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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天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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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238章 风雨欲来

王三尖叫着倒蹦着跳出了西厢房。尖叫声惊动了在东厢房吃饭的雪梅和正屋内的思思,思思飞奔出屋,吃惊的问道:“三哥,出了什么事?”

东厢房的门也推开,雪梅脸色煞白,微喘着粗气倚在门口,惊慌的说道:“不、不会是李家来抓我了吧?我、我不去,我死都不会让他们抓去。”

思思快步来到王三身旁,王三惊骇的指着大开的西厢房,压着嗓子说道:“里、里面有个死人!”思思吓得一哆嗦,身子一软,被王三一把搀扶住。

“三哥你别吓我,这屋里怎么会有死人。”思思惊吓的哭出了声。倚在门口的雪娘听说西厢房里有死人,眼珠一翻,吓晕过去了。

王三见由于自己的惊叫将一个吓昏一个吓哭,窝囊心疼的真想狠抽自己几个耳光,娘的,你他娘的屠家的事都干过,一个死人竟吓成这样,还连累的吓到了妹子,你真不如撒泡尿沁死得了。

王三羞恼歉疚的忙安慰思思道:“妹子。你莫害怕,有俺在,就是屋里跑出个鬼来,俺也能再把他掐死!”

“鬼!”思思尖叫一声,扑进王三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王三忙安慰思思:“没有鬼,没有鬼,是俺瞎说的。妹子你别怕,你去屋里拿盏灯来,俺进去瞧瞧。”

“不,我怕,我不敢去。”思思哭道,一双小手死死的搂着王三。

王三苦笑着抱起思思,快步走回正屋,等拿着烛灯从屋里出来,已改成背着思思了。

王三用手挡住烛火,慢慢来到西厢房门前,温柔的说道:“妹子你先下来,俺进去瞧瞧。”

“不,我不离开你。”思思紧紧的搂着王三的脖子,使劲摇头道。

王三苦笑道:“好好,妹子那你能别搂着这么紧吗,要不然再有一会儿,俺八成就要和屋里躺着那混蛋做伴了。”

思思闻言脸色一红,忙松了松双臂,尴尬的说道:“对、对不起。”“妹子你闭上眼睛,俺不叫你睁开可千万别睁开。”思思急忙紧紧闭上双眼。使劲点着头。

王三端着烛火,迈步走进西厢房,在西厢房内,借着烛光望去,王三身子使劲一颤,脱口惊叫道:“郑三刀?!”思思闻言惊得也睁开眼睛,惊骇的瞧着旧木床上躺着的郑三刀。

王三脸色大变,冷汗从后脊梁骨不住的滑落,是谁竟能有这么高强的本事不声不响就杀了郑三刀?眼角剧烈的抖动打量着穿戴整齐躺在床上的郑三刀,越看越震惊越看越疑惑,身上竟然没有丝毫伤痕,难道是重手法一击毙命,可是不对啊,重手法击碎脏腑,三刀为什么口鼻没有出血?难道是下毒,可是也不对啊,我曾听东家说过,被毒死的人,毒会循环全身,最终毒素会聚集于人的末梢,因此手脚指甲应是发黑。嘴唇黑紫,脸色青白才对。

王三疑惑地瞧着郑三刀气血充足发亮的手指甲,又瞧向郑三刀的脸,下意识抬手摸摸发凉的脸,喃喃道:“面色红润有光泽,俺怎么感觉要是有面镜子,俺跟他比起来,俺才像个死人呢。”

王三犹豫着伸手探向郑三刀的鼻唇间,手刚搭在郑三刀的鼻端,脸突然变色,咆哮道:“你他娘的混蛋,俺踹死你!”猛地抬脚狠狠地踹了郑三刀一脚。

思思惊骇的刚要张嘴,郑三刀突然大叫着坐了起来:“俺的蛋,俺没蛋了!”害得思思惊悚的瞪圆美眸直勾勾的瞧着坐起的郑三刀,尖叫卡在嗓子眼,小脸被憋得血红。

郑三刀哀嚎着伸手摸向裆部,突然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使劲抓了一把,又放声大笑起来:“俺没事,俺有蛋,俺还有蛋!哈哈哈哈哈。”

郑三刀惊喜交加在床上手舞足蹈,正大笑着,突然瞧到昏黄的烛火辉映下王三那张狰狞到极点的脸,笑声噶然止住,僵笑着刚要张嘴,瞧到王三背着的思思,脸色一变,猛地伸手捂住裆,尖叫道:“你们两口子有病啊。瞪着眼看俺光着腚。”

郑三刀叫声又是瞬间哑音,一双眼都快从眼眶内挤出来,不敢置信的瞧着自己身上穿戴整齐的衣衫。半晌,郑三刀疑惑的望向王三:“俺是在做梦还是俺已经死了?”

王三咬牙切齿咆哮道:“你马上就要死了!”又抬起腿暴踹过去,郑三刀身子如泥鳅一般向床里一滚,紧接着就如鲤鱼打翻一般整个身子硬生生跃起,尖叫道:“你他娘的疯了,俺是三刀!”

话音刚落,王三急如狂风一般的双腿连环踢密集的踹在跃在半空的郑三刀身上,扑扑砰砰,连串的肉体击打声响起,郑三刀又被暴踹着砸在床上,旧木床发出痛苦的断裂前奏。

王三怒吼着右脚越过头顶又急速落下,郑三刀哀嚎惊叫道:“你要是再打,俺翻脸了!”

脚在离郑三刀面门不足一寸的距离硬生生停住了,王三喘着粗气,脸色铁青恶狠狠瞪着郑三刀。

郑三刀哀嚎道:“你他娘的别打了,俺现在知道俺活着呢,疼死俺了,俺又没和你女人量黄米,你他娘的发什么邪疯!”

思思立时羞臊的尖叫道:“你、你胡说什么!”王三脸色一变,郑三刀惊叫道:“你他娘的要敢再打俺,俺翻脸了!俺怎么了。你跟疯狗似地又踢又打的!”

王三阴冷的瞪着郑三刀:“你他娘的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郑三刀吸着冷气,一双手使劲摸索着全身,眼中闪过茫然之色。片刻,恍然嚷道:“俺他娘的想起来了,那三个臭娘们要害俺!”

“三刀兄弟你是说海棠她们要害你?”思思震惊的问道。

郑三刀扑棱坐起,怒吼道:“那三个臭娘们狠毒至极,你们都不知道她们有多么丧尽天良,她们竟然要割俺的……”郑三刀猛的捂住了嘴。

王三和思思都是一愣,王三脱口问道:“要割你?要割你啥啊?”话刚出口。王三反应过来,眼神不怀好意的瞧向郑三刀的裆部,阴险的笑道:“怪不得你刚醒过来,就嚷嚷你的啥没了,这么说海棠她们没得手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们要是得手了,俺现在还能这么开心和你们两口子说话吗?!”郑三刀捂着嘴含糊不清不满的嘟囔道。

思思也反应过来,俏脸红的都能渗出血来,羞臊的低下头,低声问道:“可、可是我不明白,海棠、小婉和小怜她们为、为什么要这么干?”

郑三刀脸露尴尬,装作身上疼,没听到。王三脸上露出鄙夷的冷笑,疑惑的问道:“俺还是没弄明白,她们三个娇滴滴的小女子是怎么把你弄成这样不死不活的?还有她们怎么会没下手,竟然放过了你这衣冠禽兽?”

“你他娘的才是禽兽呢,你他娘的应该说是俺放过了她们,要不然,哼!”郑三刀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冷战,嚷道:“那三个小娘们呢,你让她们出来,俺不能饶了她们,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思思忙道:“她们走了。”

郑三刀暗松了一口气,幸亏她们走了,要不然一对质,俺的名声脸面可就全毁了。不过,她们这么啥也没说就走了,不会是给吓跑了吧,难道是她们在和俺闹着玩,结果俺让她们给吓昏过去了,她们这才……

郑三刀脸上闪过懊丧之色,郁闷的真想抽自己两嘴巴,你他娘的真是鼠胆啊,关键时刻咋就晕了呢,要不然也许现在左拥右抱指不定多快乐呢!

“好了,虚惊了一场,既然三刀兄弟没事。咱们去吃饭吧。”思思说道。

“吃饭?!对对,小嫂子这么一说,俺还真饿咧,俺要好好喝上两杯,压压惊。”郑三刀眉开眼笑道。

王三郁闷的摇摇头,你小子还真不如死了,俺和妹子独处说亲热话的机会全都让你给搅了!

思思羞涩的小声道:“三哥,快将我放下。”王三醒过神来,忙放下思思,思思羞红着脸,拿起桌上的酱货:“我去切切。”飞快地走了出去。

郑三刀羡慕的吧嗒嘴道:“兄弟,俺是真羡慕你啊,俺咋就没这个福气呢?”

王三鄙夷的撇了一下嘴,冷笑道:“好了,就别自哀自怜了,吃饭去吧。”

郑三刀跳下床。王三小声问道:“刀哥,你给俺说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弄得像个死人似的,难道你当真做了什么下流无耻之事?”

郑三刀一激灵,咬牙道:“俺警告你,今天这件事你给俺烂在肚子里,包括主人在内,你要是敢说出一个字,俺发誓,俺会一刀一刀剃了你。”

王三冷笑道:“威胁我,行,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再无相干,这里不欢迎你,请走吧。”

“别介,好兄弟,俺这是在开玩笑,你还当真了。”郑三刀瞬间满脸谄笑道,心里咆哮道,你女人这里要是没有这么多美得冒泡的小娘们往来,就冲你这么跟俺说话,俺早让你好看了。

王三眯着眼,冷笑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郑三刀面露难色,王三淡然道:“不愿说不勉强,那就请吧。”

“别别,好兄弟,俺说、俺说。”郑三刀无奈凑到王三耳旁说出了实情。

王三的嘴张的足能扔进去两个剥壳的鸡蛋,瞪着眼瞧着郑三刀,半晌,喘着粗气,怀疑道:“通杀?!你?你他娘的还真不是一般不要脸,无怪她们想废了你!再说了就你这他娘的怎么可能!”

郑三刀压着嗓子嚷道:“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不是俺吹啊,当年俺在太行山当瓢把子时,俺曾经夜袭百里,一晚上上过四个小寡妇的床,再说了她们不愿意可以明说嘛,竟然想下狠手,斩俺的草除俺的根,俺跟她们没完!”

王三冲郑三刀竖起大拇指:“这是俺听到最不要脸的话,佩服!”强压下眼神飞快的瞟了一眼地上的长刀,强压下想阉了郑三刀的冲动,快步走出了西厢房,心里不住的安慰道,不要有负担,不要有压力,他他娘的绝对是在胡吹,通杀?!呸!简直就是在放狗屁!

郑三刀捡起地上的长刀,插回腰里,嚷道:“三哥,等等俺!”也冲出了西厢房,抬眼瞧到,思思在东厢房门前正在安慰醒过来的雪梅。雪梅瞧到郑三刀,煞白的小脸依旧闪动着恐惧之色。

郑三刀愣了一下,忙快步走过去,抱拳施礼,赔笑道:“三刀一时贪睡,惊吓到了雪梅姐姐,俺给姐姐赔礼了。”

雪梅慌忙强笑了一下,忙摆手道:“奴家不敢当,你、你快快免礼。”

郑三刀凑近一步,笑道:“姐姐要是不信,你摸摸俺的手,俺的手是热乎的。”

雪梅犹豫了一下,当真伸出冰凉的小手轻摸了一下郑三刀的手。郑三刀心里一荡,好滑啊!顺势轻轻捏了一下。雪梅苍白的俏脸浮起几丝红晕,急忙缩回手,尴尬的瞟了一眼郑三刀。

郑三刀涎脸笑道:“雪梅姐姐,这回不用害怕了吧。”雪梅羞臊的强笑了一下,急忙躲开了郑三刀别有意味的眼神,说道:“我不妨事了,妹妹还是陪着大药柜和这位郑爷去用饭吧。”

郑三刀笑道:“雪梅姐姐你也过来,咱们大伙一块吃吧。”雪梅脸色又是一红,求助的望向思思。

思思笑道:“三刀兄弟还是别难为她了,雪梅姐,我扶你回房吧。”

“俺来扶。”郑三刀一个箭步过去搀扶住雪梅的胳膊,笑道:“都是因为俺,雪梅姐姐才受到惊吓,做兄弟的应当赔罪。”雪梅臊的无地自容,求助的望向思思。

思思愕然了一下,忙笑道:“三刀兄也是一番好意,再说了都是自家人,雪梅姐就让三刀兄弟扶你进去吧。”郑三刀心里心花怒放,笑道:“姐姐慢着点。”不由雪梅再说话,搀扶着她进了屋。

思思俏脸微红,轻笑道:“三刀兄弟虽然相貌长得老成,但终归是年岁小,还不晓得礼防,不过雪梅姐可是臊的厉害。”

王三使劲抽搐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心里哀嚎道,妹子,三刀那杂碎不是长得老成,他他娘的本来就很老成,他是没安好心在骗你们!

郑三刀搀扶着雪梅来到红木床前,手微使劲将雪梅拦腰抱了起来,雪梅使劲咬着朱唇,强忍着没喊出声,羞臊的小脸如着了一般,心里慌乱的砰砰乱跳。

郑三刀抱着绵软无骨的娇躯,手指隔着丝裙轻轻摸索了一下,轻笑道:“好软好滑,俺真想就这么抱着姐姐。”

雪梅娇躯一颤,惊羞至极的望向郑三刀,郑三刀嘿嘿一笑,将雪梅放到床上,轻轻盖上夹被,隔着夹被又轻捏了一下小手,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走出了东厢房。思思赞赏的瞧着郑三刀,叹了口气:“多谢三刀兄弟,其实雪梅姐的身子倒没什么,关键是受到这样的变故和冤枉,心里一时半会儿无法承受。唉!摊上这样的事,只能自己往开处想了。”王三阴冷的暗瞪了一眼郑三刀,笑道:“妹子,咱们回屋用饭吧。”和思思迈步走向正屋。郑三刀跟在后面,脸上露出欠扁的贱笑,安慰女人俺可是很拿手,这个忙俺帮定了,嘿嘿嘿。

夜幕下的楚王府灯火通明,王府内引长江水修造的西海子上一艘巨大龙舟徜徉在漆黑的湖面上。龙舟长九丈宽三丈高丈三,取意天下九州两京一十三省。

龙舟共分上下两层,厚约三寸的楠木船板下,百名精赤着身子,浑身肌肉虬结的精壮汉子脚踩手摇着船桨,嘴里发出整齐低沉的号声。

龙舟两侧海碗口粗细高约数丈的桅杆各悬挂着十八盏巨形大红灯笼,将整座龙舟照映的亮如白昼。

龙舟上琴笙大作,银铃般的嬉笑声从龙舟传出在西海子上随着和缓的水面飘向岸边。

楚王朱英佥不着一缕光着身子斜躺在从南洋进口镂空雕龙刻凤做工造型都堪称极品的小叶檀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个茶碗大小的夜明珠,微眯着眼,嘴角绽动着一丝轻浮玩味的笑意。

数十名绝色宫娥在船板上或笑或闹或相互追逐着。这些绝色宫娥除了云峰高起处围着一块或红或绿或黄的精品苏绣杭绸肚兜兜,同样全都如朱英佥一般光溜溜的。

朱英佥将夜明珠在脸上摩挲了片刻,随着温度的渐渐增高,原本闪烁着荧光但珠体微微有些浑浊的夜明珠竟慢慢变得清澈至极。

朱英佥脸上浮动着淡淡的笑意,将夜明珠放到右眼前,珠内立时显现出一个眨动着的巨大眼睛。身子慢慢坐起,朱英佥透过夜明珠依次望向龙舟上笑闹的绝色宫娥。

片刻,脖颈右转,透过夜明珠望向跪伏在身旁小叶檀茶几上烹茶的一名绝色宫娥。宫娥抬起头,微微一笑,那巧笑倩兮的娇容竟如三伏天的一片西瓜,甜汁沁入心肺。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239章 过江龙

朱英佥望着面前的绝色娇娥。伸手在滑腻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把,嘿嘿笑道:“瞧来瞧去,还是本王的玉珠瞧着可本王的心意,也不枉本王为了你杀了你夫家满门。”玉珠红嫩的朱唇微微颤抖了一下,低下头,专心烹制着御赐的贡茶。

朱英佥微微一笑,将夜明珠从右眼前放下,又在脸上轻轻摩挲着:“在本王身边,每日锦衣玉食,本王对你百般呵护,这十几日本王每晚都在你处就寝,纵然你给本王带来无尽的快乐,对本王屈意承欢,可是本王还是觉得少了什么。”

玉珠娇躯一颤,忙抬起头,甜甜一笑,只是这一次望着朱英佥的美眸深处闪动着深深的恐惧。

“我今儿明白了,少的是你的心,本王感觉到你的心东飘西飘可就是没在本王这。”朱英佥一脸享受的用夜明珠摩挲着脸颊,喃喃道。

玉珠惊骇的急忙向后蹭着倒退了一步,跪伏在地上:“奴婢的心没有乱飘。奴婢心里只有王爷,至于奴婢昔日的夫家,奴婢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朱英佥淡淡一笑,躺在了躺椅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嘴里的哈欠正似打非打之际,海子湖面上传来急迫的喊声,眉头微微一皱:“这是哪个奴才这么没规矩,大呼小叫的。”

玉珠忙抬头寻声望去,颤抖着说道:“回王爷,听喊声好像是徐大伴。”

朱英佥微皱了一下眉头:“扫兴!”

两名番役摇着桨驾着一叶小舟如劲箭一般擦着漆黑的水面急速飞驰过来。

眨眼间,小舟已来到龙舟旁,从龙舟上放下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木桶,楚王府总管太监徐全颤巍巍在脸色苍白的孙德禄的搀扶下进入木桶内,木桶快速的升了上去。

两名肌肉虬结的壮汉将徐全从木桶内搀出,徐全低声道:“将孙德禄那混蛋也给咱家提溜上来。”两名壮汉急忙又将木桶放下将孙德禄也拽了上来。

徐全气急败坏的低声道:“你跟咱家过来。”

孙德禄两条腿打着颤,低声哀求道:“徐公公,俺的祖宗,你可要救救小的。”

徐全铁青着脸咬牙低吼道:“救你?!咱家让你这狗东西害得这条老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一拂青丝大袖,一溜小跑着飞奔向龙舟正中斜躺在小叶檀躺椅上的朱英佥。孙德禄慌忙连滚带爬的跟了过去。

徐全在离朱英佥还有几步远时,就扑通跪倒,膝盖当脚爬了过去,煞白的脸上全是冷汗,一咧嘴哭喊道:“主子,出事了,出大事了!”

仿若乌鸦一般的鬼嚎声惊得龙舟上嬉闹玩乐的宫娥们都静了下来,随之琴瑟笙箫也带着古怪的尾音停住了。

朱英佥依旧用夜明珠摩挲着脸颊。微抬眼瞟了一眼跪伏在地上干号的徐全和他身后跪着身子抖成筛罗的孙德禄,漫不经心道:“嚎什么丧,天塌地陷了?”

徐全昏眊的老眼挤出两滴眼泪,猛地回头,阴冷狰狞的瞪着孙德禄,沙哑着公鸭嗓厉声喝道:“还不如实向王爷回话!”

孙德禄一激灵,身子几乎瘫软在了船板上,不住的叩着头:“小的该死,主子饶命。”

朱英佥慢慢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了丝丝冷意瞧着叩头如捣蒜的孙德禄,微笑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回话!”徐全惊得厉声喝道。

孙德禄趴在地上,哀嚎道:“回王爷,石广元那杂碎他竟然、竟然卷了分庄的库银跑了!”

朱英佥脸色猛地一变,眼角轻微跳动了一下,冷笑道:“跑了?!好奴才有胆量。徐全,你那干儿子没说他跑哪去了吗?”

徐全也趴在地上,干号道:“老奴死罪!”

朱英佥微笑道:“大伴哭得这么伤心,不会是连他也一同跑了吧?”

徐全抬起头,脸上冷汗混合着眼泪将涂了白粉的老脸冲刷的一道一道,望之活脱戏台上的三花脸:“回、回主子,石春生那白眼狼狗奴才。老奴真是瞎了眼了,他竟然贼胆包天跟着石广元一同逃了。”

朱英佥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的寒芒,微笑道:“不错,又出了一个有胆量的好奴才,你们俩仔细瞧瞧,本王脑袋上不会有乌鸦落了窝吧,不然本王怎么会喜事连连,这楚王府又怎么会尽调教出这么胆大包天的好奴才!”

徐全和孙德禄身子都是剧烈一颤,趴伏在地上,一个字都不敢说,几乎贴在船板上的脸都是惊恐至极之色。

朱英佥微眯着眼,面带微笑瞧着他们:“瞧你们的德行,不会是要告诉本王,这两个狗奴才卷了本王的银子已没了踪影吧。”

“主、主子恕罪!”徐全抬起头,惊恐万分的望向朱英佥。

朱英佥掂了掂手里的夜明珠,脸上的笑容越发开心了:“难道石记药行连伙计都跟着跑了吗,你们下面那玩意就只会吃饭吗?”

“回……”孙德禄抬头刚说了一个字,一道闪着光的东西飞了过来,紧接着右眼一黑,脑子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徐全身子剧烈哆嗦着,慢慢扭过身子,惊恐至极的望着栽倒在地,右眼已变作夜明珠的孙德禄。

“徐全。”徐全身子又是剧烈一颤,转回身,惊怖的望着笑眯眯的朱英佥。

朱英佥抬手伸出食指指了指已死的孙德禄。徐全猛地趴在地上,哭嚎道:“主子,求您念在老奴服侍您多年那点子苦劳的份上。您就饶了老奴这条残命吧。”

“把本王的宝贝拿回来。”朱英佥笑眯眯道。

徐全如蒙大赦,慌忙转身,老脸狰狞着,伸手硬生生从孙德禄的右眼内抠出了夜明珠,在自己那身广东潮阳产软薄青丝绣蟒直裰上小心擦净了血迹,这才跪爬到朱英佥身前,满脸惊惧的谄笑,双手奉上夜明珠。

朱英佥拿起夜明珠,瞧了一眼在茶几后已吓傻了的玉珠,微笑道:“别傻瞧着了,还不斟杯茶给本王压压心中的戾气。”

玉珠惊得娇躯一颤,醒过神来,慌忙颤抖着拿起绘着五彩春宫图的景德镇贡瓷茶壶,往同样绘着男女交媾的五彩贡瓷茶碗内倒着茶水,茶水落入茶碗内,胎薄透明的茶碗随着碧绿的茶水倒入,绘在茶碗表面的春宫图映入茶水内,竟如活了一般动着。

徐全瞧着朱英佥春风和煦的面容,暗咬了咬牙,跪伏在地道:“主子料事如神,那些伙计果真全都、全都跟随石广元跑了。如今石记药行也被石广元在逃走前卖给了鹿野镇巨鹿药行掌柜陈烨。”

朱英佥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眼神快速闪烁瞧着跪伏在地的徐全。

“王、王爷,请、请用茶。”玉珠双手托茶。惊惧颤抖的说道。

朱英佥微微一笑,伸手接过茶,喝了一口,突然脸色一变,噗,将茶水吐了跪在面前的徐全一身。

朱英佥脸色瞬间狰狞起来,阴冷的瞪着玉珠:“贱婢,水这么热,你想烫死本王吗?”

玉珠那张绝美的小脸已吓得没了一丝血色,惊恐的刚要张嘴,朱英佥已抬脚踹翻了茶几。贡品茶具摔成了粉碎。

“王爷饶命!”吓得跪在地上的玉珠刚喊了一声,扎系在粉颈上的红丝绳被扯断了,朱英佥暴怒的瞪了一眼手里扯断的红丝绳,右手猛地再次落下使劲卡住玉珠的粉颈,像拖死狗般将惊叫饶命的玉珠拖到了龙舟边,抬脚狠狠地踹了一脚,玉珠惨叫着被踹进了海子里。

湖上溅起了半米多高的水花,玉珠在水里拼命挣扎,哀求惨叫着:“王爷救命、救命,奴婢、奴婢不敢了!”朱英佥眼中闪动着难以言表的兴奋和狂热瞪着在水里挣扎哭喊的玉珠,几分钟后,玉珠无力的沉了下去。

朱英佥嘴角绽起一抹开心的笑意,稍显即逝,猛地转身,清秀的脸闪动着狰狞暴怒,咆哮道:“你的脑子进屎了不成,石广元带着全药行的人逃走,你他娘的竟然也信!蠢猪!”

徐全吓得急忙说道:“是,奴才是天地下最蠢的蠢猪!”

朱英佥狰狞咆哮道:“石记药行所用的每一个伙计都是从湖广派去的,他们的家小全在湖广,他们跟石广元逃走,难道都不想要一家老小的命了吗?明眼人都能看出的破绽,你竟然还敢拿来糊弄本王,你的脑子都让银子堵住了吗?!”

“老奴愚钝,老奴该死!”徐全连连叩头惊骇的说道。

朱英佥冷笑看着徐全:“你不是愚钝,你这条断了根的老狐狸心里清楚的很。”徐全身子一颤,惊恐的望向朱英佥。

“本王心里清楚你虽然二十几岁就在楚王府当差,你这条半残的身子是在本王这里,可心早就飞出了楚王府,你们这些没根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家,那就是司礼监!本王问你,李准那狗奴才给你的密信里,不就是授意你糊弄本王,拿本王当傻子吗!”朱英佥暴怒的咆哮道。

徐全跪伏在地上,冷汗就如断线的珠子噼啪溅打在厚厚的船板上,脸色白的吓人,眼中闪过濒死前的悲哀。低沉的说道:“主子,老奴有话要说,不知主子能否容老奴说几句肺腑之言。”

朱英佥微愣了一下,阴冷的瞧着徐全,半晌,沉声道:“说。”

“谢主子。”徐全叩了一下头,慢慢抬起头,瞧着朱英佥:“老奴该死,惹得主子震怒,王爷说的没错,老奴整二十那年从宫里被打发到楚王府当差,如今老奴已六十一了,四十一年,服侍了三代主子。老奴虽不敢说兢兢业业劳苦功高,但从老奴进入楚王府那天起,老奴就从没自外于三代主子,主子说,像我们这种人心里都将皇宫将司礼监当作了自己的家。这话对其他从宫里出来的无根之人来说,也许没错,可主子这样说老奴错了。老奴的家只有一个就是这里,就是主子身边,这里就是老奴的家。”

朱英佥身子微微一颤,静静的瞧着泪流满面的徐全,眼中的暴怒慢慢消失了。

徐全笑了一下:“主子刚又说,驻在官洲的圣济殿兼北直隶御药库总管李准曾给老奴写过密信,让老奴欺瞒主子。老奴可对天发誓,从没接到过李准任何只言片语。老奴若真的接到了李准的密信,老奴会一刻不停将它交给主子。主子您小瞧李准这奴才了。李准若真是这般事机不密的蠢材,又怎能既未雨绸缪既算计逼走了官洲知府柳湘泉,让柳湘泉那白面书生成了弃官保命,致使暴民涂炭百姓的败类,又将盗卖官洲官仓粮米的屎盆子扣在了柳湘泉头上。而且暗中提前借调北直隶各卫所军粮和军士,将暴民强行镇压了下去。王爷想想,以李准如此缜密的心机,他会做这般蠢事吗。还有李准不会给老奴什么密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朱英佥问道。

徐全老脸抽搐了一下,眼中闪动着阴冷的寒光,沉声道:“老奴从踏进楚王府那日起就没向司礼监密禀过楚王府丝毫事情。这也是老主子为什么在短短数年就将老奴从一个听事擢拔为楚王府总管太监!”

朱英佥身子一震,沉默了片刻,迈步走过去,搀扶起徐全,微笑着,轻拍拍徐全的肩膀:“老狗,本王错怪你了。”

徐全忙躬身道:“雷霆雨露莫非天恩,主子这样说,老奴真要羞愧死了。”

朱英佥冷笑道:“李准这狗奴才好狠的手段,竟然敢借民乱屠了本王的外庄。”

徐全犹疑道:“回主子,老奴还是不敢相信李准敢下这样的黑手,他这可是公然挑衅主子,对他能有什么好处?老奴委实不解。”

“没什么解不解的,刚才本王反复思忱过,这也是石广元自己找死,不过可惜了外庄数百万两库银,全都便宜了李准这王八蛋。”朱英佥心疼的吧嗒了一下嘴。

徐全一愣,迷茫的瞧着朱英佥。“其实这一次是咱们主动招惹了他上门。石广元那蠢材恐怕到死都不明白若不是他跑到官洲献媚,打着本王的旗号和李准平分鹿野药市的控制权,李准恐怕也不会下这样的狠手!”朱英佥冷笑道。

“主子是说,李准屠外庄与其说是挑衅王爷不若说是畏惧王爷,怕王爷这只过江龙吞了他这只坐地虎?!”徐全恍然的说道。

朱英佥冷笑道:“他这么做,本王这只过江龙想不动弹都不行了,哼!本王随他这狗奴才的意,屈尊降阶和他过上几手,对了,那个李准扶持的药商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主子,叫陈烨。主子您刚才话里的意思,您该不会是想亲自去官洲惩治李准吧?”徐全脸色一变,眼中闪出惊惧之色,说道。

朱英佥冷笑道:“你不会是怕本王斗不过那狗奴才吧。”

徐全忙躬身道:“奴才万万不是这个意思,主子是龙子龙孙,天潢贵胄,与一个下溅的奴才斗气,会失了主子身份,以老奴看,还是老奴带着您的手谕去教训一下这狗奴才,让他乖乖吐出吞进去的银子。”

朱英佥眼中爆闪出嚣张至极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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