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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天下-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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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明能有爱民亲民之主。可是王爷您被权欲迷了心窍,改弦更张,弃仁恕行阴毒,行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就算侥幸得逞,也是大失天下臣民之心,臣民离心离德,我大明恐将不国!”

“够了!高拱你、你有何证据说行刺载圳是本王所为?”裕王惊怒的吼道,身子已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

高拱眼中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叹了口气,抱拳深施了一礼:“是与不是,王爷心里知晓,臣已无话再说了,臣回去会写好辞呈,王爷另选高才吧!臣告辞了!”高拱落寞的转身向门外走去。

“高师傅!”裕王脸色一变,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栽落下来。

高拱扭头,脸色大变,惊叫道:“来人啊,快来人!”飞奔过去,搀扶起裕王,大叫道:“王爷!王爷!”

李芳和躲在东偏阁内的李妃都闻声飞奔进书房正厅,全都惊得变了颜色,纷纷惊叫道:“王爷(主子)!”

“快传太医!”高拱大声喊道。

裕王身子颤抖了一下,慢慢睁开眼,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低沉哽咽道:“高师傅你相信本王,不、不是本王所为,真的不是本王!”

高拱脸色一变,目露惊疑之色瞧着满脸孤苦可怜兮兮的裕王,脱口问道:“当、当真不是王爷所为?可是徐阁老满脸哀伤忧愤对臣说,是黄公公亲眼所见,景王殿下是被镇抚司理刑吴广利带人围袭。”

裕王和李妃脸色都是一变,李妃哭泣道:“高师傅,王爷最敬重您,您要是再不相信王爷,那王爷可真的要冤沉海底了。刚才您和王爷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想请问王爷,黄公公管着东厂镇抚司提刑司,他说是镇抚司的人所为,一定不会看错。可哀家想请问,镇抚司的人行刺景王,与王爷有什么相干?为什么您一定要说是王爷指使呢?”

高拱忙垂目答道:“回禀娘娘,黄公公如今管着厂卫是不假,可您别忘了,黄公公是从冯公公手里接管过来的。东厂、镇抚司提刑司内大多都是冯保的人,尤其是这个吴广利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镇抚司第三把交椅吴雄的亲侄子。吴老三是冯保的心腹,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吴广利带人行刺景王殿下,不得到吴老三的许可,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干此大逆不道抄家灭族的大罪。而吴老三要是没有冯保授意,焉能让自己的亲侄子如此妄为。”

“那也只能将矛头对准冯公公,这又怎么将污水泼到王爷身上了?”李妃哭泣道。

高拱瞧着脸色白里透青,惊魂未定的裕王,犹豫着说道:“冯保自从景王殿下失踪后,频繁往来裕王府,没有王爷指使,凭他一个阉竖又怎敢……”高拱停住话语,眼中全是怀疑看着裕王。

裕王长叹了一声:“看来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真不是王爷指使?”高拱追问道。裕王流着泪,摇摇头。

李妃流泪瞧着高拱:“高师傅,哀家也有肺腑之言,高师傅可愿听?”

高拱忙垂目正色道:“娘娘请说,臣洗耳恭听。”

“实不相瞒,王爷的四弟载圳昨晚遇袭的事,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了。是冯公公对我和王爷说的。”高拱一愣,抬头吃惊的瞧着李妃。

李妃苦笑道:“高师傅,景王殿下离奇往事您也是有所听闻吧?”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294章 大忠似奸

高拱点头:“京城大小臣工无人不知。”

“镇抚司发生的事瞒不过冯公公,事发不久,冯公公就已听说了,他当晚就将吴广利和吴雄叔侄羁押到了他在后井儿胡同的私宅。经过审讯,吴雄根本就不知晓发生的这件事。他当晚和几个手下在灯市口宋记粮庄掌柜宋梁甫家里乾醡酒,敲诈宋梁甫的钱财,原本这样蝇营狗苟下三烂的勾当,他一个指挥佥事是不屑于去干的。可起因是吴雄瞧上了宋梁甫的两个小妾,因此当晚是从床上将吴雄押到冯保家中的。”

李妃绝美的小脸浮起两砣嫣红,高拱急忙垂下头,心里暗暗一颤。

李妃瞧了一眼同样吃惊疑惑瞧着自己的裕王,轻声道:“冯公公又转而审问吴广利,吴广利满口承认确实带着手下在帘子胡同袭击了一辆马车。可那是因为他欠景王府王府护卫同样是锦衣卫指挥佥事的江林四千两赌银。江林找到他对他说,有个外地客商竟敢在胭脂楼和他喜欢的一名粉头吃花酒,只要吴广利带人弄死他,他欠的赌银就一笔勾销,因此吴广利才带着人乔装强匪袭击那辆马车。”

高拱脸色一变,虎目露出惊疑之色,脱口问道:“可是徐阁老说,黄公公亲眼瞧见阻止吴广利行刺的就是江林。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妃淡淡一笑:“是啊,这确实有些解释不通,可是高师傅,您不觉得这里面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吗?”高拱一愣,目露惊疑之色越发浓了。

“先是景王无故失踪,接着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紧接着景王府护卫就以赌银相威胁,蒙骗吴广利行刺景王殿下,接着自己又出来救驾,哼!高师傅,您是有大学问大睿智之人,您应该能从哀家所说看出些什么来吧?!”李妃悠悠道。高拱脸色一变,一双虎目闪烁,低头沉思起来。

李妃心里暗自冷笑,俏脸则露出凄怨之色:“阴毒之策环环相扣,终于将污水泼到王爷身上,让王爷百口莫辩,哀家想请问高师傅,是何人如此歹毒,不仅让王爷背负弑弟,觊觎大位之禽兽恶行,更欲致王爷于死地?哀家再请问高师傅,王爷若真的因此蒙冤,父皇震怒,做出父子相残,臣民不忍睹之悲剧,对谁最有利?”

李妃的话如同一记记炸雷在高拱耳旁响起,高拱的脸色白了,震骇的看着李妃,静默了片刻,高拱慢慢站起身来,突然又翻身跪倒,伏地痛苦道:“臣愚钝昏聩,若不是娘娘睿智明察,险些铸下难以饶恕的大罪,请王爷重重责罚。”

裕王挣扎着要起来,李芳和李妃急忙上前搀扶,裕王摇晃着来到高拱面前,挣扎着推开两人,慢慢蹲身搀扶起高拱,哽咽道:“只要高师傅能知晓本王是冤枉的,本王纵然,也没有遗憾了。”

高拱身子一震,慢慢抬起头,满是悔恨自责的虎目内闪动着泪光,但稍显即逝,沉声道:“王爷放心,高拱就是拼却性命不要,也决不让奸计得逞,毁我大明江山!”

裕王满脸都是真诚感动之色,紧紧握着高拱的双臂:“高师傅。”

高拱躬身道:“王爷,臣这就赶赴徐阁老家中,将此阴谋转告徐阁老。”

裕王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之色,沉吟了片刻,苦笑道:“还是算了吧,高师傅。我们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刚才所言都是李妃一人揣测之言,更何况如今时局艰危,徐阁老勤劳王事,偌大年纪日夜守在值房,月余都不曾回家一两次,今日好不容易,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一家团聚了。”

高拱脸露倔强,躬身道:“兹事体大,事关我大明国运,徐阁老公忠体国会体谅的。王爷,臣告退了。”

高拱转身向书房外走去,来到门口停住,又转身施礼道:“臣还有一言,王爷万望要善保龙体,远离谗佞,修身养性才是。”说完,转身离去了。

李妃俏脸羞红,神情尴尬的望向裕王。

裕王木然的瞧着房门,嘴角不露声色的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但稍显即收,长叹了一口气,低沉的说道:“李芳,摆驾静心斋,这几日本王任何人都不见。”

“奴才遵旨!”李芳躬身答道,声音隐隐透出了惊喜,快步上前搀扶着裕王,“王爷!”李妃羞怨的喊道。

裕王没有停顿,由李芳搀扶着出了书房,下了汉白玉台阶,沿着满是花草的小径,向右侧数十米外一片淡雅肃穆的楼阁走去。

李妃绝美的俏脸露出羞恼怨毒之色,低声咒骂道:“不识好歹的高胡子!”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冯保躬身站在李飞身后,那张白净没有一丝皱纹,如新剥壳鸡蛋的圆脸同样浮现着怨恨。

李妃背对着冯保,微笑道:“高胡子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他说了,让王爷远离谗佞,修身养性!”

冯保脸色涨红,气急败坏道:“奴才心里明白,在高胡子眼里,奴才就是谗佞小人,可、可他也太放肆了,竟然对娘娘也敢口出不敬,他还真拿自己这首席讲读官当根葱!不知死活的河南毬!”

李妃扭头瞧向冯保,与冯保偷觑的眼神相碰,露出玩味的笑意。冯保一惊,慌忙跪倒:“奴才言语无状,请娘娘责罚!”

李妃淡淡道:“起来吧。你都听到了,连徐阶都知晓了那个畜生回京了,黄锦所为必是父皇授意,看来父皇召见那个畜生已在随时之间。因此明日必须成功!”清澈如幽潭般的美眸射出强烈的杀机。

冯保躬身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做的干净漂亮!”

李妃淡淡道:“事成之后,京城必会一片混乱,父皇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吴老三既然想做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义灭亲想必不会让他为难吧。”

冯保陪笑道:“交给奴才,娘娘就放心吧。”

“不要留下什么麻烦,你去吧!”李妃满意的点点头。

冯保躬身退到了书房门口,转身出了书房,迈步下台阶时,脸上露出了诡异玩味的笑意,身影不急不缓的消失在夜幕中……

未时初,马车停在了钱府门前,郑三刀跳下马车:“主人,钱府到了。”

车帘掀起,陈烨捧着一尺见方四角包铜的红木小箱躬身而出,郑三刀搀扶着下了马车。

“不用过去了。”

陈烨阻止郑三刀抱箱,迈步走向依旧门廊挂孝府门紧闭的钱府,钱府门前除了那两只孤零零的石狮无声的呐喊外,地上这一次连一片纸钱都没了,干燥的暖风拂过,带起了几丝懒洋洋的尘土。

陈烨微皱眉,抬起木箱挡了一下,迈步上了台阶,将木箱夹在左腰间,抬手轻轻敲打黑漆大门上钲明瓦亮的兽头门环。

片刻,府门开启一角,依旧是那名二十出头浓眉大眼的仆役顶着两只灰青的眼圈探出头来。

陈烨抱拳微笑刚要张嘴。仆役已抢先说道:“夫人已在内宅侯着你呢,进去吧。”边说边将府门拉开,陈烨微笑着正要进府,仆役扬声道:“你也一同进来吧。”

郑三刀一愣,下意识的扭头瞧了一眼,“别瞧了,就是你!”仆役声音发尖的扬声道,转而望向脸露疑惑的陈烨,干笑道:“夫人吩咐小的要礼敬您。”

陈烨微微一笑,迈步进入府内,郑三刀快步飞奔过来,瞧了一眼脸色发青的仆役,嘿嘿低笑道:“兄弟你这身子骨悠着点。”

仆役一愣,郑三刀已快步追上了陈烨,殷勤的接过箱子,跟随陈烨穿过轿厅、过厅、门房,上了回廊。

仆役收回目光,自嘲的轻啐了一口,喃喃道:“娘的,还真的悠着点,不然非死在那欲壑难填的贱货手里不成。”

仆役将府门全都打开,用手捏揉着后腰,下了台阶,小心警惕的瞧了瞧冷清无人的胡同左右,快步来到马车旁,牵着缰绳将马车赶进了府内,片刻,府门又重新关上了。

陈烨和捧着红木小箱的郑三刀进入三进院落,沿着两侧栽种着鲜花绿草的青石板道走向钱府正厅。

突然身后传来咣当声。陈烨和郑三刀扭头望去,三进院落的门厅大门关闭了。

郑三刀奇怪的问道:“主人这是啥规矩,客人刚进来就关门,难不成还怕咱们跑了不成?”

“没错,爷就是怕你们这两个土鳖跑了!哈哈哈哈哈!”张狂的笑声从钱府正厅射出,韩茹绣引着两位衣着光艳油头粉面的男子以及十几名头戴圆帽,身穿圆领十二颗纽扣直裰,脚蹬白靴,手执刀枪的兵士从正厅内走出。

陈烨抬眼望去,愣了一下,这不是昨天从钱府出来那位自己想暴踹的二流子吗?!

郑三刀则一脸乜呆的瞧着另一位一身花里胡哨,要不是那脸像乱草的连鬓络腮胡子和怀了七八个月的水桶肚子,真以为是从那个戏楼跑出的坤角,瞧着这位大约二十出头,脸上敷着浓浓的珍珠粉活脱是从哪座坟里刨出来的活僵尸,郑三刀嗓子眼一阵发痒,胃里一阵阵的翻腾。

院落四周几颗桑槐古树后也闪身而出十余名兵士,手执刀枪,一脸杀气的瞪着陈烨和郑三刀。

曾戏弄陈烨的那名轻浮公子用右手大拇指捋了捋八字胡,得意地笑道:“姐,这一回弟弟我和你的贤婿活干得漂亮吧。”

韩茹绣得意地笑着点点头,目光瞧向站在身旁的不男不女的活僵尸,绽颜笑道:“贤婿,这一次帮我这个大忙,下月就让你和静姝完婚。”

东城兵马司指挥王霖的独子王思安闻言,咧开嘴,狂喜交加的问道:“岳母大人,你不会糊弄我吧?”

韩茹绣瞧着咧嘴傻乐从脸上不断掉粉的王思安,胃里也是一阵翻腾,将目光挪开望向陈烨,强忍住恶心,微笑道:“婚嫁之事,岂能儿戏,思安可要好好待静姝。”

“放心吧,岳母大人,我保证一百个一千个疼她!”王思安眼神滴溜溜乱转盯着韩茹绣丰满高耸的胸脯,使劲咽了一口口水,翻身跪倒,淫笑道:“我他娘的真有些受不了了,岳母大人俺替你宰了这两个土鳖,您今天就让我搂着静姝睡觉吧。”

韩茹绣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心里暗恨道,老娘现在还要利用你,因此暂且任由你一双色眼乱瞟和满嘴喷粪,等此事结束后,老娘非将你拆了喂狗!

韩玄呵呵笑道:“混蛋!你他娘的当俺外甥女是天香楼的粉头吗?思安你小子再说这没屁眼的话,老子阉了你这王八蛋!”

王思安嘿嘿笑着站起身来,挤眉弄眼道:“你他娘的不是睡我小妾的时候了,跟老子说这样绝情的话,你要是让我先睡了静姝小姐,我昨晚刚开苞的第九房小妾可以先让你玩上几天,咋样?”

韩玄尴尬的瞧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韩茹绣,低声道:“闭嘴!再胡说八道,我可真翻脸了!”

王思安泄气的吧嗒了一下嘴,低声嘟囔了几句,韩玄奘作没听到,满脸歉意笑容的望向自己的姐姐。

韩茹绣压根就没瞧向他们,美目在陈烨清秀的脸和郑三刀捧着的红木小箱来回闪烁,脑中闪过昨晚突然接到山西巡抚卢安让管家带来的情意绵绵的书信,信中明言想娶自己续弦。

韩茹绣嘴角绽起一抹得意阴冷的笑意,没想到当年隔壁那长相蠢笨像放牛娃的傻小子今日竟也能开府建牙,位列封疆。更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依然对我念念不忘。原本以为钱正义这死鬼嗝屁,老娘这辈子要委曲求全过日子了,现在才明白,老天爷克死这死鬼,是想让本夫人去做巡抚夫人啊!咯咯咯咯咯!

陈烨冷冷的瞧着脸上掩不住得意笑意的韩茹绣,沉声问道:“钱夫人你这是何意?”

韩茹绣微笑问道:“陈烨,东西带来了吗?”

陈烨眼神瞧了一眼郑三刀怀里的红木小箱,沉声问道:“柳夫人呢?”

不待韩茹绣答话,王思安已不耐烦嚷道:“岳母大人不必和这两个土鳖废话,让小婿宰了他们,早早了事。我和韩玄兄好去天香楼吃花酒!”

韩茹绣美目流转瞧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韩玄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眼神诡异的瞧着王思安的侧影。

韩茹绣微笑着,清冷的说道:“陈烨还有用,他那个跟班就有劳贤婿帮忙了!”

王思安无聊的又吧嗒了一下嘴:“大早上就将我折腾来,弄了半天就只有一个下溅的跟班,没劲!你们都听仔细了,那个细皮嫩肉的兔子先留着,他那个跟班,给爷剐了!”

“都听清了,不许伤了陈烨!”韩茹绣扬声说道。

王思安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瞬间闪过一抹恍然,狠狠的又盯了一眼韩茹绣高耸之处,又羡慕嫉妒恨的瞧向陈烨,老子明白了,原来是看上这小白脸了,娘的,就先让你这没毛的兔子占些便宜,等老子弄了钱静姝,老子就一刀宰了你,接下来该老子享受了!嘿嘿嘿。

王思安扬声道:“本公子岳母大人的话都听清了吗?”

“听清了!”身后的十余名兵士和院里围过来的十余名兵士齐声嚷道。

陈烨冷冷的瞧了瞧不断围聚过来的兵士,又望向韩茹绣,扬声道:“真是出乎陈烨意料之外,看来钱夫人是意图杀人劫财了?!钱夫人看来陈烨的警告你并没放在心里。”

韩茹绣心里一颤,冷笑道:“陈烨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轻狂自以为是了,若是你不出言威胁,本夫人还不会出此下策,因为本夫人知道,无论我同意还是不同意将叶仁慧交给你,你我之间也注定要结梁子。本夫人是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只要做得神鬼不知,我就不信你所倚仗的人能查出是我干的。”

郑三刀低声问道:“主人,怎么办?”

陈烨冷笑道:“下手分寸一点,挑了他们的手筋,不要杀了他们。”

郑三刀点头,担忧的低声道:“主人,他们可是官兵,弄伤他们会不会给主人惹麻烦?”

陈烨冷笑道:“从咱们进府,麻烦已经找到头上了,顾不得这些了!”

郑三刀点了下头,双眼射出阴冷的寒光快速的扫视着周围已不足两米距离的官兵,右手握住刀柄,正要出手的刹那间,门厅的门传来钱静姝愤怒之极尖厉的喊声:“放肆!这是我家,你们是何人竟敢拦阻本小姐!”

“慢!”王思安大声喊道。围住陈烨和郑三刀的近三十名兵士都停住脚步。

王思安脸上全是惊喜的淫笑,仿若叫驴一般,吼道:“娘的,门外的兔崽子们都听仔细了,骂你的美貌小姐可是本公子还没过门的妻子,你们谁若是敢对她不敬,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快开门,本公子要见朝思暮想的爱妻,快他娘的开门!”韩玄吃惊的望向韩茹绣,韩茹绣阴沉着脸微微摇摇头。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295章 意料之外

厅门打开,钱静姝一身雪白的孝服,精灵般纯净的俏脸涨的通红和贴身丫鬟樱桃快步走进三进院落内,门厅口人影闪动,看样子守在门厅口还有不下十余个兵士。

钱静姝和丫鬟樱桃刚进入院内,身后的厅门又随即紧紧关闭了。钱静姝疯了一般冲到兵士面前,尖声呵斥道:“让开!”

围聚的兵士急忙快速闪开,钱静姝快步来到陈烨面前,精致的俏脸全是歉疚忧急和哀怨之色,深深地瞧了陈烨一眼,猛地转身清脆的喊道:“谁要杀陈烨先生,就先从我的尸体踏过!”

“静姝你在干什么?疯了不成,还不退下!”韩茹绣惊怒道。

“我不退下!娘亲,陈烨先生对咱们全家有恩,您怎能如此恩将仇报,要害先生性命!父亲对柳伯父一家已是薄情寡恩,做出让人不齿之事,娘亲您怎能再错上加错,听女儿一声劝,收手吧,放陈烨先生离去吧!”钱静姝泪流满面说道。

“放肆!你这忤逆不孝的贱婢,竟敢当着外人的面对老娘和你死去的父亲公然不敬,马上滚回自己的绣房,等此事了结,看老娘怎么收拾你!”韩茹绣暴怒的吼道。

“不,你若对陈烨先生无礼,女儿宁可陪她一起死!”钱静姝声嘶力竭的尖声哭喊道。

王思安眼前一晃,险些一头从台阶栽落下去,气的是七窍生烟,一张敷了珍珠香粉的白脸变作青灰色,状若诈尸的厉鬼一般,瞧着钱静姝如此舍命护着陈烨,心内真如油煎火烹五内俱焚,厉声尖叫道:“岳母大人这是怎么回事?韩玄回答老子,你不是和老子说,老子的未婚妻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自己的爹,慢说是男人,就是公狗公猫公鸡公鹅都没见过一只的大小姐,真正的雏吗?!”

钱静姝梨花带雨的俏脸蒙霜,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厉声喝道:“王思安你嘴巴放干净些,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信口雌黄败坏本小姐的名节,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像你这种败徳的禽兽,本小姐就是一双眼全瞎了,也绝不会和你有什么刮扯,马上给本小姐滚出去!”

也许是报了必死的决心,连半句脏话都不会说的钱静姝突然间从心底升起一股让她激动战栗的勇气,瞬间将心底挤压的愤怒和羞辱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酣畅淋漓的痛骂起来。可见骂街这种事,就算是从小就未听闻过半个脏字的千金大小姐逼急了,也会无师自通的。

钱静姝这通骂,不仅将王思安骂傻了,也将韩茹绣和韩玄惊呆了,呆怔怔的看着钱静姝,眼中都露出不敢置信的陌生感。只有小丫鬟樱桃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内全是崇拜敬服之色,小姐好厉害啊!骂得真解气!

陈烨眼中闪过复杂之色瞧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钱静姝,心底暗暗颤动,叹了口气,低沉的说道:“三刀,稍时动手,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钱小姐,钱小姐若少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郑三刀嘴角绽起一抹狞笑,深深点点头,握着刀兵的手暴起了青筋。

王思安气得浑身哆嗦,咬牙切齿的厉声叫道:“反了,反了,你他娘的竟敢骂我!还敢公然当着我的面扎拼头!钱静姝你这贱婢,老子今天要是不弄死你,我他娘的就是你亲儿子!小的们听好了,把那个王八蛋给我活剐零碎了!动手!”

“慢!”韩茹绣和韩玄脸色大变,惶急的同时尖叫道。

近三十名兵士挥舞着刀枪,嘴里怒骂着,一拥而上,一记低沉的兵刃出鞘颤音响起,瞬间一道耀眼炫目的刀幕陡然暴起。

最先从陈烨等人身后身前冲过来的五六名兵士手里的刀枪刚举起或刚刺出,就感觉眼前花成了一片,一阵稀疏的铁器落地声同一时间响起,身子都向前迈出了两大步,又几乎同时停住了,都眨了眨眼睛,疑惑的望向轻了许多又似乎少了什么的右臂,身子全都一震,惊骇的瞧着喷涌着血箭,光秃秃没了右手的右臂,“啊——!”五六名兵士宛若死了老子娘一般蹦跳着凄厉的惨嚎起来。

后面冲上来的二十余名兵士都惊得停住脚步,惊怖的瞧着光秃秃的手腕喷血,乱蹦的战友,又都不由自主的望着地上握着刀枪的断手,激灵打了个冷战,全都惊叫着向后退去。

王思安和韩茹绣、韩玄也惊呆了,不敢相信的瞧着眼前这一幕。片刻,王思安醒过神来,惊叫道:“你们他娘的躲什么,还不一拥而上剁了这杂碎!”

韩玄也醒过神来,脸色煞白的瞧了韩茹绣一眼,低声道:“姐姐,不要再想后面了,必须杀了他!”韩茹绣同样脸色煞白,美目内闪动着惊惧犹豫之色。

韩玄厉声叫道:“你们听着,杀了这两个杂碎,没人十两,不,五十两银子!”惊慌后退的兵士闻声都停住脚步,惊慌的眼神中闪出贪婪之色。

王思安忙点点头,尖叫道:“没错!杀了这两个杂碎,本公子马上给银子!”兵士们互相鼓劲的瞧了瞧,再次慢慢围聚了过来。

陈烨阴沉的脸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沉声道:“王公子,这些可都是五城兵马司的兵士,你私自带出行凶杀人,不知令尊王指挥大人听闻你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犯法杀头之事,会如何对你?”

王思安一愣,咧嘴狂笑道:“犯法杀头?!你当本公子和你一般脑子进屎了吗,这等事本公子怎会让我爹知晓,你放心,兵是老子偷偷带出来的,老子的爹不知晓,再说杀了你们,除了我们就只有老天爷知晓,你这敢跟老子抢女人的杂碎就他娘的等着做屈死鬼吧!上!剐了他们!”

陈烨又笑了一下,收回目光,低声道:“钱小姐,这些兵士虽不是朝廷命官,但出手杀了他们,同样罪同谋反。”

钱静姝娇躯微晃,美目慌乱惊吓的躲避着地上的断手和失血过多昏死过去的那几名兵士,颤抖着低声道:“我明白,先生还、还是不要管静姝了,速速逃走吧。”

陈烨目光扫视着渐渐逼近的兵士,沉默了一下,低沉道:“钱小姐,对不住了!”

钱静姝流着泪点点头,精灵般精致的俏脸露出凄凉的笑意,哽咽低声道:“静姝临死还能再见到先生,死亦无憾了!”

陈烨瞧着钱静姝轻轻颤抖的背影,眼中露出深深地无奈和歉疚,突然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的寒光冲郑三刀点点头。

郑三刀狰狞的点点头,握刀的右手正要抖动的刹那间,身后门厅厚重的红门厅门外传来嘈杂惊叫声,紧接着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把门打开!”

话音刚落,寸厚的红木厅门被暴力踹开了,一名身材高大,一双肌肉虬结的长臂快到了膝盖,身上的大红锦袍被撑得异常紧绷,胸前熊罴补子也被扯的边角露出丝头,使纹绣的熊罴更显狰狞,脚蹬红面黑底软靴,年约三十四五岁的男子快步走进院落内。

跟随在他身后鱼贯进入院落内足有三十余名头戴黑纱竹骨小帽,身穿锦衣的精壮汉子。

王思安、韩茹绣和韩玄脸色都是一变,王思安脸上的谄媚笑意刚挤出,正要抱拳躬身施礼。

那名胸前五品补子的锦衣卫仿若一阵狂风席卷过来,身形还没站稳,猿臂一般粗壮的右臂抡起,手背满是黑毛的大手狠狠的抽在了王思安脸上。

清脆暴响震得站在王思安身旁的韩玄耳鼓蝉鸣声刚响起,王思安已如断线的风筝飞起倒射进正厅内,狠狠的撞在红木橱架上,橱架连同上面摆着的瓷器花瓶一起撞翻又狠狠的砸在王思安身上,压在底下的王思安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彻底昏死过去。

五品锦衣卫站在王思安刚站立处,一张脸密布杀气狰狞到了极点,恶狠狠的瞪着惊骇的目瞪口呆的韩茹绣姐弟,沉声喝道:“一对狗男女,给老子跪下!”

韩茹绣和韩玄身子都是一震,韩茹绣煞白着脸,美目虽然闪动着惊惧,但依旧有几分强硬道:“余十四爷,奴家虽然死了丈夫,不再是侍郎夫人,但依旧是朝廷的四品诰命夫人,你让本夫人给你跪下,你太无礼了吧!”

五品锦衣卫狰狞的瞪着韩茹绣,嘴角绽起一抹轻蔑:“敢在老子面前摆谱,贱货,老子实话告诉你,能让你在老子面前说这么多话,是因为老子从不打女人,更何况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臭烂货,打你更是脏了老子的手!不要挑战老子的耐性,马上给老子跪下!”

站在韩茹绣身旁的韩玄被最后这声透射着刚猛逼人的低吼惊得身子一软,像堆烂泥瘫跪在了青石台阶上。

韩茹绣惊怒羞恼的尖叫道:“余盛怀你不要以为本夫人成了寡妇,就可以任由你随意欺凌,锦衣卫镇抚司虽然威风,但本夫人就不信你只手遮天,我要到圣上面前去告你!”

话音刚落,余盛怀暴吼道:“来两个喘气的,给我好好修理这烂货!”

两名镇抚司的锦衣卫身如脱兔两步就上了台阶,一人揪住韩茹绣的双手,一人抡圆了胳膊开始狂扇起耳光来,霎时间,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钱府。

陈烨、郑三刀和钱静姝全都惊呆了,怔怔的瞧着面前这突然杀出的诡异一幕。

“不要打了,住手!你们住手!”钱静姝回过神来,声嘶力竭的尖叫着,快步冲了过来,惊吓发抖的丫鬟樱桃伸手拦阻,钱静姝一把推开,跌撞着冲上了台阶。

余盛怀上前一步挡住钱静姝,陈烨脸色一变,嘴角闪动狰狞,低声吼道:“三刀!”郑三刀手腕一抖,刀幕暴起,如一道狂风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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