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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天下-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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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笑道:“既然天助咱们,婵玉,你吃过晚饭后就回去,将咱们刚才所说点给小观音。”
花婵玉笑道:“大掌柜放心,我会让小观音更加着急上火心惊胆战的。”
陈烨笑着点头道:“不要小瞧这个女人,能在京城开窑子,而且能开的这么风生水起,背后一定藏龙卧虎。你的任务就是不断的骚扰恐吓她,让她将身后的龙虎都放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消弭因宋小小的死给胭脂楼带来的一切不利后果。记住,可千万不要让她算计,把麻烦转嫁到咱们头上,让咱们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
花婵玉咯咯娇笑道:“大掌柜是信不过我花婵玉的本事了,您放心,既然答应将胭脂楼交给我经营,我怎么会还没进来银子,先把麻烦迎进门来。”
陈烨笑道:“先别高兴的太早,买下胭脂楼后,先将胭脂楼托付给钱有禄,你我还有柳夫人母女要立刻离京。”
花婵玉忙收住笑容,点头道:“婵玉明白。”
陈烨笑道:“等事情风平浪静后,你是想回来当老板娘还是交给什么人打理,就由你的性子了。”
花婵玉的心立时砰砰乱跳起来,脸色红润如火,慌乱的躲开陈烨那双黑亮的双眸,老板娘?!他、他胡说八道什么,谁会成他的老,我才不稀罕呢!
陈烨摇头笑着,迈步走向门外,刚要扬声,胡彰和一名伙计各拎着一个食盒沿着汉白玉板道快步走了过来。
陈烨忙笑着拱手道:“竟有劳胡账房亲自送饭来,陈烨真是受宠若惊。”
胡彰满脸堆笑,欠身道:“大掌柜是东家的朋友又是半论堂的贵客,胡彰巴结好您。东家心里岂不是更加高兴,那我的饭碗也能捧得更牢,大掌柜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陈烨和胡彰齐声大笑起来,陈烨抬手,笑着请胡彰和伙计进厅。正要转身时,瞧到郑三刀拎着紫铜水壶走了过来,陈烨微笑道:“你这壶水烧的可真见功夫,竟比平时两壶水烧得时辰还长。”
郑三刀嘿嘿一笑,低声道:“不瞒主人,俺这是压着火烧的,俺知道您和花药董有重要事要说,俺要是来得早了,那不是碍眼吗?!嘿嘿嘿嘿。”
陈烨点点头:“有长进,会用心思了。这月的月银罚十两。”转身走进正厅内。
郑三刀脸上谄媚讨好的笑意硬生生僵住了,瞪着大眼一副错愕的表情,铜壶慢慢贴在了膝盖处,烫的一激灵,险些蹦起来,又急又怒的快步进厅。
“胡彰知晓大掌柜今儿游玩了一天,身子一定有些乏了,特意为您准备了一壶三十年的绍兴女儿红。”胡长笑着从食盒内拿出一把烧造着仕女游春图案的御贡景德官窑细腰大肚酒壶和三个一体烧造的图案相得益彰的细瓷酒杯。
陈烨笑着点头:“黄酒最能舒筋活血。胡账房想得周到。多谢。”
胡彰眯着眼笑道:“大掌柜客气了。”
一旁的小伙计躬身,声音清脆地说道:“凉菜四个,拌松花、咸鸭蛋、醋溜黄瓜、八宝酱菜,主菜四个,红烧黄河鲤,酱烧鹿肉,红焖对虾,黄焖牛肉。汤品一个,雉鸡银耳口蘑汤。三位贵客是否满意?若是不合口味,小的再给您上别的。”
陈烨点头笑道:“不错,很好。”
胡彰笑道:“米饭在最下面的屉内,大掌柜喝完酒,再打开保证跟刚蒸出一样,大掌柜,花大小姐,若是没别的吩咐,胡某就告退了。”
花婵玉笑着从袖内掏出一锭一两纹银递给小伙计,小伙计瞧向胡彰。
胡彰忙笑道:“贵客有赏,还不赶快接着。”
“多谢贵客赏。”小伙计忙双手接过,微垂着头,嘴角露出开心的笑意。
花婵玉美目流转,玉容浮动着淡淡笑意,又从袖内掏出一张六和钱庄五十两的钱票递给胡彰:“这几日胡账房辛苦了,一点心意。”
胡彰忙躬身笑道:“大掌柜和花大小姐太客气了,这都是胡彰分内之事,当不得辛苦二字。”一双手早已过去接过了钱票,眉开眼笑和伙计躬身退出了正厅,快步离去了。
陈烨站在门前瞧着两人的身影出了拱门,又随之虚掩上的拱门。嘴角浮动着玩味的笑意,转身险些吓了一跳,郑三刀满脸悲怨,眼圈含泪瞪着自己。
“有事?”
“主人你可不能干这么黑心的事,你拍良心说,俺鞍前马后忠心耿耿,为您可是两肋插刀啊,可您怎么能这样对俺啊,俺冤啊!”郑三刀悲愤的嚷道。
“这是怎么了?”花婵玉疑惑吃惊的问道。
陈烨瞧了一眼郑三刀,迈步来到紫檀大理石圆桌前,瞧着桌上香气扑鼻的菜肴,笑道:“都别站着,坐下,吃饭。”伸手拿过酒壶,将桌上的三个酒杯都倒满了酒,这才坐在圈椅上。
花婵玉坐在了陈烨左侧的圈椅上,瞟了一眼陈烨,又扭脸瞧着站在厅门口的郑三刀,笑道:“三刀,过来吃饭了。”
“俺不吃!俺现在啥都吃不进去,俺肚子里都是悲愤和不公!”郑三刀大声嚷道,眼泪在眼圈内直转圈。
陈烨端起酒杯笑道:“他不饿,不管他了。婵玉,来。”
花婵玉轻笑着端起酒杯和陈烨碰了一下,低声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三刀发这么大脾气,大掌柜欺负他了?”
陈烨仰脖一饮而尽,轻吁了一口气,赞叹道:“入口绵厚,唇齿留香,不愧是三十年陈酿。”
话音刚落,郑三刀已气哼哼坐在了陈烨右侧,端起酒杯,也仰脖喝了进去。没等酒杯放下,就伸手拿过酒壶,慢慢倒了一杯,又仰脖干了,还要倒酒,陈烨一把夺过酒壶,为自己杯中倒满了酒,将酒壶放在了花婵玉面前的桌上,微笑道:“婵玉别愣着,快尝尝,味道很不错。”
花婵玉瞧着微笑的陈烨又瞧向满脸悲愤气得脸色涨红的郑三刀,扑哧一笑:“你们主仆这是唱的哪一出,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郑三刀带着哭腔,嚷道:“五夫人您给评评理,俺不就是因为怕影响你们卿卿我我,送水送晚了,主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罚了俺十两银子,俺一个月的月钱就三十两,他上下嘴皮一动,俺就没了十两,这他娘的不公平!”
花婵玉臊的小脸通红,刚要张嘴否认,美眸的余光瞧到陈烨正静静的瞧着自己,心里立时又惊又羞,美目已不知望向何处才好,急忙垂下头:“你、你们之间的事,怎么又扯上了我。”
陈烨慢慢收回目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心里涌动的让他有些心烦意乱的心绪又压了下去,放下酒杯,沉声道:“自作聪明,害得我喝了一肚子凉茶,难道不该罚吗?你有何不满?”
郑三刀瞧着陈烨有些阴沉的脸色,颤动了几下嘴唇,不敢再嚷嚷了,也垂下头。低声嘟囔道:“俺热脸贴在冷屁股上,是俺自己不长眼,俺认了,可你欠俺的银子休想也借机给俺抹了。”
陈烨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闪动着油光的对虾放到花婵玉面前的瓷碟内,又夹了一块带筋的鹿肉放到郑三刀面前的碟内:“你有过自然该罚,但有功我也会赏你的。”
郑三刀拿起筷子夹起鹿肉直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俺可没敢指望你能赏俺,只要你不借由头罚俺月钱,俺就烧香磕头了。”
陈烨微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想要赏了。”
郑三刀边使劲嚼着鹿筋边极度怀疑的瞧着陈烨,陈烨夹了一块黄焖牛肉吃了起来。郑三刀使劲咽下了鹿筋,犹豫着问道:“俺想听听您要赏俺什么?”
陈烨细嚼慢咽道:“这次跟我进京表现不错,我琢磨着你的月钱可以浮动一下了。”
“浮动?”郑三刀警惕的看着陈烨。
“不过你刚才说了,不想要赏了,我就不说了。”
“俺就知道是这样,全是拿话糊弄俺,俺说主人,让你多拿出些银子犒赏有功之臣,你能心疼的抽风死了还是咋的,你说你赚那么多的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怎么就那么抠呢,难不成你还能让银子下崽是怎么的?”花婵玉扑哧一笑,边吃着雪白的虾肉边剥虾壳。
陈烨微笑道:“说的都是心里话吧,很好,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说出来是不是舒服了。”
“俺还没说完呢,你拍着良心说,俺对你咋样,昨晚要不是俺,你和钱有禄早就死翘翘了,这可是救命之恩啊,人都说点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他娘的倒好,反倒扣俺十两银子,你的心真不是一般的黑啊!”
郑三刀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又把放在花婵玉面前的酒壶拿了过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正要仰脖灌下。
陈烨微笑道:“原打算月钱给你翻十倍。”
噗!郑三刀一低头,喷了自己一身,激灵站起身来,惊喜交加看着陈烨:“主、主人,您说给、给俺涨多少月钱?”
陈烨微笑道:“你刚才这一番心里话,我很受震动,细想想我对你确实薄待了,因此这个月钱嘛……”
“主人是想再、再翻番?”郑三刀狂喜交加问道。
陈烨叹了口气:“算了,三刀,确实是我对不住你,这样吧,喝过这场告别酒,你就走吧,以你的本事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东家的。”
郑三刀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哀嚎道:“主人你可不能这么缺德,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陈烨微笑瞧了一眼看戏的花婵玉,拿起筷子要夹鹿肉,郑三刀慌忙一把握住陈烨的手,脸上都能笑开了花:“主人,主人,俺知道错了,俺刚才是满嘴喷粪,你看这样成不成,俺这回主动再扣十两月钱,向您赔罪。”
陈烨淡淡的瞧着郑三刀:“就这个月?”
郑三刀双耳一阵蝉鸣,晕了一下,嘴角剧烈抽搐着,胸口一阵发闷:“不、不是,俺、俺明白了,是以后俺每月的月钱是、是十两。”陈烨没有说话,依旧淡淡的瞧着郑三刀。
郑三刀哭出了声:“你该不会是光管饭不给银子吧?主人啊,你、你,老天爷,你干脆打雷劈死俺吧!”
陈烨扑哧一笑,沉声道:“从这个月起,每月的月银六百两。”哭声噶然止住,郑三刀直愣愣的瞧着陈烨,傻在那了。
陈烨挑了一下眉梢,微笑道:“看来是有些多了,那就……”
郑三刀紧紧攥住陈烨的手:“主人,你是俺爹,是俺亲爹,俺以后就像对亲爹一样孝敬您,将来给你养老送终,披麻戴孝!”
陈烨一阵恶寒,咆哮道:“你再敢胡说八道,马上给我滚!”
郑三刀忙松开陈烨的手,心花怒放的坐下,殷勤地为陈烨夹了一块鹿肉:“主人,鹿肉做的不错,您尝尝!”
花婵玉咯咯娇笑起来,陈烨也是一笑:“来,咱们干一个。”三人同时举起杯,笑着喝干了杯中酒……
陈烨与花婵玉并肩沿着汉白玉板道漫步走向拱门,花婵玉瞧了一眼陈烨,犹豫着轻声道:“你没有心事不会和三刀开玩笑逗闹的。”
陈烨身子一颤,慢慢扭头望向花婵玉。花婵玉躲开陈烨的眼神,微垂头,轻声笑道:“我四岁过生日,我爹给我买了一件花衣裳,笑着对我说,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打扮的漂漂亮亮,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脸蛋,脸蛋长得好,将来就能嫁个好婆家,但排在第二位的绝不是聪明,是蠢笨。当时我小,不明白我爹说的是什么意思,如今大了,我明白了,一个女人要是聪明了,会很让男人讨厌的。”
陈烨一愣,茫然不解的看着花婵玉。花婵玉脚步未停,迈步来到拱门前,拉开虚掩的拱门,停了一下:“既然心里觉得对钱静姝有歉意,大掌柜还是施以援手吧。”陈烨身子一震,目光灼灼的望着花婵玉。
花婵玉无声的笑了一下,迈步走出了拱门上了回廊向院落外走去,陈烨醒过神来,快步来到拱门前,望着一身素白仿若仙子一般飘然躲进夜幕内的修长身影,脚已踏出,又停住了,默默地望着不见倩影的夜幕,呆呆的出神……
景王府寝宫的殿门被暴力推开,一个身材娇小婀娜,披散着齐腰的乌亮秀发,身穿霞帔艳红绣着金凤,裙摆金丝云纹宫装的女子,如狂风席卷般飞奔而出,站在汉白玉丹樨上,丹樨下大坪跸道两侧跪着数十名头戴黑纱小帽一身锦衣的精壮汉子。
余王妃一双凤目暴怒的瞪着跪在最前面的钱有禄和江林,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叛逆混蛋,一天下来一言不发,你们是铁了心和本宫作对了!元清!”
跪在江林身后,胸前补子绣着麒麟的为首锦衣卫伏地沉声道:“奴才在。”
余王妃绝美的面容露出一抹阴森,冷声道:“本宫知晓你曾在镇抚司诏狱里呆过,对那些吃里扒外的混账用刑很有一套,本宫现在将江林这狗才交给你,让他好好尝尝叛逆是什么下场!”
为首的锦衣卫身子一颤,抬起头吃惊的说道:“娘娘是让元清给八爷用刑?”
余王妃冷笑道:“还要本宫再重复一遍吗?”
李元清忙伏地道:“回禀娘娘,八爷是元清的上司,以下犯上按大明律法等同谋逆,更何况八爷是主子万岁爷钦点的十三太保,除了主子万岁爷还有黄公公发话外,在大明无人敢对八爷用刑。”
余王妃一愣,突然咯咯冷笑起来:“你不提,本宫倒险些忘了,竟这么没有分寸让十三太保的江八爷跪了一天,还想对钢筋铁骨一般的八爷用刑,本宫是有些不自量力了,本宫给您赔罪了,本宫这就下去亲自搀扶您起来。”
江林苦笑了一声:“娘娘这么说,还不如一刀杀了江林。元清,你们都退下吧。”
李元清偷眼看了一眼丹樨上阴沉着脸没做声的余王妃,挥了一下手,带领着手下退出了大坪。
大坪上就剩下脸色苍白的钱有禄和江林,余王妃愤怒哀苦的瞪着他俩,迈步走下了丹樨站在两人面前。
钱有禄轻微摇晃着慢慢俯下身子,低沉道:“有禄叩见娘娘。”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291章 债清
余王妃慢慢蹲下身子。美目紧紧的盯着钱有禄右肩包裹的白棉布,滑腻如脂的脸蛋轻轻颤动,抬起手轻抚着钱有禄右肩缠着白棉布的伤口,温柔的轻声问道:“疼不疼?”
钱有禄脸上刚露出几丝笑容,瞬间脸色一变,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了,双眉剧烈的颤动着,身子也开始摇晃起来。
余王妃如美玉一般的芊芊食指温柔的不断用力捅着伤口,脸上绽放起比花朵还要美的笑容,依旧温柔的问道:“疼不疼?疼不疼……”
江林脸色大变,惊叫道:“娘娘!”
“我问你话呢,疼不疼?”余王妃咯咯轻笑着,一双泛着血丝的美目狂涌着嗜血的凶光,玉指上的力量越来越大,白棉布已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渍。
钱有禄全身剧烈的颤动着,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终于忍不住呻吟道:“疼、疼!”
余王妃咯咯笑着:“我还以为你和八爷一样都是钢筋铁骨呢,既然知道疼,为什么还敢做叛逆的事?嗯?告诉我,你的脑子是不是让殿门挤了?”钱有禄眼前一阵阵的发花,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张嘴惨叫起来。
余王妃绝美面容上的笑靥仿若极地冰川之巅绽放的雪莲。让人目眩神迷,神魂为之所夺,如一把小玉锥的食指竟慢慢将棉布捅破了,缓慢的向里探去,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动听:“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害我?嗯?为什么?说啊,说啊!”
江林痛苦的大吼道:“够了!住手!”
余王妃扭头,咯咯笑道:“八爷好大的嗓门,吓得我手都发抖了,看八爷一脸的愤怒,是不是想替他出头,教训我啊?”
江林痛苦的伏地道:“昨晚之事与大哥无关,都是江林一人所为,求大姐放过大哥吧,江林愿任由大姐处置。”
“真是兄弟情深!”余王妃嫣然一笑,突然脸色一冷,松开捅伤口的食指,扬手狠狠的给了江林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嘶力竭的咆哮道:“不要叫我大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杂碎!我就是养条狗,它还懂得报恩呢,你可倒好,竟然反咬了我一口!早知道你们两个是这样的豺狼心性,当初就应该让你们冻死在大兴的地垄沟内!”
江林脸上五道清晰地指痕,食指痕处一抹血印,眼圈闪动着泪光。也声嘶力竭的大吼道:“若不是当初干爹救了我们,我们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的要救你!”
余王妃一愣,娇躯乱颤,张狂的大笑起来:“救我?!你们竟然有脸说救我,我倒想听听你们两个王八蛋是如何救我的?”
江林望向钱有禄,钱有禄已瘫软在了地上,低沉的说道:“娘娘当真以为昨晚我们不出手拦阻吴广利行刺,吴广利就一定能得手吗?”
余王妃猛地转头,狰狞的瞪着钱有禄,咬牙切齿的低声咆哮道:“好不容易裕王动手了,要不是你贪生怕死,怕殃及到你这条狗命,那个天杀的禽兽焉有命在!”
钱有禄痛苦的一笑,神情复杂的看着余王妃,低沉的说道:“有禄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当时若真能置他于死地,杏泉绝不会出手拦阻的。”
“一派胡言,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信口雌黄!”余王妃厉声喝道。
“大哥说的是实话!”江林沉声说道:“我当时出手并不是为了救大哥,而是为了洗清娘娘的嫌疑。”
江林不待余王妃张嘴反驳痛斥,接着说道:“娘娘派去的心腹想必没有发现。昨晚在王爷的小豹房大门后埋伏着黄公公和陆老大以及除了我和吴老三外的十三太保吧?!”
余王妃脸色一变,惊疑的看着江林:“你、你说的是真的?”
江林沉声道:“千真万确,是田七亲口对我说的,娘娘应该知晓去年春夏之交,倭寇进犯浙东,当时我奉娘娘之命,去杭州织造局为娘娘采办丝绸,当时田七奉密旨赶往浙东传旨,不想被倭寇围在了台州,是我听闻消息,星夜赶往台州,在戚继光平灭台州倭寇前一晚上,在死人堆里将身负重伤的田七背了出来。田七是个耿直汉子,我又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会骗我。”
余王妃脸色大变,绝美的小脸全是惊怖之色呆呆的瞧着江林。
钱有禄低声道:“我们的所为落入黄公公眼里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样在圣上面前,娘娘昔日的嫌疑就能一举洗刷干净了。”余王妃娇躯颤抖了一下,茫然的望向钱有禄。
钱有禄低声道:“娘娘,他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如今的他和从前真是判若两人,说心里话,有禄每次与他在一起都不由自主为他的儒雅和心智所折服,娘娘,恕有禄不敬,只要娘娘能以柔情对他,此生一定会幸福的。”
余王妃脸上闪过一抹深深的恐惧和厌恶之色,茫然的美目瞬间闪烁出厉色,冷喝道:“住口!事到如今你这愚蠢的家伙还在幻想着这虚无缥缈不可能发生的事!我明白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失忆不代表他永远都不会想起来,若是他一旦全想明白了,你这条贱命会立时变作齑粉!”
余王妃冷哼了一声,鄙夷的冷笑道:“儒雅?!这样肉麻的话你竟然能说得出口,狗改不了吃屎,失忆了又怎样,还不依旧跑到那些污秽龌龊之地!禽兽就是禽兽,无论发生什么,也成不了人!”
钱有禄淡淡一笑,低沉道:“娘娘错了,他去帘子胡同并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去找人。”
余王妃一愣,疑惑的看着钱有禄:“找人?找什么人?”
“一位沦为官妓的红颜知己。”钱有禄声音和缓的低声将陈烨进京所为讲述了一遍。
余王妃听呆了,一股淡淡的妒意从心底刚涌动,就被一股更强大的怨怒吞噬了干净,嘴角慢慢绽起一抹阴森玩味的笑意,悠悠道:“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父皇迟迟没有召见他了,原来他竟然变成了一个情种,父皇八成是也没想好应该怎么面对朱家突然出了一个这样的怪胎,因此才放任他在京城游荡。情种?!哼!李元清!”余王妃突然扬声喊道。
大坪正前方十余米外甬道内人影晃动,李元清脚尖微点地如一只离弦的箭激射过来,在离余王妃不及两米远时。翻身跪倒:“奴才听候娘娘吩咐。”
余王妃沉声道:“盯着那个药商陈烨的人回来了吗?”
李元清急忙道:“回娘娘,游明礼已经回来了,娘娘正在问话,奴才就没让他过来回禀。”
“叫他过来。”余王妃沉声道。
“是!”李元清站起身来,有些尴尬的飞快瞟了一眼钱有禄,转身又飞奔向甬道。钱有禄和江林惊疑的互相瞧了一眼。
片刻,李元清和一名小衣襟短打扮的彪形汉子飞奔过来,不待两人跪倒,余王妃道:“免了。”
游明礼躬身道:“奴才谢娘娘。”
李元清低声道:“还不赶快向娘娘回禀今日探查的如何?”
“是,回娘娘,药商陈烨上午卯时在大堂用过早饭出了半论堂。闲逛了一上午,在灯市口江南居吃过午饭,临近未时,驱车直奔纱帽胡同刑部尚书申时行府邸,在申府呆了近半个时辰,又急匆匆离去,赶奔前几天刚故去的刑部右侍郎钱正义府邸,在钱正义府内呆了近一个时辰,出府后直接回返半论堂,奴才回报时,陈烨一直在半论堂并未再出去。”游明礼躬身说道。
钱有禄脸色一变,脑中闪过胡彰那张谄媚的笑脸,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微垂下头,眼中闪过阴冷的杀意。
余王妃淡淡道:“很好,继续盯着这个陈烨,元清带他下去领赏吧。”
“奴才谢娘娘赏。”游明礼跪倒叩头随李元清快步离去了。
余王妃转而瞧向低头沉思的钱有禄,冷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今儿不妨把话说明了,趁早收了你的杀心吧,你若再敢暗中肆意妄为,你的位置我会交给胡彰去坐。”
钱有禄慢慢抬起头,微笑道:“有禄情愿现在就将位置让给胡账房。”
余王妃美眸闪过一抹强烈的杀机,冷冷道:“你不会天真的认为位置让出去了,就一身轻松了吧。不要逼我做绝情的事,柳湘泉的女人在钱府吧?!”钱有禄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又随之摇摇头。
余王妃冷冷道:“你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钱有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低沉的问道:“有禄想请问娘娘,你该不会是还想?”余王妃没有说话,绝美的面容已冷到了极点。
跪在一旁的江林脸色一变,眼中露出了惊恐,低声道:“大哥!”
钱有禄望向江林,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低沉道:“宋小小是陈公公的人,今早天未亮被人奸杀在摘星楼。宋小小痴心妄想不成,竟鬼迷了心窍,起了杀心。被陈公公清理了门户。胭脂楼今早上已被查封了。”
余王妃冷冷道:“没想到你跪了一个白天,外面的事依旧还能传到你的耳中。”
钱有禄瞧着余王妃,笑了一下:“陈公公如此快的就下手杀了自己苦心培养十余载最得力的手下,娘娘难道还没看出什么来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余王妃阴冷的问道。
钱有禄咽了一口苦涩到极点的唾沫,低沉道:“陈公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若有丝毫的怜惜之念,今早横尸的就不止宋小小一个了。圣上布下这惊天大阵,丝毫的蛛丝马迹都逃不出他的神眼,娘娘其实心里都清楚,可又为何非要飞蛾扑火呢?”
余王妃冷冷的看着钱有禄,一字一句问道:“我没工夫听你胡言乱语,我只问你,柳湘泉的女人现在究竟何处?”
钱有禄眼中的光芒全都黯淡下来,低沉的问道:“有禄最后一次请问娘娘,娘娘不后悔吗?”
“后悔?”余王妃突然绽颜一笑,美眸内闪动着怨毒至极的疯狂,轻笑问道:“瞧见本宫身上穿的是什么吗?”
钱有禄和江林都望向余王妃身上穿的代表着王妃身份的云纹金凤艳红宫装。
余王妃凄然一笑,慢慢解下了身穿的宫装,惊得钱有禄和江林急忙低垂下头,同时低声惊喊道:“娘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仅穿着洁白如雪蝉翼内衣亵裙,曼妙娇躯与胸前的一抹粉红若隐若现的余王妃,绝美倾城的娇颜露出狰狞怨毒之色,咬牙切齿道:“与未来无尽的屈辱惊恐相比,本宫宁愿选择玉碎!”
嘶啦,刺耳的声音响起,那件足足耗费数十名一等一的宫廷绣娘整整一年光阴才绣成的云纹金凤艳红王妃礼服被撕成了两半,扔在了地上。
钱有禄和江林都惊呆了,失神地瞧着撕成两半散落在跸道上的王妃礼服,半晌,钱有禄长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如傲雪屹立的莲中仙子一般的余王妃,点点头:“有禄明白了。柳湘泉的女人并不在钱府内,而是被钱正义的夫人韩茹绣卖到苏州下坡的窑子街一家叫肉香飘的土窑馆内。”
余王妃紧紧的盯着钱有禄的双眼,钱有禄淡定地瞧着余王妃,半晌,余王妃轻吁了一口气,扬声道:“来人!”
随着清脆动听的天籁之音射进甬道内,甬道尽头通向王府正厅的跸道两侧人影闪动,李元清带领着十几名锦衣卫急速飞奔了过来。
在离丹樨数米开外,李元清硬生生停住了脚步,震骇的望着宛若广寒仙子临凡站在跸道上的余王妃,激灵醒过神来,猛地低下头,沉声喝道:“都低下头,谁敢抬头,杀无赦!”一干锦衣卫呼啦跪倒在地,额头都贴在伏地的双手背上。
余王妃冷冷的瞧着数米外跪着的李元清等一干锦衣卫,冷声说道:“将他们带到西偏阁,好生看待,要做到有求必应,但是没有本宫的命令,谁若是敢让他们离开西偏阁半步,杀无赦!”
李元清脸色一变,刚要抬头,又警醒的贴在手背上,扬声道:“娘娘……”
余王妃冷冷打断李元清的话,转身上了丹樨:“李元清你亲自去办,看管好他们后,速来见本宫。”
李元清忙高声道:“奴才、奴才谨遵娘娘御旨。”
又过了片刻,李元清悄悄抬头偷瞧了一眼,丹樨下跸道旁只有跪着的钱有禄和江林,余王妃已离去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沉声道:“都起来吧。”站起身来,快步来到江林面前,苦笑躬身施礼道:“八爷,属下该如何做,请您示下。”
江林瞧着钱有禄,苦涩的笑道:“元清,你和兄弟们不必为难,按娘娘的旨意办,我和大哥不会给你们找麻烦的。”
“属下带兄弟们谢钱爷和八爷。”李元清苦笑着急忙过去搀扶起钱有禄,两名锦衣卫也将江林搀扶起来。
江林瞧了一眼丹樨上寝宫大开的殿门,低声道:“元清,我有事……”
“算了,杏泉,咱们该做的都做了,娘娘心意已决,随他吧。”钱有禄打断了江林的话,低声说道。
江林脸色微变,目露震惊道:“大哥,你该不会是想?”
钱有禄面色平静道:“该报的恩已报完了,从此各不相欠,今后为咱们自己活着吧。”
江林愣了一下,木讷了片刻,点点头,绽颜一笑:“不知为何,听了大哥的话,我的心里感觉轻快了不少。”笑着拍拍李元清的肩头:“娘娘让你做的事得明日才能去做,今晚上咱哥俩好好喝上几盅。”
原本一头雾水的李元清听了江林这番话更是发蒙,飞快的瞟了一眼寝宫,低声笑道:“八爷,属下真的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林笑道:“听哥哥一句话,不知道就不要打听,规矩当差,听旨意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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