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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无敌之神医魅王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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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互相搀扶着出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投进大殿,宣景帝痛苦地摔坐回龙椅上:朕何尝不想这样,白首不相离,可是蕙心,难道这世上,就只有你懂朕吗……
无华方才已听到殿上的行刑声,可他再急也不敢硬闯,一见君夜离被扶着出来,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冲了过去,“殿下——”
“回去再说。”君夜离示意他不可多事,“无华,背本宫回去。”
“是,殿下!”难得君夜离有示弱的时候,无华赶紧弯腰将主子背起来,施展开轻功,眨眼出去一大段。
紫凝缓缓摇首,跟了上去。
夕月低声道,“小姐,怎么回事?属下在外面就听到皇上发雷霆之怒,怎的将姑爷打成这样?”
“早晚之事,”紫凝答非所问,“回去再说。”
“是,小姐。”
火速回到魅王府,无华将君夜离往床上一放,回身就要去拿伤药。
紫凝伸手将他拦下,“我来,你们都出去吧,准备些热水和干净的纱布就好。夕月,去拿药箱。”
王妃有命,众人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下去办。
不大会儿,所有东西都准备好,都退了下去。
君夜离趴在床上,露出半张脸,显然在生气。
紫凝将他身上染血的衣服小心地脱下,放到一边,看了看他背上伤口,点头道,“那侍卫是你的人吧,下手很有分寸,没伤到骨头。”
“倒也算不上是我的人,”君夜离挪了挪,换了个比较舒服一点的姿势,“不过这宫中信我的人还是有的。”背上火辣辣的痛,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父皇对他,还真下得了狠手。
“而且还不少吧,”紫凝似笑非笑,拿干净的纱布醼了水,替他轻轻擦拭伤口处的血渍,“夜离,你比我想像得还要得人心。”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君夜离虽说恶名在外,但“战神”之名也不是凭空得来,生于乱世的人,对于能给自己安定生活的人,总是会敬仰和祈盼的。
“紫凝,你这是在挖苦我?”君夜离哼了一声,“我被父皇责罚,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是不怎么意外,”紫凝扬了扬眉,一副“天下尽在掌握”的样子,“方才皇上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若非我阻拦,你也会出手,言语上对皇上不敬,有什么意外。”
“我早说过你是我的妻,”君夜离握紧了拳,“我也知道父皇对那个人的执念,但是你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
☆、卷二 计中计 美人谋 069 蕙妃的诡异过往
“我知道,”紫凝深知他维护自己之心,手上动作越发轻柔了,“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太过草木皆兵,皇上对我虽有些……异样,但并无不轨之心,否则他又怎会当着你的面将我怎样,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母妃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不出原因,她就是觉得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跟自己有某种程度的关联,不弄清楚,她就会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君夜离沉默一会,低声道,“我母妃虽姓阎,但她只是镇国将军的养女,是外公在一次行军打仗的路上,将落水的她救了起来。”
那时候阎蕙心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忘记了一些事,阎正初见她可怜,又生得貌美过人,乖巧可爱,就收留了她,其后不久,收为养女,为她取名阎蕙心,对她很是疼爱。
后来宣景帝也曾经见过阎蕙心几面,但都没有特别在意,直到万丈崖归来后,他突然向阎正初提出,要纳阎蕙心为妃。父女两个都很意外,尤其阎蕙心,根本没想过入宫为妃,所以一开始,她是拒绝的。
“但皇上对蕙妃却是执着得很吧,不达目的不罢休。”紫凝已经想到,这时宣景帝已经将对那个人的执念转移与之容貌相像的蕙妃身上,又怎可能轻易放手。
“是,”君夜离应了一声,觉得紫凝的药真是好用,一揉上去,疼痛就减轻了大半,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些,“我是后来听母妃说起,她不同意嫁,父皇也不逼她,只是每日好言相求,极尽宽容忍耐,母妃到底还是被他感动,入宫为妃。”
“想来皇上待她也很好吧,”紫凝回想着宣景帝提起蕙妃时心痛的表情,也能肯定这一点,“我想直到现在,皇上也还是爱着蕙妃的。”
“那又怎样,”君夜离冷笑一声,好深的怨念,“父皇一开始是很疼爱母妃,直到母妃生下我,父皇疼我宠我,无人能出其右,确实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想来那十几年是宣景帝最快乐的时候吧,他甚至都没有再立妃,连梅霜皇后那里也少去,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蕙妃——即使蕙妃只是那个人的替代品,但能够得到一个君王如许多的爱,已经可以让她忽略这一点。
可是后来有一天,风云突变,五年前那次六国争霸赛上,狐歧国君王偶然见到蕙妃,又惊又怒,说她是自己逃走的王妃,他已找了他五年,原来是被宣景帝私藏!
此事一出,西六国一片哗然,蕙妃也亲口承认,她确实已经想起从前的事,狐歧国君王所说,都是真的。
“蕙妃是狐歧国人?”紫凝大为意外,忽又明白了什么,“所以狐歧国才想要联合大月,灭了西池?”
“是,”君夜离点头,“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母妃在狐歧国时,确实已经被纳为妃子,可她不喜狐歧君王的凶狠残暴,才逃了出来,结果被追杀,不幸落水,才被外公救起。”
后面的事情无须多说,狐歧君王硬要带回蕙妃,宣景帝自然不让,两国眼看就要兵戎相向,战事一触即发。
而那时的西池国,还没有强大到足以抗衡一切的地步,何况君夜离只有十五岁,也左右不了大局,如果两国开战,必将是一派血腥厮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所以,皇上让步了?”紫凝瞬间明白,君夜离对宣景帝的怨恨从何而来。
“事实上,是,”君夜离拳头捏得咯咯响,“父皇说是不会放弃母妃,其实还是不想两国开战,之后……”
之后,蕙妃与宣景帝一夜温存,嘱咐他好生照顾君夜离,第二日两军阵前,蕙妃说一切都是自己的罪孽,理应由她来赎,她表示愿意跟狐歧君王回去,但是要他和宣景帝立誓,不会因为她而起战事。
宣景帝自然是不想,狐歧君王也同意,两人立誓之后,蕙妃如释重负,服毒自尽,结束了这一切。
“死了?”紫凝心神一震:蕙妃好烈的心性,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是……”君夜离声音微颤,抓紧了棉被,“那时候,我就在父皇身边,但是我……救不了母妃……”
只能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倒下去,那种撕心裂肺一样的痛,他每想起一次,就像死过一次,汹涌的杀气在体内激荡,恨不得毁掉这个世界!
“狐歧君王会稀罕一具尸体?”紫凝无声冷笑,轻轻抚弄着君夜离背上伤痕,都处理差不多了。
“当然不会,”君夜离冷笑,“他要母妃回去,也不是因为放不下,只想折磨母妃出气而已。母妃一死,他立刻撤了兵,怎会再多看母妃一眼。”
而且他之所以会撤兵,也绝不是为了遵守对蕙妃的承诺,只不过人已死,此时跟西池国开战不但毫无意义,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必冒这个险。
所以,这两年来,狐歧国自认为国势渐强,才要联合大月,灭掉西池,以报当年之辱。这在西六国之中,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帝王之间这样的风流韵事并不怎样稀罕,所有在当年传过一阵之后,也就沉寂下去而已。
紫凝恍然,“怪不得我之前并未听说过与蕙妃有关之事,想来皇上和狐歧国君王都觉得此事并不光彩,所以也不准子民提及吧?”
“不会有人在意母妃是死是活的,”君夜离苍白着脸冷笑一声,“而且他们正巴不得这样的结果,母妃一死,他们才有机会,不是吗?”
人心不平,这很正常,在后宫中,某个妃子得宠,就意味着其他女人要失宠,某个皇子得宠,就意味着可能会被封为储君,将来君临天下,蕙妃和君夜离会招来妒忌,有什么稀奇。
“蕙妃必定是温柔体贴,贤良淑德,”紫凝对这位不曾谋面的“婆婆”印象很好,说起她时,神情也会不自觉地带了几许向往,“否则的话,皇上或许会因为她容貌像那个人而对她一时痴迷,但绝不可能宠她十几年。”
“我说过,即使父皇再爱母妃,也抵不了他的江山重要,”君夜离对此仍旧是不屑一顾,“紫凝,我方才跟父皇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如果有一天我也处在那样的境地,我放弃一切,都不会放弃你。”
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听心爱之人对自己的绵绵情意,高傲如紫凝,在听到这番话,心中亦是感动莫名,微一笑道,“所以你觉得是皇上对不起蕙妃,就一直恨他到现在?”
“是,”君夜离坦然承认,“我每想起母妃死时无助和绝望,我就更恨父皇一分,如果他说一声保母妃,母妃就不会死,他是可以救母妃的,你知道吗?!”
他情绪太过焦躁,剧烈地喘息着,一阵呛咳。
“夜离,你太自以为是了,”紫凝小心地扶他坐起来,帮他拍背顺气,“或者我应该更多地站在你的立场上,替你考虑,但是你真不应该这样恨皇上,他是不得已的。”
“有、有什么不得已,”君夜离咳了两声,脸都涨得通红,“他不过是舍不得他的江山!”话虽如此,但他也知道,紫凝从不会胡搅蛮缠,她这样说,必定有自己的道理。
“所以皇上并没有错,”紫凝淡然一笑,认真地看着他,“你会说舍弃一切也要保我,可以无所顾忌,是因为现在你不是皇上,他是一国之君,肩上有那么重的担子和责任,不止是他的江山,还有他的子民,他的儿女妻妾,他要顾忌的太多太多,多到他自己都会喘不过气来。”
君夜离愣住,半晌无言,似乎现在才考虑到这些。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皇位,夜离,相信我,皇上一定会舍弃它而选择蕙妃,”紫凝温柔地摸摸他的脸,“可是如果真的两国开战,遭殃的就是西池的黎民百姓,到时候即使将蕙妃救下,你以为她会活得开心吗?百姓们会怎么骂皇上,又会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这样的罪责,皇上和蕙妃承担得起吗?”
“可……母妃并没有错……”君夜离咬紧嘴唇,心里很难受。不可否认,紫凝说的对,可是凭什么,西池国子民的性命,要母妃背起来,难道就因为她不喜欢狐歧君王,就活该要死吗?
“在这件事里,谁都没有错,”话出口,紫凝自嘲般一笑,“这话我说大了,但事实如此,这世上有很多事,是无法判断谁对谁错的,你替蕙妃感到不值,感到冤屈,或许她自己却觉得是死得其所。夜离,你不能否认,这一切的确是因她而起,尽管她也不想这样,所以她将一切恩怨终结在自己身上,你又何必替她不值。”
君夜离呼出一口气,苦笑一声,“紫凝,你的话好残忍,可是,我无法反驳。”
所以说,这些年他真是错怪父皇了吗?他只顾着时时回味自己失去母妃的痛苦,却忘了父皇也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日子一样不好过,还要承受他这个长子的怨恨,他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
“我并不是要教训你,只是想你别太郁结于心,不然会闷出病来。”紫凝仔细地替他包扎伤口,因为要将纱布绕过他的身体,所以她一下一下将脸贴近他的背,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君夜离只觉得她柔软的发丝拂过伤口,带来麻麻痒痒的感觉,心头确实轻松了许多,“紫凝,幸亏有你在,我……真的很幸运。”
“所以下次不要再惹怒皇上,”紫凝没好气地拍一下他的肩膀,“六国赛开战在即,你却惹来一身伤,这不诚心吗?”
“我没事,”君夜离朗声一笑,“一点皮肉伤,三五天就好了。狐歧国与大月国不是要联手灭我西池吗,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本事!”说到后来,他目光变得锐利,气势迫人。
“狐歧国看来是从未放弃血洗这段耻辱,”紫凝冷冷一笑,“为报仇,他们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上次在大月,你会遭人行刺,必定就是慕容冽跟钟离墨所为,这次倒是可以新账老账一起算了。”
“对,”君夜离挑眉,想到那时慕容冽被他们戏耍的情景,心情就更为舒畅,“他们若敢动歪心思,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紫凝,别忘了,慕容冽可还欠我们万两黄金呢。”
紫凝眼底闪过一抹锐色,“他几次三番要杀你,我怎会轻易饶他!”连君夜离都不知道的是,她在慕容冽身上下的手段,远非别人能够想像……
“对了,”紫凝忽地想起一事,“蕙妃忌日是哪一天,总要去祭拜一下。”她是人家的儿媳么,这份心总是要尽上的。
谁料君夜离眼神忽地一变,很是诡异。
紫凝心一沉,蓦地想到了什么,惊道,“莫非……”
“是,”君夜离以眼神示意她不可张扬,低声道,“我怀疑母妃还没有死。”
果然好惊悚。饶是紫凝一惯冷静觉着,也不禁觉得胸口有点闷,“何以见得?”不是说蕙妃在两军阵前服毒自尽吗,怎么会——
君夜离略一沉吟,似乎在想从何说起,沉默了一会,却忽然换了话题,“紫凝,你之前不是问过我,知不知道自己如何中了毒,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我体内的毒发作时,差点要了我的命,那时候我只有十二岁。”
紫凝心神一震,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怒意:什么人如此狠心,竟对个十二岁的孩子下毒手?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足为奇,谁让那时候的蕙妃和君夜离那般受宠,树大招风,有什么稀奇。
“救你的人,是蕙妃?”
“是,”君夜离眼波诡谲,“母妃一朝得知我中毒,惊惧之下,顾不上许多,拿了什么东西给我吃之后,我便活了过来。”
“什么东西?”紫凝愕然,“蕙妃也懂医术?”
“应该知道一些,不过当时我并不知情,后来母妃才告诉我,是情蛊,”君夜离似乎对这些东西很反感,一副要呕吐的表情,“母妃说只有情蛊才能压制我体内的毒,至于解毒的方法么,她也不知,只能再另外想办法。”
“这不是重点,”紫凝惊道,“蕙妃竟然会用蛊,那她的真实身份——”
“母妃没有说,”君夜离摇头,“想来是不愿意我牵涉其中,但那时候我就知道,母妃的身份绝不简单,即使后来她服毒自尽,我也始终觉得,事有蹊跷,母妃也许并没有死,只是借着这个方法,名正言顺地消失而已。”
紫凝缓了缓,点头道,“倒也不无可能,不过蕙妃死后,不曾入皇陵吗?”如果她没死却入棺进皇陵,岂非太过残忍!
“入了,”君夜离神情森冷,“但是问题就在这里。那晚我给母妃守陵,后来因为太过伤心而毒发昏迷,是母妃身边的侍女青彤替我守的下半夜,但是当第二日我再过去时,青彤却昏迷在地,母妃的棺中已空空如也。”
“什么?”紫凝一惊,“人不见了?”
“是,”君夜离点头,莫名的有些兴奋,“所以我才一直怀疑,母妃根本没有死,一定是被什么人给带走了。这个人居然可以不惊动皇宫侍卫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将母妃带出去,必定身怀绝技,应该也不会伤害母妃——”
“是否是狐歧国的人?”紫凝隐约觉得,事情应该不止表面看起来这样简单,但这千头万绪的,一时真不知从何说起。
“不会,”君夜离断然摇头,“他们知道母妃已死,才不会稀罕一具尸体,而且据我所知,狐歧皇室根本没有这等高手。”
倒也有些道理。紫凝下意识地点头,心道也不排除意外吗,“夜离,不是我要打击你,你只凭有人带走蕙妃就觉得她未死,这……”
“我知道,”君夜离神情一黯,但接着又振奋道,“所以我才一直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可那晚所有人都不曾察觉有人来过,唯独——”
“青彤,”紫凝很容易就抓到事情的关键人物,“你方才只说她是昏迷,并没有死,是吗?”
“是,”君夜离无奈地答道,“可她醒来之后,却变得痴痴傻傻,不但不认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不懂得照顾自己,就像丢了魂魄一样。”
紫凝皱眉,“是被人伤了头部,还是下了药?”这种情况的话,必定是大脑受到伤害所至,看来这人果然不是凶残之辈,既不想青彤泄露秘密,又不忍杀她灭口,所以才将她弄傻,虽然对青彤来说,还不如死了的好,但至少是个折衷的法子。
“青彤身上并无外伤,我曾暗中找大夫来给她看过,说是她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至于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君夜离一边说,一边试着下床,“是他告诉我,只有找到冰蚕珠魄,才能解掉青彤身上的毒,所以我才去了大月,也是想着一方面找冰蚕珠魄,一方面能找到传说中‘神医金铃’,就能让青彤清醒过来,问清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的前因后果,紫凝总算明白过来,虽然有些曲折,但并不难懂。“这么说来,你我还是挺有缘的。那,青彤之事,皇上知道吗?”
“不知道,”君夜离摇头,有些赌气般道,“我一直恨他不肯保母妃,又怎么会告诉他,而且母妃是否还活着,我并没有把握,万一走漏消息,狐歧国不肯罢休,又是一桩麻烦。”
“没错,”紫凝点头,“那蕙妃下葬之时,棺中是空的,皇上就不曾起疑?”
“我自然不会让人知道,”君夜离冷笑道,“除了傻了的青彤,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人,就随便找了些石头填进棺中,然后在母妃下葬之前将棺木封死,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紫凝淡然一笑,这种事瞒你瞒我,怎么瞒得过鬼神,他们本来就是管这些事的么。“那青彤人在何处?”既然她已经来了西池,看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将她和这件事连在了一起,那自然是要查个清楚明白的。
“我将她安排在怡然居一处隐秘的地方,着人照顾她,已经四年多了,”君夜离叹一口气,“我原也想找大夫治她,又不想走漏消息,她就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也真是难为她了。”
“如此最好,”紫凝很是满意,也不怕被误会,“若是旁人对她乱用药,反而更糟。夜离,既然如此,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先好好休息,待身体好一点,咱们再去怡然居瞧瞧青彤。”
如果不是今日被父皇责打,君夜离原也没想着把这些事说出来,不过他是从来不会怀疑紫凝的,说出来之后,也不用一个人承担这些秘密,心头真是畅快了许多,也感觉找回母妃的希望大大增加,也就不再坚持,“好,你也辛苦了,去休息一会。”
“我会。”紫凝扶着他躺下,看着他闭上眼睛,不大会儿沉沉睡去,这才轻轻关上门出来。
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夕颜迎上前道,“小姐,有人盯上属下了。”
为了引地狱门的人出来,查清楚秦戈的身份,以及地狱门到底发生了何事,紫凝设下一计,只等鱼儿上钩。如今看来,这计划已经奏效,对方果然沉不住气,要出手了。
“很好,”紫凝神情一冷,“注意点儿分寸,最迟今晚他们就会有所行动,你自己小心。”
“属下知道,”夕颜拱手,“属下告退。”
“去吧。”
紫凝微仰头,看将过去,红日正一点一点隐没在地平线下,又是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随后到来的夜会将一切都暂时的掩藏起来,而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又有多少罪恶正在发生呢……
“无华,”她低声叫,“看护好夜离。”宣景帝这一场责罚下来,估计有很多人正在背地里偷笑呢,不过无所谓,有他们哭的时候,等着瞧!
无华立即应道,“是,王妃。”
“无极,”紫凝再叫,“一会儿跟我出去,不准声张。”
“是,王妃。”
。。
☆、卷二 计中计 美人谋 070 把他引出来了
秦戈这两天很不高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夕颜把他带到这座小院,还不准他出去,自己却每天都人影不见,回来的时候总是拿着大包小包的药,奇奇怪怪的,真讨厌。
到今天晚上为止,已经有好几天不见紫凝了呢,秦戈掰着手指数,三天,还是四天,怎么都算不过来。
谁料他正烦着呢,屋中烛火一阵摇曳,上次那个灰衣人忽然现身,抓着他的手腕,拖了人就走,“少主,快跟我走!”
“啊!”秦戈吓得大叫,已经被拖了好几步,跟着开始跳脚挣扎,“坏人!放手!放手!”
“少主,不要叫!”灰衣人又急又气,却也不舍得将秦戈怎样,慌乱间也忘了应该封他哑穴,竟然去捂他的嘴,“属下是来救你的!别叫!”
“坏人!”秦戈越发叫的大声,“放手!我不要走,紫凝!紫凝!”
灰衣人冷汗涔涔,正犹豫要不要一掌将秦戈打昏,门口人影一闪,夕颜抱剑现身,一张脸冷如磐石,沉声道,“放开他。”
灰衣人眼神一变,知道中了人的算计,但他却不见惧色,一手扣紧秦戈,另一只手亮出一柄尺余长的短剑,咬牙道,“我要带少主走,你让开!”
“不可以,”夕颜冷冷拒绝,“放开他,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灰衣人干脆不再多说,挥剑就刺。他的剑招十分诡异,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角度突然一记杀招,令人防不胜防。
夕颜是紫凝亲手调教出来的,出招快、狠、准,身法也极灵活,有几次还险险要被划破衣服,这灰衣人的武功还真是不简单。
秦戈哪里见过这阵势,就见前后左右全是晃动的剑影,早就给吓傻了,挣不开灰衣的人,只能单手抱头,扯着嗓子叫,“紫凝!紫凝!情哥哥害怕,情哥哥害怕!”
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不过,他这一嗓子叫出来,果真见效,紫凝清冷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夕颜,住手。”
夕颜立刻逼上两步,唰唰回挽剑花,退至门口。
灰衣人这才觉得漫天地的压力瞬间一窒,而后消散,呼出一口气,挺剑护胸,警惕地看着门外。
秦戈顿时喜得大叫,“紫凝,紫凝,我在这里!”
紫凝缓步入内,无极则守在门外,有他们三个在,这灰衣人恐怕是插翅难飞。
“魅王妃?”灰衣人显然很意外,“你——”
“我是,”紫凝目光清亮,上下看他一眼,“你是地狱门中人?”
灰衣人一惊,本能否认,“我不是!魅王妃,你小心说话,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能将我怎样?”紫凝脸容一寒,“秦戈来自地狱门,你一口一个‘少主’称他,还说不是地狱门中人?”
“少——他才不是!”灰衣人冷汗如雨,却是反驳不昨,“他——”
“你何必否认,”夕颜冷冷开口,“秦戈肩下的骷髅烙印,瞎子才看不到。”
灰衣人一愣,登时说不出话来。
紫凝缓步过去,右手轻轻一挑,一股森冷的内力撞过去,灰衣人猝不及防,骤然松开了手,惊魂未定地看着她,“你——”
这女娃儿年纪不大,怎的内力如此深厚冰冷,是练的什么邪功吗?还真枉他一上来就这样想,试问要论及“邪”,谁能邪过地狱门。
“秦戈是不是地狱门主的儿子?”紫凝将秦戈按坐在椅子上,对着他淡然一笑,以示安慰。
秦戈是只要看到紫凝,就又高兴又听话,乖乖坐着,好奇地看向灰衣人。
灰衣人被他茫然而纯真的眼神深深刺到,忽然扑过去,跪在他脚边,沉痛地道,“少主,你当真不认识属下吗?属下是铁峥嵘啊,少主!”
紫凝眼神微变:铁峥嵘是地狱门四大护法之一,一向是神秘莫测,竟然会在这里出来,如此看来,秦戈必定是地狱门主之子无疑了,她先前的怀疑是对的。
“坏人,你走开!”秦戈很不喜欢他,用力往紫凝身边躲,“我才不叫少主,我是情哥哥,紫凝的情哥哥。”
紫凝唇角一动,相当无语:秦戈就秦戈吧,还秦戈戈,他以为自己是小女生吗,嗲什么。
“少主!”铁峥嵘都快哭出来,又气又恨,“你怎么变成这样……寒溟玄那个混蛋——”
夕颜扬了扬浓黑的眉:看来先前地狱门内讧是真的,寒溟玄也不见得有多得人心,小姐这一计,用对地方了。
“你可以相信我,如果我要对秦戈不利,不会把他带在身边,”紫凝缓缓坐下去,“铁护法,请坐下说话。”
铁峥嵘警惕地看了她两眼,到底还是起身坐了下去,戒备地问,“少主怎么会在你手上?你把我引来这里,到底想怎么样?”
事实上自从那天偶然见到秦戈,他就留上了心,一直在打探秦戈的下落。前两天,他偶然看到夕颜去药铺买药,说是要无根子,他吃了一惊:
要知道地狱门中出来的人,肩下烙印中都有毒,要配制解药,无根子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才偷偷跟着夕颜,终于找到了秦戈的下落,决定把人给带走。
可他哪里知道,这就是紫凝为了引他现身而设计好的,否则依夕颜的武功,有人跟着他,他如何会不知道。
“只是偶遇,”紫凝简单几句解释了一下,“我引你现身,是想知道秦戈为什么会这样,地狱门究竟意欲何为。”
铁峥嵘一声冷笑,“魅王妃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管地狱门的事?”
“凭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寒溟玄,也不信服,不是吗?”
“……”铁峥嵘一下没了话,隔了一会才恨恨道,“若不是他要杀死少主,我也不会——魅王妃方才叫少主什么?”
“秦戈,因为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紫凝回头看了秦戈一眼,怎么也想像不出,他是魔王之子。
铁峥嵘也看向秦戈,目光沉痛,终于下定决心般道,“少主是门主,我是说前门主的独子,名云赫,自小体弱多病,相士说是因地狱门煞气太重,门主心疼少主,就将他送至一户平民家抚养,希望他可以平安长大。”
紫凝微一颔首,这件事跟传闻倒也不差,寒溟天也算是用心良苦。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门主受了重伤,性子也变得郁郁寡欢,更加无心管少主,就命我保护少主,教少主武功,以便将来继承门主之位。”
紫凝蓦地想起,秦戈平时出招也是快而诡异,尤其轻身功夫更是别具一格,还真是与铁峥嵘如出一辙,他所言看来可信。
“谁知道——”铁峥嵘语声陡然变得激昂,“门主的弟弟竟然起而反之,不但囚禁了门主,还要杀少主,以绝后患!”
他一朝知悉地狱门内讧,也是大吃一惊,原本想回去相救,却收到寒溟天的命令,保护少主离开,一定要替他留下这点血脉。
铁峥嵘即刻带着秦戈——也就是寒云赫逃走,路上不断遭人追杀,两人虽尽力反抗,终因寡不敌众,铁峥嵘又受了重伤,到底还是被抓了回去。
“哦?”紫凝低语,“被抓了吗?”照这样看起来,寒云赫的痴傻,也是因为此了?
“是,”铁峥嵘恨声道,“寒溟玄抓了少主,似乎想逼问什么,门主和少主都不从,寒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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