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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天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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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必烦恼,在知府大人眼里,咱们连这个都算不上,当然不会给咱们什么面子。”

柳金泉捻着小手指,自嘲的笑道,伸手接过酒壶,先为方勇满上,又站起身子,气哼哼的探身为陈烨倒酒:“你小子如今长本事了,二哥挨了你的训,还得给你倒酒!”

酒杯倒满,陈烨恍若未闻,微皱着眉头瞧着酒杯,一双眼定定的出神。李值三人奇怪的互瞧了一眼,李值笑着伸手在陈烨眼前晃了晃。

陈烨突然说道:“三位兄长见到这位柳知府也未必是福,没见到他倒说不定一身轻松,弄不上什么骚。”李值三人又是一愣,吃惊的瞧着陈烨。

陈烨站起身来,先冲柳金泉长揖了一躬,端起酒杯,笑道:“今日小弟出言顶撞二哥,有自己的原因,什么原因小弟不能说,二哥要是不记恨小弟,就喝了你杯中酒,小弟先干为敬。”陈烨仰脖一饮而尽。

柳金泉迷糊的瞧着陈烨:“老四你打的什么哑谜?我越听越迷糊。”

陈烨笑而不言。李值嘿嘿笑道:“果然有古怪,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抢白你二哥,老四,你就别藏着掖着了。都是自家兄弟,说出来吧。”

陈烨抱拳笑道:“该说时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们,但现在,抱歉,小弟半个字都不会说。”

方勇笑道:“我有点明白了,老四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刚才那番话要是大哥说,你也会训斥大哥,只不过这个大好机会让二哥拿到了,我说的对吗?!”陈烨依旧笑而不言。

柳金泉郁闷的瞧着方勇,没好气道:“这样的好机会以后我都让与你!”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值和方勇则都狐疑的瞧着陈烨。柳金泉笑道:“大哥和老三你们就别费脑子瞎猜了,你们就是猜着了,老四不承认不也是白搭。这小子不是说了,该告诉咱们时,他会说的。还是先说紧要的,老四,为什么说我们没见到柳知府反倒是好事?”

陈烨将今天上午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当中隐去了钱静姝病情一节。李值三人全都惊呆了,原来柳知府是陪同京城刑部右侍郎的夫人来为她的女儿瞧病的,怪不得他要微服悄悄回老丈人家。

李值三人都有些眼晕,知府大人在他们眼里已是高不可攀,那可是堂堂正四品大员,不成想小小的鹿野镇竟又来了个正三品大员的夫人。三人的脸色全都白了,木怔怔的瞧着陈烨。

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顺子和两个伙计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躬身赔笑刚要张嘴,又被雅间内李值等人的神情给吓得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急忙将菜品放到桌上,又悄悄关门退了出去。

好半天,李值使劲咽了口唾沫,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羡慕的瞧着陈烨:“我在鹿野当镇长有些年头了,见过两任知府,小小的镇长能见过两任知府,这在北直隶各州县镇,你大哥都算第一了,也算是见过大官的人了。可你小子才来镇上几日啊,半日之内,不仅知府见了,比知府更大的正三品大员的夫人和女儿你都也见了,还医治了刑部右侍郎的千金小姐,这他娘的上哪说理去?!”

陈烨啼笑皆非,翻了个白眼:“这也值得大惊小怪,见到她们又有什么了不得,难不成医治了她的女儿还能给我一座金山?”

“何止金山!”柳金泉痛心疾首,一脸恨不得捏死陈烨的表情,吼道:“老四你平日精明今日怎么反倒糊涂起来了,你想想,你医好了刑部右侍郎女儿的病,你就算与他挂上了交情,这对四弟你意味着什么,你想过没有?!这可是棵大树,有这棵大树遮风挡雨,咱们药行要不了几年就能在北直隶各府都有咱们的分号,哈哈哈哈,这下发大财了!”

柳金泉仿若疯子一般狂笑起来。李值和方勇也反应过来,兴奋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陈烨斜睨着眼瞧这三个喜极而疯的结义兄弟,微笑道:“我更正一点,那是我的药行,不是咱们的药行。还有美梦倒是做得不错,先醒醒,你们能过了这一关再如此乐吧。”

笑声噶然止住,李值三人狐疑的瞧着陈烨,同时问道:“什么意思?”

陈烨端起酒杯,杯是空的,刚要放下,李值满脸谄媚笑容的端着酒壶殷勤的倒满了酒:“四弟,请。”

陈烨笑笑了一下,仰脖将酒饮下,淡淡道:“大哥对柳知府这个人怎么看?”

李值想了片刻,说道:“怎么说呢,大哥刚才说了,我做镇长这些年,经历了两任知府,上一任知府钱玉衡,大哥我是不敢巴结,那王八蛋贪婪成性,简直可称得上是敲骨吸髓。大哥扫门缝得来的那点子银子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因此每次他来鹿野开市,我都向后躲,他得不到便宜,对我是横竖不顺眼,要不是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我这个镇长早就让他罢了。

孙立仗着他的势,对我不敬,我只能忍气吞声,回想那几年日子真他娘的不好过。上任知府滚蛋了,来了柳湘泉。他的背景咱们心里都清楚,是我姐夫的前任的前任,他的妻子就是叶掌柜的姐姐。这回升任官洲知府,这是荣归故里。说心里话,我是真想巴结,上任甫始,正赶上今年开市,我们兄弟几个寻思着好生巴结一下,不要像前任知府时日子那样难过,可谁知马屁拍在马腿上,说什么最厌恶官场吃喝逢迎之风,在他治下,要严禁狠刹这股邪风。连饭都没吃一口,就回了官洲。

可把你这几个哥哥吓得不轻,以为我们可能在哪个小节上得罪了这位知府大人。我是屁滚尿流跑到永宁县城,听闻我姐夫的一番话,我才知道,这位柳知府是个名声在外的清官,从不收受下属的孝敬。我这颗心才放回肚子里。如今又是近两个月过去,眼瞧着就到夏天了,每年例行的冰炭敬到如今听闻官洲都没有传出过消息,我姐夫也是满头雾水,也在四处打听,不知这孝敬到底还要是不要?说心里话,这样的官还真是少见,柳湘泉看来真是个清官。”

陈烨点点头:“这么说来柳知府的操守还是不错的,在如今官场上能做到这一点倒也难得。其他方面呢?”

李值愣了一下,苦笑道:“大哥只是个小小的镇长,知道的也是个大概,而且大多是风闻和自己揣摩,要说了解柳知府其他方面,四弟你还不如直接去问叶仁宣。”陈烨没说话,默默地把玩着手里的细瓷酒杯。

李值苦笑道:“四弟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直说吧。”陈烨淡淡道:“今年北直隶各州府几乎都是大旱无雨,庄稼近乎绝收。可是咱们这位素来以清官自居的柳知府都在干些什么?”李值等人一愣,眼中都露出深思。

陈烨冷笑道:“马上就是七月了,若是此时再不想法子抢种一季庄稼,到了夏天,天气就会越发炎热,雨是更不会下来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不消多久北直隶就会成片的饿死人,现在已是最后一点机会了。但是他似乎好像什么都没做,就那样眼瞧着流民遍地。在天灾如此严重之时,他竟然还有闲情雅致陪同朝廷大员的家眷来瞧病,听闻鹿野在募集银两打井自救,他也无动于衷,还不咸不淡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你们虽然动机不纯,有邀功献媚之嫌,但毕竟是在做造福全镇十几个村上万百姓性命的大事,这等关系民生的大事,他竟然拒绝见你们,只顾着陪着那刑部右侍郎的女人和女儿,曲意巴结。”李值三人脸露尴尬,但都不由自主点点头。

陈烨冷笑道:“清官?!无非是做给别人看的虚名罢了。说客气点,他是个只会坐立议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的书生清流而已。他这种人危急关头,只会想到自己,断不会顾及百姓的死活。”

柳金泉犹疑道:“照理说应该不会吧,他毕竟是知府,治下发生天灾,他要是漠视不闻不顾,一旦引发人祸,朝廷追究下来,那可是殃及满门。”

陈烨冷笑道:“他已经在寻避祸的退路了。”李值等人茫然的互相瞧着。

陈烨道:“他早已想到朝廷肯定要追究他的罪责,他是北直隶一府知府,朝廷必然递解他进京交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堂会审定他的罪,他若想不死或是冀图东山再起,这三个衙门就必须有人保他,将他的罪大事化小,减轻到最小。”

李值恍然道:“我明白了,这就是他弃官洲治下百姓不顾,亲自陪同刑部侍郎妻小来鹿野瞧病的原因,原来他是想求这位刑部侍郎帮他开脱罪名。”

方勇暴怒道:“娘的,他他娘的是就是一个该千刀万剐的狗官!”

李值低声喝道:“三弟慎言!他如今还在台上!”方勇脸色铁青的端起细腰酒壶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柳金泉一把夺过酒壶,笑道:“你他娘的借机偷喝酒可不成,全镇如今就剩这么一坛茅台了,这酒得兄弟们平分。”

柳金泉瞧着方勇的脸色,扑哧一笑,道:“老三啥时候如此忧国忧民了,别忘了咱们也他娘的算不得什么好人,镇上背后骂咱们的也不少。”

方勇喘了一口大气,不满的横了柳金泉一眼,冷笑道:“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敲诈勒索老子干过,但老子敢拍胸膛说我没做过丧尽天良的事,这王八蛋身为官洲知府,坐视治下五州二十六个县十几万百姓生死于不顾,他他娘的还算是人吗?!”

李值笑道:“吃酒吃菜,咱们都他娘的只是芝麻绿豆都不如的小小镇长、镇保和捕头,这样的事咱们操心也没用,还是四弟说的对,先图自保,再论其他。”

李值谄媚的笑道:“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听四弟的话准没错。四弟让咱们打井自保,这招棋实在是太妙了。有了这二十多口井,鹿野十几个村连同镇上的百姓都能踏实了,最起码不用出去讨饭了。陈玉儿说得对,就算真有暴民闹事,镇上的百姓为自己也得组织起来保护镇子,咱们哥几个可就高枕无忧了。四弟来,大哥敬你一杯!”

陈烨笑道:“我怎么感觉后背发凉,大哥你要是想算计兄弟你就明说,小弟但凡能办到,决不推辞。”

李值嘿嘿干笑道:“四弟看出来了。”

陈烨撇嘴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是不是打井缺银子?”李值赶忙点头,笑的后槽牙都看到了,殷勤的拿着筷子给陈烨夹着芙蓉鸡片:“到底是四弟啊,我就知道危难关头能指望上的就是自家兄弟了。”

“停停停,肉麻的话你就省省吧,我可不想被你恶心死,赶紧说正事!”陈烨摆手苦笑道。

李值不满的白了一眼陈烨,那哀怨的眼神让陈烨毛骨悚然,站起就要夺路出去。

李值急忙一把拉住,陪笑道:“我说,我说。是这么回事,四弟如今粮价一日八涨都不止,一石米已买到二两银子了,我看要不了几天就能涨到二两五钱银子。召集全镇商户募集银两打井,我和你二哥算了算,要是往常打一眼十几米的水井,三百多两银子就差不多了。”

第二卷 县镇风云 第173章 讹诈

李值偷眼瞧瞧陈烨脸色。见无异样便继续说下去:“算来二十眼井就要花费六千两银子。若是只管饭不付工钱,近百人日夜不停,最快也要大半个月,就按半个月,一天不算菜光粮食就要一石,半个月就是十五石米,二十口井就要三百石米,一石米二两银子,三百石就是六千两银子,里外里一样,没占一丝便宜,这还得说每眼井都在半个月期限内打出来。没法子粮食太贵了。”

陈烨静静地瞧着李值,没说一句话。

李值嘿嘿笑道:“这一次募集银子,最多的是叶家老药行和聚贤楼,都出了一千五百两,其他药行三五百两不等,就属石记药行出的少只给了五十两。镇上其他商户一两、五钱的,凑在一起,勉强够数。可是四弟,下面的十几个村都还好说,镇上可是有三四千人呢。就算井打出来,插上苗那也得等几个月才能吃。这几个月怎么办?”陈烨点头道:“你是想再筹集些银子购买粮食以备这几个月的不需?”

李值点头嘿嘿笑道:“就算是让全镇百姓喝粥也好歹挺过这几个月,因此我想求贤弟能否做些善事。”

陈烨斜睨着眼道:“不对吧,你们几个现在不就有钱吗?”李值、柳金泉和方勇脸色立时一变,警惕的瞪着陈烨。

陈烨微笑道:“我看这样吧,你们先垫上,过后……”

“没有过后,谁敢打老子的银子,老子和他拼命!”

“没错,想打劫吗,娘的,打劫到老子头上了,老子就是打劫的祖宗!”

“我说四弟你这样就不仗义了,再怎么找也不能将心思动到自己兄弟头上。兄弟们这点银子得来不易,你可不能这么心黑!”三人全都咆哮起来。

陈烨冷笑道:“让你们拿银子就一个个原形毕露了,刚才声情并茂那番演说,莫非我是在梦里梦到的?!哼!在我面前装悲天悯人,最起码弄出两滴眼泪也算是没白辛苦一场,空口套白狼?!信不信我从下个月就将你们的分子全买成粮食赈济灾民?!”

李值三人立时哑了音,刚才的气焰也瞬间没了。陈烨哼了一声,伸手去拿酒壶,李值急忙端起酒壶,强挤出谄媚可怜的笑容,给陈烨倒满酒。

柳金泉和方勇都用最快的速度拿起筷子,这个夹爆炒羊肝,那个夹九转肥肠。都挤着可怜兮兮的笑容,放到陈烨面前的碟子里。

陈烨又哼了一声,嗞了一口酒,夹一口菜,细嚼慢咽,一脸的享受,眼神瞟到谁脸上,谁的脸上就马上堆起最亲切的笑容。

陈烨心里暗笑,脸色依旧阴沉着,细嚼慢咽的将碟中的菜和杯里的酒全都吃完喝完,意犹未尽的吧嗒一下嘴,李值又赶忙将陈烨的酒杯倒满。

陈烨端起酒杯瞧着近乎透明的细瓷酒杯内茅台酒浆,淡淡道:“叶仁宣坚持要管理打井的银子,镇上的各商户又大多支持,你们是见连一两银子都贪不到,就转而合计出这么个馊主意,把心思先用到了我这个兄弟身上,我说的没错吧,我的三位好兄长?!”

李值三人脸上全都露出尴尬之色,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没有水分的银子是多少?我说的是没有水分的。”陈烨突然问道。

李值三人一愣,李值急忙说道:“六千两足、足够了。”

陈烨轻抿了一口酒。淡淡的问道:“那你们打算讹诈我多少银两?”

李值、柳金泉和方勇互相瞧了一眼,都低下头,半晌,柳金泉尴尬的说道:“四、四千两,总共想要一万两。”

陈烨又好气又好笑的瞧着他们:“欲壑难填,看来给你们的分子钱实在太多了,从下月起减半。”

李值咧着哭腔道:“四弟你还不如拿把刀现在就杀了你大哥,我的心啊,疼死我了!”

方勇心疼的当真掉下一滴眼泪,另一滴在眼眶内打转硬是不肯掉下来,也咧着嗓子哀嚎道:“四弟,你也宰了我吧,我他娘的也不活了。”

柳金泉也要哀嚎,陈烨笑眯眯的瞧着他,柳金泉立时厉声喝道:“都别嚎了,光想着银子没了,也不看看咱们做的这叫人事吗?!连救命钱都贪,该他娘的天打雷劈!”

李值和方勇惊得止住了哀嚎,方勇打着嗝,嘟囔道:“全他娘的是你教唆的,你倒装起好人来了。”

柳金泉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陈烨面前的碟子里,谄媚的笑道:“四弟,几位兄长已知过了,您的气小了些吧,那分子能不能别减了?”

陈烨沉声道:“咱们既然一个头磕在地上,就注定这一生都是兄弟,既然是兄弟,我就说句心里话,只要是人没有不喜欢黄白之物的。但有种财这一生都不能去碰,那就是国难财!我今天生气不是你们赚我银子,而是你们若是连别人救命的钱都想染一指,你们的人品也随之变得下溅,这样的兄弟我宁可遭报应也绝不会再认!”

三人脸上都露出羞愧之色,李值羞愧道:“四弟之言句句诛心,大哥真是无地自容。”

陈烨拍拍李值的肩头,笑道:“小家子气,以后再想找兄弟报花账,就直接说,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李值尴尬的嘿嘿笑道:“兄弟放心,愚兄以后不做这等下作之事了,再说了,既是花账,若是说出,你怎么会再给呢,嘿嘿嘿嘿。”

柳金泉眼睛一亮,兴奋道:“四弟你是说,我们要是真的说这是花账,你也会给?!”

李值一愣,惊喜道:“四弟你真的会给吗?”

陈烨嘴角浮起玩味的笑意,瞧着李值:“大哥刚才不是说以后不做这等下作之事了吗?”李值嘿嘿笑道:“只要四弟真能给,下作几次又何妨。反正大哥我又不是没下作过,嘿嘿嘿。”

陈烨冲李值竖起大拇指,微笑道:“大哥是真小人!”

李值大喜:“这么说那四千两四弟当真会给?!”

陈烨微笑道:“给我是会给的,但不能就这么给,怎么也要个名目,不然我三叔不会从小翠妹子那拿出银子来的,三哥,喊伙计拿纸笔来。”

方勇兴奋道:“我亲自去拿。”纵身而起,拉开雅间的门飞奔而出,片刻,端着笔墨纸砚飞奔进来。

“我给四弟研墨。”柳金泉往砚台内倒了一盅茅台酒。眉开眼笑的研起磨来。

陈烨拿起毛笔,扥去一根开叉的狼毫,蘸饱了墨,在信笺上写道,兹委托义兄李值三人购买赈济镇民粮米三千石,共计白银六千两整。另酬谢义兄三人辛苦费四千两整。两项合计一万两白银,见字即付,陈烨。

李值三人都聚了过来,眉开眼笑的瞧着信笺。李值啧啧连声:“四弟这字写得飘逸秀奇,力透纸背,功力不凡,假以时日,必成一代大家!”

陈烨将毛笔放下,笑道:“行了,银子已拿到手了,就别拍马屁了!”

李值小心翼翼拿起这张信笺,轻轻吹了半天,仔细叠好,放进衣袖内,笑道:“两位兄弟,四弟写的凭据放在愚兄这里,没有意见吧?”

柳金泉和方勇干笑道:“没、没意见,有四弟在,就是信不过大哥,我们也不怕!”

李值笑骂道:“娘的,两个没义气的混蛋,大哥岂是独吞的小人。”柳金泉和方勇眼睛瞧着李值的衣袖,都在心里道,难说!

柳金泉眉开眼笑道:“兄弟们,今天可是高兴的日子,就不能再喝这寡酒,我请客,咱们逍遥阁喝花酒去!”

方勇脸上的笑容刚浮起,柳金泉冷笑道:“不包括你,我只请大哥一人。”

“为什么?”方勇气急败坏嚷道。

柳金泉冷笑道:“刚才是哪个混蛋说是二老爷我教唆的?又说什么我倒反装起好人了?哼!言犹在耳,言犹在耳啊!”

方勇急忙抱拳拱手,谄媚的笑道:“我的好二哥。您是大人不计小人过,权当兄弟我刚才放屁,再说了就你和大哥去,那多没意思,有兄弟插科打诨,那才热闹。”

李值笑道:“四弟一同前去吧。”

陈烨微眯着眼笑道:“我曾说过,谁要是再挑唆我去那种地方,我就翻脸。把字据给我。”话音刚落,李值已如兔子拉门而出:“两位兄弟,愚兄在楼下等你们。”

柳金泉笑道:“四弟,反正你现在无事,就在此再喝上一会子,让王三送我们去逍遥阁如何?”

陈烨假意犹豫了一下,勉强点点头:“也罢,刚才光说话了,没吃多少,这满桌子的酒菜我就一人笑纳了。”

柳金泉拱手笑道:“四弟慢慢喝这寡酒,二哥可去风流快活了。”柳金泉嘿嘿笑着也迈步出了雅间。

“二哥,当心,兄弟扶着你。”方勇满脸堆笑搀扶着柳金泉:“四弟,知道你是海量,酒可别全喝了,让陈掌柜存好,下回接着喝,那可是茅台酒。”临出门还不忘讨好的替陈烨关上雅间的门。陈烨苦笑着摇摇头,坐下,吃着菜,自斟自饮起来。

陈烨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淞江棉布手巾擦了擦嘴,又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微笑着沉声道:“若是还不进来,我可就跳窗户走人了。”

雅间的门推开,陈玉儿羞红着俏脸走了进来,瞪着美目说道:“又想吃白食,想得美,连同上次的桌椅钱一共是一千两。”

陈烨微笑瞧着陈玉儿:“我看你不适合开酒楼,你适合绑票,一顿饭你就敢要五百两,黑店,地道的黑店!”

陈玉儿扑哧一笑,坐在了陈烨身旁,伸出白里透红的手掌:“拿银子。”

陈烨伸手握住小手,低声笑道:“真滑,的确值一千两。”

陈玉儿俏脸大红,羞臊的急忙挣脱,陈烨一把搂住纤细的腰肢,将她拽进怀里。陈玉儿挣扎了一下,娇躯斜靠在陈烨身上。

陈烨弯腰将陈玉儿抱起放在腿上,陈玉儿软的像面条一般瘫软在陈烨腿上,精致的下巴靠在陈烨肩头,小脸已红的一塌糊涂,低声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也不怕伙计推门进来撞见。”

陈烨微笑道:“你不是都吩咐过伙计不准进来打搅咱们幽会吗?”

“谁吩咐过伙计了,你胡说!”陈玉儿羞臊的张嘴又咬住陈烨的肩头,陈烨吸着凉气,苦笑道:“我说丫头你不会真是狗精修炼成人的吧,怎么又咬我?”

陈玉儿狠狠的张开小嘴,直起身子,冷冷的看着陈烨:“他们不是嚷嚷着去那不要脸的去处,你怎么没去?”

陈烨笑道:“小丫头你在外面偷听多久了?”

“谁偷听了,你们在里面鬼哭狼嚎的,我这里是酒楼,不是狼窝,我能不过来瞧瞧吗?!”陈玉儿瞪着美目说道。

“你都听到什么了?”

陈玉儿俏脸又是一红:“我原是想过来偷听来着,犹豫了半天,刚想过来,李值就跑了出来,吓得我又急忙下楼了,柳金泉和方勇从楼上下来,嗓门都那么大嚷嚷着,我又没聋,当然、当然听到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了,哼,无耻下流!”

陈烨静静地瞧着陈玉儿,陈玉儿的美目下意识的躲闪着,眼眸深处闪过疑惧之色。

“丫头看着我的眼睛。”陈玉儿犹豫着望着陈烨点漆如墨的双眸。

“我知道你没有说实话,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我……”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玉儿,我这个人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但自认绝不是个丧心病狂的坏蛋。你若是真想知道我的事情,我不瞒你。”陈烨低沉的说道。

明眸内的疑惧慢慢消失了,陈玉儿轻轻摇摇头,轻声道:“我不问,等你愿意告诉我时,我再听。”

陈烨笑了,轻轻捏了一下悬胆般晶莹的小鼻子。陈玉儿娇羞着捶了陈烨一粉拳,突然小嘴微撇冷笑道:“险些让你骗过去,你老实说是不是在我这里吃酒,你没胆子跟他们一同去那不要脸的去处?”

陈烨瞧着精致俏媚的小脸,笑道:“猜对了,那你是愿意我去还是不愿意我去?”

“自然是不……”陈玉儿醒悟过来,狠狠的瞪着陈烨,冷笑道:“不打自招了,哼!我可没拦着你,你若心里痒痒,你现在自去就是,不必在我面前装什么君子,没得让人恶心。”陈烨笑而不言,饶有兴趣的瞧着陈玉儿。

“哼!别以我不知晓,你别忘了奴家可是开酒楼的,耳朵里每日都能听到那些下流的食客在议论那个去处,逍遥阁内可是有多的能晃花了眼的贱女人,里面的头牌思思更是只不要脸的狐狸精变得。你会不动心思,哼!少在我这装好人,出了门谁知道你会不会去那种下溅的地方?”

陈烨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随他们一同去逍遥阁吗?”

陈玉儿微撅小嘴:“我怎么知晓。”

“因为这里有只比那个头牌思思更不要脸的狐狸精在等着我。”陈烨笑着说道。

陈玉儿又羞又恼:“你、你说我不要脸,我咬死你!”张牙舞爪的扑向陈烨的肩头,陈烨身子一探,嘴唇吻在了软滑的朱唇上,陈玉儿身子一僵,紧接着粉拳如雨点般击打陈烨的胸膛。

好半天,陈烨喘着粗气向后靠去,陈玉儿瘫软在陈烨怀里,也急速的喘着粗气,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突然又张开小嘴咬住陈烨的肩头,陈烨咬牙道:“臭丫头,你怎么又咬,疼,疼死了!”

陈玉儿松开嘴,直起身子,喘着气,气恼道:“让你说我,我恨你!”说完又要咬,陈烨急忙苦笑道:“好玉儿,别再咬了,再咬膀子就让你咬下来了。”陈玉儿狠狠的瞪着陈烨,美眸狂涛翻滚犹豫着是否再狠狠的咬上一口。

陈烨惊得灵机一动,冷笑道:“我问你,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陈玉儿一愣:“我答应你什么?”

“是谁信誓旦旦对我说,做了我的女人就不再抛头露面,哼!言犹在耳,今日若是不和他们来吃酒,我怎知是一番鬼话!”陈烨冷笑道。

陈玉儿嚣张的气焰立时被陈烨的话打下去了,俏脸鲜红如火,嗫嚅道:“我回来是不干了,可是我爹求我,让我怎么也干完这个月,让他好有时间倒开手。”

陈烨脸色阴沉似水,冷冷的瞧着陈玉儿。陈玉儿惊得小脸都白了,急忙从陈烨腿上下来,美目溢动着泪水,哽咽道:“是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就干到月底。”

陈烨暗松了口气,膀子逃过了一劫,得趁热打铁,不然我这两个膀子今后可倒霉了。冷冷地站起身来,冷哼了一声,拉门走了出去。

两行委屈的清泪滚落下来,陈玉儿那张精致妖媚的小脸全是惊恐,喃喃道:“他不要我了?!”

陈烨下了楼,在柜台内的陈掌柜忙满脸堆笑:“陈先生,吃好了?”

陈烨笑着走了过去:“陈掌柜,结账。”

陈掌柜一愣,狐疑地笑道:“小女不是上去结账了吗?”陈烨笑道:“二掌柜身子有些不爽,我给她诊脉瞧了瞧,就将结账的事忘了,下楼来才想起。”

陈掌柜恍然,怨不得玉儿这丫头在上面呆了这么久,原来是在瞧病。忙问道:“玉儿身子要紧吗?”

陈烨笑道:“就是有些着凉,喝碗姜汤发发汗就没事了。”

陈掌柜放下心来,忙笑道:“多谢陈先生,一共是九两二钱银子。”

陈烨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纹银:“不必找了,对了陈掌柜,那坛喝剩的茅台还请给方捕头留着。”

陈掌柜眉开眼笑接过银子:“陈先生放心,小老儿一定为方捕头和陈先生留着。”

陈烨笑着拱拱手,迈步出了聚贤楼。王三恰好赶着马车飞奔回来,陈烨走过去跳上马车:“回药行。”王三点头,拽着缰绳拨转马头。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下楼声,陈玉儿飞奔下楼。“丫头,你去哪?”陈掌柜吃惊的喊道。

陈玉儿头也不回喊了一声:“我身子不爽,回去歇着了。”话音还没落下,人已冲出门外,飞奔向陈烨的马车。

陈玉儿气喘吁吁道:“陈烨先生您若是不忙,能捎奴家一趟吗?”

陈烨瞧着陈玉儿哀求可怜的神情,又望向飞奔而出站在门口的陈掌柜,苦笑道:“二掌柜请上车。”

王三跳下马车,将板凳放在地上,这一回没敢当扶手,躲到了一旁。

陈玉儿踩着板凳,将小手伸了过去,陈烨伸手握住冰凉的小手,心里升起一丝怜惜,温声道:“小心些。”

陈玉儿借势上了马车,胆怯的瞧着陈烨,陈烨抬手掀起了车帘,陈玉儿弯腰进了车厢。陈烨犹豫了一下,冲陈掌柜微笑点头,也进了车厢。

王三跳上马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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