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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天下-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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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带领着百余名手下绕过村西的民居飞奔向巨鹿总号,瞧着二三十米外飞檐突兀甚是气派的巨鹿总号以及那大片空旷的采药场地,周泰嘴角绽起狰狞的笑意,猛地扬手,停住脚步,随之身后紧紧跟随的锦衣汉子几乎如一人般也停住了。
“胡进你带着五个队去那片空地,那里应该是药行的晒药场,后面一定是药库。村民八成就藏在药库内,一个不留,全数杀掉!”周泰狰狞的低声道。
“是,泰爷!”胡进带着五十名锦衣汉子划了个半圆小心绕开药行飞奔向晒药场。
周泰冷笑道:“咱们去总号瞧瞧。”挥了一下手,剩下的四十九名锦衣汉子快速无声从周泰身旁穿过飞奔向药行。
走在最后面的周泰左眼微眯着不断扫视着四周,突然一阵迅疾强劲的破空声从耳旁穿过,周泰脸色一变,惊叫道:“小心!”
话音刚落,走在最前头距离药行不到十米的两名锦衣汉子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撞得倒射而出,又狠狠的撞在身后的锦衣汉子身上。
身后的锦衣汉子的双手较劲刚搭在转过来的同伴后背,感觉肚子一阵发凉,低头瞧去,双眼猛地圆睁,惊骇不敢置信的瞧着滴淌着血浆从同伴身体洞穿又插进自己身体的红呼图像棒子一样的东西,惊骇的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声的张着嘴,上下颌骨动了几下,穿在一起四名锦衣汉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其他锦衣汉子脸上露出惊怒,双眼都快速聚焦到药行大开的大门。突然从药行大门内又如离弦的劲箭射出两杆白蜡杆长枪,长枪洞穿空气,裹挟着强劲的风声急速射了过来。
两名锦衣汉子冷哼了一声,不退反进,身子向边上一扭,抬手握住射过来的长枪,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握住的长枪竟如烧得通红的铁棍一般裹挟着强横的劲道从手心穿了过去,射向身后的锦衣汉子。
站在身后的锦衣汉子惊得急忙一闪,扑扑,铁器破肉声响起,长枪从两名锦衣汉子的大胯洞穿摇晃着大半截枪体从屁股射穿了出来。两名锦衣汉子随之发出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声。
那两名用手抓枪的锦衣汉子惊骇的瞧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慢慢低头瞧向自己握枪的手,手心肉已被长枪的劲力全都擦掉了,露出里面如鸡爪一般的手骨,鲜血如喷泉一般正在狂泻着,火烧火燎难以忍受的剧疼,让这两名锦衣汉子托着手蹦跳着也加入惨叫的行列。
“散开!快散开!”周泰惊怒的大叫道。余下的四十五名锦衣汉子都从惊骇中醒过神来,急忙慌不迭的纷纷闪开。
周泰的左眼快速充血狰狞的瞪着不足十米远处的药行大门,暴怒的狞笑道:“真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兔子不拉屎处竟然还有高手,包围药行,我要活剐了他!”
四十五名锦衣汉子惊怒的脸上都露出难以抑制的杀机,呈扇面飞奔向药行。
在距离药行大门仅不到两米时,飞奔在最前头的十余名锦衣汉子感觉脚下的土仿若棉花一般突然膨了起来,心里一惊,刚想停步,脚下尘土飞溅,传来密集的铁器交合声,随之血泉四射喷涌。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255章 洗劫银库
十余名锦衣汉子惊骇不敢置信的瞧着地上突然弹起冒出的足有二三十斤重的捕兽铁夹以及架子内穿着软靴的脚。呆滞了足有一秒,这才望向自己已没了脚丫子光秃秃狂喷血浆的小腿,声嘶力竭的惨叫在药行门前此起彼伏的响起。
嗖嗖嗖……十余只白蜡杆长枪几乎同时从药行内射出,将这十余名惨叫嚎哭的锦衣汉子洞穿,惨叫声噶然止住。
“冲!杀进去,剐了他们!”周泰暴怒的吼道,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霎时间,呛啷啷声大作,剩下的三十余名锦衣汉子也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身形加速冲向药行大门。
此时晒药场拐角处也传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泰爷,老五他们也遭到暗算了!”一名紧随在周泰身旁护卫的锦衣汉子变色道。
突然从药行内闪身射出十余道身影,凌厉的破风声中,爆闪出点点寒星,十余道身影前,卷起一团团海碗大小炫目的枪花。
已距离药行大门不足两米的锦衣汉子眼睛都在瞬间眯成了一条线,手里的绣春刀掀起一团团耀眼炫目的刀幕与枪花撞击在一起,出乎意料的是,竟没有丝毫的撞击声,刀幕破开枪花没有一丝停顿冲了过去,空气中连绵不绝的响起铁器穿透肉体的低沉牙碜声。
几乎是在瞬间,刀幕消失了。十余道从药行大门射出的身影已千疮百孔倒卧在血泊内。
三十余名锦衣汉子嘴角都绽起嗜血的狞笑,脚步不停冲进药行内。冲进去得快,退出来得也快,二十余名锦衣汉子胳膊大腿上插着洞穿的弩箭倒退出来,嘴里尖叫道:“药行内有埋伏!”
周泰身形暴起从踉跄倒退浑身是血的手下中急速冲过,沉声喝道:“点子硬,放信号!”
周泰的话音还在袅袅,人已站在药行大堂内,左眼微眯着快速扫视着四周,大堂内静悄悄的,片刻眼神冷冷的瞪着柜台旁的偏门,迈步走了过去。
在左脚踏入偏门的刹那间,脚面似乎碰到了什么,周泰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形快速后退,手中的绣春刀翻滚起重重刀幕将自己包裹起来。
二十余支弩箭裹挟着风声射了过来,刀幕内传来密集的叮叮声,二十余支铁制弩箭全都断成数截掉落在地上。
五六道身影从偏门内射出,抖动着碗口粗的枪花刺向周泰,周泰的左眼眯了起来,灰白浑浊的右眼没有一丝表情瞧着已到身前的一道道枪花,鼻端传出不屑的冷哼,身形瞬间倒退两步,微微一顿,又如捕食的猎豹冲了过来。
“是高手,快退!”偏门内传出李二的惊叫声。
周泰已冲进枪花内,六杆蜡杆枪的枪头发出吥吥的沉闷声响狠狠的刺中周泰的身体。可令六名伙计震惊的是周泰的身体并没有被蜡杆枪头洞穿,而且都清晰的感觉到从枪头传来的感觉好像不是刺在肉体上,而是刺在一个人形的充满气的口袋上。
周泰嘴角闪动着阴冷的狞笑,吐气开声,六名伙计身子都是一震,六杆蜡杆枪仿若电流一般的东西,握枪的双手一麻不由自主的松开枪身,枪身仿若离弦的箭倒射洞穿了六名伙计的胸膛。六名伙计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瞪大着不敢置信的双眼摔倒在地上。
“老子要你的命!”李二暴吼着从偏门冲出,手里的蜡杆枪裹挟的强劲的劲道破开大堂内的空气刺向周泰。
周泰左眼猛地睁开,眼中闪动着凝重,右手一抖,握着的绣春刀横在了胸前,枪头狠狠的撞击在刀身上,绣春刀立时变作了弯弓一般,周泰的胸膛也快速凹陷,整个人像一只大虾一般。
两人同时低喝了一声,站在药行门口身上挂彩的锦衣汉子的心都像锅里的菜似的翻了个个。绣春刀和蜡杆枪同时断成了数截,李二高大的身子向后退了一步,而周泰的一双脚也深深地陷进夯的溜平的地面内,脸上闪动着惊疑的狞笑:“十余年了。没想到在这碰到了对手,都不许过来,我要亲自将他身上的骨头一截一截捏碎!”围聚在门口的锦衣汉子脸色发青的齐声道:“是!”
李二冷笑了一下,又是一声低喝,脚尖点地,身子激射而至,挥拳击向周泰,周泰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举拳迎了过去,两拳狠狠的相交在一处,诡异的是,竟发出了类似金戈撞击的声音。
两人都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李二脸色一变,吃惊的吼道:“十三太保横练?!这是官家功夫,你们是什么人?”
周泰狞笑道:“有见识!你做了孤魂野鬼也不觉得冤了!”
李二脸上的暴怒消失了,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的骨节如爆炒黄豆般劈啪作响,双腿微开微微一顿,药行大堂的地面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身形如鬼魅一般到了周泰近前,再次挥拳击向周泰的胸膛。
周泰身子瞬间倒退一步,李二满是老茧的咯嘣作响的铁拳停在了距离周泰胸膛半寸远处。
周泰嘴角的狞笑刚浮起,李二的铁拳突然奇迹般的长出一截,惊得周泰快速双手互叠在胸前,砰!一记沉闷的声响,周泰踉跄着后退一步,李二如影随形,一双铁拳左右开弓如雨点一般密集的击打在周泰互叠的双手上。
强横的拳劲震得周泰的身子不住的摇晃,嘴角缓缓流出一缕血丝。脸色狰狞到了极点,突然冷笑道:“山西六合通臂拳。”
李二一惊,他竟然在我用尽全力的强攻中能开口说话?!密集的拳雨不由一滞,就这微小的间隙,周泰动了,两只肩膀仿若无脊椎动物一般塌陷了下去,身子又弓成了大虾,互叠的双手借着李二击来的拳劲猛的向回一收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李二惊骇的瞧着拳劲用老按在紧贴胸膛互叠在一起的双手上的拳头,心念刚动,想要后退的一刹那,周泰弓起的身子又如弹簧一般弹了回来,一股浑厚绵软的力量从李二握紧的拳头透射而进,指骨掌骨臂骨在一瞬间连绵不绝的寸断。
李二凄厉的惨叫了一声,身子不退反进,周泰狞笑道:“找死!”叠在一起的双掌散开,身子真如软体动物一般向左侧扭曲,一双手微凹着含而不发,仿若张开大口的毒蛇等着李二自己钻进口内。
突然李二的身子一扭,脊柱骨响起一连串骨节错位摩擦声,身子如离弦的箭从周泰面前闪过射向药行门口。
周泰一愣,惊怒的吼道:“拦住他!”话音刚落,李二就如一只重锤砸进围聚在门口的锦衣汉子内,高大彪悍的身躯将这群带伤的锦衣汉子撞得七零八落冲了出去。
身形随之再次提速。左手从躺倒在地上的一名被洞穿身体哀嚎的锦衣汉子身上拔出来插着的蜡杆枪,头也不回,向后扔去。
追出来的周泰沉喝了一声,停住脚步,蜡杆枪狠狠的撞击在胸膛上又随即被弹了出去。周泰胸口一窒,胸膛内仿若被扔进去了一块巨石,急忙吐出了体内蓄势待发的内力,连续调匀着呼吸,胸膛的沉闷重压随着呼吸消失了。
等周泰再想追之际,李二已如脱兔一般飞奔进村西的民居消失了。
周泰暴怒的盯着百十米外的民居,左眼已充血变得血红。猛地张嘴怒吼起来:“杂碎你死定了!爷对天发誓,我会将你的皮完整的剥下来!”
晒药场方向,胡进带着三十余名锦衣汉子飞奔了过来,周泰猛地回身,恶狠狠的瞪着胡进,惊得胡进急忙翻身跪倒:“泰爷,小的无能,十余名兄弟被捕兽夹子和弩箭所伤,不过我、我也将那暗算兄弟们的四名杂碎杀了。”
周泰咆哮道:“段老三信号发出去没有?”
那名一直跟随在周泰身边的锦衣汉子也翻身跪倒,手里拿着燃尽的烟花筒,惊骇道:“回泰爷,发、发……”
“一群废物!”周泰怒吼咆哮道:“还不搜查药行!”惊得一干无伤和伤势轻的锦衣汉子慌不迭的飞奔进药行。
周泰阴冷的扫视了一眼跪着的胡进和段老三,迈步走进药行内。胡进和段老三都虚脱般轻吁了一口大气,互相瞧了一眼,眼神内都闪过惊慌怨怒之色。
片刻,又有近百名锦衣汉子从村西飞奔了过来,瞧着药行门前的惨状,都愣住了。为首的锦衣汉子低声问道:“老三,老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
胡进低声道:“老大,我们中了埋伏。”
段老三也低声道:“没想到这伙子山民竟将打猎的招数用到了弟兄们身上,其中还有一个高手,连泰爷都险些吃了亏,弟兄们连死带伤数十人,娘的,轻敌了!”
为首的锦衣汉子脸色微变,吃惊的低声道:“泰爷都险些吃亏?这穷地方竟然有这样的高手?”段老三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胡进不满道:“我带着兄弟们去晒药场和药库,才伤了十几个兄弟,没死一人,不仅如此,我还将暗算我们的四个杂碎全都宰了,可他,哼,连死带伤三十多个,只有不到十个兄弟没挂彩,娘的,全是他骄狂轻敌所致。反倒刚才竟想将怒火发泄到老子头上。”
为首的锦衣汉子脸色一变,低声喝道:“闭嘴,你不想活了!”话音刚落,脸色又是一变,脸上已堆满了谄媚的笑意,躬身施礼:“蓝成见过泰爷。”胡进脸色也是一变,惊惧的望向从药行走出的周泰。
周泰余怒未息的点点头,冷声道:“这一次围杀,不仅村民跑个精光,还弄得损兵折将,连死带伤数十兄弟,哼,让兄弟们仔细搜,每一寸每一寸的找,一定要将银库给我找出来。否则咱们谁都别想活命!”
为首的锦衣汉子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不想活了?!还不赶紧一寸一寸的找!”百十名锦衣汉子急忙分成两拨,一拨进了药行,一拨则飞奔向晒药场旁的药库。
“泰爷,进村前走漏了风声,村民都逃走了,还在药行设了埋伏,你说会不会咱们就算找到了银库,银库内也是空的。”蓝成担心的说道。
周泰阴沉着脸摇头道:“不会,暗哨被杀的消息应该是早上进村的百十辆马车传回村里的。咱们动手距离这伙车队进村也就不到半个时辰。他们能拿走账簿,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至少数十万两白银弄走。蓝老大,找到银子,这件事我还能遮掩,要是找不到银子,你我的命可就真的没了。”
蓝成脸色一变,躬身道:“泰爷放心,蓝成就是头拱地,也会将银库找到。”
周泰拍拍蓝成的肩膀,点点头:“我刚才查看了一下药行,不太可能有密室银库,但也不能放过每一寸地方。我估摸着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药库那边,走,咱们去看看。”周泰带着蓝成、段老三和胡进走向药库。
四人来到晒药场,站在百十辆平板马车前,望着不远处库门打开,门外门内忙碌敲打查找的数十名锦衣汉子。蓝成犹豫着问道:“泰爷,我听老三说,泰爷遇到了高手?”
周泰阴沉着脸点点头:“我也没想到这穷山弹丸小地竟有这样的人物。哼!他跑不了,等寻到银库取了库银,我会带着兄弟们搜山,只要看到有冒烟之处,必是那帮子贱民躲藏之地,嘿嘿,我要连那个打伤兄弟们的贱种带那帮子贱民一锅端都送他们见阎王。”
蓝成陪笑道:“泰爷不必这么烦劳,我进村时大致瞧了瞧,李庄足有近千村民,男女老少一大帮子每日可是要消耗不少粮食,他们什么都没带就躲进了山里,就算靠近巨鹿山,能有多少野兽让他们打,他们最多熬个十天八天就得下山,咱们就在村里等着他们,守株待兔,一抓一个准!”
周泰大喜:“好计!好,咱们就给他来个守株待兔。”满脸兴奋笑容的瞧着晒药场停着的百十辆马车,大笑道:“吉兆!这百十辆马车就是冥冥中上苍送与咱们装库银的,哈哈哈哈哈。”蓝成、段老三和胡进也放声狂笑起来。
日落黄昏,落日的余晖挥洒在广济寺黄墙山门前,让整个广济寺都泛起了片片金光,远远望去仿若一座黄金铸就的佛境仙地一般。
广济寺外不远处的那片松林后密集的排列着数十辆高头骏马拉着的高檐锦缎马车。
楚王朱英佥无聊的依靠在座驾的车辕旁,脸上浮动着邪邪的笑意。徐全殷勤的给他扇着扇子。
松林内传出悉唆之声,一名身穿粗布褂裤的彪形汉子快步走出,翻身跪倒:“禀主子,小的将广济寺转了个遍,也没瞧见能让主子看顺眼的女子。”
朱英佥脸色猛地一变,清秀苍白的脸浮起病态的红晕,尖厉的叫道:“什么?偌大一座佛寺竟然没有一个能瞧上眼的女子上香,连美人都没有的狗屁寺庙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你们给本王拆了它!”
那名化装成农民的彪形汉子脸色微变,求恳的偷眼瞧向徐全。
“混蛋!你们都聋了不成,还不快去!”朱英佥尖厉的咆哮道。
徐全忙闪动檀香折扇,陪着笑脸道:“主子,那可是佛门圣地,主子菩萨心肠,怎好冒犯神灵。若是神灵怪罪下来……”朱英佥脸色又是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阴冷的瞧着徐全。
徐全陪着笑脸:“再说主子许的愿,已得圆满。咱们如今已在鹿野镇管辖地内,又何必再为这些许小事,冲撞神佛。”
朱英佥扑哧一笑:“我就是随口说说,怎么你们倒当真了。”跪着的彪形汉子和数十辆马车上的锦衣汉子都暗暗轻吁了口气。
突然一只信鸽拍打着翅膀发出咕咕的叫声飞落了下来,那名跪地的彪形汉子纵身而起,右手出手如电将飞落下来的信鸽抓住,徐全忙小跑着过来。
彪形汉子躬身双手捧着信鸽,徐全在他手里解下信鸽脚上绑着的铜管,拨开,拿出里面的密信,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转身,又喜笑颜开小跑着来到朱英佥身前:“主子刚才一念之仁,佛祖立降福瑞给主子,周泰报告,陈烨的巨鹿总号已被他拿下,从银库共得银三百余万两。”
朱英佥兴奋的一把夺过密信仔细瞧着,片刻,脸色又黯淡下来,郁闷的叹了口气,将密信随手扔了。
徐全急忙弯腰捡起,吃惊不解的瞧着朱英佥:“主子您怎么不高兴了,难道这密信有什么问题?”
朱英佥叹了口气:“费了半天的劲,连死带伤数十人,才弄回三百余万两银子,太少了,这能够本王几日花销?”
徐全恍然,忙满脸赔笑道:“主子原来是嫌银子得的太少啊,主子不必烦恼,您难道忘了,鹿野镇不是还有陈烨的两家药行吗?对了,老奴得到密报,当年那个李准扶持的地痞孙立的孙记药行如今改名花记药行,被孙立的干女儿花婵玉继承了,如今花记药行也归了陈烨,主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花记药行再不济,家底怎么也不止三百万两吧,主子算算,这一次您可是要发大财的。”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256章 万寿宫
“花婵玉?”朱英佥眼睛一亮。色眯眯的笑道:“名儿不错,不知长的怎么样,要是模样还差强人意,又送给本王这么多银子,本王就发回慈悲,临幸完,饶她一命,老狗你说如何?”徐全嘿嘿笑了起来。
朱英佥兴奋的尖叫道:“走,随本王兵发鹿野镇抢银子!哈哈哈哈哈哈。”徐全搀扶着朱英佥上了重檐黄缎马车。
片刻,数十辆高檐锦缎马车有序的绕出松林沿着有些崎岖的土路向鹿野进发,重檐黄缎马车内不断传出兴奋的尖笑和沙哑仿若踩了鸭脖子的得意笑声……
京城,大内西苑,万寿宫谨身精舍内,靠正墙白纱丝幔垂悬,里面一座用纯金打造的三层坐台,坐台八角刻着八卦图案,坐台铺着明黄锦缎蒲团处正处在乾九坤一的正中九五。
此时明黄锦缎蒲团上盘膝端坐一人,此人看样貌年约四十上下,脸型瘦削,身材清瘦,头上黑得发亮的一头长发仅用一条明黄带子扎系随意的披散在肩背处。修剪的齐整的五缕长髯同样黑中带亮,身穿着一件印染着暗暗的各种道教符咒的上等棉布宽袍,紧闭着双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整个精舍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在精舍左侧是几乎与整面墙一般高宽的高大紫檀书架,书架旁则是一张同样是紫檀木打造的精美长条书案。
一名穿着精绸长衫,身材微胖,面如敷粉,带着几分阴柔,年纪也约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手里轻握着一小把檀香,小心的打开书案上三足镂空精铜香炉,将檀香倒入其内。
盖盖的瞬间,手轻轻一抖,铜盖发出清脆的声响,霎时间整座精舍内都响起了回音。惊得这名中年男子身子一颤,目露惊慌望向白纱丝幔后的八卦坐台。
坐台上的男子慢慢睁开眼,两道刺眼的寒光从垂幔射出。男子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奴才该死,扰了主子仙修,奴才死罪。”
坐台上的男子轻轻拍了一下手,精舍的门无声的推开,两名道童打扮眉清目秀的小火者快步走进精舍内,微垂着头步上纯金台阶,将白纱丝幔拉起用金钩挂好,下了台阶,跪倒伏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后退着出了精舍,精舍的门又无声的关上了。
坐台上的男子大袖轻飘做了个气纳丹田的手势,轻轻吁了一口气,淡淡道:“佛家讲坐禅,道家言打坐,殊途同归,都是一个意思。本意不在坐,而在一个打字。”跪伏在光滑的金砖地面的男子脸色一变,眼中的惊惧之色更加浓了。
坐台上的男子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放心妖魔邪祟进不了朕的身。什么事?说。”
男子身子一颤,急忙叩了一下头,说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主子的一双神眼,回主子话,奴才接到李准密报,景王、景王已从鹿野启程进、进京了。”
坐台上的男子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稍显即逝,双目平静的瞧着跪伏的男子,渐渐的一双眼斜睨了起来。
跪伏男子等了片刻,没听到动静,悄悄抬头偷瞟向坐台,正与斜睨的目光相碰。惊得身子一抖,又趴在了地上。
“滕祥你在怕什么?是在怕朕吗?”坐台男子的声音变得阴郁起来。
惊得跪伏男子猛地抬起头,原本就如敷粉的白净脸膛更如撞见鬼一般一丝血色都没了:“奴、奴才心中只有万千敬意,怎、怎么会怕主子,主子说这话,奴才实在不知如何自处。”
坐台端坐的男子正是大明朝当今的大统皇帝。大统清瘦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沉声道:“你的心思朕都清楚,你是打算将朕的这个儿子雪藏起来,对否?!”
司礼监第三秉笔太监滕祥吓瘫在了地上,惊叫道:“主子,您就是再借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啊!”
大统笑了:“一个胆子就如此大了,一万个胆子天知道你会干出什么来。”
“主子……”
“住口!”大统脸色阴沉下来,冷哼道:“数月前你对朕说,朕失踪了月余的这个儿子跑到了官洲巨鹿山,并且摔坏了脑子,记不得自己是谁,朕没说什么,那是因为朕想不通朕的这个儿子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跑到那么荒僻之地,还摔坏了脑子!朕想看看到底是谁幕后导演了这一切,他们想干什么!”
大统阴冷的话语仿若利箭一般不断洞穿滕祥的身体,魂都差点被吓出体外,哭喊道:“主子,奴才冤枉啊!主子,奴才但有丝毫这样的狼子野心,奴才愿受主子任何惩罚,就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啊,主子!”
大统脸上浮动着冷笑:“你的心思全都用到了朕的另一个儿子身上。朕问你,冯保今日不当值,他去了哪里?是不是将朕儿子要回来的消息告诉朕的另一个儿子去了?!裕王和他们此刻是不是正在密谋怎么拦阻或是除掉他的弟弟吧?!”
滕祥惊得连连叩头,哭泣道:“主子明察,奴才从没敢将景王的事告诉宫内第二个人知道,主子,奴才真是百口莫辩了,但奴才是冤枉的!”
大统冷哼了一声:“你若真敢做了哪怕分毫,朕也就不会对你说这些了,你起来吧!”
“谢、谢主子。”滕祥哆嗦着爬起身来,脸上已是涕泪横流。
大统瞧了他一眼,嘴角又浮起那抹玩味的笑意:“朕知道你们心里反感甚至是厌恶朕的这个儿子。”
“奴才不敢!”滕祥刚有些平复的心情又立时狂跳起来,惊恐的又要跪倒。
大统摆了一下手,微笑道:“不然朕的这个儿子不会成全了你和冯保这对冤家对头。可笑冯保到今儿也没弄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处处讨好他,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思吗?他现在提防你就像提防鬼一般!”滕祥低垂着头,脸露尴尬,嘴角轻微抽搐着。
大统冷笑道:“听说过无事献殷勤吗?蠢材!”话音刚落,大统站起身来走下三层八卦坐台,一双大袖轻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飘逸之气:“你盘算着朕的这个儿子既然摔坏了脑子什么也记不得了,又莫名其妙的流落到如此荒僻之地,朕呢对此又没有任何表示,就暗自动了心思,想将他就此雪藏在民间。只要朕对此无话,他这辈子就终老在荒僻之地。”
大统双目闪动着阴冷的寒光看着脸色煞白满脸惊怖的滕祥,滕祥刚要再次跪倒,大统一把攥住滕祥的肩膀,突然面露微笑道:“别介,滕公公,这么跪来跪去的你不累吗?”
“主子,奴才真的不敢有这个心思!求主子明察!”滕祥已感觉心已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额头上全是如雨般的冷汗,身子已开始摇晃起来。
大统眼神扫过精舍内紧闭的门窗,如今已是八月盛夏。精舍内又密不透风仿若火炉一般闷热难耐,可大统身穿着冬天的棉袍,脸上却干爽爽的,没有一丝汗,嘴角再次站起那抹玩味的笑意,轻飘飘道:“你想将朕的儿子潜龙在渊困死在巨鹿荒僻之地,可没想到朕的儿子却见龙在野,不仅轻松脱出你设的樊笼,还在这短短数月竟然掌控了我大明三分之一的药材供应,听闻他的医术也很不错,鹿野镇百姓都称他神医。”
大统笑了一下,瞧向已摇摇欲坠的滕祥:“更让你想不到的是,朕的儿子竟然飞龙在天回来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滕祥努力平抑着已近崩溃的心情,使劲咽了口唾沫,颤抖道:“奴、奴才不知。”
大统脸色猛地一变,脸露狰狞之色,咆哮道:“因为他姓朱,身上流着朕的血脉!岂是你们这等狗奴才能掌控的吗?!”
滕祥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神思已陷入半昏迷状态,无力的低声呻吟道:“奴才求、求主子开恩!”
大统冷冷的瞧着滕祥:“你的罪,朕诛你十族也不为过,但朕不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滕祥黯淡晦涩的眼眸闪过一丝求生的希望,激灵,跪伏在地上:“请、请主子明示。”
大统悠然一笑:“京城太静了,朕想热闹一下,朕也很想看看你们用尽心思布下周天大阵,朕的这个儿子,这个变数究竟能爻出什么样的逆天大卦,说心里话,朕还真是对这个昔日的劣儿很是期待!”
跪伏在地的滕祥嘴里全是苦涩,脸上露出凄凉的笑意,一步错步步错,我、我糊涂啊!
“今晚朕对你说的你若敢泄露半个字,朕就诛你十族!”
滕祥打了个激灵,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弥漫全身。急忙叩头道:“奴、奴才遵旨。”
“退下吧。”大统平静的说道。滕祥颤抖摇晃着爬起身来,双脚如踩在棉花上退了出去。
大统收回望着关闭的紫檀房门的目光,甩动大袖,飘飘然走向紫檀橱架前,目光依次扫过贴着吏户礼工兵邢字样的橱架,慢慢定格在内阁的那格书橱,伸手拿起最上面的折子。
折子上用蝇头正楷规矩的写着,恭请增补官洲知府、永年县令折。
大统拿在手里,并没打开翻看,双眼望着奏折,眼中闪动着沉思之色。
精舍的紫檀雕花房门无声的轻轻推开,一名同样身穿棉布长袍,足蹬踢死牛棉鞋,身材矮胖,年纪也在四十上下,一脸憨厚的太监走了进来。
大统眉梢微动了一下,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将折子又扔回那格橱架内,淡淡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那名正蹑手蹑脚拎起紫铜水壶往金盆内倒着热水的太监闻言,扭头笑道:“主子莫不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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