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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天下-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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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微笑道:“看你官服应该是知府,不知你在哪府为官?”
不待钱玉衡伏地回答,李准已陪笑道:“回主子,这就是官洲知府钱玉衡。”
陈烨一愣,玩味的笑道:“原来是官洲的父母官,钱大人,本王也曾做过你治下之民。”
钱玉衡身子一颤,伏地道:“臣惶恐。殿下的遭遇,臣已看过朝廷邸报,臣肉眼凡胎,没能识晓殿下,臣死罪。”
陈烨微笑道:“这话就说差了,幸亏你钱大人没识晓出本王,不然本王恐怕也不会有如今的家业。钱大人,快快请起。”
“谢殿下。”钱玉衡站起身来抬袖,这回擦的不是眼泪,而是额头上的冷汗。
陈烨微笑道:“不过刚才钱大人有些话,本王只当你是一时激动之言,不会放在心上的。”
钱玉衡一愣,脑子飞快的急转着,刚才的话?突然,钱玉衡脸色大变,惊骇的刚要翻身跪倒。
陈烨微笑着一把拦住:“钱大人不必如此,本王说了,你只是一时激动,绝没别的心思。你放心,就算有谁捅到父皇那里,我也会为你说话的。”
钱宇恒感激涕零的躬身道:“卑职谢王爷救命之恩。”
陈烨摆手笑道:“不至于。若真有谁敢诬陷你钱大人,本王会亲自向父皇讲诉你的一片忠君之心的。”
吴亮等官员吓得急忙齐声道:“臣等绝不做陷害同僚(府台大人)的谄媚奸佞小人。”
陈烨微笑瞧着他们,点点头:“本王也信你们不是这样的人。”
钱玉衡心潮剧烈跌宕,泪流满面哽咽道:“殿下的恩德,臣就是为殿下做十辈子牛马都难报答殿下的大恩。”
陈烨微笑着拍拍钱玉衡的肩头,钱玉衡身子一颤,瞬间感觉两腿发飘,整个人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幸福眩晕感。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381章 恩威并施
李准急忙低垂下头,嘴角不受控制的轻轻抽搐了几下,肚子都快乐爆了,这哪是这帮子龌龊地方官员在嫖主子,这是主子反客为主,把他们嫖了被主子如此下工夫盯上,不弄得他们大出血,主子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准眼珠飞快的转动了几下,嘴角闪过一抹狡诈的阴笑,咱家再添上些作料。躬身笑道:“回禀主子,主子还不知晓,其实今儿是钱大人老父七十大寿。”
陈烨一愣,吃惊道:“那怎么钱大人还?”
钱玉衡翻身跪倒,慷慨激昂道:“殿下,天地君亲师,君在父前,要尽孝,臣也要先尽为臣子的大孝。更何况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臣岂能因小孝废大忠。”
吴亮等官员都在心里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钱玉衡你他娘的真是无耻的畜生不过,却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陈烨深深的瞧着跪在地上满脸义正词严的钱玉衡,暗暗咬牙忍了半天,才忍住没一脚踹在他脸上,半晌,叹了口气,搀扶起钱玉衡,拍着他的肩膀,感慨地说道:“你是真心爱本王的。钱玉衡,本王记住你了。”
陈烨此言一出,吴亮等官员都嫉妒羡慕的瞧向钱玉衡,都在心里懊丧道,娘的,为什么今日不是我爹做寿呢?要不然这番做梦都渴盼的荣宠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陈烨突然抬头,眯着眼望着天空。钱玉衡不明所以也抬头望去,紧接着吴亮等府官以及各州县官员也都急忙抬头望向天空。
官员们瞧了片刻,除了炽热灼眼的日头挂在中天,天空中连一丝云彩都没有,一片白蒙蒙。钱玉衡等官员垂下头,疑惑不解的瞧着依旧望着天空的陈烨,都不明白陈烨这是在做什么。
陈烨慢慢垂下头,皱着眉头,片刻,突然叹了口气。钱玉衡吓了一跳,急忙躬身问道:“殿下有心事?”陈烨一副忧思中醒过神的神情,强笑道:“本王看着这天有些心烦。”
钱玉衡恍然,陪笑着点头道:“这贼老天是有些反常,这都到了秋天了,依旧一场雨没下,天气实在是闷热难耐。”钱玉衡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
陈烨点点头,满脸忧愁道:“诸位都知道,就因为干旱无雨,两个月前北直隶暴民四起,险些酿成不可收拾的大祸。”
吴亮躬身谄媚的笑道:“殿下说的是。那场暴民生乱,之所以没酿成更大的灾祸,全都要归功李总管。李总管当时镇守官洲,节制北直隶各府州县。是李总管未雨绸缪,先借调军粮,调拨各府州县,责令我等再将各府库为数不多的官粮全都拿出来,开粥厂赈济灾民。当暴民滋事之风骤起,眼看要成燎原不可收拾的大祸时。李总管再一次运筹帷幄,又秘密调集各卫所的官兵将暴民镇压下去,我北直隶各府州县才能安保无恙。我北直隶各府州县官员以及治下百姓都对李总管的恩德感激涕零。”
陈烨瞧了一眼一脸若无其事但眉眼间隐露得意笑意的李准,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李准惊得脸色紧绷,慌忙摆手道:“吴大人千万不可乱说,咱家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王爷运筹谋划,咱家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钱玉衡和吴亮等官员全都一脸恍然大悟,呼啦全都跪倒在地,吴亮眼含热泪,惊喜激动的说道:“我等受了殿下天大的恩德,竟然不知晓,若非李总管说出,我等到今日还蒙在鼓里。殿下的救命大恩,臣无以为报,从今日起,臣这条命就是殿下的了,任由殿下驱使。”
“我等与吴大人同此心,从今日起此身此命惟殿下之命是从。”钱玉衡等官员感激涕零的齐声说道。
陈烨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都快快请起。”钱玉衡、吴亮等官员都抬袖擦着眼泪,抽泣了片刻,才慢慢站起身来。
陈烨瞧着钱玉衡、吴亮、卢朝安、曹华等府官眼珠泛红感激涕零的脸,微笑着,依次拍了拍他们的肩头,吴亮等官员瞬间也感受到了飘飘欲仙的幸福感,都受宠若惊的看着陈烨。
陈烨微笑道:“你们的心本王能够体会。本王心里也没有拿你们当外人。”
钱玉衡、吴亮等官员闻听此言,都激动的喜形于色,不少州县官员激动地身子都开始轻微颤抖起来。
陈烨叹了口气,沉声道:“这次本王回鹿野,所过诸位的府州县,都注意瞧了瞧地里的庄稼,形势很是不乐观啊本王担心,若是再不下雨,恐怕今年的收成,老百姓填不饱肚子,又会流民四起,会不会再发生,真是不敢想啊。”钱玉衡、吴亮等官员激动的脸色都是一变,目露惊慌的看着陈烨。
陈烨恍然,笑着摆手:“本王只是有感而发,随口说说,并不是对你们诸位守牧一方的官员有什么不满,更不是要干预地方政务。”钱玉衡等官员都嘿嘿尴尬的笑了。
陈烨笑道:“既然都是自己人,本王说话自然就随便了。”
钱玉衡谄笑道:“在臣心里,殿下就好比臣的父伯,臣就是您的子侄。作为子侄,殿下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哪有父伯对子侄客气的道理。”
陈烨笑道:“这个比喻恰当。好,那本王就不客气了。”各府州县官员闻言都兴奋开心的咧嘴笑了起来。
陈烨微笑道:“说心里话,本王很是忧虑,照此情形,若是再不下雨,今年的收成可就危已了。本王想请问诸位子侄,你们可有何良策?”
钱玉衡等府官互相瞧了瞧。钱玉衡犹豫着陪笑道:“殿下知晓,下官刚接任官洲知府。”
陈烨笑道:“钱大人过谦了,你不过才离开三四个月而已,短短几个月,官洲不太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吧。”
钱玉衡尴尬的笑道:“是臣口误了。回殿下,臣这次重新接任官洲知府,到任后,就即刻清查了官洲府库,今年赈灾,官仓已没有一粒粮食了。府库税银截至九月初,共有一万八千四百三十二两。这一万多两就是臣全部的家底。”
吴亮躬身道:“回殿下,臣治下的保定府和钱大人的官洲府情形差不多,官仓也是无米,府库的税银不足三万两。”
“臣治下的河间府也是如此,官仓无米,府库税银不足两万两。”
“这么说来,臣的彰德府最惨了,官仓无米不说,府库税银才八千多两。”
“臣……”陈烨摆手,阻止剩下的真定、顺德、广平的府官再叫穷下去,微笑问道:“钱大人、吴大人和其他几位府台大人你们这是?”
钱玉衡苦笑道:“殿下别误会,臣等只是将各自的实际情况说了一遍。老天不下雨,殿下您着急心忧,臣等更是心急如焚,日夜期盼苍天能降下甘霖,救救治下子民。可是老天爷他就是不理会这个茬。我等也是无计可奈。”
陈烨静静的瞧着钱玉衡等人一脸苦相,淡淡道:“那就眼睁睁的看着治下的子民遭难,北直隶饿殍遍野,乃至暴民再次肆虐?”
钱玉衡、吴亮等府官脸色一变,急忙翻身跪倒,呼啦,身后各州县官员也都急忙跪在了地上。
陈烨脸色一沉,转而微笑道:“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只是自家人聊天吗?都起来。”
钱玉衡等府官互相瞧了瞧,吴亮苦笑道:“殿下,下官也知道,保定府真要是发生了殿下所说,下官身为保定知府难辞其咎,到时锁拿诏狱,这颗脑袋恐怕是保不住的。可是下官也是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不瞒殿下,下官也曾动过念头上奏本请求内阁提前调拨一些赈灾粮米,可是,殿下,这灾情没有发生,下官贸然上了奏本请求朝廷调拨赈灾粮米,恐怕不等灾情发生,臣就会以冒赈的罪名,锁拿进京。”
钱玉衡点头,苦着脸道:“下官与吴大人一样,进退维艰,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过一天是一天,下官已认命,等着朝廷锁拿问罪了。”
陈烨微微一笑,淡淡道:“真要是因此锁拿你们问罪,北直隶各府州县岂不群龙无首,那局面恐怕就要更乱了。有道是法不责众,诸位府台大人,本王说的是这个理吧。”
钱玉衡等人脸色一变,双眼闪烁着惊慌不安之色,都纷纷垂下头,不敢望向陈烨。
陈烨心里一阵冷笑,悠然地抬头望着天空,沉声道:“保定府三州十七县,清苑河、徐水、易水、唐河可说是州县都有河。河间府二州十六县,滹沱河、滱水、卫河、白河也是州县皆有河。真定府、顺德府、广平府等也都大同小异。就算有些河道因天旱干涸,还可以挖井,就比如鹿野镇就是这么做的。诸位守牧一方的府台大人,你们就没想过修渠引水,挖井打水,灌溉田里的庄稼吗?”
吴亮脸色又是一变,惶急的伏地道:“殿下,臣刚才已向您禀奏过,官仓告罄,府库仅有不足三万两税银,要想让县县修渠引水,挖井打水,殿下可知晓工程的浩大?就算臣有胆子动用府库税银,恐怕这区区不足三万两银子,慢说是修一县引水渠,就是光征集来的民夫的口粮恐怕都难维持。殿下,臣并非昏聩无作为的官员,眼睁睁瞧着治下子民受苦遭罪,而是臣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非……”吴亮停住话语,偷眼瞧向陈烨。
陈烨淡淡的问道:“除非什么?”
吴亮大声道:“除非朝廷能调拨修渠挖井的银款。若是朝廷能助臣一臂之力,臣用项上人头担保,两个月,不,一个月我保定州县都能引渠水井水浇地,不会干死一棵稼禾。”
钱玉衡等府官也参差不齐道:“殿下,若朝廷能调拨修渠挖井银款,臣也愿用项上人头向您担保,一个月,最迟一个半月,臣治下州县,县县修渠引水,挖井打水,灌溉庄稼。”
陈烨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微眯着眼瞧着他们,想将本王的军,那就看看是你们魔高一尺还是本王道高一丈眼神的余光瞟到站在一旁偷笑的李准,扭头乜了他一眼,微笑道:“本王觉得,远水解不了近渴,等着朝廷拨款,不如自救更为妥当。”
自救?钱玉衡吴亮等官员脸色大变,全都面露土色,伏地惶恐的喊道:“殿下,并非臣等不想自救,实在是无力自救,您就是逼死臣等,臣等也是这句话!”
吴亮等人话到最后,已露出了悲愤的哭腔,自救,没银子没粮食,这他娘的不是发昏开玩笑吗,这不是自救,是逼我们自杀。
陈烨微笑道:“诸位大人少安毋躁,吴大人你为官多少年了?”
吴亮一愣,急忙伏地道:“臣是大统二十三年三月丁巳科探花及第。屈指算来,已为官一十八年了。”
陈烨一愣,笑道:“原来吴大人竟是位列三甲的探花郎,本王失敬了。”
吴亮急忙道:“下官不敢。”
陈烨微挑眉梢,道:“做了十八年官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当年的少年才俊,如今也有了华发了。”
“臣有负皇恩,外任地方,不能造福子民,臣惭愧。”吴亮伏地道,脸上全是警惕戒备之色。
跪伏在一旁的钱玉衡等人也是一脸惊疑,景王殿下怎么突然从修渠挖井问到吴亮做官年头上了?殿下这是何意?难不成想拿吴亮开刀,杀鸡给猴看?几位府官的脸色都暗暗一变,眼中都闪出惊怖戒备之色,伏地的双手轻轻颤抖起来。
陈烨微笑道:“那吴大人作保定知府几年了?”
“回殿下,四年了,臣上次考评全优,皇上隆恩,因此臣又在保定留任三年。”吴亮小心的回答道。
陈烨微笑道:“想必两年后,吴大人就该高升了。”
吴亮眼中闪过一抹颓然和不甘,沉声道:“臣驽才,难堪重任,能为皇上国家效力,臣已心满意足,至于能否升迁,臣再是狂悖也不敢做此想。”
陈烨微笑道:“吴大人这话就说差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试问这天下官员谁不想高官得坐骏马得骑。更何况吴大人年富力强,正当壮年,正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时候,怎能说出这样泄气的话。”
吴亮以及钱玉衡等府官都吃惊地抬起头望向陈烨,原本都是提了十二分的小心,说的话都是步步为营,生怕稍有不慎,招致雷霆大祸,可万万没想到陈烨问着问着,这话里竟然又露出嘉许之意。
吴亮等府官眼中都露出惊疑茫然之色,实在是弄不清楚景王殿下到底要干什么?吴亮的心里不住地打鼓,暗自道,久闻景王殿下性格乖张喜怒无常,今日真是领教了他的风采。
陈烨微笑道:“不必这么吃惊瞧着本王,难不成在你们心里都觉着做满这任府官,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钱玉衡、吴亮等官员对陈烨的话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都脸露尴尬难堪之色,下意识躲避开陈烨玩味的眼神,心里都是欲哭无泪,殿下到底要干什么?
“吴大人,你该不会真是作如是想吧?”陈烨嘿嘿笑道。
冷汗从额头溅落到地上,吴亮暗咽了一口唾沫,心知事关前程,再不开言,恐怕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急忙伏地颤抖着说道:“臣自出仕以来,就抱定此生报效皇上,不负君恩。皇上对臣如天之恩,臣就是做犬马也难报答万一,绝不敢做辜恩负德之人。除非,除非皇上已厌弃了臣,若非如此臣愿永作大明之臣。”
陈烨拍掌笑道:“好,吴大人真不愧我大明忠肝义胆的臣子。”
“臣、臣谢殿下夸奖。”吴亮满头是汗,偷眼瞧向陈烨。
陈烨瞧向钱玉衡等府官,钱玉衡等急忙伏地答道:“臣等也同吴大人一般想,唯愿鞠躬尽瘁报效皇上对臣的隆恩。”
陈烨微笑点头,说道:“本王很替父皇高兴,我大明有你们这些忠君爱国的好臣子,这样的臣子不提拔到应该让他们肩负更重担子的职位上,实在是说不过去。”吴亮等人身子都是一震,惊喜交加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烨。
陈烨脸上露出傲然之色:“怎么不相信本王有这样的能力?”
“臣万万没有这样的念头,臣自知臣是不堪重用的驽才,万不敢有奢望能,殿下对臣如天恩德,臣真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臣此时的心情。”吴亮已感动的涕泪交流,伏地不住的叩头。
陈烨笑着点头道:“本王也是为国举才,说感激的话就远了。本王不妨将话讲明了,只要你等能救民于水火,本王现在就可保证你们今后前程似锦,加官晋爵指日可待。”吴亮、钱玉衡等官员脸色都是一变,目光又开始闪烁起来。
陈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淡淡道:“怎么?你等是不愿为国分忧还是不信本王能让你等加官晋爵,享受更大的权势和富贵?”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382章 利诱
钱玉衡惶恐的谄笑道:“回殿下,我等、我等刚才都已向殿下说出了难处,实在是……”
陈烨猛地一挥手,脸色阴冷的沉声喝道:“李准。”
“奴才在。”李准微躬身道,一双眼阴冷不怀好意的扫视着跪着的府州县官员们。
陈烨皱眉喝道:“你马上六百里加急,把本王的奏本送交父皇,请父皇将都察院那帮子吃饱了饭没事就会盯着京官们鸡毛蒜皮小事,左一道本右一道本的,拿胡扯当本分的御史言官们都打发出京,让他们干点正经事。哼很多地方灾害频仍,已到民不聊生了,要好好去查一查,究竟是吏治腐败的问题还是天灾?就算是天灾,这里面有没有人祸?”
李准冷笑道:“主子放心,奴才马上就打发人进京。奴才也以为咱大明的吏治是该整治整治了。一些个地方官吏竟敢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张狂得都不知晓自己几斤几两了。这一回奴才就让他们丢官抄家,奴才倒要看看,他们贪墨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怎么还敢有胆子如此张狂!”
钱玉衡、吴亮等府州县官员全被陈烨突然的雷霆震怒以及和李准的一唱一答,吓得脸全白了,双目都惊怖不知所措的瞧着李准拂袖怒气冲冲快步疾行的身影。
钱玉衡第一个醒过神来,伏地使劲叩着头,尖叫道:“殿下,下官想到了修渠挖井的好法子。”
陈烨沉声道:“李准,等等。”
李准停住脚步,嘴角绽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娘的,真是一群敬酒不吃偏吃罚酒的下溅东西,非得主子和咱家发火,才他娘的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哼李准转过身,脸色阴冷如冰,一双眼依旧杀气腾腾的瞪着跪着的地方官员们。
吴亮等府州县官员们都如释重负的轻吁了一口气,身子都差点瘫跪在地上。
陈烨瞧着脸色煞白,脸上汗落如雨,用手强撑着,濒于瘫软边缘的钱玉衡,微笑道:“钱大人说的一定是可行的好法子,本王洗耳恭听。”
钱玉衡颤抖着抬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强笑道:“刚才殿下让我等自救,臣就在脑子里琢磨着如何才能做到殿下要求的自救呢?臣使劲想啊,想得脑仁都疼了,终于想明白了官洲如何做才能做到殿下说的自救。就是官洲从府到州县,都要张贴告示,晓谕官洲百姓,官洲遭遇数十年不遇大旱,身为朝廷子民,不能被旱灾吓倒,就只会坐等朝廷救济,而应该学会自救让府州县百姓义务修渠挖井,每户家有三丁出一人,家有五丁出两人,朝廷管每日午晚两顿饭食。”
陈烨嘴角浮动着玩味的笑意,点头道:“嗯,有点意思,只是钱大人刚才不是说了,官仓已无粮米了,征召义务民力修渠挖井,整个官洲府可是不下万余人,这粮食你从何处弄来?”
钱玉衡心里针刺一般疼了一下,轻微抽搐了一下嘴角,陪笑道:“官洲遭灾,官洲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包括下官都无法幸免。殿下说了自救,既是自救,自然是人人有责。因此,本官以及各州县衙署大小官吏都要认捐,还有府州县的百姓以及富贾商户全都要捐银捐粮。”
陈烨沉吟了片刻,摇头道:“不妥,小民百姓大多家无余财,家里的那点粮食对他们也都是救命的,因此绝不能摊派到小民百姓身上。至于富贾商户嘛……”
钱玉衡一哆嗦,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景王殿下的药行就在鹿野镇,自己这么说岂不成了在要挟殿下?自己真他娘的是猪脑子慌忙伏地道:“殿下莫要误会,臣刚才的话绝没有丝毫其他意思,殿下的药行,就是再借臣一万个胆子,臣也不敢有什么不轨的念头。更何况殿下是药医部尚书,掌管全国药医大权,位列十卿。您就不是殿下,下官也是巴结唯恐不及。下官清楚官洲的所有药行医馆,都统归药医部管辖,臣绝无僭越擅权的胆子请殿下明察。”
陈烨道:“你不必紧张,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富贾商户大多都是守法缴税本分经营的良善之民,他们若是愿意捐银捐粮,自然是好事,若是确有困难也不可过于勉强。”
“是。殿下训示,下官一定谨记在心。”钱玉衡慌忙说道。
陈烨微笑着轻拍了拍钱玉衡的肩膀,目光扫视着其他府官州县官员,温声说道:“这次各府州县修渠挖井,抗旱保收成,你们这些皇上和本王都寄予重望的臣子们,就多多辛苦担待一些了。本王看,尽量不要扰民,银粮你们担大头。本王替北直隶的百姓谢你们了。”
吴亮等官员脸色苍白如纸,身子都轻微颤抖着,瞧见陈烨扫视过来的目光,都慌不迭的低垂下头,脸上的表情比亲爹死了还要悲痛十分。心里都叫苦不迭,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主动找祸来了吗,赶忙要火烧腚一般跑到鹿野献孝敬,这回可好了,老子被洗劫成了要饭的了。
陈烨又拍了拍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目露哀求之色的钱玉衡,微笑道:“其实啊,本王心里都清楚,出而为官,无非吃穿。这吃穿牵着银子,而银子的后面可就牵着身上的这身衣服。要想官运亨通,位列封疆,甚至跻身庙堂中枢。没有牺牲和付出,那无异于画饼充饥,黄粱美梦罢了。”
钱玉衡身子剧烈一抖,失神的瞧着陈烨。陈烨瞧向他,沉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机会本王给你们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们自己了。”钱玉衡、吴亮等府官的脸色变了一下,目光闪烁着犹豫挣扎瞧着陈烨。
陈烨微笑道:“本王说话算话,谁要是给本王,给皇上长脸,事做得漂漂亮亮的。皇上就给谁头上的乌纱,身上这身行头都换的更漂亮一些。”
钱玉衡嘴角抽搐了几下,若真能如景王殿下所言,位列封疆或有朝一日入主中枢内阁,慢说是倾家荡产,就是要老子半条命,老子也干了伏地狠狠的叩了一下头,慷慨激昂的说道:“殿下的一番教诲,臣彻底明白了。皇上任命臣守牧一方,为得就是让臣保境安民。臣若不能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慢说有负皇恩,就是臣自己都会羞愧死的。请殿下放心,臣向殿下立军令状,一定在一个半月内,官洲五州二十六县都能修渠挖井引水灌溉农田,决不让治下有一户百姓出来逃荒。”
吴亮等府官互相瞧了一眼,嘴角都露出一抹决然,也都叩头,大声道:“殿下,我等也愿立军令状。”
身后的跪着的州县官员只有三成官员随声附和。其他州县官员都低垂着头,目光相互闪烁,沉声不语。
陈烨微眯着眼,扫视了他们一眼,嘴角绽起一抹狞笑,微微一哼,转而笑道:“好只要你们真能做到州县都能修渠挖井,抗旱保民。我就请父皇免去做到的州县明后两年的赋税。”
“臣等泣血涕零,感激皇上如天仁德,景王殿下仁慈爱民之心。”钱玉衡、吴亮等官员激动地大声道。
陈烨淡淡一笑,沉声道:“但是本王丑话可说到前头,若是那一府,或是府内州县弄虚作假,上欺君父,下害百姓。导致不可收拾之局面,朝廷的刀会磨得很亮很快,到时不止切下他的狗头就可以了事,本王会请父皇下旨,诛他十族!”
钱玉衡等官员身子一颤,都急忙回头瞪着自己治下的州县官员,苍白的脸全都狰狞扭曲着,眼中狂涌着杀气,咆哮道:“殿下的话都听清了吧,本官可是在殿下面前立了军令状,谁要是敢阳奉阴违,懈怠玩忽,害民于水火,置本官于不仁尴尬境地,到时不等殿下杀本官全族的头,本官就先杀你全族的头!”
没出声的州县官员脸色全都大变,眼中露出惊怖恐惧之色,急忙伏地叩头道:“请殿下,府台大人放心,卑职绝不敢有一丝懈怠,上负朝廷下负百姓。”
陈烨绽颜一笑,扬手道:“好了,咱们家常话谈完了,诸位大人们都请起吧。”钱玉衡等官员都嘿嘿笑着站起身来。
陈烨笑着惬意的伸了一下懒腰,刚要迈步走上台阶,钱玉衡陪笑躬身道:“殿下,这天已到晌午,臣斗胆恭请殿下赏臣脸面,让臣等请殿下去吃顿便饭。”
吴亮也躬身陪笑道:“钱大人已在聚贤楼定下几桌还算拿的出手的宴席,殿下,您就给臣等这个薄面吧。”
“臣等恭请殿下,赏臣等薄面。”其他府州县官员都躬身说道。
陈烨微微一愣,微笑道:“你们如此盛情相邀,这个面子照理说本王是无论如何都要给的,只是想必你们也知晓,如今应天十府水患,巨鹿药行正在日夜赶工疗治瘟疫的药材,以及购买运往灾区的粮米,关系社稷安危,百姓生死的大事,本王不敢有丝毫懈怠,必须不时赶过去监督药材的配制,实在是脱不开身。”
“殿下……”陈烨摆手阻止钱玉衡等官员的请求,笑道:“这样吧。就由李准代表本王与你们共进午宴,你们看如何?”钱玉衡等官员都是一愣,都有些出乎意料的瞧向李准。
李准咧嘴一笑:“主子,瞧诸位大人的脸色,奴才的面子好像不够啊!”
“不敢,不敢,李总管说笑了。您能赏脸,我等求之不得。”吴亮惊得慌忙摆手道。
钱玉衡也急忙陪笑道:“若不是殿下国事繁忙,我等还请不动李总管您的大驾呢。您这次代表殿下赏脸出席我等孝敬的便宴,对我等来言,这可是双喜临门。我等真是受宠若惊,喜出望外啊!”
“两位府台大人说的是,这真是双喜临门啊!”州县官员内一名知州谄媚的附和道,紧接着其他官员也急忙随声附和。
李准嘿嘿笑道:“还是钱府台会说话,不过你这话说的,咱家也是很受宠若惊啊!”
钱玉衡得意的嘿嘿笑了起来,陪笑的吴亮等府官眼神的余光瞟向钱玉衡,都飞快闪过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李准笑道:“诸位大人先走着,咱家随后就到。”
“臣等告退!”钱玉衡等官员翻身跪倒,叩头道。
陈烨微笑点点头,钱玉衡等官员站起身,后退了数步,这才转过身,身后的州县官员急忙向两边散开,钱玉衡、吴亮等府官脸露得意笑意,兴高采烈的迈步向府外走去,州县官员依品阶跟在了后面。
陈烨淡淡的瞧了一眼一众官员们离去的背影,迈步上了台阶,惬意的倚靠在了紫檀木躺椅上。
李准急忙快步入厅,片刻,端着茶盏走了出来,笑道:“主子,跟这帮子龌龊地方小吏废了半天唇舌,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陈烨微笑接过茶盏,揭开盖碗,轻呷了一口,李准嘿嘿笑道:“奴才对主子真是敬仰的不知说什么话好了。奴才这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陈烨斜睨了一眼李准:“听你这话,我有时说话做事,你是不佩服喽?”
李准急忙后退一步,惊叫道:“没没,奴才一回都没有这种心思。主子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奴才都是佩服至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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