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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天下-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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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趣吗?”眼神瞧着身后百十米外的商铺,陈烨的吩咐又不敢不去,犹豫着迈步走向城门口坐在长条椅子上的几名兵士。
郑三刀脸上的笑容刚浮起,还没等开口,那几名兵士吱溜全站了起来,脸上竟然全都堆满笑容,点头哈腰的瞧着郑三刀。
郑三刀吓了一跳,挠着后脑勺,狐疑地扭头瞧去,可是身后除了停着的马车,并没人走过来,刚转过头,又惊得差点没跳起来,一名兵士满脸谄笑的已站在面前:“这位兄弟,若是小的没瞧错,您是想要些热水吧?”郑三刀惊骇的点点头。
那名兵士笑嘻嘻一把夺过细瓷水壶:“兄弟稍等,我给你取热水去。”捧着水壶,一溜小跑飞奔向城墙,沿着青砖城梯上了城。片刻,拎着细瓷水壶下了城墙,小跑着来到郑三刀面前,满脸堆笑道:“兄弟烫,拿稳了。”
郑三刀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瞧着兵士,这家伙不会有病吧?犹豫着伸手接过水壶,不放心的问道:“你确定你给俺的是热水?”
那名兵士连连点头,陪笑道:“兄弟放心,绝对是滚开的水。”
郑三刀接过水壶,勉强笑了一下,转身快步走向马车。挑帘进入车厢内:“主人,热水俺讨来了,不过、不过俺的意见,您能不喝就别喝了。”
陈烨微微一愣:“为什么?”
郑三刀一脸受惊吓的神情:“那守城的兵士实在是太客气了,客气的让俺害怕,俺觉着这里面不会有啥名堂吧?”陈烨微微一笑,挥挥手,郑三刀出了车厢。
郑三刀抖了一下缰绳,马车奔向城门,城门下的那几名兵士全都讨好的冲郑三刀笑笑,郑三刀心惊的咧了一下嘴,又使劲抖了一下缰绳,喝道:“驾!”驽马甩开四蹄飞奔了起来。
两辆马车刚出了官洲府,惠民药局内府管事顺子的脸小心翼翼从城墙垛子探出来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沉声说道:“赏那几个猴崽子。”
花婵玉美眸闪过惊服之色瞧着往紫砂茶壶内倒水的陈烨。陈烨盖上壶盖,又将细瓷水壶放回竹筒内,盖上筒盖,直起身子,边倒着茶,边微笑道:“不必用这种眼神瞧着我,进城时那些兵士的神情瞒不过你的眼睛,我只不过是再证实一下,李准兄知道我来了而已。”
花婵玉没有说话,美眸望着陈烨,露出沉思。陈烨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微笑道:“心情好像又有些无聊了。”
花婵玉惊得娇躯一颤,急忙醒过神来,小脸顿时红艳如火,慌乱地说道:“我、我再给大掌柜讲讲两年前我去南直隶见到的趣事……”陈烨轻抿着茶水,没有抬头,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刘全宝掀起车帘:“追上东家的马车,将食盒给郑三刀。”廖仆使劲抖动缰绳,沉声喝道:“驾!驾!”驽马随之由小跑飞奔了起来,片刻,追上了陈烨的马车。
刘全宝紧张的探头望了过去,从掀起的车窗瞧到花婵玉正声情并茂滔滔不绝的讲着什么。陈烨则微垂着头专注的听着。
刘全宝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大小姐又和东家闹了什么脾气,气的两人都没有心思吃午饭,原来是相谈甚欢,无心吃饭啊!刘全宝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放下了车帘。
两辆马车在官道上并行,郑三刀奇怪的望向廖仆,眼神闪烁着警惕之色。廖仆扬手将食盒扔了过去,郑三刀伸手接住食盒,狐疑的望向廖仆,突然神色一变,提鼻子嗅嗅食盒,立时眉开眼笑,冲廖仆笑着点点头。
廖仆笑了一下,扥了几下缰绳,驽马的速度慢了下来,郑三刀驾着马车飞快的超了过去,郑三刀迫不及待的打开食盒,哈喇子差点没流下来,一屉小笼蒸包,一只烧鸡、五六个雪白的馒头。
郑三刀满脸奸笑的回头冲着车帘低声道:“主人,三刀可就对不住了。”边驾着马车边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日落黄昏之际,两辆马车迎着落日的余晖向前飞奔着,官道的地平线上已现出了一座城池的模样。
郑三刀扭头犹豫着说道:“主人,再有盏茶的功夫就到彰德府了,咱们还是直接过府赶夜路?”
车厢内,花婵玉已累得快虚脱了,整整一下午不住嘴的说着,思维都开始有些混乱了,说的话已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陈烨微笑道:“进城后找家客栈,今晚就住在彰德城内。”郑三刀兴奋的应了一声,使劲抖动着缰绳,马车飞奔向越来越清晰的彰德府。
陈烨笑着为花婵玉倒了一碗茶,递给花婵玉,花婵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慌不迭的接过,喝了起来。
陈烨脸上浮动着邪魅的笑意:“辛苦了,喝完茶润润嗓子。说的很精彩,我很喜欢听,今日就到这吧,我也有些累了,咱们明日继续。”
花婵玉刚喝进嘴的茶水险些喷出来,运了两次劲,才将茶水咽下去,朱唇轻微颤抖着,有气无力道:“我受不了了,你干脆杀了我吧!”
陈烨微微一笑:“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也罢,不愿说就不说好了,明日我接着无聊就是了!”
花婵玉差点哭出声,娇躯颤抖着,一双粉拳紧紧地握着,带着哭音说道:“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那就多谢了!”陈烨笑着伸了个懒腰。
花婵玉微垂下头,嘴角轻微抽搐着,心里发疯般的喊着,陈烨你这个龌龊下流无耻的混蛋!咱们走着瞧!
郑三刀赶着马车刚到城门,城门口原本已被一天的烈日晒得头晕眼花昏昏欲睡的几名兵士听到马蹄声,立时来了精神,一名小旗飞奔到搭着凉棚的长条桌椅前,翻身跪倒,谄媚的笑道:“吴公公,您老真是神机妙算,这不送银子的又来了。”
坐在凉棚下长条椅上喝着凉茶的一名年约十七八的内宦听事打扮的小太监眯着眼得意的呲牙一笑:“你们这帮子猴崽子都跟咱家学着点,既当了这份差事就得勤于职守,不然就是失职。咱家要是听了你们几个猴崽子的话,回去了,就少了这二两税银,挨骂不说,这少了的二两银子,你们几个猴崽子掏还是咱家掏啊?”
那名小旗谄媚的笑道:“吴公公对金公公的忠心,小的们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当然了,这二两税银谁都不用掏,这不掏银子的主自己送上门了。”
郑三刀的马车离着城门还有数米远时,几名兵士齐声嚷嚷道:“停车,娘的,聋了,还不赶快停车!”
郑三刀抖抖缰绳,马车慢悠悠停下了,无声的一笑,这才对嘛,在官洲给俺弄得真以为这帮子混蛋全都改邪归正了呢,娘的,不欺压良善,那还叫他娘的官兵吗?!
几名兵士飞奔过来,上下打量着马车,又打眼瞧了一眼后面的马车,露出狐疑之色,一名兵士哼着说道:“车里装的什么?”
郑三刀陪着笑脸,刚要答话。那名兵士冷冷道:“上去检查!”
郑三刀忙摆手道:“几位官差,车上有女眷,还请高抬贵手!”
那几名兵士一听车上有女眷,立时露出淫贱的笑意,嘿嘿笑了起来。
“女眷?这小子一定是在骗咱们,小子,你这车里一定有什么干碍犯禁的东西,老爷们要上车检查!”几名兵士淫笑着就要上车。郑三刀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暴怒之色,手摸向腰间的长刀。
“慢!”刘全宝挑帘下了马车,快步走了过来。那几名兵士愣了一下,脸上瞬间露出笑意,纷纷抱拳拱手:“这不是刘掌柜吗,多日不见,这是哪阵风把您吹到彰德府来了?”
刘全宝笑着从袖内掏出一锭五两重的纹银,扔了过去:“剩下的兄弟们买碗凉茶解解暑气。”
那几名兵士立时眉开眼笑:“刘药柜客气了!放行,放行!”
郑三刀冷哼了一声,使劲一抖缰绳,压着火气低吼道:“驾!”驽马飞奔着进了城。刘全宝又冲凉棚处,笑着抱拳拱了拱手,这才返身上车。
几名兵士拿着那锭银子飞奔过来,谄媚的将银子放在桌上。吴元眼露吃惊的瞧着桌上的银锭:“出手好大方啊?!这是什么人?”
小旗忙陪笑道:“回吴公公话,刚才下车说话的是官洲鹿野镇花记药行的刘掌柜刘全宝,咱们彰徳有他们的分号,不过小的听说,分号的掌柜携银逃了,如今分号就剩下等着给工钱的药柜和伙计们。”
“逃了?胆子不小!这刘全宝瞧人的眼光可不怎么样啊。”吴元呲牙一乐道。
小旗笑道:“树倒猢狲散,小的曾听他们分号的伙计们说,自从孙记药行改名叫花记药行,就一日不如一日,现在离倒闭不远了。”
吴元突露狐疑之色,摆手道:“等会儿,咱家怎么觉得这孙记药行听着耳熟?”
小旗陪笑道:“您老久在镇守署,听闻过孙记药行的名头也不奇怪。您老知道,官洲鹿野镇那是咱大明的药材交易集散地,在鹿野孙记药行可是这个……”
小旗竖起大拇指:“药行的大掌柜听闻是个手眼通天的角色,不然分号也不会开到咱们这来,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这位大掌柜去年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因此孙记药行也改名叫做花记药行了。”
“当年孙记药行的大掌柜是不是叫孙立?”吴元问道。
小旗点点头:“没错,就是叫孙立。”
吴元沉吟了片刻,拿起桌上的那锭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眼中闪过贪婪阴毒之色,嘿嘿笑道:“落配的凤凰出手还这么气派,不成,肉让人家吃了,如今这汤嘛。咱家的干爹怎么也要喝上几口不是。”
将银子揣进怀里,抬头瞧见一干军士脸露尴尬之色,嘿嘿一笑:“见钱眼开的东西,咱家少不了你们的。”从袖内掏出一大把铜钱扔到桌上:“赏你们了!”
“谢、谢吴公公。”小旗连同手下的兵士苦着脸拱手笑道。
吴元得意的呲牙一笑,快步走进城内,在城墙根停着一顶蓝布小轿,轿夫急忙掀开轿帘,吴元弯腰进去,尖着公鸭嗓说道:“快,回镇守署。”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248章 镇守太监
马车停在一家飞檐突兀。十分气派的客栈门前,郑三刀跳下马车,挑开车帘,笑道:“主人,您看这家客栈可还满意?”
陈烨躬身出来,打量了一眼客栈,笑着点点头:“不错。就是这吧。”跳下马车,笑着伸手,花婵玉香腮微微一红,犹豫了一下,伸过玉手握住陈烨的手,下了马车。
陈烨借握手之际,轻搭了一下花婵玉的脉,微笑轻声道:“不要再生气了,肝经已有瘀阻,要是再这样喜欢发脾气,就不止筋络拘急,小手发凉了。”花婵玉一愣,惊羞得急忙挣脱陈烨的手。
陈烨低声道:“我一会儿给你开个方子,喝下一剂,你晚上起夜和小解发黄涩疼。白带异味大的毛病就会好了。”
“你、你胡说什么?”花婵玉臊的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细弱蚊蚋道。
陈烨微侧头凑到花婵玉耳旁,低笑道:“不过你这病是因为心眼小得的,要想去根,除了药石之力外,还需要加强修身。比如说,多和我这样难得的听者说说心里话,将心里的郁闷发泄出来。”
湿热之气吹入玉耳内,花婵玉感觉自己的身子不住的发软,俏脸红得一塌糊涂,娇躯轻微颤抖着,细弱蚊蚋道:“你、你才心眼小呢!”
廖仆赶着马车飞奔过来,马车刚刚停稳,刘全宝挑帘瞧了一眼客栈,脸色一变,急忙下车,刚要说话,惊觉到了花婵玉投射过来的不满阻止的眼神。刘全宝一愣,到嘴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陈烨抬眼瞧了一眼客栈的泥金黑匾:“有凤楼。这名字起的倒有几分不俗之感。”迈步走向客栈门口。
刘全宝悄悄快步来到华婵玉身旁,低声问道:“大小姐您这是?”
花婵玉羞红着脸,斜睨着眼瞧着刘全宝,低声冷笑道:“你要是再敢多嘴多舌,本姑娘就要你好看!”
刘全宝脸色一变,低声道:“难不成大小姐是想,这会给东家招惹上麻烦的,大小姐您不是和东家冰释前嫌了吗。怎么会又……”
“闭嘴!谁跟他冰释前嫌,刘全宝你说话当心点!”花婵玉涨红着脸,悻悻的说道,美目瞧着陈烨的背影全是幸灾乐祸之色,突然芳心一颤,脑中闪过陈烨刚才对她说的话,难、难道这一路上他让我不停的说话是为了将我心中的积郁疏泄出来?
花婵玉美目闪过羞恼,他才没这个好心呢,哼,耍弄完我,还要装出一副虚情假意,本姑娘这回就让你好看!
客栈门前放着一把长条椅子,椅子上坐着两位贼眉鼠眼一脸横肉,敞心露怀,小衣襟短打扮年约三十上下的汉子。
那两名汉子直到陈烨走到面前,又下死眼狠狠盯了一眼花婵玉俏媚的脸蛋和挺拔完美的乳房,这才使劲咽着口水,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望向陈烨,一名汉子皮笑肉不笑道:“哎哎。哪去?”
陈烨微微一愣:“自然是要进去。”
两名汉子互相瞧了一眼,都露出滑稽的笑容。依旧是那名汉子说话:“瞧着脸生,细皮嫩肉的,外地的?”
陈烨脸色阴沉下来,冷冷的瞧着那名汉子。那名汉子依旧皮笑肉不笑道:“小子,不要用死鱼眼瞪着爷,爷难得发回善心,今儿就指你条活路,要吃饭住店,沿着横街向左走二百米有一家连升客栈,到那去吧。”
陈烨抬眼瞧到柜台后站着一位年约五旬,身着蓝布长衫,一脸惊惧之色的中年人,估摸着八成就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又瞧了瞧里面冷冷清清没有一位食客,座椅板凳都是空着的场面和躲在楼梯口的几名伙计,冷笑道:“请问你们是这家客栈的掌柜或是东家?”
两名汉子脸色立时狰狞起来,那名汉子厉声道:“不想死就给老子滚!”
陈烨嘴角绽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淡淡道:“三刀,将这两个乱吠的畜生扔到街上去!”
两名汉子勃然色变,刚想站起身来,眼前一花,刚感觉到眼前似乎多了一个人,身子就如腾云驾雾一般从陈烨头顶飞了过去,狠狠的摔在了大街上。
两名汉子被摔得七荤八素,哎呦声刚到嗓子眼,坐着的那条长条凳子又狠狠的砸在两人身上,啪喀,木凳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四分五裂了。
哎呦声立时变做了凄厉的惨叫声,那凄厉的叫声就仿佛是被百十名暴徒强暴蹂躏了一般。
郑三刀狞笑道:“两个没长眼的杂碎,老子最尊敬仰慕的主人你们也敢惹,老子扒了你们的狗皮!”
“算了。”陈烨冲郑三刀微微一笑,迈步走进客栈内,郑三刀被陈烨这一笑,笑得全身的骨头立时轻了三两,眉开眼笑的脚底板发虚跟着进入客栈内。
花婵玉俏媚的小脸全是幸灾乐祸的笑意,轻轻握了握粉拳,低声笑道:“我看你这回还怎么得意,哼!”又冷冷的瞪了刘全宝一眼:“算你晓事!”迈动莲步轻扭绵软纤细的腰肢走向客栈。
刘全宝脸色变了几变,眼睛微眯打量着街道两侧,刚才还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由于这场突变,已变作仿若流寇扰城一般,纷纷脸露惊骇慌不迭的向街道两侧退去,四周的商铺也开始手忙脚乱的上着门板。
刘全宝收回目光瞧着地上惨嚎打滚的那两个汉子,低声道:“廖仆!”廖仆闪身到了两名打滚惨嚎的汉子身前,右脚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两人的命门轻踢了一下,惨叫声戛然止住,两名汉子仿若断气般一动不动了。
刘全宝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喃喃道:“多捱一时算一时吧,廖仆。稍时若是银子摆不平,你就马上回返官洲去见李公公,让他救东家。”
“爷,廖仆回去送信,你不会有事吧?”廖仆低声问道。
刘全宝眼中闪烁出暴怒:“再说这样的话,就马上给老子滚!”廖仆低垂下头。
刘全宝叹了口气,拍拍廖仆的肩膀:“你记住了,你只有一个主子,你我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廖仆身子一震,腮帮子上的肉动了动。轻轻点点头。
刘全宝又瞧了一眼地上的那两名汉子,又叹了口气,迈步走向客栈,廖仆急忙跟随在后。
“几位老爷,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你们惹下塌天大祸了。”掌柜面如土色,连连作揖道。
陈烨微笑道:“掌柜的,不必害怕,有什么拿手的菜多上几个,楼上还有房间吗,四个上房。”
掌柜的苦笑道:“你还有心情吃酒住店,小老儿这回被你们害苦了,小老儿不做你们的生意,几位请吧。”
陈烨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抬手推开红木大窗,微笑瞧着冷冷清清的街道,脸上浮动着淡淡的笑意,坐下,瞧着客栈掌柜:“你开店做生意,哪有往外哄客人的道理。无怪你这生意这么冷清,还被地痞流氓欺负。”
掌柜的苦笑道:“他们要真是地痞流氓就好了,算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们是外地人不知天高地厚,我让你们走是为了你们好,赶紧走,也许还能保住命,几位还是快走吧!”
陈烨眼中闪过异色,微笑道:“看来刚才那两个家伙不是一般的地痞喽?难不成是这彰德府哪家官宦豪绅家的家奴?”
刘全宝犹豫了片刻,没有瞧花婵玉,沉声说道:“东家,这次恐怕真的会有麻烦,全怨全宝没有及时劝阻东家,东家,掌柜的说得有理,咱们还是尽早离开彰德吧。”花婵玉恨得银牙直痒痒,美眸闪动着怒火暗暗瞪着刘全宝。
陈烨微笑瞧着刘全宝:“连全宝兄都这么说。看来陈烨是惹上惹不起的主喽?”
刘全宝脸露歉疚的说道:“东家,那拦在客栈门前的两个家伙是彰德府镇守署的人。”
陈烨一愣:“镇守署?!”瞬间恍然:“镇守太监?”
刘全宝点点头:“是,彰德府镇守太监姓金,单字一个亮字。”
陈烨心里清楚,明史记载,有明一代,从明成祖永乐八年任命内官马靖巡视甘肃成为第一位镇守太监起,太监镇守边镇省府两级就成了常例,其主要目的就是对掌控一方一省兵马大权的总兵官以及省府两级地方大员不放心,大明朝的皇帝认为对他们最可靠最忠心的是宫里的内宦,因此派他们分驻边镇省府监视这些手操军政大权的武将文官,他们认为最便捷最放心。
陈烨沉吟了片刻,问道:“刚才那两个家伙说的连升客栈是这个金亮开的吧。”
刘全宝点点头:“回东家,每次全宝来彰德分号,住的就是连升客栈。怎么东家想去连升客栈,这样也好。看在李公公的情面上,多给些银子,想必金公公不会太计较的,毕竟不知者不罪嘛。”
“对对对,几位老爷小姐,你们还是请吧。”掌柜的忙说道。
陈烨突然望向花婵玉,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全宝兄,陈烨这个人历来是吃软不吃硬,前倨后恭的事更不会做,今儿我就在这吃定了,大不了去彰德府牢住上几晚嘛,婵玉不知有没有兴趣去府牢游玩游玩?”
花婵玉心里一跳,强笑道:“您是大掌柜,您如被抓去府牢,婵玉岂敢不跟随,婵玉长这么大去过的地方不少,可唯独没去过大牢,正好进去见识见识。”
刘全宝心里直苦笑,罢了,若镇守署当真来拿人,只有让廖仆去请李公公了。
掌柜的都听傻了眼,不敢置信的瞧着陈烨等人,还、还有人盼着进大牢的?!他们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不过听他们刚才的话他们的来头也不小,也与一个什么李公公交情匪浅。也是,不然也不敢这么嚣张。这、这两头我都惹不起,我还是躲了吧!掌柜的眼珠闪烁了一下,正想悄悄向后退。
陈烨微笑道:“掌柜的,我想来想去还是你这家客栈最合我的口味,我们住下了,快去炒几个好菜,还有不要忘了,四间上房。”
掌柜的差点没哭出来,惊吓的直作揖:“老爷,您是我的亲祖宗,小老儿知道您不怕,可是小老儿怕,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小老儿吧!”
郑三刀一瞪眼,手按住长刀刀把:“再他娘的啰嗦,扰俺主人的雅兴,俺他娘一刀劈了你!”
掌柜的吓得身子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惊叫道:“老七,牛眼你们他娘还不赶快打扫上房,三全快、快让后厨炒菜,所有拿手的好菜全都上来!”
郑三刀嘿嘿笑道:“这还差不多。你他娘的是属毛驴的,非得打着你才走!”
掌柜的脸色煞白:“几位老爷小姐稍坐,小老儿去、去沏茶。”慌不迭的转过身来,跌跌撞撞的奔向柜台。
有凤楼门前横街左侧二百米外坐落一家外表看上去活脱乡镇车脚行大车店模样的客栈,客栈左右各十几米都是空地,直到二十米外才有酒肆商铺。
一旧一半新两顶软轿在十几名小衣襟短打扮的彪形汉子的簇拥下颤颤悠悠来到客栈门前。
轿夫刚放下软轿,那顶旧的蓝布软轿就轿帘掀起,听事吴元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轿,一溜小跑来到那顶半旧不新的精绸软轿前,掀起轿帘,谄媚的笑道:“干爹,您老人家慢点。”搀扶着一个胖乎乎活脱布袋和尚一般穿着一件同样半新不旧的湖绸直裰的中年人从软轿内走出。连升客栈内也飞奔出十几个同样小衣襟短打扮的彪形汉子,全都翻身跪倒:“小的们叩见金公公。”
“干爹,这大热的天您老人家还要亲自跑一趟,不就是个臭药商吗,儿子说了,这点小事儿子就代劳了,可您,您、您是不是信不过儿子啊?”吴元笑容里透出一丝哀怨,边搀着金亮边细声慢语道。
金亮抬头打量着满是灰尘的泥金匾额,眯着眼,咧嘴笑道:“元子,不是干爹不信你,是干爹这辈子没啥喜好,你说干爹这大半辈子,再漂亮的女人那也只是个摆设了。俺爹也不喜欢听个曲说个鼓书啥的,就喜欢看着人家从口袋里拿银子给我,我跟你说,那就跟大热天喝碗井拔凉水那么舒坦。”
吴元微垂着头,轻撇了一下嘴,忙陪笑道:“干爹,儿子蒙您提拔,终于也算熬出了头,您老让儿子去收城税,儿子心里感激着呢。可是干爹,儿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干爹能教教儿子。”
金亮收回打量着匾额的目光,笑着问道:“啥事?说吧?”
“干爹,照说咱这一天进项也不少,可为啥干爹要把你在城里的布庄、茶庄和客栈都弄得这么寒酸,干爹,您瞧瞧可这条街望去,就属咱家的客栈最破,干爹要是舍不得钱重新装修,这街上看着那家客栈好,咱们拿过来不就成了,何必?”
金亮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笑容:“元子,你说的那叫抢,干爹要那么做了,和地痞恶霸有啥区别,这不成了下三滥了吗。干爹是喜欢钱,可干爹喜欢的清白钱。还有你说干爹的铺面都寒酸,那我问你,咱的生意咋样啊?”
吴元一愣,急忙笑道:“好的不得了。”
“还是,你瞅瞅就是这么破旧的客栈,还有多少人打破头都住不进来呢,你说干爹我为啥还要装修呢。再说了,弄得那么张扬,费银子不说,还会遭祸的。元子你记住了,这人哪,无论什么时候,还是藏拙的好,小心没大错。”
“是,儿子记下了。”吴元忙道。
金亮这才笑着望向跪着的那群彪形汉子,眯成一条缝的眼中射出兴奋贪婪之色:“都跪着干什么啊,还不快带我去见财神爷。”
为首的彪形汉子一愣,抬头迷茫的瞧着金亮。金亮气得一跺脚:“就是花记药行的掌柜刘全宝。”
“回李公公,今儿倒是住进来两个外地药商,可、可是没有花记药行刘掌柜。”那名为首汉子说道。
金亮一愣,望向吴元,吴元脸色一变,忙躬身道:“干爹,儿子看得真真的,刘掌柜进了城。”
“那这是咋回事?”金亮抬眼望着街道。
吴元颤抖着说道:“也许、也许有啥事耽搁了吧,干爹不着急,刘全宝一会儿准到,干爹,要不儿子陪着您进客栈等着吧。”
金亮狐疑道:“元子,你说刘全宝不会是去他的分号了吧?”
“不会,刘全宝每次来彰德都规矩的很,都会先到咱这,再去分号的。”
“那会不会住别处了?”
“干爹放心,再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吴元冷笑道。
金亮咧嘴笑道:“那咱们爷们就等会儿,他是财神爷,值得咱一等。元子,你知道他的分号掌柜携了十几万两银子跑了,干爹为啥就当不知道一样,任由这么多银子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吴元犹豫着嘿嘿笑了起来:“儿子、儿子不敢说。”
“元子你很聪明,干爹知道你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也是为什么镇守署数十个听事,我就收你当了干儿子,你是个材料,有这份往上爬的心思。”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249章 死而复活?
“儿子打死不敢有非分之想。”吴元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金亮咧嘴笑道:“你小子就甭跟你干爹来这一套了。你的心思我都清楚。起来。”吴元站起身来,心虚胆怯的瞧着金亮。
“没错,我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眼皮底下就这么流走,全是因为李准。干爹在彰德府连杂货铺都有好几家,可是唯独没有药行,药材那是归圣济殿,那是李准的差使。李准比你干爹命好,是司礼监第三秉笔滕公公的干儿子,干爹我到如今还是老祖宗记名的孙儿辈。”
吴元忙道:“干爹这么孝顺,办事有这么得力,老祖宗说不定会收干爹做干儿子的。”
金亮笑了一下:“李准如今是受过主子万岁爷褒奖的红人,可是他既然确实放弃了昔日一手扶持的孙记药行,那咱家趁着树倒猢狲散时分上一杯羹总不会让他心里不痛快吧。”
吴元笑道:“干爹您太小心了,老祖宗可是首席秉笔,掌印的名分迟早是老祖宗的,到那时别说李准,就是滕公公也得礼敬干爹几分。”
“闭嘴!”一直如弥勒佛的金亮突然阴沉下脸,冷声呵斥道。
惊得吴元扑通又跪倒在地,抬手抽着自己耳光:“儿子胡言乱语,儿子该打!”
“咦?不对!”金亮突然脸露狐疑,扫视着冷冷清清的街道和两侧关门上板的铺面:“今儿这街面咋这么静?这还没落黑。怎么都关业了?还有刘全宝就是步行也应该到咱这了,你们几个沿街去找找,不会是当真住别处了吧。”
“是!”十几名彪形汉子如脱兔一般沿着街道飞奔而去。
金亮瞧着手下人的背影,冷笑了一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惊惧可怜模样的吴元:“起来吧。”
“谢、谢干爹。”吴元忙站起身来,余惊未息地说道。
十几名汉子距离有凤楼二十余米远时,正好瞧到半个马车的身影拐进客栈旁的马棚内。为首的汉子脸色一变,扬了一下手,身后跟随的汉子们全都停住脚步。
“有些不对劲,你们在正等着,我过去瞧瞧。”为首的汉子飞奔向有凤楼门前。
汉子来到客栈门前,抬眼正好瞧到沿街的红木大窗打开,陈烨饮酒吃菜说笑的模样看了个清清楚楚。为首汉子脸色又是一变,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眼睛微眯着瞧向客栈大门前,吃惊地愣住了。
客栈大门口,那张长条凳子不见了踪影,那两名奉命守在有凤楼的兄弟全都浑身是土坐着依靠在门前,头耷拉着,一动不动。
为首汉子的右眉棱骨轻跳了一下,从手下那两名兄弟如今这副德行,心里清楚两人已经昏死过去了。脸上的狰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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