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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天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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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夫人微笑道:“陈烨先生,在你心中大掌柜就是这么没担当的人吗?”

叶仁宣望向自己的夫人,脸上露出相知的笑容:“我叶仁宣不愿惹事,但也绝不怕事,事到临头,还是有几分胆量的。”

柳夫人扑哧笑道:“那是,要不然弟弟你怎么会将昔日永宁才貌双全的美人讨回家做媳妇。”叶仁宣放声大笑起来,叶夫人羞红着脸,白了刘夫人一眼。

叶仁宣收住笑声,沉声道:“对石广元不能掉以轻心,他在鹿野二十年都没有被替换,岂是善与之辈,永年明日交代伙计们谨言慎行,还有要时刻留神石记药行的动静,对了,今后贤侄出诊决不能出了镇,能推则推,实在推不了。一定要多派伙计保护。”

陈永年点头道:“东家放心。”

陈烨躬身道:“陈烨失言,请大掌柜见谅。”

叶仁宣笑道:“贤侄快请坐,老夫说过,咱们是一家人,不必这么见外。”

叶夫人笑道:“今日是大姑奶奶回门,说些有趣的事吧,大姑奶奶走了七八年了,给我们说说外省的新鲜事。”

柳夫人气闷的说道:“我是在分水呆了七八年,可是说实话,除了头顶那片天外,我连分水是什么样子都不知晓。平日里就是在县衙后宅内。实在闷得无聊了,就和洗衣做饭的老妈子聊聊天,一帮老妈子能说出什么来。这不有一回我实在憋闷坏了,就带着丫头想偷偷从后门溜出去到街上散散心,可你说怎么就那么巧,你姐夫偏就从后门进来正堵了个正着,这下了不得了,天塌了,把我那通数落,活活打翻了两大坛山西老陈醋!你说我真是冤死了!”

叶夫人微微一笑,瞧向叶仁宣,叶仁宣脸色微红,沉声道:“姐夫也是为你好,你说你不在家安守本分,往外跑什么,若是走丢了,怎么办?难道还要打发全县衙的衙役在整个分水县找你不成?真要是那样,姐夫的颜面丧尽,官也不要做了。”

柳夫人气乐了:“你瞧瞧,和你姐夫说的如出一辙,我就纳闷了,你们男人在外面勾三搭四,吃花酒纳小妾怎么都成,我出去逛逛就犯了天大的罪过,这真是没理可讲。”

叶仁宣一愣,脱口问道:“难道说姐夫在外面纳妾了?”

“他敢!他要是敢转这花花肠子,我就死给他看!”柳夫人瞪眼嚷道。

叶夫人微笑道:“你们姐弟能不能不要这样口无遮拦,就是不在意两位客人,也要顾忌一下兰儿。”

柳兰儿和香巧早已臊的小脸如同要滴出血一般,两人的眼神都不自然的瞟向陈烨。

陈烨和陈永年就当没听到,两人吃着菜喝着酒,真是不亦乐乎。

陈烨仰头喝酒之际,眼神的余光恰好瞟到柳兰儿望向自己的眼神,微微一愣,柳兰儿惊羞得急忙低垂下头。

陈烨一口酒险些喷出来,苦着脸使了半天劲硬是将嘴里的酒咽了进去,胸腔就跟炸了一般疼痛。忍不住低头咳嗽起来。后脊梁骨不住的冒冷风,心里发虚的自问道,眼神这么暧昧,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陈永年嘿嘿笑道:“这才几杯酒你就醉了,这么说今晚我能连本带利报仇了,香巧,快,给陈烨先生倒酒。”

香巧醒过神来,慌忙端着酒壶走了过来。越到陈烨身旁香巧的心慌的越厉害,眼前竟然有些发晕的感觉,两只柔荑滑腻的玉手握着酒壶颤抖着往桌上的酒盅内倒酒,心里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慌,要稳,可是一双手却抖得越厉害,酒水撒了桌面一片。

第二卷 县镇风云 第147章 心迹

陈烨有些吃惊的抬头望去。香巧的小脸红到了极致,精致的如和田玉雕琢的悬胆瑶鼻上已渗出晶莹的小汗珠,一双美目躲闪着陈烨吃惊的目光,玉手又是一颤,酒水又撒了一片。

陈烨的胸口越发的疼了,心里更加发虚,难道让这丫头看出什么了?!

席上的其他人都注意到香巧的异状,叶仁宣眼中闪过复杂之色,暗暗叹了口气,端起杯中酒,喝了一口,仿若不胜其苦的轻吁了一口气,脸上闪过做出某种决定的坚毅。叶夫人瞧着丈夫的侧脸,静静的出神。

柳夫人奇怪的问道:“香巧你这是怎么了?手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香巧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俏脸如同火烤一般火烧火燎,嘤咛道:“没、没什么,大姑奶奶,我就是觉得有些心慌。”

叶夫人转过头,微笑道:“想必是饿的,香巧你就坐在陈烨先生身旁吧,这样既能服侍先生。也能吃些酒菜。”

香巧手又是一颤,酒壶险些失手扔到桌上,又惊又羞的望着叶夫人:“夫人,香巧没事,香巧不、不饿。”

陈烨站起身来,施礼苦笑道:“陈烨不敢有劳香巧姑娘专门服侍,若真如此,这酒陈烨无法喝下去了,只能告罪。”

叶夫人微笑瞧着陈烨,没有说话。香巧捧着酒壶,低头逃命般快速回到柳兰儿身后。柳兰儿扭头瞧着低垂着头的香巧,美目内全是怀疑之色。

叶仁宣轻咳了一声,爽朗的笑道:“夫人想听有趣的事,今早药行内倒是发生了一幕有趣的事。”

“哦?什么有趣的事?”叶夫人微笑望着叶仁宣,惊异的发现叶仁宣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叶仁宣笑道:“今早汇合钱庄的孙掌柜带着女儿秀秀来瞧病,他的女儿得了一种怪病。”

“什么怪病?”叶夫人的好奇心被挑动起来。

叶仁宣笑着讲述了孙掌柜女儿秀秀当时的样子。叶夫人微蹙娥眉,沉吟了片刻,望向陈烨,微笑道:“先生能详细讲一下秀秀当时的体貌病征吗?”

陈烨笑着点点头:“秀秀昨晚子时左右在门口等孙掌柜回家,受到了惊吓,摔倒在门前,被管家救起,随后发现脖颈不能竖起,头向左右转动,不能说话,问起痛苦,亦不知答。清晨其父抱其到药行瞧病。体貌依旧,陈烨诊其脉,脉浮数,舌赤无苔,无其他病状。”

叶夫人听完闻没有说话,又陷入沉思。柳夫人、叶仁宣、陈永年和柳兰儿都静静的瞧着叶夫人。香巧也被秀秀的病症吸引,抬起头望向叶夫人。只有陈烨面带微笑。

叶夫人望向陈烨:“脖颈不能竖起,头却左右转动,说明秀秀没有伤到脖颈。除此秀秀形体一如常人,并没有其他病状,另外脉浮数,舌赤无苔,这是阴虚内热之症。先生,以妾身判断,秀秀得的是称为百脉一宗,悉致其病的百合病。不知妾身的判断可对?”

除了陈烨,席上的所有人都惊喜的瞧着叶夫人。

陈烨笑着点头道:“夫人仅凭陈烨讲述病情,就能判断出秀秀的病症,陈烨佩服。”

“那是,弟妹可是女神医,岂是某些自吹医术高明的无知小儿所能望其项背的。”柳夫人得意地笑道。

叶夫人脸色一红。白了柳夫人一眼:“在陈烨先生这位真神医面前自吹神医,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脸红呢。”

柳夫人笑道:“我才不管那小子是不是神医呢,反正你在我心目中就是神医。”

陈烨心中暗笑,这么快就从无知小儿变小子了。“夫人谬赞了,陈烨可万万不敢称神医,夫人医术精湛,陈烨与夫人相比,医术差的还很远。”

叶夫人微笑道:“女人都喜欢听奉承话,妾身也不例外,虽知先生是在恭维妾身,妾身此刻依旧很得意。”

“神医,都是神医。”陈永年嘟囔了一声,趴在桌上酣然大睡起来。

柳夫人失声笑道:“永年这小子不仅一点长进都没有,这酒量反倒不如当年了。”

叶仁宣笑道:“大姐这口气还当永年是当年那个跟在你身后听你吆喝的毛头小子,都老了。我也不胜酒力,就扶永年去书房歇着了。”

陈烨赶紧起身:“还是我扶永年叔过去吧。”

叶夫人道:“陈烨先生该没忘了还要给妾身煎药吧?!”

叶仁宣呵呵笑道:“贤侄多受累了。”搀着醉的不省人事的陈永年离去了。

叶夫人瞧着叶仁宣的背影,美目闪过一丝异色,站起身来:“陈烨先生请。”香巧过来搀扶着叶夫人和柳夫人、柳兰儿转屏风走向右厢房。陈烨急忙跟了上去。

叶夫人微蹙娥眉,将药碗递与香巧。陈烨躬身施礼:“陈烨告辞了。”

“先生请留步。”

陈烨微微一愣,瞧着叶夫人:“夫人还有何吩咐。”

叶夫人静静的望着陈烨,沉吟了片刻,微笑道:“妾身服了先生开的药,先生对妾身有恩,妾身想报答先生,香巧。”

陈烨急忙拦住叶夫人的话,长鞠一躬道:“夫人,陈烨的心意早已对夫人讲明,关于香巧姑娘请夫人不要再说了。”

叶夫人微笑道:“是因为大掌柜?”

陈烨沉声道:“不完全是。大掌柜对陈烨有情有义,陈烨怎能行此不义之事,再者陈烨曾说过,陈烨已有婚约,陈烨不想再做有负于她的事,若夫人再苦苦相逼,陈烨只能请辞了。”

柳兰儿和香巧的脸色都是一变,柳兰儿瞧向香巧,心里一阵下沉,他、他已有婚约了?!

香巧则低垂着头,心乱如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陈烨的几次拒绝让她反而轻易地击碎了心底苦心垒起的抗拒防线,对夫人的安排早已变得仅剩下象征性的抗拒了。心里的天平不断倒向陈烨那边。

说心里话她对叶仁宣到底是敬慕还是爱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从小到大,她都很羡慕叶仁宣对夫人的温柔呵护,随着年龄的长大,她越发渴望能加入甚至挤进他们中去,在她眼里叶仁宣简直就是完美到没有瑕疵的男人。

当她突然有一日发现叶仁宣瞧着自己的神情变得出现了其他味道时,她惊羞中带着强烈的渴望和欢喜,也许是她太不懂得掩饰心中的渴望,被夫人察觉到了,从那时起。夫人对她越来越冷淡,也开始限制她的自由,将她牢牢地控制在身边。

随着陈烨的出现,夫人急不可耐的要将她送给陈烨,让她心里充满了痛苦和哀伤,甚至萌生了一丝恨。让她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陈烨竟然拒绝了,第一次拒绝让她欢喜不已,可是随着对陈烨由陌生变得不那么陌生,她的心里也开始不断地在叶仁宣和陈烨之间作着比较,天平不断地移向陈烨,甚至最近经常在梦中梦到了那张俊秀玩世不恭的脸。可是陈烨再一次的拒绝是那样斩钉截铁。让她的心针扎一般刺疼,耳旁不住回响着刚才陈烨拒绝的话语。

叶夫人静静的瞧着陈烨,片刻,微笑道:“妾身想先生是误会了,妾身只是想让香巧去将妾身为先生做的内衣拿来。”

陈烨一愣,立时面红耳赤,尴尬的真有些无地自容。

叶夫人抿嘴一笑:“香巧,去将做好的内衣拿来。”香巧娇躯一颤,慌乱的急忙应了一声,快步走出了厢房。

厢房内一片静悄悄的,每个人心里都是各怀心腹事,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所幸这让陈烨既尴尬又有些压抑气氛没持续多久,香巧捧着几件雪白的内衣走了进来。

叶夫人微笑示意:“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作为对先生的报答,请先生务必收下。”

香巧低头来到陈烨面前,心里充满了凄苦和哀怨,轻声道:“陈烨先生请收下吧。”

陈烨尴尬的接过内衣,深施一礼:“夫人对陈烨如此厚爱,陈烨真不知如何报答。”

叶夫人微笑道:“天色不早了,先生回去歇息吧。”

“陈烨告辞。”陈烨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了,捧着内衣快步的离去了。

“香巧送送陈烨先生。”香巧低应了一声,也转身再次出了厢房。

香巧刚走,柳夫人就直眉楞眼的瞧着叶夫人,叶夫人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厢房关闭的门。

柳夫人欲言又止,“真是难得,大姑奶奶也有张不开嘴的时候,有什么话就问吧。”叶夫人没有扭头,淡淡的说道。

柳夫人犹豫着问道:“弟弟是不是动了纳妾的念头?”

叶夫人扭头瞧着柳夫人,微笑道:“知道我这一生为什么引你为知己吗?因为我的心思从来就瞒不过你。”

柳夫人苦笑道:“香巧那丫头什么时候勾搭上静仁的?”叶夫人没有说话,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你也真够可以的。”

柳夫人苦笑道:“要是换了我,早就卖了这丫头,怎么会这样委曲求全为她找什么男人,你疯了不成?”

叶夫人静静的瞧着柳夫人,美目内闪动着泪光,微笑道:“你不怨我?”柳夫人苦笑没有回答。

第二卷 县镇风云 第148章 命案

两行清泪滑落下来。叶夫人脸上的笑容已变得凄凉:“我和静仁夫妻恩爱数十年,一直相敬如宾,我不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心里愧对他,愧对爹,愧对叶家的列祖列宗,可是我不能容忍他移情别恋,负了我们这数十年的情,哪怕是为了叶家的香火,我也无法容忍。”柳夫人和柳兰儿都震惊的瞧着叶夫人。

叶夫人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站起身来,微笑道:“在我活着时,我绝不能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将香巧送与陈烨先生,一半是妒心,一半也是为了静仁。”

“为了弟弟?”刘夫人疑惑不解地问道。

叶夫人淡淡道:“香巧这丫头和我一样,也是一个不算女人的女人。”

柳夫人吃惊道:“你是说香巧那丫头也不能生孩子?”叶夫人轻轻点点头。

柳兰儿震惊的瞧着舅妈,香巧不能生育?!

“静仁若是真的讨她做妾,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香巧不能生育,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再娶一房回来的,那叶家就真的绝后了。因此就算他要找。也要找个健康的女人回来。”

柳夫人一脸的苦笑,心里暗道,就你这吃醋的性子,弟弟就算喜欢的不是香巧,也同样不能讨回做妾,叶家一样是绝后了。

柳兰儿则心理剧震,一阵强烈的恐怖感从心底涌出,舅妈的这番话怎么想是在安排身后事,难道、难道舅妈?柳兰儿下意识的摇摇头,不会的,是我在瞎想,一定不会的,可是望向叶夫人的美眸依旧流露着恐惧。

叶夫人叹了口气:“香巧服侍我多年,她从生下就落下这一生只能做妾的命,因此我想给找个好人家,陈烨是最合适的人选。”

柳夫人道:“刚才那小子拒绝的那么坚决,你又何必再自讨没趣,不过说心里话,这小子人品还算凑合,刚才我的心里对他都生出那么一丝半点的佩服,香巧可是个美人,到嘴的艳福,这小子也真能抵御得住。”

叶夫人微笑道:“出现这种局面也许是我逼得紧,他毕竟是个男人,心里有些抵制,刚才我想明白了,润物无声。香巧那丫头的心里不是也有了陈烨的影子。”

柳夫人吃惊道:“你是说香巧也看上那小子了?!”叶夫人笑而不言。

柳兰儿低垂着头,心里掀起了涟漪,怨不得刚才在酒席上香巧会那么奇怪,原来真的动了春心,勾三搭四,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哼!俏脸瞬间一阵发烧,羞死人了,我瞎想什么呢。可是一双美眸深处依旧闪过一丝妒意。

陈烨一脸苦笑躺在床上,脑子里闪过从内宅出来时香巧望着自己那哀怨的眼神,喃喃道:“这事越来越头疼了,怎么连香巧瞧我的眼神也有些变了,不会是她?!”

陈烨心里一阵心惊,急忙翻了个身,嘴里嘟囔道:“睡觉,睡觉,什么都不想,赶紧睡觉!”将被子蒙在头上。

清晨,老刘头拎着水壶满面笑容地进屋,瞧见陈叶的脸色,愣了一下:“先生昨晚没睡好。怎么面色有些憔悴?”

陈烨尴尬的一笑:“昨晚可能是有些喝多了,口渴得紧,起了几次夜。”

老刘头笑道:“昨天大姑奶奶回门,连老仆我高兴的也多喝了几杯,现在天色还早,要不先生再睡个回笼觉,一个时辰后,老仆再来叫您?”

陈烨笑道:“不必了,我这人天亮就睡不着觉,躺在床上光剩烙饼了,反而弄得全身不舒服。”陈烨匆匆洗漱完毕,和老刘头打了个招呼,就奔药行去了。

老刘头拎着水壶来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细瓷茶壶,一愣,奇怪的喃喃道:“怎么这壶里是满的?”

接下来十几日,日子过得平静,每日坐堂瞧病,中午闲暇时和叶仁宣、陈永年以及一干伙计聊天说笑,晚上将叶夫人的药煎好就回来睡觉。

叶夫人也不再纠缠香巧和自己的事,就连柳夫人也能有时和自己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

八成是看自己态度坚决,叶夫人的心冷了下来,陈烨觑着叶夫人脸上平淡的笑容,心里暗自揣测,暗暗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着提防的心慢慢松懈下来。

可是这颗心惊胆战的心还没等完全松懈之际,又差点直接从嗓子眼蹦出来。不仅香巧偷瞧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哀怨,那位柳知府的千金大小姐柳兰儿瞧向自己的眼神也隐隐露出爱慕之情。

惊得陈烨每次听到柳夫人和自己说话,就一阵心惊肉跳毛骨悚然。生怕柳夫人在柳兰儿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端倪,转而迁怒自己,自己可是承受不住狮吼神功。

因此每次煎药,叶夫人问起白日瞧病,那两双温度不断升高让他坐立不安转头想逃的眼神笼罩在自己身上,陈烨的声音就不断发颤发飘,好端端的医案被他说得好似恐怖悬疑故事,吓得柳夫人一惊一乍的,连呼过瘾。

清晨,懒懒洋洋的红日在东方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一只睡眼蒙眬的红眼眯瞧着大地上的芸芸众生。整条药行街第一个落板开门营业的依旧是叶家老药行。

伙计们刚打开门,陈烨精神萎靡的从药行内走出,刚想伸懒腰打个哈欠,瞧着药行门口已聚集着百十位扛着行李,满脸风尘,由家里人搀扶着来瞧病的各色病患,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沉声道:“小四、王三,马上按序发诊病牌,开诊瞧病。”

王三心疼的瞧着陈烨:“先生药行营业还有大半个时辰呢,伙房刚做好早饭,您吃了饭再瞧病也不迟。”

“早饭不吃了,先瞧病吧。不然今天恐怕是瞧不完了。”陈烨沉声道,转身走回药行内。

“多谢神医,菩萨心肠啊!”病患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呼呼啦啦,百十人全都感动得跪倒叩头。

陈永年和叶仁宣也急忙快步出了药行,陈永年慌忙拱手:“快快请起,大伙儿都赶紧按序领牌瞧病吧。”百十人急忙站起自动排好了队,小四和王三开始分发诊病牌。

陈永年对一名拉家带口妻子儿女一大帮,年约四旬开外,脚蹬露了脚趾头的黑布鞋,身穿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衫。发髻散乱,满脸憔悴病容的中年汉子,抱拳拱手,问道:“请问这位兄弟,刚才听口音你好像是从官洲来的吧?”

那名中年汉子慌忙又要跪下,陈永年急忙一把扶住,中年汉子憔悴的脸上露出敬畏之色,有气无力道:“回老爷的话,小人姓张,大号张锁,俺不是官洲人,俺是正定曲阳韩家峪人氏,俺在曲阳县城瞧病,听闻到了永宁鹿野出了一位神医,俺是慕名来瞧病的。”

陈永年回头惊喜的说道:“东家你听到了吗,陈烨先生的大名连曲阳都知道了。”

叶仁宣并没如陈永年一般惊喜,轻捻着胡须,微笑道:“意料中事,陈烨贤侄通玄的医术要不了多久,不仅整个北直隶,就是京城天子脚下也会如雷贯耳的。”陈永年兴奋地连连点头。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闪开,闪开!”叶仁宣和陈永年全都望去,方勇带着十几个差役扛着两个门板走了过来,在他们身后围聚跟随着数百镇上的男女老少。

方勇离着老远就抱拳笑道:“叶大掌柜,方勇有礼了。”

叶仁宣笑着还了一礼:“方捕头大早上的你这是?”

方勇来到面前,笑道:“叶大掌柜,方勇带着兄弟们前来,是来相求叶掌柜。”

“求我?”叶仁宣一愣:“不知方捕头所为何事?”

方勇嘿嘿一笑,回身嚷道:“麻利点,快抬过来!”四名差役抬着蒙着白布的门板快步走了过来,喘着粗气将门板放下。跟在后面的镇上老少也围聚了过来。

叶仁宣瞧着白布遮盖有物的门板,疑惑地问道:“方捕头,你手下的兄弟抬得这是什么?”

方勇嘿嘿笑道:“不瞒叶大掌柜,是死人。”

叶仁宣身子一震,勃然变色:“方捕头你这是何意?为何将死人抬到鄙行门前?”

方勇慌忙笑着拱手道:“叶掌柜息怒,兄弟也是迫不得已。只能来求叶掌柜帮忙。”

叶仁宣冷笑道:“我开的是药行,是给活人治病卖药,方捕头走错地方了吧。”

方勇低声道:“实不相瞒,死的是薛家医馆的门房吴老六夫妇。”

叶仁宣脸色又是一变,已阴沉似水,冷冷道:“薛家医馆的门房死了,与我叶仁宣有何相干,难不成你方捕头认为是我害死的他们?”

方勇苦笑道:“叶大掌柜,我方勇没烧糊涂,怎么敢怀疑叶掌柜,方勇此举也是迫于无奈,吴老六夫妇死的蹊跷,我若是没个交代,恐怕这小小的镇捕头就别打算干了。我是真心相求于您,求您让您的坐堂陈烨先生帮方某瞧瞧,吴老六夫妇的死因到底为何。”

叶仁宣冷笑道:“真是岂有此理,验尸你不找仵作,却找到我这,方勇你是成心要与老夫过不去吧。”

第二卷 县镇风云 第149章 危机

方勇作揖苦笑道:“我哪敢啊。叶大掌柜你动动小手指,方某就能吃不了兜着走,我真的是迫于无奈,我跟您说实话吧,咱们镇上仵作癞头七死活不敢来验尸。”

“方捕头。”陈烨踱步走出药行。

方勇立时眉开眼笑,抱拳道:“陈烨先生,方某正在求叶掌柜能开恩,让您受累看看这两位死者。”

陈烨淡淡道:“方捕头嗓门那么高,陈烨想不听到都难。”正要走过去查看两张门板上白布盖着的吴老六夫妇。

叶仁宣急忙闪身拦住:“贤侄不可,仵作是公人,大明律例明文,验尸必须由仵作进行,除此都是违法,毁损尸首那可是重罪。况且行医只救活人,不管死人,这是从古至今的规矩。”

陈烨笑道:“大掌柜放心,陈烨心中有数。”叶仁宣看了陈烨半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让开。

陈烨走过去蹲下,掀开白布,吴老六面目狰狞。紧咬着牙关,没有血色的脸透着灰青色。

“方捕头,你是在何处发现吴老六的尸首?”

“在薛家医馆后宅门口,吴老六夫妇吊死在后宅门梁上。”

叶仁宣、陈永年和陈烨都是一愣,陈烨疑惑的看着方勇。

方勇苦笑道:“这事说起来有些邪乎,如今的薛家医馆一个人都没有,薛如海一家三十余口和医馆的四位郎中以及几名小伙计全都不见了踪影。听周围的邻居说,薛家医馆已经有两天没开馆行医了,医馆大门一直关着,也不见有人出来。昨天夜里刮风,清晨一店之隔的德兴估衣店掌柜出来遛弯,发现薛家医馆馆门大敞四开,心里疑惑,走了进去,里面静悄悄,一切如故,可是郎中伙计一个人都没有,越发的疑惑,赶紧回去叫人,掌柜和伙计几个人来到后宅就看到吴老六夫妇掉在门梁上随风晃悠呢,吓得掌柜伙计吱哇乱叫着跑出来,到镇上报了案。”

叶仁宣和陈永年脸色一变,吃惊的互相瞧了一眼。

陈烨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伸手抬起吴老六的下巴,脖颈上勒出一道深深地没有血色发白的绳索印痕,又掀开盖着吴老六老婆的白布,吴老六老婆脖颈下同样有一道深深的发白的绳索印痕。

陈烨微眯着眼。眼中射出两道阴冷的寒芒,看着绳索印痕,低声道:“我不杀伯仁啊!”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围观的镇上老少,阴冷的目光盯在了一张熟悉的脸上,赵龙眨了眨眼,陈烨收回目光,未发一言,阴沉着脸迈步走进药行内。

“陈烨先生……”方勇刚要抬脚跟着进入药行,叶仁宣伸手拦住,冷冷道:“方捕头,公门上的事,叶家药行不敢过问,您还是找仵作来吧。永年送客。”

叶仁宣抱拳拱手道:“在下叶仁宣,是叶家药行的掌柜,今日鄙行歇业一天,对不住了。”叶仁宣做了个团揖,快步进入药行内。

“方捕头,请吧。”陈永年微笑道。

方勇瞧着药行大门,眼中闪过别有深意的目光。沉声道:“抬走!”差役们抬起两个门板,跟随着方勇离去了,围观瞧热闹的镇上老少又急忙跟了上去,片刻,药行街又恢复了平静。

伙计刚将药行的门关上,叶仁宣就说道:“你们都退下!”伙计们依次从偏门退出了大堂。

“贤侄刚才是否看出了什么?”

陈烨沉着脸,点点头:“吴老六夫妇脖上的绳索印痕是发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但凡上吊而死,绳索的勒痕应该是一道又深又黑的血痕,还有吴老六夫妇身材都比较胖,绳索卡在颌骨下面,如此深的绳索印痕足以将舌根勒断,可是他们夫妇却并没吐出舌头来,而是紧咬牙关,脸色狰狞,试想一个上吊死的人他的脸部怎么会现出狰狞,因此吴老六夫妇不是上吊自杀,而是被人杀死后吊在门梁上的。”

“是谁干的?这也太残忍了!”陈永年脸色发白道。

叶仁宣也苍白着脸,狐疑的问道:“还有这事确实透着邪,发生了这么残忍的凶案,薛家医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青天白日的怎么会连个动静都没有,这么多大活人就不见了?”

陈烨脸色越发阴沉了,沉默了片刻,沉声道:“若是陈烨没有猜错,他们恐怕都不在人世了。”

霎时间,叶仁宣和陈永年煞白着脸惊恐的望着陈烨。

陈烨望向叶仁宣,冷笑道:“就算是畏惧,薛如海半夜悄悄搬家离开鹿野镇。也不可能他家左右的邻居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有方才方捕头说了,医馆内一切如故,什么都没拿走,大掌柜您想想,有这样搬家的吗?”

“是谁?是谁干的?”叶仁宣惊怒的问道。

陈烨冷笑道:“还能是谁,一剂下错的药方竟然就害得薛如海一家家破人亡,好狠毒的心肠!”

“石广元?!”叶仁宣脸色大变,倒吸了一口冷气。

陈永年颤抖着问道:“我有些不解,论石广元此人的卑劣阴毒,我不怀疑这件灭门惨案他能干的出来,可是他如何会有这么大本事,能将数十口人神不知鬼不觉杀死,还将尸首弄得无影无踪,凭他手下那二十多个恶仆,我却不信。”

叶仁宣也连连点头:“不错,这个月的药材,他的主子已在数天前就运走了,石广元手下就是那二十多个恶仆,就凭他们是万万没这个本事的。央求他的主子派手下来,时间上也来不及啊,况且这种灭人家满门数十口的惊骇惨剧,他的主子又怎么可能会答应石广元泄私愤做这么残忍的事?还有。他既然有这个本事将薛家满门弄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又怎么会将门房夫妇吊在后宅大门上,这岂不是太蠢了?贤侄是不是咱们先入为主,冤枉了他?”

陈烨沉默了片刻,摇头道:“将门房夫妇吊在大门上,不难解释,他这是做给大掌柜和陈烨看得,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恐吓,让咱们明知道是他所为可又没有证据指明就是他,他是想让咱们活在惶惶不可终日之中。至于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做到将薛家满门弄得无影无踪,小侄现在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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