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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天下-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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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准眼中戾色爆闪,不仅没躲,脸反而向前迎去,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刚响起,李准的身子一趔趄,一下子扑在了余王妃身上,袖内握紧的右拳随着前倾狠狠的捣在余王妃腹部,紧接着身躯如泰山压顶一般将余王妃压倒在地,嘴里惊慌地叫道:“奴才失礼,奴才有罪,奴才马上搀扶娘娘起来。”
李准上半身摇晃着刚撑起,又好像气力不稳砸了下去,这一次一双大袖内握紧的拳头借着趴下的瞬间,再次狠狠的捣在余王妃腹部和胸部。
李准微眯着眼瞧着眼前脸色煞白如纸,小脸痛苦至极的扭曲着,已快疼晕过去的余王妃,低声狰狞道:“贱货,给脸不要脸!”撑起身子,这一回没有再次砸下去,装出一副惊慌之色,忙爬起身来,轻抽着自己耳光:“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陈烨脸上浮动着淡淡的笑意,沉声道:“好了,快将余氏搀扶回去吧。”
“是!”李准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随即轻抽了一下嘴角,抬手捂着左脸:“你们两个,过来将娘娘搀扶起来。”
两名徐娘半老,体态丰腴的后宫管事忙快步过来,搀扶起小脸煞白如雪,疼的说不出话来的余王妃快步向后宫行去。
李准轻轻抽动了一下嘴角,贱婢,竟敢打我,咱家会让你知晓什么叫生不如死迈步刚要走。
“李准。”
“奴才在。”
陈烨招招手,李准急忙快步上了台阶,满面堆笑的躬身道:“主子,有何吩咐?”
陈烨玩味的瞧着李准微微肿起的左脸,微笑低声道:“不要太过分。”
“奴才明白。”李准嘿嘿一笑,快步下了台阶,追向与其说被搀扶着不如说被拖行的余王妃。
陈烨淡淡的瞧着大坪上跪伏的鸦雀无声的管事、长随和奉御们,沉声道:“从今儿起,景王府会与以往不同了,昔日的阴霾沉闷会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新气象。因为景王府新的女主人来了。”
李小翠娇躯一颤,羞慌得看着陈烨,低声颤抖道:“哥,别、我……”
陈烨扭头微笑看着小翠,黑瞋瞋的双眸内全是柔情,伸手拉住小翠紧张发凉的小手。大坪上沉默了片刻,突然响起雷鸣般的喊声:“奴才们(奴婢们)叩见李王妃娘娘。”
李小翠娇躯轻微颤抖着,美眸惊羞慌乱的瞧着跪伏叩头的景王府管事、长随和奉御们,失神了片刻,求助的瞧向陈烨。陈烨微笑点点头。
小翠瞧着陈烨那双涌动柔情的双眸,美目内的惊羞慌乱慢慢消退了,又望向大坪,轻轻深吸了一口气,清脆的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奴才(奴婢)谢娘娘。”
陈烨开心的笑了,大声道:“这酒喝到这会儿,才算喝出味道来,这就叫双喜临门还是那句话,开怀畅饮,不醉不散!”大坪上谢恩之声再起,随之气氛又开始热闹起来。
陈烨扭头冲小翠笑着眨了眨眼,小翠的俏脸如玫瑰绽放娇艳四射,唇角流露着开心羞喜的笑意,瞧了一眼陈烨,又急忙微垂下头,但被陈烨握着的小手却悄悄用力紧紧地反握住陈烨的手。
“香巧(丽娘)拜见王妃娘娘。”
小翠娇躯一颤,急忙扭头瞧去,羞笑道:“好啊,连你们两个臭丫头也敢取笑我。”
蹲身纳福的丽娘笑道:“取笑娘娘,奴婢可万万不敢有这样的胆子,要是惹恼了王爷,怕是奴婢也要被王爷打发去浣衣房了。”
陈烨瞧着笑靥如花的丽娘,嘴角浮起淡淡的玩味的笑意,丽娘的心微微一颤,瞧着陈烨嘴角绽起的那抹笑意,精致小脸上妩媚开心的笑容隐隐有些僵滞了。
香巧兴奋开心的刚要张嘴,陈烨低声笑道:“好了,开心的话和悄悄话都先留着,等咱们回寝宫慢慢说,现在咱们先吃饱肚子,这样才能有力气好好‘说话’。”
小翠三女闻言立时俏脸红艳如火,小翠羞臊的急忙挣脱陈烨的手,上前挽住香巧和丽娘:“咱们吃酒去,不听这疯癫的人说疯话。”
陈烨愕然道:“疯话?我那可是肺腑之言哎,别走啊,你们这还没吃饭呢,就忙着打厨子!”快步追进了殿门……
独门独院的浣衣房的门被李准暴力踹开,空旷的院内挂着十几条相互交叉的晾衣裳的麻绳,麻绳上挂满了刚漂洗出来的曳衫、比甲和长裙。
院子中央摆放着四五个大木盆,木盆旁堆满了要洗的衣物,四五名年过四旬,坐在木凳上,浆洗衣裳的中年仆妇都吃惊的抬头望向院门,瞧见是李准,惊得急忙跪伏在地:“奴婢叩见李总管。”
李准阴沉着脸,说道:“将最里面那间放杂物的屋子打开。”
一名仆妇头急忙站起身,便手忙脚乱的解着腰间挂着的一大串铜钥匙,边向院子最里面的那间堆放杂物的屋子走去。
李准扭头阴冷的瞧着被两名管事架着的,这一路上又在他暗暗授意下,又被两名管事用手肘不断袭击软肋、胸脯,被折磨虐待的有气无力的余王妃,冷哼了一声:“提溜过来。”两名管事急忙架着余王妃跟随李准走向最里面那间屋子。
跪伏在地的四名仆妇悄悄抬眼偷瞟,身子都是一僵,眼睛瞪大到极限,全是惊怖不敢置信之色。天、天啊怎么可能,这、这不是王妃娘娘吗?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
仆妇头慌乱的捅开破旧屋门上的铜锁,将门推开,一股子浓浓的仿若氨水般刺鼻味道扑面而来,将探头向里张望的李准险些没顶个跟头,呛得使劲打着喷嚏,鼻涕眼泪全都流出来了。
“这、这他娘的是什么味道?”李准急忙掏出袖里的白丝巾捂着鼻子,急忙后退了几步,气急败坏的嚷道。
仆妇头脸色涨得如同酱茄子一般,急忙翻身跪倒,使劲抽着自己嘴巴子:“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洗衣的这些老妈子都上了岁数,这上了岁数,尿就勤。茅厕离的又远,再加上这帮老妈子借这个由头偷奸耍滑,因此去一趟茅厕要半刻钟才回来。奴婢也是怕耽误了活,瞧着这间原来堆放杂物的屋子没啥用场,就、就私自做主,让她们……”
李准恶心得险些没将刚才吃进去的酒菜都吐出来,但一双眼却闪烁着阴狠的寒光,含糊不清的问道:“这帮老妈子没在里面大手吧?”
仆妇头急忙道:“奴婢这点分寸还是有的,这毕竟的浣衣房,要弄得臭烘烘的,尚衣殿的陈管事还不早将奴婢赶出王府了。李总管,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也是糊涂,奴婢这就亲自将里面打扫干净,再将搬出去的杂物再……”
李准阴险得意的一笑:“不必打扫了,味道不错,正合咱家的意,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提溜进去。”
两名管事急忙架着余王妃走进屋内,将余王妃使劲一推,就慌不迭的退了出来。那名仆妇头也是一脸惊怖不敢置信,下意识的望向屋内,惊得险些没叫出声,急忙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
李准瞧向仆妇头,呲牙阴险的笑道:“你他娘的瞧到鬼了,吓成这副德行。”
屋内传出余王妃剧烈的咳嗽声,李准得意的一笑,转身正要走。
屋内传出余王妃凄厉愤怒的尖叫声:“李准你这个狗奴才,哀家发誓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李准猛地转过身,阴森的狞笑道:“精气神还挺足嘛。”玩味的瞧向那两名管事。
“奴婢明白!”
两名徐娘半老,姿色犹存的管事嘴角绽起狰狞的笑意,撸了撸袖子,迈步要走进屋内。
“等等。”
李准瞧着两名满脸谄媚不解之色的管事,微笑道:“不许碰脸,还有脱了衣裙。”
“李总管,您就瞧好吧。”两名管事狞笑着进入屋内。屋内响起余王妃惊怒的喊声:“两个狗奴才,你们要干什么?不许过来,滚出去放肆我杀了你们……”
在声嘶力竭的尖叫怒骂声中,余王妃身上那身尚衣监御贡的白底青花对襟无袖比甲和纹绣着白底喜鹊梅花图案的杭丝长裙被扔了出来,紧接着苏州针工局、巾帽局御贡的淡黄绣白胖梳辫娃娃的肚兜兜和雪白锦丝亵裤以及精致小巧的墨绿宫鞋也扔了出来。
随着衣裳、宫鞋地扔出,屋内余王妃的尖叫怒骂瞬间变作惊叫:“你们要干什么?啊不要啊来人啊,救命啊!”短短数秒,惊叫声突然变作凄厉至极的惨叫哀号声。
站在屋外的李准瞧着地上散乱的衣裳、宫鞋,耳中听着余王妃惨叫哀嚎,脸上全是变态的得意笑意。突然,抬眼瞧向跪在一旁,脸无人色的仆妇头,微笑道:“还跪着做什么,过来将衣裙都捡起来,可要好好浆洗干净,但有一丝毁损,咱家就要了你的命!”
“奴、奴婢明白。”仆妇头慌不迭的跪爬过去,手忙脚乱的捡捧着地上的衣裙、宫鞋。
“还有去煮些鸡蛋来。”
仆妇头眼中闪过惊怖之色,急忙道:“是,奴婢这就去煮。”
李准瞧了一眼仓惶如逃命一般捧着衣裙去煮鸡蛋的仆妇头,呲牙一笑,笑眯眯的边用小指掏着耳朵,边喃喃道:“到底不愧是心黑手毒的女人,竟能忍受这么许久,寻常那些宫女这时早已苦苦哀求了。”话音刚落,屋内传出余王妃凄厉的哭喊哀求声。
李准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了,嘴里开始哼哼起了陈烨交给他的京剧:“……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滴血飞溅石榴裙……”
哼了几句,李准摇着头,赞叹道:“到底是主子编的曲子,这曲调唱起来真是让咱家气血澎湃,心中也涌起一股为国杀敌的豪气。”眼神微眯,瞧着屋内被两名管事掐拧的满地打滚哀求惨叫的余王妃,露出鄙夷之色:“软骨头,真是给咱家崇拜的大破辽国天门阵的穆桂英提鞋都不配哼!”
盏茶的时间过去,屋内的惨叫哀求声越来越弱,李准皱了一下眉头,沉声道:“好了,歇歇吧。”
两名管事急忙停止掐拧,一名管事伸手探了一下已昏死过去的余王妃的鼻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意。
两名管事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布的汗珠,轻吁了一口气,得意地瞧着地上躺着的,仅绝色的小脸完好,浑身上下无处不是紫青掐痕的余王妃。
一名管事眼中闪烁着毁损珍品后的变态得意,轻啐了一口:“真是个妖精,掐拧成这样,还一身媚骨,让人瞧着心动。”
两名管事嫉妒的又狠狠瞪了一眼晕死过去的余王妃,站起身来,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意。
李准满意的笑了笑:“咱家已让那个洗衣的管事婆子去煮鸡蛋了,一会儿用鸡蛋给她消消肿。”
两名管事眼中立时闪过变态的兴奋,躬身谄笑道:“李总管放心,奴婢一定会趁热好好给娘娘消消肿的。”
李准微笑道:“这就交给你们了,记住了,隔三差五的就好好服侍服侍娘娘。等这事了了,津香阁后面那处园子就交给你们打理了。”
两名管事目露狂喜,赶忙跪伏在地,感激涕零的齐声道:“奴婢谢李总管恩赏,奴婢一定尽心打理,以后王府的时鲜瓜果菜蔬,奴婢们就全包了,自然这逢年过节的孝敬……”
李准脸色一变,喝道:“混账,两个贱婢将咱家当什么人了,咱家赏你们多些饭食,又岂是为了中饱私囊。再敢胡言乱语,咱家赶你们出去!”
两名管事急忙抬手抽自己耳光,慌不择言道:“真是狗尿苔上不得席面。李总管是何等身份,又岂会看上那几个小钱,奴婢是被屎糊了心,满嘴喷粪。李总管大人大量,千万莫跟奴婢计较。”
李准冷哼了一声,拂袖向门口走去:“小心当差,莫出丝毫差错,不然咱家可是翻脸不认人!”“奴婢明白,奴婢送李总管。”
李准肉疼的撇了一下嘴,那可是每年足有四五千两银子的进项。要不是怕主子知晓,你当我脑子让门板挤了吗?便宜你们两个贱婢了!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418章 算计
陈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虽然在你这位堪称军事家的面前,我是班门弄斧,但听听我这个外行的话,也算为吃酒助些谈资。有可借鉴处,自然很好,没有,就一笑了之。”
“宗宪岂敢如此狂妄放肆,狂妄骄横,是统军打仗的大忌。刚才东家一番堪称独到精辟的培养武备人才的言论,有些宗宪在行武带兵那些年也曾想过,但没东家想得深,有些则闻所未闻,实在是大开眼界,宗宪受益匪浅。”胡宗宪躬身,满脸敬佩之色。
陈烨笑着摆摆手:“你不必吹捧我,我心里清楚,我刚才的话,不过是纸上谈兵。”摆手阻止胡宗宪,接着说道:“开办京师武备学堂,就是想弥补一些武举科考的不足甚至是弊端。譬如,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大明朝在知己方面虽然还算差强人意,可在知彼方面,却犹如瞎子。譬如就说倭寇,咱大明算上这次,已是第二次和倭寇开战了。第一次是在太祖、成祖时期。当年成祖成对日本国的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满加封为日本国王,实在就是不知彼弄出的笑话。”胡宗宪一愣,疑惑不解的看着陈烨。
陈烨嘴角绽起一抹轻蔑的冷笑:“日本弹丸小国早就有国王,并非成祖皇帝所想是个没有统一的蛮荒岛国。只是这弹丸之地的国王不叫国王,而是叫天皇,并号称万世一系。”
“天皇?”胡宗宪、刘全宝等人异口同声地重复了一遍,互相看看,同时放声狂笑起来。
廖仆捧着肚子笑出眼泪:“实在是太他娘的可笑了,屁眼大的地方,竟敢叫天皇?哈哈哈哈哈。”
王三轻轻鎚了他一下,廖仆笑声噶然止住,反应过来,忙站起身,涨红着脸对神情有些尴尬的李小翠三女躬身施礼道:“廖仆酒后无德,胡言无状,还请娘娘恕罪。”
小翠绽颜,刚要开言,陈烨微笑道:“话说的虽然粗了些,但也恰如其分,它当真就是屁眼大。”
小翠三女羞臊的俏脸通红,都低下头,突然扑哧都轻笑出声。紧接着陈烨等人都放声大笑起来。
片刻,陈烨笑着说道:“可就这么么个弹丸小国从汉唐起就一直在模仿学习咱们,对咱们可谓知之甚深。当年太祖成祖时,这个弹丸小国南北分裂,后来南朝被北朝吞并,南朝那些不肯臣服的臣僚就跑到海上,与汉奸败类相勾结,变成了滋扰大明沿海的倭寇。如今日本又如中国战国群雄时代一般,战乱不断,那个号称万世一系的天皇一直就不过是个傀儡,如咱们历朝出现的割据势力一般,这些割据的势力叫大名。他们互相吞并,都想统一,统一了,就由得胜的所谓大将军成立幕府统治集团统治日本。”
陈烨脸上浮动着淡淡玩味冷笑,若是历史没有在那个弹丸小地发生偏差的话,日本历史上的执政关白丰臣秀吉,此刻应该正在替他日后羽翼丰满背叛的主子织田信长征战建立谋反的功勋和政治资本呢吧。
“听了东家的话,我才知晓,原来小日本是个出曹操的地方,什么狗屁征夷大将军,其实就是日本国挟君拥兵自重的乱臣贼子。”王三咧嘴笑道。
陈烨微微一笑,瞧着胡宗宪:“这次东南沿海再犯倭寇,起因虽与上次有所不同,但时隔近百年,我们对他们的历史,依旧是瞎子骑马,不知彼。因此我刚才才建议武备学堂,一定要专门开设情报科,要下大力气培养情报人才,不要再让这种人家都打上门了,我们才慌忙被动迎战,吃大亏的事再发生。”
胡宗宪深深的点点头,敬仰的看着陈烨:“是。东家的话,宗宪一定铭记在心。”
陈烨满意的点点头:“不只是倭寇,还有蒙古、乌斯藏、吐鲁番、哈密、撒马尔罕等等以及西洋诸国我们都要做到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其实在这方面,咱们的东厂、锦衣卫在情报收集方面做的还是很出色的。只不过力量用反了,全打在了国内,所干大多都是怨声载道,谈虎色变的勾当。”胡宗宪心有余悸的轻微抽搐了一下嘴角。
陈烨微笑道:“因此我建议你去找找朱希忠和陆铎他们,让他们抽调一些这方面的专家来授课。”
胡宗宪强笑了一下:“宗宪如今这副模样,恐怕他们不会买宗宪的账吧。”
陈烨淡淡一笑,悠然道:“试试看嘛。你虽然无官无职,也许说不定在他们眼里,你胡汝贞要比当浙直总督时还要上杆子巴结你吧。”
胡宗宪一愣,眼神慢慢亮了起来,恍然激动的看着陈烨,抱拳大声道:“是!”
“还有地图,行军打仗必须要有精准的地图,这一方面,我会让李准去钦天监跑一趟,一是让他们抽调人手重新勘测绘制大明疆域地图,二是也要选几个老师回来,专门培养这方面的人才。”
陈烨沉吟了一下,道:“火器的使用与改良开发,要成为武备学堂的重中之重。我知晓朝廷对火器管制很严,京师三大营的神机营,虽名为火器营,可是火器却全归宫中御马监控制。平日神机营的兵士根本就见不到更别说操练火器,到了发生战事,才匆匆调拨给神机营军士,可兵士们也只经过校尉一级长官的演示,就匆忙的拿着上战场,这种战力可想而知。”
胡宗宪点头道:“东家所言,宗宪深有感触,宗宪在东南抗击倭寇时,只要战事刚停,军中火器就一律被南京镇守署的内宦收走,决不允许一支火器留在军营内。这对兵士们熟练运用火器杀敌,非常不利。其实宗宪心里明白,朝廷之所以如此做,就是怕火器流散民间,会……”
陈烨冷笑道:“防民甚于防川,实在是幼稚,若得民心,百姓就算人人皆有火器,那也会是为了对付强敌外虏。若失民心,造反又何须用火器。”胡宗宪默然不语,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陈烨道:“关于火器的改良研制,我们要有海纳百川之心,吸收一切甚至是对手的先进之处。譬如东瀛倭寇的鸟枪改良,就应该大力提倡。我在进京前,曾交代秦十六在广州寻找一下这方面的人才。”
“广州?”胡宗宪疑惑的看着陈烨。
陈烨笑而不言,若是历史没有太大的偏差,如今的广州应该已与欧洲葡萄牙人有贸易往来了。
“东家,其实现在有不少朝臣都因火器容易炸膛,每次与敌交战,使用火器则炸伤兵士屡有发生,因此都上书朝廷要求废止火器,说火器华而不实,不如刀枪在对敌中杀伤力更大。”
陈烨微笑道:“汝贞,像这种鼠目寸光,满脑子浆糊,用屁股看待天下正在发生的变局的蠢猪,咱们实在是没精力和口舌和他们纠缠,咱们不必理会,干咱们自己的,我相信以后的历史会证明咱们是对的。因此对这种人视而不见,他们说的话,就当狗放屁了。”小翠三女又扑哧笑出了声,胡宗宪等人也呵呵笑了起来。
“主子,奴才回来了。”李准满脸堆笑的快步走进克己殿正厅。李小翠脸色微露尴尬不安之色,但稍显即逝。
陈烨微笑瞧了一眼小翠:“余氏还算安分吧,没再惹什么麻烦?”
李准满脸堆笑道:“回主子,余氏被送去浣衣房养病,一路上非常规矩,到了地,还求我捎话给您,说她对王爷无微不至的照顾感激涕零,今后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小翠三女都是一愣,美眸内都露出疑惑之色。小翠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李总管,她、她当真这么说了吗?”
李准急忙陪笑道:“回王妃娘娘,余氏确实这么说的。她还对奴才哭着道,她冒犯了王妃娘娘,心里后悔不已。她让奴才捎话,她现在已明白,您才是景王府的王妃娘娘,她再也不敢痴心妄想了,只求娘娘能原谅她对娘娘的不敬。余氏还说,等离开景王府,她会日日吃斋念佛,保佑王爷和您都福寿康宁。”
李小翠羞红的俏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意,如释重负的轻吁了一口气。
陈烨斜睨着眼中不时闪过得意之色的李准,玩味的笑道:“你辛苦了。”
李准心里微微一跳,急忙谄媚道:“主子这话让奴才受宠若惊,奴才不过就是跑跑腿,怎敢当辛苦二字。”
陈烨深深的瞧了一眼李准:“坐下吧。”
“谢主子。”李准满脸笑容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刘全宝笑着端着青花粉彩福寿细腰酒壶给李准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
“刘大掌柜,客气了。”李准眉开眼笑端起酒杯,突然轻闻了一下:“是三十年的汾酒?咦,不对啊,咱们大伙儿刚才喝的不是老窖吗?”
王三脸喝得通红,挤眉弄眼笑道:“李总管这趟去,时候可不短,我们已经连换了两种酒了,就是汾酒也剩下这一壶了,你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我们可就要换西凤了。”
李准仰脖喝下杯中酒,惬意的哈了一声,笑道:“这么说,兄弟们是准备将王府所藏的佳酿通通喝上一遍了?”廖仆同样脸色通红,有点大舌头的笑道:“李总管您不会是不舍得吧?”
李准呲牙一笑:“廖仆兄弟,咱家是怕醉死你,景王府酒窖珍藏的佳酿琼浆,让兄弟你用木盆洗澡洗上三两个月都不成问题。”
“李准,给钱总管的密信发出去了吗?”陈烨问道。
李准忙躬身道:“回主子,在回来的路上,奴才已发出去了。”
陈烨点点头,沉吟了片刻,笑道:“咱们救灾是善举也是皇命所为。可是总不好光让咱们赔本不是。若是不出意外,有了米商一半的粮米,应天的赈灾应该能够渡过了。这留给咱们的一半粮食,就作为这次赈灾收回的本钱吧。”
陈烨瞧了他们一眼,嘿嘿笑道:“这么一算,仅是这一半的粮米,咱们就很有些盈余进账。”刘全宝等人呵呵笑了起来,李准更是喜得合不拢嘴。
陈烨望向李准,淡淡道:“李准,那个孙朝用可靠吗?”
李准脸上的笑容立刻变成苦笑,站起身:“主子,奴才只是……”
陈烨笑着摆了下手:“你别多心,我只是在考虑这个人可用不可用。”
李准放下心来,陪笑道:“主子,孙朝用是冯保的干儿子,对冯保那可说是死心塌地。冯保靠上了主子,他自然是知晓的。冯保也曾在奴才面前屡次提起他,对奴才说,主子在江南所谋之事,他必会全力以赴。奴才也就是抱着一试的想法,联络了他,自然奴才不敢交给他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让他盯着点海瑞的一举一动以及应天地面的大事小情,可别说,这孙朝用还真上心,就差没把海瑞的吃喝拉撒也飞鸽密信传给奴才。”
“冯保举荐?”陈烨笑了,当日我对父皇讲出要谋江南财富,我记得当时在万寿宫谨身精舍内只有黄锦没有冯保,冯保竟知晓此事,看来我的那位父皇不仅心活,手伸的也够快嘛。
“知晓孙朝用对海瑞有何看法吗?”陈烨问道。
李准摇头笑道:“这个他没在密信里写过。不过奴才用脑子想也能想出来。”
“哦?”
“回主子,奴才虽和孙朝用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奴才没说假话,当年奴才和郑如实游历南京秦淮河,虽是微服,但绝瞒不过孙朝用,可他连面都不露一下,可想而知他是没将奴才和郑如实放在眼里。”
陈烨笑了一下:“别讲没用的。”
李准嘿嘿笑道:“是,孙朝用在南京镇守署已有十几个年头了。南直隶朝廷财赋命脉重地,他能做这么长时间镇守太监而没挪窝,可见他不只是嘴巧心活会巴结冯保那么简单。”陈烨和胡宗宪都点点头。胡宗宪眼中第一次流露出赞赏之色瞧了一眼李准。
“主子知晓在南直隶,别看同样有套和京城一样的朝廷班子,但南京镇守署才是真正的掌家衙门。镇守太监在南直隶官场上私下里可是有二皇上之称。海瑞虽然被主子万岁爷拔擢升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应天十府并兼苏州知府。可在孙朝用眼里不过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官场小吏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蒙主子万岁爷垂青一步升天做了封疆大吏。”
李准嘿嘿笑道:“主子,在奴才这些人眼里,官场上像海瑞这种官,私下都有个说辞比喻。”
“哦?说来听听。”陈烨感兴趣的问道。
李准嘿嘿笑道:“那就是爬竹竿的,爬得越高出溜的越快。”
陈烨莞尔,沉吟了片刻,默默点点头。李准这话符合实际情况。明史海瑞隆庆三年夏,升右佥都御使巡抚应天十府。那时的海瑞已是上过那道名震天下青史留名的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的万言书。曾骂死修玄四十余年,乾纲独断的嘉靖皇帝而能不死从诏狱走出的怪胎天下官吏谁人不惧。因此权势熏天的南京镇守太监去见海瑞,才能畏惧其威名,自减舆轿随从仪仗。
而没做过这件惊天动地大事而拔擢为应天巡抚的海瑞,孙朝用没将他放在眼里,理所应当。
陈烨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李准眼睛瞬间亮了,每次瞧到陈烨露出这抹熟悉的笑意,李准就心里知晓,不是有人倒霉就是即将又有财富要到手了。
陈烨抬眼瞧到李准眼露贪婪惊喜之色的神情,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别有意味的相视一笑:“李准,你给孙朝用去个信,让他在海瑞赈灾快近尾声,开始实施重新丈量核查应天十府州县田亩时,找个适当的时机,去主动拜访一下海瑞。告诉他,让他去见海瑞时,将舆轿随从仪仗砍去三分之二。”
李准一愣,狐疑的看着陈烨:“主子这是?”
陈烨微笑道:“你想想,海瑞素来清廉简朴,最恶官场民间奢靡之风,如今连号称二皇上权势熏天的孙朝用去见海瑞都要自减舆轿随从仪仗,那江南的士绅勋贵听闻这个消息,他们会作何想?”
李准恍然,兴奋的笑道:“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望风逃窜。”
胡宗宪眼露犹疑之色,抱拳道:“东家,宗宪有些不解。海瑞是个不通晓人情世故更不知官场那套和光同尘规矩的倔驴憨直之人。当年他在宗宪治下淳安为县令时,所断官司,不论是非情由,只论贫富学识。只要是穷人、读书人状告地主士绅,他皆判穷人、读书人有理。
还满嘴振振有词,穷富悬殊,小民百姓若不是冤屈的紧了,又岂敢上县衙告状,同理,读书人习圣人之书,知礼义廉耻,若非真有冤情,又岂能前来鸣冤告状。他如此胡为判案,虽弄得小民百姓交口称颂清天,可也将全县的富贾士绅都得罪了。
后海瑞去湖广兴国做通判,依旧如此,不该其愚直不通世故的作风。这次他蒙圣上拔擢,巡抚应天十府,他这套作风必会变本加厉,宗宪在偏厅,已听闻李总管说,江南士绅勋贵畏其如虎,吓得都将朱漆大门涂成了黑色。东家又让镇守太监孙朝用如此做派,岂不是更助长了海瑞偏执癫狂的仇富心态?”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419章 下套
胡宗宪停下来,瞧向陈烨,陈烨微笑道:“接着说。”
“是。宗宪担心若纵容海瑞继续蛮干胡为,江南士绅勋贵必然不堪其辱,纷纷逃离江南躲避,则江南百业必会凋敝,我大明的财赋重地也会毁于一旦。”
陈烨微笑瞧着胡宗宪:“汝贞,我心里明白,有些话你还是没说出来,你已听闻李准说过,海瑞仅是一个平抑物价,露出要重新查勘江南田亩的势头,南直隶各部以及江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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