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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花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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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到了目的地,众人也不太赶时间,倾珂坐在马上侧目打量那人。
看着大约三十岁的年纪,长相普通,整个人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从他对自己的恭敬程度来看,必然是得到了夏轩晨的透露,知晓自己的身份。
想起那个依靠轮椅,不良于行的男子,倾珂有些莫名的情绪。
那一次的匆匆一面,只是让她记住了他的模样和那张轮椅。再加上那时她还将自己当做唐紫清来看待,遇到了唐秦,心中紧张不已,没有好好的与他说上几句话,多少是有些遗憾的。
这次却不同,她以南疆的名义来与他拍定这次的交易。
身份也已经完全不同,心态更是不同。
心中的期许还是有的。那张与施枫八分相似的脸,多少还是能够牵动她的心。
前方引路的人停了下来,迅速翻身下马,来到倾珂跟前弯腰行礼:“小姐,夏府到了,里面请。”不得不说,夏家培养出来的人个个都是精英。
懂得审时度势。这点从这些人对她的称呼和礼仪程度就能看得出来。
☆、01万劫不复
倾珂抬头望去,这是一座很难形容的宅院。若是非要形容,那么只能用厚重来说。
是的。厚重。
整座宅院透着古朴的气息,没有华丽的外表,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就是那样静静的伫立在这片土地之上,却没有人能够忽视它。不愧是夏家的根基,比岭山郡那座夏府不知大上多少倍。
在那人的带领之下,一行人入了夏府,其他人都安顿去了别院休息,只有面具人与念小思跟在倾珂的身边。
那人走在前方,脚步放得很慢,与倾珂说道:“还请小姐谅解,我家主子正在会客,无法亲自出来相迎。”听了这话,倾珂淡淡一笑,道了句“不碍事”。
会客。想来倾珂已经知道会的是什么客了。有什么人能够让夏轩晨亲自陪伴左右无法离开呢。
夏轩晨还是所有忌讳的,让人将倾珂安置在花厅之中,待得他结束之后自会亲自过来赔礼道歉。倾珂安静的坐着,白皙的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面具人恭敬的站在她身后,连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念小思也收敛了性子。不过,这仅限于他没有过于放肆的动作,可那笑却是丝毫没有停止。
倾珂都在怀疑,他会不会因为笑得太多而脸抽筋。
他们来时本就已近黄昏,这么一等,很快天色就全部暗了下来。花厅里的主灯也被点亮,散发着淡淡的橘色光晕。茶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始终保持着应有的温度。不过自从陆府那次寻找茅房的经历,倾珂出门在外都不会盲目的喝太多水。这点已经逐渐成为了她的习惯。
整日的奔波,倾珂很疲惫,坐在那里有种快要睡着的感觉。
无奈的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走在花厅的门口,有些藤蔓从房檐垂了下来,夜风轻拂,微微飘荡,倾珂就站在藤蔓的下方,四下张望。
一个时辰的等待,她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终于,远处有一道身影出现。下午带领他们的那人推着一张轮椅缓缓从平整的小道上走了过来。轮椅上坐着一人。
夜色之下,趁着那人白皙的肌肤,好看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歉意,直到走到倾珂跟前,他才开口道:“让姑娘久等了。”
并未说一些歉意的话,整个人已经将所有的心情都表达了出来。倾珂片刻怔愣,随后迅速反应过来。
“公子言重了。”两人一个眼神的相交,在对方的眼中都只看到平静。没有任何的惊奇与情绪波动。
倾珂想,夏轩晨不会记得她。
两人入了花厅,简单的交谈几句,也并未说到正事。
很快,晚膳备好,几人一同用了晚膳,夏轩晨便命人将倾珂送回别苑。倾珂回到别院中,很快就洗漱好,躺上了床铺。
不知是故意,还是其他,倾珂所居住的院子与君沧墨所处的院落并未相隔太远。
君沧墨自然也知道夏家来了其他的客人,派符天痕稍一打探,自然也就知道了来人是谁。得到这个答案之后,君沧墨冷着脸许久没有说话。
他没有想过倾珂真的会继承南疆的首领之位,没想到她竟然与夏轩晨有交易。更没有想到,夏轩晨竟敢当着他的面,把南疆的队伍迎进府中居住。
看来,这些大家族果真不将他放在眼中。
夜深,倾珂睡得极沉,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房中多了一人。那人隐在黑暗中看着熟睡的她。就像她自己所说,最喜欢在半夜闯进别人房间的人,除了君沧墨有这样的习惯再无他人。
“你竟然如此不相信我么?”君沧墨坐在床边,紫金长袍反射着淡淡的月光,透出好看的色彩来。
后来,他宽下外袍,上了床铺隔着被子将倾珂拥进怀里。符天痕在得知来人是倾珂之后,顺带着查了在南疆发生的一切。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知君沧墨之后,君沧墨沉默了很久。
才开口说了话,语调有些冷淡:“她怪了我,这些事情我自会处理。吩咐你的事情不要停,继续调查。”
连日以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若不是今夜面具人逼着她喝了一杯安神的参汤。早在君沧墨进来的时候就会惊醒过来。这参汤的效果果然不错,让她进入了深度睡眠,任由君沧墨拥着她,整夜。
次日清晨,倾珂悠悠转醒。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浅色的纱帘,再就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木窗洒落在地上。夏轩晨给她的待遇很好,专门为她分配了两个丫头伺候着。这时,两个丫头已经敲响了门。
进来伺候她梳洗完毕,面具人就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低低的在她耳旁低语几句,倾珂点头。
夏轩晨邀她前去花厅一聚。今日,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倾珂跟在来人的身后,前往花厅。只是没有想到,等在花厅的,不止夏轩晨一人。
看着那张脸,倾珂淡淡的一撇而过。直接将目光落在夏轩晨的脸上,浅浅微笑相对。
夏家乃是兵器铸造世家,与各个国家都会有生意上的往来。倾珂来与他谈笔生意,自然是理所应当。就算是天琴的皇帝,也没有任何权利阻挡。
“姑娘请坐。”夏轩晨温和的看着倾珂,浑身透着柔和的神采,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受。
君沧墨坐在上座,倾珂就在右边的椅子上坐下,面具人自然的站在她身后,目光扫过君沧墨,好看的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怨恨。
看样子,夏轩晨是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当场就提起了与倾珂他们的合作来。
简单的说了几个要点,倾珂也提出了几点要求,夏轩晨一一应下。双方达成了共识,也彻底的拍定了这笔交易。从始至终,夏轩晨都没有为他们介绍过对方。
在场的几人都对所有的一切心知肚明。所有的事情说好,倾珂也没有继续多留的意思。起身就要告辞离开,并且向夏轩晨辞行。
她有想过去接近君沧墨,装作什么都做不到,将冰冷的匕首刺进他的胸膛,结束一切的仇恨。
可是,她不能。
这是一种矛盾体,她想报仇,可是又无法掌握复仇的方式。只能随着阿萨大人定好的路线,一直走下去,将所有的目标全部实现。
“宣仪是个很美的地方,姑娘若是不赶时间,倒不如多留几日,也好让夏某尽尽地主之谊,带姑娘四处走走。”夏轩晨始终温和的笑着。可没有人会将他当做一个没有心机的人。面具人曾经提到过。夏家的产业遍布天下,全部由夏轩晨一人打理。
能够撑起这样大的家族事业,怎么会没有几分谋算。
看着夏轩晨的脸,倾珂有一种错觉。那个她暗恋了多年的男人,那个让她第一次产生情愫的人,就真的在自己面前。将自己当做最疼爱的妹妹。
终究,倾珂还是没有留下,执意要离开,夏轩晨也不好再留,只是约定所有的兵器全部打造完毕,立刻送往南疆。
从始至终,这场交谈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倾珂的目光一直只对着夏轩晨,君沧墨也不插话,只是那样坐着,单手撑着下颚,目光落在倾珂的身上。
的确是变了。
谈起生意来头头是道,逻辑性很强。在岭山郡的时候,她连账务都算不清楚。现在,她却能够将所有的价格全部记在脑中。
倾珂的确很急,甚至连午饭都没有留下,直接带着属下离开。
夏轩晨送她到门口。念小思满面春风的站在倾珂身边,时不时的与她低头耳语几句,倾珂也听得认真,两人的样子很亲密,夏轩晨微皱眉头,并未表现得明显。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刚转身,君沧墨立在身后,夏轩晨恭敬的行礼:“见过皇上。”后者摆手示意,声音略微低了些:“夏家的产业确实很大,没想到连隐匿了多年的南疆都来找夏家合作。”
这话中有话,语中带刺,夏轩晨又怎会听不出,只是淡淡的一笑,目光依旧平静无波:“皇上言重了,夏家能有今日,全倚仗皇上的宽宏大度,有陛下这样一位明君,乃是夏家之福,天下之福。”
这种一语双关的话听起来让人很是头疼,但是对于这样两位各有深谋的人来说并不算的什么。
这是一场并不愉快的会面。倾珂心事重重的坐在马车中,念小思依然在一旁桃花带笑。倾珂终于忍不住,用目光瞪他:“你的脸不会抽筋么?”
“当然不会。”脸上的笑容更甚几分。倾珂不再与他纠缠,继续交涉下去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下了马车,其上然而狂奔而去。没有考虑安全,也没有考虑过前路的方向。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所有的一切全部在脑海里重映。
她天真,她善良,她也同样聪明。
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利用,自己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当她全部信以为真,想要用心的时候,一切化作碎片,将她那些情绪生生的撕碎,告诉了她,人心险恶。
那日,碧凝跪在她的面前,将头埋得很低。一字一句的对她说了生命的最后几句话。
她说。
“小姐,碧凝此生遇到你,从未有过遗憾。”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对不起,伤了小姐的心。”她只是咬紧了下唇,看着碧凝苍白的小脸,她今年,十六岁。她是真的想为碧凝找个好人家,还偷偷的为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我想与小姐一同去看遍山水风光,一辈子跟在小姐的身边。可是,我没得选择。”
没得选择,所以背叛了她,出卖了她,将她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再也回不到从前。
☆、02谋划天下
倾珂急于离开还有另一重原因,因为面具人收到来自扶桑的消息,要她前去扶桑。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么,幕后的那个人,终于要现身了么。
面具人始终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并不靠近,任由她骑着马疯狂的前行。她需要发泄,需要放松,神经再这样紧绷早晚会让她精神崩溃。念小思骑着马追了上来,一双桃花眼再没有往日的不羁,只有严肃。简单的分析了几句倾珂现在的状况,他说不能再等,最好近两日就将她所有的记忆全部恢复。
她只是需要一个方向。
面具人点头同意。并未急着离开宣仪城,几人找了一处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倾珂也不反对,安静的配合着念小思安排的一切。
整间客栈全部被面具人包了下来,这件小客栈的老板怕是也从未见过这样大手笔的顾客,一时间将这些人奉为天人,好好的伺候着。所有人将客栈守得滴水不漏,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念小思慎重的坐在倾珂对面:“准备好了吗?”
倾珂轻轻的点头,再次之前,她曾问过关于秘术封印的事情,有了一些了解,这才安然的坐在这里,听从念小思的吩咐。她只是问了一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便是解除封印之后,有没有可能不会恢复记忆。念小思的回答很绝对,这种可能绝对不会出现。
也就是说,只要这场封印解除,那么倾珂就能看到‘自己’的从前。
长久以来困扰自己的问题终于快要解开。她曾多次从自己一闪而过的记忆里看到过去的景象,却一直不知道那些到底是属于谁的过去。
面具人早早的将参汤放在桌案上,在念小思的示意下,倾珂尽数喝了下去,之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将倾珂放在床榻之上,念小思神色有些冷淡,面具人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他,低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能再让她如此下去。放手去做吧,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最终,念小思点头应下。
摊开一层软布,上面是各种大小不一的银针。取下其中一根微细的银针,很快的插入倾珂的侧颈,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每一处的穴位都把握得极准。
这种秘术说来的确有些神化的情节在里面。
不过面具人说得没错,如今这世上,真正的秘术大师只剩下念小思一人。这种秘术需得从小修习,过程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
倾珂醒来已经是第三日的中午时分,一双清幽的眸子弥漫着冷色。
面具人走近床榻边,不像往日那般亲昵,只是隔着几步远站定,恭敬的行礼:“小姐现在身子虚弱,已经准备了参汤,喝点补补身子。”
“嗯。”淡淡的答应一声,倾珂坐了起来,看着面具人那张面具,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冷冷的开口问了几句。其中就有提到扶桑大王召见之事。
面具人将所有的安排全部告知于她,她又吩咐了几句,面具人应下。这才起身走到桌案边,将那晚参汤喝了下去。刚一下口,眉头微皱:“这汤中加了影子草?”面具人点头,她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依然全部饮下。
至此,没有人知道在这三天里发生了什么。只是所有再见倾珂的人,都觉得她变了,从前的温和再也没有出现过,永远只是那样一副冷淡的模样,似乎世间之事皆与她无关一般。
真正知道内幕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面具人,一个是念小思。
自倾珂醒来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念小思,她也不问,似乎将这人彻底的遗忘了,实则不然,她当然记得这个生了一双桃花眼的男子。自己的记忆就是找他来封存的,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更好的实施计划,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不会坏事。
三年前,倾珂冒充唐紫清进入天琴的皇宫,成为了天琴皇后。这三年,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她有一种过目不忘的本领,将三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全部留在记忆深处,自己窥探不见。待得记忆恢复这日,所有的一切全部关联了起来。
有用的信息也被她全部过滤了出来。
面具人安静的立在一旁,看着倾珂孤寂的背影。回想起那日的对话。念小思说倾珂的情况很不乐观,所有的计划需要提前。面具人沉思了很久,终于点头应下。
早在三年前,倾珂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那就是找到念小思,让她帮自己封存所有的记忆,并让人将自己送入天琴宫中,成为唐紫清的替代品。三年之后。面具人将她带回南疆,并让念小思解除封印。
三年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
一个没有过去记忆的人,却将天琴所有的机密全部窥探。无数次的进入过天琴最隐秘的书阁,发现了无数的卷宗,同样,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现在,这些东西全部都清晰的在她的脑海里。
她的存在,只为了一人。那个人,永远不可磨灭。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下月乃是天琴皇帝的寿辰,各国都会派遣使者前去祝贺,大王那边准备的如何?”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小姐以使者的身份前往天琴。”
“嗯。明日启程赶去桑国与大王碰面,我在天琴这三年,收获不少,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计划。”倾珂一双墨色的眸子泛着滢滢的冷光,一丝冷厉闪过,再无其他的情绪。
有一段记忆,全部消失。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过去与未来。
她就是倾珂,倾珂就是她。没有未来世界,没有穿越。从始至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长梦。一个转折的契机,一个扰乱视听的假象罢了。
将所有的面纱全部揭露,南疆重现,天下大乱。
这天下大业的霸主,究竟是谁。
念小思通过秘术将她从前的记忆全部恢复,她并没有遗忘,也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她梦到自己活在一个叫做现代的地方,梦到了一个叫做施枫的男子。
本就是乱世,谁又能谋得一世安生。倾珂立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风光,低眉淡淡的道了句:“等到了最后那一刻,咱们再看,究竟是谁掌握了整个天下。”
面具人站在远处,看着她。这才是真正的倾珂,真正的南疆之主。拥有一颗图谋天下的心,她要做的,没人能够阻止。
就像小时候那样,她想要打造一柄绝好的匕首,所有人怕她年纪过小,伤到自己,纷纷拒绝了这个请求。那个时候的她,骑着马独自前往宣仪,找到了夏轩晨,并且达成了协议,要来一把他亲手打造的匕首。
那个时候,没有人认得她。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聪慧,可是,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开始谋划,谋划整个天下。
离开夏府之前,夏轩晨送了她一件礼物,打开那方锦盒,里面躺着一柄精致的匕首,正是当年他亲手为她打造的那柄。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刀柄之上,每一处的花纹都是经过无数的精雕细琢而成。那个时候,她许下一诺。
“十年之后,我要你夏家成为天下最大的兵器世家,无人能够撼动你的地位。就算天下动荡,我也不会动你夏家一根毫毛。”没人知道,夏家发展到今日,竟然是拜一个小女孩所赐。当年,倾珂只是拿着各国的高层官员名单交给了夏轩晨,他也正是合理的利用了这些资源,才能准确的控制各国兵器交易。
那年,她十岁。
与生俱来的野心,带着天生的聪颖和审时度势,成为最小的军师。而她所支持的,确然只是扶桑一国。
当日,君沧墨收到一封密信。心中内容很简单,寥寥几字,笔迹却带着无尽的霸道。
“与君共谋,且看来日,鹿死谁家。”
“阿真,你觉得,他对咱们的了解有几分?”倾珂淡淡的一撇,冷冷的看着楼下守卫。
“难说。当年明知你是假冒,却依然不动声色的将你迎娶回去。这人的心机比咱们想象的要深。”君沧墨的心机从来不像表面那般清浅。一个想要称霸天下的人,怎么会没有想法。
倾珂轻笑:“说得对,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下月是他的寿辰,咱们不妨送他一份大礼。”
面具人微怔,缓而露出笑来,点头。
这份大礼,她也谋划了数年,是到了该亲手奉上的时候了。
天琴慧轩帝三十寿辰,大赦天下,各国皆送上贺礼,派遣使者团前去祝贺。作为扶桑的使者,倾珂堂而皇之的进入了琴都。城郊的驿馆刚刚入住,便有他国的使者前来拜会,这些全部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有一个人的出现,却让她有些意外。还未到寿宴的日子,驿馆之中的倾珂穿着自然也随意些,漆黑的发丝披散而下,洁白如雪的裙裾曳地,微转身,带起阵阵灰尘。
“你怎么来了?”看着来人,浅淡的问。
☆、03骨血至亲
来人穿着庞大的黑色披风,将整个身体遮掩住,黑色面纱罩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倾珂惊讶之后语气变得清冷,直直看着那人:“不是说过没有我的消息不要随意过来的么?”
那人走近两步,似乎欲言又止,眼神也飘忽不定。
“既然都来了,有话直说。”倾珂也知道,若不是真有急事,这人也不会冒着风险亲自找上门来。正了神色,看着那人。
“大公子出现了。”
“什么?”听见那人的话,倾珂一时没能沉住气,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那人一再确认自己不会看错,倾珂才问道。
“在哪里?”
那人沉吟了片刻,开口答道:“宫中。经过御花园时无意撞见,我害怕被大公子认出来,急急的绕道走了。但是敢肯定,一定是他没错。”
若说刚才听见大公子这个词的时候,倾珂只是略微惊讶,此时的她却是脸色一变再变。许久,才缓缓的摆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近来这些日子就不要四处走动了,剩下的事情我会派人去调查。”
那人躬身行礼之后才匆匆的离去,门外两人护着那人而去。
倾珂留在院中愣了许久,一直靠着大厅的木门,目光也不知落向何处,直到面具人出现:“怎么了?”
淡淡的抬眸,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很是疲惫:“他出现了,不过是在天琴皇宫中。”此话一出,连面具人的脸色都大变。
“消息是否准确?”面具人也知道,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们的计划一定会被打乱,首先必须要确认消息的准确性,以免自乱了阵脚。
倾珂侧目看着院中的花草,轻声道:“方才胥凌来过。亲眼所见,还是派人去打探清楚,我不想让他坏事。”面具人点头转身离开。如果是胥凌亲眼所见,那么消息一定准确。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查出那人出现的目的。
直到面具人背影消失,倾珂才放下双手,喃喃了句:“哥,你真的要与我作对么?”
黄昏的云霞蔓延整个天际,橙色的光彩落了下来,铺满整个庭院,倾珂蹲下身子坐在石阶上。回忆在脑海中渐渐浮现。
那是一处简单的庭院,一个少女气冲冲的跑了进来,将手中的一块令牌扔在石桌上,桌旁坐着一个清秀的少年。见着她的怒气,却连任何表示都没有。女孩子终于忍不住发火:“哥,你为什么要冒充父亲去给阿真假传消息。”
清秀少年终于缓缓的抬眸,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比女孩沉稳了不知多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发冷:“因为我要证明,我不会比你差。”
是的。倾珂从小就聪颖,能为父亲出谋划策。可是作为族长阿萨大人的大儿子,他又怎么会弱,只是所有的光芒全部被这个后来居上的丫头全部遮盖。没有人看到他的能力,只是将他视作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罢了。
拥有同样骄傲心性的他又怎么能够忍受。
所以才会假传了消息,让阿真将倾珂带离南疆,他早已经在南疆外的冰原设下了埋伏,想要给这丫头一个教训。只是倾珂一向细心,还未出南疆就发现了异常之处。呵斥了阿真一顿,急急的返回,找到了这个少年。
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此时根本就不可能站在这里。而是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对倾珂,是下了杀心。
倾珂怒气之下,更多的是心痛与不理解:“你是我哥,难道就一点不顾及兄妹之情么?”
少年冷哼一声:“兄妹?你又何时顾念过兄妹之情。是的,你从小就是最亮的那颗明珠,将身边人的光芒全部遮盖,你有没有想过,我被族人当做什么都不会的公子哥时的心情?你又没有想到,那些长老看我的眼神全部叹息时的心情。你凭什么来质问我兄妹之情?”
少年生得清瘦,任是所有人看到都会打心中产生同情与怜惜。倾珂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自己叫了十几年的哥哥,竟然在心中有这么多压抑。
她以为,自己努力的为父亲承担责任,可以让哥哥轻松一些。
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哥,我知道你的才智,父亲也知道,只是你的身体不好,你不能太过劳累,所以才会……”倾珂不想让误会更深,才会开口解释。
只是,少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不屑的睨了一眼倾珂。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南疆的族长之位历来只传给有功绩的人,不论男女,你现在如此努力上进,难道不是为了在父亲百年之后继承这个位置?”
“哥,你……”倾珂的双手忍不住发颤,气急的想要反驳,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紧紧的咬着下唇,脸色泛白。
少年的冷言冷语还在继续:“珂儿,你的确很聪明,不过,终究是个女孩子,缺少了大气,将来也成不了大事。女孩子嘛,就应该在闺阁之中做作女红,出来参合这天下大事做甚。若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休怪我不客气。”
“就算父亲护着你也没用。”
语毕,转身离去。只留倾珂一人单手撑着石桌,情绪波动太大,连呼吸都有些不均匀。看着少年的清瘦背影,眉头紧蹙,眸中尽是惋惜。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哥哥竟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置自己于死地。
这次假传消息的事件若是被父亲知道,一定会大发雷霆,而倾珂却顾及兄妹的情义下了封口令,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不可透露半分。
阿真还因此受了倾珂的惩罚。
此后,少年果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倾珂每做一件事情,他都会暗中插手,大大的增加了倾珂完成任务的难度。可以说那个时候,她每完成一件任务,最大的关口就是自己这个哥哥设下的。
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性子又怎会相差太大。倾珂虽是女子,却依然不肯服输。便与哥哥较劲,越挫越勇。终于有一次,倾珂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险些丧命,任务也因此失败。阿萨大人下令彻查此事,最后查到了自己儿子的头上。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想过要将此事隐瞒,私下找到了自己的儿子。
想要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他说出的话,气得阿萨大人当即下令将他从族谱中除名,逐出南疆。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内幕,连族中几大长老都不清楚。所有人也不敢去问,阿萨大人从来不是冲动的人,能让他亲自将自己儿子驱逐,想来一定是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后来,倾珂休养了许久才恢复,至此,她的胸口也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疤痕。
她知道,那天夜里与她交手的正是自己的亲生哥哥,正是因为如此,她留了手,而他,却下了杀手。若不是阿真及时赶到,恐怕她真的会死在那里。
阿萨大人将他驱逐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偷学了南疆的禁术,并且将倾珂当做了第一个试验品。只是一次实验,就险些要了倾珂的命,可见这种禁术的能量有多强大。
在他离开之时,阿萨大人想要废除他的记忆,将关于禁术的修为全部抹掉。只是被自己的儿子反咬了一口,没能成功。从那以后,阿萨大人心中多了一道郁结,才导致他的寿命减少,提前将倾珂接了回来。
距离大哥消失已经六年时间,倾珂花了无数的心血追查他的下落,却没能成功。她知道,凭他对自己的恨,早晚会坏了整个南疆的计划。
“倾偌,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哥哥,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让你破坏我的大事。”
这个隐藏在幕后的危险,终于有了踪影。哥哥,你是来阻止我,为我增加难度的么?想到这里,倾珂轻笑,望着满地的金光,抱紧了自己的双腿,将下颚支在膝盖上。
“你可否知道,你多年的谋害,已经让你亲爱的妹妹变得成熟,再也不会轻易让你谋算了。”
皇帝大寿,举国同庆,天下皆欢。这样盛大的日子终于来临,君沧墨大宴各国来使,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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