”
    “你那该叫风骚吧。”仲雪的声音响起,“就凭你那德行,给燕丹提鞋都不配,还敢和她比,本君看你是得了妄想症,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上仙女了。”
    小莺一抬头,不知何时镜中已经多了一个人,双眸晶晶亮地看着她,嘴边带着一抹讥讽的笑。
    小莺自看出是谁,冷冷一笑:“我不是仙女?难道她就是仙女了?”
    “她是不是仙女我不知道,不过却知道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及。”
    小莺回过头,毫不畏惧地直视他,“这难道是君侯对待恩人的待遇?”
    仲雪扫她一眼,自从他成了城阳君后,敢直视他的人越来越少,这个小莺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是好个胆色。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没那胆子,又怎么可能使得出那般下三滥的手段?
    他冷笑:“恩人?谁是谁的恩人?”
    “君侯莫不是忘了,当年若不是我帮忙你也得不到她。昨晚你来时想必也享受过一番了。这样我不算你的恩人?”
    仲雪险些气乐了,他就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世上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这倒难得了。
    她冷哼,“本君留着你只是让你挑拨离间。做本君的眼线,没想到你做人如此不知分寸。”
    小莺“哈”了一声,“君侯这话真是好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仲雪盯她一眼,忽然道: “本君从不打女人,不过你例外。”
    他说着一抬手两个大耳光抽了过去,“啪啪”两声,把小莺打得脸肿得老高,一张嘴喷出一颗后槽牙来。
    打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今日之事便算罢了。从今往后。若是三春少了一根头发丝,本君定会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拿去喂狗。”
    小莺摸了一把脸。那里真的好疼,她冷笑,“那君侯要不要去数数她头上有多少根头发,省得不小心梳头掉了根,不好计算。”
    “像你这样的忿世嫉俗,不择手段,毒蛇一样的女人,还真以为能得到季徇的爱吗?季徇就算瞎了眼,瞎了心,也不可能会对你真心实意。而只会耍手段才得到男人的女人。你不觉得自己可悲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
    仲雪当然不想管,看到她,就好像看见从前的他,拼命的想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命运的捉弄,拼了命想得到,耍尽手段,到最后只落得一身的伤痕。
    如果当年的燕丹改变了他,让他看见了希望,看见了生命的光芒,那么现在的三春就是一棍子打醒了他,让他明白其实爱一个人是要用真心来换的。
    ※
    公子府里发生了事,赵王后很快就知道了,儿子和儿媳妇一天都不进宫拜见,她又怎么坐得住?不派人询问一番?
    其实也不用她问,当天钟灵就进宫了,一见王后就哭哭啼啼地告状,说公子和一个丫鬟在厢房里过了一夜,两位夫人的房间都没去。
    赵王后自是恼怒,下令将小莺立即处死。
    季徇求了许久,也没能求王后收回成命。可怜的小莺自以为自己能凭一点小聪明成为人上人,到头来也只不过是痴人做梦。
    小莺不堪就死,临死之时把三春抖了出来,说她身为夫人,早已非处子,乃是不洁之人,还说钟灵夫人身有恶疾,不仅不能生育,凡跟她同房的人都会被传染恶疾。
    这就是所谓的“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在有心人的安排下,她的话被嚷嚷地满府皆知,不到一天,外面的人也都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弄得来处置她的人都不敢动手,若是杀了她,就变相的承认她所说的都是真的。有人忙去禀报王后,请王后拿主意。
    赵王后听得气愤不已,若是只说三春也就罢了,偏要把她的侄女也绕进去,若是现在处置了她,到时别人都以为是真的,反倒说不清了。
    她让人把季徇叫过来,对他道:“你府里出的事,想办法解决了,若再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辞,你的太子也不用封了。”
    “诺。”季徇退身出去。
    按他的意思,三个女人最好哪一个都好好的,无论三春、钟灵还是小莺,全都活得好好的,相安无事才好。
    所以他回府之后,就对小莺晓以大义,告诉她想要活命,就把说那天说的全是胡话,是诬赖之语。
    小莺自然听他的,对外澄清说那天说的话是诬陷两位夫人,只是想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
    季徇也遵守诺言没杀她,只是把她发配去了洗衣房。就这样,一场公子府的闹剧,在三方和谐的结局下收场了。
    三春听到消息,只是淡淡一笑,季徇一向对女人很有办法,他想叫女人改口也是很轻易的事。不过,这算是保护了她,不让别人知道她和仲雪的事吗?
    暗自冷笑,或者他这么做只是想享齐人之福,来个一箭三雕。
    这时候,突然丫鬟瞧了下门,轻声道:“夫人,公子来了。”
    已经有多少天了,她都没和仲雪说过一句话,到了这会儿也是时候该摊牌了。她叹口气,“叫他进来吧。”
    季徇走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卫,手中拎着一个老大的食盒。
    他道:“听说你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什么东西,我带了你爱吃的菜过来,你好歹吃上一点。”
    说着命人把菜摆在几上,一共十几样小菜,果然都是她爱吃的。
    三春看也没看,轻声道:“公子何必呢,每天来一次,不嫌累吗?”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不过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小莺她是有错,但她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三春抬了抬眼皮,“你知道她做什么了?”
    季徇点头,“本来不知道,不过后来问过备酒的丫鬟,才知道那一日她是下了药的。对你,还有我都下了药。”
    三春冷笑,“那你自然也该知道小莺说的是真的吧,那一夜仲雪来了……”
    季徇身子颤了一下,他知道三春被下了药,但他还不知道那一晚她的房里是有男人的,而那个人居然是仲雪。
    “你……你居然和他……”
    “仲雪说那药药性极大,若是不解,你现在也看不到我了。或者也能看到,只不过是具尸体而已。”她悠悠说着,抬头看看他不可置信地样子,声音忽的冷起来,“怎么?吃惊吗?我看见你和小莺在一起时同样吃惊。心痛吗?我那时的感觉同样心痛。你现在的感受就是我那时的感受。”
    季徇的心确实很痛,几年前的痛苦,失去她的痛苦,还要再忍受一回吗?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就好像被人掏去了,不肯还给他。
    他失魂落魄的从她房里出来,出门时撞到门框上都不觉得疼。他觉得老天在愚弄他,明明叫她活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却依然不属于他?
    三春看着他出去,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儿,本来两个相爱的人,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仲雪说老天一向喜欢愚弄好人,看来果然是这样了。
    几桌上满满的菜,放了一会儿都有些凉了。小丫鬟问她,“夫人,你要吃些吗?”
    “不用了,叫人把菜撤走吧。”他送过来的东西她一口都不想吃。
    她虽然恨仲雪,但现在对季徇的恨更深,若不是他优柔寡断,一直留小莺在身边,今天她又何至于被人害到这地步?而现在他连赶走她都不愿,把她还放在府里,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她吗?
    小莺在洗衣房待了不过一两个月,就被放了回来,起因是她怀孕了。一个怀了公子孩子的人,自然要得到应得的封赏。王后听说之后,心中甚是欢喜,让她做了季徇的姬妾,如她所想的一样,成了公子府里最得宠的一个。
    而自从那一日开始,季徇再没来过西园,日久天长,府里的下人便开始猜测春公主是不得宠的,就连这些下人丫鬟们都对她冷眼相看。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传播,府里关于她的谣言也开始多了起来,说她新婚之夜和别的男人媾和,被公子知道才会不理会她。这样的贱女人,没赶出府去都便宜她了。
    在这样的流言下,三春的日子过得甚是艰难。自古王族的人捧高踩低的居多,不少下人见她不得公子喜爱,也开始对她怠慢起来,先是卧房几天没人打扫,到了后来,一日两餐也没人送进房里。她想吃饭。必须站在门口把所有丫鬟喊一遍,才会有人慢腾腾地跑来。

    第三十三章 前尘尽了不想提

    有一次晚上她口渴,找不到水喝,喊了许多声,那些丫鬟也没一个应一下,最后还是她自己到灶房里烧水喝。她本来不会做饭,在这种境况下竟然也学会烧水煮粥了,虽然经常煮的有些半糊,但好歹能入口就是。
    三春也知道这肯定是钟灵下的令,让下人们不许管她,最好让她自生自灭。
    本来她的心是痛的,可痛过了也便不觉得痛了。这世界是黑白颠倒的,坏人都过好日子,最坏的人过最好的日子,善良被欺凌,好人的心肠斗不过坏人。
    按她原来的性格,本是绝不吃亏的,但是现在却丝毫没有想跟那两个女人斗的冲动。她的心已经死了,或者在内心深处,她已经放弃了他,放弃天下所有的男人。
    男人都是一个样的,若相信男人的情话,那真的是有鬼了。他们一方面在外面花心,另一方面却又要求自己的女人绝对忠贞。或者她应该觉得庆幸,没有把她拖出去浸猪笼,已经算是对她格外开恩了。
    心里冷哼一声,她从来不是弱小的女人,绝不会死守着一个地方。这些日子心已经凉透,让她也终于想明白看一件事:或者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只是……她该去哪儿呢?
    其实最想去的地方是燕国,她想琪,想她的弟弟,想她的国家,想她的家乡,甚至想那个不敢称为父亲的句容。在句府过得那段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她原本以为有她爱着的男人的地方就是她的家。现在看来家就是家,是有父有母有亲人的地方,不是哪个男人所能代替得了的。
    想起仲雪临走时曾说过,东升客栈是邯郸的联络点。所有邯郸城的魏人都可以由她调派,若有他们帮助,想要无声无息地离开应该是不难的。
    她打定主意,就等着机会,可以离开这里。
    ※
    几天之后,一个月以来的头一次,季徇终于上门了。他站在门口许久,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三春从窗户里看见,轻轻打开门,“你终于肯来了?”
    季徇见她开门。心中一喜。点点头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她侧开身子让他进屋,季徇进到屋里,很有些拘束仿佛连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三春问:“公子怎么今天有空到这儿来坐坐。”
    季徇轻声道:“我不是不想来。是这些日子父王刚封了我做太子,忙于各种事务,无暇来。”
    这个解释真是烂透了,三春有些好笑,“你是觉得想通了,还是觉得我可怜了,所以现在肯来看看了?”
    季徇没说话,他这些日子大病了一场,也不知为什么,身体似乎大不如前。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但他的身体不好也是事实。他找大夫来给他看病,可连续来了几个大夫,都看不出他有什么病。可他就是莫名的觉得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来,然后就是莫名的想睡,一睡下去就是两三天,别人如何叫都叫不醒。
    然后就在他烦恼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的时候,他又突然身体转好,让人觉得他似乎根本没病。接下来就是赵王宣布立他为太子,他忙的晕头转向,才会到现在才来见她。
    其实他心里早就原谅她了,他不能原谅的是他自己,不管是几年前还是现在,他都不能保护她。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她面前?
    三春见他不语,冷声道:“你我的事以后再说吧,只是不知公子能不能允许我出府一次。在府里这些时日,都没地方能透上一口气,实在憋屈的难受。”
    季徇忙道:“你想去哪儿都可以,难道有人不让你出去吗?”
    她叹口气,看来他还不知道她在府里的境况。没有他的同意,她怎么可能出得了府门?恐怕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拦下,回头再灌一个打算出去勾引男人的罪名在头上。打击她,打压她,这大概是府里那两个女人最会做的吧。本来不需要经过他,她也能翻墙跳出去,但既然他来了,她也就省省事了。
    第二日一早,三春大摇大摆出了府,果然得了公子的吩咐,府里人都不敢拦她。
    她问了路人,终于找到仲雪所说的那个东升客栈。见了客栈掌柜,把他给的金牌一亮。
    那掌柜看了一眼,立刻恭敬道:“姑娘是何人?”
    “自然是君侯的人。”
    他点点头,“邯郸城内可用的大约两千,城外有一队魏国的军队秘密驻扎,大约有五千人,姑娘都要调动吗?”
    三春一咧嘴,心道,她哪儿用得上这么多人啊?这又不是要攻打赵国。
    不过仲雪的心思倒真让人难猜,在赵国的地盘上放这么多人,这是要憋着颠覆赵国吗?
    他刚娶了莹公主,又和齐国打仗,应该不会这么快对赵国下手。但放这么多人在这儿,让人不怀疑他的用心都难。
    其实赵国会怎样,她现在一点也不感兴趣,既然想和季徇断了,就断个干净,他的国家如何,与她没半分关系。
    对掌柜的说了自己的要求,那掌柜自然点头如捣蒜,送她到燕国的真的不是难事。
    往回走的路上,三春想起自己在公子府这些日子受的苦,心里颇有些感慨,既然要走了,若让那两个女人太逍遥了,也未免太便宜她们了。
    她不是好报复的人,但现在只有把算了账,把情了了,才能走得安心。
    回到公子府,跟丫鬟说把小莺带过来。
    丫鬟轻蔑地一撇嘴,“莺夫人现在身怀有孕,不适合到处走动的。”
    三春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那小丫鬟疼得“嗷”叫一声。
    “还不快去。”她冷喝一声。
    小丫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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