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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花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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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热的天,为何还要带着面具,这样对皮肤不好。”好吧,她承认,自己有私心,想看看生着这样一双美眸的男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必然会很好看。

因着倾珂早在心中认定他是个美男子,所以权当他带面具是为了不让别人看了他而神魂颠倒。可当她这话刚说出口,就看见面具人不动声色的侧过脸去,不再看她。这时大嗓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倾珂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觉得这面具挺好看的。”

倾珂正欲反驳几句,却见大嗓门眉头一蹙,故意压低声音:“来人十个,东面两百米开外,七人使剑,另三人轻功顶好,最多再有片刻就能到此。”

听了此话,倾珂还未反应过来,只看见面具人立即起身,其他众人也围绕过来,将倾珂小泪梦,大嗓门三人保护在内。

倾珂低低苦笑,莫不又是因为自己而来?

大嗓门说得没错,不消片刻那些人就已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真的七人握着长剑跟在另外三人身后,落下不少距离。打头的三人速度奇快,脚下轻轻一点,就能滑出好长一段距离。

“留下三人保护小姐,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唯你们是问。”面具人冷冷吩咐一声,其中三人主动开口答是,丝毫不乱。其他的人已经迎上来人。

来者十人,人人身手不凡,倾珂很快就发现其中有一个动作比较轻盈的人是个女子,身材娇小,长剑在她手中迅速翻转,招招寻找致命点,面具人每每都能让过去,两人不相上下。倾珂心中焦急,不知怎地,隐隐有些担心面具人。一旁大嗓门也一改往日作风,安静的诡异,倾珂透过挡在自己身前的三人看去,只见那女子手中长剑找到破绽,急速朝面具人的胸口刺去,好在他反应敏捷,一个侧身,险险的让过,只被刀剑划破了右臂。

大嗓门终于忍不住道:“怎么一阵子不见,他功夫怎么下降了这么多,莫非是……”说道这里,他的脸色不由一变,焦急更甚。吩咐原地不动的三人带着倾珂立刻离开,一路寻找安全的路线走,沿途留下暗号,待得他们摆脱了这些人自会寻去。

三人沉着的点头,不管倾珂愿不愿意,立刻抓着她和小泪梦就送上马车,急匆匆离开。混乱中,倾珂看见那女子想要追上来,却被面具人拦了下来,那女子反手一剑正好刺中他的右肩。倾珂心里一痛,好像被扎了一针,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马车急速行驶途中,远远听得后方传来的声音,那个招牌的大嗓门:“疯子,小爷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知道嘲笑小爷的身手是多么错误的行为。”

不知道后来的情况如何,他们将倾珂带到一个小村庄内安置好,三人一身劲装,基本不离她五米范围。

“这里很安全的,我不会有事的,你们现在就回去救他们。”这个小村庄很是偏僻,他们绕进来的时候许多路程都靠得是双脚,马车完全无法通行。而他们在此已经等候了一整天,面具人和大嗓门依旧没有到来。倾珂强忍着心里说不清的揪痛对那三人哀求道。

三人却是不回应,状似三尊大佛一动不动的守护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倾珂焦躁不安,时时望着远处通往这座村庄的小径。

☆、04奇怪的印记

从来不知道等待是这样的难熬,倾珂只觉得自己望眼欲穿,已经在村庄里等待了三天,几乎已经进入了茶饭不吃的状态,那三人中有一个人倾珂稍微熟识些,便与他打招呼。

“战虎,你们去瞧瞧好不好?”倾珂几乎接近哀求,那叫做战虎的男子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摇头拒绝。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倾珂现在只有这样一个想法。近两日来,有许多记忆伴随着焦急涌上脑海,倾珂沉不下心,无法看清那些画面里究竟是什么,只是觉得面具人没有回来,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而战虎最后给出的答案,再等最后一日,若是他们还没有到这里来会合,他们必须立刻启程,快马加鞭赶回南疆。

她的意见没有任何作用,所幸……

在他们一切整顿完毕正欲离开之际。小泪梦匆匆跑进房间,大声叫着倾珂:“姐姐,他们……他们来了。”倾珂急急跑出房门,真的就看见大嗓门扶着面具人一步一步艰难的朝他们走来,身后跟着几名属下,倾珂一眼就看出,少了两人……

看见面具人的瞬间,心中好像沉下一口气,如此,便又在此多耽搁几日。

面具人受伤比较严重一些,其他人倒是无碍,大嗓门也挂了彩,请来的大夫忙碌的为众人上药,包扎伤口。某个小爷的嗓门依旧很大。

“小爷长这么大,见过最拼命的人就是他了,简直就是个疯子。”倾珂不解的将目光移过去,正好看到大嗓门因为说话幅度太大而扯动伤痛,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

后来倾珂问到他们为何这么久才赶回来,大嗓门愤愤的瞪了战虎一眼:“还不是因为这臭小子刻的记号太隐蔽,疯子又当时又昏过去了,小爷我四处奔波的容易么我。”原来是这样,倾珂松了口气,微微放下心来,脸色却不是很好看。比往日苍白了些。

“那些是什么人?”

话多的大嗓门此时也静了下来,微蹙着眉,良久才道:“这个小爷不是很清楚,不过为首的那个女子倒是个狠角色,那长剑就跟长在身上似的,想咋用咋用,太快了……所以疯子抵挡不住被伤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你放心,那女人也没捞到便宜,被疯子伤了使剑的手臂,估计得休养好一阵子才能缓过来,暂时是追不上咱们了。”最后大嗓门还提议,必须尽快启程赶路,不能在此逗留太久。

倾珂忧心忡忡的看着面具人,听大嗓门说他虽未伤及要害,却是失血过多,若不是路上及时用些草药止血,早就一命呜呼了。

过了许久,倾珂才发现梦儿不在身边,急急起身寻了一圈,发现小小的背影缩作一团,坐在门廊外的石阶上。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倾珂与她并肩坐下,这两日心中装着面具人与大嗓门的安危,没有来得及顾及梦儿,此时回想起来,才发现梦儿似乎有心事,这两日话也少的可怜。

“姐姐,你觉得君哥哥这个人如何?”

“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倾珂笑笑,以为梦儿想念君沧墨了。

梦儿倔强:“你先回答我嘛。”

纤细的手抬起摸了摸她的额发,宠溺的冲她笑,缓缓的认真回答:“他将我视作珍宝。”想来,这一句便足够表达了吧。却又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仔细的解释了一遍。

“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那里是个无比孤独的地方,并且,让我缺乏安全感。君沧墨呢,正好给了我安全感,就像一幅拼图,缺少任何一部分都不能组成完整的图案,而他,就好像我生命里缺少的那部分,由他来帮我补上,才能构成完整的生活。”

俗话说,前世的五百次擦肩而过,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回眸。

那么他们要多少次的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携手共渡。

“姐姐觉得他会来救你么?”倾珂觉得今日的梦儿有些怪,却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开始以为她想念肖子涵了。几乎就在这句话刚结束就接下去:“当然会啊。”

在她的心中,君沧墨亦是不可动摇的。

看着梦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倾珂将她的小手牵过来:“到底怎么了?怎么胡思乱想的。”望见倾珂眸中的担忧,泪梦摇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来,道声没事。

“咱们去看面具哥哥吧,他伤得好重的样子。”姐姐,你可知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

大嗓门似乎有一种阴魂不散的功夫,不论倾珂在哪里都能见到他,和他的声音。倾珂远远的厅中,捧着一杯凉茶看着昏迷不醒的面具人,与一旁的大嗓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方才问小爷的名字?”倾珂放下茶杯,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太阳穴点头。

“小爷的名字那可是秘密啊,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跟你交换。”倾珂愣住,盯了他半响,却发现他一丝脸红的症状都没有,终于俯首低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倾珂心里想着,大不了就叫他‘大嗓门’。

大嗓门急了。“喂,这怎么行,小爷还就偏要告诉你了。”

倾珂抬头,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目光斜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面具人,依旧看不清他的容貌,因为他的面具还在脸上,挡去大半的脸,甚至连他是不是疼得皱眉都不知道。

“珂丫头,你记住了,小爷我叫米咖,多么好听的一个名字啊。”倾珂急急打断了他的自夸,强忍住笑意道:“大马哈?还有人叫这种名字?”

大嗓门甩了她一个白眼:“什么大马哈,米咖,小爷的名讳那可是十里八村都知晓的……”

这一点她倒是认同,就凭他这大嗓门,想不听见也难。

倾珂念了几遍,猛然醒悟过来,冲着大嗓门的米咖笑:“难怪你那么能吃,连名字都是吃的东西,吃货无罪啊。”沉闷了多日,好不容易找到个乐子,倾珂倒也不吝啬自己的笑容。笑了会儿才忍住,见大嗓门疑惑不解,开口道:“你这名字难道不是大米咖啡的意思?”

大嗓门不断的反驳,说这名字在他的家乡有很重要的意义,倾珂不太明白他说的具体意义,只是凭借大米咖啡记住了大嗓门的名讳。

面具人受了重伤,一切事物都由战虎布置,待得准备妥当,果真急急的启程离开了这座小村庄。面具人躺在马车里,一旁堆了些伤药,宽敞的马车一点也不拥挤,倾珂坐在一个角落里细细打量着面具人。好几次想要去揭下他的面具,一睹庐山真面目,看看自己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每次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摇头否决,虽然自己没有恶意,却也不能在面具人重伤昏迷的时候趁人之危。想起那日面具人听自己提起让他揭下面具时的反应,又觉得自己果真管得太多。

天气闷热,不到一会儿就汗湿了衣衫,倾珂瞧见面具人的下颚也出了不少汗,想必一定很热,若是被汗浸了伤口,怕是会很疼,伤口也不易愈合。寻思着找个扇子为他扇扇凉风。好在战虎真的细心备了扇子,就放在那堆药品的旁边。马车行得慢,只是微微摇晃,倾珂站起身扶着木沿伸手去拿扇子。

因着那扇子摆放的角度与她正好最远,中间还隔了个面具人,拿起来实在不易。好不容易够到扇柄,一点一点将它拿到手中。

倾珂坐到面具人身边,有些为难,想说男女授受不亲不亲,若是她动手去解面具人的衣衫,他醒来会不会恼怒的将自己脖子拧断?这样想着,手却在行动,小心翼翼的将他上身外袍解开,他的伤处在右肩,只要露出伤处透透气就行,倒也不能算作非礼勿视的行列。

谁料,她的手摸索在一半,大嗓门的声音猛的响起:“哇,你竟然看上了咱家疯子,想将他先奸后杀?”倾珂满头黑线的转头瞪着他,还未反驳,就又听得他说:“没想到这小子伤了一次就捡到这么大的便宜,梦想成真了,你们继续……继续……”

小泪梦嚷着要骑马,所以被战虎带在身边,倾珂留在马车里照看面具人。语毕,前方的布帘再次放下,倾珂愤愤的瞪着布帘:“他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

为了不碰到他的伤口,折腾了许久才将他右肩上的衣服拉扯下来,包扎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倾珂觉得有些刺眼,那天大夫为他处理伤口,倾珂看见他肩上的皮肉全部翻卷,伤口深可见骨。那个时候,她发现在自己有异样的感觉,那是心疼。

思绪回归,倾珂的目光被一个东西吸引了过去。

在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面具人的侧脸,发现他右脸下方面具没有挡住的地方几个印记,很是独特,却不像是伤疤。

几行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将倾珂打量的目光惊醒,急急取了丝帕为他擦去汗水,手中的折扇也缓缓摇晃起来,拨动气流,带起阵阵凉风。

倾珂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方才看见的那几道印记究竟是什么?那张面具之下隐藏的是怎样的一张脸?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倾珂每每与他对视,总能看到他的真诚,她也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也不敢去相信。

当她目光忍不住再次移到他右颊时,猛的惊了一跳。

什么都没有,只有干净洁白的皮肤……

刚才眼花了?倾珂僵在那里,努力回想,先前的画面很清晰的在脑海倒映,确然是有几道印子,就像几条浅浅的线条,交错着。可此时,明明什么都没有,倾珂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无法解释那是什么现象,倾珂只能继续摇晃折扇,只是变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奇心向来是个磨人的东西,若是没有看见倒也罢了,可她刚才明明发现了异常,却在转眼消失不见。

那奇怪的印记,究竟是什么?

☆、05暗潮汹涌

天琴。

金殿之上。

九王君千羽负手立在白玉阶上,目光平和无波,静静的扫视一遍大殿之中伏地而跪的大臣,许久,才漾出一丝笑意,勾人魂魄。九王的确如传闻那般,生得极美,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优良传统,五官好似精雕细琢,白皙的皮肤似玉那般,卷长的睫毛就如一把长刷,下方是一双迷人的眼,这样一个浅笑的动作,当做光彩夺目,散尽风华。

几个大臣偷偷抬头观望玉阶上的男子,那袭月色的长袍穿在身上,极为合衬好看,领口衣袖都绣了暗色蟠龙的花纹。

有人不怕死的继续说道:“九王若是不答应臣等请求,臣等就在这金殿中长跪不起。”其他人纷纷附和,声音统一整齐。

今日天琴的确动荡,却也不似外界传言那般,九王将朝政之事打理得很好,这方要筑堤,那方要抗旱,皆是由他一人操劳,辛苦不说,还要每日主持朝会,接受这些大臣的逼迫。

“皇上患了病,臣等不能近身伺候,已是大大的不忠,臣等如今想去探望一番,以聊表心意,君主安康,乃是我天琴之福啊。”这种戏码每日都会上演,君千羽总是几句话便将他们阻隔千里之外,可今日不知为何,这些大臣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

君沧墨白皙的肌肤能滴出水来,绝美的眸子继续扫视,最后在一个大臣身上落定,只是这样轻轻的一瞟,那人身子便止不住颤抖,将头埋得更低,冷汗浸湿了官服,不敢抬头看上方的人。

“既然各位大人有如此忠心,那……本王也不好继续阻拦。”听了君千羽的答话,众人立刻露出感激的神色。上方的人顿了一顿,微微重了一点声音:“不过……若是扰了皇上休养,这个罪责,本王可担待不起。”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颤,九王向来说一不二,朝中上下,敢挑战他权威的人接近于零。

而他们的皇帝,本就经常微服出宫,多数时候都是九王主持政务,众人丝毫没有意义。若不是昨夜朝中大臣全部收到一封匿名信,他们也不敢在朝会之上公然顶撞九王。有了第一人提出意见,就有第二人,第三人,直到最后,所有人都提议要去探望皇帝的病情,这是表面的一层意思,真正的目的再明显不过,要去探探皇帝是不是真的在宫中。

所有人收到的迷信如出一辙,只有短短几字:真龙遇刺,生死不明。

只是这短短的八个字,就已经足够动摇所有人的心,朝廷之上的平和,也终于在这日破裂不堪。九王再英明决断,也只是辅政的身份,并不是真正的君主,没有一个大臣看到这个消息不惊心惶恐,所以今日才会上演这样一处跪地不起,只为见皇帝一面的戏码。

由始至终,君千羽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站在龙椅一旁注视着下方。

“臣等只是担忧皇上的龙体,若是皇上要怪罪,臣等自当不敢有怨言。”这话出自跪在第一排的一位大臣,君千羽看着他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丝毫不惧的与自己对视。

台阶的右方站着一个人,腰间佩剑,静静的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便随我去一趟吧。”君千羽终是应了下来,别无他法。众人起身,退至大殿两侧,为君千羽让出一条路来。这个时候,一直站立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跟在第一个跟在君千羽身后步下台阶,一双冷目看向君千羽清瘦的背脊,九王虽是先帝所出,却自幼过得清贫,身体也不怎么好,总是容易受寒。

君沧墨不在,他一人担下所有的政务,本就时常熬夜,疲惫不堪,如今又在朝堂之上与众臣子拼心机,这样一双单薄的肩膀,是如何挑起这个担子的。想到这里,就在心里念叨:“主子,你知道九王如今的处境么?若是你失踪的消息真被传了出去,那他担的可就是篡位的头衔啊。”

想着自家主子一向最疼这个九弟,符天痕握了握拳,脚步坚定的跟在他身后,腰间佩剑迎着阳光泛着凛冽的光。

你不在,便由我来护着他罢。因他护着的,是你的整个江山。

君千羽走到殿门口,停下脚步,后面随行的大臣也纷纷停下,战战兢兢的等待他的指示。一面想要去探个事情,一面又不想与自己的性命过不去,若皇帝真的就在寝殿休养,他们此次前去,定当会有所损失。因为他们的皇帝君沧墨平生最大的忌讳之一,就是有人与九王过不去……

好看的肌肤在金色阳光下透出莹莹的光来,微微侧头,将目光投向符天痕身后第一人,浅淡的提了句:“陆丞相,方才是你说要担这个罪责的,本王没有记错吧。”

所有的人冷汗出了一身,唯有这个陆丞相直面君千羽,神色镇定的点头应下:“臣愿承担一切责罚。”

符天痕愣了一愣,陆丞相是贵妃陆沉雪的父亲,两朝为官,官至一品,一向自恃劳苦功高,在朝中地位尊崇,巴结他的大臣也极多,他要是跺一跺脚,这宫殿都要震上一震。

这老狐狸如此胸有成竹,莫不是有什么证据?看着身前的君千羽轻轻一笑,便迈出了步子去。

符天痕隐隐有些担忧,这场戏,该如何收场。

上哪儿找个君沧墨出来给他们瞧。

往日很近的一段路程,今天却走了许久,君千羽走几步停一停,行走得极为缓慢,却无一人敢上前催促。终究,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一行人来到了皇帝的寝殿。

殿外站了许多、新回~忆论、坛、的御林军,守卫森严,符天痕上前两步来到君千羽身旁,恭敬的行礼:“还请九王稍等片刻,容臣前去禀告一声,也免得惊扰了皇上,为诸位大人带来麻烦……”符天痕这话是说给陆老狐狸听的,字字在理,自是没人敢做出头鸟,纷纷应下。

君千羽也点了点头,符天痕转身,入殿,深吸了一口气。

众人在殿外等候,君千羽静静的站着,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出了细密的薄汗,身子的确不是很好,有奴才欲为他撑伞,却被他抬手阻止,陪众人一同在毒辣的阳光下立着。

许久,符天痕一步一步的迈出大殿,表情严肃,依旧冲九王行礼,恭敬得不能再恭敬。这动作,自然也是做给这些大臣看的,他要证明,即使君沧墨不在,九王的威严依旧不可顶撞。所有人都知道符天痕是君沧墨的左膀右臂,亲信中的亲信,身份比他们这些二流大臣还要尊贵,连他的礼仪都是一分不少,再无人敢顶嘴多说。

“皇上得知诸位大人忧国忧民忧龙体很是欣慰,但着实身体不大方便,不能出来露面,但皇上会好好休养,尽快养好身子,重新操持朝政。”符天痕顿了顿,抬头看向后面的大臣,狠厉的目光一闪:“皇上还说,在此期间,一切事物由九王全权做主,若是有谁不遵,降职一级,无需上报。”

“这……”

“怎么会这样?”

经过朝堂之上的一番风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皇帝是不是真的安好,就这几步的路程便可有定论。符天痕却带出这样一段话,每个人都觉得不可置信,心中更加相信了几分匿名信中的内容,愈加的惶恐。

陆老狐狸上前一步,气势不低:“皇上就在里面,而臣等也是担忧皇上的身体想要见上一面,符将军带出这样的口谕,不知有没有听错?”

咄咄逼人的气势有增无减,符天痕是个武将,深得皇上信任,自古武将与文官不能为谋,这种气氛之下,自然又是一场纷争。

“陆丞相的意思是,我假传圣旨咯?”符天痕从小习武,浑身透着股冷厉的气势,这一冷下来,更是让人闻到了血腥味。箭弩拔张,无人敢开口。九王君沧墨只是浅浅一笑,转向陆老狐狸:“看来陆丞相是非要进去一探才罢休了。”

“老臣担忧皇上龙体,故而前来探望,知晓陛下无碍,臣等自然心安。九王为国为民,自然也不愿见到陛下病倒引起恐慌罢。”

月色的袍子蟠龙腾飞,目光落在大门敞开的大殿之中,幽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若是本王陆丞相去打扰陛下又当如何?”

“九王怕是越了界限,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老臣为君分忧之心坦荡,九王为何频频阻拦,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严厉的辞藻已经化作质问,众人站在原地,隔岸观火,等待胜利的那一方,这些大臣之中也有支持九王者,可终究这君主,叫做君沧墨,九王一再阻拦自当不该。

符天痕冷目注视着陆丞相。君千羽倒是不恼:“那还劳烦陆丞相说说看,本王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气氛一再僵持,毒辣的日头招摇,君千羽的衣衫已经湿透,脸色泛了白。

老狐狸自然懂得生存之道,永远不要断了自己的后路,当即不再与九王争执,而是朝着大殿的方向跪下,大声说道:“臣等担忧陛下龙体,特地前来探望,还望陛下见臣等一面。”

这一跪,又是一大片。只余九王与符天痕站着。

“诸位大人还是请回罢,如此喧哗,若真是惹怒了陛下,谁也担待不起。”

无人回应,无人离去,颇有一副君沧墨不出来,他们便跪死在此的气魄。

☆、06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丞相,你倒是与朕说说,九王有什么秘密啊……”清冷的嗓音响起,带着不悦。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投向大殿的门口,那是声音的来源,只见君沧墨一袭深紫长袍立在大殿门口,冷冷的注视着众人,王者气势一览无遗。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呼之声响彻寰宇,这场戏,终是有了结局。

君千羽的目光清淡如水,静静的看向那个穿着紫袍的人。脸上带着疲惫憔悴,只是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坚定,传达给他一个信息,那便是‘我回来了’几个字。足矣,足以……

此时,所有人都如芒在背。

君沧墨却并不打算结束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刚才都有人谁嚷着要见朕的,怎么这会儿全没了声。”

“天痕,你刚才传的口谕是什么,再传一遍。”君沧墨眸光一冷,骇得众人一颤,大气都不敢出。符天痕答了一声遵旨,便站定步子,对着众臣大声说道。

“陛下口谕,有不遵九王者,官降一级,无需再议。”

“诸位对朕如此伤心,实在令朕欣慰,不过……却扰了朕的修养。陆丞相乃是两朝元老,与我朝有大功,降职自是不能,但此事若不罚不能服众,陆丞相,朕就罚你一月俸禄,闭门思过一月,可有异议?”

陆老狐狸在见到君沧墨那一刻,气焰就消失了大半,此时君沧墨显然是要拿他开刀,杀鸡儆猴。

“臣,领旨。”

待得所有人散去,这大殿之中只剩下两人,一紫袍,一月衫,一个刺着金龙,一个绣着蟠龙。

“受累了。”君沧墨眸光闪烁,盯着九王许久,只能说出这几字。九王在烈日下站得久了,身子有些不适,却强忍着一笑:“不累。”比起君沧墨为他做的,这不算什么。君沧墨召来御医为九王诊治,得到结果有些愕然。御医说,君千羽疲劳过度,积劳成郁,导致身体状况一再下降,而近日,这一场暴晒,又使得他伤得更深了几分。

此后不得再操劳,需要静心休养。君沧墨点了点头,遣退了御医。

“三哥莫要听这些御医夸大其词,我这身子自己还不知道么,哪儿那么容易倒下去。”气氛有些清冷,九王首先开口打破沉静,唇角带笑,他似乎总是在笑。

君沧墨也不拆穿他的安慰,只是点头:“现下我不会再出去了,你便好生调理身子,这万里繁华,我还待得你与我共赏。”

九王听了这话,面上的笑更深了几分,美眸睁得大大的,很是好看:“有进展了?”君沧墨说他不会近段时日再离宫,就已知晓他这次出去定然有所收获。虽然险些丧了性命,可结果终究是好的。

他早已料到君沧墨失踪定是遭遇了刺杀,听了符天痕的回禀,一口气血憋在胸口,这才让他的身子每况愈下。他也坚定的信念着,君沧墨一定会归来。

听君沧墨讲述完毕,九王淡淡的抬眸:“你是说,她为了不让你受到胁迫而跳下悬崖?”好看的眉头微蹙,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语。

“不对,此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九王的一口断定,君沧墨有几分诧异,还是静静聆听他的分析。

九王很欣慰,他回来了,在这紧要关头回来了。他不怕被人冠上篡位的名头,他也不怕那些人顶撞自己。只是这两日收到消息,外部兵力调动频繁,而九王手中只有政权,没有兵权,根本无法镇压这些武将。若是君沧墨不回来,那么他这九王怕是也没有能力坚持更长的时间。

今日之事九王已经预料,宫中眼线众多,即使他将消息封锁的再严,让御医装得再像,也会有被发现的一天。他带着这些大臣来此探望,拼的是最后一搏。而恰好,君沧墨回来了,他便安心了。

而外界那个有能力调动部分兵权的人,却是藏在幕后冷眼旁观这一切。

“三哥,当年放过他,你后悔么?”君千羽很认真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果然,君沧墨摇了摇头。

君沧墨,是个从来不懂得后悔二字的人,若是重来一遍,他依然会放了他。

九王得了君沧墨的命令,交代了一些较为重要的事情,才回了自己的住处,最近的确有些累了……

天琴的月色总是极好的,君沧墨独倚窗边,月色落在他的紫金袍上。

两人在这里畅谈了整整一日,直到刚才九王才离去。君沧墨此时回想着,的确都是些重要的事啊。其中最重要的一桩便是永丰城丢了一万两官银,昨日收到的折子。君沧墨此时正在思索,要派谁去查这桩案子。

思索了许久,终于定下一人。

山青水绿,一路走来,风景越加的好,面具人身体素质过硬,那点小伤要不了命,很快就醒了过来。醒来就发现倾珂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那种隐藏着探索,但又忍不住好奇的表情太过明显,一看便知。

倾珂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看面具人虚弱的靠在一旁有些不忍:“渴么?”面具人摇头。

“饿么?”再摇头。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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