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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天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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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地跟在了身后。

叶家药行,一名年过五旬的老汉拄着拐颤颤微微的坐下,刚将手里的诊病牌放到桌上,两名一脸凶相仆人打扮的人冲了进来,一人伸手揪住老汉的粗布棉袄的后襟将老汉提溜起来扔了出去,一人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擦了擦凳子,将手帕扑到凳子上。

陈烨怒目瞪了他们一眼,急忙站起,上前搀扶老汉,老汉的头脸全被摔破了,满头满脸都是血。药行大堂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呆怔怔的瞧着两名冲进来行凶的恶仆。

门外传来嚣张的喊声:“都他娘的给我滚开!”叫嚷中,呼啦啦进来一大帮人。那名背着石崇的伙计蹲下身子,两名伙计上前帮忙将石崇放在凳子上。

“老人家您没事吧?”陈烨关切的问道。

老汉惊惧的望着进来的石广元夫妇这一帮子人,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郎中呢?快过来给我家少爷瞧病!”一名恶仆旁若无人,嚣张的嚷道。

陈烨眼眉都没抬一下,沉声道:“小四,把老人家搀到柜台,给老人家上些擦伤的药。药钱从我的月银里出。”

小四和王三同时走了过来,小四搀扶着老汉走向柜台,王三则站到了陈烨身旁。陈烨迈步走了过去,冷冷的瞧着石广元夫妇。

石广元强挤出一丝笑容:“有劳陈烨先生为我儿瞧病。”

“你们懂不懂规矩,瞧病拿牌在长椅上候着,怎么能将老人家推倒,强行插进来瞧病。”王三闪身挡在陈烨身前,愤怒的说道。

石记药行的十几名恶仆伙计全都目露凶相,恶狠狠的瞪着王三,已有几名恶仆要冲过来。

“放肆!”石广元声音不大的说道。几名恶仆仿若听到主人命令的狗一般,立时退了回来。

石广元眯着眼瞧了一眼王三又望向两排长椅上坐满的病患。这些病患都怯懦的低下头,石广元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石某想先让犬子瞧病,各位高邻有无意见?”

长椅上的病患无一人抬头,也无一人出言反对。石广元望向陈烨,拱手微笑道:“请先生瞧病吧。”

陈烨冷冷的瞧着石广元,片刻又望向石广元身后唯唯诺诺的医馆馆主和郎中们,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将眼神收回,瞧向浑身抽搐,嘴里不住呻吟的石崇,拍了一下王三的肩头,王三闪开,陈烨迈步走回座位,瞧到石崇黏湿褐红的精绸长裤,微微一愣,又抬眼望向医馆馆主和郎中们。

一干馆主和郎中们神色都不自然起来,尤其薛如海脸色更是涨的通红。

陈烨沉声道:“石掌柜,非常抱歉,令公子的病陈烨无能为力,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石广元夫妇的脸色同时大变,从进药行就呆呆瞧着陈烨的石妻被陈烨这句话从不可告人的臆想中惊醒过来。

石妻陪着笑脸,谄媚的笑道:“陈、陈烨先生您还没诊脉瞧病,如何就知晓您治不了,陈烨先生只要你治好小儿的病,无论什么条件,妾身都答应你。”

石广元的肺险些都气炸了,心里暴跳如雷的怒骂道,你这条又悍又妒奇丑无比的老母狗,老夫念在多年有名无实的情分上,对你一直是睁一眼闭一眼,麻痹的,药行内的那些伙计哪个跟你没有一腿,这些老夫都他娘的忍了,可是如今儿子生死未卜,你他娘的竟然还有闲心发骚?!你怎么不让天雷劈死?!

陈烨望着石妻丑陋无比的脸上堆着的媚笑,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抱拳躬身道:“您想必就是石夫人,请夫人见谅。令公子的病若是没有误服大补肾气的药物,陈烨还有三分把握,现在,抱歉,陈烨真的无能为力。”

“陈烨,你、你、你他娘的这是肆意污蔑,凭什么说这是老夫下药害了石少爷?”薛如海脸色发青,气急败坏的嚷道。

陈烨望向薛如海,微笑道:“原来是薛馆主开的方,陈烨是否污蔑,请这位伙计将你们少爷的外衣撩起。”

那名背着石崇进来的伙计,瞧向石广元夫妇,石妻道:“陈烨先生说了,还不赶快将少爷的外衣撩起。”石广元脸色发青的哼了一声。

第二卷 县镇风云 第144章 分化瓦解

伙计急忙小心翼翼撩起石崇的外衣露出腰背。石崇的命门附近漆黑如墨,肿起了近一指高,立时引来一阵惊呼声。

薛如海脸色苍白,惊骇的嚷道:“怎么会这样?”

石广元双目血红瞪向薛如海,那神情恨不能将薛如海扒皮抽筋,咬牙切齿道:“薛如海!”

薛如海惊得身子一颤,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惊恐的躲开石广元阴冷如刀的眼神。

“这、这是怎么弄得?我儿的后背妾身曾亲眼见过,只是青紫没有这么严重,这、这可如何是好?”石妻看到儿子的惨状,母子之情瞬间爆发,又哭天抹泪起来。

“令公子不知是何缘故受到了外伤,有些伤损到了脏腑,大概是令公子受伤不忿,火气又比较大,因此又将体内的虚火勾了起来,伤损了肝肾心三处经脉,不过虽然麻烦倒也不太严重,服用一些活血化瘀跌打损伤以及清降体内毒火之类的汤剂再安心静养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可是偏偏又用错了大补肾元的方剂,凡属补益方剂,都有收敛固本的功效,这一下不仅没有发散出体内之毒,反而使毒火淤积在脏腑,腰背处外伤造成的淤血也挤压进了肾脏,严重破坏了先天本源,致使阳火衰竭,肾水泛滥,如今石崇少爷的肾已经水肿了。”陈烨淡淡的说道。

石广元脸上的肉不受控制的抽搐着,阴冷的说道:“你既然看得如此清楚,就请开方诊治吧。”

陈烨摇头道:“抱歉,此病陈烨无能为力。”

石妻瞬间止住哭声,惊恐的瞧着陈烨:“这么说崇儿会、会死?”

陈烨沉吟了片刻:“就算侥幸不死,恐怕也会成为不识人的呆傻之人。”

石妻身子一颤,又放声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儿,那两个杀千刀的混蛋害死你了!”

石广元脸色铁青,低吼道:“马上开方救老夫的儿子!”

陈烨一挑眉头,静静的看着石广元:“石掌柜陈烨说了,此病陈烨无能为力,请另请高明吧。”

“老夫非要你治呢?”石广元咬着牙说道。

陈烨微微一笑:“石掌柜爱子心切,陈烨能理解,但陈烨医术浅陋,只能爱莫能助了。”

石广元脸色狰狞起来,双眼血红,如饿狼一般恶狠狠的瞪着陈烨,咆哮道:“你若再敢说一句不治,老夫就让你死!”

陈烨脸色阴沉下来:“请出去,不要妨碍陈某诊治其他病人。”

石广元咆哮道:“给老夫宰了这个不识抬举的杂碎!”

几名恶仆立时扑向陈烨。突然眼前一花,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虚影斜空抽在了已到陈烨身前的恶仆脸上,随着沉闷的骨裂声,那名进门就将老汉扔出去的恶仆如断线的风筝横空飞出了药行,狠狠的摔在街上,一声没吭昏死过去了。

王三脚下一错,站在陈烨身前,一双大手左右开弓,抽在了另两名冲过来的恶仆脸上,两名恶仆狠狠的撞在一起,也是一声没吭,昏死过去了。

第四名恶仆惊得身子一晃,刚硬生生停住脚步,王三的大手凌空拍在了他的头上,全身的骨节发出一连串令人牙碜的咯吱交错声,最后一名扑上来的恶仆直挺挺跪在了地上,依旧也是一声没吭就被打昏过去。

从四名恶仆冲过来到被王三打昏,不过三四秒的时间,药行里的大多数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混乱,石广元的四名恶仆就全昏过去了,脸上全都露出震惊不敢置信的神情。

“敢动俺家先生,俺她娘凌剐了你!”王三仿若一只暴躁的雄狮,冲向惊呆了的石广元。

“王三住手!”陈烨和从偏门急奔而出的叶仁宣同时喊道。

王三的大手离石广元的脸仅差不到一微寸的距离硬生生停住了,石广元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脸色苍白,虚脱的后退了一步。

“放肆!”叶仁宣狠狠的瞪了一眼王三,飞快的瞟了一眼躺在地上以及跪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石府恶仆,转而抱拳笑道:“石兄所为何事竟发这么大火?”

石广元捂着脸,阴冷的瞪着叶仁宣,咬牙冷笑道:“既然没本事治病,就不要在鹿野招摇撞骗,石某是在替你赶走这图财害命的骗子。”

叶仁宣微笑道:“石兄言重了,陈烨贤侄虽然才坐堂没有几日,可是在鹿野口碑极佳,镇上百姓都呼他神医,不知石兄这图财害命的骗子是从何说起?”

石广元冷笑道:“他治不好我儿石崇的病就是害命的骗子!石某不能让这种奸猾之徒留在鹿野,必须让他滚出鹿野!”

药行内等候治病的病患脸上都露出愤怒之色,可是谁都是敢怒不敢言。

叶仁宣望向石崇,仿佛才看到坐在地上哭天抹泪的石妻,急忙抱拳躬身:“这不是石夫人吗?夫人快快请起。”

石妻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老脸红了一下,慌忙站起身来还礼,哽咽道:“妾身见过叶掌柜。”

一旁的石广元眼睛都气绿了,麻痹的,你这不知廉耻的丑八怪,老夫怎么从没从你嘴里听到这么温柔的话,你他娘是不是看个男人都比老夫顺眼啊?!

“不敢不敢,石夫人客气了,石公子这是怎么了?”

石妻哀怨的瞧了一眼陈烨,低声道:“求叶掌柜给说句好话,让陈烨先生救救我儿石崇吧,妾身知道,我儿曾与先生有些过节,可是念在我儿如今这副样子,先生就发发慈悲吧。”

叶仁宣望着半傻状态浑身打颤不住呻吟的石崇,沉声问道:“贤侄,石公子的病你可有把握?”

陈烨被石妻那哀怨的一眼弄得后脊梁骨阴冷,不自然的活动了一下身体,躬身道:“陈烨没有丝毫的把握,请东家见谅!”

“没有把握你坐的哪门子堂,马上给老夫滚出鹿野镇!”石广元咆哮道。

叶仁宣抱拳笑道:“鄙行坐堂先生医术浅陋,仁宣代陈烨贤侄向石兄赔罪,石兄还是另请高明吧。”

石广元阴冷的瞪着叶仁宣:“这么说你是要与石某为敌了?”

叶仁宣笑道:“为敌这话从何说起,仁宣继承祖业二十余年一直秉承祖训,诚实为商,与人为善。仁宣对石兄从来都是心存尊敬,从来就没有与石兄为敌的念头,师兄这话实在是言重了。”

石广元脸色已阴冷如冰:“你若不想与石某为敌就马上把这杂碎辞了,若不然……”

“不然怎样?是辞是留坐堂先生是我叶家自己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吆五喝六了?!”柳夫人搀扶着叶夫人怒气冲冲地从偏门走了出来,柳兰儿和香巧在后面跟随着。

石广元脸色一变,吃惊的瞧着柳夫人,她怎么会在叶家?愣了一下神,抱拳躬身,强笑道:“石广元拜见知府夫人。”

霎时间药行内瞧病的病患全都震惊了,知府夫人?!愣了一秒,所有病患全都跪倒在地,齐声道:“草民拜见夫人。”

整个药行内就剩下石广元夫妇和数名伙计仆人以及医馆馆主和郎中们站着。

叶夫人轻轻挣脱开刘夫人的手,来到叶仁宣身旁,冲陈烨微笑点点头,陈烨急忙还礼。

叶夫人望向石崇的后背,美目闪过一丝异色,又悄悄挪了一步,打量了一下,一脸痛苦半傻半乜咧嘴呻吟的石崇的面相,静静地瞧了片刻,突然扭头瞧向陈烨,陈烨平静的回视着叶夫人,两人眼内几乎同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叶夫人扭过头,淡淡血色的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柳夫人冷冷的看着石广元:“真是稀奇,石广元你心里还知道叶家的大姑奶奶是官洲知府的夫人,看你刚才那副嚣张跋扈冲我弟弟指手画脚的德行,姑奶奶还以为你仗着你主子的势,压根就没把官洲知府放在眼里。”

石广元皮笑肉不笑的正要解释两句,柳夫人冷喝道:“跪下!”石广元夫妇脸色都是一变,吃惊的看着柳夫人。

柳夫人冷笑道:“怎么这么多年仗着你主人的势,嚣张到连朝廷的礼法都不放在眼里了吗?不用本夫人给你讲讲大明会典吧?”

石广元右眼角和嘴角都急促的抽搐了几下,眼中闪过屈辱和怨毒之色,慢慢跪下了,石妻则依旧站着,不甘示弱的看着柳夫人。

柳夫人瞧着她,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微微一笑,道:“令兄何詹事可好?妾身的夫君曾与令兄同年京试又曾住在同一家客栈,彼此相交甚好,妾身的夫君在分水为县令时,令兄曾因公务在寒舍住过几日,说起了你,我才知道原来咱们还是近邻。”

石妻一愣,丑脸上的倔强立时烟消云散,蹲身施礼,笑道:“何翠莲见过嫂子。”

柳夫人笑着虚扶道:“妹子快快请起。”

叶夫人微微一笑,轻声道:“大姐这些年跟着姐夫长进不少,竟然懂得分化瓦解了,几句话就将石府悍妻弄成了自己人。”叶仁宣微微点头,瞧着跪在地上的石广元,眼中露出忧虑之色。

第二卷 县镇风云 第145章 结怨

“妹子咱们姐妹没啥说的。但是一码归一码,叶家毕竟是姐姐的娘家,妹子你可要体谅姐姐的立场。”石妻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柳夫人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石广元:“石广元你区区一个草民竟敢在本姑奶奶的娘家旁若无人吆五喝六,逼着我弟弟辞退药行的坐堂先生,本夫人倒要请教你,这药行是叶家的还是你石广元的?”

石广元已到了要吐血的程度了,抬起头悲愤地瞧着自己的老婆,不成想何翠莲竟然将头扭向一边,还说道:“柳知府是我哥最要好的朋友,姐姐说你几句你就听着吧。”

石广元嗓子眼一甜,又咬牙硬生生咽了回去,双手死死的撑着地,低头沉声道:“草民知错了,求夫人看在拙妻的份上,原谅草民这一次吧。”

柳夫人冷哼了一声,望向医馆的馆主和郎中们,这帮人急忙躬身施礼,参差不齐的说道:“我、我等见过夫人。”

刘夫人冷笑道:“这么说你们都不是白身了?”

“我等都是秀才。”馆主和郎中们急忙答道。

柳夫人冷哼了一声,没有再搭理他们,转而叹了口气:“妹子。我家的郎中医术不成,你还是另找医术高明的医家给贤侄治病吧。”

石妻眼圈红润,又哀怨的瞧了一眼陈烨,默默点点头:“来啊,把少爷抬回去。”

伙计们急忙上前把半死不活的石崇背起,石妻蹲身施了一礼,瞧了一眼跪着的石广元,带着伙计们离去了。

柳夫人冷冷道:“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走!”石广元屈辱的爬起来,施了一礼,转身急匆匆离去了。

馆主和郎中们互相看看也想转身离去,柳夫人冷声道:“站住,你们看了这么半天热闹,这么就想走了,把这几个下溅的东西一起带走。”郎中们赶紧上前将大堂内三名恶仆抬了起来,狼狈的灰溜溜的离去了。

一直站在陈烨身后的陈永年低声问道:“贤侄,石崇的病你真的没有把握?”陈烨没有说话,嘴角绽起一抹冷笑。一旁的叶夫人脸上同样露出玩味的笑容。

陈烨躬身施礼:“多谢柳夫人为陈烨解围,抱住了饭碗。”

柳夫人瞧着陈烨玩世不恭的表情,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冷哼道:“你不需谢我,我原本也没有为你出头,还有姑奶奶承认误解你了,但是我还是实话对你说,姑奶奶对你没有任何好感。”柳兰儿和香巧同时扑哧一笑。

叶夫人无奈的笑道:“道歉就是道歉,夹枪带棒的,真是长了个睁不拦住不熟的鸭子嘴。”

陈烨微笑道:“陈烨还是很领夫人的情。”

柳夫人瞪眼道:“不需要。”

叶仁宣拱手笑道:“各位乡亲不要跪着了。快快请起。”

柳夫人等人这才恍然大堂内的病患还都跪着呢,也赶紧招呼着大家起来。

病患们这才唯唯的站起身来,只是谁都不敢再坐着,眼神里全是敬畏瞧着柳夫人和叶仁宣,心里都在惊叹,天啊,原来叶家的大姑奶奶竟是官洲知府夫人,我等在镇上这么多年竟都全然不知。叶掌柜也从未仗势欺人有过丝毫炫耀,这么多年一直谦和待人,真不愧是君子风范。

叶仁宣微露苦笑道:“诸位高邻乡亲,平日来我叶家药行如何今日依旧如此,叶某可不想因为头上多了个知府小舅子的头衔,就弄得诸位不敢来瞧病。”

病患们互相瞧了瞧,都尴尬的笑笑,慢慢坐下了,但神情依旧很拘谨。

叶仁宣笑道:“大姐,咱们还是回府吧,不要妨碍贤侄好好瞧病。”柳夫人不满的瞪着自己的弟弟:“他瞧他的病,我碍他什么了,弟弟你怎么越发……”

叶夫人上前拽住柳夫人的胳膊。笑道:“好了,我的头都被你嚷晕了。香巧快将大姑奶奶叉回府去。”

香巧笑着过来搀着柳夫人的另一只胳膊向偏门走去。

“哎,臭丫头,我还没说完呢。”柳夫人生气的瞪着叶夫人,叶夫人淡淡道:“陈烨先生,妾身的药你可不要忘了。”

陈烨躬身道:“夫人放心,陈烨不敢忘。”

柳夫人一愣,吃惊地嚷道:“不会吧,你服他开的药?!真是笑话……”

叶夫人淡淡道:“你要再这么大嗓门,在家这段日子就甭想我理你了。”

柳夫人的话硬生生噎住了,气的挣脱开叶夫人和香巧,独自一个人进了偏门。香巧急忙追了上去。

叶夫人停了脚步,慢慢扭头望向叶仁宣,脸上的笑容透出了一丝凄怨,叶仁宣心神一震,脱口道:“夫人。”叶夫人转过头,这一次没有停留进了偏门离去了。

美眸一直呆呆瞧着陈烨的柳兰儿,醒过神来,俏脸微微一红,急忙给叶仁宣施了一礼,转身如一团燎原之火随风飘舞进了偏门,心里暗赞道,这人跟爹爹一样有胆量,刚才面对恶主恶仆竟然没有一丝畏惧,真如爹爹所言,是个脊梁如铁的真男儿。柳兰儿俏脸又是一红,脚步急忙加快,追上了舅母和娘亲。

叶仁宣呆立了片刻。冲陈烨笑了一下,笑容里透出些许苦涩,望向王三,目光中露出赞赏之色,沉声道:“永年从这个月起王三的月钱涨到一两银子,杂役不要干了,让他到柜台帮忙,还有今后贤侄出门应诊,就由他跟随保护。”

陈永年对发懵的王三笑道:“傻小子这么快您就熬出头了,还不快谢过大掌柜。”

王三躬身施礼:“谢大掌柜。”其他伙计都既羡慕又惭愧的低下头。

叶仁宣点头笑道:“永年,今儿大姐回家,叫伙房多炒几个好菜,晚上你和贤侄都来,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陈永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苦笑道:“东家,我就不去了吧,这几日药库都挺忙,我去盯着点,别出什么错。”

叶仁宣笑着拍拍陈永年的肩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怎么还这么怕大姐?!说好了,晚上必须到,咱们一醉方休!”叶仁宣笑着离去了。

陈永年鄙夷的瞧了一眼陈烨,转身走向药柜。嘟囔道:“看来今晚又要吐一宿了,唉!这小子竟然喝不醉,真是没天理!”

陈烨微微一笑,坐下,长椅上那名擦了跌打药的老汉在伙计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叶宅正堂的门推开,一名妇人蹲身道:“老爷,夫人,大姑奶奶,陈药柜和陈烨先生来了。”

“快叫他们进来。”叶仁宣坐在主位笑道。

片刻陈永年和陈烨联袂走了进来,陈烨手里拎着一串药包,脚刚迈进正堂门内。就吸着鼻子,笑道:“芙蓉鸡片,爆炒羊肚。”

坐在叶仁宣左侧的柳夫人鼻子哼了一声:“瞧病的本事稀松,闻味的本事倒是一流,莫非长了一只狗鼻子?”

叶仁宣瞪了姐姐一眼,笑道:“永年、贤侄快坐,就等你们了。”

陈烨将药包递给香巧和陈永年坐下了,望着满桌子热气腾腾色香味俱佳的菜肴,笑道:“有好菜岂能无好酒,今日大姑奶奶回门,大掌柜是不是拿点压箱底的好酒出来,我和永年叔也饱饱口福?”

陈永年笑道:“饱饱口福我赞成,不过你今晚休想再灌我和东家,只要东家舍得,你尽情喝就是,只是千万不要扯上我和东家,说心里话,每次同贤侄饮酒,我都几天回不过精神来,我现在只要听到和贤侄一同喝酒,我这胃就先不舒服起来。”

叶仁宣放声大笑道:“老夫对永年的话深有同感,今日大姐回家,老夫咬牙将压箱底的汾酒开了一坛,贤侄今晚可是有口福了。”

陈烨和陈永年的眼睛同时一亮,陈永年惊喜的笑道:“东家真舍得拿出窖藏三十年的汾酒?!哈哈,今晚要是不喝醉了,那可真是太对不起这么好的酒了!呵呵呵呵呵。”

陈烨笑道:“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是,刚才还连挖苦带讽刺了小侄半天,终于自己说实话了,夫人可以作证人,您说,哪一次东家和永年叔喝醉,是让小侄灌醉的,永年叔分明就是酒鬼行径,嘴上埋怨别人灌他,其实你若真不让他喝。他会和你拼命的。”

叶夫人含笑点点头:“陈烨先生说的是实话。”

叶仁宣急忙笑道:“只有永年是这样,为夫可是酒量甚浅,委实是让他们灌醉的。”叶夫人抿嘴一乐,没接这个话茬。

陈永年无奈的笑道:“夫人太偏心了,永年冤枉!”

叶仁宣笑道:“倒酒!”香巧拿起桌上的酒壶依次给各位面前的细瓷酒盅内倒满酒,陈永年眼睛自始至终就没离开香巧手里的白瓷酒壶。

叶夫人笑道:“还说不是酒鬼,放心吧,你瞧,酒坛就在那,足够你喝醉的。”

陈永年急忙望去,正堂紫檀屏风边果然放着一个足有十斤的酒坛,酒坛上红纸黑字写着汾酒两个字。

陈永年立时眉开眼笑,低头使劲嗅了一下酒盅内清亮的酒水,呻吟道:“香纯绵甜,不愧是窖藏三十年的汾酒!”

第二卷 县镇风云 第146章 意动

叶仁宣举杯道:“今日略备薄酒。为大姐接风洗尘,这第一杯接风酒,咱们干了!”席上众人全都一饮而尽,叶夫人脸色立时浮起一层淡淡的血色,用手帕捂着嘴轻轻咳嗽了几声。

柳夫人急忙夹了一口菜喂入叶夫人嘴里,调笑道:“还真喝了一盅,啧啧,从我进家你这才算是有个弟妹样。”叶夫人笑着白了她一眼,轻轻咀嚼着嘴里的菜。

柳夫人笑道:“嘚,这一眼又连本带利权收回去了。”柳兰儿咯咯笑道:“娘亲你就认输吧,女儿从小到大就没见你拈酸吃醋赢过。”

柳夫人笑骂道:“小白眼狼,竟敢说你的娘是在拈酸吃醋,我吃的哪门子醋,你这丫头难道没听说过进门的媳妇都怕婆家的小姑子,你母亲我不是小姑子,我是大姐,那就更要敬着我,可你看看,她什么时候尊重过我?!”

柳兰儿咯咯笑道:“还说没拈酸吃醋,这话怎么听着都带着酸味,我怎么没觉着舅妈不尊重你。倒是娘亲每回回娘家都是故意和舅妈拌嘴,舅妈你知道吗,其实在分水这几年,娘亲每天都念叨你,娘亲心里可想舅妈了。”

叶夫人笑道:“舅妈知道,你母亲这个人是一个见面就让人烦,不见面就想的难受的磨人精。”

噗!连叶仁宣都失声笑了起来,柳兰儿和香巧更是咯咯笑个不停。

柳夫人瞪眼正想回嘴,眼神瞟到低头吃菜的陈烨嘴角也挂着笑意,不由得冷笑道:“还真瞧着新鲜,给我这接风的叶家大姑奶奶还没动筷子,他却闷头吃起来,真不知道弟弟请回的是郎中还是头猪?”

陈永年原本已夹起一筷子醋溜里脊,惊得手一颤,里脊又掉了,赶紧收回筷子,一脸的尴尬。

柳兰儿和一旁端着酒壶随时添酒的香巧脸色都是微微一变,美眸都望向陈烨。

柳夫人瞪着陈永年道:“又没说你你心惊什么?”

陈烨仿若没闻,拿起酒盅轻抿了一口,又伸筷子夹起一口拌三样,细细品了起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柳夫人又瞧到陈烨那张挂着淡淡笑容的玩世不恭的脸,气瞬间不打一处来:“我只不过说了你一句,你就摆着个臭脸,你这是做给谁看呢?”

叶仁宣脸色阴沉了下来,将筷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正要张嘴。叶夫人已微笑道:“大姑奶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说话不受待见,但是心眼绝对不坏,请陈烨先生不要介意。”

陈烨放下筷子,微笑道:“夫人言重了。陈烨虽与大姑奶奶今日是初次见面,但今日大姑奶奶的言行陈烨对大姑奶奶的性格也算有所了解,大姑奶奶是一个为人豪爽,善恶分明,眼里不容沙子的巾帼豪杰。”

切!刘夫人不屑的撇了一下嘴,冷笑道:“你也不用曲意巴结,我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话说回来,你倒有些自知自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仁宣脸色越发阴沉了,猛地扭头瞪向自己的姐姐,柳夫人不甘示弱瞪着弟弟:“你要是为他冲我发火,我现在就走!”

陈烨突然拿起桌上的酒盅冲惊呆了的香巧示意,香巧胆怯的瞧了一眼仿若斗鸡一般的柳夫人,端着酒壶走了过来,颤抖着为陈烨斟满了酒,陈烨含笑点点头。望着酒盅内清亮的酒水,悠然道:“我陈烨从来就没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也从不屑于做个好人。”

陈烨的话让酒桌上的人全都一愣,都吃惊的瞧着陈烨。

陈烨淡淡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望向目光中露出笑意的叶夫人,微笑道:“我这个人做事不论对错,只求良心得安。”

叶夫人微笑道:“就如你今天不救石崇?”

叶夫人的话更是语惊四座,所有的目光都震惊的瞧着陈烨。

“什么?夫人你的意思是说贤侄能治石崇的病?”叶仁宣吃惊的问道。叶夫人笑着点点头。

陈永年瞧着陈烨,苦笑道:“这么说我今天的疑惑是真的,你果然是成心不治石崇。”

柳夫人、柳兰儿、香巧更是震惊的瞧着陈烨,眼中也都充满了疑惑不解。

陈烨冷笑道:“像石崇这种枉披人皮的混蛋杂碎,我若是救了他,广济寺山门前屈死的冤魂和那片松林内被他糟蹋无脸见人上吊服毒投河的女人们会答应吗?!让这种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杂碎活着,让他继续祸害无辜之人,那才是老天无眼呢!”

柳兰儿美目眨也不眨的瞧着陈烨,若深潭一般清澈的眼眸内溢动着赞赏和敬佩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仰慕。

在她身后的香巧也微张着小嘴,痴痴地瞧着陈烨,心里那本已脆弱的由哀怨筑起的防线已是千疮百孔。

叶仁宣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贤侄鲁莽了,石崇虽然该死,可是他爹石广元更是心黑手毒睚眦必报的小人,你这次得罪了他,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怕什么?他主子的手还伸不到这么远,更何况他不过是在外围摇尾乞怜的狗,要不然能将他打发到这么远,哼!有你姐夫在,他不敢怎么样。”柳夫人泼辣的说道。瞧着陈烨的眼神第一次露出赞赏之色。

叶仁宣皱着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陈烨站起身来,躬身道:“今日之事都是陈烨自作主张,大掌柜若是觉得为难,陈烨这就请辞。”

叶夫人微笑道:“陈烨先生,在你心中大掌柜就是这么没担当的人吗?”

叶仁宣望向自己的夫人,脸上露出相知的笑容:“我叶仁宣不愿惹事,但也绝不怕事,事到临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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