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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花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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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珂走到半道的身影又匆匆折了回来,目光四下打量,想要寻着一个其他的出口,结果却有些失望,见那二人越来越近,倾珂的心跳也不断加快。

她这具身子是唐紫清的,从宫中偷跑出来,侯爷府那边应该没有收到消息,否则朝中也不会没有一点传言流出。而她的哥哥,却突然出现在夏府,她可不会祈祷上天,让唐秦根本不认识她。

若是被唐秦发现她的存在,那必然不会是一件好事,他们送进宫中的皇后,没有好好呆在皇帝身边,却生活在岭山郡,那该是多么令人震惊的一件事情。当初离宫之时,倾珂之所以选择岭山郡作为落脚点,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岭山郡地处西南,与侯爷府所在的汝南相隔甚远,不易被发现。

今日这事,很明显是她意料之外的。不是说侯爷府为了避嫌,很少与两大家族来往的么,为何这唐秦会与夏家少主有交集,而且还是故友。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倾珂显得很是紧张,看着来路上的两道身影,稍微朝胡娜的身后挪了挪,将头埋了下去。

她不知道若是自己被认出来会发生什么事,如今的状况,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夏子洛对她这位哥哥很是尊敬,老远便迎了上去,先对着走在后面,推着轮椅的高大男子行了一个礼,远远听得她的称呼,正是侯爷府的世子。唐秦生得很是高大,剑眉星目,身穿玄色长袍,给人一种很是沉稳的感觉。不知为何,看着唐秦,倾珂有种怪异的感觉,觉得唐秦和唐紫清并不像。

她也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打心底觉得,这唐秦很陌生。其实她觉得陌生倒也没甚,她本就不认识唐秦,唯独害怕的就是唐秦认出她来。

待得夏子洛让开几步,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全然显露在她和胡娜的眼前,看见那男子的瞬间,倾珂身子一震,竟然忘记了自己还躲在胡娜身后。

那张脸,是那么熟悉,早已经印刻在她的心中多年,无论多长的时日,多遥远的距离,她都没能彻底忘怀。

若不是胡娜给她说过那是夏家少主,怕是她当真要以为是施枫来到了她的身边。

很快,在夏子洛的引导下,两人已经来到胡娜的跟前。胡娜向二人礼貌的笑了笑:“小女子胡娜见过夏公子,世子。”其实真是论起官位来,当然是唐秦的地位要高上一些。可实际上,夏家虽无人在朝中任职,他们的地位却是相当崇高的,连当今皇帝对夏家的人也要礼让三分。

再则,这里是夏府,自然是有宾主之分,唐秦的世子身份再尊贵,胡娜见礼之时,也是要先问候夏家少主的。

唐秦出身贵族,从小接受的就是皇族教育,其中估计最先学到的就是身份尊卑之分。胡娜行礼之后,他抬手虚浮了一下:“姑娘不必多礼。”

胡娜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倾珂故意落在她半步,埋着头跟着她,也不出声。夏子洛疑惑的瞧了她两眼,也没瞧出个究竟来,只是觉得倾珂的脸色有些苍白。

轮椅上的男子只是静静坐着,微微点头算是还礼,平静得如一汪清水。

“哥哥,倾姐姐的手臂刚才不小心伤着了,今日不能为哥哥作画了。”夏子洛对夏轩晨说道,目光时不时绕过胡娜,瞟一眼倾珂。

听夏子洛提到自己,倾珂的头埋得更低,几不可闻的又朝胡娜身后挪了一小步。

夏轩晨生得很是好看,好看的眉,平静无波的眸,高挺的鼻梁,淡泊的唇,精致的轮廓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玉冠束发。倾珂从前就觉得,施枫的模样生得比女孩子还要好看,她时常会笑他,该不是女扮男装吧。今日近距离见着夏轩晨,倾珂这种感受更是深切,夏轩晨的容貌的确很好看。

与夏子洛还是有几分相似,他们兄妹二人都像是花,夏子洛若是寂寞的曼珠沙华,那夏轩晨则更像盛开在天山之上的雪莲,冷到极致,美到极致。

他抬起好看的眸,看向胡娜身后的女子,却只看得一片裙角和她因为低头而侧滑下来的长发。

“怎么这样不小心,命人去请大夫,为倾姑娘好好医治。”说这话时,他并没有移动目光,只是瞧着倾珂的方向。倒是倾珂,有些沉不住气,听他要请大夫,立刻抬头开口想要拒绝,却对上他好看的眸,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胡娜冷静的目光扫过夏轩晨,并未多做停留,而是定定的看着唐秦。

只见唐秦很是好奇的看着躲在胡娜身后的倾珂,抬头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有趣,就算看见倾珂那一眼,也没有任何变化。

……

“是我们自己不小心伤着的,与夏小姐无关,刚才已经上过伤药,已无大碍,倒是今日无法再为公子作画了,还请公子谅解。”胡娜微笑着将这话一说,夏轩晨收回自己的目光。

“此事无妨,姑娘的胳膊还需好好养着,千万别落下伤痛。子洛,命人取些调养的药材,晚些时候直接送去姑娘住处。”夏轩晨吩咐了几句,夏子洛一一应下。

本想开口提及离开的事,却被唐秦一句话堵了回去。

唐秦将夏轩晨推上凉亭,倾珂来不及躲闪,全然暴露在他们面前,条件反射的将双手拿起来,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其实这种做法,倾珂自己都觉得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却又骑虎难下,干脆装傻到底。

瞧着倾珂的动作,夏轩晨又开始瞧着她,唐秦唇角微微勾起,调笑道:“似乎姑娘很不想见到我们二人,难道是因我二人不好看……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唐秦这话说得让倾珂心中直打鼓,她哪止不想见到,完全就是害怕相见。

胡娜沉寂了许久,原本严肃的神色也放松了下来,将倾珂一个劲蒙在脸上的手扒拉下来,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他不认识你。”只是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倾珂的心好像被提到了嗓子眼,却又瞬间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

唐秦不认识她?这个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无法消化,心中也明白此地不是她胡思乱想的地方,既然胡娜都如此说了,那她自然也不能再如此下去,那反而容易引起怀疑。缓缓抬头,看着双手抱在胸前,斜靠着木柱,饶有兴致上下打量着她的唐秦。那表情果然不像是相识,更像是第一次相见,因为她无厘头的一些动作而好奇。

“小女子哪敢,只是……只是方才不小心打翻了茶水,烫伤了手臂,怕二位公子笑话,所以这才不敢露面相见。”这着实不是什么高明的理由,她从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做所有的事情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

听了她这个答复,唐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似乎对她这话很有兴趣。一旁的夏子洛连忙帮着倾珂化解:“哥哥你看,我就说倾姐姐是个很有趣的人吧。”

见唐秦真的没有认出自己,倾珂来不及细想更多,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朝夏轩晨看过去,对方也正看着她,倾珂又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即使只是容貌相似,并不是同一个人,她的心中也深知这一点,可依旧有些无法自持,夏轩晨的出现,将她深深埋在心底,对施枫的情感全部挖掘了出来。

莫名的熟悉,明明只是第一次相见,她却觉得,好像认识了多年,难道就因为他与施枫有着近乎相同的容貌?她直觉告诉自己不是,而是另一种感觉,发自内心的亲切与熟稔。

夏轩晨淡淡开口:“在下看过姑娘为子洛作的画,也是第一次见得这样的作画风格,不知姑娘师从何处?”

倾珂又忘记了自己要赶紧离开的事,好在胡娜也不催促。胡娜知道倾珂的心结,所以想要她自己去解开,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认识夏轩晨,了解夏轩晨,而不是在心中将他与另一个人重叠。

“在我的家乡,一直流传的一种作画方式,觉得很美,便也学了来。”

素描是这世上最古老的一种绘画方式,倾珂一直都很喜爱,每幅图画,由无数的线条组成,很是神奇,所以她才花那么多心思去学习。

“不知姑娘家乡何处?”问这话的是唐秦,倾珂心中一颤,看着他的模样好像只是随口问问,因着她心中想得太多,所以一时不敢开口回答,生怕哪里说得不对。

祝各位宝贝元宵快乐呀~~~mua~☆、30 不是兄妹?

“我家乡在很远的地方。”她这倒是说的实话,如果用距离来计算的话,的确是相当的远。

风起天蓝,倾珂心中漫起一丝难过感伤来,她的家乡,还能回去么?从前一直觉得穿越是根本不会存在的事情,却就这样发生在她的身上。

夏轩晨侧目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姑娘站着是否觉得累?”

……

虽然唐秦并未认出她来,倾珂还是有些不放心,委婉的拒绝了夏子洛留下她们一同用午膳的好意,向夏轩晨和唐秦道别,便匆匆离去,一刻不敢多留。

待得她们出了夏府,倾珂的心才算完全放松下来,微风拂过,白色衣裙与胡娜的绿色裙裾荡在一起,倾珂沉思了许久,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侧目看着胡娜:“娜娜,今日之事,你怎么看?”唐秦是真的不认识她?还是认出了而没有拆穿……

倾珂不敢想象,若是后者,那唐秦的心机该是如何之深,才能这样淡定。若真是这样,那么唐秦定会找上她,到那时,她又该如何?

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随口编造一个理由,或是说他认错了人,这种蹩脚的理由,在这种时候是完全没有作用的。胡娜与倾珂二人寻了一间茶楼坐下,将她面前那只茶杯端得远了些,以免她一个不小心又碰倒茶水。

“你觉得,是那种可能?”胡娜不答反问,似乎将倾珂心中的推测已经看透。倾珂虽在心中的想法更偏向于第二种,可她开口说出答案时,却不是这样。

好看的眉微蹙,眸光忽明忽暗,似乎很是纠结:“我觉得,他是真的不认识我。”尽管心中极不愿意承认这种可能性,可唐秦的那套表情似乎也不是能够装得这样彻底的。

唐秦不认识她?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极度震撼的事情。

胡娜也是点点头,脸色同样难看:“明日我回湖州一趟,你别想太多,一切有我。”

她当然明白胡娜话里的意思,其实她早就想到的那一层,只是不愿深究,有些东西,有些事实,不是你不愿意接触它就不存在的。

唐紫清是侯爷府的掌上明珠,也是唐秦的亲妹妹,他怎么会认不出?从前就听闻,唐秦对她这妹妹从小就极为宠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这里见到她怎么可能不相认。

唯一一种可能便是唐秦不认识她,那的确是侯爷府世子没错,那么问题就出在唐紫清的身上,倾珂的背脊一阵发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以解释这种现象的,唯独只有一个原因,她这具身子并不是真正的唐紫清……

倾珂只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若真是她设想的这样,那她该如何解释?自己是谁?为何不是唐紫清?如果不是唐紫清,那又为何会成为皇后?这一系列的问题,都无从回答,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管最终的结果是如何,她是不准备瞒着胡娜的,她的脑部受过撞击,忘记了从前的事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什么怪事。

倾珂前几日本来计划外出旅行,连出行时日与路线都已经想好,准备今日回去就与大家商议,此事一出,此计划只得延后。尽管不愿去想,可她终究还是要弄清楚此事的真相,才能够真正的安心。这个唐紫清究竟是什么状况,暂时还未可知,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静候胡娜的消息。

待得胡娜匆匆离开岭山郡赶往湖州之时,又发生了一件破坏和谐的事。陆府一群家丁齐齐冲入画廊,不由分说就要将小泪梦带走,倾珂得到消息匆匆赶回画廊,见到的场景却与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那些家仆都长得壮硕无比,皆是一身劲装,不都应该凶神恶煞的在画廊中抢人的么?为何会全部躺在画廊门前的地上,抱着自己的身子不断哀嚎求饶?

这画面着实有些令人震撼,因画廊地处闹市,过往的行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还有的路人停在远处驻足观看。不多会儿,画廊附近就被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倾珂挤过人群,一眼便瞧见画廊门口站着一个身影,倾珂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一眼,确定没有看错。

子鸢懒懒的双手抱在胸前,斜靠着门框,目光似有若无的瞟过那些地上打滚的人,不屑的瞪了他们一眼。倾珂上前几步,来到她的面前:“子鸢,这是……”怎么回事?看这场面,好像是子鸢动手修理了这些人,她的印象中,子鸢平日里性子冷了些,可事实上,倾珂一直以为她是也就是个一般的姑娘。今日这模样,着实颠覆了她心目中的想法。

“小姐,您回来了,进去休息会儿,不用管这群人,我等下找人把他们扔回陆府。”子鸢说这话时,脸上是极淡的神色。倾珂也知这大庭广众之下不是说话的地方,点头之后进了画廊,绕过屏风,瞧见小泪梦坐在凳子上,双脚荡在空中晃啊晃啊,口中还哼着歌,俨然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

“没伤着你吧?”倾珂问完这话,也着实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了些,看她这样子倒像是过得很愉快的模样。

听见倾珂的声音,小泪梦猛然回神,冲倾珂露出一个好看的笑,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扑到她的怀中,不断撒娇般的蹭来蹭去,倾珂扯着她的衣服,将她拎好站直:“怎么回事?”小泪梦那笑很是神秘,对倾珂眨了扎眼:“你猜……”

猜?倾珂扶额,回眸看了子鸢一眼,也没瞧出个究竟。

正欲开口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碧凝掀起珠帘从内室走了出来,手中还提了一只青瓷茶壶,脸色有些泛白。

“碧凝,不舒服么?”倾珂上前几步扶了她的手臂,碧凝瞧着倾珂,微红的眼眶就要落下泪来,却又极力的隐忍着,这失态似乎与倾珂想象的完全不同。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倾珂虽是焦急,却也不敢太过催促,碧凝一向是个心细的女孩子,若是问得急了,怕是会起反作用。

碧凝呆滞了许久,才看着倾珂的眼睛,缓缓说道:“收到一封家书,父亲病重不治,已经过世了。”这个时候,碧凝才终于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灼伤了许多人的眼。听了这话,子鸢回过头来,远远看着碧凝,随即又背过身去。

小泪梦也是顿时安静下来,不再吵闹,安静的站在一旁。

倾珂记起来,清晨出门的时候,碧凝是收到过一件包裹,她当时也没想太多,以为是她家中寄来的什么特产,从前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只是没想到……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倾珂搂过碧凝的肩,轻抚着她的后背。

等碧凝情绪稳定一些,倾珂才对她说,与她一道回趟老家去,去给她父亲上香,尽点孝道。碧凝没有说出感激的话,只是她看着倾珂的目光更加坚定。

也没来得及等待胡娜回来,倾珂简单安排了一下画廊的事物,子鸢留在画廊照看生意,并照顾小泪梦,即使陆府吃了亏,她依旧不放心,上次从陆府死里逃生,她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很不好,致使倾珂更加不敢让小泪梦冒险。

子鸢经过很多的思虑,终于点头应下了她的安排。

若她时时跟在倾珂的身边,定会让他人有所察觉,保护她最好的方式,便是不要暴露倾珂的身份,暗中有鬼影时刻跟随守护,不过去趟碧凝的老家,来去也就三天的时间,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应了子鸢的提议,倾珂与碧凝走得异常低调,只是收拾了两件衣裳,便匆匆上路,朝着西部一个边陲小镇行去。

☆、01 灵若郡主

浮生梦,恍若沧华,岁月静半夏……

距离倾珂被徐然带走已经半月,子鸢也在几日前回到了君沧墨身边,御花园里,君沧墨负手而立,子鸢上前几步,犹豫道:“公子!”

君沧墨闻言并未转身,只是微摆手:“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可是小姐她……”子鸢欲言又止,符天痕站在一侧,冷目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说。子鸢这才闭口不言,退了下去。君沧墨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看着满园春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整个御花园都陷入深深的沉寂,过了一会儿,君沧墨淡淡开口:“走,去看看灵若。”符天痕恭敬的点头,随着他而去。

整个南宫太过庞大,二人步行前去灵若所居住的沧华宫需得一些时间。符天痕开口提到了倾珂的事情:“皇后娘娘之事该如何处置?”一定是要救的,只是要用何种方式?其实关于灵若要出嫁的消息,倾珂所听闻的半真半假。

所谓真,便是指皇帝下旨之事,皇帝的确下过一道圣旨,为灵若择了一门好夫君,只待迎亲队伍亲来,便可将灵若郡主娶回去。所谓假,便是指这灵若的态度……

早在几年前,君灵若刚满十四岁便在皇陵前立下誓言,此生守护天琴皇室,誓死不嫁。可如今,天下人都还记得此事,却又传说灵若出嫁之事,这倒真真又一次成为了天下人的谈资。

“想来徐然必定不敢动她,她近来倒也不会有事,只是……”君沧墨停下步子,符天痕以为他有什么吩咐,急急上前两步,只见君沧墨凝重的俊脸上竟然荡起一阵好看的笑意来。有些不解的等待着君沧墨的解释。

“只是依她的性子,有的他们头疼。”符天痕这才意会到君沧墨话里的意思,冰冷的表情也是微变,心中明白了几分。

倾珂端的是天琴皇后的身份,以如今两国表面维持的友好关系来看,就算到了格楽也必然将她奉为上宾,不敢怠慢半分。倾珂又是个跳脱的性子,且不是要去看看这里,就要摸摸那儿。要说不让她去吧,就跟两国友好扯上了关系,可若是让她去吧,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反而不好与天琴交代,格楽不头疼才怪……

君沧墨这番说辞倒也说到了点子上,将倾珂的性格看得透彻了些,想到将会发生的一些事件,符天痕就觉得有些忍俊不禁,倒也不太担心。

君灵若乃是先帝唯一留下的公主,身份极为尊崇,连当今皇帝对其也极为宠爱。

从前便住在沧华宫,后来也一直没有搬动过。沧华宫位于皇宫南侧,是一处极为清幽安静的地界,宫殿也是当年为了这位公主而专门开辟一块空地修葺而成,由此可见先帝对其的宠溺。

若是乘坐轿撵,二人过去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他们这一走便走了半个时辰,路途中,符天痕还报告了倾珂的最新行踪,徐然一行已经进入羌格境内,徐然将倾珂安置在一处别苑住下,还为她安排了几位侍女随身服侍,事无巨细,符天痕将得到的消息依依汇报给君沧墨。

后者听过只是略微点头,并未多做其他安排。

本以为君沧墨会派人私下将倾珂营救出来,却没想到,他竟然顺水推舟,应下了徐然的要求,将灵若郡主嫁与他,这个结果大大的出乎了众人意料。

当沧华宫出现在二人面前时,君沧墨正说着一件关于侯爷府的事,见着君灵若身边亲近的侍女迎了出来,便没再说什么。侍女恭敬的将君沧墨迎进殿内,君灵若并未出现,只是听得阵阵袅人的琴音传出,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君灵若今年刚满十八的生辰,外界传言,这位郡主深居简出,为人低调,也从不恃宠而骄,是个天生带着福泽的人。

其实这些说辞也就是外界一些文人的恭维话,若真是说起君灵若来,没有几个人能说得几句的。

君沧墨一袭玄色长袍,袖口处绣着金色龙纹,玉冠束发,俊朗迷人。迈着步子来到君灵若习琴的殿内,正好一曲毕,君灵若抬眸望见君沧墨,露出一个动人的笑来,散尽风华。

“三哥怎地有空来小妹这沧华殿?莫不是今日吹得是东风?”

一双正是生得娇嫩白皙的双手从琴弦上收了回来,一旁侍女立刻上前为其递上一条温热的毛巾拭手,笑容还未散去,便开口与君沧墨打起招呼。

对于君灵若的嗔怒,君沧墨心知是他理亏,倒也没有与她争辩,只是等她来到跟前,伸手为她理顺耳旁几丝杂乱的发:“三哥委屈你了。”

“哪里的话,只要能将皇……三嫂安然的救回来,灵若只是违背一下当初的誓言有何不可。”君灵若似乎总是带着笑的,很亲近客人,顿了一顿才再次开口:“这天下事,我一介女子自然不便争论,可这三嫂的事,当然是咱们的……家事。灵若出一份薄力本是应该,三哥若真是觉得过意不去,就早些将三嫂带回来岂不是更应该……”

君灵若这一番话说的字字在理,明明是她的清誉毁在了这件事上,她却依然云淡风轻,颇有一种一笑而过的风度。古往今来,这宫廷女子能有这等胸襟的本就不多,能像君灵若如此明事理,将自家声誉置之度外的更是少之又少。

估摸着是为了感谢她此等的明事理,君沧墨竟掏出一方小盒子递给君灵若。

君灵若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双美眸就像被盒子里的东西给完全迷住,将那方小黑子放在眼前看了许久,才缓缓合上,小心的将其交给一旁的侍女。

若说君沧墨是俊朗刚毅并存,那君灵若则是皇家贵族的风华与平和并存,本该是矛盾体,却融洽得好像应该如此搭配一般。

华贵的宫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贴身缝制,每一寸都合衬,曼妙的身子犹如静待开放的花苞……

绝色的容颜比君沧墨多了几分淡然,也许是生活在这清净的地方,性子也柔和许多,很少能有事情能引起她的注意,自然显得淡然些。

君灵若抱着君沧墨的手臂,二人慢悠悠的晃到院子里的凉亭里坐下,侍女上了茶。君灵若似笑非笑的开口道:“都道我这郡主不闻外界事,可您是我三哥嘛,我自当要多关心几分。不知是什么原因,三哥竟喜欢上了紫清姐姐呢?”

原来八卦不止是现代女人的专利,而是所有女人都喜欢八卦……

精致的脸颊在阳光下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一双美眸牢牢盯着君沧墨,似乎等待他的回答。本以为可以听到一个无比凄美的故事,却不料君沧墨只是淡淡一笑而过,并不言语,这可急坏了君灵若。

“三哥怎可欺负灵若一介弱女子呢?若是不愿说的话,那灵若便不去格楽救嫂子了。”嗔怒的斜了一眼好看的男子,等待男子哄她。

“灵若说得对,堂堂天琴郡主能加入格楽,所以我此次来,就是要与你商议此事,格楽,你还是不去了……”

“什么?”灵若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她不去格楽,那谁去救倾珂?况且,让她去不正是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目的么?

君沧墨手中的玉质茶杯转了一圈又一圈,淡淡道:“有人替你去,三哥不想……让你涉险……”

“谁?”找人假扮君灵若前去格楽,这倒也是个法子,见过灵若郡主的人也就天琴宫廷几个,就算有人装扮了她。也没人能够看得出来。

和风徐徐吹着,有行动的不止天琴皇室……

当他们到达羌格已经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倾珂被徐然安置在这处别苑已有些日子,自那日离开,徐然再也没有出现。每日在眼前晃悠的只是这几位奉命伺候她的侍女。

倾珂想要找人询问碧凝的下落也不得而终,只要她问一些关于徐然身份和碧凝所在的问题时,那些侍女都不会回答她的话。

每日无所事事,倾珂都快要疯了,只好在院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最后在一间书房里翻出几本古籍,倾珂觉得可以多看些关于格楽的书籍,便也清净了不少。抱着书一棵槐树下翻阅着,偶尔有不认识的字,她就会问其中一个念过书的侍女,自此,又学习了不少关于这个国家的知识。

格楽这个国家拥有着悠久的历史,根基深厚,若是天下动荡,他们有着一套保卫自己国家的方式……

☆、02 江山如此多娇

格楽位于西部,国家面积与天琴分庭抗礼,只是气候没有天琴宜人,空气稍显干燥。

倾珂几次尝试,想要从这院子里偷跑出去,那几个看似柔弱的侍女总是能礼貌的将她拦下,不论她出现在哪个墙边和角落,更让她扶额哀叹的是那日一名侍女将她送回房间后,还微笑着对她说:“姑娘还是不要试图离开这里,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她将这句话视作赤果果的嘲笑,嘲笑她逃跑和自救的能力,因此她被带回来的次数频频增加,倾珂还觉得,自己多跑几次,让那些侍女觉得腻了,说不准就让她离开了……

直到这日,在她刚刚翻上围墙,匆匆赶来的侍女还未来得及将她带下来,她就脚下一滑,从高墙之上摔了下来,直接后果就是扭伤了脚踝,疼得她眼泪都快要落下来。本来此事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至少半月之内倾珂再也没有余力出逃,几个侍女倒也乐得清静。

倾珂半靠着锦被,看着大夫细心的为她按摩,擦药,再用纱布包了起来。期间目光扫过站在床边的两位侍女,整个脸色就像受到了过度惊吓,竟苍白得吓人,紧张的不停询问大夫倾珂的情况。

“大夫,怎么样?”大夫坐下写了药方递给一旁的侍女。

“伤筋动骨一百天,姑娘这伤需得在床榻上休养个几日才得下地行走,还望姑娘牢记,行走时注意些,万万不可再伤着此处,不然老夫也无能为力……”倾珂听明白了大夫话里的意思,若是再伤着原处,怕是会落下残疾。

不知怎么,心中竟泛起几分失落。

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倾珂心里没底,更是埋怨自己的没用,竟在这种时候受伤,现下该如何是好?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在地面上落下大片温热,倾珂瞧着空气中飞扬的尘粒出了神,心中想的尽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所发生的事情。

没有一件是她所想。

人生在世,本就有很多事不受控制,倾珂一直觉着,不要妄想去改变世界,也不要试图推翻老天为自己安排的命运。可为何,这命运偏偏与她想象中相差甚远。

她只想安然一世,只想浅淡平和的生活……

门外传来细碎的声响,只听得门口侍女轻声唤了句:“参见二王子。”房间的门被推开,倾珂微微抬眸看向走进来的那个人,面上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徐然早已褪下那身粗糙布衣,此时穿着一身华贵长袍,整个人的高贵气质更是突显而出。

俊朗的男子走到床边坐下,一双湛蓝的眸子泛着明亮的光彩,目光瞟见她包扎过的脚踝:“怎地这么不小心。”倾珂想着,他是知道自己想要逃走才弄伤的吧,却装作毫不在意。或许徐然也觉得,自己根本逃不走,一切的努力只是徒劳。

是啊,这么多日子,试过无数办法,聪明的,笨的,却依然还在这处别苑里。不是徒劳又是什么……

“大夫说没有大碍,休息一些日子就可以痊愈。”倾珂的声音很轻,神思也不在自己身上,心中杂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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